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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科幻】~異俠~第一部 完 作者WADE [打印本頁]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3
標題: 【科幻】~異俠~第一部 完 作者WADE
前言:為了各位版友方便及版面美觀   所以本篇會一直使用回覆方式續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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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edited by mR.步 on 2005-10-24 at 01:15 PM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4
之一 被吃掉的龍

武俠小說裡,主角常常是吃到什麼天才地寶後變成一個絕世高手。

但如果在現實社會中發生這種事,會變成什麼?怪物嗎?不知道。



王大明,很常見的名字。家住k縣臨海的一個小村子,今年十七歲,就讀k市的K高工一年級,成績中等。

相貌普通,只是體型有點龐大,一百二十多公斤,確實有點"大"說。

好再身高近一米八,把體型拉長了,不然看起來就像顆球一樣。饒是如此,大家還是一樣不願接近他。

因為如此,大明的朋友很少,幾乎沒有。很多人都勸大明減肥,但大明都不以為意。

像大明這種人,理所當然的成為班上被譏笑的對象。

起先,大明也會生氣。但經歷小學六年,國中三年的磨練後,不論是誰都會習慣的。

習慣成自然,大名忘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會生氣的。

事實上,他已經很久不曾發脾氣了。像現在,同班的同學在被後叫他[冷凍電宰豬]。就像所有學生生涯一樣,每班總有幾人專以嘲笑他人為樂。

大明也不以為意,反正這種人嚴重缺乏自信心,需要以自己的長處來比較別人的短處,從中獲取優越感。

大明今年才十六歲,但他自己覺得他像是六十歲的人一樣。不僅自己,連師長、朋友都是這樣認為。

大明的國中老師給他的畢業評語是,[少年老成,德高望重]

他自己也覺得好笑,自己只是達觀了些,對於事情都看的很開。

看閒書、睡覺、發呆是大明最喜歡的事情,像今天,大明找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地方釣魚。

大明只會做不浪費體力的休閒活動,況且,釣魚時還可以發呆。網咖也是個好選擇,但假日人太多了。

像大明這種成績不好,又懶散的人。在別人的眼中只有兩個字,[廢物]。

浮標在水面上晃啊晃的,大明也不去管它,逕自沉思了起來。

昨天的夢裡,他夢見了國中時,班上的班花,一名氣質優雅的美女,還是學校的校花,當時有多少人追啊。

大明承認他對校花心動過,但大明也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角色,大明一向很有自知之明,什麼時候該伴什麼角色,他清楚的很。

所以對於校花,大明止於欣賞,並不迷戀。國中畢業後兩個月,大明就將校花全忘了,別說名字,連長像也想不起來。

那為何會在昨天的夢中夢見她,大明歸類於潛意識作祟。

浮標動了一下,然後沉了下去,大明從沉思中醒來,用力的拉著魚竿。

好重,該不會是釣到大魚吧。

就在大明這樣想的同時,一艘小艇開進這偏僻的小海灣來,好死不死的撞上大明的魚線。

崩的一聲,大魚溜了。大明剛想破口大罵,一根冷冰冰的東西抵住大明後腦。

「想不到這還有人,大哥,直接解決了吧」低沉的男子口音從大明身後傳來。

「不行,這樣會留下痕跡,給警方找到的話會很麻煩,帶到海上在解決」被稱為大哥的人冷漠的回答。

「也對,小鬼,起來,只能怪你命不好,哪不好去偏偏妨礙的我們的買賣」說完,大明的東西全被踢進水裡,毀屍滅跡。

大明被趕上了小艇,跟大明想的一樣。兩個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的人,手上還拿著黑漆漆的手槍。

槍ㄟ,大明第一次看到真槍,有點給它感動的說,不過現在是指著自己,大明也高興不起來。

一同上船的還有一個布袋,大小形狀剛好是個人。

綁票,這個名詞立刻出現在大明腦海裡,看來自己還不是普通的倒楣。

想到自己的生命就到今天為止了,大明倒也感不到悲傷。

大明把生死看的很開,自己爺爺去世的時候,大明還哭不出來。

反正有生就有死,自己一個廢物活著也沒用,死了倒也乾脆,何況後事還有人處理,只是過程不會很愉快說。

小艇開到一艘大遊艇旁停下來,大明和那布袋都被帶上去。

遊艇上還有一個人。

「這胖子是怎樣」那個人發問了。

「目擊者,沒事,出海解決就好了,那一邊錢拿到了嗎?」大哥冷漠的回答。

「拿到了,數目正確」

「很好,我們就這樣跑到大陸,看那些條子能怎樣」大哥露出絲絲的笑容。

「那人質呢?」那人指著布袋發問。

「當然是要做了,不過那麼漂亮,也別浪費」說完解開布袋,放出一個女孩子出來。

那女孩子身穿學生制服,還是K女中的,k市的明星學校。身材皎好,皮膚也很白,不過臉被長髮擋到了看不清楚。不過肩膀隱約是在抽動,看來是在哭吧。

「誰先來」大哥冷酷的說。

「我先我先,這種千金大小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早就想嚐嚐味道了」和大哥一起上船的人心急的說,一邊還粗魯的抬起那女孩子的頭來。

大明嚇了一跳,那不是和他同班的校花嗎?,叫林什麼來著,怎麼被綁了。

那女孩子雙眼紅腫,看來是哭了很久。聽到綁匪要非禮她,正不安的掙扎著。

「小美人,別掙扎了,大哥哥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大明管船上的人叫大哥,綁匪甲和綁匪乙。

現在綁匪甲抱著校花要走進船艙享受,卻沒看到大哥在他身後露出冷笑。

碰一聲,綁匪假的頭開了花,校花尖叫著。

原本看管著大明的綁匪乙叫道。

「你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嫌你們礙事罷了」大哥說完後,在綁匪乙身上開了幾槍。

「組織不會放過你的」綁匪乙不瞑目的說。

「組織不會知道的,我在船上放了炸彈,快爆炸了,組織裡的人只會認為我們死光了」大哥蹲在綁匪乙身旁冷冷的說。

「碰」

一聲槍響,大哥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心臟。心臟被開了個洞,鮮血直流。

回頭一看,大明正握著手槍,槍上還冒著煙。

「好小子,這次老子陰溝裡翻船認了,不過你們要給老子陪葬」說完後極不瞑目的死去。

大明看著大哥手裡按著某種東西,也沒多想,抱著校花就跳出船去。

轟然巨響,火浪從大明身後襲來,大明只是用龐大的身體緊緊的護住校花嬌小的身軀。

爆炸過後,船隻的殘骸漸漸沉沒,海面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痛,錐心的刺痛從大明身後傳來,痛楚也讓大明從昏迷中醒來。

海浪拍打在大明的身上,大明發現自己身處在沙灘上,一隻螃蟹還從大明的眼前橫行而過。

大明拖著刺痛的身體爬了起來,發現校花也躺在不遠處。

「喂,妳還活著嗎?活著的話回答我一下」大明有氣無力的叫著。

還有呼吸,胸部也有起伏,看來是活著沒錯,不過不知何時會醒來。

大明將校花拖到一顆椰子樹下,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抱人家了。

等到將這些事做好之後,大明開始打量四周。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明亮刺眼的太陽高掛於天,海灘上的椰子樹隨風飄逸。

海灘後是一座被樹林覆蓋的小山丘,風景宜人,還真是個渡假的好地方。

不過現在大明只想叫救命,左右兩邊都看不到海岸線,大有可能是個小島嶼。

天啊,大明無人島系列的遊戲玩很多,但從未想到自己也會面臨到這種處境。

大明休息了一下,將身上有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一團釣線、魚勾、一條巧克力、一瓶水,一把小刀。啊,有打火機,不過不知點不點的著。

看來自己身上的釣魚背心裝了不少東西,不過一件好好的背心只剩下前面的部分,上衣也一樣,大明不敢去想他的背後。

更誇張的是,那把手槍居然還在。大明看到那把手槍,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殺人,感覺就有點怪怪的。

夕陽西下,校花終於醒來了。

「這裡是...」校花幽幽的問。

「莫窄羊」大明很乾脆的回答。

「是你救了我嗎?」

「也有啦,不過我也是為了自救」

「我們見過面嗎?」

好問題,妳向一個同班三年的同學問有沒有見過面,且畢業還不到一年,足讓大明暗自反省自己做人是不是真的很失敗。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應該是國中同學」大明淡淡的說。

「啊,你就是那個王大明」校花驚訝的說。

「想起來啦,同學」說完爬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校花口氣突然變冷。

大明被她的口氣嚇了一跳,幹什麼,找東西吃啊。

校花的眼裡,大明不穿上衣,任由肥肉在那斗動。說有多噁心就多噁心,多猥褻就有多猥褻。

大明靠近一步,校花忙叫道。

「不要,別過來,在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大明也傻了,發生了什麼事。但看校花快哭出來了,大明知道自己還是離她遠一點好,反正自己向來很惹人厭。

「我去找吃的」大明靜靜的說完,轉身走入樹林裡。

校花看到大明身後血肉糢糊的樣子,吐了出來。這時才想起大明身後的傷是因為自己,想到這一個人捂著嘴哭了起來。

夕陽的餘光照耀著樹林內,大明也覺得四周慢慢便暗了。

反正那麼黑也找不到什麼東西,還是明早在來好了。

大明打定主意後,撿拾些木材就要往回走。

忽然間,大明心生警兆。

大明雖然一是無成,但第六感特別強。可還是晚了一步,正當大明想抽出手槍時,全身一緊,被一條超大號怪蛇給纏住了。

大明感到全身的骨頭都快被勒斷了,而且怪蛇的血盆大口逐漸逼近。大明心想,我命盡於此了嗎?

偶然間,大明看見眼前的蛇腹上有塊白點,想著。

武俠小說裡不是都說這是蛇的要害嗎?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大明張嘴狂咬。

也許是巧合吧,還果真命中要害。怪蛇瘋狂的扭動,大明立覺得身上束縛一鬆,更返手抱住蛇身用力的咬,猛力的咬。

大明也不知喝了多少蛇血,良久後,怪蛇不會動了。

大明抱著蛇屍在地上大口喘息,鼻子聞道一股很芳香的味道,從大明咬破的血洞裡傳來的。

大明伸手一探,挖出一團東西,軟軟的很有彈性,大明把它丟到嘴裡吃了,味道還不錯,當他要在挖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校花看到大明時嚇了一跳,大明全身染滿了淡藍色的液體,還拖著一條很大很長的東西。

「發生了什麼事」校花著急的問道。

「一條怪蛇」

「蛇」校花叫了起來,並且跑了遠遠的。

大明也沒去理她,逕自拿了把小刀將蛇屍剖開,烤起蛇肉來了。

「要吃嗎?」大明問道。

因為實在是很餓了,加上烤肉的香味四溢,校花也吃了起來。

「哪」大明用葉子做成的杯子裝了杯蛇血給校花。

校花嚐了一下,味道甜甜的,很好喝。

「這是什麼東西」校花好奇的問。

「蛇血吧」

「騙人,哪有這種顏色的血」

「我騙妳幹麻,你沒看到那蛇屍身上還在滴啊」

在月光的照射下,淡藍色的蛇血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就像液態的水晶一樣。

「這是蛇嗎」校花又問到。

大明開始打量這條怪蛇。

這怪蛇全身除蛇腹外佈滿了鱗片,頭生雙角,兩顆眼睛就像藍寶石一樣。

「我認為不是」大明開始發表他的高見。

「可以吃嗎?」

「都吃飽了才想到這問題」

「我們未來會怎樣」校花不安的問。

「啊知」



三天,這條怪蛇整整讓兩人吃了三天才吃完。但這段期間裡,兩人沒看到任何船隻經過。

也許這真的是什麼靈物吧,大明感到自己的傷全好了,而且全身充滿力氣。

這樣一直呆下去也不是辦法,大明向校花提議到要去樹林內找找看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一想到樹林內可能有蛇,校花就猛搖頭。

大明只好要她小心一點,自己一人去探險了。

這座島很小,大明只花了半小時就到了位於島中央的山頂。

四面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大明有點灰心了。在山頂,大明看到一把劍插在石頭裡,只剩劍柄外露,從外觀來看,已經是很有年代的東西了。

劍旁立了塊石碑,不過大明看不懂,還有一個小鐵盒,大明把它放在褲子裡。

後來大明將校花給拉來後才明白碑上寫什麼。

「妳看的懂」大明驚奇的問。

「不過是些古文罷了」校花白了他一眼。

石碑的大意是說,這座島具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他們用這種力量來封印住一隻惡龍,如果把山頂的劍拔起來的話,這股力量就會消失。

「那隻惡龍長的怎麼樣」大明好奇的問。

校花開始轉述惡龍的特徵,每說一句,校花的臉就白了一分,到最後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因為這跟他們吃的那條怪蛇完全一模一樣。

「哇,我們吃了條龍ㄟ」

不理校花蒼白的臉色,大明拔起了古劍。

「你幹什麼」

「回家啊」

「上面寫說拔劍的人會受到天罰的」

「妳不早說」大明話還沒說完,一道落雷擊中了大明手上的古劍。

整座島開始崩潰,島上的仙靈之氣被古劍吸了進去。

兩人腳下一空,跌入了無底的深淵中。


[ Last edited by mR.步 on 2005-10-18 at 11:44 AM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5
之二 劍靈授藝

這裡是哪裡啊,一片漆黑中,大明什麼都看不到。

「主人」

主人兩字嚇了大明一跳,回頭一看,一名身穿古代白衣宮裝的絕世美女出現在大明身後。

大明活到今天才了解到什麼叫傾國傾城之姿,天仙絕世之顏。

「妳是....」大明有點遲疑。美,太美了,大明甚至懷疑她不是人類。

「你可以叫我侍劍,我是劍中的靈體」侍劍很好心的回答大明的問題。

靈體....。

「妳不是人」大明指著侍劍,侍劍點了點頭。

「那我死了喔」大明又指著自己,侍劍搖頭否定。

「那現在是什麼情形」大明狂抓頭髮。

「正確來說,我們現在位於主人您的意識內」

「等一下,妳為什麼叫我主人」大明鬼叫道。

「您不是拔起一把劍嗎?能拔起蒼冥後受到雷亟而不死,就是侍劍的主人」

是嗎?大明沉思著。

「對了,主人,[絕]現在在哪裡,要是又讓它出來做亂的話,會死很多人的。」

「絕?」

「就是被蒼冥鎮封住的惡龍」

「吃了」大明也沒多想。

「不會吧」侍劍一臉震驚,一條龍ㄟ。

「我騙妳幹麻,對了,我要如何出去」

「主人,你要走啦,侍劍還有好多是沒跟您說ㄟ」侍劍一臉委屈的樣子。

「有空在說啦」

「那好,如果主人有事的話就請呼喚侍劍的名字,侍劍送您出去」



大明這次才算真的醒來,一張眼,大明只看見白白的天花板。大明想轉頭看一看,卻發現脖子連動也動不了。不只脖子,大明全身都硬邦邦的,發生了什麼事。

「醒了啊」

「老姐,妳怎會在這裡,這那啊」大明張口就問,會還沒說完,大明的姊姊王怡君將手上的蘋果塞到大明嘴裡,害的大明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王怡君拿起另一顆蘋果繼續削,慢慢的說。

「這裡是醫院啊,前幾天你將像團爛泥被送到醫院來,大家都以為你就不活了,害的老媽傷心的要死,可沒想到,你命比蟑螂還硬,居然活了下來」

大明只是努力的啃著堵著他嘴的蘋果,一邊想著。醫院,開玩笑。自己胖歸胖,但十六年來進醫院的次數不會超過五根手指頭,可是個健康寶寶,這次居然進了醫院。

「老姐,我傷的很嚴重嗎?」在啃完蘋果後,大明好奇發問,他可沒感到任何不適。

「骨折七十六處,全身皮膚三級重度灼傷,百分之八十的肌肉組織壞死,下面的還更精采,要聽嗎?」王怡君訕訕的說。

「免了,聽起來我根本就是個死人」

「是啊,醫生決定把你列為醫學界的奇蹟,要是他們知道你那麼早就醒,那可就更瘋狂了」

摳、摳。敲門聲響起。

病房內走進一位身穿粉藍色洋裝的美女,手上還抱著一束花。

「校花,妳怎麼也來了」

「不會吧,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那麼快就醒了」校花一臉驚訝。

也對,為什麼應該死掉的自己還活著,難道,是那條龍的功效嗎?

「對了,我只記得我給雷劈中了,後來發生什麼事」大明問道。

「後來我們就直接掉到海裡,剛好有漁船經過,順手救了我們」

「那島呢?」

「不見了」校花很乾脆的說。

「什麼島啊」怡君好奇的發問。

「沒有啦」大明不想回答,難道要告訴老姐說,他們倆人再仙島上呆了三天,並且吃了一條龍嗎?

「你醒來就好,這樣我也安心多了」校花似乎鬆了一口氣。

「你還有些東西在我那,改天我再拿給你」校花又說了一句。

「喔,好」大明隨口回答。

「你還要多多休息,那我先走了。喔,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校花問道。

「啥?」

「這些天來你為什麼一直叫我校花,你這樣給人感覺很輕浮」

大明臉色微紅,嘻皮笑臉的說。

「沒有啦,只是我一直想不起來你的名字,總不好謂、謂的亂叫吧」

「詩涵,我叫林詩涵,別忘了喔」



大明很喜歡睡覺沒錯,但不表示他會喜歡整天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而且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樣,有那麼胖的木乃伊嗎?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大明硬生生的撐破全身的石膏。在醫生和護士的目瞪口呆下,離開醫院,為醫學界再創下一個奇蹟。

日子恢復成以前一樣,大明還是每天上學、吃飯、睡覺,壓根忘了發生什麼事。

直到有一天。

噹....,鬧鐘開始它每天的例行工作,吵死人。

六點多了,雖然不願,但大明還是爬了出床。錯過公車的話,就等於遲到,這是所有通學學生心中的痛。唉,可愛又可恨的公車。

大明睡眼矇矓的擠著牙膏,剛看到鏡子時嚇了一跳。

鏡子裡的人是自己沒錯,可藍髮,藍眼,完全變了一個樣。

怎麼回事,開玩笑,要是這樣去上課,在大門口就被教官攔下來了,更別說進學校。

大明衝回房內抱著頭苦思,辦法、辦法、辦法、辦法,有了。

大明很小聲的叫道「侍劍,侍劍,妳有沒有聽到,回答我一下」

「有」侍劍突然出現在大明眼前,很大聲的回答,嚇的大明趕緊捂住她的嘴。

出現的侍劍有別於前,算是Q版造型的侍劍,身高約二十來公分,說有多可愛就多可愛。

不過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大明指著頭髮問。

「這是怎麼回事」

「主人,您是不是把[絕]的內丹也給吃了」侍劍的表情很嚴肅。

內丹,該不是那團怪東西吧

「沒錯」大明只好老實回答。

「這就對了,龍的內丹又稱為龍魂,是龍一身精華和靈魂之所在,主人你把他吃了又不懂得煉化它,現在龍魂開始反噬了」

「反噬,啥意思?」大明不解的問。

「就是主人在不控制,任由龍魂壯大下去的話,最後....」侍劍有點說不下去。

「會怎樣,說啊」大明著急的問。

「您會變成第二條[絕]」

大明昏了過去。


大明今天曠課了。小學六年、國中三年,大明都是按時上下學的好學生,畢業都有拿到全勤獎。

想不到了高職不能三連霸,大明有點憤恨,不過現在的事比較重要。

「有方法解決嗎?」大明問道。

「有是有啦,主人,您在蒼冥的旁邊有撿到一個鐵盒子嗎?」

大明翻了出來,「妳是說這個」,大明把鐵盒子拿給侍劍看。

「嗯,首先,要先把盒子打開」

自從上次林詩涵將這些東西交還給自己時(包括兩根龍角、龍目、一條脊椎、幾根牙齒,還有鐵盒,是大明等來開時搜括的),大明就將鐵盒看了很多次,連條接縫都沒有,怎麼開啊。

「怎麼開」大明將問題丟給侍劍。

「要用蒼冥才行」

「那劍呢?在哪?」大明身邊可找不到那把古劍。

「這裡啊」侍劍指了指大明「在您的身體內」

開玩笑,自己的嗜好內可不包含吞劍。

侍劍看大明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連說。

「真的啦,蒼冥已經融入主人您的體內」

「侍劍,妳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主人,還有說話時不要用敬語,我雞皮疙答都跳起來了」

「可是....」侍劍有點遲疑。

「叫我阿明好了,熟人都這樣叫我」

「阿..明」

「這就對了」大明很滿意的說。

「好了,妳說蒼冥在我的身體裡,我要怎麼拿出來」

「你把右手掌攤開,剩下的交給我」

大明依言攤開手掌,立刻感到右手整隻的麻掉了,好像不是自己的。一團雷電光球出現在掌心,當光芒散去後....。

哇靠,這也叫劍,指甲刀還比它大隻。

大明的掌心漂浮著一把長約五公分的超迷你小劍。

「以你現在的修為來說,只能運用很小部份的蒼冥之力,隨著修為的加深,能掌握的也越多」侍劍解釋著。

「嗯,然後呢?」大明問。

「用劍把鐵盒劃開」

蒼冥小歸小,但還真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大明輕輕劃上幾下,整個鐵盒都散了,掉出一本書,一個白玉盒子。

大明打開玉盒,裡頭有可金光閃閃的小丸子。

「吃下去」侍劍忙說。

這能吃嗎?大明心不甘情不願的吞了,沒味道,不好吃。不過吃下去後,大明感到肚子裡熱熱的一團,像火在燒一樣,不過還能忍受。

「這是啥?」大明崩著臉問。

「真元,我以前主人的真元」侍劍看起來很黯然,也許她也有一段不想記起的過去吧。

大明隨手拿起那本書觀看,那本書不知用什麼做的,入手很沉,冷冰冰的,倒像一塊軟金屬。

「天地經」大明唸出書面上的字,是種很古怪的文字。

「為什麼我看的懂」大明問。

「天地經太過強大,除了服用過真元的人和我外,沒人看的懂」

「為什麼會留下這種東西」

「原本為了防止[絕]脫困後,有人能再制服它,可沒想到你把[絕]給吃了」

大明傻笑中。

「書的前半部是些拳腳武功,我們現在要練的,是入門心法」

大明翻倒心法那一部份,一大堆的穴道名稱,糟了。

「怎麼了」侍劍看大明一臉呆滯的模樣,奇怪的發問。

「我又不是學中醫的,妳認為一個每天混吃等死的高職生會知道這一大堆的穴道在哪嗎?」

「這也是個問題」侍劍沉思著。

大明也一起傷腦經。

「啊,有了」侍劍突然想到。

「怎麼了」大明話還沒說完,侍劍就鑽到大明的身體裡去了。

「我先帶你練幾次,你要好好記住」侍劍的聲音在大明的腦海理響起。

大明只覺得一團冷冰冰的東西再身體內亂跑。

「不要,哇,好癢,不要跑去那,哈哈哈...。嗚嗚嗚...,那也不行啊」大明被弄的時哭時笑。

折騰了大半天,大明好不容易學會第一重入門心法的循環,但以累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個月。

噹....。

鬧鐘又開始它每天的工作,繼續吵死人,不過時間改再清晨四點。

根據侍劍所說的,大明每天早上至少要花兩個小時來運行心法,才能消除龍化的徵兆。

大明不是沒想過偷懶,但那次偷懶沒練功的下場是,大明身上長出了鱗片,連爪子都跑出來了。

嚇都嚇死,大明只好每天乖乖的練功。不過自從練了天地經之後,精神好很多,不睡覺也沒關係。

大明曾向侍劍問過這個問題,侍劍給他的回答是。

「不知道」

「為什麼」大明哭喪著臉問。

「因為以前從沒有人吃了一條龍後還練天地經的」

「那我以後會怎樣」

「不知道」


下午第一節的數學課,同學們有的還沒睡醒。老師在台上講的口沫橫飛,學生們在台下睡的口水直流。

五月了,天氣就這麼熱,到了六、七月份還得了,不成了烤箱了嗎?

大明也很想睡,但進來精神好的不得了,睡也睡不著,又沒心聽課,只好發呆。

侍劍告訴他說,他的心法可以邁入第二重了。為了不讓侍劍在跑到自己的身體內亂鑽,大明買了一個中醫用的人體模型,標滿穴道的那種,並且很認命的學習穴道學。

不過書裡很多奇筋異穴是現代還未發現的,都由侍劍來指出。

好無聊啊,侍劍坐在桌上津津有味的聽老師講課。

侍劍說她這種神靈體,只有修為到達頂端的人才看的到,不過她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侍劍觀察了這世界一個月後的結論是。

「你們這時代的人還真是弱啊」

大明只有苦笑,不過大明搞不懂,為什麼侍劍會對知識那麼有興趣,侍劍給她的回答是。

「學無止境」

侍劍正專心的聽課,大明實在找不到事做,算了,來練功吧。

以往大明練功都要全心全意的集中精神,必上眼入定,入定後對外界的事都沒有知覺,時間不到不會醒來。

像現在這樣懶散散的趴在桌上練功,大明還是第一次。

有鑒於武俠小說內常寫到"走火入魔",大明不敢太用力,只是慢慢的推動體內的氣,雖然緩慢,但氣確實有在順著筋脈流動循環。

太好了,大明一喜,心神一分,聚起來的氣又散掉了。

看來要多多練習。

有所發現的大明專心的研究心法,連課業的不管了。使的原本就平平的成績一路往下滑,掉在全班後面。

不過大明的付出也有所回報,現在的他不單在課堂上,就連上體育課時,也能一邊打球聊天,一邊運行心法。

但大明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等到大明回神過來時,大明馬上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

期‧末‧考


[ Last edited by mR.步 on 2005-10-18 at 11:45 AM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6
之三 再見校花

期末考,恐懼與不安的代名詞。意同為地獄、末日、高血壓、心臟病,老師們最得意的日子(尤其是發考卷的時候)。

大明面臨著他人生中,高一第一次的期末考,如果不好好考,搞不好明年還要再考一次,高一的期末考。

原因是,[留級]。

哇,留級,想到這,大明的神經就崩的緊緊的。

距離考試只剩一個禮拜,這期間,大明除了每天固定兩小時的入定外,連覺也不睡,一心一意的K書。

K書,大明很想"K"書沒錯。可恨的英文、可惱的數學、令人憎恨的基本電學、去她媽的電子學。

現在的大明背書背到有點神經質的地步了,類似於產前憂鬱症,準媽媽總是愛胡思亂想。啊,扯到哪了。

可是當數學考卷發下來的時候,大明才發現。

看不懂(廢話,數學是用背的嗎),要怎麼算呢?

侍劍搞不懂這些日子來大明在發什麼神經,現在又對著一張紙在苦惱,有那麼嚴重嘛。

不理呆呆的大明,侍劍抱著鉛筆在紙上寫下答案。

看著一行行出現的算式,大明在心中叫道。

侍劍,妳真是個天使。

接下來的考試,大明不會的就讓侍劍解答,也不知真的還假的,對於電路解析,侍劍算的頭頭是道。

當最後一堂課考完之後,大明整個人攤在桌子上。同學們正興高采烈的討論下午要去哪玩,大考完後,好像很多學生都這樣。

這次好在有侍劍幫自己,不過看來自己還是要用功一點才行。大明暗自反省著。

大明步出校門,看著一堆人圍在那不知道看什麼,大明一向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沒興趣去湊熱鬧。

正想離開校門之時,一群身穿黑衣、黑褲、黑皮鞋、黑領帶,還帶著黑墨鏡,活像MIB的人,圍住了大明。

「請問是王大明先生嗎?」一個特別黑的人很有禮貌的問。

「我就是..」大明有點遲疑,自己幾時和這種人有交情。

「我家小姐想請你過去一趟」

「你家小姐,我認識麼」看這種陣仗,他家的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啊,大明從沒認識這種人。

「您來了就知道了」

哇,還用敬語ㄟ。大明正想拒絕,黑衣人已經將大明團團架住,拎了起來。

「看來我是不能拒絕摟」大明苦笑。

大明終於知道同學們在看什麼了。

加長型豪華大禮車,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看的到的東西,怎會不讓人議論紛紛。

更糟糕的是,大明是被"抬"上車子的,這下大明可變成全校名人了。

大明獨自一人坐在寬闊的車廂內,那些黑衣人分成兩批,坐著名貴轎車,一前一後的跟著。

像這種奇遇,一輩子可能才一次而已吧。大明打量著車內的裝潢,除了豪華外,大明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大明乖乖的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侍劍聊天。車內的東西他可不敢亂碰,要是弄壞了,就算把大明賣了也賠不起的。

「侍劍,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妳ㄟ」

「什麼問題」

「傳說中,龍不是巨大無比,而且飛於九天之上,能呼風喚雨嗎?」

「是沒錯」

「那[絕]是怎麼一回事,非蛇非龍,又不會飛,只能在地上爬,體型又不會很巨大」

「[絕]原本的姿態和你說的龍沒兩樣,而且還更厲害,身長更是綿延萬里。至於你剛說的非龍非蛇之姿,則是被封印的後果,仙島上的法陣將[絕]的力量壓制到無的狀態,連帶的也縮小改變[絕]的外貌」

「[絕]是因為什麼原因背封印的」

「就因為[絕]太利害了,所以它不會聽任何人的話,只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事,由於它的任性妄為,引發了很多災難。當初為了封印它,死了很多人」

「為什麼不直接把[絕]殺了,而改為封印」

「[絕]只是崇尚自由,本身並無為惡之心,況且[絕]身為荒獸之首,[絕]一死,天下立即大亂,只是沒想到,[絕]最後還是死在你手裡,天意啊」

「荒獸,那又是啥?現在[絕]一死,世界又會變亂麼」

「荒獸,我們那時期所存在的強而有力的神秘生物,[絕]統領所有的荒獸,因為有[絕]的存在,所以荒獸們很安分」

「那現在[絕]一死,荒獸是不是會跑出來做亂」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年代太久了,也不知還有沒有荒獸的存在」

氣氛突然變的很沉靜,兩人都不說話,車子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到了」

隨著車門被拉開,入眼的,是佔地寬廣的庭院。

「這邊請」

大明被請上了一輛小四輪車,高爾夫球場常看到的那一種。

車子朝向一棟"大"房子行駛,說大還不為過,簡直像是城堡了嘛。

雖然說車子的速度不會很快,但也花了近五分鐘的時間才到,由此可知那庭院有多大了。

大房子旁還有幾棟獨立的建築物,造型很典雅。

大們口還有貌美的女侍列隊迎接,簡直就像皇宮一樣。

大明被帶到會客廳裡,女侍們端上了茶點後,柔聲的說。

「請等一下,小姐快回來了」

說完後,留下大明一人,全離開了。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半小時過去....

一小時過去.....

.................

剛開始時,大明還可以打量室內的擺設來打發時間,但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大明有感到無聊了。

大明拿起隨身攜帶的天地經翻閱,這些日子以來的苦練及研究,讓天地心法能二十四小時的運轉,進步神速,心法方面已經到達第四重了。

大明翻著前半部的武學,問侍劍說。

「侍劍,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學功夫啊」

「你想學嗎?我看現代的社會都是用槍啊、炮的,武功在社會上好像沒多大用處」

「我無聊嘛,不練白不練」

「好吧,那我們從最簡單的破拳教起」

「好啊」

破拳,天地經上所記載的拳法之一。將體內的天地真氣集中在拳頭上,擊中目標時,真氣會爆發,原理雖然簡單,但威力會隨著真氣成長,修行到達一定的程度後,足以斷金裂石,具有很強的破壞力。

大明發現天地經裡的武功都沒有招式,只有運行之法,他問侍劍是怎麼一回事,侍劍回答說。

「天地無限,就因為沒有招式,所以如何運用全看個人,能到達什麼境界,端看如何領悟了」

大明練了一會,對於運勁之法更有些體會。不知不覺中,太陽逐漸西沉。

廳門被打開了。

「興致那麼好,在那耍猴戲」是個女聲,聲音很柔細。

「我還以為是誰,是妳啊,校花」大明訕訕的道。

「我說過了,別叫我校花,要叫,叫我詩函好了」林詩函沒好氣的說。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夕陽照射下的林詩函,頭髮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眼睛、嘴唇變也成淡藍色,給人一種很妖媚的感覺。

「啊,抱歉,我叫習慣了說。校..詩函,這裡是哪裡啊」

「我家」

哇,超超級千金大小姐ㄟ。不過她找我幹麻,大明很納悶。

「那妳讓一群人綁我來這裡,是有什麼重要事」

「你看」林詩函跑到大明身前,指著自己的眼睛和嘴唇。

不是錯覺,林詩函的眼睛和嘴唇確實變成淡藍色,頭髮也一樣。

「咦,妳跑去染髮啦」聽到大明的回答,林詩函快瘋了。

「開玩笑的啦,妳不會忘記我們曾吃了一條龍吧,妳以為吃了一條龍後會沒有任何副作用嗎?」大明正經的說。

「那你怎麼沒事」林詩函反問道。

「誰說我沒事,我連鱗片、爪子都長出來了,妳說我有沒有事。基本上,我也可以算是妖怪了」

聽到大明的話,林詩函登時嚇退了幾步。

大明也不理她,坐下來喝著茶。

林詩函好一會才回覆過來,指著大明問。

「騙人,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還有,你幹麻把洋娃娃放在頭上」

「侍劍,她看的到妳ㄟ」

「可能是因為[絕]的血肉吧」

洋娃娃會說話,林詩函呆了一下。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林詩函小姐,這位是侍劍,我拔起來那把劍的精靈」

「妳好」侍劍很有禮的打招呼,林詩函雖然有點神智不清,但還是回了禮。

「很好,現在大家都認識了,很晚了,我要回家,不然我老媽會擔心,掰掰」

林詩函聽到後,連忙叫道。

「等,等一下」

聲音之大,很多傭人和保鑣都跑了進來,將大明和林詩函團團圍住,並問說。

「小姐,妳也沒有怎樣」

有的人則指著大明大罵。

「胖子,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

有的人更直接,連槍都掏出來了。

大明就看到十幾個身穿女侍服裝的清秀佳人,裙子一掀,連內褲都看到了,但拿出的東西絕不好玩,十幾把的衝鋒搶,而且槍頭還指著大明。

大明是看的目瞪口呆。

驚覺失態的林詩函忙說。

「沒事沒事」但現場亂哄哄的,沒人聽的到。

「我說沒事,全都給我出去」林詩函尖叫著。

傭人和保鑣連忙跑的一乾二淨。

「請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大明呆呆的問。

「沒有,只是自從我上次被綁架後,這些人就特別緊張,一有風吹草動,就特別神經質」

「我了解」真是有錢人家的幸福與悲哀啊。

「那妳還有事嗎?」

「我這要怎麼解決」林詩函指著頭髮。

「侍劍,妳說呢?」

「[絕]的血肉可是天地精華,雖然不能讓人成仙。但延年益壽、身強體健、百病不侵還是做得到的,女孩子吃了還能養顏美容,青春永駐」

「真的」林詩函的眼裡閃耀著光芒,女孩子最喜歡這些東西了。

「那顏色不能消退嗎?」林詩函問。

「這是因為妳還無法吸收大部分精華,造成靈氣外洩,沒什麼危險的,只要多運動,將精華吸收完全後顏色自然就退了」

「要多久」

「依妳現在的程度來說,五十年吧」

林詩函快昏了。

「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嗎?我這樣出門都被指指點點的,好難過」林詩函哭喪著臉。

侍劍沉思著。

「那大明為什麼沒這個現象」林詩函指著大明問。

「大明有練功來吸收精華」

「那大明練什麼我也要練」林詩函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纏著侍劍。

「天地經妳是沒法練,不如....」

「不如怎樣」

「我教妳一套適合女孩子的心法」

「好ㄟ」林詩函很快樂。

看著林詩函歡天喜地的樣子,大明向侍劍說。

「妳懂得還真多」

「這就是活的久的好處,見識廣博嘛」

「說到這,侍劍,妳到底幾歲的啊」

侍劍只在大明的頭上狠狠的踹他一腳。

「好痛...」

「問女人的年紀是很失禮的事喔」


[ Last edited by mR.步 on 2005-10-18 at 11:47 AM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7
之四 意外的意外

暑假一開始,大明向老媽說他有打工,早上一出門後就看不見人了。

「這孩子....」大明媽有點疑惑,以前大明放假只會在家睡覺,怎會想出去工作,不過這是個好現象,最近大明變了不少。

大明坐上一台不起眼的小車,這是林詩函幫他準備的交通工具。

「早啊,顏伯」

顏伯是這些天來接送大明的司機,也是林家的管家,算是林詩函最親的長輩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兩人也漸漸的熟悉起來。

「早啊,阿明」

大明家到林詩函的家有段距離,所以一路上兩人東拉西扯的亂聊。

「阿明啊,今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啊」顏伯問。

「沒ㄟ,怎樣,發生什麼事了」大明一向沒有看報紙的習慣。

「有怪物出現啊」

「什麼怪物啊」

「後面有報紙,你看就知道」

「哦?」

大明拿起報紙一看,報紙上鮮紅的標題寫著。

中國大陸境內驚見酷斯拉,旁邊還附有照片。

照片裡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一隻龐大的怪獸,雖然和電影裡的不太一樣,但也相差無幾。

「是荒獸」侍劍表情沈凝重的說。

「不會吧,妳確定」大明小聲地問。

「什麼事啊」顏伯問。

「啊,沒有啦,我再自言自語」大明解釋道。

「這叫[霸],龍族的旁支,十大荒獸之一,很強,沒想到還活著」侍劍繼續說。

「那怎辦?」大明問道。

「看看再說吧,目前[霸]也沒做什麼事,只不過..」

「只不過啥?」

「算了,到時再說吧」



林詩函家中。

由於侍劍離不開大明三尺之圍,而且侍劍說她教林詩函功夫時,大明不宜在場,所以中間擺著屏風。大明也不知道兩個女孩子再那一邊搞啥,算了,反正沒自己的事,大明每天就入定練功。

這天,大明正準備入定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吵雜聲。

「表少爺,小姐有交代,別人不人進去的啊」

「混帳,我是別人嗎?」

「可是...」

就在外面紛擾之際,侍劍大叫著。

「大明,不好了,快過來」

大明一看,林詩函一絲不掛的倒在床上,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不過現在不是看風景的時候。林詩函臉色異常蒼白,還口吐鮮血。

「怎麼回事,妳們到底在搞什麼啊,練功有必要說光光嗎?」大明紅著臉說。

「先別管了,剛被外面一吵,詩函分了心,走火入魔了」侍劍急著說。

「那怎麼辦」大明問道。

「我需要你的力量來導順詩函的筋脈」

「怎麼做」

「將詩函扶坐好,然後把手貼在她背後,我再教你」

大明扶著林詩函的身子,入手軟綿綿的,少女獨特的幽香侵襲著大明的神經。大明長那麼大,可是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身體,難免心神一蕩,大明猛一甩頭,恢復的精神。

「就像你練功時一樣,將氣導入詩函的體內運轉,路線是...」侍劍說了一堆穴道的名稱。

經過多日來的學習,大明對於穴道學很熟悉了,他還想說自己乾脆改讀中醫好了。

大明真氣一催,林詩函噴了口血。

「小力點,女孩子的身體可不像你一樣粗枝大葉的」侍劍叫道。

以往大明的練功方式真氣都是橫衝直撞的,他也一直以為如此,所以一出手就用自己方法運行真氣。但這次進到林詩函的筋脈內,大明才發覺有所不同。

要比喻的話,大明的筋脈有若江河,真氣循環時洶湧澎派。林詩函卻像細流般,細水長流,當然經不起大明洶湧而來的真氣。

搞懂這點的大明慢慢的運行真氣,好不容易將林詩函堵塞的筋脈打通,循環了幾周後,林詩函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好了,可以了」侍劍剛說完,門碰的一聲被打開了。

「表妹」

一句「表妹」驚醒大明,拿過一件床單蓋在林詩函身上。

「表妹....」

「小姐....」

來人都傻眼了。

林詩函虛弱的喘著氣,全身香汗淋漓,一雙玉腿裸露再床單外,無力的倒在大明懷裡。加上床上的點點血跡,想不讓人想歪都難。

「你你...」一名全身都是名牌的帥帥青年手指著大明,一個你字說半天還說不完,看來十分激動。

大明也不知要怎麼解釋。

「出去」林詩函精神好多了,冷冷的說。

「可是...」那青年還有話要說。

「我說出去」林詩函口氣更冷了。

僕人們趕緊退下,順手將那青年拖出去。

身體坐正的林詩函,和大明大眼瞪小眼,兩人都不說話。

良久,林詩函才開口。

「你全看到了」

看到什麼,指身體嗎?想到剛剛,大明的臉又紅了起來,尷尬的點了點頭。

「啪」

林詩函給了大明一巴掌,林詩函身體還很虛弱,沒什麼力氣。所以大明也沒感到痛,只是呆住了。

「對不起」林詩函說完後掩面哭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大明有點明白林詩函的心情。

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和自己本來就是雲和泥的差別,何況自己又是個十分惹人厭的胖子。現在被一個死胖子看光了自己嬌貴的身體,也難怪林詩函會有那種反應。

只是,她為什麼會向自己說對不起,大明搞不懂。不過,往後大概沒機會見面了吧。



大明的想法第二天很快的被推翻,一大早,數十台黑色的賓士轎車團團包圍大明的家。

像上次一樣,大明硬是被"請"上了車,大明爸媽和老姐嚇死了。

地點一樣再那豪華的住宅,不過和大明見面的不是林詩函。

威嚴的中年男子,氣質高雅的婦女。可以從身上看到林詩函的影子,看來是林詩函的父母吧。只不過為啥那昨天來鬧場的青年也在,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隻發情中的孔雀一樣。

大明身後還站著一堆MIB保鑣,如無意外,大明今天可能會被亂槍打死。

「如果我沒猜錯,兩位是林先生和林太太吧,找我有什麼事嗎?」大明靜靜的說著。

「你就是王大明?」林父開口了,果然是成功人士,說話的口氣十分威嚴。

大明點了點頭。

「妳和我女兒是國中同學,畢業後無聯絡。幾個月前曾見了一次面,暑假開始後天天往我家跑,昨天還被發現....,說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林父暴喝。一本簿子丟在大明面前,裡面有大明、包括親友的全部資料。

有錢人家效率就是不一樣,那麼快就摸清楚自己的底細,就連自己小時後讀的幼稚園也查的出來。

大明默默不語,林父又接著說。

「問題因該事出在幾個月之前,那時我女兒不知為何失蹤了三天,三天後卻和你一起被發現在近海漂流,你全身傷勢嚴重,卻又奇蹟般的活下來,那三天內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是不是你用這些事要脅我女兒失身於你,說」一把冷冰冰的東西抵上了大明的腦袋,由於有經驗,大明大概知道抵在腦後的,是一把槍。

「不會吧,連你的女兒被綁架你都不知道」大明脫口一出,見到三人愕然的表情,相信他們確實不知道。

「你給我說清楚」林父一臉訝然。

「既然令千金沒有提起,身為外人的我當然不便多說什麼,我只能說,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要是你們還不相信我的話,大可請醫生來證明一下」

「可是子健說...」林父剛開口,大明馬上反駁。

「別管別人說什麼,有時候自己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況且別人,身為一個大企業家,眼光不應如此短淺,何況....」大明指著身後的一群MIB保鑣。

「林先生請的不是一群花瓶吧,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他們會不知道」

林父的臉色被說的有點白了,林母趕緊出來打圓場。

「抱歉,王先生,我們不是故意懷疑你,只是我們只有詩函一個寶貝女兒,所以我們特別緊張」

「兩位愛女心切我可以理解,我不怪你們,不過也請不要叫我先生,畢竟我還是個毛頭小子,林太太叫我大明或阿明就好了」

「那你也叫我們伯父伯母好了」林母笑著說。

「我倆長年在外工作,對詩函的照顧難免有所疏失,加上詩函那孩子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所以...」林母憂心忡忡的說。

「阿明,你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次吧」

「好吧,不過在我說之前,想先請教,這位是」大明指著孔雀男道。

「黃子健,詩函的表哥」孔雀男趾高氣揚的說。

「那好,就先請你離開吧」

「為什麼?」孔雀男大叫。

「事關林小姐的私事,我想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先去徵求林小姐的同意吧。況且,昨天的意外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大明摸著下巴說。

「你...」孔雀男指著大明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子健,你先離開吧」林父開口了。

「舅舅...」孔雀男還想開口。

「滾」林父大喝,孔雀男連滾帶爬的衝出去,臨走時狠狠的瞪了大明一眼,表情十分凶惡。

林父也遣退了保鑣。

大明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從釣魚、被挾持、歹徒內鬨、爆炸等都說的出來,但隱去島上的事,改為在海上漂流,反正也沒有人會相信。

「老顏」聽完後的林父大叫,顏伯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什麼事,老爺」

「我就覺得奇怪,前幾月有筆資金突然消失不見,原來是拿去付贖款,這麼大的事會什麼不告訴我」

顏伯說不出話來。

「是我要他別說的」林詩函不知何時進來的,靜靜的開口。

「詩函...」林母叫道。

「為什麼?」林父沒好氣的問。

「你們事情繁忙,我想這一點小是不敢勞動你們」林詩函口氣十分冷漠。

「妳....」林父舉起手來,卻又打不下去。

林母則是緊緊抱著詩函。

「詩函,我知道這些年來是冷落了妳,但爸爸媽媽都不是故意的,不要這樣對我們好嗎」林母哭的希哩花拉的。

林父、顏伯都掉下眼淚來了,大明也看到林詩函的眼框中泛著淚光。

親子問題啊,看來過了今天,這一家子的關係會有所改善吧。

在這種感人的氣氛下,大明也不好開口打擾,於是悄悄轉身想走。

「站住」林詩函說著。

大明一頓,又有我的事了。

「爸爸、媽媽,他就是我未來的丈夫,我是已經是他的人了」林詩函指著大明。

大明昏倒了。


[ Last edited by mR.步 on 2005-10-18 at 11:48 AM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29
之五 疾風之鷹

大明被林父狠狠的訓了一頓,卻不敢對大明怎樣,畢竟女兒都表示非他不嫁了,林父可不想破壞剛剛修復起來的親子關係。

大明一臉無辜也不知要找誰傾訴,嗚嗚...,歹命喔。

連日來,大明天天被林父找去"教育"一番,弄得大明是頭昏腦脹、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到了午餐時間,大明終於解脫了,不過整個人也攤在床上爬不起來。

「沒事吧」林詩函問道。

「我才想問妳有沒有事」大明反擊。

「我,沒事啊」

「才怪,為什麼妳說要嫁給我,侍劍,她是不是走火入魔變瘋了」

「你才瘋了,別忘了,你可是將我全身都看光光ㄟ」

「少來,那是意外,何況妳才沒那麼保守呢」

「很抱歉,本小姐就是一個十分守舊的人」

「可是妳看,我只是個其貌不章的胖子罷了,而且千金小姐不是要配豪門大少嗎,我家窮的很,養不起妳的」

「我家本來就很有錢了,不需要再和別人聯姻,我爸媽才我這麼一個女兒,將來財產都是我繼承的,放心,我養你。關於你身材的問題嗎,侍劍跟我說過,那是你東西吃太多造成的,除了龍血、龍肉外,還有什麼龍魂啊、真元等等的。等到你將天地經練到約十五重的時候大概就消化光了,到時自然會瘦下來」

「我對妳沒有感覺啊」

「是嗎?」

看著林詩函越來越近的俏臉,大明開始心跳加速。

「好啦,我承認我是有點喜歡妳,可是我不愛妳啊」

「放心」林詩函的嘴唇輕輕的在大明額上點一下。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看著林詩函遠去的背影,大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的暑假裡,除了練功外,大明每天被林詩函拖著出去遊山玩水,請注意,是用"拖"的。

林父和林母因為公事無法再台灣停留太久,但承偌詩函會盡量抽空回來陪她。

尤其是林父,出門前交代保鑣部隊"好好"的看著大明,所以大明連躲也多不了。

像現在,大明被迫在阿里山上,雖然神木倒了,但阿里山還是可以看日出。

美麗的朝陽和雲海給予人們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但大明只是心有餘悸,無暇欣賞,保鑣部隊(簡稱MIB,反正打扮的一模一樣)實在太可怕了。

清晨四點多,大明正好夢連連(暑假期間不用太早起來入定練功)。突然間,猛烈的撞擊聲驚醒了大明。一隻怪手把他房間的牆壁拆了,一大堆MIB衝了進來,將大明拖上了直昇機,直飛阿里山。

到現在大明還沒有嚇醒,好可怕。

「怎麼啦」林詩函問道。

「妳說呢」大明反問道。

「誰叫你昨天拒絕我的邀請的」林詩函哀怨的說。

「那也不用這樣吧,他們把我的房間給拆了ㄟ」看到林詩函一臉鬱卒的樣子,大明開始咬牙切齒,自己才是想哭的人好不好。

中午時分,大明和詩函兩人就在山頂上野餐,旁邊還站著一堆MIB。

「來,試試看,這三明治是我自己做的喔」詩函說完後,拿著三明治就要餵大明。

「別,我自己來就好了」大明搶過詩函手上的三明治,丟到嘴裡。

「好吃嗎?」

大明點了點頭,但再狼吞虎嚥之時,噎到了,大明猛搥胸口。

「來,喝茶」詩函給大明倒了杯茶。

喝完茶後,大明總算喘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就掛了。

「你跟別人都不一樣」詩函看著大明說。

「對啊,我比較胖嘛」

「我不是說這個」詩函搖了搖頭。

「那說啥?」大明好奇的問。

「以往在我身邊的人都會盡力的討好我,追求我,反而你為什麼為躲著我,難道我還不夠美麗嗎?」

「不,就是因為妳太美了。我是什麼德性我最清楚,我的自知之明告訴我,對於妳,我欣賞,卻不想佔有,因為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詩函沉默不語,大明繼續說著。

「我不知道妳為何會想嫁給我,如果是開玩笑的話也不像,要是我像其他人一樣,擺著豬哥臉來追妳,妳大概理都不理我吧。而且...」

大明看了詩函一眼。

「而且我不認為我能帶給妳幸福,妳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妳值得更好的,總有一天,妳會遇上妳真正喜歡的人。我喜歡妳,所以我希望妳幸福、快樂」

「除了外表胖一點外,其實你是個心思細密、又溫柔的好男人」詩函靜靜的說道。

大明一臉苦笑,生平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好男人,是褒獎呢?還是嘲諷?

「一輩子很難遇上你這樣的人,我不會讓你跑掉的」詩函很有自信的說。

大明的臉都垮下來了。

就在大明想盡辦法,要說服詩函時,一聲清嘯自空中傳來。

「那是什麼聲音啊」詩函問道。

「是老鷹吧」大明隨口回答。

「不對,是荒獸」侍劍的口氣很凝重。

兩人抬頭一看,色澤、外貌,是老鷹沒錯啊。等等,怎麼越來越大隻,而且還朝這邊飛來。

有多大,這麼大。不是誇張,那隻老鷹如果算上張開翅膀的長度的話,至少比一個籃球場大。

老鷹還沒飛近,山頂上已經刮起了陣陣狂風。

「找掩護」大明喊著。

幾個不怕死的MIB對著老鷹開槍,但子彈被風壓一吹,一點威力都沒有。

巨鷹一輪俯衝,山頂上被狂風摧殘的很嚴重,花草樹木被吹的東倒西歪的。

「是疾風」侍劍叫道。

「那又怎樣,現在要怎麼辦啊」大明趴在地下叫著。

詩函:「小心,它又來了」

疾風第二次俯衝,激起更強烈的風壓。林詩函一沒抓穩,被強風吹上了天。

「小姐...」一群MIB抱著樹猛叫,一點辦法也沒有。

林詩函的落點不好,掉落出了山外,大明縱身一躍,一手抱住林詩函,另一手從身後甩出一條白色的鎖鏈,捲住山邊的樹幹,兩人就這樣吊在半空中。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都感到十分尷尬。

侍劍:「別發呆,疾風又來了」

疾風的越來越近,兩人在半空中也沒法閃躲。就在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啪的一聲,枯死的樹幹太過於脆弱,說斷就斷。

「哇」兩人大叫著,說真的,自由落體的感覺真不好受。大明隨手將鎖鏈往上用力一甩,希望能夠勾住東西。

這條白色的鎖鏈,大明管它叫[骨鏈]。當日侍劍看到酷斯拉的照片後,回去沉思設計的,材料當然是[絕]所留下的骸骨了。侍劍說既然這世界上還有荒獸,那這骨鏈總會派上用場的。

只是沒想到那麼快就派上用場,大明覺得手上一緊,下墬之勢停了下來,正略感安心的時候,身體卻開始升高。

大明抬頭一看,暗自叫糟。什麼不好綁,偏偏綁在[疾風]的脖子上,見鬼了。

[疾風]身形一拔,直衝向高空,連帶著兩人也越飛越高。[疾風]似乎想甩掉骨鏈,開始左搖又翻的作出許多高難度的高空特技。儘管大明被搖的頭昏眼花,但還是緊緊的抓著骨鏈不放。

突然,[疾風]一個大迴旋將兩人甩的高高的,當大明察覺[疾風]的意圖時太晚了。[疾風]一個翻身,反向兩人衝來,尖利的鳥嘴好不嚇人。危急中,大明硬生生的扭動身體,但右脅下還是被撕裂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兩人落到[疾風]的背上。

「沒事吧」林詩函著急的問,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林詩函的臉色白的嚇人。

「放心,還死不了」大明捂著傷口說,鮮血正泊泊的流出,沒一會,就染紅了大明的上衣。

「侍劍,有什麼方法能對付這隻大鳥」大明問。

「就我所知,[疾風]的個性相當溫馴,沒道理會如此暴躁的攻擊人」侍劍有點焦慮,她是靈體,所以外力對她毫無影響,不似大明和林詩函正緊緊的捉著鳥毛。

「我不是問這個,你們當時是怎樣對付荒獸的」大明叫著,在天地心法的作用下,加上他那莫名其妙的體質,傷口正慢慢的復原。

侍劍:「對於一些凶暴的荒獸,都是殺了事,但這種事很少發生的啦。一般而言,我們都是和荒獸和平相處的」

「妳覺得我們現在能何明相處嗎?」大明大聲的回答,[疾風]又開始玩起大迴旋的招數,大明兩人只有死命的緊緊抓著不放。天啊,這可比雲霄飛車刺激好多倍,好在兩人心臟夠強。

侍劍:「那你想怎樣,殺了它嗎?別忘了這是在半空中喔」

「我不知道」大明無力的垂下頭,現在的情況,境退兩難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詩函不安的問。

大明:「這隻鳥總會飛累的,等等吧」

侍劍:「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笨」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

大明:「誰」

「怎麼了」林詩函和侍劍問著。

大明:「剛有人罵我笨」

「沒有啊,我又沒聽到,會不會是你神經過敏啊」林詩函說著。大明看向侍劍,侍劍也搖了搖頭。

「別問了,我在你的意識內,她們聽不到我們說話」

大明:「你是誰」,近來有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在大明的體內,所以大明也不太感到驚訝,反正已經有一個侍劍了,多一個也沒差。

「我是誰這不重要,如果真要稱呼我的話,叫我[無]好了」

「那好吧,無。你剛罵我笨是什麼意思」

無:「[疾風]是出了名的耐性好,雖然沒有什麼力量,但連續飛個十天十夜算不上什麼,興致來了,飛上一個月都沒問題,你們能在它背上支持多久」

「......」大明沒有回答。

無:「再說吧,你就這樣放著[疾風]不管嗎?」

大明:「我能怎樣,把它殺了」

無:「行動的人是你,你自己決定」

大明:「我和這隻鳥無冤無仇,幹麻要殺了它。話說回來,你會出聲,表示你有解決的辦法吧」

無:「有是有啦,就看你怎麼做」

大明:「說來聽聽」

無:「用說的有點難,你還是自己去體會一下吧,順著你的心意行事吧」

「啥?」大明聽不懂,下一刻,大明被柔和的光芒所包圍住。

大明的心頭開始流過一些片段,是[疾風]的記憶。

寬闊的綠色大地,湛藍的天空,[疾風]在風中自由的翱翔。許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充滿在這個世界中,雖然彼此之間略有爭奪,但這是個安詳又和樂的世界。[疾風]的心理感到很溫暖,也很幸福,這裡,有它的家人和朋友。這裡,就是天堂。

直到那一天.......。

[疾風]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

血紅色的天空,像是要滴下血一樣,狂風大作。大地裂了開來,火焰從地縫中竄出,吞食一切。巨大的海嘯襲捲各地,就在大家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所有的東西都被淹沒了,包括生命。那一天,[疾風]失去了家人、朋友。

[疾風]孤獨的在海面上飛著,它飛啊飛著的,也不知飛了多久,一眼望去,盡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看不到任何陸地。

第一次領略孤獨的[疾風],大聲的叫著,但它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回應。血色的天空一直沒有散去,[疾風]也分辨不出來過了幾天了,它只是一直的飛,不管多累。

最後,[疾風]失去了意識,導頭栽在海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疾風]"突然"的醒來,但眼前卻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地上的植物被鏟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莫名奇妙的山丘。有些山頭甚至會吐煙,那煙讓[疾風]感到很不舒服,也不喜歡,這煙把天空變的灰濛濛的。

這些山頭內,還有許多"人"再進進出出,[疾風]不喜歡這種情形。

由於疾風可以變一般老鷹的大小,所以可以不被人發現,但世事無絕對。有一天,一群奇怪的人用奇怪的方法將[疾風]制住,並且驅使[疾風]去傷害別人。

連僅有的自由都被剝奪,像個傀儡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疾風]的心都死了。

這一天,疾風又受命出外攻擊別人。對象是,林詩函。

大明看到這裡,已經說不出話來。

無:「怎樣,決定了嗎?」

大明:「有方法解開[疾風]身上的束縛嗎?」

無:「你的心會知道的,去吧」大明被趕出了[無]的意識。

「我的繼承者,雖然是偶然,但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這句話,大明並沒有聽到。



「大明、大明」

大明:「啥事?」

「你剛剛完全沒有反應,沒事吧」林詩函一臉著急的樣子,讓大明有點給它感動。

大明:「沒事,只是發呆」

[疾風]再此時又有動作,身形宛如流星般直衝地面。

「可惡」大明大罵。反是林詩函到顯的冷靜異常,淡淡的說。

「死胖子,現在快要死了。說,你到底娶不娶我當老婆」

「天啊,這什麼時候了妳還在說這個」大明翻白眼了。

「回答我嘛,至少,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孤單的死去。在我死之前,還有人愛著我」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了下來。

林詩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大明感到心疼,大明一手抱著詩函的頭,語氣堅定的說。

「放心,我們沒那麼容易死的。妳不是說要嫁給我嗎?要活下去才有意義啊,老婆」

詩函將頭埋的低低的不說話,大明看到疾風的背上有一個黑色的點,直覺上感到有點不對勁。

「隨著你的心去做吧」無的聲音在大明腦裡響起。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球表面,時間也不容大明多想。手作拳狀,運起全身功力。

大明感到除了天地心法的力量外,還有別的力量也湧出來。

「離開這個不屬於你的世界,變成光吧」大明暴喝,天地四重勁直轟[疾風]的背。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疾風]一聲悲鳴,身形散裂成點點光芒。突然失去[疾風]的身影讓兩人感到訝異,但兩人依然直直的往下掉。大明抱住詩函,閉上眼睛,試圖用自己背部去承受撞擊力。

但想像中的巨痛卻沒有傳來,大明的身體反而像是落入了棉花堆一樣,安安全全的落在地上。

大明一張眼,就看到詩函眼裡的淚滴。不過不是因為獲救的關係,而是偷笑到不行時的眼淚。

現在大明兩人正離地面有三十公分高,四周的空氣正實體化,變的軟綿綿的,大明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和詩函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是嗎?」大明無奈的問,看來好像倍耍了。

「我和侍劍姊姊這些天來可不是白混的喔」詩函口氣相當嚴肅,但如果臉上那笑到不行的表情改掉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至少先告訴我一下,快嚇死了」大明嘟著嘴說。

「不說比較好玩嘛,我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何況.....」

詩函停了一停,表情變的柔情萬分。

「這樣才看的出你的心意,證明我在你心中的存在。你剛剛的表現讓我好感動,老公」

說完,趴在大明懷裡哭了起來。

大明:「哇勒.....」

女人,難以理解的生物。

大明躺在空氣墊上,無言的看著天空。[疾風]的碎片正隨著風吹,消失在空中。

一張卡片自半空中緩緩落下,像有靈性般,落到大明手上。

「這是....」大明喃喃自語。

這張卡片的材質很特殊,入手冷冰冰的很有彈性,看起來像金屬卻又幾乎沒有重量。此外,看起來就和一般的遊戲用卡片一樣。

最讓大明在意的是卡片上的名字。

[疾風]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31
之六 開學

不知不覺中,暑假也快過去了。

大明躺在床上,想著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事。

從被脅迫出海、謎一樣的島嶼、[絕]、[疾風],這一切的一切,改變了大明原本平凡無奇的人生。

說到[疾風],大明就想起那張卡片,上面除了[疾風]的名字和圖片外,還有一些敘述和圖案。

※ ※ ※

[疾風]

風屬性,四級荒獸

能敖翔萬里,不須休息,天空之健者。

※ ※ ※

大明搞不懂這張卡片代表著什麼意思,這張卡片還有非常奇特的一點,不管大明將卡片放到哪裡,等一下就會又出現在自己的口袋中。

關於這情況,大明曾想找侍劍商量。可是最近大明的力量大幅度的提昇,連帶的侍劍的力量也大大的增長。以前侍劍還有所限制,離不開大明三尺,但侍劍已經突破這層障礙,現在整天和林詩函混在一起,難得回來一趟。

而那個[無]也沒再出現,剩下大明一個人納悶。最近大明的功力有很大的突破,與[疾風]一戰時,湧出的不知明力量,讓大明的內功一舉推上了第九重的境界。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功力突飛猛進,大明可以很明顯的察覺自己身上的改變。自己變強了,但也帶來很多困擾。

現在的大明感到自己渾身輕飄飄的,一跳就能跳的老遠。五官的感覺也變的異常敏銳,包括第六感。

力氣也變的很大,常常一個不小心,就把東西弄壞掉。桌子、椅子、茶杯、碗盤等等的東西。害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適應,如何適當的使力。

越想越煩,大明乾脆爬上屋頂看星星。農曆七月半快到了,天上的月亮也顯的又圓又大,半夜一、兩點多,四周靜的嚇人。

月亮雖然圓,但一旁的星星卻少的可憐。沒辦法,自從愛迪生發明電燈,普及到全世界後,在城市裡很難看的到星星了,就算大明住的這種小鄉鎮也一樣。

記得上次全省大停電,抬頭一看天空。哇,美到不行,天上繁星點點,還有銀河ㄟ。現在這種情形,也只能在荒郊野外才看的到吧。

大明躺在屋頂上,吹著夜風,將心中所有煩惱一掃而空。

「汪、汪汪....」野狗的叫聲在夜裡顯的讓人討厭,而且那隻狗又叫的特別囂張,但這也勾起大明的好奇心。

大明在屋頂上跳來跳去,往出聲的地點尋去。飛簷走壁對現在的大明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明就宛如魅影般,在黑夜裡快速的移動著。七月半快到了,希望不會嚇到人,阿彌陀佛。



小黑是頭大狼狗,原本是富裕人家的看門犬,每天有吃有喝的,還有人照顧,幸福的不得了。

然而,好景不常,最近景氣太過蕭條,股票大跌。小黑的主人也遭受波及,宣告破產,一夜間,整家的人走的不見蹤影。自己都保不住了,誰有心情去理一隻狗。

就這樣,小黑成了流浪犬。小黑仗著體型大,又凶狠,成為這一帶野狗群的老大,有時凶起來,連小孩子的食物都搶。

因為這樣,所以小黑現在不管走到哪都會被別人拿石頭打。起先,小黑會用牙齒及爪子來反抗,但這樣只會招來更多人的報復,小黑學乖了,靜靜的受眾人的欺負,有如喪家犬。心裡,仇恨的種子正慢慢的發芽,成長。

今夜,小黑實在餓極了。現在,它發現一個很好的獵物。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長的白白嫩嫩的,身上穿著一件很像和服的服裝,但是樸實多了。長及腳根的烏黑秀髮,柔順的貼在背上。一雙大大的紫色眼眸,卻沒有絲毫的生氣。

小黑可管不了那麼多,眼前毫無防備的小東西看來是多麼的可口,看的小黑心花怒放,嚎叫連連。就這樣,現場形成相當詭異的氣氛。

在偏僻的巷子內,一隻全身長滿膿瘡、體型頗大的野狗,正張著利牙,流著口水,盯著一個小小女孩。在小女孩眼裡看不到一絲絲的恐懼,只是靜靜的站著,彷彿小黑完全不存在一樣。

出於動物本能,小黑的心理告訴自己,情況很不對勁。但它的生存本能,它的肚子告訴它,它餓了。

四腳在地上一蹬,猛向小女孩撲去,但小女孩還是無動於衷。

小黑正暗自高興的同時,天外飛來一腳,將小黑踹了出去,小黑滾了幾圈後,哀叫兩聲就昏了。

來人正是大明,野狗小黑在這一帶可是大大有名,對於它的遭遇,大明也很清楚,所以沒下重腳。只是,想不到小黑連人類也襲擊。

大明轉頭看著小女孩,小女孩長的非常的可愛,但就像陶瓷娃娃一樣,看不到半點生氣。還有,為什麼半夜一、兩點還有小女孩在外遊蕩,迷路了嗎?

「妳沒事吧」大明蹲在地上和小女孩說話。大明近一米八的身高,比小女孩高出一倍不只,為了避免嚇到小女孩,大明只好蹲下來說話。

小女孩也沒回答,目光呆滯無神,毫無反應。大明又問了一些問題,但小女孩還是一樣的反應。

「先送她到警察局吧」大明喃喃自語,不然能怎辦。

「那我先帶你到警察局好不好」好女孩依然毫無反應。

大明牽起小女孩的手,準備帶她去警察局。

"!"

兩人同時嚇一跳,小女孩是因為大明的舉動嚇到了,小女孩眼睛直直看著給大明捧著的小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大明則是給小女孩給嚇到,這小女孩的手冷冰冰的,是不是生病了。

「妳沒事吧,妳的手好冰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大明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套給小女孩蓋上。小女孩的臉上開始有表情出現,不過是非常震驚的表情。

大明也不知道小女孩為啥會變成這樣。

「妳叫什麼名字」大明問小女孩。小女孩開始搖頭晃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天才說出一個字。

「.....雪..」

大明:「喔,那小雪,我先帶妳去醫院好了。不過我身上沒帶錢,我先回家拿,妳先跟我回家,好不好」,總不能將小雪一人留在這裡吧。

小雪想了很久,輕輕的點了點頭。大明繼續說。

「大哥哥是偷偷跑出來的,所以要偷偷回去。等一下大哥哥走的路線有點高,怕的話把眼睛閉上喔」說完,大明抱起小雪。用力一跳,竄上屋頂,又跳回家了。

話說回來,小雪的身體還真是冰涼啊,是不是生了什麼怪病,大明納悶的想著。

大明靈活的從窗外跳進房間,等找到錢包時,大明一看小雪。

唉啊,居然睡著了。大明看著懷中那女娃兒安詳甜美的睡臉,也不忍心吵醒她。大明將小雪放在床上,卻發現小雪正緊緊的抓著大明的手不放,大明也沒有辦法,再就一旁入定練起功來。

明天,就要開學了。



噹....。早上六點,大明準時"醒"來,沒給鬧鐘肆虐的機會。一看床上,咦,空無一物,小雪人呢?

大明將房間都找遍了,都沒看到小雪的蹤影。大明想起小雪她那不似於常人的體溫,加上七月半快到了,會不會.....遇上鬼了。大明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就當作是一場夢吧。

今天是開學典禮,只上半天的課,所以也沒什麼好帶的。大明兩手空空的在公車站排前等公車,周圍有有許多其他學校的學生,不過大明種感到有點不對勁。

說實在的,一大清早在大馬路上等公車,一邊還吸著來往車輛所排出的廢氣,那感覺,好.....爛。不過沒辦法,學生嘛。

標示限乘四十二人的公車,硬生生的擠上九十幾人,如果要問感想的話,別提了,當沙丁魚罐頭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忍了半個小時多,終於到學校了。大明連忙下車喘幾口氣,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每次坐公車都有這種感想。算算,自己也十七歲了,明年就可以考駕照,還是先打工,存錢買臺摩托車吧。

大明走入兩個月不見的校園,校園內也依然沒什麼改變。班上的同學很熱鬧討論暑假做了些什麼,大明也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大明在班上沒有什麼朋友,是有兩個比較談的來的,因為三人的脾氣都很古怪。所以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們為"資訊三怪",資訊科的三個怪人。

說人人到,三怪之一的老孝走了過來。老孝本名莊孝維,他最討厭別人連名帶姓的叫他,尤其是用台語。

老孝:「好?」

大明:「好」

老孝是個比大明更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人。他的意思是說:「最近好嗎?暑假過的怎樣」,大明也很簡潔的回給它一個"好"字。

老孝外表看來普普通通,但只有大明等少數人知道,老孝是個電腦天才,在網路上還是個赫赫有名的駭客,叫[黑俠]。

老孝:「給」,老孝拿出一片光碟片,大明看了十分震驚。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夢幻逸品,號稱絕對少年身心摧殘版,十八禁中的十八禁,大明連作夢都會夢到的親情倫理血淚史,極樂地獄大作,片名是........。

「你們在看什麼啊」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大明嚇了跳,慌張的把手上的光碟收起來。

來人正是三怪的最後一人,林正德,綽號阿德。阿德長的很帥,頭腦又好,運動神經更是發達(尤其是下半身)。要不是他大考那天,考到一半時,剛好盲腸炎發作,不然K中的榜首說不定是他,也不至流落到高職來。但阿德一點也不灰心,他的座右銘是「會成功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會成功」。在學校,阿德的成績一向名列前矛,也是各運動比賽的最佳槍手,所以大明搞不懂為啥阿德會和我們這種人混在一塊。

大明曾向阿德提過這個問題,阿德的回答是。

「和你們兩站在一起時,會顯的我特別帥(MM都會看我)。和沉默寡言的你們聊天,可以訓練我的口才(用來把MM)。如此益友,我怎麼可以不結交」

聽到阿德的回答,老孝和大明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個字。

「靠」

不過阿德的口才可不是蓋的,老孝曾被阿德誘說出四個字,那是阿明見過老笑說最多話的一次,現在阿德正向五個字努力中。還有一點,阿德最喜歡的活動是,"把MM",阿德雖然和大明同年,但卻以閱女無數,花叢中老到不能在老的熟手。

「我說阿明ㄚ,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找人真槍實彈的演練一番」阿德看著大明手上的光碟,不削的說。

大明:「我又不是你,老淫蟲。怎樣,這兩個月來戰績如何」

阿德比著勝利的手勢說,「百人斬,達成」

老孝:「病」

「放心,我可是都有做好防禦措施的。何況,你們也知道我的眼光,我可是非常挑的」阿德訕訕的笑著。大明兩人只有翻白眼的瞪著他。

「倒是,大明你不冷嗎?」阿德疑惑的問。

大明:「啥?」

阿德:「不會吧,你都沒感覺喔」,說完,阿德指著班上的同學。「你看」

這時,大明才感到不會勁的地方在哪了。全班的人,除了大明外,一律穿著冬季制服,還加上一件厚厚的外套。相比之下,大明穿著夏季的短襯衫,顯得格外注目。

「有那麼冷嗎?」大明感到一切都很正常啊。

「很冷」老孝會說出兩個字,表示事情真的很嚴重。

阿德:「真是見鬼了,前幾天還有三十多度,今天卻降到十度左右而已。阿明,你真的不會冷喔」

「我肉多嘛」大明隨口回答,奇怪。雖然九月份算是秋天了,但也沒道理會這麼冷啊。

大明:「全省都這樣嗎?」

阿德搖搖頭說:「只有南部這一帶」

老孝:「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吧。大概又是啥"聖嬰現象"搞的鬼」大明聳聳肩,不在意的說。

「老師來了」同學中有人喊了起來。

打過招呼後,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勉勵詞,不外乎是啥新的學期、新的開始這一類的話,大明聽到有點想睡了。

「王大明」

「有」大明連忙站起來,為啥老師會叫到自己。

「上次返校日你怎麼沒來」

大明想了一下,返校日.....。對了,他那天被詩函捉到阿里山看日出了,還遇到[疾風]。話說回來,自從那天後,林詩函到也沒來找過自己了,侍劍也整天躲到她那邊去,真不知在搞什麼東西。大明對林詩函練的東西,興趣可大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問清楚。

不過這些是說給老師聽她也不會相信,大明只有傻笑。

「學校要給你記兩隻警告,下次不要再犯了,坐下」

老師又開始說出各種注意事項,說著說著,上午就這樣結束了。



三怪又齊聚一堂,不過這次地點改在火車站前的麥當勞二樓。還不是阿德提議說下午沒事,三人出來逛逛。但大明打包票保證,這傢伙一定又是精蟲上腦,又想泡馬子了。

「可惜....」阿德低著頭大叫,今天天氣太冷了,美女們都包的厚厚的,看不到什麼。突然阿德眼睛一亮,似乎看到獵物,游竄了過去。

大明和老孝坐著靜靜的喝著汽水,看著四周的環境。大明坐的地方靠窗,視野好的很,整過火車站連同廣場都看的到。

大明現在眼力可好了,隨意一撇下,卻偶然的看到林詩函的身影。林詩函正親熱的挽著一個男孩子的手,那男孩子高高瘦瘦的,充滿書卷氣。看起來簡直是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配極了。

大明心中猛然一跳,一個誓言旦旦非己不嫁的女孩子,為何會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而且還很親熱的樣子。大明的腦袋有點混亂,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自己該吃醋嗎?其實仔細想想,也對。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胖子,和林詩函這種美麗又有氣質的千金大小姐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剛大明聽到詩函說要嫁給自己時,沒有心動,那是騙人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當小丑耍著玩,是上次看到林詩函裸體的報復嗎?大明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不但狠毒,又有效。先給你個希望,然後又親手毀滅它。

「乾杯」大明舉起汽水。

「啥?」老孝不明所以的也舉起杯子。

「沒什麼,只是想到過去愚蠢的自己,乾杯」以汽水代酒,大明一飲而盡。

大明喝下的,不只汽水,還有他那顆小小的真心,大明將自己的感情,埋在內心的最深處了。

大明的個性本來就十分冷漠,也不知是先天遺傳還是後天的影響,也許都有吧。小學時,老師都會要大家寫一篇未來志向,大明隨手亂寫,但他內心想當的,卻是一個人,一個死人。

當初在遊艇上,大明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一個人。因為他冷血,生命對他而言,毫無意義。這是大明靈魂的本質,這些事別人不會察覺,就連大明自己,也不知道。換句話說,大明很有當殺手的條件,因為他冷血,沒有感情。

但下意識裡,大明一直維持著胖胖的身材。笨重的身體就有如一副枷鎖,讓大明什麼也做不成。也許,當個廢物要比冷血殺人狂好多了。

這次的事件,讓大明有點敞開的心靈又覆蓋起層層的盔甲,而且比以前還要厚實。只不過,現在的大明不是一個普通的胖子,他有力量,而且還是很強的力量。未來,會變的怎樣,誰也不知道,大明、也不知道。

就在大明若有所思的時候,冰冰涼涼的東西突然的鑽進大明的懷裡,大明低頭一看,嚇了一跳說。

「小雪....」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33
之七 雪姬

小雪的臉色白的嚇人,身體不停的斗動著。反倒是體溫略有回升,不像昨日刺冷的感覺,身上的衣服卻是向被什麼切到一樣,破破爛爛的。

「沒事吧」大明緊緊的抱著小雪,過了一會,小雪才平靜下來。

「阿明,你妹啊」阿德不知何時回來的,身旁卻沒有半個人,看來是踢到鐵板了。

大明:「算是吧,怎麼,失敗了嗎?」

「別說了,只要個空有外表的草包,說了兩句話,我就受不了」阿德的要求可不是普通的嚴格。

阿德:「不過啊,你妹十年後可是個不得了的大美人,我看我乾脆改叫你哥哥好了,先把你妹定下來」,為此,大明不知是哭還是笑。

「少打我妹的主意,十年後,說不定你已經精盡人亡了」大明反諷的說。

「嗯」老孝深表同感。

「不跟你們哈拉了,小雪看來很不舒服,我先帶她去醫院」大明說著起身。

「我們也去」阿德說完,拉著老孝追上去。三人剛踏出店門半步,一道銀白色光芒衝向三人。不,準確的說,向大明懷中的小雪襲來。大明身形一閃,躲過這次攻擊。在阿德和老孝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大明已經消失在原地,剩兩人東張西望的找大明的蹤跡。

大明將功力提升到極限,在馬路上飛快的奔馳著。旁人別說看了,連感覺都感覺不到。天地心法的威力是成倍數成長,初期時還看不出來,練到後頭,威力可不容小看。

但不管大明再怎麼奔跑,總是甩不掉身後那道銀白光。現在大明只有繼續跑,跑到沒有人的地方。

大明跑到海港旁堆滿貨櫃的地方,平時這裡不會有什麼人的。一轉身,紅色光芒擦過大明的脖子,留下一絲血痕。好在傷口不大,沒啥大礙,可小雪好像很緊張,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絲絲的憂慮之情。

「放心,我沒事」大明安慰著小雪。

一把銀白色的長刀插在地上,散發著異樣的氣息。大明一動,長刀也動了起來。

「好快的速度」大明眼睛很吃力的看著,饒是大明的眼力好,也有點跟不上長刀的動向。大明己經盡量閃躲了,可是不一會,大明身上的 衣服變的比小雪的還要爛,好在沒受重傷,最多留下一些刀痕,要不了命的。看來小雪會變成這樣,也是這傢伙搞的鬼。

「既然看不到,那就用心去看」這句話是侍劍教他的。大明放開心神,不在專注於用眼睛去看對方,而改為用皮膚去感覺長刀的動向,大明皮膚的感覺可比一般人好上百倍。

一開始還不清楚,但慢慢的,大明感覺越來越強烈,被長刀攻擊到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最後......。

大明感到左臂上方的空氣壓力突然變的密集,也不多想,一個轉身,右拳擊出。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長刀被彈的老外。

長刀再次飄過來,不過速度大不如前,看來大明的一拳確實對它造成傷害。速度變慢的長刀哪裡是大明的對手,一連挨了好幾拳,動作也越來越遲緩了。

長刀突然停在空中不動,周圍的氣氛越加凝重,大明知道,它要使出最後一擊了。

雙方同時一動,銀白長刀漫天飛舞,直衝大明而來。大明左手抱著小雪,右手破拳揮出,天地九重勁全面爆發。

大明的拳頭被長刀割出了傷口,但那把長刀同時也被大明轟成碎片,化成點點光芒,就像[疾風]一樣。

大明半跪在地上,好累,這是他第一次的格鬥戰。一張卡片靜靜的飄到大明身前,大明隨手捻來,卻沒有詳加多看,因為有兩、三個人正朝這來,聽腳步聲,也是頗有實力,大明連忙翻到貨櫃上藏好自己。

「你確定[走刃]是追到這嗎?」大明偷偷的往外看,來的是一女二男,那金髮女子的看來是頭頭,說話的也是她。[走刃]?大明看著剛拿到的卡片,名字是[走刃]沒錯。

「奇怪,可是就是沒有[走刃]的蹤跡,咦」那金髮女子好像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思瑪」

「你看,伊恩,這裡有打鬥過的痕跡,你看地上這些凌亂的腳印和破布」叫思瑪的金髮女子指著地上說。

伊恩皺了皺眉頭:「傑洛,你怎麼看,會是哪邊的人」

傑洛搖了搖頭:「[雪姬]的名氣太大,各方都有可能,但以亞洲方面嫌疑最大,不管怎麼說,[雪姬]可是日本方面最強大的式神之一。這次[雪姬]失蹤,日本那邊怎不會派人來找」

「先不管那些了,這次不但把[雪姬]追丟了,還把[走刃]也遺失了,不知回去後會接受怎樣的處罰」思瑪搖著頭說。

伊恩:「說到這,組織上個月不是才弄丟[疾風]嗎?連續不見兩隻使役,這是前所謂聞的事啊」

傑洛:「看來這兩件是應該有所關聯,先回報組織吧」

思瑪:「嗯,看來也只能這樣做了」

等三人走後,大明才爬了出來,身上的傷也全都好了。大明抱起小雪,試探的問。

「雪姬?」

小雪點了點頭。

大明:「能告訴我是怎麼回是嗎?」

小雪把頭埋在大明懷裡,都不說話。大明倒在貨櫃上,看來,自己被捲入很麻煩很麻煩的事情中。



大明全身亂七八糟的,衣服和褲子都破的不像話,總不能這樣跑出去吧。大明只好學剛剛那樣,一路跑回家,啊,很遠ㄟ。

大明從窗戶溜進房內,最近他這個動作做的很熟練了,就像一隻猴子一樣。大明換好衣服後,到樓下的客廳找東西吃。

「阿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大明的老姐王怡君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大明:「沒有啦,今天比較早放學。妳ㄟ,還沒開學唷」,王怡君今年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主修醫學系。

「嗯,我明天才開學。咦,好可愛喔」王怡君看到大明懷裡的小雪。王怡君對可愛的東西最沒有抵抗力了。

「去哪偷抱的,你誘拐小女孩喔,想不到你還有戀童癖」王怡君開始發揮她的想像力,說的天花亂墜。

大明聽不下去了「沒有啦,這是我朋友,對不對,小雪」,小雪點了點頭。

「是喔,妳叫小雪,好好聽的名字。小雪來,姊姊抱抱」王怡君正要抱過小雪時,小雪好像很害怕的樣子,猛往大明懷裡鑽,兩人都被小雪的舉動嚇到了。

王怡君:「看來小雪好像很怕生的樣子,沒關係,大姊姊去做東西給妳吃喔」說完,唱唱跳跳的走到廚房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怎麼了嗎?」大明問著小雪,小雪看到桌子上有個透明的玻璃杯,裡頭還有約八分滿的水。小雪用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子裡的水突然的變成冰塊,連玻璃杯也裂開了。

大明當場傻眼。開玩笑,只是碰一碰就這樣,這是個杯子ㄟ,要是人的話.....。

「妳摸到的東西都會這樣」大明嚴肅的問,小雪點了點頭,滿面的傷心與鬱卒。

那我會什麼不會,大明搔著頭想。對了,我基本上也不能算是人類。

大明開始頭痛了,要怎麼處理小雪。從貨櫃場那些人的對話來看,似乎很多人在找小雪,頭痛啊。

吃過飯後,大明找藉口說要送小雪回家,匆匆的跑了出來。大明也不知要到哪去,晃著晃著,來到海邊的防波堤上。

也許是太冷了吧,傍晚時分,連一個散步的人都找不到。大明躺在防波堤上,雙手將小雪舉的高高的,靜靜看著小雪。小雪紫色的眼眸裡,有孤獨、憂愁,及悲傷。

「小雪,妳有家嗎」大明開口問道,從上次[疾風]的記憶來看,那時代不知發生了什麼災難。如果大明沒猜錯的話,小雪應該也是那時候存活下來的荒獸之一吧,那她的親人呢?

小雪搖了搖頭,大明又問了。

「妳有會為妳擔憂,為妳傷心的人嗎?」

小雪依舊搖頭,臉上盡是楚楚可憐的神色。

「那麼,妳和我一樣」大明臉上盡是自嘲的神色,小雪死命的抓著大明不放。

「怎麼了,好像從來沒給人抱過一樣」大明開玩笑的說,卻不料小雪傷心的點了點頭。

是了,以小雪的體質而言,別說抱了,連摸一摸都不能。親人都不再了,連一個能安慰的人都沒有。大明無法想像,那麼長久的歲月,小雪是如何撐過來的。現在難得出現像大明一樣,抱著自己卻沒事的人,小雪當然死命的粘著大明,汲取早已遺忘的溫暖。

大明:「放心,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的。不信,來,我們打勾勾」,打完手印的小雪,臉上第一次展露她的微笑。大明看到小雪的笑臉,也不自覺的開心了起來。

那現在要怎樣安置小雪呢?大明看著天空發呆。現在很多人再找小雪,依小雪的體質而言,也不能放著她到處跑,那表示大明要二十四小時的帶著小雪,天啊。

就在大明傷腦筋的時候,一道白影自天而降,狠狠的踹上大明的肚子,不是侍劍是誰。

大明抱著肚子,這個侍劍啊,最近行為越來越無厘頭了,真不知道學誰,小雪則是一臉戒備的看著侍劍。

大明抱著小雪說:「沒事」,轉頭又向侍劍說。

「捨得回來啦,我還以為妳失蹤了說」

「別這麼說嘛,我最近真的很忙」侍劍一臉的賠不是。

大明:「那怎有空回來」

侍劍:「最近天氣異常的改變,我想大概是荒獸的出現,原本想和你去找的,不過現在不用了」

「為啥?」大明不解。

「唉啊,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兇手就在你身邊啊」侍劍指著小雪。

「小雪,最近天氣異常,也是因為妳嗎?」大明舉起小雪問,小雪點了點頭。

「[雪姬]的能力能改變天候,自由的操控風雪,所到之處,白雪紛飛。不過這小女孩的力量尚未覺醒,只能讓天氣變冷。要不然啊,刮起暴風雪都有可能」侍劍解釋的說。

「是嗎?喔,對了,這是怎麼回事」大明拿出[疾風]和[走刃]的卡片給侍劍看。

「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侍劍反過來問,大明將體內的不知明力量說給侍劍聽。

侍劍:「[絕]的力量和[蒼冥]的力量結合在一起,產生出的東西已超出我的認知範圍,我無法替你解答,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不過,這應該是類似於封印的效果」

「算了,那小雪怎麼辦」大明將小雪的是從頭說了一遍,侍劍眉頭一皺。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最近,我感到很多荒獸的氣息,卻又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消失。看來,大概都被抓了吧」

大明:「也許吧,上次[疾風]也是被人控制的,看來有人正把荒獸當成工具用。聽中午那些人的說法,他們叫荒獸為使役,或是式神,還有啥組織一類的,看來好複雜」

侍劍:「那不如也將[雪姬]變成卡片好了」

「不行,我也不知道變成小雪卡片後會怎樣,難不成還像卡通一樣,我一叫她就出來喔」說完,隨手拿起[疾風]的卡片,接著說。

「總不會像我這樣喊了一聲[疾風]後,[疾風]就跑出來了吧」大明確沒有發現,手上的卡片正變成光芒碎散掉。

侍劍和小雪正張大眼看著大明身後,大明好奇的回頭一看。

「哇」大明嚇了一跳,[疾風]巨大的身軀靜靜的立於大明身後。

「有何吩咐,王」[疾風]的聲音直接在大明腦海裡響起。

「沒..,沒事,你先回去」好半天大明才說出一句話。[疾風]的身形再度裂成光芒的碎片,化回卡片。大明不信,拿起[走刃]的卡片喊道。

「走刃」

和剛的情形一樣,卡片化成光的碎片,銀白色的長刀漂浮在半空中。

大明:「ㄟ,沒事,回去吧」,大明轉頭問侍劍。

「這是怎麼回事」

侍劍搖了搖頭:「不知道,你自己研究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侍劍就飛走了。

「她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大明喃喃自語。



隔天一大早,大明要上學了,大明不安的跟小雪說。

「我要上課,不能帶著妳,但也不能放妳一個人在家,所以我要先把妳變成卡片,不過我保證,只要一下課,馬上把妳變出來,好不好」

小雪看來很害怕,不過看到大明著急的樣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不過,忍耐一下喔」大明說完,雙手環抱著小雪,在不明之力的流竄下,小雪的身體化成點點白光。

一張卡片飄到大明手上,名字是,[雪姬]。

大明不再搭公車上學,反正用跑的不但比較快,而且還不必忍受公車地獄之苦,兼可練功,何樂不為。

大明用常人肉眼看不道的速度奔馳著,偶爾還順著電線杆跳上跳下的。大明仔細的體會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全身上下渾然忘我,玩的好不愉快。

一時興起,大明在市內多繞了好幾圈。但常人看不到,並不表示沒人看的到。大明的速度之快,雖然只讓她看了一眼。但那雙靈秀的雙眼,已將大明的樣貌、身材,甚至制服,都牢牢的記在心底。

傻呼呼的大明仍不知道,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停下,走進學校內。一進教室,阿德的十字固定扣馬上招呼到大明身上。

「說,你昨天跑到哪了,居然放我們鴿子」阿德惡狠狠的說,手上更是用力勒住大明的脖子。

老孝:「事?」

「手下留情啊,大人。昨天、昨天因為小雪突然發燒,我從旁找了計程車先走了」大明編了一個很爛的謊話。

阿德:「既然事關小雪妹妹,那本大人這次就饒你不死,退堂」

「威嗚」老孝也來湊熱鬧。

阿德:「那小雪沒事吧」

「好?」老孝也很擔心小雪。

大明:「放心,已經沒事了,我把她送回家去了」

「那好,今天放學後,我們去看小雪妹妹」阿德大聲的說。

「免了,小雪的家人不會讓你這隻大色狼接近小雪一步的」大明故意潑阿德冷水。開玩笑,他要上哪去找小雪的家。

「嗚嗚....你們都欺負人家」阿德很哀怨的躲在角落啜泣,大明也不理他,反正他常這樣。

上午四節課,大明有點心不在焉。第四堂下課鐘聲一響,大明就衝了出去,阿德和老孝要叫也叫不住。

大明跑到沒人的屋頂上,拿出小雪的卡片叫道。

「雪姬」

小雪的身形出現在大明眼前,馬上將大明摟住。

「還好吧」大明問著,小雪點了點頭。好一會兒,大明才問。

「在卡片裡的情形是怎樣」

「雪...到處都是雪」小雪慢慢的回答。

大明:「還有嗎?」

「動物....,有很多小動物....」小雪思索著。

那到底是什麼,聽起來好像是個世界,一張小小的卡片裡藏了好多神秘的東西,大明越來越不懂了。

大明:「那在我放學前,小雪先待在那好嗎?」,小雪點了點頭。得知小雪在那似乎很安全,大明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內,兩人一直這樣相處。不知不覺裡,小雪的表情活潑豐富了起來,說起話也流暢多了。

大明也問小雪發生了什麼事,小雪的回答則是。

「那裡,有好多朋友,陪雪玩。還有[王],會陪雪聊天,雪不是孤單的一人,雪好開心」

王,[疾風]也曾提過這個字,當時大明還以為它是在叫自己的姓。但從小雪的反應來看,[王],是另有其人。

就在大明發呆的時候,小雪抱著大明說。

「[王],有[王]的味道,雪喜歡[王]」

大明是聽的一頭霧水。

今天是禮拜天,在阿德的脅迫下,大明帶著小雪在百貨公司前的廣場等人。不時有人朝大明指指點點的,那當然,小雪可是個超卡娃宜的小女孩,這很正常。

但最讓大明生氣的,卻是阿德,明明說好十一點到的。現在都十二點了,還是看不到人,要找小雪出去玩的是他,遲到的也是他,我靠。

老孝有事不能來,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去,管他的死阿德,大概又不知道迷上哪個MM了吧。

大明:「小雪,走,我們去玩」

「嗯」小雪滿臉笑容,最近小雪的改變真的很大,不過這是好現象。

大明帶著小雪逛完了整個商圈,腿都快斷了,不過大明也給小雪買了個銀制的髮飾,小雪看來很喜歡。那可花了大明兩個月的零用錢呢,看來真的要去打工才行,大明喃喃自語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包。

突然,小雪變成一團光芒,化回卡片,大明嚇了一跳,但隨即湧上的感覺讓大明警戒了起來。

那是被監視的感覺,對方隱藏的很好,大明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正有人看著他,而且至少兩人。大明對這感覺並不陌生,過去幾天,大明天天都被人跟蹤,害的他只敢搭公車上下學,以免洩漏實力,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好」

一個年紀大概和大明同年齡的美少女,站在大明身前。大明很肯定她是日本人,因為她問候的同時,還鞠躬九十度行禮。但這動作,同時也招來眾人的注目。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美少女問了大明一句。這美女是屬於氣質型的,身上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不行」大明回答完後,飛快的溜走了。開玩笑,那女孩子臉上分明表露著"我是麻煩"四個字,不跑成嗎?

「我們會在見面的,同學」少女大喊。少來,最好永遠不見。

第二天大明一上學,大明才了解少女說的是什麼意思。

「各位同學,老師要介紹兩位日本來的留學生,請他們先自我介紹一下」

老師身後有一男一女,大明看到那女的時立刻頭皮發麻,不就是昨天那名少女嗎?

「大家好,我是草雉 剛」很豪爽,十足的陽光男孩。

「大家好,我是神宮 千代」千代向大家鞠了個躬,禮貌十足。

編上的同學開始議論紛紛,阿德看到千代更是兩眼放光。

大明的頭好痛。


※ ※ ※

[走刃]

金屬性,四級荒獸

擁有自我意識之妖刀,速度很快。

[雪姬]

風、水複合屬性,七級荒獸

冬天的代言人,所到之處,白雪紛飛。(能力尚未覺醒)

※ ※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18 11:36
之八 式神戰

剛和千代並不急著找大明說話,反而在班上打好人際關係,一副好留學生的模樣。等混熟之後,開始收集大明的資料,尤其是阿德,千代給他拋幾個媚眼後,阿德就把大明所有身家資料全招了。讓大明大嘆,交友不慎啊。

「小女孩啊,妳是說大明那超可愛的妹妹嗎?有啊,我前陣子還有看到小雪。倒是神宮同學,妳什麼時候才要和我出去約會」阿德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千代眼裡,閃過了一抹精光。

草雉 剛還好,畢竟工職學校內沒什麼女生,但千代就不同了,不但漂亮、有禮貌、而且還是男人心目中那種溫柔的日本女人。在校內有九成都是男生的學校來說,會造成多大的震撼。

每到休息時間,窗台上總"堆"滿了男生。根據統計,這個禮拜已經擠破八面玻璃窗了,而且數字仍在攀昇中。

千代一步步的走近,大明的心跳就越來越快。千代已經升級成超級大麻煩了,現在每天都有人再記錄千代的一言一行,甚至出現了千代親衛隊(阿德發起的)。要是讓千代在自己面前說上兩句,大明馬上變成全校男生的公敵。大明想到這,就覺得好恐怖。

「王...」千代還沒說完,大明一把撈起老孝,大聲的說。

「老孝,我們去福利社吧」說完,拖著老孝從人群中鑽出去。之後,大明不斷的找尋諸多藉口來躲避千代。

從「阿德,我們去打球」、「老孝,我們去圖書館」一類的,升級為「走,我們去看星星,什麼,現在是白天啊,那看太陽也一樣」等白痴用語,有一次大明身邊沒人可抓的時候,大明乾脆從地上抓起一隻螞蟻,哭叫著「小強,你怎樣了小強,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啊,你叫我怎麼活下去,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說完,落荒而逃。後來同學們對大明的形容除了怪人外,還多了瘋子兩字。

中午用餐時間,大明一人躺在學校屋頂。這些天來,這裡成為大明唯一的去處。

「你好啊,王同學」千代的聲音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趕緊爬了起來,不會吧,這麼偏僻也找的到。

「我想,我們有些話要講清楚」千代靜靜的立於一旁,草雉 剛則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兩人穿的都不是校服,千代穿著日本傳統女巫的服裝,剛則是穿著武鬥服,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大明不死心,飛快的向後退,想先跑在說。不料,大明整個人好像撞上牆壁一樣,被彈了回來。

千代:「沒用的,王同學,為了不讓你跑了,我事先就佈下了結界」

「妳想怎樣」大明知道避不了了。

千代:「請你把[雪姬]交出來」

「為什麼,小雪可不是任何人的東西」大明反問了一句。

千代:「很抱歉,不過[雪姬]是我族代代流傳下來的式神,對我們而言,真的很重要」

「有什麼重要,只不過用來做些小雪不喜歡的事」大明叫著。

「那也與你這外人無關」千代也喊了回來。

「外人...」大明抽出小雪的卡片,呼喚道。

「雪姬」

小雪出現在三人面前,小雪看到千代似乎很害怕,緊緊抓著大明的褲管。

「[雪姬]大人」千代兩人看到小雪後,跪拜了下去。

大明則是抱起小雪說:「妳認識他們」,小雪點點頭。

大明又說:「他們說要帶妳回去,要不要」,小雪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

大明:「你們都看到了,小雪不願跟妳回去,請離開吧」

「等一下,你到底是誰」千代指著大明問。

大明:「我,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

「從來沒有人能活著碰觸[雪姬],而且你還能自由的招換[雪姬]這種高等式神,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千代的口氣非常嚴峻。

「我算不上是個人類,可以了吧」大明訕訕的回答,這可是真話。

千代:「閣下既然不願表露身分,那我們只好得罪了」

「打就打,怕妳不成。小雪乖,站到一旁去,免的掃到颱風尾」大明將小雪放到安全的地方。

大明:「來吧」

草雉 剛大喝一聲,一記正拳攻來。

力道、速度都不差,不過比[走刃]差遠了。大明微微一側,躲過草雉的正拳,草雉一拳落空,右腳在地上一瞪,迴身就踢來。大明不急不徐的退後一步,剛好閃過了草雉的迴旋踢。

草雉連攻一番,卻連大明的衣角都摸不到,可草雉仍是氣定神閒,讓大明不得佩服他的修養。一旁的千代開始有動作了,不過卻是唱起歌來。

大明剛開始還不覺得,但時間一久,大明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好像綁上千斤重物一樣,動作越來越遲緩。

終於,草雉一記右勾拳擊中大明的臉頰,草雉趁勝追擊,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大明身上,一輪攻擊後,大明滾的遠遠的。

「你們搞什麼鬼」大明叫道,大明的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草雉:「抱歉了,因為你很強,我們不得不用言靈來封鎖你的行動」,草雉走上前,打算給予最後一擊。

一道白影衝了進來,護在大明身前。

「[雪姬]大人,請離開」草雉一臉為難的樣子。

「不要,你們欺負[王],雪討厭你們」小雪的腮子氣的鼓鼓的,看來真的很生氣,四周的溫度正快速的下降。

「可....」草雉還沒說完,立刻察覺天空中的異樣。天空中竟然飄起雪花,而且正逐漸的增加。台灣平地可沒有下雪的紀錄,那麼就是....。

雪花正慢慢的把小雪蓋起來,形成一個大雪人。

「快阻止[雪姬]」千代顧不得繼續唱頌言靈,開口叫道,但為時已晚。雪人爆裂開來,強大的衝擊力讓草雉直撞上結界壁。

一樣一身潔白的樸素和服,但人可就大多了。冰冷又媚艷的絕美臉龐,藍色的長髮拖再結冰的地上,但這不是重點。小雪長高了,她現在約有一米七吧,不過她的衣服並沒有跟著變大,裸露在外的修長雙腿,一身潔白如雪的肌膚,性感的肩膀,更過分的是,胸前那兩顆裂衣欲出的暴乳,被窄小的衣服擠出深遂的乳溝,靠,大明鼻血狂噴中。這樣一個絕代的冷艷妖姬,真的是我們那個純真、可愛的小雪嗎?大明的嘴巴已經大到可以塞下一顆柚子了。要不是她頭髮上還插著大明送的髮飾,打死他都不相信她會是那個小雪。

「我生氣了」雪姬的口氣也變的異常冰冷,有如冬天的寒風吹撫在身上一樣,四周的風雪面面的增強。

「快放出式神」千代大叫,力量覺醒的[雪姬],不是他們能應付的。

草雉舉起右臂,手上還有個拳套,鑲著一顆雞蛋大的茶色寶石。草雉捧著右拳,大聲喝道。

「出來吧,[烏鴉天狗]」

隨著草雉大喝,從寶石裡竄出一道茶色的光芒,化成一個形體出來。長長的鼻子,怒目嚴威,身穿修行僧的衣服,胸口一串捻珠,背有烏鴉雙翼,手持八角銅棍。兩米的雄壯身軀立於場中,威風凜凜。

千代則是拿出一個小小的黑鐵盒子,上面還貼著封條。千代撕下封條後,那鐵盒子自動的飄在空中,蓋子一掀,一條腐爛的手臂伸了出來,接著是身體,然後全身都出來。大明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天狗還有聽過。這團雖具人形,但全身的肌肉都腐敗不堪,頭生兩角,青面獠牙,從頭到尾被壟罩在一團黑氣中,宛如地獄爬出來的鬼怪一樣。雪姬看到這鬼東西似乎想起什麼,冰冷的臉上露出幾許害怕的表情。

千代:「抱歉了,[雪姬]大人。[夜叉],闇縛陣」說完,又唱起歌來。

沒有言靈的束縛,大明現在已經能動了。草雉的拳頭雖重,但也都是些皮肉之傷,現在大明擔憂的,卻是千代。天曉得它們還有啥稀奇古怪的東西,剛那一下已經讓大明記取了教訓,決定先發制人。

大明向前一衝,一條黑影掃來,力道之疾,不得不讓大明向後一避,正是[烏鴉天狗]從中攔截,手上的八角銅棍大開大合的使出,大明一時間也闖不過去。

另一方面,[夜叉]全身上下跑出千萬條黑色氣線,正一步步的逼近[雪姬]。[雪姬]一指,風雪集結在[雪姬]身前形成一個雪球,向[夜叉]疾射。雪球衝到[夜叉]前就被黑線擋開,碎散成雪塊。[雪姬]左手一招,風雪團團將[夜叉]包圍住,但也是徒勞無功。風雪對[夜叉]身邊周圍的黑線一點傷害力都沒有,反而風雪一碰到黑線,馬上就被化的一乾二淨。[雪姬]臉上驚恐的表情越來越重,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卻被地上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下,[夜叉]把握機會向前一衝。

「走刃」隨著大明的大喊,銀色長刀突入[夜叉]身前,還斬斷了一叢黑線,阻擋了[夜叉]的攻勢。

大明一閃身,正好扶住了要倒下的[雪姬]。[雪姬]倒在大明懷裡,一臉害怕的表情,緊緊的抱著大明不放。

糟糕,[雪姬]的身體雖然是長大了,但個性還是以前那個小雪,那個不會打架的小雪。大明暗自叫遭,現在戰況正不利於他們,要是小雪臨陣退縮,那也別打了,大明想了一下。

大明:「那有翅膀的大個子交給妳,這團爛泥就交給我好了,OK?」,小雪點了點頭。

「好,小心點」大明說完,拾起一根壞掉的掃吧,向[夜叉]攻去。

雖然[走刃]將[夜叉]的黑線剃掉不少,但[夜叉]渾身源源不絕的黑氣,立刻讓被剔除的地方復原,反觀[走刃],全身已有多處腐蝕,看來那黑黑的東西,具有很強的腐蝕性。

大明:「[走刃],你去幫小雪」,[走刃]銀光一閃,馬上抽離了戰局。大明知道黑線的厲害,不太敢接近,只是用力揮舞著掃把。灌注上天地勁力的掃把,一揮一下,黑線斷成碎末,[夜叉]似乎有所忌諱,不敢逼近。

小雪起先面對[烏鴉天狗]的凌利攻勢有些畏懼,身形隨著風雪不斷的閃躲,等[走刃]加入攻勢後,小雪才大膽了起來。[走刃]負責牽制[烏鴉天狗]的動作,小雪則伺機操控風雪對[烏鴉天狗]攻擊。慢慢的,小雪對於自己剛獲得的力量熟捻了起來。

[烏鴉天狗]的力量雖猛,但[走刃]的速度不是它跟的上的。突然,[烏鴉天狗]的右腳跟項背什麼拉住了一樣,動作一頓,[走刃]趁機在它身上劃下一刀,鮮血直流。[烏鴉天狗]一看,右腳已經被冰凍起來,和地面上連在一起。小雪已經會稍微掌控[雪姬]真正的力量了,就是"冰"。

大明的掃把雖然舞的虎虎生風,但沒一會,整根掃把被腐蝕到只剩下個柄了。

靠,接下來怎麼打,用手打啊,大明暗暗著急。[夜叉]見大明失去了武器,攻勢又猛了起來,大明左閃右避,想著還有什麼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武器,等等,自己體內不就有一把。大明突然想到,不過侍劍不在,只靠大明一人不知能不能叫出來,大明也不管,右手高舉於天,大聲的喊著。

「[蒼冥],你給我出來」

一陣電流麻痺了大明的右手,侍劍說過,[蒼冥]因為吸收了九天雷極之氣,所以帶有天雷之力。只有大明能真正的掌握[蒼冥]的力量後,天雷之氣才能為大明所用。不然,天雷會一直排斥大明,每次使用[蒼冥]時,都要嚐受天雷反噬的味道。

痛,這次的電流比上次還激烈好幾倍,這次大明右手握著的[蒼冥]約有一尺長,三十公分左右,說明了大明的力量確實有所長進。但[蒼冥]越大,表示天雷反噬之力也越強,大明的右手開始被電的焦黑了。

問題來了,大明根本就不會劍法,怎麼用。但大明的右手越來越嚴重,已不容大明多想。情急之下,大明想到曾看過的布袋戲,算了,隨便吧。

大明雙足一點,躍身於半空中,同時用台語大喊。

「廬山不動一劍痕」

隨著大明的喊聲,[蒼冥]劍芒暴增三尺,一劍朝[夜叉]斬下。大明這時才想到,他們現在是在屋頂上,以[蒼冥]的力量來看,搞不好連整棟校舍都拆了。所以斬過[夜叉]後,大明硬生生的停手,總算是沒砍到校舍。

[夜叉]夜被斬成兩半,黑線、黑氣,甚至於那腐敗的肉體都被斬開了,慢慢的消失掉,露出一顆黑色的光球。黑光球似乎想逃離現場,正要飛快的離開。

「哪裡逃」大明左手甩出骨鏈,將黑球捆個結實,用力一拉,黑球急速的回到大明身前。大明右手天地九重勁蓄勢待發(蒼冥收起來了,開玩笑,在拿下去的話,整個人不被電熟了才怪),一拳轟出。

「變成光吧」黑球爆裂成點點寒光(因為每次都是這種情景,所以這句話也變成大明的口頭禪)。

大明回升卡片後,趕忙看向另一邊的戰場,卻是啞然失笑。

小雪玩冰玩出了興致,把[烏鴉天狗]變成了天狗冰雕,正在一旁拍手叫好,好開心的樣子。

「辛苦了」大明收回[走刃]後,反手一拳,轟上了天狗冰雕,在漫天的剉冰和光芒的飛舞下,[烏鴉天狗]變回了卡片。

千代和草雉兩人從剛才就不動,大概是要專心的操縱式神吧。草雉的茶色寶石和千代的烏鐵盒子,都破碎掉。現在兩隻式神滅了,兩人的臉色也異常蒼白,看來式神和操控者之間有某種關聯吧。

大明暗叫不妙,剛那一下,連結界都斬破了,原本被壓制在結界內的風雪,開始向四處飛揚,天空烏雲密佈,下起大雪來了。

樓梯口開始出現騷動,大概有人發現了屋頂的異常吧。大明抱起兩人(雪姬會隨著風雪飛舞),快速的逃離現場。

下午的課,只好翹掉了。



一路上,大明快速的飛竄著。路上的行人、司機紛紛停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雪紛飛的天空。見鬼了,雖然今天是七月半,但也沒那麼離譜吧。

大明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放下兩人,看著滿天的白雪,尋思著要如何善後。

突然,大明感到自己被人抱住,全身好像掉入冰庫一樣。

「喔,小....」大明一看,入眼的卻是雪姬的暴乳緊緊的貼著自己,大明從未和成熟的女性有此親密接觸,大明連話都說不出來,一顆心給他狂跳、猛跳、卯起來跳。身體雖然寒冷,但內心卻熱情如火,可謂達到冰火九重天的最高境界。

「小、小雪,妳能不能先變回來」大明忍著快要流出了鼻血,收拾起僅有的理性,艱難的說。

[雪姬]雖然不解,但還是變回小雪的樣子,水汪汪的大眼裡,盡是無辜的眼神,天空上的雪也停了。

還好,大明喘了口氣。要是小雪在這樣多來幾次,大明恐怕要失血過多兼心臟病發,葛屁去也。

「小雪,妳打了一會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乖喔」大明將小雪哄回去。天氣又變成炎熱的正常九月天了,小雪出現是大寒,雪姬出現是大雪,那還要氣象局幹麻。

現在,要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千代和草雉一臉蒼白,氣息虛弱,快死的模樣。

大明:「有聯絡電話嗎?」,這兩人大概也不能送醫院吧。

草雉指了指口袋,大明找出一張名片。哇,還鑲金鍍銀ㄟ,屬名是川田 正夫,某某日本跨國際財團的社長,上面有他的私人電話號碼。

「希望他人在台灣,不然就等著給你們收屍好了」大明的口氣有點挽惜,兩人卻是聽的不寒而慄。

大明打了電話過去,對方霹哩啪啦的講了一堆日語,大明半句都沒有聽懂。

大明:「請問,你認識神宮 千代和草雉 剛嗎?」

「你是誰」和千代、草雉一樣,對方也說得一口標準的國語。

大明:「他們同學」

「有什麼事」

大明:「他們好像快死了」

對方好像嚇到了,久久都不說話。大明看對方沒反應,繼續說。

「如果你還想沉默下去的話,大概來的及看他們最後一面」

「地址」對方也不含糊。大明將地址說了一遍,沒多久,一輛轎車衝來帶走兩人。

躲在暗處的大明喃喃自語。

「看來,平靜的日子離我遠去了」

這時,大明又想起布袋戲裡的一句話,很適合他目前的寫照。

半生閒隱今終止,一步江湖無盡期。



※ ※ ※

[烏鴉天狗]

木屬性,五級荒獸

住在樹上,會飛,力大無窮

[夜叉]

閻黑屬性,六級荒獸

會寄居屍體,散發的黑氣具有腐蝕性,還有會吸收生命力的特性

※ ※ ※

荒獸屬性分為

金、木、水、火、土、風、閻黑、雷光、特殊等九種

級數方面,以[絕]最強,為十級荒獸。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18
之九 白雪

下午,大明回到了學校,然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塘塞過去。

下午第三節,大明的班上是體育課,他們學校向來沒有集合放學的習慣。所以大家都把書包帶到操場,等下課中一打,就走人。

大明照舊躺在草地上發呆,班上的人還在為中午那場大雪議論紛紛,加上多日來天氣冷熱變化不定,眾人開始發表自己的"高見",但最後大家還是把它歸類為是聖嬰現象幹的好事,大明越聽越感到好笑。

不過話說回來了,和日本那邊的事也不知要如何善了。管他的,要打就來啊,怕他不成。

「阿明,這個禮拜天在帶小雪出來玩好不好」阿德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少來,昨天你放我鴿子的帳還沒算」大明一口拒絕,開玩笑,要是讓阿德看到長大後的小雪。那不是有如大野狼看到小紅帽,還不活生生的把小雪給"吃"了。況且小雪的心智還未成熟,還是不宜和阿德這隻大色狼見面。

阿德:「別這樣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大明甩都不甩他,天知道他用這招騙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太晚了,小雪已經和父母回北部去」大明隨便邊了一個藉口,今天的這場風雪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看來這一陣子不適合讓小雪出現,好在她在卡片裡不會無聊,大明也不擔心小雪感到寂寞。

阿德宛如遭到晴天霹靂,久久說不出話來。

大明:「你就對小雪死心吧,小雪的父母可寶貝他們女兒了,不會讓一個大他們女兒十多歲的大色狼接近她。想追小雪,十年後再說吧,如果到時你這隻種馬還沒被榨乾的話」

「嗚嗚....」阿德哭的好傷心,有史以來第一次失戀,對象是個五歲大的小娃兒。

大明:「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再說,你還不是有個神宮 千代嗎?」

「別說了,那妮子的手段可厲害多了。表面上看來對你頗有好感,其實私下把你當根草一樣,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怎麼比的上我那可愛又純潔的小雪」說到小雪,阿德的眼都亮了起來。可惜啊、可惜,一代花花公子竟被一個小女孩吃的死死的,莫非是報應。

下課鐘聲響起,大家都要回家了。

「明天再聊吧,我還趕著搭公車」大明跟阿德揮手道別。最近還是乖乖的搭公車好了,免的又惹來麻煩。

公車啊,大明蹲坐在公車站牌旁邊,看著第十一輛公車遠去。放學時刻,公車上塞滿了人,已經擠不下去了。所以司機連停都不停,逕自駛去。

大明看看手錶,七點多了,不過沒辦法,繼續等吧。

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大明身前,後座的窗戶搖了下來。是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嘴上的八字鬍令人印象深刻,好有威嚴的人。

「王大明先生?」那男子問話了。大明不解的點了點頭,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名人了,隨便在路上都有人認識自己。

大明:「我們見過?」

男子回答:「我們中午通過電話」

好厲害,中午大明可沒有告訴他名字,想不到他能猜到。

「原來是川田先生,有事?」大明心裡大概有個底,是為了草雉兩人的事吧。

川田:「不知王先生是否有空一塊用餐」車上有人下來拉開了車門。

「也好」反正大明也餓了,再說,這件事也避不了。

川田帶著大明來到一家超高級的日本餐廳,那是大明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餐廳內盡是達官貴人,相對的,大明一身髒兮兮的校服,格外的引人注目。而且當兩人被引進VIP室的時候,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川田 正夫可是個赫赫有名的人,不會和一個平凡的高中生再一塊用餐,許多人開始猜測起大明的身分了。

方正的大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的日本料理,房內除了兩人外,還有兩個負責伺候的和服女子。

大明盤腿而坐,對於自己一身不合時宜的打扮並不在意。

「王先生不卑不亢的氣度實讓在下折服,我敬你一杯」川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明嚐了一口,火辣辣的,這就是日本清酒嗎?

「抱歉,我還未成年,麻煩給我換一下」大明對身邊的侍女說完後,轉頭像川田說道。

「他們是雲我是泥,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個令人不快的回憶,轉眼就忘了,何需在意」

川田:「王先生的見解實與人不同,以王先生的實力而言,放眼天下,實找不出幾人可以抗衡」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大明喝著新拿上來的飲品,甜甜的不錯喝,不知道是啥,反正又是些高級品吧。

川田:「那我明說了,你要多少錢才肯交出[雪姬]」

「你開多少」大明將問題反丟回去。用武力不成,開使用銀彈攻勢了。也好,藉機看看小雪對他們的重要性。

「一億美金」川田看大明默默不語,連忙說「價錢還可以商量」

一億美金?光用壓的就將大明壓死了,看來小雪對他們而言真的很重要。不過,他們究竟拿小雪去幹什麼。看到川田一臉期待的樣子,大明開口說。

「我想你誤會了,川田先生,我從未有過將小雪出賣的念頭。小雪她不是商品,雖然你們拿她當式神,但小雪是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個體,她已經表明了不會回去。無論基於什麼理由,也請你們不要再派人來打擾我。當然,要打的話,我也不會退縮」

川田 正夫一臉黯然,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氣氛變的很尷尬,大明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誰知大明剛站起來立刻覺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川田沉聲的說:「既然如此,在下也只好採取非常手段了」

大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扣、扣。

規律且沉重的敲打聲喚醒了大明,還有細細的流水聲。大明睜開眼睛一看,天亮了。幾點了,還要上學呢。

不過大明張開眼看到的,卻是陌生的天花板。大明起身一看,四周都是奇怪的裝潢,就像電視裡介紹的古日本建築一樣。

大明的身上被換穿著一身浴衣,他的學生服已經被洗乾淨,正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旁邊還有大明的書包、骨鏈、及卡片。

大明換回自己的學生服,拿了骨鏈和卡片後,拉開房間的紙門。眼前一亮,大明不由的舉起手來遮著眼睛,好一會才適應。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靄靄的冰雪世界。樹上、地上都積滿著厚厚的一層白雪。大明可以看出來眼前的是個大庭院,未結冰的小溪潺潺的流著。一根竹子很有規律的裝水、倒水,一次又一次的敲打在石頭上,沉重的聲音響徹整個寧靜的庭院。

門外是條走廊,大明看看兩端,都沒有看到人影。大明順著走廊走著走著,這房子還真是大,這是大明一路走下來的感想。這並不是單一的屋子,而是有很多房子所組成,彼此之間再用走道連接起來,就像是迷宮一樣。大明繞了一會,都沒有半個人,大明感到很奇怪,正想回去剛才的房間時,大明才發現自己已經迷了路。

怎麼辦,大明只好再走下去。走著走著,大明突然聽到一陣歌聲,聲音很好聽,不過大明聽不懂歌詞。

大明循著歌聲找去,在一處庭院裡,大明找到歌聲的源頭。一個少女坐大石頭上,口裡還唱著大明不知道的歌曲。

白色的寬袖上衣,紅色的長裙,是和千代一樣打扮的巫女服飾。雖然那少女沒有千代那樣的美麗,只是長的很清秀,但清秀的臉孔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像現在,幾隻小鳥正繞著她飛舞,還有隻小鳥正停在她手指上。

發覺大明的走近,小鳥們都飛走了,少女也停下歌聲。

糟糕,大明感到自己好像打擾到別人了。

「喔嗨悠」少女看到大明後,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不過是日語,大明一句都聽不懂。

大明當場杵在那,開始搔著頭想辦法。少女看大明一臉為難的樣子,又開口了。

「你不會說日語吧」這次少女用中文和大明說話,大明高興的點了點頭。

少女:「請問你到這來有什麼事」

什麼事啊,大明才想到自己並不是自願來的,還是先離開要緊。

「我想問一下離開的辦法,我上學快遲到了」大明一臉著急。

少女:「你學校在哪」

「K市」大明隨口回答。

少女:「在台灣的那個K市」

大明點了點頭。

「很抱歉,那你應該是來不及去上學了,這裡是日本」少女遺憾的說。

「啥?」大明一臉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大聲喊道。

「川田 正夫,你在搞什麼鬼」

「你認識川田叔叔」少女一臉好奇。

「他在哪」大明沉聲的問。

「他跟爺爺們在大堂開會」少女指著最大的屋子說。看到大明轉身就走,少女又問道。

「你要去哪?」

「算帳」大明頭也不回,沉聲的回答。


以下的對白均翻成中文


「正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堂上的威嚴老者問道。

寬大的廳堂中,左右兩旁坐著十來個人,大堂中央則坐著剛才說話的老者,雖然銀鬢班白,但老者的體格依然健壯,充滿活力。川田 正夫則是趴跪在地上,久久不語。

「是啊,正夫,你一回來後就招集大家,也不說明發生了什麼事」說話的是右邊首座的中年男子。

「是有關[雪姬]的事」好一會,川田 正夫才開口說話,堂上的人為之動容。雖然花了好多人力物力,不過終於找到[雪姬]了,堂內眾人不禁喜形於色。

「不過....」川田接下來的話打破了眾人的喜悅。

「[雪姬]已經認主,說什麼也不願回來」川田迅速的說完。

老者:「必要時就用武力,[雪姬]的事非同小可,我記得千代和剛不是跟在你身邊嘛,他們雖然年紀還小,但實力都不錯」

川田:「千代和剛兩人是有找他談過,甚至動起手來,但最後....」

「最後怎樣」左右兩邊首座的人都叫起來了。

「不但失敗了,連式神也給他搶走。千代和剛兩人現在正躺在醫院,雖然無生命危險,但兩人身體要修養一陣子」川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話說完。

「不可能,式神一認主後除非宿主死亡,不然式神不可能離開宿主身旁」老者一臉不可置信。

川田:「但事實就是如此」

「那麼那個人現在在哪?」老者的口氣都變了,充滿肅殺之氣。川田正想回答,門口那開始發生騷動。

「發生了什麼事」老者不悅的說著。只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正是大明。

「護堂的人呢,都跑哪去了,把這小子給我拿下」老者大喝幾聲,但都無人回話。

大明聽不懂老者嘰哩瓜拉的講些什麼,不過大概可以猜出老者的意思,是指門外那些穿著武鬥服的人吧,身手不錯,但全被大明擺平了。

面對老者一連串的問題,大明都是有聽沒有懂,不禁仰天長叫。

「誰來給我翻譯一下」

「我來吧」大明剛才遇到的少女走了進來。

大明:「喔,那先謝了,他在說什麼」

少女:「我爺爺在問你是誰」

大明:「是你爺爺啊,告訴他,我和他沒關係,我是來找川田的」

少女如言回答,那老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看來氣的不輕啊,老者又說了一堆話。

少女:「爺爺說從沒有人敢對他這麼不禮貌」

大明:「從沒有就不代表一定沒有,至少在他身前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大明剛說完,又有幾過不怕死的人衝上來。大明在他們身上狠狠的揍上一拳,以表達心中的不滿,然後順手點了他們身上的麻穴。

「川田先生,如果你沒事話,能不能送我回家」大明對著川田大叫。

「爺爺說他們現在正問川田叔叔是誰打傷了千代和小剛,不能讓川田叔叔離開」少女盡責的翻譯老者的話。

「我打的」大明隨口回答。堂上的人臉色一變,看來他們聽的懂大明的話。大明心中冷笑,明明聽的懂自己說的話,卻沒有一個人肯和自己用中文說話,看來他們是打從心底瞧不起自己。

少女:「爺爺說他不相信,叫你證明一下」

「去死」大明非常的不爽,當我是賣藝的嘛。少女臉色一紅,說不出話來,大明馬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怎可要一個小女生趣說髒話呢。不過反正堂內的人都聽的懂,一臉愕然的樣子。

然後大明在用國際通用語表達自己的心聲,所謂的國際通用語是。手握拳狀朝上,然後直直的伸長中指,簡單明瞭,一看就懂。

果然,堂內的人一臉憤怒,但老者反而冷靜下來。大明又接著說。

「中國有句話[敬人者,人恆敬之],既然各位拿我當垃圾,我也沒必要把各位當人看。如果不爽,那就來吧,打完後我還得找方法回家,快一點」

「你到裡有什麼企圖」老者發言了,這次不是用日語,而是純正的中文。

大明:「我被莫名其妙的帶到這裡,這才是我想問的。開玩笑,我還要上學ㄟ」

「是嗎?正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面對老者的問題,川田將事情說了一遍。

老者:「對於正夫的做法,我只能說聲抱歉。但是[雪姬]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我認為正夫的做法並沒有錯」

「東西....」大明不削的冷笑。

「小雪她不是任何人的東西」大明大聲的反駁。

老者:「[雪姬]是我祖先歷代流傳下的式神,[雪姬]的重要性,不是你一個外人所能理解的,如果你現在把[雪姬]歸還的話,我還可以考慮既往不究」

「你說的沒錯,那不關我的事。但那也沒有小雪的事,出來吧[雪姬]」大明抽出[雪姬]的卡片,招換出小雪來。

小雪看到周圍的人後,害怕的猛向大明懷裡鑽。周圍的人都傻眼了,從來沒看過有人能活生生的抱著[雪姬]。

「乖,別怕,我在這」大明看到小雪怕成這樣,就知道平時這些人如何對待小雪了。

堂內的人看到小雪時,臉上表露著欣喜的模樣。但大明在他們的可以看到,那是畏懼的表情,他們根本把小雪當成武器來看。就像核能發電廠一樣,人們害怕輻射,卻又不能沒有它。

「小雪,你認識這些人嗎?」大明柔聲的問,小雪點了點頭。

大明:「那妳告訴他們,妳會不會留下來」

小雪起初還很害怕,可大明一在拍胸脯給小雪壯膽,好一會,小雪才拉開喉嚨大喊。

「雪不要留下來,雪討厭寂寞和孤單,雪討厭你們所有人,雪喜歡王,雪不會離開王的」小雪稚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確實的傳進每個人的心理,表達長久以來的抗議。說到最後,連眼淚都掉下來了。小雪的眼淚結成一顆顆的冰塊掉落在地板上。

「別哭了,我們不是打過勾勾嗎,我不會丟下妳的」大明安慰著小雪。好一會,小雪才停下哭聲,不過堂內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小雪已經強烈的表達她的意思,我希望以後不會在有人來騷擾小雪」大明口氣很篤定。

「我們回家吧,小雪」大明摸摸小雪的頭。

「請留步」老者開口說話了。

「雖然[雪姬]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願,但此事非同小可,很抱歉」老者開口說。

大明:「要打嗎?那就來吧,我趕時間」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19
之十 誘惑

灰暗的天空中飄起片片的雪花,大明坐在走廊上百般無聊的看著天空。

今天是第幾天了,大明都忘了數了。不過,這些天來的曠課節數,大概足以讓大明被開除十幾次吧。

冷風輕輕的吹撫在大明面上,大明舉起雙手,試圖想喚回一些內息,可是體內空空盪盪的,半分內勁也提不起來。

和那老頭的一戰,大明太過於自信,忘了這是人家的地盤上,結果吃了大虧。結果,全身的功力被封,大明又變回以前的大明。不過大明也沒讓他們好過,除了那老頭外,其他人都給大明擺平在地上。

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幹掉大明,反而將大明奉為上賓,盡所其能的款待,這舉動讓大明十分不解。

這些天來,大明好吃好睡,不過大明私底下可想盡辦法要跑。大明嘗試過利用[疾風]跑路,但以大明現在的力氣而言,根本連[疾風]的毛都抓不住,[疾風]振翅一飛,大明馬上就被甩了下來。

現在大明整天無所事是,連功也不能練,只好整天陪小雪玩。也許是身處雪地之國吧,小雪的精神看來比以往好了很多,正在庭院內跑來跑去的。

「早安」輕婉的女聲從大明身後響起。

經過這些天來的認識,大明不用轉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這些天來,大明的三餐都是她照顧的。也就是上次大明遇見的少女,御堂 美幸。

大明:「早啊,美幸姊」,美幸身高還不到一米六,臉孔看來才十五、六歲,可是實際年齡已經二十歲了,比大明還大,大明只好在美幸名字後在加個姊字。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大明知道了一些事。

首先,大明身處的是一間神社,至於拜什麼神大明就不知道了。大明還發現,在名義上,他們以川田家的名字對外公開,但骨子裡是由神宮、草雉、御堂三家掌權。表面上川田家是財團的所有人,但實際上的領導人是三家的人,尤其是美幸的爺爺御堂 徹一郎擁有絕對的地位。不過,這不關大明的事,大明不懂位啥要告訴他這些。

「吃飯了」美幸端著一個餐盤,臉上盡是一貫親切的笑容。大明總覺得在那笑容下還藏著某些東西,不過大明不想去探究,因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

餐盤上都是些很精緻的日本食物,大明也不怕他們下毒。反正以現在的自己而言,他們用根手指就能解決自己,沒必要大費周章。

吃到一半,大明看到在堆雪人玩的小雪,才出然想到,他從來沒看過小雪吃東西,荒獸們要吃飯嗎?

大明叫了小雪過來,然後問了這個問題,小雪反問道。

「為什麼要吃飯」從沒有人對她問過。

大明向小雪解釋著,小雪又問道。

「那被吃的東西不是很可憐」

看著小雪純真的大眼,大明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一會才說。

「其實人類最可憐,如果不掠奪其他生物的生命,人類就沒辦法活下去」

小雪好像有點明白但又不太清楚的樣子,又開開心心的跑去玩了。天真無邪,這就是小雪最大的特點吧。所有心思全表明在臉上,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從來沒有無謂的煩惱。

「我去洗澡喔,小雪,不要亂跑」大明大聲的叫著。

這神社裡完全沒有現代化的產品,別說電視、電腦這一類的,連電燈也看不到,就連一隻電話也沒有,大明完全沒有聯絡外界的方法。

大明適應力強,倒也沒啥怨言。不過這裡的露天溫泉卻是一絕,放眼望去,盡是銀白色的雪世界,風景好的不得了。在這裡,能讓人放鬆身心,忘記一切煩惱。

這溫泉不是用木板釘成,然後引導溫泉水的那種。而是從池子中冒出泉水的天然野生溫泉,這附近的動物也都會來這泡泡,尤其是一隻雪猿,大明更是常看到它。

在白茫茫的水蒸氣裡,大明聽到池邊的那一端有水聲,大明知道有人正進來池子裡。

「老白,你來啦」老白是大明對那隻白猿的稱呼,這種時候大概不會有人來泡溫泉。所以應該是老白,可是如果是老白的話,應該會吱吱兩聲回答他才對,但大明也沒放在心上,仍趴在池岸邊看他的風景。

從水聲聽來,來人越來越近,大明不由的轉頭一看,嚇了一大跳,來人是神宮 千代。千代的臉色雖然略顯蒼白,但比起當日算好了很多。千代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長袍,已經被泉水沾濕了。下半身浸在水裡看不見,不過上半身上濕掉的衣服緊緊貼著窈好的曲線,尤其那若隱若現的兩點,比全裸還誘人。看的大明心頭是小鹿亂撞。

千代用手指抬著大明的下巴說。

「記住,你是我的」說完後就離開了,聽的大明是一頭霧水。大明還沒自戀到認為會有美女自動投懷送抱,何況兩人間還打上過一架。

幻覺、是幻覺,看來是溫泉泡太多,大明決定將一切歸咎於泡溫泉太久而產生出來的幻影。

大明一臉疑惑的走回房間,小雪正堆好了兩個雪人,操控著他們互相打架,玩的不逸樂乎。美幸還端端正正的坐跪在一旁,說實在的,這裡的人看到小雪時都會有意無意的躲開,只有美幸,好像真的不怕死一樣,常常坐在一旁看著小雪。

小雪一看到大明回來後,又很自動的粘上去。大明搔搔小雪的頭髮,何時,小雪才能找到心裡真正的依靠呢?

摸著小雪玩到凌亂的長髮,大明若有所思的想著。自己一個常人,活著的日子有限,總沒有辦法陪著小雪一輩子。要是自己死了,小雪怎麼辦。小雪口中說的[王]看來是個很好的託付,也許該找時間認識一下[王]。

「美幸姊,妳有梳子嗎?」大明突然問。

「有啊」美幸去拿了把木頭梳子給大明。

大明拿著梳子梳起小雪的頭髮,小雪的頭髮很細柔,摸起來冰冰的,很舒服。大明想把小雪的頭髮結成辮子,那麼頭髮就不會玩的太凌亂,但大明弄了老半天還是弄不好。

「我來吧」美幸伸出手來,但要摸觸小雪的頭髮時卻遲疑了一下,大明知道她心中的感覺,常人是沒辦法接觸[雪姬]的。

「不如妳教我吧,反正我笨手笨腳的」大明淡淡的說著。在美幸的指導下,大明好不容易的編好辮子,最後用藍色的絲帶綁上個蝴蝶結就算完成了。

美幸拿著鏡子繞著小雪轉來轉去,讓小雪可以看到它的新髮型,小雪看來很滿意,又跑到院子裡去玩了。

「妳好像很關心小雪」大明提出了這個問題。的確,美幸比常人更是注意小雪。

「御堂、神宮、草雉三家是代代相傳的陰陽師世家,我從小被灌輸的理念,就是式神的存在。換句話說,我被教育成,因為有式神,才有我的存在,我也很自然的接受這個觀念,認為式神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而當初,我所要繼承的式神是[雪姬]」

美幸停了一停,大明只是默默不語,美幸又接著說。

「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準備,但到了那一刻,我卻退縮了。接下來意外的發生,我們失去了[雪姬]的蹤影。而我,也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不能換別的式神嗎?」大明感到好奇。

「是式神來選擇宿主,人並沒有選擇式神的權利。在我們出生的剎那,如果式神的繭發出了光芒,表示那人有資格成為該式神的主人。我出生時,恰好[雪姬]的繭發光,我就成為了雪姬的宿主。如果當初我沒有後退那一步的話,現在也許是個不同的局面吧」美幸苦笑著。

大明:「繭?」

美幸:「那是一種比喻,有式神的人我們稱為式神使,當式神使死之前,會將式神封印成類似繭的東西,等待下一個宿主」

大明:「目前有多少式神啊」

「目前已經破繭而出的式神,加上你那三隻,共有七隻」美幸算了一下。

「那麼少」大明感到奇怪。

美幸:「禁地內好像還有十來顆繭尚未甦醒,最近有資格的人越來越少,這是我們月流的情形,至於其他嘛....」

大明:「等等,你說還有其他人會用式神」

「對啊,由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所傳下的日流,以及隱密的星流,都是式神世家。我們一下子失去三個式神,看來明年的大會上是注定慘敗了,所以爺爺才會也那個想法」美幸嘆了口氣,大明沒去問那老頭的想法是什麼,反而接著問。

「你們為什麼用式神去打架」大明的口氣很不好。

美幸:「這關係到很多事情,一時也說不清」

「美幸姊,小雪不是任何人的東西。同樣的,妳的人生也是不屬於任何人的,你該為自己而活」大明沉聲的說。

「我、我的人生可以從來嘛」美幸幽幽的問,臉上已經沒有以往的笑容,換上一張哀愁的面孔。

大明:「可以的,只覺醒了,人生任何時候都可以從頭再來。至少,我們已經改變了」

美幸低頭不說話的離開,走到一半時,突然轉過頭來大喊。

「你真是個好人,也許我該聽爺爺的」說完後紅著臉跑掉了。

怎麼回事,今天大家都好像莫名其妙的樣子。接著中午過後,大明就沒在見過美幸了,午飯也是由別人送來的。

整個下午,大明就翻著天地經打發時間。反正也不能練,大明就翻到天地經的最後一重心法去。天地心法共分二十重,侍劍曾交代說一定要循序漸進,不可心急,不然會有危險。最後一重心法只寫著[天地無我],大明是有看沒有懂。

最後,大明只好跑去和小雪玩堆雪人的遊戲。不知不覺中,天色也晚了,晚飯依然不是美幸送來的,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大概玩的很累吧,小雪早早就睡了,大明則躺在走廊外看星星。遠離都市的地方果然不一樣,天空上的星空燦爛,閃閃動人。這段日子已經變成變相的渡假了,大明不去想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突然間,大明聽到一絲絲聲音。雖然大明的力量被封住了,但五官的感覺還在,好像是很輕微的腳步聲,而且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明迅速的想進到屋子裡,他擔心來人的目標是小雪。大明剛想打開房門,腳上就被纏上的東西,大明硬生生的倒下,還撞破紙門。

大明一看,腳上纏著黑色的麻繩,兩端還綁有石頭,好像是打獵用的東西。大明趕快爬了起來,用跳的跳進房內,找了把刀子割開麻繩。

這時又有東西飛來,大明眼睛看的很清楚,是手裡劍,忍者用的手裡劍。但看的倒並不代表閃的過,大明身體的動作跟不上眼睛,被手裡劍插在肩膀上,傷口不是很深。

門口走進來三個蒙面黑衣忍者,從身體的曲線來看,都是體態皎好的女性。出乎意料的,三人並沒有進一步攻擊,反倒跳起舞來。不過大明越看越詭異,因為她們跳的,是脫衣舞。

三人身上的忍者服隨著舞蹈慢慢的滑落地上,露出裡面白色的褻衣。在室內幽暗的燈光中,大明可以看到三人的褻衣下什麼都沒穿,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春光外洩,讓大明看的一清二楚。更要命的是,他們正漸漸的朝大明走過來。

大明想退,但身子正慢慢的麻痺。剛剛的手裡劍上又古怪,大明馬上想到了,不過對於現況沒任何幫助。

三女緊緊圍著大明,開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大明用盡力氣一直後退,開玩笑,他可不想失身在來歷不明的女人身上。

大明退啊退的,突然撞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回頭一看,是小雪。

小雪一臉疑惑,她從從剛剛就被吵醒了,正好從脫衣服的那一幕開始看起。

三女看到小雪在場都嚇了一跳,但手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身上的褻衣正緩緩的敞開,一副任君飽嚐的模樣。好香豔,也好可怕。

大明看到小雪如獲救星般,大聲的說。

「小雪,快變大,就像上次那樣」

小雪雖然不解,但也照大明的話去做。房間開始刮起了風雪,小雪以[雪姬]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明將[雪姬]擺到身前,大喝。

「沒小雪漂亮,身材好的,別靠近我」

[雪姬]的美艷少有人比的上,三女把眼睛移開[雪姬]的臉龐,試圖以身材取勝,但當眼睛看到[雪姬]胸前那對暴乳時,所有自信心都被打碎了,三人都跑離開了。

雖然她們帶著面罩,但大明隱約聽到哭聲,果然,美女就要用美女來對付。大明已經撐不下去了,手裡劍上除了麻痺外還有昏睡的效果,大明倒頭就睡。

一大清早,大明醒來,感到臉上怎麼冰冰軟軟的,好舒服的感覺。張開眼睛一看,哇,入眼的是[雪姬]雄偉壯闊的雙峰。

想到自己可能一整夜都抱著[雪姬]睡覺,大明的鼻血有如噴泉一樣狂噴。

啊,又是一個美好一天的開始。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0
之十一 處男保衛戰

今早大明受到的刺激太大,就連美幸送早餐來的時候還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中。

「還好吧」美幸憂心的問。

「不好,昨天被三個女忍者夜襲,今早還嚴重的遭受精神受創,一點都不好」大明抱著頭回答。

美幸:「怎麼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無奈的回答。

「怎沒看到小雪」美幸感到好奇,這些天來都看到兩人膩在一起的,現在怎看不到小雪的人影。

說到小雪,大明就感到頭一直在抽痛。今早,[雪姬]說什麼也不肯變回小雪,反而死命的粘著大明,該不會昨天自己對雪姬做了什麼吧。今早起來,大明和雪姬兩人的衣服都凌亂不堪,大明問雪姬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但雪姬只是神秘的笑了一笑,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大明,最後大明只好將雪姬哄回卡片內,一個人頭痛。

「對了,爺爺要你用完早餐後到大堂去,她有事要說」美幸看大明一臉恍惚的樣子,並沒有太打攪他,轉身就退下。

老頭子找我幹麻,莫非要判刑了,大明感到好奇。也好,反正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不過,小雪的事還真傷腦筋啊。

大明用餐過後,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有點改變,頭髮和眼珠子都泛起一層淡藍色。大明這才想起,他這些天來都沒練功,剛開始還沒注意,大明也都都忘了自己要練功來壓制身體上的變化。看來這次不向從前一樣發作的那麼猛烈,而是很緩慢的進行。在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大明不知道,不過大明也沒有辦法。

看來傷腦筋的事很多啊,大明決定先將煩惱的事先放一邊,去看看那老爺爺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大明一踏進大堂內,乖乖,裡面的人還真不少啊,除了上次大明擺平的那些人外,還多了不少年輕人,美幸、千代和剛也都在場。一個個穿的整整齊齊的,好像再招開家族大會一樣。現場氣氛好怪異,大明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御堂 徹一郎端正的坐在大堂的首端,中央有塊墊子。徹一郎意示大明坐下,大明盤腿而坐,問道。

「把我留那麼久,也該是時候做結論了吧,技不如人,我也沒有啥好說的」大明滿不在乎的說。

「結論嘛,其實前幾天就做出來了」徹一郎摸著鬍子說。

大明:「喔,那最後你們想怎樣」

徹一郎:「其實,你很強,雖然不成熟。但你的力量讓我們不得用言靈加上結界來封鎖,在式神的幫忙下,才能把你制服」

「這算是誇獎嗎?我最後還不是給你們弄得像廢物一樣」大明只感到諷刺。

「你知道吧,最近我們族裡出生的式神使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我們這一族早晚都會面臨滅亡的危機,沒有了式神,我們也就失去了地位、尊嚴,失去一切」徹一郎話題一轉,臉上盡是哀傷的表情。

「嗯,我聽美幸姊說過了。不過,那關我什麼事」大明不解。

「不,你說錯了,這和你大大有關係」徹一兩眼裡光芒大盛,大明還是一臉疑惑,關我鳥事。

「你的力量雖然很強,但是你那種能自由操控式神的體質才是我們所需要的。只要有了你,我相信族內的式神使會更多,將再次光復我族的榮耀,你簡直是上天賜與我月流一族的寶物啊」說著說著,徹一郎大喊了起來。

這老頭瘋了,大明決定在老頭前面加個瘋字,以後就叫他瘋老頭。敢情他要我改行當種馬,開玩笑,我又不是阿德。難道,昨晚的事。

「靠,原來是你,昨晚找三個女忍者到我房裡大跳脫衣舞,雖然我的貞操不值什麼錢,但我可不是會任你擺佈的東西」大明破口大罵

大堂內起了一陣騷動,大明耳尖,隱約聽到。「是誰先偷跑...」等這一類的質問聲。

徹一郎舉起手來,大聲的說:「安靜」。會場內的人都靜了下來。

「我說過,不許有人先動手,這件事,我會追究」徹一郎沉聲的說,然後瞄了眾人一眼後接著說。

「我再說一次,從今天起,大明就是御主。御前、神宮、草雉三家的少女,誰先懷孕,誰就是正室。那一家,也就是月流的真正領導家族,這代表什麼意思,相信你們很清楚,儀式在今晚開始,你們都下去準備」

徹一郎手一揮,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大明一人。

「月流的將來都交給你了」徹一郎很感慨的說。

「不要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你以為我會答應這樣亂七八糟的事嗎?瘋老頭」大明的臉色很難看。

徹一郎:「有何不好,你所擁有的,是別人一輩子所追求的。名利、權勢、財富,甚至一大堆的美女,你都有了」

大明:「我失去自由」

「放心,等孩子們出生後,我會解掉你身上的禁制」徹一郎笑呵呵的說。

「我不是說這個,的確,我是找不到人生的目標,看不到未來要走的路。雖然迷惘,但我希望用雙手來打造自己的未來,而不是給你們當傀儡,我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大明怒吼著。

徹一郎:「這可由不得你,為了一族的幸福,看來只有犧牲你了」

大明:「犧牲的不只是我,還有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你這樣做,無端是毀了她們的未來及幸福,這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徹一郎:「她們為家族犧牲是應該的」

「應該,什麼是應該,就像式神一樣嗎?就像小雪,你從來沒有去感受式神的思想,它們是生命,不是工具」大明反吼回去。

徹一郎:「看來你並不了解式神存在的意義」

大明:「像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有什麼好了解的」

徹一郎看了大明一眼,淡淡的說。

「你跟我來」


徹一郎帶著大明來到神社後山的一處山洞內,兩人一直走到山洞的盡頭,盡頭處是一面雕滿符文的石壁。徹一郎將手貼在石壁上,口裡還念著一些東西。

石壁緩緩的打開,裡面是一道深不見底的石梯,黑森森的,好不嚇人。徹一郎從入口處拿起兩根火把並且點燃它,把其中一根交給大明後說。

「有些事,是你應該知道的」說完後轉身走下石梯,大明也只好跟下去,當大明下去後,背後的石壁又緩緩的關上。

一路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大明可以看到許多由鐘乳石的石柱,說明這地洞已經有好長的年歲了。都為不時還可以聽到水滴聲,好沉悶,大明似乎可以感受到洞內長久以來所承受的悲哀。

也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走完了,這次眼前出現的是座很大的石門,上面刻滿了更多更複雜的符文和圖案。

「這座"守護之門",守護著我族歷代來的所有故事,只有族內被選上的人,也就是式神使,才能開啟」徹一郎說完,在門上一摸。所有符文和圖案都發出光芒,大門慢慢的打開。

比起走道內的昏暗,石門另一邊的世界亮的令人刺眼,大明在徹一郎的帶領下走進去。石門內是個相當寬闊的空間,約有一個足球場大吧,周圍的壁上正閃耀著不知名的光芒,照亮這整個空間。

十來個類似繭的東西散佈於場內,大明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這東西。不過,這應該就是美幸所說,式神的"繭"吧。繭的周圍,還繞著很多罐子。

「這是歷代以來式神宿主的骨灰」徹一郎看出大明眼中的疑惑,自動為大明解答。

徹一郎:「大部分的式神會在宿主死後吸取宿主的靈魂,成為式神的一部份,這是使用式神之力後的代價,所以我們把骨灰放在這裡,算是紀念吧。死後什麼都不剩下了,我也一樣」

大明不說話,如果生命到最後,連靈魂都失去了,那這樣的人生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你認為我們是為什麼要去使用式神,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徹一郎問了大明一句,大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徹一郎:「你認為世上有多少式神」,大明搖頭。

「很多,多到你無法想像,世界各地都有人在利用式神在做事,當然,不是每個人都用來做好事。對於作亂的式神,也只有用式神去對付他。我族並無意扮演什麼正義之士,因為我們也曾用式神做些不太光明的事。因為式神,所以才有今天的我們,這是自古留下的傳統,想回頭時,已經難了,我們已經和式神分不開了,失去式神,我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徹一郎感傷的說。

大明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徹一郎:「我們的存在,相對的也嚇阻一些外來勢力的入侵。日、月、星三個流派,則負責日本境內的安全,負責對付別國的攻擊,以及處理國內的一些問題。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檯面下進行的,一般人誰也不會知道。就因為我族負有這種沉重的使命,拋也拋不掉,希望你了解」



大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一直思索徹一郎說的話。

其實也不能說徹一郎作錯,每個人對於每件事的看法都不同,如此而已。不過,大明也有自己的做法。天色晚了,看來要開始打獵了,很不幸的,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大明開始收集所有可以到手的東西,等一群女人來強姦自己,這種事大明可做不來。

夜晚,有幾個女孩子走到大明的房門前,看到房內還有燈光,也不疑有他,拉開了房門就進去。突然,滿天的白霧飛來,眾女都嚇了一跳,趕緊捂著鼻子,但晚了一步,紛紛倒頭大睡。這種強力的安眠藥粉,是大明叫[疾風]去採摘藥草,臨時加工作成的,但效力足以讓人睡上一天一夜。是阿德教大明的,大明一直很懷疑這種藥的用途,該不會事像今天一樣,用來迷昏女孩子的吧。

後來有女孩子接近,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只有幾個睡的像死豬一樣,大叫著「人跑了」。大明的處男保衛戰正式開打。

「在那」有人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閃過,一些人很快的追過去,身手頗為利落,看來有點底子。可惜啊,一個踏空,地面不知何時被挖出個陷阱大洞來,裡面鋪滿了樹葉和安眠藥粉,雖然沒有受傷,但看來免不了要再洞內睡上一夜,希望明天不會感冒才好。

大明在暗處盤算了一下,今早看到的有十二個少女,屋子裡躺了四個,洞裡兩個,還有三個在到處觀望,剩下的不知躲在哪。倖存的人有了警覺,看來不會輕易上當了。

大明並不打算用殺傷力強的荒獸來對付她們,因為這根本只是場鬧劇,不應該有任何人受傷。大明本打算馬上離開,但四周的防守太強,只好等明早守衛薄弱的時刻下手,目前最重要的是撐過今夜,至於離開後去哪,到時候在說吧。

不過,剩下的都不好對付啊,尤其昨晚的女忍者還沒出現,看來人數有可能超過大明預計的。

「疾風」大明小聲的叫著,他早將[疾風]叫出來了,並且變的和一般老鷹一樣的大小,負責擾敵的動作。

[疾風]收到大明的命令後,開始在另一端製造聲響,有一女忍不住跑去看,卻沒有再回來了,當然,大明在那也設有陷阱。

剩下的兩女不知如何是好,[疾風]一個轉身,抓起大明特製的藥包,開始作高空轟炸。漫天的安眠藥粉灑下,兩女也被擺平了。

只剩三個了,大明一直躲在他藏身的地方不動。辦完事的[疾風]並沒有在收到任何命令,政戰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夜深了,該休息了喔」少女的聲音在庭裡響起,大明默默不動。

「難道要我們挖你出來嘛」

大明頭皮直發麻,他用自己不怕冷的特性在地上挖了個洞,然後把自己埋起來,只留下個小洞呼吸和監視,沒想到這也被發現了。

「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用炸藥炸了喔」

大明趕緊爬出來,回頭一看,昨日那三名女忍者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樹上,頭上還蒙著布套。

「不錯嘛,你一個人解決了這麼多人,也省的我們麻煩,你是要自己乖乖進房,還是我們拖著你進去」說完後,三人開始脫下頭上的布套。

左邊的那個不認識,中間那個是、是千代,大明了解昨天千代在溫泉那句話的意思。

「你是我的」看來千代對自己是勢在必得了,不過最後一個讓大明不敢相信。

「美幸姊,你跑來湊什麼熱鬧啊」大明快昏了,沒想到平時一臉親切的美幸姊也跑來參一腳。

「這是爺爺的交代」美幸紅著臉說。

看情形,自己是跑不掉了。大明想先請[雪姬]出來度過這個度過這個難關,但三人沒給他這個機會。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們知道大明要招換式神時都要先把卡片拿在手。

三道飛影,將大明的手腳捆的結結實實的,又是昨天的那種飛繩。

「今晚,你是跑不掉了」

「抗議,你們藐視人權」大明大叫。

「抗議無效」

「誰說的」一陣清脆的女聲傳來,四人都轉頭看向出聲的方向。

一道白影自天緩緩而降。

「我說老公啊,怎麼我們還沒結婚,你就急著搞外遇,你知道這樣很傷我的心嘛」

來人幽幽的抱怨,正是林詩函。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1
之十二 無

一段日子不見,林詩函身上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大明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以前林詩函給的的感覺就像嬌貴的千金大小姐一樣,現在的感覺則是像、對了,像侍劍一樣,一種全完不屬於天地之間的氣質,就像仙女一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和尚者頭髮沒,這句話果真不錯。不過,她怎麼找到這的。

「妳是誰」千代問著,神社附近的守備十分嚴密,不可能會讓莫名其妙的人闖進來。

「我、我是大明的未婚的老婆,將來孩子的媽,如果妳們要進我王家的門話,那你們還得叫我一聲大姊」林詩函掐著指頭算著自己的身分,好整以暇的道來。

天啊,她是來這裡發瘋的嘛,搞什麼鬼,大明在心中叫道。

「大姊,就看看妳有沒有這個本事」千代從背後拔起兩把小太刀,一個閃身,刀光直指林詩函。

「我說妹子啊,幹麻用這麼大的見面禮啊,大姊我有點受不起」林詩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鬆鬆的閃躲過千代的淩厲攻勢。有如楊柳隨風起舞般,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總是在刀鋒臨身的那一刻,從容的閃開。

大明看了不僅捏了把冷汗,這段時間來,侍劍到底教了她什麼啊。侍劍,說到侍劍,怎沒看到她的人影。

千代的身子還沒恢復,手上的速度慢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蒼白,只是憑藉的一股毅力,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軀。眾人都看得出來千代在死撐,只是大明不明白,究竟千代她是為了什麼而戰。

林詩函從頭到尾都沒出手過,千代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小太刀往地上一插,半跪了下來。

「千代」美幸和那少女跑到千代的身旁,查看千代的情形。大明由於身上被綁著繩子,只能像殭屍一樣跳到千代身旁。

「這又是何苦呢?」大明嘆了口氣,四女都轉過頭來瞪著他這個"罪魁禍首"。

「別看著我,我又不是自願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大明看四女不懷好意的眼神,心裡有點毛毛的。

林詩函看了大明一眼,隨即一推,把大明推倒在雪地上,然後踹了大明幾腳,轉頭向三女說。

「我這口子看來給妳們帶來了不少麻煩,放心,我這就帶他回去嚴加看管,不會再讓他跑出來花心」林詩函指著大明說。

「不行」三女異口同聲的說。

「老公,看來你真的惹了不少麻煩」林詩函說完後,右手一舉,遠處的雪原上似乎起了騷動。

「又不是我自己喜歡,妳怎麼跑來了」大明都著嘴巴說。

「你失蹤了快兩個禮拜,一點消息都沒有,連侍劍也感應不到你的所在,你說我能不擔心嘛。」林詩函的話中,關心之情表露無疑。大明不懂,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玩具罷了,有必要那麼擔心嘛。大明感到心好痛,好像被撕裂的感覺一樣,心臟正猛烈的跳動,全身的血液正加速循環。怎麼回事,大明不知道,大明的意識正漸漸模糊。

「快走,那老頭追來了」跑去偵查敵情的侍劍回來了,當然三個少女都看不到侍劍。

「那個頑固老爺爺可不好對付啊,那麼各位,我們就先走了」林詩函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準備走向大明那邊,但三把明晃晃的小太刀擋住林詩函的去路。

三女圍在大明身前,用行動來表明她們的意思,看來不用武力是不行了,林詩函嘆了口氣。

林詩函用手指在身前虛劃幾下,侍劍並沒有教她太多關於"武"的事,侍劍說她的資質適合練"術",也就是操控大自然的力量。

「風轉」隨著林詩函的叫喚,狂風開始向三女聚集過來,圍繞著他們身邊形成一到龍捲風。

「雕蟲小技」三女想強行闖出,普通的風是沒啥作用,但如果風裡吹的是大明作的強力安眠藥,那就不同了。

三女顯然沒察覺這點,千代和那少女首先中招,昏睡了過去,唯有美幸仍勉強打起精神說。

「不、不可以將..大明.帶..帶走,大姊」說完後就昏睡了過去。

林詩函倒沒想到真的有人叫她大姊,楞了一下,但隨即回復過來。大明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從剛才就無聲無息的。

林詩函剛想走近,一聲「好厲害的娃兒」讓林詩函停下腳步,御堂 徹一郎已經追來了。

除了徹一郎外就沒有別人了,看來門口的那些人已經成功的拖住他們的腳步,讓他們顧不到這邊。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收拾徹一郎,免的人越來越多,不過,不好辦啊。

「哪裡哪裡,這點把戲怎能入你的法眼呢,御堂老爺爺」林詩函表面上是輕鬆,但心裡一直在尋找脫身的機會。

徹一郎:「小姑娘,妳既然認識我,還敢跑來這鬧事,膽子不小啊」

「沒辦法啊,誰叫我老公被你給軟禁起來,當老婆的總不能不聞不問吧」林詩函嘴上是這麼說,但身形卻衝向大明那一邊準備抓人。

「那很簡單,你們小倆口都留下來不就得了」徹一郎也沒閒著,身影也搶身上來。

林詩函雖然知道徹一郎實力不俗,但看到一個白髮蒼蒼,年齡算的上是國寶級的老人,以不遜於自己的速度移動,難免會感到驚訝。

「侍劍姊,拜託妳了」林詩函只有輕功還行,要是正面和徹一郎對打,只有被秒殺的分而已。

侍劍的三頭身開始發出光芒,並開始變大,當光芒散去後,出現的不是侍劍原本的模樣,而是當日大明在火車站所看到和林詩函在一起的那名男子。身穿古裝,腰間繫了把長劍,宛如古代風流瀟灑的俠客。

「妳好像跟那小子一樣,也能自由的使用式神,我對你們越來越感興趣了」徹一郎被侍劍一擋,腳步停了下來,敢情他把侍劍當成式神了。侍劍抽出腰間的長劍,連攻了徹一郎幾招,劍法之精妙,將徹一郎逼的手忙腳亂的。

「式神就要用式神來對付」徹一郎把身後的布包拿下,解開布包後,裡面是把纏滿白布條的日本刀,白布條上還血滿密密麻麻的符文,如果大明沒昏過去的話,就會認得這把刀,就是當日讓他吃盡苦頭的式神所寄宿的主體,妖刀[村正]。

徹一郎握著刀柄,用力一扯,崩斷刀鞘上的白布,抽出冷冽的刀身,周圍的氣份變的好奇怪,林詩函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能見到我月流所有式神中,排名第二的[修羅]」說完後把[村正]往地板上一插,像後退一步。

[村正]的劍身上開始冒著黑氣,並流聚在[村正]周圍的地板上。一道人影慢慢的從黑氣裡升起,雖然緩慢,但每當那人影多出現一分,現場的壓迫感也越重。當全部的身體都浮上來後,林詩函連呼吸也感到困難。林詩函可以看的很清楚,浮上來的,是具石製的日本古盔甲,全身上下都看不到一點縫,臉上是個由石頭作成的鬼面,眼睛的部分有挖空,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的樣子,黑漆漆的,看不到。

徹一郎大喝一聲,[修羅]的石鬼面眼裡冒出了兩點綠色的螢光,有如鬼火一般,好不嚇人。[修羅]的右手緩慢的移動,拔起地板上的[村正],再徹一郎的驅使下,一步一步的向侍劍走來。

侍劍首先發難,手上的長劍一指,直取[修羅]的雙眼,速度之快,宛如流星。但[修羅]可不是省油的燈,手上的[村正]一揮,格開侍劍這雷霆一擊,雖然無法想像石頭對成的盔甲動作起來也是如此迅速,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讓林詩函相信。

侍劍就這樣和[修羅]打了起來,侍劍的劍尖點在[修羅]的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偏偏弱點的雙眼又防守嚴密。反觀,侍劍對於[村正]似乎有所顧忌,還得分神躲避[村正]的攻勢,漸漸的處於下風。看到侍劍的情況,林詩函著急的問。

「怎麼回事啊,侍劍姊」

侍劍沒有回答,為了打鬥,已經讓她付出全部的心力了,根本沒空回答林詩函的問題。林詩函也看出了情形不對勁,手指在地上畫了幾下。

「冰突刺」數根尖銳的冰柱從地面竄出,原本足以將常人刺成串燒的冰柱,對上[修羅]一身堅硬的石盔,一點用都沒有,[修羅]輕輕鬆鬆一踩,冰柱就化成碎片。

[修羅]一刀斬下,侍劍找了個空隙,劍尖直取[修羅]的雙眼,卻看到[修羅]眼裡綠芒大盛,馬上領悟這是個圈套,原本斬下的[村正]以一個奇妙的角度往上挑,侍劍急速的後退,但手背上還是被切出一個傷口。侍劍好像很痛的樣子,一直退到林詩函身旁。

「還好吧,啊」林詩函一臉擔憂的問,但看到侍劍手上的傷口時有忍不注的叫出來。

侍劍手背上的傷口並沒有流出血來(廢話,侍劍又不是人),反而是傷口附近的肌肉開始消失,而且慢慢的擴大。

「這傢伙會吸收附近的靈魂,我是靈體,當然會受到影響,要是我的力量能全面發揮的話,這種傢伙來一打也不夠看」侍劍痛苦的說。

「要投降了嘛」徹一郎並沒有在進攻,開口問道。

林詩函和侍劍默默無言的看著快消失的手,說實在的,那感覺並不好受。林詩函看著胸口的項鍊,那是個發信器,附近還埋伏著一批全副武裝的人馬,剛林詩函舉手的動作就是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只要林詩函按下按鈕,外面的人就會搶進來救她們離開,只不過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況且這個老爺爺看來沒有殺了自己的意思,應該沒必要叫外面的人進來,可是侍劍姐的形況看來很糟,怎麼辦。

就在林詩函躊躇不已的時候,侍劍的身體開始發出光芒,侍劍的手也恢復成原樣。

「怎麼回事」林詩函問著。

侍劍:「[蒼冥]的力量又提高了,所以我的力量也有所提昇」

林詩函:「是大明作的嘛」,侍劍點點頭。現場突然響起類似於也受的咆嘯聲,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出聲的地點,來源是,大明的所在地。

從剛剛就一直被忽略的大明正頭向下的埋在雪地中,只是不知何時開始,大明的頭髮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不好」侍劍和林詩函知道這代表什麼。兩人想跑到大明身邊,一聲怒吼,有如閃電一樣,轟的一聲炸開,兩人都停下腳步。

只見大明崩開身上的繩索,站了起來。這真的是大明嘛,眼前出現的人影身上的肌肉正不斷的暴長,還把衣服都撐破了。有些地方皮膚跟不上肌肉的生長速度,被活生生的撕裂開來,冒出血花來。兩人都嚇呆了,都沒有反應。

好一會,大明身上肌肉的扭動才消退下去。慢慢的恢復以往的模樣,不過大明全身早已變成個血人了,大明變成深藍色的眼瞳裡,毫無生氣,深遂的好像看不到底。

「大明,你還好嗎?」林詩函試探的問,大明沒有回答。林詩函摸了大明一下,還沒碰到皮膚,手指就被彈了回來,感覺火辣辣的,好難受,這是什麼力量。

「小心」侍劍拉著林詩函往後跳,躲過[修羅]的一刀。不料,[修羅]的目標不是兩人,而是大明。徹一郎感覺到大明身上的封印不但被突破,而且力量暴增,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如果他不先制住大明的話,下次要在抓住大明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

面對[修羅]的舉動,大明似乎有了反應。面對[村正]鋒利無比的刀鋒,大明只是單單舉起手來,用手掌握住[村正]的刀身。

「無知的東西,你想傷害誰,我嘛,你不會已經忘了我的存在吧」大明口裡吐出的,不是他平時說話的語調,而是更為深沉幽遠的聲音。[修羅]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最後連[村正]都放開了。

「搞什麼鬼」徹一郎倒在地板上,他感到[修羅]已經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握,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修羅]跪在地上,像是在聆聽大明的判決一樣。大明轉過[村正],仔細的在手上把玩著。

「好一把兇刀,和你正好絕配,你喜歡?」大明問了[修羅]一句,[修羅]點了點頭。

「那你帶著它上路吧,離開這個不屬於我們的世界,有必要時,我會呼喚你的幫助」說完,拿起[村正]往[修羅]的額頭一插,[修羅]連同[村正]全爆裂開來,在雪地上形成黑色光芒的碎片,然後消失。

「你是大明,還是[絕]」侍劍走過來問道,大明的身體遙遙頭。

大明:「都不是,[絕]已經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你可以叫我[無]」

「大明會怎樣」林詩函急著的問。

「放心,我只是出來幫大明處理一下暴走的力量罷了,回去記得叫這小子加緊練功,以他目前的肉體是承受不住這力量的,所以我會稍微改變一下他的身體,等到大明能掌握這力量後,他的身體自然會恢復的。好了,我該走了,女人,我走之前有句話要跟妳說」無指著林詩函。

「大明的個性很愛鑽牛角尖,凡事都會往壞處想,他並不相信會有人真的愛她,妳也是一樣。如果妳還想待在大明身邊,那妳就要有面對死亡的覺悟,大明的未來.....。算了,有些事要自己經歷後才知道的,妳自己決定吧」

無說完後,大明的頭突然垂下。當大明的頭在抬起時,眼光已經回復成原來的樣子。看到自己身上都是血,而且全身上下還痛的要死,大明嚇了一跳,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林詩函和一個陌生男子盯著自己看,大明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不就是和林詩函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於是劈頭就向林詩函問。

「啊,他是妳男朋友」

林詩函當場不顧淑女形象,K了大明一拳,[無]消失後,大明身上的護身力場也消失了,林詩函毫無阻礙的K到大明頭上。林詩函開始有點了解[無]所說的話了,難道大明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嘛。

「是我啦」侍劍感到好氣又好笑。大明一聽,是侍劍的聲音。

大明:「侍、侍劍」,侍劍點了點頭。

「原、原來妳是男的」大明訝異的發表結論。侍劍一個迴旋踢,狠狠的踹上大明。

好死不死的,大明滾到還沒觸發過的陷阱坑裡,一頭栽進自製的安眠藥中,呼呼大睡。

晚安,預祝大家都能有個好睡的夜晚。



※ ※ ※

[修羅]

闇黑、特殊屬性,七級人型荒獸

會奪取被斬殺者的靈魂化成力量,擁有特殊武器:妖刀[村正]

※ ※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2
之十三 追蹤

一大清早,大明醒來就感到身體怪怪的,身體內到處充滿了到處流竄的力量,大明的第一個反應是,他的功力回復了。只是身體內的內息有如狂風暴雨中的怒海狂濤般洶湧澎派,大明感到好像要撐破他的身體一樣,全身上下隱隱作痛。

大明爬了起來,發現這間房間還是他這些天來住的那一間,表示他還在神社裡,那侍劍和林詩函呢?

就在大明疑惑的當時,房門被拉開了,進來的是林詩函。林詩函穿著一身白衣紅裙的巫女服飾,三頭身的侍劍坐在林詩函肩上。

「你醒了啊」林詩函走到大明身旁問。

大明:「最近流行這樣穿嘛」

林詩函:「入進隨俗啊,怎樣,不好看?」。大明搖搖頭,林詩函的氣質和這身衣服格外搭配,今天的她,美的像仙女一樣。不過這些話大明可不敢講,只有偷偷的放在心底。

大明:「昨天後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妳也在這,妳也被留下來了嗎?」

「這些事你就別擔心,都交給我來辦,你還事先顧好你自己吧,以後會在跟你說」林詩函拿出鏡子照著大明。

「哇」大明好像見到鬼一樣的大叫,鏡子裡的自己完全變了個樣。藍法藍眼,臉上還浮現起些莫名奇怪的條紋,大明舉起手來想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卻發現手臂上隱約長出了鱗片,一閃一閃的,手指甲變的硬又長,還帶著深藍色,怎麼看都像爪子。

侍劍:「現在你的身體內到處是突然暴增的力量,你還是快點專心練功,在這樣下去,你早晚會變成一隻四腳大爬蟲」

看大明一臉遲疑,林詩函知道大明在擔心些什麼,於是說。

「放心,有我在這,不會讓她們吃了你的」

大明沒有選擇,何況體內的力量有暴長的趨勢,大明只好運行起多日不見的天地心法,入定去也。這次大明入定的時間很久,也很奇怪。

大明剛入定不久,全身開始放出強烈的氣勁,這些氣勁成淡藍色,並且開始結晶化,慢慢的把大明包圍成一大塊晶石,並且顏色慢慢的加深,第一天的黃昏前,大明已經完全變成一個深藍色的大晶石,完全看不到大明的人影。

林詩函和侍劍也想不到為何會變成這樣,但除了等待外,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徹一郎把這附近劃為禁地,並派了門下的弟子和林詩函的武裝部隊組成的隊伍嚴加守護,除了少數幾人外,根本無人可以接近。現在的大明,對他們而言,是個比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直到第九天半夜,有如玻璃乒拎乓啷破碎的聲音驚醒林詩函和侍劍兩人,這幾天她們都一直睡在隔壁房間。晶石已經碎裂成一地的粉末,裡面那個人,真的是大明嗎?林詩函和侍劍面對面相望,都不敢相信。

第十天早上,大明張開眼緩緩的醒來,在融合體內的力量後,天地心法一舉推進到第十八重的境界。映入眼簾的,是林詩函、侍劍、徹一郎三人,看到三人一臉訝異的看著他,那表情就好像看到鬼一樣。

大明:「看到鬼啦」,侍劍指著一旁的鏡子,大明看到後,表情不會比幾人好到哪去。鏡子裡的人有著一張俊秀的臉孔,藍色的眼睛和頭髮,而且鏡子裡面的人瘦瘦高高的,完全看不到大明以往的身影。

「他是誰」大明叫道。

「你啊」侍劍沒好氣的說。

「發生了什麼事」大明一臉驚訝。

「看來你身體內的東西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會瘦下來才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侍劍搖著頭回答。

「那我怎麼辦」大明哭喪著臉。

「什麼怎麼辦?」侍劍問道。

大明:「我總不能回家後一句『媽,我變瘦了』就混過關罷,我這樣連家的回不去」。開玩笑,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比,完全是兩個人嘛,搞不好還當自己是瘋子。

林詩函:「總會有辦法的」

「先回去再說吧」大明搔著頭說。

「請等一下」徹一郎從剛才就滿臉嚴肅的坐在一旁,如果沒開口的話大明還真沒注意到他。

大明:「我說老爺爺啊,你還沒死心嗎?」

徹一郎:「御主,我等月流一族的興亡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大明坐在林家的私人飛機上,心底感到很無奈,想到自己無緣無故成了什麼月流的御主,頭就很痛。不當行嘛,那瘋老頭帶著一大推的人在大明面前,如果大明一搖頭的話,它們就準備集體切腹自殺,大明拒絕的下去嗎?

最後的協商是,大明可以當那什麼御主,不過是掛名的,大明並不管事。只有非常重要的集會大明才會出現,如明年的式神大會。並且不准洩漏有關大明的情報,月流對外公開的名字是御堂 三郎,而不是王大明。徹一郎也都同意了,大明終於可以過回以往的日子了,不過。

大明看著對面的人影,那是御堂 美幸、神宮 千代和草雉 葵(第三個女忍者)。三人分別是三個家族中的精英,都是身懷忍術的高手。三人奉命要保護御主,當然,一有機會的話,順便把大明給吃了。大明當然堅決反對,不過千代說了。

「我們三人可算是忍者喔,要是你不希望天天被我們暗算的話,還不如讓我們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邊,除非你點頭,不然我們不會亂來的」對於千代的保證,大明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沒辦法,只好讓她們跟了。

林詩函拿給大明一個盒子,裡頭是一副眼鏡,林詩函意示大明帶上去,然後說。

「閉上眼睛,回想你以前的樣子」說完後拿了鏡子擺在大明身前。

「妳怎麼辦到的」張開眼後的大明驚奇的問,對面的三女也感到愕然,大明已經變回以前那胖胖的蠢樣了,大明在拿下眼鏡,又變了回來,不由的看向林詩函,林詩函聳聳肩說。

「一點小幻術的應用版,不過....」林詩函要大明戴上眼鏡,手指摸著大明的手背,但林詩函的前一段指節卻消失在大明的皮膚下。

林詩函:「這只是障眼法,一但有所接觸就穿幫了」。大明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舉起說。

「妳在摸摸看」,林詩函摸了一下,軟軟的,不像皮膚的觸感,不過把整個幻影都充實了起來。

「這是?」林詩函好奇的問。

大明:「護身真氣,天地心法突破十五重時得到的力量,只要多多研究一下應該就行的通」

「那就好」林詩函嘴上是這麼說,但心底又是另一種想法。

開玩笑,以前那胖胖的樣子就讓自己無緣無故多了三個"妹妹"出來,要是現在放你這樣出去,後頭豈不是跟好幾卡車回來。真是的,沒事變那麼帥幹嘛。

好在川田有良心,再當初綁架大明時用"需要大明幫忙做緊急的人體實驗為理由",向大明的學校和家裡請假。理由雖然爛,但加上一筆金錢後就很有說服力。所以大明很簡單的返回學校上課,只是回家時給大明媽唸了一頓,說大明也不事先說一下。不過,看在錢的份上也就算了。

大明在學校也沒啥朋友,不太有人會去注意大明的動向,就只有老孝和阿德問了幾句,大明隨便虎爛一番就過去了。雖是過了一翻折騰,但大明總算是恢復以往的校園生活。

今天是禮拜天,也是大明搬家的日子。由於大明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會被家人發現,乾脆以"通車上學太辛苦"的理由搬到市區。

只是,大明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大廈,也太豪華了一點吧。當初美幸三人很樂意的幫自己找房子,不過,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啊。

「反正是自己的產業,又不用花錢」面對大明的疑問,千代解釋著,這棟大廈是川田集團的資產,裡頭都是自己人,住起來也比較安心。

大明被安排住在最頂層,那裡視野良好,整個樓層都是大明的房間,連浴室也比他以前的房間大上許多。大明將林詩函作的幻象眼鏡作個改良,改為模擬大明的身體時不模擬衣服出來,衣服則另外穿,而且還直接能表露喜怒哀樂等情感,這樣看起來更為自然,絲毫沒有破綻。

三個女孩就住樓下,千代和葵跑去詩函的學校就讀,美幸則是在家裡當起管家的工作,美幸的手藝很不錯,平日三餐都由美幸處理。

大明倒也慢慢的適應起新的生活,感覺嗎,說真的,很不錯,這是大明一輩子從沒想過的生活。

要是再有一點點改善的話那就更好了,千代和葵總是有意無意的穿著清涼養眼的衣服在大明身前晃來晃去,美幸是比較含蓄,沒那麼直接,但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更是讓大明感到頭皮發麻。

林詩函也不時的來這,不過不是找大明,而是找美幸她們。每次看到他們這群好"姊妹"圍在一起聊天,還朝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大明有總獵人被獵物盯上的感覺,她們好像再討論如何分贓一樣。除了這樣外,倒還真沒啥事情發生,日子過的很平靜。





最近老孝不知道在幹麻,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大明和阿德都有點擔心。不過依照老孝的個性,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沒有人能逼他開口。

「怎麼回事,老孝最近很反常ㄟ」阿德坐在樹蔭下問,中午休息時間,附近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

大明:「我也不了,老孝是出了名的冷靜,連泰山崩於前還變不改色,這份定力,是誰都望塵莫及的。他會那麼慌張,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

「會不會跟他妹有關,就我所知,老孝的爸媽都在國外工作,在台灣只有他妹一個親人而已」阿德說著。

「老孝有妹妹?」大明感到很驚訝,他可從來沒聽老孝說過,那阿德又是從哪得知的。

阿德:「不但有,還很漂亮」

大明:「靠,只要提到女人,你這小子消息比誰都還靈通,如果是,那怎麼辦,老孝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不說,我們也幫不上忙」

「開玩笑,難道朋友不說我們就不幫忙嗎?」阿德正義凜然的說。

「是為了老孝的妹妹吧」大明嘟著嘴小聲的說。

「你說啥?」阿德瞪著大明。

大明:「沒、沒啥。那你有啥好點子」

阿德:「我們下課後跟蹤他就知道了」

「哇靠,好下三爛的點子,這你也想的出來,這是窺探他人隱私ㄟ」大明不屑的說。

阿德:「那你有更好的主意」

大明:「沒有」,沒辦法,為了朋友,只好作了。

老孝一放學後就匆匆跑掉,臨時組成的"明德雙怪偵查小組"也如火如荼的展開調查。

「有必要穿成這樣嘛」大明抱怨著,身穿大衣,還帶著帽子,十成十的間諜打扮,公車上的人都好奇的觀望著。

阿德:「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快點,老孝要下車了」

是哪個爛節目,大明心中暗罵。

只見老孝在巷子內鑽來鑽去,兩人也一直跟著趴趴走,最後老孝在一處彩券行停了下來,"明德雙怪偵查小組"也遠遠的停下腳步。

「我說阿明啊,你體能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好了」阿德一邊喘氣一邊問。

大明:「沒啥,只是最近運動了一下」

阿德:「怎麼那麼想不開,莫非是為了愛情嗎?是哪位姑娘讓我們不解風情的木頭明開了竅,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

「噓,閉嘴,有人在查看」大明停下阿德的瘋言瘋語,拉著阿德躲倒巷子裡頭,彩卷行內有人跑出來東張西望,確定沒看到人影後,塞給老孝一張白紙。

「買彩卷有必要鬼鬼祟祟的嘛,說到這,阿明啊,這期的樂透你有沒有買啊,上期的頭獎真不錯,可惜我沒中,有買就有希望喔」阿德從大衣內拿出望遠鏡來看,看來他帶的東西還真不少。

大明:「少來,"有夢最美、槓龜相隨",我可沒那個福分,何況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連這點小錢也看上眼了啊」

「意義不一樣嘛,你看老孝剛拿的真的是張彩券嗎?」阿德這時又嚴肅了起來。

「應該不是,因為老孝並沒有給他錢」大明這樣說著,還有一點是,以他現在的眼力,可以看到那是一張白紙,上面還寫著一個地址還有時間,不過他不方便說出來。

「我這超高倍數的望遠鏡也看得出來那不是彩券,不過看不清上面寫著啥?」阿德有點氣餒。

「跟著老孝吧,要是真有些什麼,今晚會將謎底揭曉」大明沉聲的說,看來一切真的很不對勁。

阿德:「也對」

兩人都打電話回去交代說會晚點回去,大明現在是住在外面,所以自由的很,倒是阿德說了幾句後就怒沖沖的掛上電話。

「怎麼了」大明問。

阿德:「還不是我家那個管家,嘮叨死了,到現在還拿我當小孩子看,你也知道,人的年紀越大就越有碎碎唸的症狀」

大明:「人家是關心你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德:「別說這些了,老孝有動靜嗎?」

兩人正身處老孝家旁的速食店,一邊解決晚餐一邊看著老孝的家,老孝家裡的燈光還亮著。老孝從彩卷行回家後就沒在出來過,不知在幹些什麼。

大明:「老孝的妹幾歲了」

「國中一年級,大概十三、四歲吧,怎樣」阿德好奇的問。

大明:「自從小雪之後,我覺得你的守備範圍年齡好像有降低的趨勢,莫非你真的患上戀童癖」

「靠,少扯到那一邊去,本大爺我還沒墮落倒這種地步」阿德反駁。

大明:「開玩笑的,我想說的是我們看了這麼久,都沒看到老孝他妹的蹤跡。現在快十點了,除非她們兄妹開伙,要不然也該出來找東西出吧」

阿德:「你是說,老孝他妹真的出事」

「但願只是我的猜想」大明憂慮的說。

「燈息了ㄟ」阿德指著老孝的房間,兩人隨即看到老孝騎著摩托車出去。

「未成年不可以騎摩托車吧」阿德又開始假學道了。

「別廢話,身為一隻犯案累累的色狼,你有資格教訓別人嗎?快點,老孝快走了」大明喊著。

中秋節快到了,天上的月亮圓的很,照亮著這個即將熱鬧非凡的夜晚。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3
之十四 救援

老孝車騎的好快,兩人攔的計程車差點跟不上。

「看不出來老孝平時沉靜靜的,想不到內心裡居然是個熱血暴走族ㄟ」阿德用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說。雖然兩人的形跡可疑,司機有點不願意載他們,但阿德塞給司機幾張千元大鈔後,一切都沒問題了。加上阿德一句「罰單的錢我出,你給我負責跟好,作的好的話另有獎金」,聽的司機是卯起來猛飆。要不這樣的話,還真的追不上老孝。

大明:「那表示老孝真的很急」

在司機連續闖了六個紅燈,違反十幾條交通號誌後,老孝在市郊的一處廢棄工廠停下來。最近經濟不景氣,像這一類的工廠是越來越多了。這裡是工業地帶,工廠林立,那麼晚了,除了遠處那幾間加夜班的工廠仍有火光外,只有馬路旁壞掉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提供微弱的光源,周圍顯的安靜異常。

兩人在巷口處下車,下車後阿德遞給司機一張名片,並說。

「明天到公司找這人領錢」司機看到那名片後歡天喜地的走了,大公司ㄟ。

大明:「走吧,小心點」

兩人沿著牆壁溜進廢工廠裡,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到。

阿德:「要用手電筒嘛」這樣啥都看不到說。

「靠,那不是昭告天下說我們溜進來了,跟我來」大明拉著阿德往前走,以大明現在而言,再黑暗中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阿德:「咦,你看的到」

大明:「我長貓眼」

阿德:「真好,我每次去看望MM都要帶夜視鏡才行」

「那叫偷窺,OK?」大明沒好氣的說,看阿德從大衣內拿出一副怪模怪樣的眼罩帶上。

阿德:「最新的星光夜視鏡,要來一副嘛」

大明:「免了,你帶的東西還真多」

「有備無患」阿德一臉十足的痞子樣,天曉得他拿這些東西去幹麻。

大明和阿德輕輕的走到外圍的廠房外,這工廠還真大,光廠房就有伍棟。有呼吸聲,大明突然察覺到。黑漆漆的廠房內,居然還躲著人,大概有四個人。

四人都佔據著高處,視野良好,手上還不時拿東西亂瞄。大明看清楚了,是狙擊槍,還是附紅外線夜視鏡的那種。

大明在阿德的手掌寫下,"別說話,有四個人,還有槍,能在黑夜瞄準的那種",還指著四人的方向。

阿德回寫到"我先去解決他們,你待在這,小心點",說完後悄悄的離開。阿德是空手道七段、柔道八段、另外精通各種武器。大明曾問阿德幹麻學這些東西,阿德的回答是「生活必須技能」,這大明就不了,阿德每天的生活有那麼精采嘛。阿德雖然很厲害,但對方手上有槍,大明也跟了過去。

阿德的身手可不是蓋的,行動起來就像一隻貓一樣,無聲無息,轉眼間就擺平三個人。不過在擺平第三個人的時候出了點聲響,惹起了第四個人的注意,阿德的身上馬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糟了,阿德知道自己被瞄準了。不過一身悶哼,第四個人倒了下去,大明手持木棍笑兮兮的看著他。

「你想死啊,我不是要你待在那嘛」阿德知道這都沒人了,小聲的說。

「靠,這就是對救命恩人的語氣嘛,老孝也是我的朋友,總不能只讓你一個人出力吧。對了,你把他們都....」大明用手在脖子上一劃。

阿德拿起右手上類似槍的東西,朝躺著的第四人開了一槍。

「別....」大明想阻止,但晚了一步。

阿德:「放心,這只是麻醉槍,裡面的藥劑足以讓這些人躺上三天三夜,是我最新的發明」

大明:「我總覺得你好像小叮噹,身上什麼東西都有」

阿德:「這是一定要的啦」

兩人在高處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發現位於中心的廠房有些許微弱的燈光。

「老孝看來應該就在那了」阿德看著望遠鏡說。

「可是....」大明指著周圍的三棟廠房說。

「看來那些地方也有埋伏人手,如果我們冒然的闖過去,說不定會變成蜂窩」

阿德:「是啊,可是老孝的情形也不知怎樣了」

兩人很傷腦筋,如果可能的話,大明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實力,不過為了朋友,這也沒辦法了。

大明剛想開口說由他去解決周圍的人,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插在大明身前的地板上,阻止了大明的開口。

這時阿德拿起一個耳機放在耳朵聽了聽,興奮的說。

「我家的人來了,周圍的人交給他們,我們直接去找老孝」

「好」大明撿起地板上的東西後就跟阿德走了。



老孝身處中央的廠房內,若大的空間裡,幾十個人圍著老孝,但老孝一然無懼,沉聲的問。

「我妹呢?」

「好氣魄,我很欣賞你,怎要,要不要加入我們」老孝身前的是個光頭大胖子,一身名貴的穿作打扮,拿著雪茄的手指上還帶滿鑽石金戒指。整體而言,實在是俗到底了,讓他穿在身上的名牌,想必此特正在為自己的不幸哭泣吧。

老孝:「別廢話」

「不領情的小鬼,來人啊」光頭胖子不悅的大喝。隨著光頭胖子的命令,屋頂的天車開始上升,一名穿著國中制服少女被緩緩的吊起,那少女雖然漂亮,但神情相當萎靡不振。少女一看到老孝後,連忙大叫。

「哥,快跑啊,這是陷阱,這些人不會講信用的」

老孝只是舉起手來,意示他妹不要說話。

「人你看到了,東西呢?」光頭胖子一邊說一邊還讓口裡的雪茄煙吞吞吐吐的。

老孝拿出一片光碟丟過去後說。

「放人」

「查查看」光頭胖子將光碟拿給身旁的人。那人將光碟放入筆記型電腦後,開始查看裡面的內容。

「內容沒錯,老闆」那人報告著。

「小鬼就是小鬼,那麼容易就上當,你以為我會那麼簡單放你回去嘛」光頭胖子冷笑著。

老孝悶不吭聲的,手插在口袋裡不知在幹麻。

「你就安心上路吧,至於你妹,我會好好疼愛她的,哈哈....」光頭胖子笑的好猖狂,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說不出的猥褻。

老孝咬著牙齒,像是要下定決心作些什麼。

「人我看多了,這麼囂張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二怪,有啥意見」

「同樣身為胖子一族,我為他的行為感到羞愧。胖就算了,還這麼沒骨氣、穿著打扮又那麼沒品味,真是胖子一族的恥辱」

在一旁的高台上,不知何時冒出兩個身穿大衣的怪人,臉上被帽子著到看不太清楚,不過看得出來是一胖一瘦,正一搭一唱的說著。

「你們是誰」光頭胖子大吼著。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瘦子說。

「我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胖子附和著。

瘦子:「為了守護著美女們的幸福」

胖子:「為了維持胖子一族的尊嚴」

兩人合聲:「死光頭,黑暗的明天正等著你,我們資訊三怪傑要代替月亮來處罰你」

瘦子:「我是大怪,花花公子」

胖子:「我是二怪,大胖超人」

兩人說完後還比著奇怪的姿勢,場內所有人都獃住了。老孝更是快暈倒了,從口氣和身型來看,不是他那兩個活寶同學阿德和大明是誰,不過老孝還是配合他們一起發瘋。

老孝:「我就是三怪,科學怪人」

「哇,破紀錄了ㄟ,九個字,可惜沒帶錄音機錄下來」阿德感慨的說。

「為啥我們要變成這樣子啊」大明不解,幹麻阿德一直堅持這樣做。

阿德:「外面的人還需要部署一下,我們先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和拖點時間,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出場比較帥嘛」

大明:「....,當我沒問」

「我管你是誰,來人啊,全都給我幹掉」光頭胖子氣的大喊。

兩人拉著鐵鍊一躍而下,先踹倒兩個想拔槍的人。阿德有如猛虎出閘一樣,將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的移動,所到之處哀嚎連連,啥分筋錯骨手、絕子絕孫腳、地獄過肩摔全用了出來,好像暴走了一樣。

大明的行動雖然看來笨拙,始終四處躲避,偶爾打人一拳,但始終沒有人能摸上大明的衣角,而且被大明揍上一拳的人就在也倒地爬不起來。老孝也趁機發難,有版有眼的拳法迅速的撂倒身旁的三人,看不出來,老孝的身手也頗為不俗。

幾十個人混成一團,如果拔搶的話搞不好會傷到自己人,可這三人就像隻猴子一樣,抓都抓不住,一時間還真是進退兩難。

資訊三怪傑終於會合在一起,地上躺滿了哀嚎的人們,場上還剩下十幾來人。

老孝:「很危險」

「這才好玩啊」阿德還一臉興奮的樣子,顯然還沒從暴走狀態中回復過來。

「為啥?」老孝的意思是說,為什麼要來冒這個險。

「靠,朋友有難,我們怎可袖手旁觀。你也真不夠意思,有困難也不說,那麼見外」大明的朋友很少,所以他格外珍惜。

老孝比了比阿德。

「也對,有那麼漂亮的妹妹的確是該堤防這隻大色狼」大明心有同感。

「我有那麼糟嘛」阿德知道兩人在開他玩笑,還是忍不住嘟著嘴說。

三人相視都大笑了起來,感情又增進了一大步。

「這情況下還笑的出來,看來你們是死心了吧」光頭胖子冷冷的說,剛混鬥開始時,他就在手下的保護之下退的遠遠的,所以現在才能說風涼話。

不過情況確實很糟,資訊三怪傑雖然清光了場內的人,但也因為人少了,許多人紛紛掏出手槍來,將三人圍住。

「我說光頭啊,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何你佈置在外的那些人全無消息嘛」阿德嘻皮笑臉的,還一邊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說。

聽他這麼一說,光頭胖子這才想起,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死哪去了。當光頭胖子在發愁的時候,幾顆東西滾了進來,然後又突然爆出強光來,是閃光彈。

阿德事先有打過招呼,所以大明和老孝都有防備。當光芒散去後,十幾個人捂著眼睛,三人趁機解決掉這些人。

一陣整齊又有規律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廠房,大明和老孝目瞪口呆的看著跑進來的隊伍。

「你、你確定這是你家的人」大明語氣有點艱澀,眼前的根本就是一隻軍隊嘛。人人一身的黑衣打扮,還穿防彈背心,手持步槍,全都站的直挺挺的。

大明:「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阿德:「咦,我沒告訴你嘛,我家混黑社會的」

大明:「#$%@#」

一個彪型巨漢走了進來,身高有兩米吧,全身都是緊繃的肌肉,有如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充滿爆發力,尤其臉上劃過右眼的刀疤,渾身散發著勿惹我的氣息。

「少爺,你又闖禍了」出奇意外的,巨漢口氣很溫和,還聽的出一私私溺愛之意。

「為了朋友嘛,段叔」阿德說完後馬上轉過頭對大明抱怨說。

「這就是我家的管家,叫段猛,永遠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

在他面前,我想你只能當一輩子小孩子吧,大明在心裡這樣想著。

「看來少爺你有些很好的朋友」段猛笑著說,面臨槍口還能談笑風生的人確實不多見,說完後逕自走到光頭胖子身旁,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光頭胖子剛從閃光彈的影響中恢復過來,卻陷入更大的震驚中。

「段、段老大」光頭胖子已經傻了,為啥傳說中的黑道大哥會出現在這。

段猛剛看完筆記型電腦內的資料,臉色微變,轉過頭問。

「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嘛」光碟裡紀錄的,是段猛所屬的組織內所有機密資料。

光頭胖子已經口吐白沫了,被要對付的人當場人贓並獲,下場能好到哪去。

老孝他妹已經被放了下來,正慢慢的向著走來,光頭胖子突然發起狂來,抓過老孝他妹,並用懷裡的槍指著她的頭,眾人沒想到光頭胖子還會來這手,紛紛措手不及。

光頭胖子:「反正老子都要下地獄,不如帶個年輕又漂亮的妹妹一起上路,哈哈....」

光頭胖子正想開槍,幾道黑影射中光頭胖子持槍的右手,是和大明剛撿到的同樣東西,手裡劍。

光頭胖子抱著血花四濺的右手,痛的哇哇大叫,在地上打滾。

段猛:「帶回去,盤問看看還有沒有同謀」,看到地上的手裡劍,又問道。

「是哪邊的朋友,不妨出來見一見」,但都沒人回應,段猛也不在意。



現場已經被清乾淨了,所有的人,連同阿德都被段猛押了回去。老孝和他妹也都走了,大明婉拒阿德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一個人站在工廠外面。

「出來吧」大明淡淡的說。

十幾道人影從周圍竄出,半跪在大明身前,清一色忍者服飾。為首的正是美幸三人,不過他們後面又多了十來人。

「起來吧,有必要那麼誇張嘛」大明苦笑。

美幸:「您現在的身分是御主,我們可不能讓您出任何差錯」

大明:「妳以這世界上還有誰傷的了我,算了,只要別打擾到我,你們愛跟就跟吧」,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死腦筋,跟徹一郎那瘋老頭一樣,頑固的跟鑽石一樣。

「回家吧」大明說。

在車上,大明一直把玩著一個類似按鈕的東西,這是老孝身上掉下來的,大明還沒問清楚,老孝就跑了,所以大明搞不清楚這是幹麻的。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大明按了一下。爆炸聲從後面傳來,是剛剛那間工廠,現在已經陷入火海之中了。

「哇勒,老孝還真不是普通的,極端」大明自言自語。

爆炸吵醒了附近的居民,看來今晚他們別想睡了。隔天大明上學前看到的晨間報導,就在說有關於市郊工廠大火的消息,好在是廢棄工廠,並沒有傷亡,最近那工廠的主人正想把它拆了,不過不知道誰幫的忙,讓他省了一筆拆除費用。

「靠,你做的東西太危險了吧,有必要那麼激烈嗎?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大明一上學就質問老孝。

老孝表示,那是他妹空閒之餘做的一些超小型遙控炸彈,在老孝剛進工廠時就灑下的。

「你們兄妹都是些什麼人啊,難道你們真實的身分是外星人」大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老孝,老孝只有笑著不說話。

「早啊」阿德一臉睡不飽的樣子。

大明:「怎麼了」

「別提了,昨天被訓到凌晨三點多。對了,老孝,你今天有空嗎?到我家來一趟」阿德趴在桌子上說。

老孝:「啥事?」

阿德:「由於是你入侵我家的電腦主機,段叔說不可以輕易的放過你,但在我再三的保證後,段叔說可以放你一馬,但要你負責重新規劃我家電腦主機的防護程式。能闖將我家那守衛森嚴的主機,"黑俠"之名,果然不簡單」

老孝點了點頭。

阿德:「阿明要不要來」

大明想了一下說。

「改天吧,我對近有點事還沒做完」

「我不行了,等下老師來幫我擋一下,我睡一下」說完後阿德就睡著了。

「靠」大明和老孝異口同聲的說。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4
之十五 中秋

大明剛放學回家,覺得有點口渴,就順手走到一間超商買飲料,卻在對面的超級市場內,看到美幸的身影。

美幸站在超市的門口發呆,今天由於太晚出門,正好碰上了下班時間,大家都趕著要買菜回家煮飯,所以超級市場裡人滿為患,擠的滿滿的。

美幸只有一米五的嬌小身軀處在這洶湧的人潮前,有如江河裡的一片綠葉,是多麼的渺小。美幸始終提不起勇氣鑽進人群裡,不過時間晚了,在不回去的話大家都要餓肚子了。美幸一咬牙,硬著頭皮衝進人潮中。但美幸很快的被人潮淹沒,被擠在人堆裡的感覺很不好受,周圍的人至少都比美幸高上一個頭,帶給美幸無形的壓力感,美幸甚至感到呼吸困難,雖然她是忍術高手,但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在人潮洶湧的賣場中搶購。突然一隻手伸出來隔開人群,一個龐大的身影將美幸護在身前,正是大明。

大明:「妳還好吧」,美幸點了點頭。

「我來幫妳吧,下班時間,菜場如戰場,有個人幫忙比較好」,聽到大明的話,美幸搖頭說。

「不行,怎麼可以讓您這樣做」

大明:「說話別用敬語的,平時受妳們照顧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像這點小事總該讓我出出力吧」

「可是....」美幸還想說什麼。

大明:「別可是了,天色晚了,在不快點的話,千代和葵就要餓肚子了」

大明推著手推車走在前面,以勇猛直前的氣勢一路過關斬將,閒雜人等紛紛四處迴避,讓兩人得以順利採購,原來體型大也是有好處的。兩人好不容易從人潮中鑽出來,手推車上堆滿了今天豐收的戰利品,兩人都相視而笑,都有一種從戰場活下來的感覺。

美幸:「我來拿吧」

「不行,這種粗重活本來就該由男生來做」大明大義凜然的說。兩人正在為了眼前兩個大紙袋戰利品的歸屬權起爭執,最後兩人決定一人一袋,不過大明還是從美幸的袋子裡拿起了很多東西到他的袋子裡,這動作讓美幸感到很窩心。

「休息一下再走吧」美幸說著。剛從超市的人群中鑽出來,呼吸有點不順暢。

大明:「嗯」

兩人在公園附近的露天茶座叫了兩杯飲料,坐下來休息著。兩人吸著飲料,一時間找不到話題,都尷尬的轉頭到處看。公園裡有些老人家帶著小孫子出來散散步,場面好溫馨。

「剛才真的很謝謝你」美幸緩緩的開口。

「啥?」大明不懂。

美幸:「剛要不是你的話,我大概"淹死"在人群中了吧」

「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要做的。只不過,像這種事一邊都不是交給下面的人嘛」大明感到奇怪,正常來說,買菜這種小事不需要美幸親自出手吧。

美幸:「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的,應為這樣比較有存在感」

大明:「存在感?」

「我不像詩函一樣美若天仙,那麼漂亮。也沒有千代那種高貴典雅的氣質,也不像小葵般充滿青春活力。就像今天一樣,個子小什麼都做不成」美幸越說越沮喪。

大明:「沒必要貶低自己,每個人都有他的優缺點,拿妳來說吧,如果把妳們四人放到廚房的話,我肯定只有妳能平安無事的走出來,她們三個不把廚房拆了才怪。別懷疑,在廚藝上,妳遠遠的勝過她們三個人,實在是沒必要拿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優點比較。如果真要比的話,妳們都比我好太多了,我才是那個最沒用的人」

「那不一樣」美幸急著說。

大明:「有什麼不一樣,老實說,要不是我這一身莫名其妙的力量,我們這輩子都不會認識,我依然是那個每天混吃等死的平凡高中生」

美幸:「也不能這樣說」

「但這是事實沒錯吧」大明淡淡的說。

美幸:「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從詩函把這副眼鏡交給你之後,你都沒摘下過」

大明:「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有什麼不對麼,反正我習慣了當一個胖子」

美幸:「你才剛說別拿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比,自己卻拼命的猛鑽牛角尖」

大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是因為自卑感作祟才讓你難以接受我們嗎?」美幸又問了一個問題。

大明:「也有吧,不過要讓任何一個男人去當種馬,他都不會樂意的。你們是看上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心。告訴我,妳懷了孩子後會怎麼做」

美幸:「就先回日本待產吧,等孩子生下來之後,然後就....」

「老死不相往來」大明接下美幸的話。

「沒有啦,你是孩子的父親,你當然隨時能來看他」美幸慌忙的辯解。

大明:「我問妳,妳會"愛"這個孩子嗎?」

美幸:「當然,這孩子對我們一族所有人來說都很重要」

「我不是說所有人,我是說妳,妳會真心愛這個和陌生人所生的孩子嗎?」大明盯著美幸的眼睛,後者頭向下轉的躲開。大明用手將美幸的下巴,輕輕的抬起來,柔聲的說。

「告訴我,妳真正的心聲,當脫離家族的束縛後,妳心裡的話」

美幸的眼裡開始有淚水打轉,一顆眼淚悄悄的滑落出眼匡,大明用手指輕輕的抹去,心中嘆氣,看來美幸始終拋不下家族這個沉重的枷鎖。

大明站了起來,晚了,該回去了,不然等下那兩個妮子又出動忍者部隊來抓人了。美幸突然拉著大明的手說。

「如果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那是妳還沒遇到妳真正喜歡的人,一時想不開。時間,會證明一切。好了,該回去了,別讓他們擔心」大明笑著說。

「時間會證明一切」美幸喃喃自語的說。

晚飯後,大明在房間內突然想起很久不見的小雪,有很多事大明一直悶在心裡不說。阿德和老孝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大明總不能開口說「啊,這個我變成怪物了,還有四個好女孩子在倒追我」這一類的話吧。像這時候,小雪就是一個不錯的聽眾。

「雪姬」

雪姬的卡片隨著大明的叫喚,在大明手上化成點點白光在室內飛舞,就像下雪了一樣。然後白光聚合在一起,當光芒散去後,出現了小雪小小的身影。這棟樓層已經事先佈置過結界,就算是雪姬出來也影響不了外面的地方。

小雪一看到大明,臉頰氣的鼓鼓的,直接轉過身子去不看大明。雖然小雪的樣子和動作看起來好可愛,但大明知道,小雪在生氣,而且還氣的不輕。

「怎麼了」大明從後面抱著小雪問。

「你都不理雪」小雪指控著大明的罪行。大明在心中算了算,在日本的那一夜後,自己就沒找過小雪了,算算日子也將盡快一個月,難怪小雪氣成這樣。

小雪雖然生氣,但總是小孩子心性。在大明死纏爛打、不斷的諂媚賠不是下,小雪很快就氣消了,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她不想回卡片裡,誰知道大明要多久才叫她出來一次。大明想了想,現在這個樓層除了美幸三人有在出入外,就沒什麼人進出,所以留小雪在這沒啥不妥,只要叫美幸留意一下就好了。不過,自己還要上學ㄟ。

「那我上學時,妳要怎辦」大明摸著小雪的頭問。

「雪看家」小雪低頭想了一下,說出這個答案。

「真的假的」大明笑著說。小雪猛點頭,兩人又玩了一陣子。看看時間,也該睡覺了。由於小雪堅持要和大明一起睡,大明也就由她去,如果是[雪姬]的話,大明說啥都不會答應的。關燈前,大明問了小雪一個問題。

「小雪,你喜歡我嗎?」

小雪:「嗯,小雪對喜歡最喜歡你了」,大明沒注意的,小雪說的是"你",而不是平時口中掛著的"王"。

大明:「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人需要問為什麼嗎?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有時候大明很多問題都讓小雪不懂,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為什麼要想的那麼複雜。

大明:「是啊,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隔天一大早,大明交代小雪好多次之後才不安的出門。由於大明現在住在市區,離學校蠻近的,所以大明每天都走路上下學。一大清早,到處都可以看到要去上學的學生或準備上班的上班族。只是,一個從超商內出來的人影,讓大明留意了起來。那人手提著一包東西,匆匆忙忙的上了車子,大明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但偏偏又想不起來。一到學校後,阿德和老孝已經在教室裡了。

「早」大明向兩人打招呼,兩人卻有氣無力的回答,看來好憔悴的樣子。

大明:「怎麼了」,昨天老孝不是到阿德家去搞電腦嗎?怎麼搞到這樣。

「慘」老孝說了一個字後就趴在桌子上了,看來真的很慘。

「我家那主機房超大的,我們昨天根本都沒睡,好不容易才規劃出個大概來」阿德補充說。

「好可憐,可惜我對程式設計不熟,幫不上忙,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我會幫你們把身後事辦好的」大明在一邊火上加油的說著,兩人都無言以對。

這時班長走過來問。

「你們三個這次露營要不要參加」,三人轉頭對看,露營?

「去曾文水庫」早知道這三個活寶從不理人間事是的,班長也沒指望他們會知道。不過班上所有的人都決定了,只剩這三怪,班長當然要問一下。

老孝:「看」

大明:「再說」

阿德:「沒有女人」

所有人都看著阿德,而阿德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聽說這次是K女中好像也是要去曾文水庫露營,日期也好像是和我們一樣喔」班長深知阿德的個性,斯文條裡的說。

「去、我當然去,像這種活動我怎可缺席」阿德的名字再聽到K女中時就已經發亮了,連忙跳起來說。K女中以盛產美女出名,阿德怎會放過。

「你們也要去,這次是我們三人團隊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阿德拎著大明和老孝的衣領說,兩人還能說啥,只有捨命陪色狼。

下午第一堂課,老師臨時有事,叫班上的人自習,班上的人當然亂成一團。聊天打屁的到處都是,更有人拿出撲克牌來玩大老二,整個教室比菜市場還熱鬧。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去冬來還過日,收拾書包好過年」阿德突然唸起詩來。

大明:「怎麼突然有興致唸詩」

阿德:「只是突然有感而發」

「喔」大明又呆滯了起來。

「你搞什麼,今天你總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阿德問道,今天大明好像怪怪的。

「沒啥,只是想些事情」大明隨口說著,小雪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有沒有問題,而早上看的那個人也讓大明很在意。

阿德:「對了,中秋節你們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ㄟ」大明感到中秋節也好像沒有多特別,小時候會因為中秋節能烤肉、放煙火而很期待著。只是長大後,對這些東西就沒興趣了。

阿德:「那老孝呢?」

老孝:「睡」,簡單明瞭,果然是老孝的作風。

「哇勒,怎麼會有你們這種人,這麼不解風情」阿德抱著頭叫。

「靠,那你能好到哪去」大明反問。

阿德:「當然是和MM花前月下,把酒談心啊」,果然,阿德還真的是三句不離女人。

「不過今年不同,我們要到山上去賞月,當然,你們也要來」阿德壞壞的說,好像隱瞞了些什麼。

大明一回到家,看到小雪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美幸也坐在旁邊陪她,大明才總算放下心來。看到大明回來後,小雪馬上熱情的撲上來。

大明:「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小雪和美幸兩人說道。

大明:「今天過的怎樣,還適應吧,會不會無聊」

「嗯,有好多好有趣的東西喔」小雪開心的大叫,看到小雪那麼開心,大明也很高興。

「那就好」大明摸了摸小雪的頭,轉頭對美幸說。

「今天辛苦妳了,沒什麼事發生吧」

「沒有,小雪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托小雪的福,不然我平時一人在家也感到無聊,現在還有小雪陪我,我去做飯了」美幸笑著說完後,轉身走開。

大明看著美幸遠去的背影,好像想到些什麼。

美幸的個性溫柔賢淑,凡事很為他人著想,是個宜家宜室的好女人,是男人心目中裡想的妻子人選。

葵的個性活潑,常常大而化之,是個活力十足的青春少女,和她在一起,常不自覺的被她所感染,整個人心胸都輕鬆了下來。

千代為人沉穩,做人行事都計算的很精密,頗有野心,權力慾望很強,一心想當個女強人。雖然常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遇到困難從不退縮,讓大明很佩服。只是她這次的目標是自己,大明不能幫她加油。

這樣三個各有特色的女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大概也湊不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嘛。

人的命運真的是很難去預料。

中秋節那天,大明和老孝被阿德硬請出去,同行的還有老孝她妹莊曉雯、以及四個穿女傭服裝的女孩,都長的很漂亮,好像是阿德的私人保鑣兼侍女,叫春風、夏日、秋月、冬雪。

天上一輪明月,在點點繁星的圍繞下,果真是詩情畫意。春夏秋冬四人準備了很豐盛的大餐,還在一旁烤肉應景。桌上的菜式色、香、味俱全,但老孝和她妹還有大明都沒胃口。

「有必要在這種地方嘛」大明抱怨著。

這裡的卻是山上沒錯,但左看右看,前前後後都是一團團的土堆,前頭還立著一個石碑,全都不外乎寫著"某某某之墓"。

沒錯,是墳場。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6
之十六 驚魂夜

雖然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皎潔,但看到一處處的墓地,大明等人只感到一陣陣陰森寒冷。

只有阿德和春夏秋冬四人玩的很愉快,大明看到春夏秋冬在舉手投足所表露出的風範,看來也是很有底子,阿德的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可惜,今晚月色那麼好,我明明約了很多MM,怎一個都沒來,本來還想介紹給你們認識的」阿德很可惜的說。

「會來才有鬼,你還真以為這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嘛」大明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阿德閒扯蛋。

阿德:「就是這種地方才好。你想想,如果我在這種環境下和她們說鬼故事,MM們會有什麼反應」

「嚇死」老孝開口了。

阿德:「沒錯,這時如果我正好在她們,會怎樣」

「你會被女人們圍起來痛扁」曉雯開口回答。要不是老孝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她才不會出來,何況是來這種[鬼]地方。

「錯,應該是熱情的擁抱才對」阿德丁正著曉雯的話。

曉雯:「那你未免太看不起女孩子了,你這隻沙豬」

兩個人就這樣鬥起嘴來了。

「乾」大明舉起杯子,裡頭裝的不是酒而是果汁。

「乾」老孝也舉杯附和著。

兩人都不去理會現場的爭吵,除去地理因素不說,今晚的天氣晴朗,實在是一個適合賞月的好天氣。春夏秋冬圍在桌子邊興高采烈的看兩人耍嘴皮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地上墓園,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怕阿德追殺,高處不勝寒,起舞摸鬼影,不似在人間」此情此景,讓大明有感而發,隨口唸了幾句。

「爛」老孝很中肯的批評著。

「是啊,爛,為了這首爛詩乾一杯吧,乾」大明舉杯說著。要是蘇東坡知道他的詩被改成這樣,只怕會氣的從墳墓中跳出來吧。

兩人一飲而盡,阿德和曉雯似乎吵到有關男女平等的話題上,兩人分成兩邊,開起辯論會來了,春夏秋冬也分成兩邊加入,看來戰況十分激烈

大明想著,今天大概破了兩項紀錄。一是在墳場賞月野餐、二是在墳場開辯論大會,不知能不能報名金氏世界紀錄。不過,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今天大明讓小雪和美幸等人在家,不用跟出來,至於聽不聽嘛,大明就不知道了。美幸她們學的潛行匿藏之術頗有一套,以大明敏銳的感應力都偵查不到一毫氣息。大明是很想學啦,不過她們說這是秘密。其實大明知道,要是讓他學會這套東西,那她們一輩子都別想找到自己的身影,會教才有鬼。

大明在發呆想事情的時候,耳朵裡好像聽到些什麼聲音。

「你們安靜一下」大明舉起手來意示大家安靜。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閉上嘴巴。只是聽了好一會,好像都沒有什麼動靜。

「你嚇人啊,討....」夏日摀著胸口說,話還沒說完。

咚、咚、咚......。

沉穩又厚重的鼓聲響起,聲音雖然細微,但隱隱約約間還是聽的到,而且越來越清晰。那鼓聲似乎擁有魔力般,大家都感覺到每一下鼓聲響起時,和自己的心跳同樣的節奏。每當鼓聲響起一次,自己的心臟就猛跳一下。眾人都對眼相望,不知如何是好。

「哥....」曉雯抱的老孝緊緊的。

「少爺....」春夏秋冬也靠緊著阿德,雖然她們都是訓練有術的高手。必要時,殺個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終究只是個女孩子,對於未知的現象總會感到害怕。

阿德的臉上露出些許不自在,老孝仍是一臉面無表情。大明則是最近怪事看太多了,所以才沒那麼緊張。

「回去吧」大明說著,事情好像很不對勁。

「嗯」老孝也點頭同意。

「不行,這樣裝神弄鬼我就被嚇倒了,回去我會被笑死的」阿德沉聲的說,老孝和大明又看到阿德這種嚴肅的表情。當阿德有這種表情出現時,代表事情真的很重要,過去只有在被女孩子甩了的時候才會出現。

大明:「那你想怎樣」

阿德:「當然是去看看誰在搞鬼啊」

「不好」老孝搖頭反對,他也感到不對勁,誰會那麼好興致,半夜在墳場敲鼓。

大明:「我同意老孝的說法,現在不是愛面子的時候」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了」阿德說完後,掉頭就走。春夏秋冬雖然害怕,但職責所在不得不跟。

「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大明嘆氣,阿德有時候是個很固持己見的人。老孝也想跟上去,大明阻止了他。

「不行,你還有你妹在身旁,不適合去冒險,我去找他回來」大明說完後,拿出一隻手機交給老孝。

大明:「要真有個萬一,也才有接應」。老孝想了一下,還是為難的點了點頭,大明剛想走,曉雯叫住了他。

「等一下,也許幫的上忙」,曉雯拿出一包東西交給大明。

大明:「這是?」袋內裝的是一顆顆的黑色小球體。

「摔炮的改良版,我叫它爆雷,用力丟在地上就會爆炸」

大明:「謝啦,妳都隨身帶著這總東西嘛」,摔炮而已,威力應該不大吧。

當大明走後,曉雯在他背後喊道。

「那東西威力和手榴彈差不多,小心點用。記住,越用力效果越大」

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他這些朋友還真不是普通的危險分子。

大明的身影緩緩的融入黑夜之中。

鼓聲是從對面山頭的另一端傳來的,如果要到那裡去的話,就先要越過一大片墓地。

「對不起,打擾了」大明說了一聲後,迅速的向阿德那一邊移動。大明足下輕輕,身型騰空躍起,視滿地的雜草荒木如平地般,來去自如。

月光雖然明亮,但仍不足以照亮路徑。阿德拿出隨身的夜視鏡,飛快的移動著,春夏秋冬緊跟在身後。五人的身手的不錯,輕輕鬆鬆的避開叢生的雜草。不過在別人墓碑上跳來跳去的舉動,大為不敬。

只是....。

「這什麼味道,好臭」五人都捂著鼻子,突然飄出的若有似無的臭味讓她們停下腳步。

「是屍臭味」,背後的發言讓五人嚇了一跳。五人同時轉身,大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五人後面。

阿德:「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啊,嚇死我了」

「別逞強了,現在離開還來的及」大明勸著阿德,當初大明的爺爺開墳撿骨時,那濃烈的臭味讓大明映像深刻。

「不,我一定要看看是誰在搞鬼,你回去吧,這是我自己的事」阿德的口氣十分堅決。大明只有嘆了口氣。

大明:「是朋友就不會丟下你」



山頭那一邊若大的空地上,一座祭壇立在中央,在幾根直立的巨大火把照耀下,周圍擺滿了棺材,像是剛挖出來的一樣,不但腐朽破爛,上面還沾滿了泥土。有些棺材蓋還被竅開,屍臭就是從中散發出來的。

祭壇上有三個身穿紅袍的人,一個在敲鼓,兩個揮舞著手上的木劍在做法。祭壇前的一張大桌子上還蓋著黃布,看不到是啥東西。

「好了,看到了吧,只是做法事而已,可以回去了」大明看著阿德小聲的說,現在他們正身處在附近隱密的地方。

「去,無聊」阿德剛想走,他們說的話引起了阿德的興趣。

「老大,鬼王真的會出來嘛」紅袍甲開始發問了。

「會的,今天是陰氣最重的一天,月光充足,它一定會出來。而且我特地佈了這個陰煞絕陣,將陰氣都集中在這裡,再加上....」紅袍老大陰陰的笑著,隨手掀開黃布。

「加上這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絕陰少女,這麼多它喜歡的東西,你說,它會不來嘛」

桌子上躺著一名少女,身穿學生制服,好像昏迷不醒的樣子,長的很漂亮。大明暗自叫糟,一把拉住要衝出去的阿德,真是的,阿德最看不得女孩子受難,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大明:「等一下,看看情形再說」

「還等,我等不下去」阿德想掙脫大明的手,大明就是不放。就在兩人拉扯之間,四周的溫度突然變低,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令人顫抖的心寒。

「來了,小心點」紅袍老大叫道。

祭壇周圍的棺材突然爆裂開來,一具具的腐屍慢慢站起。濃密的屍臭味迅速散開來,春夏秋冬紛紛轉過頭去嘔吐。

紅袍老大大喝:「鬼王要用屍體搶人,結陣逼它出來」。三人以三才陣型分別站在桌子的三個方位,三人手持符籙,逼的腐屍群不敢在近。

「快跑」大明說著。也許是聞到生人的氣味吧,一些腐屍正慢慢的朝他們藏身的地方移動。

「那女孩子怎麼辦」阿德說著,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別管紳士風度了,先把命保住在說」大明喝道。

「老大,那有人」紅袍甲發現了那一邊的騷動。

紅袍老大:「別管了,反正他們死定了,專心點,鬼王隨時會出來」

「啊」

秋月叫了一聲,絆倒在地上,她的腳被從土裡伸出的手給抓住。附近的土壤開始一上一下的動作,想來地下的腐屍大概也要破土而出了。由於秋月被絆住,腐屍群全都一擁而上。春夏冬三人掀開裙子,拔出大腿內側的掌心雷手槍,開始向腐屍群射擊,但子彈對已死的生物沒有威力可言,起不了什麼作用。

大明折下一旁的乾死的粗大樹幹,用力一揮,將腐屍全掃了出去,由於太過用力,被掃到的腐屍都化成碎片。大明左手握住抓著秋月的腐手,硬生生的捏成碎片。

「快走」大明一邊說著,一邊還揮舞著手上的樹幹。阿德和春夏秋冬在大明的掩護下後退。等退到一定的距離後,大明拿出曉雯交給他的爆雷。

「沒啥好招待的,勉強湊合一下吧,中秋節快樂」說完後,大明將幾顆爆雷朝腐屍最密集的地方丟。由於曉雯有交代,大明是真的很用力丟。

「趴下」大明丟出去後,馬上說著,眾人也不疑有他。轟然巨響的爆炸聲傳來,爆風夾雜著腐屍塊漫天飛舞。原本聚滿腐屍的地方,現在只剩個大坑洞而已。

「有沒有那麼誇張」大明張著嘴說,這小東西的殺傷力也未免太驚人了吧。

「這哪來的」阿德問著。

「離開再說」,大明將袋子裡的爆雷全分給阿德和春夏秋冬五人。

「那你呢?」阿德擔憂的問。

「我有這個」大明拍著身旁的樹幹。

「沒問題的,離開這在找你算帳,以後少出這種鬼主意」看到阿德遲疑的表情,大明笑著說。

六人一致地往外跑,遇到擋路的腐屍就扔爆雷,炸的它腦袋開花。雖然有點對不起往生者,但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好做。好不容易,總算是逃到安全地帶。

不過,這裡的氣氛反而更濃厚詭異。這裡並沒有腐屍群的出現,安靜地讓人可怕,空氣中還飄散著檀香的氣味。

碰。

阿德和春夏秋冬五人都倒了下去,大明嚇了一跳,連忙看著。還好,呼吸、心跳都正常,只是不知為何昏過去。

「你是誰,聞到安神香而不昏睡的,可不多見」

大明順著說話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枝頭。剎那間,大明以為他看見了侍劍。因為那女子給他的感覺就像侍劍一樣,一種渾然不屬於塵世間的氣質。不過仔細一看,那女子雖然有不下於侍劍的美貌,但身上卻散發冷冰冰的氣息,臉上面無表情,好像寫著[生人勿近]一樣。不過,大明在她眼裡看的到濃濃的哀傷。

厲害,大明第一眼的直覺就只有厲害兩字,那女子身上有一股不輸於己的力量。

「賞月的路人甲」對於白衣女子的問題,大明隨便扯了個答案。

「待在這別動,天一亮你們就安全了」白衣女子對大明的回答毫不在意,冷冷的說。

「我還有兩個朋友呢?」大明問著,老孝和她妹還好吧。

「我們的人送下山了,還有一個穿忍者服的少女,不聽我們的勸告,跑到那去了」白衣女子手指的方向,正是大明等人剛跑出來的方向。

「可惡,抱歉,我這些朋友拜託妳了」大明說完後轉頭就跑回去,不知道是美幸、千代、葵三人中的哪一人,大明心急如焚,他都不希望任何一人出事。

看著大明的背影,白衣女子的身影隨著夜風消失在空氣中。

葵倚靠在一棵樹上,勉強可以站起來,身上的傷口還留著血。所有的暗器全射完了,小太刀也斷成兩節,面對逼近上來的腐屍,葵一點防備之力都沒有,只有閉上眼睛等死。

「走刃」

一聲大喝有如爆雷炸開,銀白色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夜空中留下一條條的軌跡。將葵身前的腐屍全斬成數斷,大明的身影落在葵的身前。

「妳還真亂來,這種地方妳也跟,只有妳來嗎?」大明看著葵身上的傷口說,傷口看來很深,而且留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八成不是啥好東西。

「美幸姐在家陪小雪,千代陪詩函姐出去了,其他人放假,今天只有我一人來而已」葵有氣無力的說,意識有點模糊不輕了。

「這能治療屍毒,外敷內服」一個瓶子遞來,大明聽聲音是剛才的白衣女子。

「謝啦」大明頭也不回,忙著幫葵治療傷勢。

「忍耐一下,我把這些東西全收拾掉後就一起回家去,很快的,妳休息一下」大明說著。

「嗯」葵點點頭,也許是藥效發作吧,葵閉上眼睛睡去。

大明站起來的時候,腐屍群已經被[走刃]斬光了。

此時地面強烈的晃動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竄出一樣。

「小心,鬼王出來了」白衣女子嚴肅的說。

祭壇不遠處的地表開始隆起並裂開,一團像是透明的爛泥團流了出來,好像是電玩中的史萊姆。那史萊姆越聚越大,看起來就像是三層樓的果凍一樣。

「不會吧,這就是鬼王」大明嘴巴都合不上。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7
之十七 一葉知秋

「哇靠,這是果凍怪吧」大明叫著。

「對上手你就知道」白衣女子淡淡的說。

祭壇上的三個紅袍人抱著那個所謂絕陰的少女不斷像後退,那果凍鬼王(大明叫的)也緩緩的逼近。三個紅袍人似乎在引誘那鬼王到某個地方。

大明把[走刃]收了回來。

「你是東方的式神使,還是西方的招喚師」白衣女子問道。

「都不是,只是偶然學到的力量」大明搖頭回答。

「倒是,妳看,他們似乎想把那團果凍引誘到某個地方,沒關係嘛」大明指了指。

「光看陣勢,就知道他們佈下一個八卦伏魔陣,雖然時間、地點用這個陣是正確的選擇,不過,他們太小看鬼王了」白衣女子說。

紅袍三人組慢慢的後退,鬼王的身軀也慢慢的爬上祭壇。

「趁現在」紅袍老大大暍,一邊放下手上的少女,一邊和兩人從地上用力的拉起一條繩子,祭壇周圍立刻彈起八面畫滿符籙的鏡子,將鬼王圍繞住。

月光經鏡子反射後,轉化成金黃色的光芒。鬼王對這種光芒好像很反感,想躲開又無路可逃,在陣裡捲成一團。怎麼說,大明看到的感覺,就好像把一大塊果凍放到洗衣機裡一樣,捲的爛糊糊的。

鬼王的身體看來就像液體一樣,完全沒有形狀可言,不斷的作出各種看來很"可愛"的動作。

「它在耍寶嘛」大明問著,他完全看不出那沱果凍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白衣女子:「你只是還沒開眼,所以看不到鬼王的可怕」

「啥是開眼」大明不解。

「以你的能力,再過不久後自然會開啟。不過,我就幫你一下,算是緣分吧」白衣女子說完,手掌按在大明的頭頂。大明只感到腦內好像被電了一下。

「痛....」大明搖著頭。但當大明抬起頭來時,眼前的讓大明感到相當的怪異噁心,好想大吐特吐。

原本大明所看到的鬼王身體是由透明的膠質所組成。但現在,大明看到的,卻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也其實不能說是頭了,一顆顆的不但爛成一團,還好像活著一樣,互相爭咬著。不時可以看到一顆人頭剛咬下別的人頭的鼻子,馬上又被另一顆頭咬去耳朵。

「這是....」大明已經將肚子內的東西全吐光了。

白衣女子:「怨靈,人在死後仍有所不甘,無法往生,在人世間遊蕩搗亂,也稱陰魂,鬼王最喜歡收集這種東西」

大明:「妳好像對這些東西很熟」

「看習慣了,其實我以前也很怕這東西,只是現在的職業常會接觸到這類的東西」白衣女子淡淡的說。

「啥職業?」大明很好奇。

白衣女子:「降妖伏魔,一般人稱為除靈師」

大明:「那妳這次是為這隻鬼王來的喔」

「不,只是剛好路過,發現這裡陰氣濃厚的不尋常,才過來看看。早知是鬼王的話,我會帶齊法器,不會空手而來」白衣女子搖頭回答。

鬼王開始發生變化,身體上出現三個黑黑的洞,兩小一大。大明猜大概是眼睛和嘴巴吧。鬼王從口內吐出一團人頭,好像大砲一樣。人頭砲彈撞上其中一面鏡子,鏡子和人頭砲彈一起化為碎片。陣勢一破,籠罩著鬼王的金色光芒大減,鬼王從身上化出兩隻大手,將四周的鏡子都打碎掉。

「老大,怎麼辦,它跑出來了」紅袍甲問。

「是啊,連八卦伏魔陣都困不住它」紅袍乙叫著。

「放心,有這東西在,一切都沒問題的」紅袍老大從袍內拿出個盒子來,打開盒子後,裡面有一顆蛋,大小和雞蛋差不多,不過是綠色的。

「原來是食妖蟲的卵,難怪憑他們三人敢動鬼王的主意」白衣女子看到那顆蛋時,臉色肅穆了起來。

「食妖蟲?那又是啥?」大明完全被搞混了。

白衣女子:「食妖蟲會寄生在靈體或魔物的身上,吸收它們的精氣來成長,是很難得一見的東西。他們先用八卦伏魔陣消減鬼王的力量,再打算用食妖蟲收拾它」

大明:「做得到嘛?鬼王不是很強」

「鬼王越強大,食妖蟲的力量也越強。我不多說了,你自己保重,記住,鬼王的身體不能碰」白衣女子說完後,一躍而起,身形向鬼王奔去。




紅袍老大將食妖蟲的卵用力的向鬼王一丟,一顆石子斜飛過來把卵撞開。三人張大嘴巴,就看食妖蟲卵轉了一個角度,落到白衣少女的手裡。

紅袍甲:「是葉家的人」

紅袍乙:「是[一葉知秋]那個婆娘」

「葉家的,我們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妳少管我們的事,把食妖蟲還給我」紅袍老大沉聲的說著。

白衣女子正把食妖蟲卵一上一下的丟著玩,好整以暇的說。

「離開吧,反正你們抓鬼王八成也是想幹壞事,與其到時候我在出手,到不如現在解決,防範於未然嘛」

「那這樑子是結定了」紅袍老大惡狠狠的說。

白衣女子:「那又怎樣,你打的過我嘛」

「妳記住,我們不會這樣算了,走」紅袍老大大袖一揮,三人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鬼王好像生氣了,兩隻手不斷的砸毀看的到的所有東西,兩隻手砸的不過癮,又化出兩隻手來,四隻大手盡可能的破壞週遭的一切。祭壇桌子不說,連墓碑也砸壞不少。

白衣女子抱起地上的少女,大明這時也來到她身邊。

大明:「接下來要怎麼做,把鬼王給幹掉?」

白衣女子:「鬼王才沒有那麼好對付,外面這一層都是陰魂,鬼王藏在最裡面的地方,沒有直接攻擊到本體是沒用的」

大明:「是嗎?那現在ㄟ」

白衣女子 :「回家睡覺,天一亮它就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

「喔」大明轉身就走。

「小心」白衣女子的警告讓大明停下腳步。

人頭群從鬼王的口裡飛出,密集的向大明等人衝來。還好白衣女子已先用符籙佈下結界,將大明和自己給包起來。不過飛頭群有如蝗蟲般,緊緊繞著結界周圍打轉。看著一顆顆血淋淋的飛頭,張著大口,盯著自己猛看。大明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大明:「又怎麼了」

白衣女子:「看來鬼王是真的發怒了。可惜我今天出門沒帶法器,只有一些符籙,看要撐到天亮,很難」

大明:「不是有顆啥食妖蟲嗎?」

白衣女子 :「那也能丟出去再說,現在一解開結界,這些東西就跑進來了」。

兩人靜了好一會兒。

「走刃」大明突然招喚出[走刃]來,雖然[走刃]再空中舞成一團光球,但對飛頭一點傷害力都沒有。

「沒用的,這些東西是靈體,物理攻擊是沒效的」白衣女子搖著頭說,大明也收回了[走刃]

「靈體....、靈體,對了」大明突然想到,抽出卡片對空喊著。

「出來吧,[修羅]」

修羅的卡片在大明的手上發光碎散掉,在空中化成[村正]的刀身。[村正]轉了幾個圈後,筆直的插在地上,地面裂開並冒出黑氣,[修羅]的身影緩慢的從黑氣中昇起。

大明:「把這些噁心巴拉的東西全給我砍了」

無數顆飛頭向[修羅]衝去,修羅剛好接到大明的指令,雙眼綠芒大盛。反手抽起[村正],一個旋身,將來犯的飛頭斬成兩半。被斬的飛頭全化成一絲絲綠色螢光,飄附到[修羅]身上,[修羅]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對著月亮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修羅]是越砍越順手,動作也越來越快,手上的[村正]化成重重刀浪,迎上飛頭群,所到之處,無頭生還。有些飛頭轉頭想逃,卻被一刀穿腦而過。[村正]的刀身從飛頭的口裡冒出,飛頭兩眼死不瞑目的看著天空,爆裂成絲絲綠色螢光,被[村正]吸收。

大明:「在追加一人份,來吧,[夜叉]」,大明不知道[夜叉]能幹些什麼。不過[夜叉]也是靈體,應該有它的用處吧。

一團黑球出現在大明眼前,自從上次它的寄宿體給大明斬破後,[夜叉]就沒有身體了。只見[夜叉]在大明周圍飄來飄去,大明也不知要叫它幹什麼,於是指著鬼王說。

「有沒有辦法把它收拾掉」

[夜叉]轉了幾圈,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從鬼王的口裡鑽進去。鬼王吐出不少人頭,身體一下子縮小到只有一層樓高。[夜叉]鑽進去不久後,鬼王開始停止吐出人頭這個動作,並且激烈的滾動著,看來[夜叉]的確有一套。

一聲尖叫傳來,大明才猛想起葵還在外面。

「糟糕」

大明暗叫一聲後衝出結界,好在剩下的飛頭群不多,正忙著躲避[修羅]的追殺。偶爾幾顆漏掉的飛頭要攻擊大明,卻被大明甩開,[修羅]馬上卡位將這些不長眼的傢伙砍成好幾塊。

葵一醒來,就看到一團果凍狀的東西滾過來(葵看不到人頭),不由的大叫一聲,但身體卻動不了。

大明飛身過來將葵抱在右手,但要離開時還是晚了一步。整隻左手被鬼王包住,裡頭的人頭爭先恐後的嚙咬著大明的手。

「哇....」強烈的痛楚讓大明叫了出來,大明想把手抽出來,但被人頭咬住了,大明辦不到,護體真氣對這靈體效用不大。

大明只覺得全身的力量瘋狂的從左手流竄出去,好像抽水馬達一樣,狂抽猛吸。大明感覺到左手好像脫離自己的控制,而且自己舞動起來。整隻左手開始藍光隱現,突然間,耀眼的藍芒在鬼王的身體內爆開。鬼王的身體被炸飛了出去,遠遠的摔落在地上,就像團爛泥一樣。

大明放下葵後緊緊抱著左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不但一直喘氣,全身冷汗更是直流。他整個左手全冒出鱗片且長出爪子,並有如剛出籠的包子一樣,冒著熱騰騰的熱氣。不但如此,還激烈的扭動著,五根手爪不規則的到處動作,身藍色的爪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寒森森的,好不嚇人。

葵都嚇傻了(當初在日本,大明半獸化這件事,只有徹一郎知道),只有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切,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子。

痛,這種痛徹心扉的痛楚讓大明在心中狂吼。而且左手好像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一樣,擁有自我意識的到處亂動,大明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它。

「控制住它,不然力量會再次爆走。真是的,你怎麼常給我出這種麻煩」無的聲音在大明腦內吼道。

「你以為我喜歡啊,又不是我自願的。要怎麼做」在明在腦海內想著,回應無。

無:「用心啊,回想起你左手的感覺,讓左手回到你的掌控下」

大明:「那是啥感覺」

「我才不管,你給我想就對了」無怒吼著。

好一會大明的呼吸才平復下來,左手也安靜下來了。

無:「算是因禍得福吧,誤打誤撞的解開你左手的力量」

「不要行不行」大明覺得他越來越不像人類了。

無:「閉嘴,有空多多練習左手。我走了」

「喂,等等。我還有事想問你,喂」大明在腦海中叫喚,卻一直沒有回應。

練習左手,是啥意思,真是的,話也不說清楚就跑了。大明在心中嘟嚷著。

大明抬起頭來,就看到白衣少女站在他身前。

「你也是非人者」白衣少女漠然的問,口氣冷冰冰的,好像多了一股憎恨感。剛才談話雖說不上親切,但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冷漠。大概她也把自己看成妖魔鬼怪吧,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

「又不是我願意的」大明無奈的說。

「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做壞事,對於非人者,我向來不留情」說完後,白衣女子轉身離去。

「要殺我也該留個名字吧」大明叫著。

「葉氏族人,一葉知秋,葉若秋」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這一句話。

「葉若秋....,也是個怪人」這是大明的感想。

[修羅]已經將所有飛頭斬殺完了,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指示。鬼王也一樣,靜靜的都沒有動作。

[夜叉]呢?大明很納悶。

「[夜叉],你還在嘛」大明叫著。這時鬼王流行的過來(鬼王沒有腳步能用走的,只能用流動的方式移動),大明嚇了一跳。

大明:「停」,鬼王還真的如言停下。不會吧,大明心想,莫非[夜叉]將整個鬼王的身體都佔領了嗎?

「[夜叉],裝個可愛的樣子來看一看」大明又說了。

鬼王的身體慢慢的變成皮卡丘的樣子,不過由血淋淋的人頭堆成的皮卡丘,實在是可愛不到哪去。

大明:「算了,你們兩個都回來吧」

大明回收起[修羅]和[夜叉]的卡片,卻發現[夜叉]卡片上的圖案改變了,變成了鬼王的樣子。

葵依然處於震驚狀態,久久不能回復。

「回魂醒醒喔」大明用右手在葵的眼前搖了搖,好一會,葵才醒來。

「御主,你這是....」葵趕忙的問。

「喔,其實我不是人類,我是從木星來企圖要佔領地球的克羅馬克星人,既然被妳發現了....」大明訕訕的回答。

「啊....」葵叫了一下,顯然她當真了。

「回去再說吧,要是妳敢洩露,嘿嘿....」大明壞壞的說。

葵:「....」

那少女大概給葉若秋帶走了吧,沒有看到人,葵也先一步來開了。大明來到阿德等人的所在地,發現五人早已醒來,老孝和他妹也在。一行人正著急的要死,看到大明後,開心及了。

最後阿德在眾人的拳頭下求饒,並保證下次不會在出這種餿主意。

阿德:「那我們下次到嘉義民雄鬼屋辦聯誼,好不好」

在眾人的殺人目光下,阿德縮到一旁啜泣。

「不要就不要嘛,幹麻瞪我」

眾人相視大笑,結束了驚險的一夜。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28
之十八 史上最強情侶二人組

在悠揚輕繞的音樂聲中,柔和的燈光照著餐廳內,在這樣浪漫的高級用餐場所中,大明只是死命的盯著自己的左手發呆。自從中秋節那一夜後,大明就感到自己的手很不對勁,常常會失去控制,到處張牙舞爪。甚至一不注意,鱗片爪子全都跑了出來,搞的大明整天盯著左手看。

「怎麼,難道你的左手會比我好看嘛」林詩函有些生氣。今天禮拜六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把大明拖出來約會,連侍劍都留在大明家陪小雪。可那塊大木頭從頭到尾都只是看著他的左手發呆,讓林詩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沒有啦,只是」大明說著,左手攤開給林詩函看。

林詩函:「很正常啊」。大明苦笑了一下,右手在左手掌心中,抽出一條白白的東西。林詩函仔細一看,是大明隨身帶著的那條骨鏈。

「這是怎麼回事?」林詩函好奇的問。

大明放開右手,骨鏈像是有生命般自動縮回左手掌心裡。大明又將左手反覆的在林詩函前面轉來轉去,確定都沒東西後。左手一轉,有如變魔術一樣,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卡片,是[走刃]。

「難不成....」林詩函遲疑了一下,接著說「你這是要改行表演魔術嘛」

大明快要昏了。

他偶然發現左手好像變成小叮噹的次元口袋一樣,骨鏈和卡片接近左手時都被自動吸進去,然後大明想到什麼,什麼東西就會跑出來。對於這現象,大明只有搖頭苦笑,天知道自己身上還會發生啥變化?

「還有更勁爆的,要不要看」大明沒好氣的說。林詩函傻楞楞的點了點頭。大明看周圍都被隔離起來,於是把左手放在桌子裡下。當在抬起來的時候,林詩函都傻眼了。那不能稱為一隻手,到不如說是爪子比較適合。林詩函上次在日本是有看到大明的獸化現象,不過沒那麼明顯。

深藍的鱗片有如藍寶石一樣覆蓋住整隻左手,閃閃發亮。粗壯的左臂在鱗片下隱隱脈動著,好像充滿了爆發力。一道淡藍色的長毛從手背一直沿升到臂上,尤其是五根手爪,就像透明的藍鑽一樣,散發著令人目眩的光芒。從它堅硬銳利的程度看來,林思函絲毫不懷疑它能空手撕裂鋼鐵。

「好....好漂亮」林詩函癡迷的說。

等等,這時換大明被嚇到了。好漂亮,這妮子的審美觀沒問題吧,這是一隻龍的爪子ㄟ。大明看林詩函看著自己左手的眼神,就好像再看一件藝術品一樣。不禁讓大明感到頭皮發麻,趕緊把手變回原樣。雖然他知道女性同胞們對會發光的東西有著莫名其妙的愛好性,但也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幹麻那麼快收起來,再多讓我看一下嘛」林詩函不甘的說。

大明:「下次吧,這是公眾場合,要是被人發現的話,不把我捉去研究才怪」

「那好吧」林詩函一臉不捨,但馬上變換臉上的表情,愉快的說「不過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我去玩」

「隨便妳」大明翻白眼看著她。這女人,翻臉就像翻書一樣。

由於是週休二日,百貨商圈地帶擠滿了人潮,到處都有人辦活動。像現在,一處百貨公司的廣場前,正在舉辦一場新秀選拔會。台上的人努力的表現出自己拿手的一面,唱歌跳舞樣樣來,希望取得觀眾和評審的喝采。只不過很多人的目光都不是在台上,而是旁邊的休息亭上。

一個有如天仙下凡的美女,正優雅的坐在亭裡,用纖纖玉指拿著小湯匙攪拌著桌上的咖啡杯,這副景象美的如夢似畫,只是....。

她旁邊坐的那個人卻破壞了一切,不但其貌不彰,而且還是個胖子,大大的破壞美感。雖知佳人有伴,可還是有很多自認為英俊瀟灑的人挺起胸膛上前搭訕。畢竟不管怎麼看,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比佳人身旁的胖子要好太多了。

但每個像孔雀一樣,高高豎起身上羽毛的英俊男子。最後卻像落敗的公雞一樣,滿身的羽毛與自信心灑落一地,黯然退場。因為佳人給的答案是。

「抱歉,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公」然後指著大明。

在林詩函又拒絕一個前來搭訕的人後,大明已經在桌上放著三根叉子、一根湯匙。

「三十一個人,看來妳的魅力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強」大明搖著杯子,讓裡面的冰塊撞來撞去,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一邊笑著說。

「那又怎樣,我到現在還是沒迷倒你」說完後。林詩函端起咖啡小啜了一口,皺著眉頭說「不好喝」

大明:「當然,像妳這種千金大小姐,當然喝不慣路邊幾十塊一杯的咖啡」。大明可不會傻到和她討論愛與不愛的問題,林詩函的口才太厲害了,大明每次只有被吃的死死的份。大明也看開了,隨她去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也許有一天,她會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吧。

林詩函:「口氣別那麼酸,真要比的話,你現在有的錢可不比我少」

「何解?」大明不懂。

「川田家表面上是三月印財團的首腦,川田 正夫是社長。但實際上是由御堂、神宮、草雉三家掌權。這件事你知道吧」林詩函反問大明一個問題。

大明點點頭說:「嗯,我有聽美幸說過。三月印,就是明月流的三個家族嘛」

林詩函:「身為三月印總裁的御堂 徹一郎,幾天前讓川田發布了一則消息」

大明:「啥?」

林詩函:「御堂 徹一郎指定由御堂 三郎坐上副總裁的位置,且是三月印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大明:「那關我什麼事?」

「你如果沒忘記你另一個身份的名字的話」林詩函趴在桌上無力的說。

大明這時才突然想到,御堂 三郎好像是他的日本名字沒錯,驚訝的說「靠,那瘋老頭又在玩啥把戲,把家族事業也拿來玩」

「看來你這次真的逃不了了」林詩函笑著說。

「反正那是御堂 三郎的事,我是王大明,這和我沒關係」大明把這問題丟在腦後,以後在去煩惱。

林詩函:「難不曾你想當一輩子王大明」

大明:「我是王大明沒錯啊,要不是發生這些事,我還是王大明,一個平凡普通的學生」

「你到底喜歡些什麼東西呢?」林詩函嘆了口氣,好像沒什麼東西能打動大明的心。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家那群MIB部隊沒跟出來嗎?」大明話題一轉,不想在聊那麼沉重的話題。

林詩函:「怎麼沒有,光這廣場上少說也有十來組人馬,例如....」。林詩函指著前幾桌看來很親熱的情侶說:「這就是」

「不會吧,我都看不出來。不知家裡那三個是不是也跟出來了」大明喃喃自語的。

「那是一定會的,說到這,你是不是欺負小葵了」林詩函瞪著大明看。

「哪有」大明連忙澄清。

林詩函:「要不然她怎麼向我哭訴說你是要企圖侵占地球的外星人」

「她還真的當真啦」大明搔著頭說。難怪這些天,葵都有意無意的避著自己。

「說,你到底對葵做了什麼事」在林詩函的質問下,大明將中秋夜的事全盤脫出。

林詩函:「你還真是會惹麻煩啊,什麼地方不好跑,居然跑到墳場玩,而且還惹上了葉家」

「又不是我願意的,葉家很有名嗎?」大明感到他最近遇上的全是大麻煩。

林詩函:「葉家的年代久遠,世代相傳。專門處理一些不明現象,簡單的來說,就是降妖伏魔。我也只是聽聞而已,沒想到還給你碰上了」

「那也沒辦法,那女的一眼就把我認定為妖魔鬼怪,我也無法解釋」大明搖頭苦笑。

林詩函:「盡量避免和葉家起衝突吧,葉家的家族龐大。要真打起來,會很棘手」

大明:「我又不會吃飽沒事幹,跑去和別人打架」

林詩函:「世上很難說,誰也無法預料」

「我們這樣算是情侶嗎?」大明突然問。

「咦,你看得出來喔」林詩函驚奇的叫著。

大明:「拜託,有必要那麼激動嘛」

林詩函:「誰叫你這塊不解風情的大木頭突然開竅了,怎能讓我不奇怪」

「表妹───」熱情的呼喚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兩人同時轉過頭去看。

一大束漂亮的玫瑰花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當花束移開時,露出一張俊美的臉孔,可惜兩眼斜挑,看來一臉邪氣輕浮的樣子。大明認識他,好像叫啥黃....。對、黃子建來著,是林詩函的表哥,那個孔雀男。

林詩函堆起笑容叫了一聲「表哥」,如果那能稱為笑容的話。大明從未見過有人一邊笑的時候,一邊還頭冒青筋,看來林詩函對他這表哥十分反感。黃子建依然穿著一身的名牌,身上還灑滿著濃厚的古龍水,味道重的差點使大明窒息。不禁讓大明猜測,這傢伙是不是有很嚴重的狐臭,所以才要用那麼多香水。

這傢伙的臉皮果然夠厚,看見林詩函那種很勉強的笑容時,依然是談笑風生,死纏爛打。

「我說表妹啊,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和這種人混在一塊,舅舅會很不高興的」黃子建好像抓到林詩函的小辮子一樣,威脅著要向林父告密。尤其在說"這種人"三個字時特別加強語氣,徹底看不起大明。

大明靜不說話,這種人他看太多了,多難聽的話也早聽慣了,早練就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對於黃子建的話語,自然不放在心上。不過林詩函可受不了,當場變臉,臉上僅有的一分笑容完全消失,冷漠的說。

「這是我未來老公,不是什麼這種人。我父親也早就知道了,要說就去說吧,告辭」說完後拉著大明就走。

大明偶然回頭一看,看到黃子建手上的那束玫瑰花已經被他甩在地上,並不斷的用腳踩踏。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大明看到黃子建眼裡的,盡是濃濃的不甘與怨恨。

又是一個麻煩,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



這一天,林詩函帶著大明逛遍所有百貨公司。大明終於了解阿德為啥在三囑咐,千萬不要和女孩子去逛街。

今天林詩函也不知起了什麼興致,信用卡瘋狂的刷,帳單就如同流水一樣湧進。大明身上是有一張美幸給他的無限額信用金卡,但大明很少用,他目前食、衣、住、行樣樣不缺,也花不到什麼錢,本來他是想出啦。不過林詩函堅持用自己的錢,大明也就隨她。當然,東西都是大明拿。

「女人的衣櫥裡永遠少一件衣服」,大明今天才領悟這個真理。光林詩函今天買的衣服就有十來件,而且還有逐漸增加的趨勢。大明懷裡抱著一堆,雙手上也掛滿了袋子,可大明除了苦笑外,還能怎樣。

逛著逛,兩人來到了童裝部,林詩函又買了好幾件童裝。

「怎麼,要買給誰穿的」大明奇道。

林詩函:「當然是小雪啊,你不覺得整天穿著同一件衣服很難過嘛」

說到小雪,大明就無奈。林詩函第一次見到小雪時,表情和動作比王怡君更誇張。也許是女人天生對可愛的事物沒有抵抗力吧。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抱起小雪來親熱,大明也來不及阻止,可是林詩函一點是也沒有,反倒問大家為何一臉大驚小怪的。在小雪表演一手"凝水成冰"的功夫後,林詩函自己也嚇了一跳。事後侍劍將這一切全歸為[絕]之血肉的影響。

現在可好了,連小雪也被拉攏到林詩函的女子團隊內。五大一小(詩函、侍劍、美幸、千帶、葵、小雪)整天圍在一起說悄悄話,根本不准大明接近。為此,大明實在是哭笑不得。

「這件不行」大明搖了搖頭「這件衣料太薄,小雪變大的話會把衣服撐破」

林詩函:「你是說[雪姬]」。林詩函還沒有見過[雪姬]的面貌,大明點點頭。

「那不正好,聽說[雪姬]的身材超棒的」林詩函訕訕的說。只見大明臉紅了起來。

「認識你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你臉紅。看來[雪姬]的魅力非同小可,改天真的要見識一下」林詩函的話中有點醋意。大明只是尷尬的笑著,可接下來林詩函的一句話又讓大明嚇了一跳。

「或者我改天真的該脫光光跑去夜襲你」

「別、別──」大明忙著說。

林詩函:「開玩笑的,如果你那麼容易就上勾的話,早被千代三人給吃了」

「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大明喘著氣說。以林詩函什麼都敢作的個性,她真的會來這一套。

林詩函:「好了,回去吧,這麼晚了,別讓她們擔心」

大明:「嗯」

九點多了,大明和詩函兩人從公園抄捷徑回家。突然幾十個人從陰暗的角落跑出來將兩人包圍。

「胖子,那麼晚帶著一個大美人到處跑,很囂張喔,做兄弟的我看了很不爽」一個染髮的青年站出來說話,口裡還嚼著檳榔,十足的地痞流氓。

「喔,你想怎樣」大明反問道,他看這些人手裡拿的不是木棍就是球棒,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

染髮青年:「只要把美女留下,兄弟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最多讓你斷手斷腳而已,要不然,嘿嘿──」

「你家的人呢?」大明在林詩函耳邊小聲的問。

「不知道,從剛才就沒看到」林詩函看了看後回答。

看來要憑武力來解決了,大明心裡想著。大明看著公園內,一個人影都沒有。但大明隱約有看到個人。

「兩點鐘方向,兩百公尺」大明對著林詩函說。林詩函依言看去,那人雖藏的隱密,但終究逃不開林詩函的眼睛。

林詩函厭惡的說:「我知道他一向器量狹小,只是沒想到會惡質到這種地步,看來保鑣們都被他調開了」

大明吹了聲口哨,這是和美幸她們用來溝通的,三種不同的鳥鳴聲從不同的地方傳來。

大明:「三個全來了,看樣子她們從早上就開始跟到現在」。大明在次吹的一聲口哨,意味她們不要動手。

「當成是運動吧」大明開始放下身上的東西。

「怎樣,準備好挾著尾巴跑了嘛」染髮青年笑的好囂張。

突然間,染髮青年向後飛了出去,倒在草地上。左臉上一個鮮明的拳印,鮮血從口中流到地上,其中還夾著幾枚牙齒。看來很痛的樣子,不過染髮青年沒時間感覺他的痛楚。當臉上挨了這一拳的時候,已經讓他昏過去了。

眾人都還搞不清楚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見大明站在剛才染發青年所站的地方,右手仍舉在半空中,說明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還有誰想上來,不過,代價很嚴重喔」大明微微笑著說。那種忠厚老實的笑容,很難想像發會做出這種事。所有的人都楞了一下。

大明可說是被欺負長大的,他了解那種感覺,所以擁有力量後他不會恃強凌弱。但大明也不是吃素的爛好人,有必要時,他的反擊比任何人都強烈。

「上啊」不知誰發起的,一群人蜂湧而上。

大明:「那我就不客氣了」。左手一揮,右掌擊出,當頭三人立刻朝後飛退,三人在半空中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這是什麼功夫」一名高舉球棒的混混問道,剛那一下讓他嚇到了,手上的球棒一直打不下去。

「降龍十八掌」大明沉聲的說。

由於天地經內教的所有功夫都沒招式,只有其意。所以大明將這些東西全和所見所聞(就是漫畫小說,電影動畫)融合在一起,想出來的。

「有沒有搞錯」其中一名混混愕然道。

大明揚腳在地上刮起一陣狂風,這是從電影裡學來的大力金剛腿。強烈的風壓讓一群混混們都睜不開眼睛,紛紛丟下手上的武器,用手來擋著眼睛。大明縱身一跳,就在眾人眼前使出佛山無影腳,登時人群倒了一大片。

「胖子有古怪,去抓那個女的」有人大喊著。可惜,男的固然不好惹,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林詩函有如蝴蝶一樣在人群中飛舞,沒有一個人碰的倒她。偶爾還惡狠狠的踹上幾腳。

眾混混人勢銳減,場上站著的只剩十來個而已。

「快跑啊,有鬼」也不知是誰喊的,一下子所有人全都跑光了。

「別跑啊,我的龍虎亂舞還沒用出來ㄟ」大明不捨的叫著。

「唉,都跑光了」大明嘆了口氣,他原本想趁機鑽研[怒火燒盡九重天]其中之精隨的,可惜。

「誰說的,還有一個」林詩函指了指。

「要去哪,表哥」林詩函笑的好甜,好邪惡。

看到兩人的表現時,黃子建腿都嚇軟了,一步也走不動。

「要怎麼處理」大明皺著眉頭問。林詩函想了一下,在大明耳朵旁說了幾句。

大明:「不好吧,他是你親戚ㄟ」。同時心裡想,好惡毒的主意。

林詩函:「沒關係,對付這種人不用考慮人情關係」

大明:「那好吧」

兩人一臉微笑著看著黃子建,黃子建只覺得背脊發冷,好恐怖的笑容。然後眼前一黑,黃子建失去了知覺。

「這保證是明天的頭條」大明感嘆的說。

林詩函:「好了,收拾一下快回家吧,小雪還在家裡等呢」

大明:「喔」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把黃子建扒光到只剩條內褲,然後吊在公園內的最高處供人景仰,如此而已,真的,沒什麼。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0 16:30
之十九 車禍

大明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就看到小雪趴在桌子上,和侍劍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好像很熱絡的樣子。

「小雪──」林詩函一進門就給小雪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就死命的抓著人不放。小雪這些日子來被抱的很習慣了,知道抵抗也沒有用。

「怎麼,在看些什麼東西啊」大明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問道。

「侍劍姊姊在給雪說故事喔」小雪將手上的書舉的高高的,好像在展現什麼寶物一樣,高興的說。

「不會吧,妳看的懂?」大明吃驚的說,那是他的國文課本ㄟ。

「別吵別吵,我剛教到哪?對了,子曰──」侍劍一臉嚴肅,搖頭晃腦的唸了起來,還真的有頗有老師的架勢。不過這種咬文嚼字的模樣,出現在侍劍的三頭身身上,只是令人覺得好笑罷了。

大明:「好了,侍劍,妳就停一停,下次在教吧,說了一整天,嘴都不會累啊」。把文言文當成故事來哄小孩,侍劍還真是....。

「隨你吧,下課」侍劍一臉不甘心的坐在桌上,氣嘟嘟的,看來侍劍對教育工作還不是普通的狂熱。

「小雪今天會不會很無聊」林詩函輕撫著小雪的頭髮問。小雪搖搖頭表示不會。

「要不是小雪的體質會搞亂天氣,我也很想帶她出去玩玩,整天待在屋子裡,悶也悶死了」大明惋惜的說。

「我有辦法喔」林詩函神秘的笑著,接著拿出一個小飾品。

林詩函:「這些日子我在研究千代她們的一些術法,加上侍劍姐的意見,做出這東西來」

「這是──」大明看這是一朵水晶做成的梅花,十分雅致,後頭有針能別在身上,但看不出什麼怪異來。

林詩函:「跟你那副眼鏡相同,不過你那副眼鏡上附的是幻術,這玩意則是個小型結界」

大明:「有什麼用」

「用來壓制小雪身上的力量,雖然無法改變小雪那種一碰到水分就會凝結成冰的體質,但大致上可以不會去影響天氣」林詩函邊說邊玩弄著手上的小東西。

「有用嗎?」大明很懷疑。這妮子好像很愛做這些手工藝品。

林詩函:「明天是禮拜天,帶小雪出去逛逛就知道了」

大明,「要是沒用的話,天氣又要變成亂七八糟了」

「那你是對我很沒信心喔。如果失敗的話,就當成寒流來襲吧」林詩函不負責任的說。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後,美幸三人也走了進來。林詩函也不和大明多說,幾個女孩子高高興興的移到房間內試穿今天買的衣服。

大明一個人左看看,右看看,若大的客廳內空空盪盪只剩他一個人,房子大也有壞處啊,一個人時會顯得特別的大,大到令人覺得空虛。大明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感受久違的孤獨感。最近自己好像被寵壞了,不管何時都有人陪在自己身旁,早就忘了孤單一人的寂寞感覺。

大明放鬆全身,讓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去想,讓心靈完全沉靜,思緒完全延伸開來,用這種方式去感應週遭的一切事物。自從被葉若秋開眼後,大明全身的感應能力大幅的提昇,而且常會看到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像這樣純粹以精神力來探查外界事物,就是大明最近發現的。不過範圍很短,只有幾十公尺,所以大明有空時就會練習這種能力。

以精神力去"看"週遭的事物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不管是生命體或非生命體,只要是有能量集合而成的東西,在這幾十公尺內,全被大明掌握的一清二楚。

例如四方牆上掛著的壁飾,隱約散發著一些能量,進而四方連結,攏罩著整個屋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結界]吧。大明在向外看去,感探到女孩子們所在地。這可不是偷窺,畢竟大明的精神力所看到的除了一團團的能量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金色的能量最大,而且很熟悉。啊,是侍劍,那藍白色的是小雪。兩人的能量在幾個女孩子裡是最強的,小雪雖然還比不上侍劍,但也差不到哪去。還有三團銀色的能量體,雖然比不上小雪和侍劍,但要比尋常人強大太多了。大明從能量的特質可以分辨出來,活潑的是葵、典雅的是千代,溫柔的是美幸。

剩下的一團嘛,強度上雖比小雪弱上幾分,可是卻散發著七彩的光芒。以藍色為主體的能量裡,又夾雜著其他顏色。這種藍色大明很熟,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藍色能量體,不過其中還藏著一小部份的金色光芒。兩者都是一樣的顏色,看來那人是詩函沒錯。不過侍劍到底教了她些什麼,能練出這種地步。

侍劍:「你好像進步的很快嘛」大明的精神力感應到侍劍說的話。

大明:「妳感覺的到?」

侍劍:「我是靈體,對這種精神力量最敏感了,而且我的本體在你身上,對於你的感應自然強上幾分,只是──」,侍劍好像還有話說。

大明:「只是怎樣」

侍劍:「我一直很避免去教導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力量會成長的那麼快,連天地之眼都貫通了,到達神遊太虛的境界」

「為啥?」大明不解。難怪侍劍除了天地心法外,只教了一些拳腳,而且有意無意的整天往林詩函家裡跑,原來是要避開自己的詢問。

「你的力量越強,我越怕」侍劍嘆氣的說。

「怕有一天[絕]突然醒來,侵占了我的身體,沒人能制服它」大明隱約猜到原因。

侍劍:「沒錯,我說過,[絕]和[蒼冥]原本是對立的,是天地間最強的存在。現在全都會聚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

大明:「那當初為何還要讓我練天地心法?」

侍劍:「當初只是為了讓你壓制獸化,何況沒有我的另一篇法訣,天地心法也不過是一篇練氣法罷了。天地經要和[蒼冥]搭配在一起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力量」

大明:「在問一個問題,妳這樣全心教導詩函,是不是怕我有一天爆走後的預備手段」

侍劍:「....」

「看來我還真的猜對了」大明自嘲的笑著。

「凡事有備無患,何況這只是猜想而已」侍劍想解釋。

大明:「詩函他知道妳的用意嗎?」

侍劍:「不知道,詩函對你頗有好感,要是她知道這些,說什麼都不會學」

大明:「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妳可以不說的」

「劍靈和主人是心意相通的,反正你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早一點和晚一點好像都沒差」侍劍話裡有一些苦澀。

大明:「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妳會怎樣」

侍劍:「[蒼冥]現在已經和你密不可分,在也離不開,這現象也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你死了,[蒼冥]也會消失。本體以逝,身為劍靈的我又怎會存在」

大明:「也罷,反正妳也有自爆的打算了,妳就放手去做吧」

侍劍:「但願那天永遠不會來」

「誰知道呢?命運很喜歡開人類的玩笑,希望這次它不會挑上我吧。不過,侍劍。這次妳做的很對」大明感到很無奈,但侍劍的做法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大明不在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了。

當大明將意識收回體內時,房門也碰的一聲打開了。

「怎樣,好看嗎?」林詩函抱著小雪走出來。小雪換了一身粉藍色的洋裝,頭上梳了兩個包包,還結成兩條辮子垂下。

「好可愛」大明讚嘆著,雙手抱過小雪。詩函的手還真巧,像他,最多只會梳條辮子而已。

「很好」林詩函很滿意大明的反應。

大明:「小雪喜歡嗎?」。

「雪很喜歡」小雪很開心的點點頭。

「那我們明天去遊樂園玩」林詩函大聲的宣佈。

「不好吧,那地方人很多ㄟ」大明不安的說,以小雪的體質而言,實在是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

「放心,有我們在,你怕什麼。還有,妳們三個明天也不要當忍者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去玩它一天」林詩函自信滿滿的說。林詩函是美幸三人的頭頭,三人根本不會有意見。

「那我今天就睡這裡了,小雪陪我睡」林詩函興高采烈的說。

大明:「咦,這樣好嗎?妳爸媽不會擔心嘛」

「這段時間他們都在國外,我已經打電話回去通知到顏伯了」林詩函說完後抱起小雪回房間去了,臨走時還留下一聲「晚安」。

「妳們也早點下去休息吧,今天妳們也跟的很辛苦了」大明笑著向美幸三人說。

等到美幸幾人都退下後,大明臉上笑容垮了下來。剛剛和侍劍的一番對話的確讓人很鬱卒,大明又坐了一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明起身喃喃自語的念著。看來自己已經惹了滿身的麻煩,甩也甩不掉吧。

不過,能解決的才叫煩惱,不能解決的煩惱叫事實。也無須庸人自擾,去想的太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反正到時見招拆招就是。


一大早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拆房子嗎?雖然乒拎乓啷的確實很吵,但大明還是想睡一下,也就沒理它。不過最後大明這個小小的願望還是沒有如願以償。

「起床了」林詩函在大明身旁大聲的叫著,可大明就是很想睡,也就沒答她。奇怪,大明很納悶,他房間的門不是有鎖上嗎?她怎麼進來的啊。

林詩函叫了幾次,大明都無動於衷,也就沒繼續叫喚了。大概是放棄了吧,大明是這樣想,不料....。

比鬧鐘更恐怖萬倍的金屬敲擊聲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嚇一大跳,睡意全消,趕忙爬了起來。等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時,大明抱著肚子狂笑。

「哇哈哈───」

「怎麼,有什麼好笑的」林詩函好奇的看著大明,他有病嘛。

「沒、沒啥,不過─哇哈哈──,我,我快不行了。哈哈─」大明雖然想保持鎮定,但依舊阻止不了臉皮上的抽動,又倒在床上大笑。

林詩函身上穿著一件圍群,右手鏟子,左手炒菜鍋。臉上黑黑的一片,頭髮上還夾了幾片小黃瓜,一點都沒有她平時端莊的樣子,反而好像一個勤持家務的老媽子一樣。

「你在笑看看」林詩函舉起炒菜鍋,不懷好意的說。

「別、別那麼衝動」大明趕緊收起笑容,雖然很想繼續笑,但畢竟還是命比較重要。

「可以起床了吧」林詩函沒好氣的問。

「是、是。不過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大明抽出面紙,仔細的擦乾淨林詩函臉上的黑灰,又把頭髮上的小黃瓜挑了出來。大明看了看,嗯,好多了。不過這妮子幹麻臉紅啊。

「你、你的眼..鏡」林詩函語氣艱難的說。

「啊、對喔」大明這才想起,他的眼鏡只有在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才會拿下來,剛被林詩函鬧了一下,大明忘了戴上眼鏡。

「快點起床啦」林詩函說完後,快速的衝出且關上房門。林詩函靠在門板上,不停的喘氣,剛才和大明太過親近。一段時間不見,另一個大明好像又變帥了很多,而且剛才上身還半裸的ㄟ。一想到這,林詩函臉上不禁燥熱了起來,臉頰又抹上兩片紅雲。「討、討厭啦」林詩函跺著腳說。

大明則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些日子來,自己另一個面孔不斷的成長。由起先討喜的俊秀臉孔,變成一張成熟穩重的臉龐,還隱隱約約散發著威嚴,連大明自己看了都有些怕。大明不管怎麼看都不習慣,於是戴上眼鏡,左右瞧瞧。

「還是原來的臉習慣」大明舒了一口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這次一起出門的共有七個人,所以交通工具是一台很常見的休旅車。不過一行人卻看著車子發楞,誰要來開車啊。由於林詩函說今天一整天不想給她們家的保鑣跟,所以千代特別去調了這台車來,並囑咐不得有人跟來。

「我來開好了」侍劍一邊說,一邊以男子身分出現在眾人眼前。美幸三人知道這位大姐大,也看過侍劍這個模樣,所以也就沒太驚訝。

大明:「妳會嗎?而且開車要駕照ㄟ」。大明話還沒說完,侍劍拿了些東西在他眼前揮舞。

大明一看,驚訝的說「身分證和駕照,哪從弄來的」

「這些日子都是侍劍姐陪我出去玩的,所以我花了點錢辦了身分證。侍劍姐她想學開車,我就讓她學了」林詩函滿臉不在乎的說。

大明:「哇勒──」

侍劍:「好了,別說那麼多,出發吧」,接過鑰匙,侍劍坐上駕駛座,有模有樣的發動車子。

「出發了」侍劍高興的大喊。突然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頃,車子正猛然的向後退,然後又緊急的停了下來。

「抱歉抱歉,我打到倒車檔了」侍劍嘻皮笑臉的說著。

大明:「我說侍劍,妳自從考到駕照後開過幾次車啊」

「嗯,考到駕照後嘛」侍劍看看眾人,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是第一次」。說完後整台車飆了出去。車子裡的人頭皮發麻,只有求滿天神佛多加保佑。



「唉,不會吧」林詩函嘆氣的說。

大明:「假日就是這樣,反正也快到了,妳就在忍一下」

現在大明等人被卡在高速公路上動彈不得,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前頭好像發生車禍,還沒排除的樣子。高速公路上早排滿了長長的車陣,好在台灣人對塞車早習以為常,大家也就沒啥太大的反應。

「在這樣等下去天都黑了啦,還玩什麼玩」林詩函一邊抱怨的說著一邊逗小雪玩。

「這就是傳說中的塞車啊」侍劍興致勃勃的研究著。美幸三人倒也沒說什麼,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天,也許忍者真的很能忍吧。

看著車內幾人的反應,大明只是拉上窗簾,打開車頂的天窗,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拿下眼鏡。所有的人都嚇一跳,這可是大明第一次自己拿下眼鏡。平時大明根本不會以這個面目出現在眾人眼前,今天是怎麼了。

「我去看一下,很快就回來」大明說完後,從天窗上竄飛了出去。由於大明的速度快,常人連影子都看不倒。


「還真慘」大明看著車禍現場說。

一台貨櫃車翻倒在地上,連帶的將一台小轎車壓在車底下。整台貨櫃車橫占路面,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讓車子過去,看樣子除非動用大吊車,不然是沒有辦法清除路面的。很多人圍在被在底下的小轎車旁,有警察,也有消防人員和救護車。

「沒救了嗎?」一名群眾氣餒的說。

「沒辦法啊,大吊車根本上不來,一般吊車又不夠力」消防隊長搖頭說。

「可是車子內還有女人和嬰兒ㄟ」路人大喊著。

在被貨櫃壓的扁扁的小轎車裡,一個女人和嬰兒卡在裡面。由於整輛車被壓著嚴重變形,外人根本找不倒空隙將兩人拉出來。

「不能用工具破壞出一個洞嘛」

消防隊長說:「不行,現在那輛轎車剛好支撐駐貨櫃。要是隨便去動那輛車子的話,貨櫃一倒下來,不但那對母子沒命。就連救難人員,恐怕也難逃一劫」

此時貨櫃又下降了一點,壓的小轎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裡頭的母子是哭的哇哇大叫,讓人聽了十分不忍。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條人命死去嘛」

在場的人都默不坑聲。

「只要把貨櫃搬開就好了吧」眾人尋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名藍髮藍眼的英偉少年。

「就是因為搬不開才煩惱啊」

「是喔」藍髮少年隨口回答後走到貨櫃身旁,雙手握住貨櫃。

「很危險的,快回來」有人著急的提醒藍髮青年。

「起──」隨著藍髮少年大喝,眾人宛如看科幻電影一樣,看著貨櫃緩緩升起。所有人都嚇的嘴都合不攏,更甚者,心臟弱一點的人更是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要放哪?」藍髮少年將貨櫃舉高的問。一位警察先生呆呆的指著一旁的空地。

眾人只見那藍髮少年輕輕的將貨櫃放到空地上,接者又將貨櫃車給"拖"了過去。最後走到被壓扁的小轎車前,高舉左手,眾人只看到少年左手藍芒微閃,在車身上揮舞了幾下,也沒看到是怎麼回事,一瞬間,整輛車的外殼全被拆成碎片。

「救人啊,還楞在那幹麻」少年充滿威嚴的聲音讓眾人醒了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趕著救人,一時忘了少年的存在。當有人想起時,現場已經沒有那名少年的蹤影了。

是夢嗎?大家的心理都有著一樣的疑問。但一旁的貨櫃和滿地的車殼殘骸,說明了這不是一場夢。

「神明顯靈啦」一些宗教信仰較深厚的人,開始在地上跪拜起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大明才一鑽進車裡,林詩函劈頭就問。

「你跑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搞的全身髒兮兮的」,林詩函一邊說一邊拿著面紙把大明傷上的髒東西擦掉。

「沒事沒事,只是稍微運動了一下,前面的車禍都解決了,應該很快就能通行了」大明一邊說還一邊忙著戴上眼鏡。

「你該不會出手了吧」侍劍懷疑的說。

林詩函:「你不是最討厭出名的嗎?」

「反正我另一個面貌根本就不存在社會上,他們根本追查不到。王大明依舊只是個普通學生,和剛才的事完全扯不上關係,而且....」大明毫不在意的回答。

「看妳們一臉期待的樣子,總不好掃了妳們的興致吧」

過了沒多久,車陣開始動了。經過剛剛的地方時,大明實在是感觸良多。

第一次有能力幫助他人的感覺是怎樣,大明心裡的答案是。

「真是有夠給它媽───爽的啦」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34
之二十 迅雷巨獸

這次大明等人的目的地,是一座建在山區內的新開幕遊樂園,由於是假日,遊客相當的多。林詩函幾人一下車,就開始兩眼放光,眼中的熱情熱的足以融化鋼鐵。好像一輩子都沒來過遊樂園一樣。

大明:「沒必要這麼飢渴吧,拜託妳們至少也稍微收斂一下,難道妳們幾個真的都沒來過遊樂園」。不料這幾個女的還真的一致搖頭。

林詩函:「家裡那幾個長輩不會讓我跑到人多的地方,真要玩的話,他們會包下一座遊樂園,要不然乾脆自己蓋一座。我家後面那座遊樂場還是我六歲的生日禮物ㄟ。只是一個人玩悶都悶死了,有啥好玩的,遊樂園就是要人多熱鬧才好玩啊」

美幸三人則是從小到大都在接受家族訓練,連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出去玩了。遊樂園對他們而言,是種傳說般的存在。

看來自己今天還真的是帶了一隊沒有童年的人出來啊。大明感嘆的想著。

「還等什麼,娘子軍們,上啊」林詩函開始發號施令,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進遊樂園中,連小雪都給丟下了。

「沒、沒問題吧」大明有點哭笑不得,牽著小雪的手慢慢走進遊樂園。不過話說回來,詩函做的這小玩意還真有效,一點都看不到天氣有所變化。

林詩函幾人比較瘋狂,不是玩啥雲霄飛車,要不然就是海盜船這一類需要心臟夠強的遊樂設施。由於她們玩的這些都不適合小雪,大明和他們約定好集合的地方後,自己帶著小雪去玩一些比較溫和的遊樂設施,如旋轉木馬這一類型的。

小雪雖然在旋轉木馬上玩的很開心,但眼睛卻不時的飄向林詩函玩的那一些東西,看來好像也很渴望玩一下的樣子。大明不敵小雪那雙充滿希望又閃閃發光的大眼,只好帶小雪去玩雲霄飛車。早知道就不該讓小雪看蠟筆小新的,不但讓小雪學會了小新的閃光哀求攻擊,還讓小雪不時的問大象是什麼東西,讓大明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當然,由於有年齡和身高的限制,最後小雪還是沒有玩成。在大明答應下次到她到林詩函家的私人遊樂園玩後,小雪才收起臉上失望的表情。不過小雪很快的把注意力轉到遊園小火車身上,忘了剛發生的一切,拉著大明走過去。

中午時分,大明到著小雪往集合地點移動。小雪右手上拉著一個海豚造型的汽球,左手拉著大明,腳步輕快的走著,還哼著大明沒有聽過的小調,看來她今天玩的很高興。

今天在遊樂園裡有兩個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一是、一個超可愛的小女孩,外表天真無邪,超惹人憐愛的,所到之處,不管男女老少都被她吸引著。二是、一群玩的像瘋子一樣的一男四女,專挑高危險的超刺激遊樂設施玩,男的斯文帥氣,女的清一色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各具特色,吸引著一票懷春少男少女的寂寞芳心。

兩方後面自然跟了不少人,當這兩方會合在一起時,雙方的人馬自然也合在一起,型成一股大型人潮。大概是被看習慣了吧,幾個女孩子也不在意。大明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就認命了。

「到那裡吧」美幸指著大樹下一片涼爽的空地。幾個女孩子拿出塑膠布舖在草地上,從餐盒內拿出豐盛的大餐出來,在擺上餐具。一行人就這樣在樹下野餐。

「妳們一大早就在忙這個啊」大明看著地上擺放著四個大餐盒裡,有三明治、握壽司、煎蛋捲等一大堆小巧又精緻的食物。

「嗯,試試看,這是我做的喔」林詩函指著三明治說。

「真的假的,我嚐嚐看」大明拿了一塊三明治起來,咬了一口,神色肅穆。

「怎樣,不好吃嗎?」林詩函不安的問。

大明嚴肅的說:「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看不出妳還真有會做菜的天份」

「真的」林詩函開心的說。

「這個是我做的喔」美幸和千代紛紛搶著獻寶,只是葵靜靜的好像不太愛說話,眼光一直避著大明。

大明只有在心裡苦笑,看來葵一直把自己當成啥克羅馬克星人,心底久久不能忘懷。

「糟糕,沒有冰塊」美幸手上拿著一瓶香檳,正要倒時,發現沒有帶冰塊來。

「放心,小雪,來」林詩函邊說著,一邊倒了點礦泉水在紙杯裡,放到小雪的手上,一下子,紙杯裡就冒出絲絲寒氣。

「哇勒,你把小雪當成製冰機啊」大明無力的翻白眼。這妮子還真會出餿主意。

林詩函:「物盡其用嘛」

「你好,我是某某公司的星探,不知──」

「抱歉,我們並沒有涉及娛樂圈的意願,請回吧」千代滿臉笑容的拒絕,這是今天第五個自稱是星探的人了。

「不過今天好像都沒有人來搭訕啊,可昨天就來了幾十個人」林詩函奇怪的說。

「那得歸功於這位仁兄了」大明指著侍劍。

「為什麼」美幸疑惑的問。

「眼前這位侍劍大哥的帥氣少有人比的上,要來搭訕的人當然要秤秤自己的斤兩,不然只是自取其辱罷了,要換做是我站在妳們的話,妳們恐怕被人群淹死了」大明舉著紙杯,一飲而盡。

林詩函:「別這麼看不起自己,如果拿下眼鏡,就算是侍劍姐也比不上你啊」

大明:「別,那張臉太過嚴肅了,我看了心裡就覺得毛毛的。何況與其被人圍起來當成猩猩般品頭論足的觀看,我還不如保持毫這不起眼的樣貌」

「隨你吧,只是你何時才能走出自己心裡的籠子,放開心胸去接受別人呢?」林詩函幽幽的說。

「別說這些了,怎樣,下午要去哪玩」大明又帶開話題,每次一談論到這些問題時,大明都不願多談。

「附近好像有一個風景區,去那看看吧」林詩函也不在追問。有些事只能自己領悟,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眾人一致點頭答應。

「小雪,別跑太快,小心跌倒喔」林詩函大喊著。一行人走到山間小路上,小雪拉著汽球前後跑來跑去。

美幸:「小雪今天好像特別活潑」

侍劍:「那當然,整天被悶在家裡,要不然就是被你們抱著緊緊的,哪有自己活動的空間啊,好不容易能出來走走,小雪當然高興」

林詩函:「反正現在小雪不會影響到天氣,有空多帶她出來走走也不錯」

「最好不要」千代搖搖頭「前陣子有很多勢力到台灣來尋找[雪姬],雖然我們已經對外發佈說[雪姬]已經回到神社內,但難保這些人沒有在這佈下眼線。目前還是不宜讓[雪姬]常出來亮相,畢竟御主的存在是個絕對的秘密,太惹人注目的話會招來很多麻煩」

大明:「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當初襲擊詩函的[疾風]和追著小雪的[走刃]似乎都是同一個組織,妳們對這組織了解多少」

千代:「那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近十多年來才興起的,專門收集式神,偷矇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暗地裡不行,就光明正大的用搶的,像上次在日本也是一樣。他們趁著美幸的繼承儀式時攻打進神社來,趁亂搶走[雪姬]。只是不知為何,[雪姬]最後流落台灣,被御主你發現」

「我私底下也有調查過,這個組織專門接受一些見不得人的工作,且收費驚人,但完成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許多富商就算想要他們做事,也要排隊很久。不過從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基地在哪,規模有多大。總之,那組織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個謎團一樣」林詩函將腦內的情報整理一下,全說出來。

大明:「那組織有名字嗎?」

美幸:「他們的組織以血紅色的火焰骷髏為標記,通稱為[血燄骷髏團]」

「血燄骷髏團」大明將這個名字默念了一次。也許該去問問阿德吧,以阿德的家世,說不定他會知道的更多。而且血紅色的火焰骷髏,自己總覺得好像有在哪見過。

「小雪呢?」侍劍叫了出來。剛大家太專心討論了,一時間竟沒人去看著小雪。四周都沒小雪的蹤影,大明等人喊了老半天,都不見小雪的回應。

「分頭去找找吧」大明著急的說,唰一聲消失在眾人眼前。

「我們也快去找,等下在山腳集合」林詩函說完後,千代三人一點頭,身影也消失在樹林間。

「但願小雪不會出事」林詩函憂心忡忡的說。

雖然是假日,但山內的遊客十分稀少,近乎沒有。大明已將這一帶完全搜索光了,卻還是不見小雪的蹤影。

那是....。

大明好像看到了些什麼,突然停下腳步。

樹枝上正掛著一個海豚汽球,是大明買給小雪的那個,小雪很喜歡這汽球,隨時都帶在身邊,不可能會到處亂丟的。

除非小雪真的出事了。一想到這,大明心中就冒出一股火,一股無名怒火。

這山區那麼大,大明的速度在快,一時半刻也找不完。大明只怕他在這瞎闖亂撞的同時,小雪又會出什麼事。

冷靜、要冷靜。大明不斷的提醒自己,這時候越慌亂越沒好處。大明靜下心來,閉上眼睛,純粹用精神力用感應周圍的一切。大明心越靜,周圍幾十公尺內的一切就越明顯。周圍的樹木正不斷的散發綠色的能量,各總生物們也都散發著屬於自己的氣息。

大明在這當中看到一絲藍白色的痕跡,雖然若隱若現的很難察覺,可大明就是看到了,而且認出這就是小雪的氣息。小雪的能力能讓水分凍結成冰,所以小雪無意間碰觸到的花草樹木都會留下她的氣息。

大明閉著眼睛順著這一條藍白色的光芒飛奔而去,雖是閉著眼,但大明確不會撞上東西,因為他看的比誰都還清楚。大明一邊奔走,一邊對這種精神感應法越有體會,大明將自己完全融入這新發現的感覺裡,感應範圍也隨著大明的熟捻也正在慢慢擴大。

大明又突然停下腳步,小雪的氣息到這就消失了,任憑大明多努力找都沒用。大明在剛剛的奔馳內,已經能將感應範圍提昇到兩百公尺,可這段距離內,就是沒有小雪留下的蹤跡。

「可惡」大明憤恨的咒罵。

「年輕人,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蒼老的聲音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團非生命的能量體,感覺很像近似於侍劍的存在。

「你有看到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嗎?」大明不加思索的問。

「有啊,一男一女剛在這把那個小女孩綁上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朝北邊去了」

看來是那東西蓋住小雪的氣息了,難怪自己找不到。

大明張開雙眼,要看看是誰要訴他的,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愕然。那是一座土地公的神像。

「實在是非常感謝」大明向神像點頭致意。

「別客氣,那小女孩和你都是非是一般人吧,我這老頭子有很久沒遇到能和我交談的人了」

大明:「抱歉,我趕著救人,我先走一步了」

「去吧去吧」

「告辭」大明說完後向北方飛奔而去,在半路上,大明看到一隻髮飾,是當初大明送給小雪的,小雪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看來綁架小雪的人確實是走這條路沒錯。

大明摘下眼鏡,冷然的說。

「不管你們是誰,但你們讓我有了想殺人的慾望」


「這次發達了,沒想到把[雪姬]給弄到手了」男子狂笑的說。

「快走吧,那三個日本丫頭可不好惹,給他們追上來就麻煩」女子的聲音清脆的說著。

「不過那三個丫頭怎會帶著[雪姬]到這種小地方閒逛,還放著她到處亂跑,要不是剛好發現,我還真不相信」

「別在說了,快點去和組長會合吧」

一男一女正扛著一隻木棍快速的行走著。小雪就是被綁在木棍上,全身纏滿寫著符籙的帶子,兩眼無神,一點掙扎的反應也沒有,就像一尊毫無生命的洋娃娃一樣。

突然一道白影纏住木棍,將小雪拉了出去。

「誰?」兩人同時大喝。只見一名藍髮的少年輕巧的接住雪姬,而且正在動手解開[雪姬]身上的禁制。

「小雪、小雪」大明輕輕的拍了拍小雪的臉頰,雖然大明已經把小雪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拿掉了,可小雪依然是處於失神狀態,毫無知覺。

「你們對小雪做了些什麼」大明將小雪抱在手上,口氣很不好的問。

「小子,這我才要問,你是誰,為什麼要管我們的事」說話是那個男子,大明認得他,算起來這算是第三次見面了。

第一次是在貨櫃場,第二次是在大明上學途中,名叫伊恩的傢伙。

「能徒手抱著[雪姬],這人不簡單」與伊恩一夥的女子舉手阻止伊恩的發言。

「不管閣下是誰,也請勿招惹麻煩,乖乖離去吧」女子大聲的說著。

「我問妳對小雪做了些什麼」大明爆喝,伊恩和那女子宛如受到重擊,登時退了幾步。大明的藍髮全部豎起,臉上的表情凶惡的像是地獄出來的鬼神。

「小子,別太猖狂」伊恩從袖子裡抖出一把藍波刀,向大明衝去。

「快回來」女子連忙要阻止伊恩,眼前的人實力已經超出他們所能認知的範圍了。可伊恩絲毫不理會,疾奔到大明面前,手上的藍波刀直取大明脖子上的大動脈,速度之快,顯然受過專業的殺人技巧。

不過這些東西對大明沒效。大明將小雪抱在右手,用左手握住伊恩持刀的右手腕。

「放開,哇──」伊恩起先楞了一下,感到右手腕好像被鐵銬鎖住一樣,而且越來越緊,最後發出一聲脆響,整隻手腕被大明活生生捏碎。伊恩像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再重覆第三次」大明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女子一步步的走去。那女子給大明這兇殘的一慕嚇到了,趕忙說。

「我只是下了失神的符咒,解開就沒事了」女子忙著說。

「那還不解開」大明冷漠的說著。那女子把手伸進懷裡找東西,突然一甩手,三道影子飛出,大明側身閃過,是三條寫滿符籙的帶子,和剛用來綁小雪的是同一種東西,大概有什麼特別的效用吧,不過大明沒空去研究。那女的甩出這玩意後轉身就想跑。

大明不屑的冷笑:「想走,哪那麼容易」,說完後左手骨鏈飛出,將那女的雙腳纏住。那女子一個措手不及,被絆倒在地上,大明又將骨鏈甩到一旁的樹幹上,將那名女子倒吊起來。

「現在可以解開了吧」大明滿臉笑容的看著那名女子,不過笑的很恐怖。那女子趕忙拿出符文將小雪身上的失神咒給消除掉,沒多久,小雪就悠悠的醒來。

「沒事嗎?」大明看著小雪問。小雪一沒事,大明心中的怒火已經平復,頭髮也垂順下來。

「雪沒事」小雪點點頭,臉上似乎還留有著一些驚慌的神情。

大明:「怎麼那麼不小心,被人捉起來了」

「雪看到一隻蝴蝶很漂亮,雪跑去追蝴蝶,結果就....」小雪抓著頭髮說,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結果就笨笨的被人抓了,是不是。看妳下次還趕不敢亂跑」大明故意糗小雪。

「雪不敢了」小雪把大明抓的緊緊的,把頭埋在大明懷裡。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你們呢?」大明對著那女子說「我最討厭麻煩,要是放你們回去的話,我大概沒好日子過了吧」

「不會,我保證不會說出你的事」那女子聽出大明口中的殺意,忙著說。

「只有死人不會洩漏秘密,我不想冒這個險」大明淡淡的說著。

「我們是血燄的人,殺了我們你會更麻煩」那女子尖叫道。

「血燄?」大明有點意外。怎才剛談到血燄,馬上就跑出血燄的人來。不過這也好,大明也有很多事想問。

「怕了吧,識相的就快放我們走」那女的看到大明有些遲疑,還以為大明怕了。

「是喔,我好怕」大明說是這麼說,可臉上一點也沒有怕的表情。

「你──」那女的楞住了,這個人不知道血燄的厲害嗎?

有小雪在場,大明不好做出一些兒童不宜觀看的手段來,看來只好帶回去慢慢的問了。大明打定主意後,將骨鏈收了回來。用他們用來綁小雪的帶子,將兩人捆的結結實實的。在用木棍將兩人挑了起來,就像挑扁擔一樣。

大明剛想走,背後一道凜冽的刀風襲來。由於大明身上還背著兩個人,無法躲避,大明只好丟下木棍閃到一旁。

「組長」那女興奮的大叫,伊恩則是早已經昏過去了。

哇,酷MAN。這是大明看到這男的後第一眼的感覺。來人的臉上線條剛毅分明,約三十歲左右吧。大明敢打賭,這男的八成一被子都沒笑過。一身穿著筆挺端莊的黑西裝,手上還握著一把軍刀,雖然看來有點不輪不類,可全身散發出的氣勢讓大明不敢小看。

「沒用的東西」那所謂組長的聲音冷的絲毫沒有半點溫度,抽出軍刀一揮,兩人馬上被攔腰斬成兩段。速度之快,讓大明來不及出手,只有抱緊小雪不讓她看到。

「為什麼要殺他們」大明不是沒有殺過人,當初在遊艇上,他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不得不出手。但如今眼前的人殺的是兩個毫無抵抗能力的人,而且還是他的部下。這讓大明十分不解。

「這種廢物,組織裡不需要」

「那接下來,是不是換我們來打了」大明戒備的說,眼前的人可不好對付。

「下次吧,你的出現,已經打亂了我們的佈置,今天就算了。不過,血燄會永遠記得今天的事」那組長說完後,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大明剛想阻止,一旁樹林內竄出一道灰色的影子,擋住了大明的去路,是一頭灰色的狼,正張著嘴露出裡面的獠牙瞪著大明。大明被灰狼擋了一下,在轉頭看時,眼前哪還有那名男子的蹤影。灰狼似乎達到目標了,轉身就想跑。

「還敢給我跑」大明火也上來了,左手甩出骨鏈纏著灰狼的後腳跟。先是小雪被綁架,在來綁匪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眼前,接著兇手從然離去,最後連這隻畜生居然甩甩尾巴就想跑,怎叫大明不火大。

灰狼甩了幾次都甩不掉骨鏈後,開始向大明攻擊。這頭狼的速度比走刃快上好幾倍,身影就有如灰色的閃電一樣。這是大明碰到過最快速的東西了,用肉眼只能看到灰狼的殘影而已。大明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憑藉著全身敏銳的觸感,避開了灰狼驚險致命的攻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明心理想著,可要放開它大明又不甘願。

大明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精神感應力,於是閉上眼睛純粹用思緒去補抓灰狼的動作,在四周許許多多的能量體中,大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團強大紫色光芒在他身邊快速的移動著。

趁現在。大明躲開灰狼的飛撲攻擊,趁灰狼還在半空中尚未落地之時,左手猛然一扯,讓灰狼的身子一頓向後倒退,同時大明右腳踢出,狠狠的踹上灰狼。

只見灰狼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就倒在地下。

我這樣算不算是欺負小動物。大明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作了一點,幹麻對一隻狼認真出手呢?不過這傢伙還不是普通的厲害,不像是一般的狼,它該不會是....。

就在大明猜測的同時,灰狼身上開始產生異變。灰狼的身體開始暴長,毛色也慢慢的變成紫色,最後慢慢的站了起來,仰天長嚎。

「靠,這傢伙果然也是荒獸」大明破口大罵。看著眼前約有三層樓高的紫色狼形巨獸,大明有點傷腦筋,要怎麼去對付它呢?

紫色巨獸身體雖然龐大,可是行動一點也不笨拙,速度不減反增,一下子就衝到大明面前,右腳巨爪慕然壓下,在地上蓋出一個深深的爪印。

大明當然早已閃到一邊去,同時想著要用啥荒獸好。

[修羅]、砍鬼斬人是很厲害,但對這東西好像沒用。[夜叉]、現在是大白天的,起不了啥作用。[走刃]、和這傢伙比起來,走刃細的像牙籤一樣,有用嗎?

大明考慮了一下後,掏出兩張卡片喊道:「出來吧,[疾風]、[烏鴉天狗]」。兩張卡片在大明手上化成光芒,現出[疾風]和[烏鴉天狗]的身影。

當[疾風]的巨大身軀對上紫色巨獸時,雙方怒目相識。一個低沉嘶吼,一個清澈長鳴,像是在互相叫囂一樣。敢情它們倆早就認識,而且早有嫌隙。

「疾風,你認識這傢伙」大明好奇的問。

「王,這傢伙叫[迅雷],沒想到它也沒死」疾風的聲音直接在大明腦裡響起。大明和荒獸間大都是這樣溝通的,不過像小雪就是直接和大明說話,而[走刃]那傢伙沉靜靜的,從沒開過口,各有特性。

疾風:「可是王,這傢伙雖然是我的死對頭,但我也希望你幫它一把,它也好像以前的我一樣被控制了。王,我被控制過,所以了解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會的,你們從空中牽制[迅雷]的行動,底下交給我」大明一邊說著,一邊下達指令。

場上再次開打。由於[疾風]和[烏鴉天狗]都會飛,讓[迅雷]因為要防範上面的偷襲而有所顧忌。底下大明緊抓著鎖鏈,抑制[迅雷]的行動。搞的[迅雷]無法攻擊,也無法脫身。

好在附近荒山野嶺的都沒人,不然看到這怪獸大戰,不嚇死才怪。

「動手」大明大喝。

[疾風]的雙爪和[烏鴉天狗]六角銅棍分兩個方向,同時往[迅雷]身上招呼,大明也向[迅雷]衝過去。

[迅雷]就像一道閃電一樣躍起,躲過了[疾風]的爪子,卻躲不過[烏鴉天狗]的六角銅棍,背上重重的挨了一擊,身形直墬地面。大明左手握拳迎上,卻見[迅雷]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張嘴就咬。

「不好」大明想躲,但身體處在半空中無從借力,[迅雷]的獠牙卻已經迎面在前。[迅雷]一口狠狠咬下,卻沒有預期中,大明被它咬成肉泥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的牙齒好像被啥東西給阻擋了。

原來大明看情勢危急,讓左手完全獸化,硬生生的擋住[迅雷]的獠牙。此時[烏鴉天狗]再補上一棍,大明趁機脫離。不過[烏鴉天狗]也受到[迅雷]一爪,被掃飛了出去,[疾風]見狀,連忙上前接住[烏鴉天狗]。

大明只感到右手一冷,小雪自動化成[雪姬],在空中降起漫天大雪,而且化為冰錐,全往[迅雷]身上飛去。[迅雷]連受[烏鴉天狗]兩棍,已經有點受傷了,只有不斷的閃避[雪姬]的攻勢。

一團團的冰錐砸在地上,碎成一大片。沒多久,已經滿地都是碎冰塊了。[迅雷]想在逃,可是地上的碎冰凍住[迅雷]的腳掌,正一步步朝四肢蔓延開來。

這時四隻腳全被冰雪凍住。[迅雷]最大的本錢,[速度]全然被封鎖住,已然是窮途末路。[雪姬]一指,風雪捲成一條龍狀,將[迅雷]吞食。現在的[迅雷]除了頭部外,全身上下全被凍在冰塊中。

在[迅雷]眉心間,大明可以看到一點黑影所在,和上次在[疾風]身上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看來就是血燄用來控制荒獸的地方吧。

大明躍到半空中,左手龍爪全力擊出。不知何故,大明左爪又多長出一些鰭刺,臂上還冒出長長的雙角,看來格外猙獰。

「你他媽的給我變成光吧」大明左爪藍芒暴漲,轟上[迅雷]眉心。[迅雷]一聲哀嚎,連同冰塊,碎散成漫天紫色的光點。

「靠,這傢伙還真難對付」大明跌落地上大口喘氣,再也無力爬起來,這是他對付過最棘手的荒獸,剛那一下大明用盡全身的力氣,所以大明一時間處於脫力的狀態中。

一團冷冰冰的東西趴在大明身上,大明仔細一看,又開始狂噴鼻血。

小雪原本穿的洋裝不堪[雪姬]的體型,裂成一絲絲的布條,不但全身春光外洩被大明看光光,且那模樣比全裸還誘人,又在大明身上蹭啊蹭的,偏偏大明現在連一隻手指頭都動不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誰、誰來救救我啊」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大明無力的哀嚎著。



※ ※ ※

[迅雷]

光雷屬性,六級獸型荒獸。

體型龐大,速度快如閃電,擅用利爪獠牙,地面上的霸者。

※ ※ ※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35
之二十一 露營

當天,大明是被抬著回家的(因為失血過多),現場由千代通知她們的人來處理。現在大明躺在沙發上,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把事情重說一次。

「和血燄的人幹上了?真不知道你是天生帶雖還是命中帶賽,超會惹麻煩的」三頭身的侍劍絲毫不客氣地數落大明。

「妳也拜託一下,說話也不要那麼粗魯,妳是女孩子ㄟ,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不要教壞小雪了」對於侍劍的話,大明沒有反駁。自從當日被押上遊艇和林詩函相遇那一刻起,大明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倒楣,只是沒想到,自己已經倒楣到了極點。

「我今年犯太歲嗎?」大明嘆著氣說。

「那下個禮拜去廟裡燒香拜拜,順便安太歲好了」林詩函抱著小雪說。小雪已經變回原樣且換過衣服,靜靜的坐在林詩函懷裡。

「看來對方已經知道[雪姬]在台灣,不知道下一步還會做出什麼事。御主,你要不要回日本避一避」千代很冷靜的分析。

「不用了,反正他們看到的那張臉又不是王大明,只要我別用另一張出現,誰也不會查到王大明的頭上,只不過」大明看著千代三人說「對方好像認識妳們,要是妳們常在王大明身邊晃來晃去的,難保不讓人懷疑,畢竟妳們都待在台灣,動機就讓人很值得猜疑了」

「御主是要我們回日本嗎?」美幸的臉色很難看。

「說是這樣說啦,可是妳們幾個會聽才怪。算了,最多我辛苦一點,出點力把那些找上門來的人全踢回去」聽到大明這樣說,美幸才放下心來。

「那還要加強這裡的防守和四周的的監視,還有情報網也該加強一下,那個叫伊恩在我們附近混那麼久,居然沒一個人發現」葵咬牙切齒的說。

大明:「做的隱密一點,太過誇張的話不就等於是昭告天下說我們在這裡嗎?」,沒戴眼鏡的大明說話別有一番威嚴,葵下意識的點點頭。

「血燄的那個組長似乎不簡單啊,能查的出他的來歷嗎?」對於大明的問題,千代則是回答說。

「我會盡可能的去做,只是機會可能十分渺小,很少有人能追查到血燄的資料,尤其是這種上級幹部,找遍全世界大概也找不到這人的身分吧」

大明:「盡力而為吧,那人擅用軍刀,看能不能從這方面下手,我看那把軍刀也頗有年歲了,查查看有誰專門在收集這些古董的。我的直覺告訴我,血燄可不好對付,多一份資訊,便多一分把握」

千代:「是的」

「需要我教你完全的天地心法嗎?看情形你好像很煩惱,也許多一點力量會比較好對付」侍劍的聲音直接在大明腦海裡響起。

「還是不要,我煩惱是因為我左手的獸化型態越來越嚴重,我還真怕有天還真會控制不住,還是不適合再讓我增加任何實力了」大明無奈的回答。

「哇,你上電視了ㄟ,阿明」林詩函喊著。

「啥?」

「你看」林詩函指著電視,電視上正報導著晚間新聞。

「今天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一起重大車禍,有一對母子被壓在貨櫃下性命垂危,幸得一名神秘藍法少年相助,兩人才總算平安無事,附近民眾剛好錄下這段畫面」

說著說著畫面一轉。螢幕上出現一個人,正把貨櫃高高舉在手上,不過畫質不清,看不到那人的臉孔。

「這並非剪接畫面,在場的觀眾都親眼目睹那名少年舉起一個貨櫃,並且空手撕裂一台車子救出被困的母子後消失無蹤,詳細情形,請繼續看本臺的追蹤報導」

「這下你可出名了」林詩函笑著說。

「啊,我不管,一切都是在作夢,怎會有人拍下來,這樣是犯規的啦」大明矇著頭大叫。

侍劍:「你就認命啦,誰叫你要強出頭的」



隔天一大早,教室裡面亂轟轟的,每個人都圍在一起討論昨天的電視報導,那名藍髮神秘少年。

「騙人的啦,那是障眼法、障眼法啦,騙的到別人可騙不到我」

「可我老爸昨天有親眼目睹ㄟ,他回家後一直吹噓著那人有多厲害,不太可能是假的,而且電視上不是有說嘛,一群警察、消防人員、救護人員和整條高速公路的人都是目擊者」

「也有可能是集體幻覺啊」

「所有在高速公路上的人嘛,那也太誇張了一點」

「不會是超人吧」

「我說是從外星球來的外星人,一般人有可能舉起一個貨櫃嗎?」

「你是說像鹹蛋超人那樣的正義使者」

「正義使者....」一些人聽到這個名詞開始眼睛發亮了。大明聽到這,都不知道自己該哭好呢?還是該笑?

「搞不好是怪物」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賓果,有人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品。大明除了在心底苦笑外,又能怎樣,畢竟人家說的是事實嘛,自己目前的確是半人半妖沒錯。

「在聽什麼,那麼入神」阿德重重的拍了下大明的肩膀。由於大明分神在聽別人的討論,沒有注意到阿德什麼時候來的。

「沒啥」大明能說什麼呢。難道跟阿德說昨天的事是我做的啊,像這種事大概只能當作是秘密,然後放在心底而已吧。

「對了,你看到昨天的電視新聞了嗎?」阿德也興沖沖的討論了起來。

「怪事」老孝也進教室來了,聽到阿德的話,回給他兩個字。

「是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大明有感而發的說。今年,自己的遭遇也太不尋常。

「後天記得喔,早上七點在校門口集合,不要遲到啊」班長走過來說。

大明:「幹啥?」

「露營、露營啊。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的泡美眉大計」阿德看著大明說。

「對喔,我忘了說」大明這時才想起來,他最近有太多煩惱了,一時間把這事都忘的一乾二靜的。中午休息時間,三怪一起在屋頂上吃午餐,這時大明問了阿德一句話。

「阿德,你知道血燄骷髏團嗎?」

阿德一聽到這個名詞,喝到一半的礦泉水全部噴了出來。還好兩人閃的快,不然就遭殃了。「咳、咳──,你從哪知道血燄骷髏團的」阿德咳了老半天,趕忙的問。

「從一個朋友那裡知道的,有必要那麼激動嗎?」大明看阿德的反應也未免太大了一點,看來血焰的確不簡單啊。

「你還是別再問了,血燄骷髏團的可怕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連我那個身為國際黑幫教父的老爸,也不會去輕易的招惹血燄的人」阿德語重意長的說,口氣是異常的嚴肅。

大明:「不會吧,說來聽聽到底有多可怕」。老孝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為什麼你那麼想知道血燄的事」阿德肅穆的問著。

大明:「我那朋友和血燄的人起了一些衝突,但血燄骷髏團神秘兮兮的,什麼資料都找不到。我想以你的家世,說不定會多了解一些」,總不能說自己和血燄的人幹了起來吧。

阿德:「讓那朋友能避就避吧,雖然我看是死定了。等下我說的這些話,你們聽聽就好,千萬別說出去」,大明和老孝都點點頭答應。

「血燄骷髏團,說它是黑幫組織嘛,又不像,因為沒看過血燄在哪和人搶地盤,反正它沒有一個固定的基地就是了。血燄只要有錢賺,什麼都會案子都接,舉凡暗殺、恐嚇、保鑣、找東西什麼都幹,只是索價不斐,常讓委託人傾家盪產。但只要是被血燄所接下的案子,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的。所以每天都會有人捧錢去找血燄的人辦事,只是不容易,聽說排隊就要排到兩、三年」

「你說的這些我朋友大概都知道,有沒有深入一點的消息」聽到大明這樣說,阿德想了一下。

「兩年前有一個規模龐大的跨國黑幫,意圖將血燄的人收編其下,所以動員了所有的人手去尋找血燄的消息,最後好像還真的讓他們也找到了些線索,不過是啥線索都沒人知道,因為所有幫裡的幹部,包括首腦全都在一夜消失,大家都懷疑到血燄的頭上去。只是沒有證據,加上又無法追究血燄的人,最後才不了了之,直到一年前....」

阿德稍微停了一下,吞了吞口水繼續說。

「一年前在某個落後荒涼的小國家裡,被發現一座小山丘,不過不是由土壤所組成的,而是用血跡斑斑的人骨頭所堆成,經過DNA比對後,證實這些人確實是一年前消失的黑幫幹部。當然,這消息在媒體上是不會出現的。就在那座骨頭山裡,有一顆巨大的血紅色骷髏頭立在其中,上面刻著一些句子」

「啥?」大明看阿德的神色很不自在的樣子。

「吾等的榮耀不可侵犯,以嘉娜烈斯之名,將死亡與恐懼賜予我們的敵人,只有鮮血才能洗刷他們的罪孽。最後,嘉娜烈斯將高舉它的翅膀,讓黑暗的種子散撥大地」阿德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

「那黑幫都沒動靜嗎?就這樣算了」大明想了一下,嘉娜烈斯,那又是啥?聽起來好像是個神祇,難不成血焰是個宗教團體。

阿德:「事後當然有人想為那個黑幫出頭,不過一直找不到血燄的蹤跡,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血燄如何接受工作,不能從這個管道下去追蹤嗎?」大明又想到一個問題。

「聽說血燄是由一個網站來接受工作,委託人在站上留下資料,要是血燄的人同意的話,會自己和委託人聯絡。那個網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網站,根本追查不到什麼。也是曾有人在網站上留言要引出血燄,可從沒有血燄的人上過勾。就這樣,反正血燄的一切都是個謎」阿德擺擺手,表示自己就知道那麼多。

「你知道那個網站的地址嗎?」大明想上那網站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不知」阿德搖搖頭,突然又好像想到什麼,接著說「傳言啦,血燄的人都會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和怪物來進行任務,詳細情形我就不太了解了」

大明陷入沉思,和阿德的一席話裡好像沒打聽到多少有用的東西,難道真的沒脈絡可循嗎?下午放學的時候,老孝塞給大明一張紙條,上面是一條網址。

「這是?」大明看著老孝不明的問。

「血燄」老笑面無表情的說著。

「謝啦」大明聽到老笑的話起先一震,隨即釋然。黑俠的功力果然不同凡響,連這種東西也知道。

「小心」老孝說完後就離開了。

大明走到一間大網咖內,試試看老孝給的網址上是些什麼東西,由於內容不明,大明不敢在家裡的電腦亂試。大明進網站看了一下,畫面上是一連串的英文,大明根本看不懂再說啥,只好打道回府,看來這網址只有交給千代她們去研究了。

然後,日子到了露營那天。


「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阿德拎著班長的衣領問。K女中是有來沒錯,不過是在水庫另一頭的渡假小木屋。眼知美人當前,中間卻隔著一個水庫,怎讓阿德不大失所望。現在他正在考慮是不是該游過水庫去。

「別急嘛,聽我把話說完。明天在活動中心會有一整天的活動,K女中也會來。機會就在眼前,能否抱得美人歸,到時候就看各人的功力了」班長不慌不忙的把話說完後,這時阿德才滿意的放手。看著阿德笑的一臉燦爛的笑容,大明和老孝都覺得,那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淫賤。

忙完整天的活動後,到了下午,大家開始準備晚餐。三怪理所當然的自成一組,要自己搭帳棚,自己生火,自己炒菜。好了,這下問題來了。搭帳棚是個小意思,反正能睡人就好了。生火嘛,雖然比較不熟,但免強還可以,可是,誰要去煮飯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孝平時在家都是由他妹做飯的,老孝負責吃就好。大明也沒有下廚的經驗,以前有老媽,現在有美幸,大明根本沒機會動手。至於阿德,那就更別說了,以阿德的個性來看,大明甚至懷疑阿德吃飯還要春夏秋冬四人餵他。於是三人各把食材分一分,看看能變出什麼東西來。

大明分到一些青菜、一塊生魚肉,兩條香腸,一顆蛋和米。能做什麼呢?大明看著眼前一堆東西,好傷腦筋。「那就這樣....那樣,加點醬油,再加點....,嗯,好了」大明看著眼前的成品,一臉疑惑「奇怪,怎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大明的原意是想用米、蛋、香腸,和青菜下去做炒飯。炒是炒出來了啦,不過為啥一顆顆的米粒並沒有變軟,反而還是硬邦邦的,於是大明又多炒了一下,炒到菜啊、蛋啊這些東西都變成黑碳了,米粒依然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最後大明不得不放棄。那塊魚肉嘛,大明是想煎成魚排,不過做出來的東西比鐵板還硬,咬都咬不動。大明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將這些東西拿出去獻寶。

可是三人互相看到別人做出的東西後,不由的哈哈大笑,原來三個都是一個樣。

老孝做出一道山海大雜糊,有很多顏色,還蠻好看的。山海大雜糊顧名思義就是將所有東西全加在一起,看會變成什麼。但由於都爛成一團了,大明看不出到底有哪些東西,不過就算拿刀逼著他,他也不會吃這玩意。

阿德做出的東西更誇張,雖然裝飾華麗,但怎麼看都像是....。算了,大明形容不出來,但那東西和動物被車輪輾過後的樣子差不多,自己想像吧。

「看來晚餐是泡湯了,早知道就帶泡麵來了說」大明將所有的東西全倒掉了,坐在地上嘆氣的說。

「嗯」老孝頗有同感。

「別那麼悲觀啦,我早料到有這種事,有所準備了」阿德說完後,手指頭彈了一下,春夏秋冬四人從暗處裡跑出來,迅速的架起一張桌子,且從手上的餐盒內拿出許多食物,擺了滿桌。由於大明等人選了一個最偏僻的地方紮營,離的其他人遠遠的,也不怕被人看見。

大明:「靠,早有準備又不早拿出來,拿我們尋開心啊」

阿德:「太早拿出來就不好玩了啊」,一堆人打打鬧鬧的吃完了晚飯。但大明總覺得說秋月為啥對自己好像特別好一些,不斷的夾菜,殷勤的服侍著,大明眼睛看到哪,秋月就自動將菜夾到大明的碗裡,杯子空了馬上倒滿。是錯覺吧,大明也認為自己想太多了。飯後,阿德嫌無聊,和幾人打起麻將來。

「六萬」

「等一下,我糊了」

「抱歉,排隊排隊,我攔糊」

大明看著眼前激烈的方城之戰,也沒起多大興趣,於是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走,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水庫旁邊。今的的月色不錯,天上掛著一個月牙兒,水面上也映照著一個月牙兒。大明選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讓自己靜靜心。

「出來吧」大明淡淡的說。美幸的身影從黑夜裡走出來,一身黑衣忍服的打扮,手上還提著一個餐盒。大明:「我說過,這幾天妳們就別跟了,怎還是不聽話」

「我怕,你們餓肚子」美幸舉著手上的餐盒說。大明打開開餐盒,裡頭全是豐盛的佳餚。

「別再對我那麼好,對於妳們的付出,我根本無法回應什麼」大明說著說著,又蓋上了餐盒。美幸只是笑著不回答。

「我留下來當宵夜,妳就早點回去吧,這幾天的三餐我們會自己處理,妳就別擔心了」大明不想辜負美幸的一番心意,看著美幸帶著滿臉高興的笑容離去,大明只有在心中感嘆。

以前是因為自己胖,自卑心作祟,和任何一個人站在一起都讓他覺得自殘形穢。後來是變帥了沒錯啦,可是連帶的也變成了怪物,這下大明根本不敢去接受任何一人的感情,誰知道自己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突然一條小船在水面上無聲無息的快速划過,大明注意到了船上站立的人影。

「一葉知秋....,那婆娘怎會在這」大明喃喃自語的說,他可不想和她碰面,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興起,順手將自己給宰了。正當大明想離開的時候,幾個人影走了過來。

「是你啊,同學」說話的是一名和大明同年紀的男子。大明認的他,他是大明的國中同學,平時都是他帶頭捉弄大明的。雖然名字忘了,可是他的樣子讓大明印象十分深刻。不過,大明記得他不是和自己讀同一間高職的,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看,這就是我常和你們說的那隻沒用的豬,哈哈──」那男子和周圍開始哄堂大笑。大明也不想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拿起美幸留下的餐盒就想離開。

「別那麼快走嘛,陪我們多聊聊啊」那一夥人仗著人多,將大明給包圍起來。

「你們想幹麻」大明打量了一下,一共有七個人,都是些小角色,兩三下就能解決了,不過大明沒啥興趣動手。

「沒有啦,只是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天剛好有機會讓我動動手腳,怎能那麼快讓你走」

「無聊」大明也不想理他們,穿過人群就走。左手邊的那個人馬上抬腿一踢,目標是大明手上的餐盒。大明當然不想美幸的一番心意被這種人破壞,左手微微一抬,讓那人的踢擊落空。

「一年多不見,有進步喔,上」在那男子的一聲令下,所有人一起動手。不過一陣風吹過後,大明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

不但大明的人影憑空消失,而且所有人都發現自己全身麻麻的無法動彈,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剩下眼珠子轉啊轉的。大明才不想對那種人動手,覺得那是弄髒自己的雙手罷了,於是點了他們的麻穴和啞穴,讓他們站到天亮。大明一回到帳棚,春夏秋冬四人大概都走了吧,沒看到人影,只剩阿德和老孝在打牌。

「宵夜」大明舉著手上的餐盒。

「好ㄟ,我剛好肚子餓」阿德接過餐盒就吃了起來。

「剛不是還留下好多東西嘛」大明奇怪的問,剛桌上那一堆食物怎麼都不見了。

阿德:「別說了,剛被班長那一票人全刮走拿去救濟同學了,看來他們晚餐大概也沒得吃吧,不過,你這些東西從哪拿來的,好吃耶,不輸給一流的大餐廳」

「朋友送來的」大明拿過一個飯團,隨口說。

「是女的對不對,看這細心的擺設和菜式,我敢肯定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個性溫柔,善於家事的女性」阿德看了又看,開始說出他的結論。

大明:「有的吃就不錯了,別管那麼多」。這阿德啊,只要能跟女生扯的上關係的,全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我家的秋月怎麼辦」阿德又說了一句。

「這又關秋月啥事」大明反問道。

阿德:「那丫頭自從上次在墳場被你救了以後,好像對你產生出特別的情感ㄟ」

「不會吧,你也別耍我了」大明可高興不起來,難怪今天總覺得秋月特別反常,可家裡那四大一小已經讓他傷透腦筋了,實在是不適合讓秋月再來插上一腳。

「我可不是耍你喔,誰叫你那天表現的太英勇了一點,空手去抓碎屍體ㄟ,換做是我我可做不出來。我覺得你這陣子變了好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阿德的話,老孝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大明:「讓那丫頭打消這個念頭吧,她那麼漂亮,我可配不上她」

「我話可先說在前面,這幾個丫頭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我一直當成妹妹來看待,我可不許有人欺負她們,只要她們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星星我也會去摘給她們」阿德的表情很認真。

「我還是不能接受」大明堅決的搖頭。

「難道是嫌秋月還不夠漂亮,所以你看不上眼嗎?」阿德的口氣有點變了,要是大明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他可是會當場變臉。

「沒有,只是我家裡那四隻母老虎不會答應的」大明苦笑著說。

「是你媽和姊妹嗎?那很容易....」阿德高興的說,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明打斷。

「喔,不是,是我老婆」

看著阿德和老孝瞪的比雞蛋還要大的雙眼,還有張到快脫臼的下巴,大明知道兩人一時間還經不起這麼大的打擊。

「晚安,我先去睡了」大明看兩人大概要呆滯一段很長久的時間吧。

夜深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38
之二十二 健行

這次一起辦活動的除了大明的學校和K女中外,還有一間專科學校。大明終於知道為啥昨天會冒出那些人來,原來他們是那間專科的學生,大明遠遠的就能看見他們,看他們眼睛四處搜索著,大概是要找自己吧,大明不屑的笑了一笑。

站在水庫邊一夜,幾個人都顯得十分憔悴,站都站不穩,要不是想找大明報仇,他們今天才不會來呢。

至於阿德和老孝嘛,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大明也不去管他們,對於兩人的追問,大明說是秘密,其他的就沒有回答了,讓兩人自行去猜測。

這次的活動,是由三個學校合辦的一次遠足健行活動,由於人太多,所以分成幾條路線。等要出發的時候,大明才看到他和林詩函、千代、葵等人是同一條路線,只是不知為何,那幾個痞子也在這組裡。

大明等人這次走的是山區的路線,由於道路狹小,人群排成一條長龍,大明有意無意的走在人群最後面,因為....。

「你看你看,怎麼豬不養在豬圈裡,放它出來到處亂逛」

「是啊,一點都不衛生,要是他隨地大小便怎麼辦」

「沒錯,快滾啦,這路是給人走的,不是給豬走的啦」

諸如此類的言語不段在大明身邊響起。這幾個痞子不斷在大明身邊啷嚷,在人群中大肆宣揚,許多人都離的遠遠的。大明為了避免給其他人帶來不便,於是落在隊伍的最後頭,和他走在一起的還有阿德和老孝兩人。

「你──」大明修養再好,也忍不下去。

「咦,豬也會生氣啊,哈哈──」一群痞子又哄堂大笑了起來,這次他們還找了他們學校的人來助陣,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好不壯觀。

「閉嘴」老孝也看不過去,開口了。

「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吧,不然下場會很慘」阿德正拿手指頭摳耳朵,口氣很散漫的說,一點也沒有將眼前的人群放在心上。

「別想為這個胖子強出頭,快點離開,不然我們連你一起修理」

阿德:「笑話,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資訊三怪傑向來同進退,啥場面沒見過,會被你這種下三爛的人渣嚇走」。當初三人在廢棄倉庫面對鎗林彈雨都沒退縮,怎會怕這種小嘍嘍。

「那你們是要插手了喔」阿德冷嘲熱諷的口氣令他們很火大。

「是又怎樣」阿德上前跨上一步,一副誰怕誰的樣子。

「阿德....」大明舉起手來拉著阿德,同時說「這是我的私事,就讓我來解決吧,在這種校外集會動手,可是會記大過的」雖然他們落在隊伍的最後面,已經避開隨隊的老師們,可一但動手後,一定會傳回學校的。

「朋友」老孝站出一步來說話。

「對啊,是朋友就別那麼多廢話,當天你在墳場上都能拼命救我們了,這樣點小事我們豈會縮頭。而且一隻大過有啥了不起的,又退不了學,帶著它風風光光畢業也好」

「同感」老孝點頭同意。

「哇,好感人的友情,演完了沒有,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們一起同下地獄吧」一群人將手指關節擰的波波響。

「唉,無知真的是一種罪過,讓人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別人」阿德感慨的說。

「你說誰無知啊」人群中有人喊著。

「說你們啊,一群小丑。你們會後悔的,因為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啊」阿德說到最後一句,簡直是用喊的。

「還敢囂張,那胖子昨天不知道用了什麼手腳,不過我們今天人多,不怕他,給我扁」

「還不知道是誰扁誰啊,哈──」阿德笑的好開懷。又可以活動一下了,美女和幹群架向來是他的最愛。

「你在這搞什麼鬼啊」

正當一行人準備動手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隨之出現的人影讓現場的火爆氣份沉靜下來。

來人有共有三個,都是清一色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右邊那位有著高貴的氣質,就像是一個公主一樣。左邊那位一頭俏麗的短髮,全身散發著青春洋溢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個活力十足的陽光女孩。至於中間那位,眾人只覺得自己好像作夢一樣,那不是人,而是天上下來的仙女。

三位美女讓在場的人看的快窒息。像這樣的女孩子,平時連一個都很難能見的到,這下子一次出現三個,現場少男的一顆心是小鹿亂撞,蹦蹦跳的。只有大明自己在心中苦笑,來人不是林詩函是誰。

「我在前面都等不到你,怎麼跑到這麼後面來」林詩函走到大明身前,柔聲的問。這下子在場的群眾又感到愕然了,如果她們三人找的是阿德的話,他們還不覺得奇怪,可偏偏找的是大明,那就不得不讓人側目了。

「啊,美麗的小姐。請不要理會這種卑賤的豬,那只會貶低妳高貴的身份」常取笑大明的那個男的,裝成很有紳士風度的開口了。由於林詩函最近的氣質改變太多了,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讓那男的絲毫沒發覺眼前的美女是他國中三年的同學。

那男的說的好順口,卻沒發現林詩函身後,千代和葵那種憤怒的想殺人的眼光。汙辱御主就是汙辱整個明月流,最重視家族榮譽的兩人怎會不生氣。

「抱歉,我聽不清楚,麻煩你再說一次」林詩函的臉上掛著很柔和的笑容,只是眼光裡,有著一絲無法察覺到的厭惡感。

「喔,我是說,別和這種卑賤的....」那男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臉上火落落的一陣刺痛。眾人還沒注意發生什麼事,當回過神來時,只見到林詩函高舉的右手,和那人臉上鮮紅的五指手印。

「妳....」那人被嚇到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誰也想不到眼前看是嬌貴的弱女子,會做出這種事來。

「當閣下說話時請留一點口德,別在別人老婆面前,大放厥詞的汙辱她的老公」林詩函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漠然,臉上冷冰冰的絲毫沒有表情。

「妳老婆?」老孝首先注意到林詩函的用語,低聲的問大明。

「大老婆,夠兇吧」大明一臉苦瓜臉。他是有交代詩函在這幾天別和他太親密,不過這妮子顯然將他的話全拋到腦後了。

「可惡」那男的也想回給林詩函一巴掌,可剛舉手就被捉住。

「打女孩子是最要不得的行為」大明說完後,捉住那男子的右手往前一勾一帶,讓那男的失去平衡後,右勾拳猛烈的揮上那人的小腹,將他舉在半空中後丟在地上,那人的痛的連膽汁都吐出來了,趴在地上呻吟幾聲後就昏過去了。

「哇賽,還真有一套」阿德拍手大叫。

「上啊,還看的屁啊」一群人看到那男的倒在地上,紛紛動起手來。

「回去再找妳算帳」大明對林詩函留下這一句話後,挺身迎上,雙手同時揮出,不再藏拙,將降龍十八掌發揮到淋漓盡致。每一掌都實實在在的讓迎面而來的幾人乖乖的躺下。雖然大明有所保留,沒打的他們斷骨吐血,但看樣子在床上躺幾天是免不了的。大明知道,這種人都是欺善怕惡,如果想要一勞永逸,不再被他們騷擾。那就得讓他們明白,自己可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

阿德和老孝也隨著大明一同有動作。葵和千代更是含怒出手,想到被這種人汙辱家族的名聲,下手甚至比大明還重。大明最多把人打昏了事,但這兩個妮子可不同,專門用分筋錯骨手這種關節技,讓地上倒了滿地不是脫臼就是骨折的哀嚎之人。

林詩函則是站在一旁,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想混水摸魚偷吃豆腐,卻遭到林詩函狠狠的招待,抱著命根子哇哇大叫。

大明:「哇勒,獠陰腿,妳從哪學來的,美女的形象都被破壞光了」

「侍劍姐教的,女子防身術改良版」聽到林詩函的回答,大明還能怎樣。依侍劍脫線的個性,遇上林詩函這個怪人,兩人一拍集合,於是又多了一對危害世界和平的瘋狂二人組,不過大明比較擔心的是。

「反正妳們不要給我教壞小雪就好」侍劍這幾天待在大明那邊陪小雪沒跟來,大明很擔心侍劍會趁機對小雪進行洗腦,灌輸給她一些奇奇怪怪的瘋狂理念。

「唉啊,你不早說,侍劍姐全教給小雪了ㄟ」林詩函傷腦筋的說。

「我的天啊」

對方雖然人多,但大明這邊個個都是好手,沒多久,戰局就宣告完結。

「現在怎麼辦」大明看著倒了滿地的傷患「任憑他們躺在這會妨礙交通ㄟ」

「我和葵來處理吧,你們就先走好了」千代這樣說著。

「嗯,那我們就先走好了,等下妳們就自己跟上來」林詩函說完拉著大明就走。

「教訓過就算了,可別殺人滅口啊」大明邊走邊喊著。

「是,我們會很有分寸的」千代和葵恭恭敬敬的回答,不過在分寸兩個字上特別加重語氣。阿德和老孝對看了一眼,連忙追上大明。

「阿明,也不介紹一下,什們時候娶了這麼漂亮的一個老婆的。還有,你怎會和神宮那日本美女搞在一起,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阿德貼著大明,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妳自己介紹吧」大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看著林詩函。

「你好,你們就是阿德和老孝吧,我常聽阿明提起你們。我叫林詩函,目前還在努力的到追大明,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王太太的寶座一定會是我的」大明聽完林詩函的自我介紹後,大明差點昏倒,這妮子不知道什麼叫害羞嘛,說話一點都不含蓄。

「師父」阿德和老孝同時喊了起來。

大明:「靠,做啥?少噁心巴拉的,叫的那麼肉麻,我都快吐了」

「師父,你就傳授一手吧,我就從沒遇到那麼漂亮的女孩子來倒追我」阿德很諂媚的說。

「嗯」老孝一臉同意的樣子。

「我什麼都不會,也什麼事都沒做,別指望我」大明忙揮著手。

阿德:「說真的,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變了好多喔。不但變得很會打架,又有美女倒追」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最近發生的事已經讓我亂成一團了」大明搖頭苦笑著,看來再也瞞不了兩人吧。只是,當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面貌的話,會有什麼反應呢?

「那就等你想好的話再告訴我們好了」阿德的話讓大明呆滯了一下,阿德看到大明的樣子後接著說。「是朋友就不會勉強你說,不過記著,我們是朋友,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朋友,OK?」,老孝也點點頭同意阿德的話。

阿德的話讓大明好感動,大明久久不能言語。正當大明想摘下眼鏡對兩人說明一切時,阿德又說了一句話。

「難怪你看不上秋月,原來是有那麼漂亮的老婆,看來那丫頭是注定失戀了」

「好啊,家裡有那麼多個了,你還出去拈花惹草」林詩函看著大明,雖然她極力想保持笑容,但不住抽動的嘴唇和額頭上冒出的青筋出賣了她。

發覺自己說錯話的阿德,連忙拉著老孝就跑,還一邊大聲說「不打擾你們小倆口談心了,我在集合地點等你們」

「沒有..怎麼可能。你們兩沒義氣的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阿德和老孝絲毫不理會大明的求救聲,一溜煙就跑不見人影了。

「聽..聽我解釋嘛」大明連忙澄清自己,並把秋月的事從頭說一遍,好一會才平復林詩函的怒氣。

「想不到你這附德性除了我以外也有人看的上」林詩函自嘲的說著,她該不會要再多一個"妹妹"吧

「好了,別再耍小姐脾氣,我是個怎樣的人妳還不清楚嘛。快走吧,都快中午了」大明好言相求,這一帶人都走光了,只剩他們倆個人。

「走吧」林詩函賭氣的抱著大明的右手,雖然大明不習慣那麼親密的接觸,但林詩函正在氣頭上,也就隨她去。

「地震」大明喊了起來。兩人剛走沒多久,地面就開始強烈的晃動起來。大明扶著一顆樹站著,林詩函也緊緊的抱著大明。

突然整條路面開始塌陷,大明兩人開始往下掉,大明甩出骨鍊,想勾住樹木,但由於是整片山坡都往下滑,大明的骨鍊起不了作用。

「別又來了」大明感到自己好像又被捲入麻煩裡。兩人隨著山坡地被沖到水庫裡,也許是地震的影響吧,水庫開始洩洪。「喔,SHIT」大明只有緊緊的抱著林詩函,面對史上最刺激的滑水通道。



「謂,妳還好吧」大明抱著林詩函從河邊站了起來。在被丟出水庫後,又被水流激沖下來的感覺很不好受,大明現在還感到暈頭轉向的。

「不好,我全身都溼透了,感覺遭透了」林詩函縮著身體說。所幸有大明的護體真氣能保護兩人,才不至於受傷。

「那先找個地方換衣服好了」

「不行」

「又怎麼啦,大小姐」

「你想我被看光光嘛」林詩函大聲的反駁。大明這時才注意到,林詩函那白色的校服被水浸濕後,上半身若隱若現的,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胸部渾圓的曲線呢。大明很不自在的轉過頭。

由於是三個學校在一起辦活動,校方為避免有搞錯學生和意外情形的發生,於是要求每人穿校服參加活動。

「那怎麼辦」

「先到那邊的樹下好了,我先生火烤乾衣服再說」林詩函指著一處十分隱密的地方。

「但我身上沒有帶打火機,難道叫我鑽木起火啊」

林詩函:「你就別管那麼多,到時我自有辦法,你去撿一些乾木材來就對了」。大明撿來一堆木材,只見林詩函兩手平放,閉上眼睛冥想,一團小火苗出現在兩手中央。

「妳到底跟侍劍學了些什麼啊,上次也好像看到妳用這種稀奇古怪的能力」大明邊說也一邊脫下衣服來烤,順便連眼鏡也摘下來,兩人中間就這樣隔著一層衣服交談了起來。

「嗯,侍劍姐說這叫[術],是她那時候存在的一種力量,現在都失傳了。因為我的體質不適合練像你那種破壞力強的武功心法,反而適合練[術]」

「什麼是[術]啊?」大明對這很有興趣。

「簡單的說,就是如何去運用大自然本身的力量。從水、火、風三種基本能力衍生到冰、雷、土等等各種能力」

「那妳練到哪了,和侍劍混那麼久,總該有點成績吧」

「攻擊力最強的嘛,目前是招換天雷,但還不是很純熟,一天只能招換一發,準度也不夠。侍劍姐很用心的教我,所以我學的也很快」

「是嗎?」侍劍的手腳還不是普通的快。不過想到林詩函學的這些,將來有一天可能是用來抹殺自己的,大明心頭就感到酸酸的。

「啊──」林詩函尖叫一聲,大明趕忙衝過去。

「怎麼了」大明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大明剛一過去,林詩函馬上抱著大明。

「有老鼠」

聽到林詩函的話,大明差點昏倒,只是一隻老鼠而已。女孩子就是怕這些東西,不過.......。這時兩人很尷尬的抱在一起,都不知道怎麼辦。大明身上只剩條內褲,林詩函身上也好不到哪去,雖說比大明多了條胸罩,沒露三點。但兩人這樣肌膚交觸,已超過兩人以往的尺線了。在緊緊的擁抱中,兩人都可感覺到對方與自己的激烈心跳。尤其大明沒戴眼鏡,林詩函的臉貼在大明精壯的胸膛上,燙的嚇人。

「該死」大明低頭咒罵一聲,他是一個百分百健康的男人,在這種場景下,自然有男性最原始的反應。林詩函也感到這種狀況了,臉上不由得更燙,頭更是貼著大明不敢抬起來。兩人的心跳正急速的加強著,大明的下半身也完全頂住林詩函的小腹。

「我....」林詩函好一會才把頭抬起來,兩眼霧氣迷濛的看著大明。四目相交,兩人的嘴唇也越來越進。

不可以啊、不可以啊,大明僅有的一點理性不斷的提醒他。如果在這和詩函發生關係,將來自己萬一真的完全獸化,詩函要怎麼辦,她還是可以忍心下手嗎?

「碰」一聲爆炸聲驚醒兩人,大明不禁要向諸天神佛感謝這場爆炸。

「把衣服穿好吧,我去看看」大明推開林詩函,說完後就轉身出去。留下林詩函一人在,林詩函的臉上盡是靦腆害羞的表情,仔細一看,其中還夾帶著一絲絲的惋惜。

不知何時起,這附近飄滿了一片濃厚的白霧,大明根本看不到十公尺以外的距離,大明連忙穿好衣服,戴上眼鏡。

「怎麼一回事」林詩函也穿好衣服走出來了。雖然臉上還都是尚未退去的紅潮,但說話的口氣已經恢復了鎮定。

「不知道,但一定是個麻煩,而且還不小」大明很肯定的說,這場迷霧和剛剛的地震一定脫離不了關係。

「你啊,還真像卡通裡的柯南,走到哪都會遇到死人」看到林詩函又回復以往喜歡嘲弄的樣子,大明也就安心下來。

「小心點,有東西靠近」大明趕忙說。這迷霧很古怪,連他的精神感應力也只能看見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但從霧氣裡的變動,大明知道有東西靠近了。

「有女人啊...真好..還長的那麼漂亮..我好想吃啊...有好久.....都沒吃過女人了.....」淒厲的聲音從迷霧中響起。林詩函聽到這麼恐怖的聲音在說自己,不由的緊捉著大明不放。

「該怎麼料理呢...我最喜歡美女的心臟了....那種活生生肉體內挖出來....還一蹦一蹦跳動的心臟最好吃了...在搭配上女人臨死前悅耳的尖叫.............我好想要啊」

大明聽到最後一句,知道迷霧裡的東西要有所動作了,忙把詩函摟在懷裡。迷霧裡一陣霧氣滾動,一道影子衝了出來,大明立身閃過,同時右腳在它背後一踹。

只見那影子稍微晃動一下,就馬上站穩。大明感到訝異,他這一腳雖說沒盡全力,但足以將一個貨櫃踢的老遠了。

那影子轉過身來對著大明,大明看到那東西的全貌。那東西比大明高上一個頭,約有兩米高,身體像是猩猩,但頭是狗的頭,且四肢都長著三根長長的利爪,就像千代們常帶在身邊的小太刀一樣,那玩意的狗頭兩隻眼睛陰森森的盯著大明。

「男人...不好吃..女人...比較好...男人阻擋我...吃女人..殺男人....吃女人....」

那怪物用猩猩般的長手長腿,快速的向霧裡面移動,不一會就失去了它的蹤影。

「殺....殺....殺......」

在四周淒厲的叫聲下,大明將精神感應力發揮到極限,他根本探查不到狗頭怪物在迷霧裡的行動,於是大明左手拿了兩張卡片出來。

「出來吧,[走刃]、[疾風]」

大明讓[走刃]不斷的在大明周圍游動著,同時命[疾風]拍打雙翼,捲起狂風,試圖將這迷霧吹散。但不管[疾風]刮起多大的風,這片迷霧一點也沒有消散的跡象。

「別試了,這迷霧不是物理現象,風是吹不掉的」林詩函在大明的懷裡說著。

「回來吧,[疾風]。出來吧,[迅雷]」大明聽了林詩函的話,收回了[疾風],改換速度最靈敏的兩隻。由於[迅雷]原本的體型太大,大明要它變跟一般狼一樣大小。

「侍劍有教妳怎麼對付這種超自然現象嗎?」大明依然緊緊抱著林詩函,這怪物在霧裡來去無蹤,要是詩函不小心被抓,大明可沒辦法救她。

「只有一點點,用處不大,靈體方面的知識侍劍姐說我修行還不夠,沒有多教」林詩函搖了搖頭。

「來了」大明大約能掌握這傢伙出現前的徵兆。

那狗頭怪物從另一端的霧中出現,[迅雷]首先衝上去咬住怪物的腳,[走刃]補上在那怪物身上劃下一條刀痕,流下的竟是墨黑色的液體。兩者的攻勢讓那怪物身子一頓,給了大明一個機會。大明左手龍獸化全力擊出。不過那怪物狡猾異常,竟然抬起被[迅雷]咬到的腳,連同[迅雷]擋在自己身前,大明硬生生的收住攻勢。那怪物手上一揮,利爪要斬上[迅雷]時,[迅雷]機警的縱身跳開。這樣一來,那怪物又馬上鑽回霧裡去。

「受傷....你讓我受傷了...不能原諒....殺啊....」那怪物在霧裡不斷淒厲的哭喊著,然後好一會都沒動靜。

「你的左手好又像又變了ㄟ」林詩函看著大明的左臂說。

「我也拿它沒辦法啊」大明無奈的說。左手龍爪除了擁有上次的那些特徵外,粗細和長度也暴增不少,現在足有以前的半倍長。

兩人看那麼久都沒動靜,正想坐下來休息時。那怪物又從霧裡竄出來,[走刃]和[迅雷]馬上迎上,但那怪物似乎知道兩者的厲害,立即退入霧中。接下來一連幾次都是這樣,那怪物都是做挑釁般的攻勢,看情形不對,馬上縮回霧中。

「它想等我們精疲力盡,好聰明的怪物」林詩函發表著她的看法。

「同感,我雖然能掌握它出現的位置,但它在霧裡時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在這樣耗下去,說不定會被它得手」大明擔憂的說。

「我有一個計劃」林詩函在大明耳朵旁說了幾句。

「不行,我怎能讓妳去冒險」大明連忙搖頭表示反對。

「你就別死腦筋了,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大家都會完蛋。何況,我才沒你想像中那麼的柔弱」林詩函焉然一笑說。

「可是.....」

「別多說了,試一試」

「小心點」大明說完後,收回[走刃]和[迅雷]

「嗯」林詩函應了一聲,離開大明的懷裡,兩人離的遠遠的,坐在地上。那狗頭怪物果然受不了誘惑,從霧裡跑出來襲擊林詩函。

「笨,果然中計了,地裂突」林詩函雙手高舉,那怪物腳下冒出無數的石尖柱,將那怪物兩腳刺穿,大明趁機甩出骨鍊,將怪物捆個結實。

「怎樣,聽本姑娘的準沒錯吧」林詩函高興的說。

「是、是,妳好偉大,我好渺小,這總可以了吧」大明說著說著,看到那怪物時不然色變。「小心,這傢伙至少有兩隻」大明喊著,剛那隻怪物胸前被[走刃]劃上一刀,但眼前這隻身上卻沒有傷痕。

可大明話還沒說完,剛那一隻胸前受傷的怪物又從霧裡竄出來,林詩函還在得意的笑著,根本沒有防備,只能大叫。

「啊───」這時就算大明招換出[走刃]也來不及了。

當狗頭怪物的利爪要撲上林詩函那一刻,一道銀寒光芒刺穿了怪物的頭顱,狗頭怪物晃了幾下後倒在地上。

一道青衣人影降臨在林詩函身前,拔起狗頭上的長劍。看到來人,大明不禁喃喃自語的說。

「一葉知秋」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39
之二十三 魔窟

葉若秋收回長劍後,只是冷漠的看著兩人,彷彿在看兩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情感。至於死掉的狗頭怪物在地上慢慢融化成一攤黑色的腥臭液體,連爪子和骨頭都一樣融化掉,大明想不出來有什麼生物是這種死法。

「謝謝妳救了我」回覆過來的林詩函連忙向葉若秋道謝,只是葉若秋的一雙眼睛始終看著大明,毫不理會林詩函。

「你們認識」看到這情況,林詩函跑到大明身旁小聲的問。

「就我上次跟妳說的,在墳場遇到的那個葉家的那個女的」大明小聲的回答。

「想幹掉你的那個」對於林詩函的話,大明只有點頭。

大明看葉若秋一直盯著自己。不,正確來說是一直盯著自己的左手爪。但由於左手上仍扯著骨鍊不能縮手,大明被她看的心裡直發毛。他的左手爪比上次墳場一別後又畸形、猙獰恐怖許多,搞不好那姓葉的婆娘是不是在考慮順手將自己砍了。不過,從葉若秋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大明也沒辦法推敲。突然,葉若秋全身散發強大著的殺氣,大明忙繃緊全身的神經,以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狀況。就連林詩函也感到葉若秋的殺氣,將大明抓的緊緊的。

只見葉若秋手上的長劍出鞘,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弧形行成一道半月的光芒。不過目標不是大明,而是另一隻被鎖住的狗頭怪物。狗頭怪物當場被斬成兩斷,和死掉的那一隻一樣,全化成一攤黑水。

大明不知道葉若秋用的是不是武俠小說裡所謂的劍氣,但從其凜冽的威力看來,大明可沒把握自己能接的住。畢竟自己所學的太少了,雖空有一身力量,卻無法發揮出來。現在的自己嚴格來說,只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大力士罷了。向葉若秋這種真氣外發的技巧自己就不會,難道真到要侍劍從頭教他嗎?大明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要,自己這種隨時有可能變成怪物的身體,還是不適合變的太厲害。

當兩隻狗頭怪物死後,迷霧也自動消散。大明趕快收回骨鍊,並將左手爪藏到身後變回原樣,怕又激起葉若秋的殺意。葉若秋又看了大明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等一下」大明喊著。葉若秋停下腳步,靜靜地站著。

「雖然我知道不該插手妳們的事,不過我有朋友在這附近,我想知道這怪物還有沒有,會不會傷害到他們」

聽到大明的問題後,葉若秋背對著大明站了一會,才開口:「想知道就跟上來吧」說完後飛快的走掉。

「要跟嗎?」林詩函問。

「嗯,我怕千代她們會遇上這玩意,這可不好對付」

「那表示你又要陷入另一個麻煩裡了喔」

「不然勒,總不能放任這些東西到處亂跑吧,要是到時真的葵或者千代出事,我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對她們也蠻好的嘛」

「人就是這樣,在一起久了,總是會產生感情的」

「那就快走吧,那位大姐快走掉了ㄟ」林詩函指著葉若秋快消失的背影,大明拉著林詩函兩人快速的奔跑起來。

「等一下還不知道會碰到啥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先送妳到人多安全的地方去」

「不要,像這種怪物再多一般人也不夠死,在你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你還要我到哪去」林詩函這時開始耍起小姐脾氣,大明拗不過她,只好讓她跟了。在半路上,大明摘下眼鏡,用另一個面貌行動。

林詩函:「幹麻又玩變臉了」

「王大明只是個普通學生,我總不能用王大明的身份到處跑吧」

兩人跟隨著葉若秋來到一處半山腰,現場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和葉若秋一樣,都是穿著一身青衣衫,看來都是葉家的人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會動員那麼多人,大明越來越奇怪。葉若秋好像很有地位,現場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向葉若秋行禮。

「葉護法,那兩隻逃脫的沙魍呢?」其中一個長的蠻好看的青年人恭敬的問,約二十五歲上下吧。沙魍,是剛剛那兩隻狗頭怪物的名字吧,大明和林詩函對看了一眼,若有所悟的樣子。

「處理掉了,魔窟內沒有再逃脫任何魔物吧」葉若秋看著眼前的山洞,冷漠的問。

「是的,我們已在四周設下結界,不會讓魔窟內的怪物脫逃。而且周圍也有人加強管制,不會讓外來的人進來」

「請問一下,魔窟又是什麼東西,是指那個山洞嗎?」大明舉手發問。

「這兩位是.....」那男子看著大明兩人問。

「葉驊,你回答他們的問題就是,其它別管」葉若秋這時才看到大明另一個面貌,但也沒有反應,把頭又轉過去。她顯然不想和大明多說話,讓那個男的去回答大明的問題。雖然葉若秋的口氣很不客氣,但葉驊不敢怠慢,忙向兩人解釋了起來。

魔窟是天地間陰穢之氣最重的地方,也是各種妖魔鬼怪聚集的地區,所以才稱為魔窟。就因為魔窟是天地間陰穢之氣的聚集地,所以不能破壞魔窟,不然這些陰穢之氣一散開後會很危險。所以魔窟的存在很隱密也很危險,所以歷代向來處於被封印的狀態,並由各地的靈學派門嚴加看管。

「不能直接將洞內的魔物全幹掉嘛,那不是省事多了」聽到大明的話,葉驊只是搖搖頭。

「就算把洞內的魔物全殺光了,過一段時間後,陰穢之氣又會再生出一批魔物出來,除非陰穢之氣斷了,不然會一直長出新的魔物出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這陰穢之氣來自天地。所有的貪婪、怨恨等負面情感都是來源,怎麼斷,所以只有加以封印和看管了。要是有魔物出來做亂的話,就在加以討伐」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有封印嘛,怎會跑出兩隻沙魍來?」

「問題就出在這,昨天有一群人強行突破結界,進到魔窟裡面去,才讓兩隻沙魍跑出來」

「剛才的地震和這有關嗎?」

「剛地震的原因還不知道,但肯定洞內一定出了什麼問題了,剛才還發生地下沼氣氣爆,現在的洞內情況不明」

「那現在怎麼辦,再封印起來?」

「剛剛的地震已經讓陰穢之氣有外洩的現象,我們雖然已經佈下結界防止擴散現象,但洞內的情況不明,我們也不敢貿然封印。一切,只有等候家主的指示了」

對於大明的問題,葉驊都回答的很詳細,讓大明大至上也了解了狀況。

「既然情形控制住了,我們就回去吧」

「就這樣走人啊,你不想幫一下忙嗎?」林詩函聽到大明的話,連忙拉著大明要離開的腳步。

「這種事就交給專家來處理,我們對這些東西又不熟。別忘了,剛那兩隻沙魍就讓我們亂了手腳,更何況洞內那一大堆,我們就別不自量力的強出頭了」聽到大明的話,林詩函也無法反駁。

「知道是哪些人幹的嗎?」大明剛想走,聽到葉若秋問的這句,不由得好奇停下腳步。

葉驊:「還不清楚,不過聽留守的師兄說,是一群身穿紅袍的人」

「是那些傢伙」大明和葉若秋同時想到那天再墳場見過的三人。不過大明又多想到一件事,他終於記起來在何處曾見到過血紅色的火焰骷髏圖。就在那些人的袍子上,只是圖案在紅袍上並不明顯,大明只匆匆看過一眼,沒有牢記。這時在被提起那些紅袍人,大明就完全想起來了。

「我進去看看」葉若秋拎著長劍就走。

「不行,護法。魔窟內的魔物很危險的」葉驊趕緊阻止葉若秋的腳步。

「有我危險嗎?」葉若秋將劍頂著葉驊的脖子,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葉驊嚇了一跳,只好乖乖退開,葉若秋是葉家最有名的危險分子。許多長輩都囑咐門下千萬不要去惹葉若秋。

「我也去」大明這時也說話了。

「你不是說不淌這趟混水的嗎?」林詩函又拉著大明的衣服問。

「和血燄有關那就不同了,好不容易遇到點眉目,怎能不查下去」大明在林詩函耳邊小聲的說。

林詩函:「你是說,闖進魔窟的是血燄的人嘛」,大明點了點頭。

「那我也要去」林詩函賭氣的說,他的大小姐脾氣又發作了。

「不行,洞內那麼多怪物,我不會讓妳去冒險的。我的能力還足以自保,萬一發生什麼事,我可沒辦法分神照顧妳啊」聽到大明的話,林詩函也不再堅持。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喔,別讓我擔心」

「放心,我也算是半個怪物,沒東西能輕易傷到我的啦」大明拍拍胸脯保證,隨後轉頭向葉若秋說「我也能去吧」

「隨便你」葉若秋丟下三個字後就不說話了。

「那好,驊大哥,能不能幫我也找把劍來,雖然我不會使,但用來防身也不錯」大明對著葉驊說。葉驊解下自己的佩劍交給大明,同時說。

「小兄弟,你就別去了。一般人連陰穢之氣之受不了,像葉護法是修行精深才不畏懼,可是你....」

「放心,我也不是普通人」大明笑了一笑。葉驊好像想到什麼,拍手叫說。

「前些日子高速公路上的事是你做的」面對葉驊的指認,大明只是傻笑。

「走了」葉若秋帶頭走向洞窟,大明也跟了上去。

「小心點喔」林詩函揮著手說,大明也擺擺手表示收到。

雖然中午時分剛過,但洞內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散發著異樣的氣息。大明和葉若秋一步步走進洞中,很快就看不見人影了。

只剩下林詩函按著胸口,同時不安的想著。心跳的好快啊,難道又會發生什麼事嗎?



饒是大明擁有夜視能力,但在黑暗的洞窟中還是看不太清楚,而且精神感應力的範圍也大幅下降,只有大明周圍的三公尺左右而已。好在有葉若秋在前面帶路,可是大明看葉若秋行動自如,這洞窟內的異狀對她一點也沒有影響。大明要開口請教,但想了一想,還是決定閉上嘴巴。畢竟,這姓葉的婆娘對自己可沒有半點好感,還是算了。

還有就是洞內一直瀰漫著一股怪怪的氣息,讓大明感到有點心煩氣燥,大概就是所謂陰穢之氣搞的鬼吧,大明不敢大意,全心留神四周。

雖然外觀洞口很小,但是裡面別有洞天,越深入地方就越寬大,且坡度一直向下延伸,大明算了算距離,此刻他們大概來到地表下了吧。大明驚訝怎會有這種地方,戒備之餘也好奇的打量起來。這洞窟內排滿石柱,可那石頭可不是鐘乳石,而是看起來漆黑沉重的石材,石柱表面平滑異常,倒有點像是人為的。而且石柱看起來雖是呈亂數排列,但亂中有序,大明似乎看出了點什麼,但卻又不太明白。

兩人又向裡面走了一會,迎面而來的血腥氣味讓兩人停下了腳步。前面的地上躺了兩具紅衣屍體,附近還有幾灘黑水。葉若秋用劍鞘翻著兩個屍體檢查,能看出來是被利器傷要要害致死的,應該是洞內魔物的幹的。大明看著紅袍右臂上繡著的火焰骷髏圖,嘴裡念著。

「血燄,到底想幹些什麼呢?這樣做又有何目的?」

「什麼血燄?」葉若秋聽到大明的話問。

「喔,妳看,這組織叫血燄骷髏團」大明指著那火焰骷髏圖。

「血燄骷髏.....」葉若秋好像想起什麼。

「妳知道血燄骷髏團?」大明看到葉若秋遲疑的樣子,又問了一句,難道她知道些什麼嗎?

「沒有,我今天是第一次聽到這名詞,看到這圖案,想起那段令人不愉快的過去罷了」葉若秋下意識的回答,語氣少了幾分冰冷。

「這洞窟內魔物很多嗎?」既然話題談開了,大明又開始發問了。

「照理來說,是沒錯」

「可我們進來那麼久,連一隻都沒遇到,好像很不對勁」聽到大明這麼說,葉若秋也感到事情不對勁。

「繼續往裡走吧,如果血燄的人沒死光,總會有碰頭的機會,那時大概就能知道他們的目的」葉若秋迅速下了判斷,繼續往裡面走。兩人繼續往裡面走,沿路上到處是魔物死後所化成的黑水,還有血燄的人的屍體,而且越往裡面,死狀越慘。

「血燄到底來多少人啊,一路上至少已經死了十個人了ㄟ」大明看著眼前一堆屍塊,有被撕裂成三、四塊的,也有四肢和頭顱盡斷的。

「有魔物來了」葉若秋舉起手上的長劍示警。

一隻有著犀牛身體、熊爪、蛇尾、獅子頭,背生雙角的怪物站在石頭上,兩顆棒球大的眼睛正看著兩人,嘴裡還咬著一隻人腳。旁邊還有三隻沙魍,手上也正抓著屍塊啃著。

「是[罞](ㄇㄠˊ),自己小心點,他的皮很厚,尋常攻擊對它沒用」葉落秋拔出長劍,同時三隻沙魍也有動作,紛紛拋下手上的人肉,舉起利爪向葉若秋攻來。

葉若秋舉劍格下一隻沙魍的攻擊,同時揮舞另一隻手上的劍鞘,逼退另一隻。大明不會用劍,只好雙手握劍用砍的。可大明用力一砍也是銳不可擋,硬逼的第三隻沙魍向後退。三隻沙魍立刻重組攻勢,分三面包抄。

葉若秋手上的長劍化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包住劍身,揮劍向其中一隻沙魍斬去。那沙魍舉起爪子想格擋,但葉若秋手上的長劍竟切斷沙魍的爪子,順勢斬下那隻沙魍的頭。

大明這時也盯上一隻沙魍,沒有那迷霧的保護,沙魍在大明眼裡就像離開水的魚一樣,不堪一擊。大明擺出四棒打者的姿勢,瞄準沙魍的行進路線,雙手用力一揮,速度快的讓沙魍來不及反應。一個滿貫全壘打擊出,沙魍的狗頭飛出,正好撞上罞的頭,罞極為不悅的甩甩頭。失去頭顱的沙魍一直碰上石壁才倒下。

剩下一隻沙魍看兩人一招內解決了自己的同類,起了畏懼之心,跑到罞身旁縮起身子來。罞的血盆大口忽然張開,一下子咬掉沙魍的上半身,然後站了起來,雙爪不斷的互相拍打。

「幹───」罞不斷的大叫著,可大明不管怎麼聽,就是覺得罞在罵髒話。

「幹完了沒有」大明足下輕點,大喝一聲,手上長劍急刺,身形有如流星追月一樣。

「噹───」金鐵交鳴聲響起,大明手上的長劍連罞的皮毛都刺不進去,不管大明多用力,罞就是不為所動。「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做的」大明叫著。罞的爪掌已經向大明揮來,大明反腳踹上罞的身軀,趁勢躲開罞的攻擊。大明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後退回葉若秋的身邊。

「就跟你說過,罞不怕一般攻擊。要打,至少要做到這種程度」葉若秋舉著手上閃著金光的長劍。

「這又是啥玩意」

「劍罡」

「我又不會,妳教我啊」大明隨口回了一句。

「要學,那就用心看著點」葉若秋搶上前去,手上的長劍輕輕的在罞身上劃一條深深的傷口,同時說著幾句口訣,大明聽的是給它有點懂又不太懂。

「你身上的力量很強,只是不會運用。可任何招式一但融會貫通後,憑你強大的力量為後盾,你能學的比任何人都快」葉若秋說著,又指點了大明幾句。大明若有所悟的練了起來。

所謂劍罡和劍氣都是同一個原理,劍氣是將體內的真氣透過劍身外放,劍罡則是讓真氣散佈停留在劍身上。由於劍罡的真氣密集許多,等於是自己手臂的延伸,所以傷害力也比劍氣強,不過劍氣能遠距離攻擊,所以兩者各有所長。經過葉若秋的啟發,大明對體內真氣的應用也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妳不怕我有天發狂變怪物嗎?還教我那麼多東西」大明邊練邊不解的問。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輕自將你凌遲處死,就像它一樣」葉若秋指著罞,信誓旦旦的說。

大明這時看到罞才嚇一跳,那隻罞全身黑血淋淋,找不到任何一塊完好的皮毛。口裡雖然還是不停的叫「幹」,不過「幹」的十分沒力。葉若秋看罞差不多快掛點了,順手砍下罞的頭,讓大明看的是心驚膽跳,渾身發毛。

葉若秋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大明跟在後頭。大明臨走時看著罞正慢慢融化的獅頭,心下想著,這是否就是自己未來的下場呢?

兩人走到一處叉路前面,一共有三個洞口,外表看起來都一樣,也沒痕跡,看不出來血燄的人是走哪一條路,大明問葉若秋。

「往哪走?」聽到大明的話,葉若秋將長劍立在地上,讓它自己倒下。

「右邊」葉若秋指著長劍倒下的方向。

「這樣也行?」

「別廢話,不然你自己走」葉若秋撿起長劍,走向右邊的洞口。大明又沒啥好方法,也只好跟著葉若秋走。



「靠,這是在玩RPG嗎?一堆的迷宮和怪物」兩人從右邊的的洞口走進來後,道路突然向下變得十分陡峭,走了一陣子後,兩人遇上的是一座地下迷宮,及一大堆偷襲的怪物。

大明感到自己就好像RPG裡的主角在地下魔域殺怪物練等級一樣,不過有了這一堆怪物練習,大明對真氣的應用是越來越純熟了。偶爾能發出幾道劍氣,只是準頭偏了很多,看來有待加強。但劍罡卻是越練越熟,大明已經能使出一些自己以往用不出的高等劍技,如獨孤九劍、傲笑紅塵的紅塵一步終等等武俠絕學。

「九頭龍閃」大明用著這一招從漫畫學來飛天御劍流,將眼前體型比他大上兩倍的魔物給肢解開來。雖然大明用劍使出有點不倫不類,但威力非同小可。

「你學的好雜啊,跟誰學的」葉若秋皺著眉頭說,為了讓大明練習,葉若秋讓大明獨自一人去對付這些魔物。大明的打法自成一路,可說是亂七八糟,但還是有一定的威力,讓葉若秋看眼花撩亂,分不出是哪門哪派的招式。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漫畫、小說、電視,都是我的老師,學的當然雜了」大明說著,反手握劍掃出,將一隻魔物斬成兩段。聽到大明的回答,葉若秋只是搖頭嘆息,好一個電視兒童。

「電玩裡地下迷宮不是都藏有很多寶物嗎?怎打那麼久了,我一點都沒看到」大明眼睛四處張望著。從進來到這一段路上到處都有著像是人工修建的痕跡,大明還在石壁上看到類似燈台的東西,大明越來越納悶,這地方能住人嗎?而且他還發現另一件事。

「這的怪物比剛才厲害很多,可是繞了那麼久,卻沒看到任何一具血燄的屍體,就連打鬥痕跡也沒有,我看八成是走錯路了」葉若秋看了一下,也同意大明的話。

「那回去剛剛的地方試試其他的洞口吧」大明看葉若秋同意他的看法後,又說了一句。

「嗯」

「怎麼了,走啊」大明看葉若秋一步也不動的站著,奇怪的問。

「你知道回去的路嗎?」聽到葉若秋的話,大明張大著嘴說。

「我看妳一直在前面走著,好像很熟的樣子,妳不要告訴我說妳不知道路,妳沒做記號嗎?」

「我忘了。還有,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怎會知道路」葉若秋滿不在乎的回答。

「那我們是迷路了喔,天啊」大明抱著頭蹲在地上。

「會有辦法的」葉若秋向前走去,絲毫不裡大明。

「等等我啊」大明趕緊追上去。她會有啥辦法,跟魔物問路啊。兩人又走了一會,遇上另一批魔物。這次葉若秋要大明別出手,由她自己來。葉若秋一反一擊殺的姿態,每次都把劍架在魔物的脖子上,然後問了一句。

「會不會說人話」當對方用嘶吼聲回答她時,葉若秋又說「不會,死」然後砍下那魔物的頭。

就這樣,葉若秋一隻隻的逼供,隨後砍下一顆顆的頭。當葉若秋指著一隻有著山羊頭的魔物時,慣例問了一句。

「會不會說人話」然後準備揮起長劍準備動手時,對方小聲的說。

「....會...我會..」聽到對方的話,葉若秋停下長劍,指著羊頭怪物,用命令的口吻說。

「帶我們到出口去」

羊頭怪遲疑了一下,葉若秋馬上揮劍斬下羊頭怪的右臂,然後又指著它說「我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希望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一次」

「....是...我.知道..」羊頭怪物被葉若秋凶狠嚇住了,抱著右臂的傷口乖乖的帶路。

「沒必要那麼凶殘吧」大明有點看不過去了,開口說了一句。

「要讓魔物乖乖聽話就要讓它們知道你比他狠,因為它們天性遵從強者,誰的力量強誰就是老大。你就給我閉上嘴,不然我連你一起砍了」

聽完葉若秋的話,大明乖乖的閉上嘴巴。同時心想,這婆娘是不是經期不順,性格陰情不定的,喜怒無常,好難捉摸。一會仔細的教自己劍法,一會又說著要砍自己,大明推斷她一定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在羊頭怪物的帶領下,路上雖然有幾批魔物,但經同類的口耳相傳下,大家都避的遠遠的,知道眼前的兩人絕對惹不起。有幾隻不信邪的傢伙,認為自己很強,偏偏要上去試一試,卻遭受十分淒慘的下場。這樣一來,更加沒有魔物敢接近。

兩人在羊頭怪的帶領下,通過一條大走廊,來到一處巨大的石門前,羊頭怪好像很怕接近石門,一直指著它,不敢靠近。

「妳不覺得奇怪嗎?這地方分明是人為的」大明看著眼前的石門,寬十公尺、高度近三十公尺的石門上,雕滿了花紋。

「這魔窟從沒人進來過後又活著出去的,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魔窟裡面有什麼東西,反正把門打開看看不就好,少囉唆」葉若秋說完後,馬上伸手去推開石門。

「等一下....」大明想阻止也來不及,看似沉重的石門被輕輕一推,就無聲無息的自動打開。羊頭怪看門被打開,叫了兩身就跑走了。

大明:「哇,嚮導跑路了ㄟ」

「別管它,等下再抓一隻不就好」葉若秋走進門內,大明也走進去一看,不禁感嘆了一聲。

裡面的空間至少有一個足球場大,壁上鑲著不知名的寶石,正散發著細微的光芒,隱約照耀著這地方,石壁上盡是華麗莊嚴的石刻,氣勢輝煌。中央有一座陵墓,其上是一座巨大石碑,周圍還有許多人像站著,像是在保護陵墓一樣,那人像大明是越看越熟。

「靠,兵馬俑,不會吧」大明失聲叫了出來,雖然石材和一般的兵馬俑不一樣,是由和石柱一樣的石材做成的。但那的確是兵馬俑沒錯,不過只是黑色的。

「碑上寫些什麼」大明看了一會,指著碑上那三個古文問,他看不懂那文字。

「你不會想知道的」葉若秋搖搖頭。

大明:「說來聽聽嘛,有啥了不起的」。葉若秋看了石碑一會兒,才說了三個字。

「秦皇陵」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39
之二十四 地下宮殿

宏偉莊嚴的大堂本來就給大明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時聽到葉若秋的話後,壓力更沉了。大明覺得肩頭好像被大石頭壓住一樣。

「妳沒開玩笑吧」從兵馬俑和秦皇陵看來,大明腦裡只出現一個人的名字。不過那人不該存在這裡,地點差太多了。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葉若秋瞪了大明一眼。大明看葉若秋一臉肅穆,也知道她絕對不是開玩笑。

「這鬼地方怎會有這種東西存在」大明更是四處詳細的打量可能是那位傳說人物的墓地。

秦始皇,中國歷史上的第一位皇帝,以一敵六,征服當時其它六個國家國,更統一文字、衡量度等東西。只是秦始皇為人專政獨行,聽不進別人的勸告,焚燒天下書籍,遭當時的儒生反對,秦始皇就當時將這些儒生於首都咸陽挖坑活埋。有人說秦始皇是暴君,因為他焚書坑儒。也有人說他是明君,為後世奠定下強盛的基礎。各種爭論不一,不過能肯定秦始皇是歷史名人。

大明記得他那死去的爺爺說過,秦始皇是個偉人,因為他有魄力去做歷史上的人都不敢去做的事。雖然秦王朝的壽命很短,但是如果歷史上少了秦這個王朝了話,也就不會有後來漢、唐等盛世出現。其實當時在咸陽被坑殺的儒生只有四百六十餘人,隨便一場戰爭的死亡人數就比這多。只是此舉得罪了所有讀書人,礙於秦始皇的權勢不敢發作,卻在秦倒台後大肆筆伐秦始皇,將他宣染成暴君。

大明不知道爺爺說的對不對,不過他並沒有把秦始皇看成是一個大魔頭,此刻看到秦皇陵,心中只有尊敬的心情。

不過秦始皇位在驪山的陵墓並沒有他的屍體,只留下一堆兵馬俑。長久以來,秦始皇真正的陵墓一直是個謎,但怎會在這。這該不會又是一個假墳吧,但誰又會在這地方蓋一個空墳。

「謂,妳去哪,這種地方可不是觀光地區,總不好亂走吧」大明看著葉若秋走向陵墓附近,忙出聲阻止。

「只是好奇的去看看,不可以嗎?」葉若秋以她一貫冰冷的語氣回應大明。

「那血燄的人怎麼辦,就這樣放著不管嘛」

「說不定他們的目的也是這裡,等一下就會自己跑來」聽到葉若秋這麼說,大明也就沒意見。其實大明自己本身也好奇死了,也立刻走上前去。中央的陵墓被一條河流圍繞著,河流外則散佈著黑色兵馬俑。兩人走到黑色兵馬俑的面前,仔細的打量。

「做的還真像,要不是太黑了點,我都還以為是真人,這些隨便般一尊出去賣都是國寶喔」每個兵馬俑都比大明高上兩個頭,手持石劍石槍,表情十分專注嚴肅,好像活人一樣護衛著陵墓。

大明看那石槍石劍可銳利的很,一點也看不出是古物。兩人看的太出神了,絲還沒察覺到身後黑兵馬俑的黑石眼珠竟然開始轉啊轉的。

河流從室內的一端流出,圍繞過陵墓後,又從另一端流出。河面有五、六公尺寬,以兩人的實力要越過不難,只是河裡黑漆漆的,好像有東西一直看著兩人,兩人都感到心裡毛毛的,不敢輕舉妄動。

「試試看」大明從口袋內掏出一枚十元硬幣,用力彈過河面。硬幣飛到河面的正中央時,河面濺起水花,兩人只看到一條黑影躍起,那東西有鱷魚的頭,頭上長著一根角,而且身體很長,至少有十來公尺,全身長滿紅色長毛,鯨魚尾。

「這又是啥玩意」

「不知道,典籍裡沒記在過這種怪物」

「不會吧,你們不是除魔世家嗎?怎會有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葉家起源於宋,距離秦有一千年的差距,秦朝出沒的魔物,除非有文獻流傳下來,不然葉家怎會知道。這世界大的很,葉家也不能保證說擁有全天下妖魔鬼怪的紀錄,像你就是一例」

大明:「我只是半人半妖而已,OK?那妳的意思是說水底下那玩意至少兩千多年了」葉若秋點了點頭,兩人又順著河流走,看到一座石橋。

「從這走嗎?」大明看碑上刻著幾句古文。

「碑上的大意是說須持驪珠者方能過橋,否則必招觤蛟攻擊」葉若秋翻譯了一下。

「驪珠?找找看吧,我可不想和水面下的那個傢伙打」大明又走到別處去,看看有沒有啥驪珠的蹤影。兩人四處找了一會,都沒看到像驪珠的東西。

「總不會是這種東西吧」大明撿起地上的小圓石頭,笑著說。突然右側猛然有東西掃來,大明反射性的用劍鞘擋住。

「靠,連這東西也會動」攻擊大明的是一座手持石劍的黑色兵馬俑。大明格開它的石劍,耳後風聲響起,大明低頭一避,後頭刺出的是一把黑色石槍。大明仔細一看,一大群黑色兵馬俑竟然群起圍攻自己,身手還十分敏捷。

大明沒時間去追究為啥石頭做的東西動作會那麼靈活,兩把長劍以從左右斬來,大明趕緊向後一躍,但在那還有一把石槍等著自己送上門去。大明趕忙用劍格開槍尖。

等大明落地後,一連串的的攻擊接踵而來,大明根本沒空拔出長劍。這些黑兵馬俑的攻擊井然有序,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當一人後退時,另一個立刻補上,攻擊從不間斷,大明慢慢被包圍了起來。

面對前有數把石劍斬下,後有十來隻石槍疾刺,大明一時慌了手腳,身陷險境。大明情急下,唯有向前撲倒臥倒在地上,避開被長槍穿成肉串的危機,同時翻過身來,想用長劍架住石劍的攻擊,只是幾把石劍各從不同的角度斬下,大明雖盡了全力格擋,但還是有兩把石劍沒擋住。大明只有將護身真氣發揮到極限,希望多少能有些作用。

就當石劍快要斬上大明的時候,一把長劍伸來擋住兩把石劍。是葉若秋即時出手。

「你還真是會惹麻煩啊」

「每個人都這麼說」大明苦笑了一下,一招鯉魚打挺,身子憑空翻起,雙腳踹開上方的數把石劍,在葉若秋的掩護之下,大明總算能退出戰圈爭取到喘息的機會,組起攻勢,大明拔出長劍,並大聲喊著。

「剛你們打的很爽是不是,現在換我了」大明手上的長劍泛起銀藍色的光芒。因為大明和葉若秋的真氣性質不同,所以劍罡的顏色也不一樣。

「鏮──」大明手上的長劍和一個黑兵馬俑的石劍互砍在一起,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大明的劍罡居然無法砍斷對方的石劍,只有在石劍上砍出一個大缺口。

「這些傢伙好硬啊」大明邊說著,同時手上連砍數劍,劈斷一把石劍和石槍。

「這東西長久以來一直吸收著這裡的陰穢之氣,身體內的陰穢之氣已經物質化,用劍罡砍是行不通的」

「那要用什麼方法」大明閃過一打擊刺而來的石槍,反手一劍斬上黑兵馬俑,卻只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微微的劍痕而已,沒多大的用處。

「可惡」大明反身避開攻擊且躍上半空,左手拿著卡片正想招換慌獸出來幫忙時,葉若秋趕忙阻止他。

「不可以招換式神,在這種陰穢之氣濃厚的環境下,一般式神會受不了發狂的」

「那用[修羅]行嗎?那傢伙也是闇黑屬性,對靈體很有威力,就是上次在墳場砍人頭那隻」

「我對你的式神了解不多,可是[修羅]要砍的進這些兵馬俑的身體才能對裡面的靈體造成傷害吧,何況這些兵馬俑是不是靈體都不知道」

對啊,村正大概砍不了這些傢伙。那用[夜叉],不行,那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這邊又沒有死人讓它操控。

這時葉若秋拿出幾張符籙用長劍串上,口裡念念有詞,手上長劍變的如同太陽一樣耀眼。黑兵馬俑似乎很懼怕這光芒,紛紛退後躲避。

「挖勒,妳在演星際大戰喔,連光劍也用出來了」

「這些東西的本質是陰穢之氣,那用能克制陰穢之氣的東西就可以對付它們」

「那又是啥?」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葉若秋突然唸起正氣歌來,同時手上長劍急舞成一團光球,將接近的黑兵馬俑絞成黑色粉末。

「浩然正氣,聽起來就是陰穢之氣的剋星。可是,問題是我不會啊」大明說話的時候,三個持劍的黑兵馬俑和他對上。大明一劍劈出,對手舉劍擋住,另外兩個也揮劍砍下,不過砍的是大明的長劍。大明手上的長劍只是一般鋼鐵,經過一連串的戰鬥後,早已傷痕累累,加上承受不了大明的力量,終於崩一聲斷成兩截。

「靠,這我跟人家借的ㄟ,賠給我」大明生氣的說,同時左手獸化,五爪抓住其中一個黑兵馬俑的頭,整隻龍爪爆出深藍色的光芒,將黑兵馬俑的頭捏成碎末。

大明順爪斬下兵馬俑持劍的手,撿起石劍來,寬厚巨大的石劍上也開始泛著深藍色的光芒。原本大明不想在葉若秋面前使用左手爪的,怕刺激到葉若秋。不過他被這些石頭人打出脾氣來,讓他快抓狂了。

左手龍爪,右手石劍,大明殺氣騰騰的衝入黑兵馬俑群中。一把石劍斬來,大明用左手爪直接抓住劍鋒,石劍對大明的左手一點傷害都沒有,反而被牢牢鎖住。接著大明用力一扯,將那黑兵馬俑扯上前,右手石劍從黑兵馬俑的跨下順手劃上一劍,將黑兵馬俑挑斬成兩半。

「別太囂張了,你們這些傢伙」大明猜這些石頭怪物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因為又一把長槍刺到他眼前來,大明又伸出左爪直接來阻擋。石槍尖碰到大明的掌心後就停下來了,一點也刺不進去。大明別說受傷,就連掌心上連一絲絲痕跡也沒留下。

大明剛擋住長槍兵,後頭又兩個石劍兵揮劍偷襲。大明還來不及反應,左臂上的兩根長角開始急速增長,就像牛角一樣轉了一個弧度,在大明身後形成兩隻巨大的彎角護盾,擋下兩個劍兵的攻擊。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大明也嚇了一跳,但馬上回復過來。左爪握住石槍,連人帶槍轉身一甩,砸向兩個石劍兵,三個黑兵馬俑一起撞成滿地的碎石塊。

「不會吧,我的左手到底還會變出成什麼東西呢?唉──」大明擔憂的自言自語,右手順便將幾個來犯的黑兵馬俑砍成數十段。

戰況進行到此,差不多也快告一段落了。幾十個黑色兵馬俑在兩人的摧殘下,變成了一堆堆的石塊渣。大明用左手爪把最後一尊兵馬俑撕裂開來後,開始環顧四週,看看還有沒有沒注意到的漏網之魚。

卻不期然的對上葉若秋的冷漠雙眼,大明對這個眼神很熟了,這是葉若秋抓狂砍人的前兆,大明趕緊將左手恢復成原樣,葉若秋的眼神這時才恢復幾分溫暖。大明是不知道葉若秋的過去啦,不過每當葉若秋看到妖魔時,眼神都好像變成另一個人,殘忍且無情,每次開打都是不死不休,大明可不想惹上這種人。

「現在要怎麼辦。繼續在這找那啥驪珠呢?或者離開這去找血焰的人」大明把石劍插在地上,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後,大明也不知道現在該幹麻。葉若秋只是無言的朝陵墓走去。

她又想幹麻,大明好奇的看葉若秋到底在搞啥花樣。只見葉若秋漫步走過石橋,一點事都沒有,大明這時才看到她手上拿著一顆黃澄澄,約有雞蛋大小的的珠子。

「妳從哪找到的」

「兵馬俑的身體裡」葉若秋說完,將手上的驪珠丟給大明,大明也拖著石劍走過石橋。天知道還有沒有怪物會突然衝出來,有武器防身會比較好一點,而且大明盡量不想使用龍爪手,所以只好拖著沉重的石劍到處跑了。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外面的魔物是小嘍嘍,剛剛的黑兵馬俑是中頭目,水面下的那條東西是隱藏魔王。那照這樣發展下去,那搞不好等一下最終大魔王就是秦始皇也不一定。

想到這大明就開始傻笑,和秦始皇幹架?有沒有搞錯。



中央的陵墓並沒有繁雜華麗的雕飾,在石碑後就是個石室,兩人看著石室門上的門環,兩人互相點點頭後,各拉一邊的石環,沉重的磨擦聲音在這密閉的空間響起,拉開石門後,眼前出現的是一道往下延伸的階梯,葉若秋率先走進去,大明扛著石劍在後頭跟著。

石室裡的空氣相當沉悶,也許是這兩千年來都沒被打開過的吧。兩人都不敢大意,看過觤蛟和黑色兵馬俑後,對於這個到處充滿神秘感的石室可不敢小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算是走完這沉長的階梯,在兩人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寬大的走廊,高寬都是六公尺見方。外表看來雖平凡無奇,但大明總感到不對勁,太平凡了。整條走廊四面都是平滑的石材鋪成,連一絲突起或凹陷的地方都沒有,平凡的令人害怕。

「等一下」大明攔住葉若秋想走的步伐。

「電影裡的古墓裡不是都有很多機關嗎?例如牆壁會射出飛箭、天花板會壓下來、地面會突然塌陷,或者通道另一頭滾來一顆大石頭等等的這些」

「那是你電影看太多了」葉若秋毫不理會大明的疑慮,舉步就走,大明只好跟上。兩人走了一會兒,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看,這不是沒事」葉若秋冷笑著。

「那就好」大明剛說完,一隻短箭擦過大明的鼻端,上下左右的牆壁上突然冒出無數的小孔,射出一連串的箭雨,連可閃避的空隙都沒有。

「操,我還真的猜對了」大明狂吼一聲,身上藍芒暴漲,護身真氣開到最強極限,在大明周圍形成一個藍色圓球體,將箭雨格擋在外。葉若秋也拿出符籙築起結界,來防禦箭雨。箭雨射了好一陣子才停下,兩人附近的地面上都堆滿了細短的箭隻,好像是用石頭做的。

「好老套的陷阱」葉若秋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不過很有效吧,別忘了,這是兩千年前的機關ㄟ。兩千年前能做到這樣就已經很了不起」要不是兩個人都強的不像樣,還真的躲不過去說,大明在心底想著,並且對葉若秋月來越好奇了。

她那身不亞於目前自己的力量怎麼來的,自己是吃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的成果,那她呢?用練的嘛,不可能,就算是天生奇才,從娘胎裡練起也練不到那麼強的境界,而且大明看葉若秋才二十歲上下。難道她也像自己一樣有什麼奇遇,大明納悶的想著,不過葉若秋不說,大明想破頭也不會知道。

兩人又走了一陣子,突然前後各落下一道石門。

「現在又是什麼情形」葉若秋戒備著問。

「依照電影情節來看,當前後的通路被封死後,天花板就會開始下降,戲裡不都是這樣演的嘛」大明回想著看過的電影說。空中開始飄下灰塵,並且傳出轟隆的低沉聲,兩人抬頭一看,天花板正慢慢的下降。

「我就知道」大明拍著手說,他又猜對了吧。

「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想辦法離開比較要緊。那請問一下,電影裡遇到這情形都是怎樣逃生的」

「還不都是在最危險的關鍵時刻,主角們都會"即時"的發現逃生的地方,可能是條地道,也可能是個密門」大明說完後,兩人在這四周開始拍打尋找著。

「我可找不到這類東西」葉若秋質疑的問,她找了半天可找不到類似大明說的地方。天花板正慢慢的壓下,兩人還有心情在亂哈拉。

「那就自己做一個啊」大明隨口說著,雙手握緊石劍,劍身上立刻佈滿深藍色的劍罡,而且顏色正不斷的加深著,幾乎快變成墨藍色。大明正不停的將真氣壓縮在石劍上,這他以前做過,如果高密度的濃縮真氣碰到外力時,會突然爆開,就像爆炸一樣。

「阿明神劍第一式」大明為自己自創的招式隨便取了一個名字,同時將石劍平舉,腳下氣力一發,就好像腳底有抹油一樣,雙腳不離地的向石門平滑而去,並且不斷的加速,有如身後裝著一具噴射引擎般,身影有如子彈列車向前衝。

「去吧!我的愛」

隨著大明大喝,石劍高舉成四十五度角斜斬而下。轟的一聲,整面石門直接化成粉沫,連一點石渣渣都沒有。

「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葉若秋慢慢的走出石門,這時天花板才下降還不到二分之一的高度。

「那我們要怎麼回去」大明指著正慢慢下降的天花板。

「你在用剛才那招挖條路出來不就得了」

「那麼長,我可沒辦法」大明搖搖頭,這長度至少有三十公尺ㄟ。

「多挖幾次就行,就當練習好了」葉若秋看著石門的厚度。好傢伙,一劍輕易地將五公尺厚的石門化成粉末,自己是不是太小看他了,這小子進步的令人訝異。葉若秋看著大明,自己是不是該趁大明力量尚未成熟時將他處理掉。

「那我會累死」大明抱怨著說。

「改天可以介紹你去作隧道工程,那簡直是你的天職」葉若秋決定目前先不動手,觀察一陣子在說。

「哇勒....」

「看你剛剛說的頭頭是道,我問你,那你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機關嗎?」

「就是看不出來才傷腦筋,電影裡都是去碰觸到啥燭臺啊、踩到機關這一類的,妳告訴我,眼前妳能分辨出眼前不同的地方嘛」大明指著前方的走廊。葉若秋看了一會,搖頭表示看不出來。

「這就對了,這裡四面完全找不到異常的地方,就是這樣才恐怖,剛那兩個機關是如何觸發的我們也不知道,殺人於無形,好厲害的設計」

「那意思是說,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了」

「也只有這樣」

「那走吧,既然無法防範,不如大步前進,站在原地發呆一點幫助也沒有」葉若秋很坦然的邁開步伐,大明想想也對,在原地踏步是做不出些啥的。

走著走著,一路上竟然沒在發生任何意外,兩人不知不覺的走了快一公里了。

「這走廊裡到底有完沒完啊,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蓋的出來的,這建築複雜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金字塔了」大明有點受不了,開始在碎碎唸。

「別叫了,你看,前面有個彎道,大概快到目的地了吧」葉若秋用劍指著前面。

「你肚子餓了嘛」葉若秋看著大明問。

「有點啦,怎麼了」大明這時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沒吃午餐ㄟ,難道葉若秋要在這野餐嘛。

「那請控制你的肚子不要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哪有,我還以為是妳ㄟ」兩人面面相覷,不是他們倆那是誰。而且咕嚕咕嚕的聲音越來越大,地面也慢慢出現震動感。

「你剛說的陷阱還有哪些」葉若秋好像想到什麼,趕忙的問。

「地面塌陷和滾石....陷阱」大明說到滾石兩個字時也明白了葉若秋的意思。像是再回應大名的話一樣,前面轉角處馬上滾來一顆大石頭,將通道塞的滿滿的。

「老天啊,你到底整完我了沒」大明開始問候老天爺它全家,包括它的祖宗十八代。

「有時間罵髒話還不如想想看如何應付眼前的麻煩」

「妳有辦法?」大明滿懷期望的看著葉若秋,這婆娘會很多稀奇古怪的法術,說不定她有辦法。

「沒有」葉若秋直接了當的說。

「那怎麼辦」大明臉都垮下來了。

「跑啊,笨」葉若秋轉頭就跑,大明也忙拔腿飛奔,還邊跑邊問。

「妳不是會很多法術嗎?我看漫畫裡魔法師不都是揮一揮手後,就能用出足以毀天滅地的魔法,轉眼將敵人秒殺,或將整座山給鏟平」

「你搞清楚,那是漫畫好不好,如果我會的話早用了,何必轉頭跑。倒是你,你剛那一劍不是很強嗎?怎麼不用出來」

「拜託,那招要蓄力很久ㄟ,搞不好我還沒用出來就被壓扁了」大明在腦裡想著,這招的威力是很強,不過時間太久,看來要改進的地方還多著呢。葉若秋突然停下腳步,大明也一同停下來。

「又怎麼了」大明滿腦在想如何改進劍法,沒看見前頭的狀況。

「前面」大明依言看去,只看到他們剛走來的長廊地面,已經從那一頭開始塌陷,慢慢的向兩人所在的地方蔓延過來。

「莫非老天爺已經耍夠我,準備要讓我葛屁了嗎?」大明暗嘆,腦裡飛快的盤算著可能脫困的各種方法。

這時地面塌陷到兩人身前就停了下來,兩人看著眼前的地洞,深邃的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完全看不到底,連掉下去的地板都無聲無息的,一點回音都沒有傳回來。

「好深啊」大明感嘆的說,掉下去的話搞不好能直達地球中心。

「來了」看著逼近的滾石,葉若秋將劍罡發揮到最大,準備硬拼。

「等一下,我還有辦法」大明將手上的石劍當成標槍一樣用力射出,整把石劍插入遠處天花板上的石壁,只剩劍柄露在外頭,大明馬上甩出骨鍊纏上劍柄。

「走了」大明縱身一跳,葉若秋也拉住骨鍊跨步一躍,兩人就像泰山一樣蕩在半空中,只差沒有鬼吼鬼叫。只差一瞬之間,滾石也跟在兩人後頭滾落到無底深淵中。

「好險」死裡逃生大感覺讓大明忍不住喘了一口氣。只是葉若秋一臉漠然,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優雅的站在大明的肩膀上。當兩人在再回到走廊上來時,大明雙手拉著骨鍊,用力一扯,將石劍給回收。

這次大明學乖了,預先將石劍蓄滿真氣,如果再遇上滾石時,就不用擔心,一劍就給它好看。不過大明的這個舉動並沒有派上用場,當走過彎道不久後,道路開始向上起伏,又一座石門出現在兩人眼前。大明在這條通道憋了滿肚子的氣,這時看到盡頭到了,二話不說,舉起手上蓄滿真氣的石劍,用力一劈,將石門轟成粉末,光芒從門後爆出,讓一直習慣黑暗的兩人一時睜不開眼。

「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在看清了門後的東西時,大明一時傻了,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如果剛剛黑兵馬俑所在的巨大石室稱為壯觀的話。那眼前的景象又該如何形容,大明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

雖然也是個地下洞穴,但一眼望去,似乎是無邊無際的樣子,大的讓人難以想像。天頂上的岩石正散發著強烈的光源,就像太陽一樣,照耀著洞窟。裡頭有花有樹有草,不過全都是石頭做的,但從精細的程度看來很難去想像這是石頭。兩人都沒去看那些東西,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正中央。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40
之二十五 秦始皇

巨大的宮殿不但佔地廣大,而且完全用黑石所砌成,氣勢磅礡,而且四周還有兩重城牆守護,傲然的聳立在中央,令人心生畏懼,不敢侵犯。

大明兩人現在出現的地方是在一旁的穴壁上,有條小路向下蜿蜒,朝宮殿的方向而去。兩人順著小路一直往下走,沿路上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植物和花卉,只不過都是石頭做的。

大明蹲下來撫摸著一朵牡丹花,入手的冷硬觸感讓他越來越疑惑。這東西精細的程度就和真正的花朵一樣,還有這整個地方,這可不像是人類所能製造出來。

「我該帶照相機來的」大明感到好可惜。眼前這宮殿可以說是地球上最偉大的建築,以後大概沒機會能在看到。要是有照相機的話,至少還可以拍張照片留念說。

碰───。遠處的山壁突然爆炸開來。

「有人」

葉若秋趕忙拉著大明閃避到暗處。在遠處塵煙瀰漫的地方正有一小隊人從穴壁裡走出來,看了看四周後,迅速往巨石宮殿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身穿紅袍。大明和葉若秋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血焰的人沒錯,看來到達巨石宮殿的通道可不只一條。

「那現在怎麼辦,直接衝出去找他們算帳嗎?」大明數了數了血焰的人馬,共有二十來個人。不過憑他們要解決這些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再看看吧,我想知道他們花費這麼多心力,到底在搞什麼鬼。」葉若秋想了一下,在還沒搞清楚血焰的動機前,還是別出手,先找出問題的原因在說。不然解決了這一批,誰知道血焰還會不會派另一批人來。

「會不會是在尋寶,聽說秦始皇的陪葬品很多寶物。從這宮殿外的規模來看,搞不好裡面還鑲金鍍銀的ㄟ。」說到這大明就有興趣了。雖然現在大明自己很有錢,但那尋寶的感覺還是讓大明心頭雀雀欲動。

「去看看就知道。快點,血焰的人開始移動了。」葉若秋說完後快速的在陰暗的地方行走著,完全不被血焰的人所察覺。大明扛起石劍,也快步跟了上去。

大明看那些血焰的人身上大包小包的,但飛奔起來速度仍十分快速,眼前這些血焰的人身手都不弱。看來經過一連串機關石人的折磨後,能殘存下來的人都很有實力。不過比起自己和葉若秋,那又是天壤之別了。

血焰的人跑到城門下就停下來了。城門緊閉,城牆又高達數十公尺,看來可不好過。如果是大明的話,可以將石劍插在城牆上當施力點,兩三下就躍過去了,不然直接用骨鍊綁住城牆頂端上去也行。只是,血焰的人會用什麼方法過去呢?大明可感到好奇了。他也想趁機看看血焰的人到底憑什麼實力撐到這。

血焰裡的其中一人解下背後的袋子,拿出一根圓筒狀的東西。

「靠,火箭筒!不會吧。」大明驚訝的說著。血焰的人還真是現代化啊,不像他們倆還拿著劍跟別人拼。

那人手持火箭筒,半跪在地上,朝城門發射。射出的火箭撞上石門後爆開,然而有別一般爆炸是產生的火焰,那玩意是爆出金色的光芒。轟然巨響後,城門被轟出個大洞。

「那武器有古怪,剛爆開的光芒和我剛所用的正氣符法的光芒性質一樣。」葉若秋觀察的很仔細,且說:「能將道術和現代科技結合運用,血焰的人果然不簡單。」

城門被炸開後,血焰的人馬上一擁而進。

「我們也走吧。」

「等一下,你看。」兩人剛要起身跟上,卻看見情況又發生變化。

血焰的人剛進去不久後馬上又匆忙的跑了出來。後頭還跟著一大堆黑兵馬俑,好像螞蟻群一樣。血焰的人趕忙解開身上的袋子,每個人拿出兩把步槍,子彈上膛後就開始瘋狂掃射。

黑兵馬俑遇上血焰的特製子彈後,身體紛紛爆裂開來。雖然血焰的人擁有絕對優勢的武器,但黑兵馬俑似乎是無窮盡的從城門後湧出,殺也殺不完。一個子彈掃射完還來不及裝填的血焰人,馬上被蜂擁而至的黑兵馬俑斬成肉醬。

數輛由雙石馬所拉的石戰車從城門裡竄出來。每台車上還站著三個黑兵馬俑,一個駕車,兩個手持石槍。血焰似乎沒想到對方來這套,且石戰車的速度太快。一時間血焰措手不及,又被捅穿了兩、三個人。

石戰車太龐大,機關槍的子彈很難遏止。就算將石人石馬打成蜂窩,但失控的戰車四處亂跑顯得更危險。有些紅袍人見狀,又解下別的袋子,拿出散彈槍(阿諾常在拿的那種)。一發就將石人石馬打成碎片。

「還真是火力齊全啊。」大明好想弄一把來玩玩看,說不定連手榴彈也有。「趁血焰的人在這陪石頭人玩的時候,我們從一旁先偷偷溜進去搜查裡面。犯不著和這些石人硬碰硬」

「嗯。」葉若秋也同意大明的看法。看樣子血焰的人要在這打很久,她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兩人悄悄的翻上城牆,朝下一看才嚇了一跳。雙重城牆之間的空間裡,排滿了黑兵馬俑,數量多到讓大明數不出來。

「哇靠,好多伏兵,還好有血焰的那些人開路。不然遇上那麼多,要打到什麼時候啊。」大明用骨鍊綁上石劍,用力的擲向另一端的城牆,架成空橋通行。

城牆內部呈現的又是另一種景象,沒有看到什麼守衛,到處是井井有序的石花石樹,眼前出現的大小房舍和樓閣讓人看的眼花撩亂。也許是城牆太厚了吧,外面的爭鬥聲一點也傳不進到裡面。

「從哪找起?」大明看的是一頭霧水。又沒有個明確的目標,難道要一間一間的找起嗎?

「從大殿先看起。」地上一條筆直的石板道路朝到宮殿門外,兩人沿石板路走去,步上台階,推開宮殿的大門。應該是古代帝王早朝的地方吧,整座殿內氣芬好肅穆。不過兩人看了看,到沒看到啥麼可疑的東西。

「這裡。」大明招了招手,指著大殿旁的小通道。

通道外是條走廊,順著走廊又經過一到石牆後,兩人到達一處有著許多房間的建築物面前,只是搜光了裡面也沒有什麼直得注意的狀況或東西,都是一些石製的日常用品。連棉被枕頭都是石頭做的

大明坐在一處涼亭上休息著,涼亭建築在湖面上。和一般庭園景觀一樣,這裡也有人工湖和假山。湖岸還有石楊柳輕拂水面,風景十分的秀麗壯觀。

「這裡面連一個石頭人的影子都沒有,分明是座空城。晃了老半天,一點收穫都沒有。」大明大失所望,本以為能找到很多寶物,可是這宮殿內看來看去就只有石製物品,根本沒有寶藏。葉若秋還在四處搜尋著,所以沒有聽到大明的抱怨聲。

嗚───。

什麼聲音,突然響起的哭泣聲讓大明戒備的看著四周,難道又有什麼魔物嗎?不過看了半天都沒有魔物的影子出現。好一會兒大明才找出聲音的來源,原來是他身上的手機在響。

大明手機的號碼只有詩函和千代、老孝等人才知道,不過她們很少打電話給大明,所以大明不太習慣他手機的聲音。而且他手機的鈴聲就像鬼在哭一樣,難怪他會被嚇一跳。真不知道當初是誰給他設定這個鈴聲的。

「不會吧,這鬼地方也能通話。」大明看著手機說:「哇,收訊還滿格勒。」

「哪位。」大明接起電話問。

「我啦,死阿明。」阿德笑罵的聲音傳出來。

「發生什麼事,幹麻打電話給我。」

「還問我什麼事,天都黑了你還沒回來,老師都來問過好幾次了。雖然你老婆真的很漂亮,不過,你也稍微節制一點吧。」阿德在電話那頭笑了好淫賤,大概又想歪到哪裡去了吧。

「去,我可不是像你一樣。正好,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我今天大概回不去,理由你幫我編好。」天黑了啊,大明才知道自己已經進來那麼久了。

「又發生什麼事?」阿德聽完大明的話後,語氣又變的沉重。

「沒有啦,只是一點小麻煩。」

「需要幫忙嗎?是不是早上的那票痞子。」阿德開始摩拳擦掌了。

「不是,比那個嚴重多了。放心,我還能自己處理,不過我大概會消失幾天吧。」

「你在哪?我去找你。」

「那你恐怕來不了喔,這地方不好找ㄟ。」

「我就不信世界上有什麼到不了的地方,就算是北極我也能包飛機去,你就只管說好了。」

「話可別說的太滿喔,這一個地方兩千年來未曾有人類到達過。秦始皇陵,怎樣。」

「有沒有那麼誇張。」阿德戲謔的說,他顯然一點都不相信。不過這是正常的,會信才有鬼。如果昨天以前有人告訴他曾文水庫底下有個秦皇陵,大明也會當那人是瘋子。但打從今天後,大明深深的為自己的無知懺悔。這世界還有很多尚未解開的謎題啊。

「好了,回去在說吧。」

「記得帶點紀念品回來,我要兵馬俑。」

「是、是。」大明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然後掛上電話。既然外面能打進來,他也能打出去吧。還是通知詩函她們一聲,讓她們先回去好了,反正也不知道要在這呆多久。

「詩函、詩函.....。哇──。」正當大明用手機找著林詩函手機號碼的時後。一雙突然出現,漆黑深沉的眼珠讓大明嚇了一大跳。

一個年約十歲的小男生站在大明身前,眼睛睜的大大,滿臉好奇的看著大明手上的手機。小男生唇紅齒白,十足的小帥哥樣。而且身上的服裝雖然華麗,但樣式很古老。

「你好。」大明搖搖手打了聲招呼。

「你好。」那男孩也怯生生的回應著。大明覺著小男孩的說話腔調好奇怪,不過他還聽的懂。

「這東西為什麼會發出聲音?裡頭有住人嗎?」小男孩疑惑的問了很多問題。

「這叫行動電話,是現代人和人用來溝通的東西,像這樣按幾個扭就可以了。」大明大約解釋了一下,然後撥電話給林詩函。

「阿明,你現在怎樣,沒事吧。」才一接通,林詩函著急的聲音就傳來。

「我沒事,我只是要跟妳說一下,我看我今天是回不去了,妳就早點回去營地,別再待在那麻煩人家。」

「可是──。」林詩函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又換了另一個人,是葉驊。

「小兄弟,葉護法在那嗎?」葉驊的聲音好慌忙。

「她還在四處逛。等等,她來了,我叫她聽。」大明說完後舉手喊著。「葉大姊頭,你家的葉驊找妳。」

葉若秋瞪了大明一眼,然後才接過電話說:「什麼事?」

「葉護法,家主已經有裁決下來了,請您盡快退出魔窟。」

「那老頭決定怎麼做。」

「家主原本決定封閉魔窟,不過當他聽到妳私闖入魔窟時,家主大發雷霆,現在已在趕來現場的途中,而且已經集結一批好手準備隨時進去救援。」

「不用了,裡面的情形可不是你們能應付的。你們進來只是送死而已,不要到時候添加我的麻煩。」

「那也請您趕緊退出來吧。」

「我自有分寸。我已經找到那些闖進來的人了,等調查完後我自然會回去。」說完葉若秋就關上電話。

「好神奇喔。」那男孩滿臉興致勃勃的說。

「這小鬼從哪來的。」葉若秋仔細的打量小男孩。

「ㄚ知,這小男生是憑空冒出來的。你叫什麼名字?你爸媽呢?」

「我是偷偷跑出來玩的,我叫.....。」

「桑兒──。我說過多次了,外面很危險,叫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聽」

小男孩還沒說完,一個美貌的宮裝婦人已經走了過來,還邊走邊喊著。一進到涼亭時才看到大明和葉若秋,登時一楞。

「你們是.....人嗎?」對於宮裝美婦的問題,大明點了點頭。

「真的是人ㄟ,我們已經好久沒有看過活人了。」宮裝美婦一臉激動的樣子。「請跟我來,大王會很高興的,從來沒有人來這拜訪過」說完後牽著小男孩的手就走。

大王。大明和葉若秋大概猜到是哪個人了。而且眼前的這對母子身影都有點透明,看來兩個都不是活人。

應該說是.........鬼。



「這是鬼嗎?不太像ㄟ。」

「正確來說是鬼仙。當鬼魂修行夠久的話,也是能得道的。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我倒是比較相信他們已經魔化成怪物」葉若秋說到這,眼裡寒光大盛。大明知道這婆娘又動了殺機,每次牽扯到妖魔鬼怪她就會失控。

「冷靜一下,事情查清在說。那還要跟去嗎?」

「嗯。反正我們也找不到線索,說不定他們知道血焰的人到底在找些什麼。」

大明:「那就走吧。看看秦始皇長什麼樣也好。」。大明和葉若秋一陣商量後,決定前去看看。在母子倆的帶領下,兩人來到湖心的石碑旁。

「糟糕。」宮裝美婦看著石碑傷腦筋的說。

大明:「怎麼啦?」

「兩位都知道吧,我們母子倆不是活人,而是沒有形體的鬼魂。」

「嗯,那又怎樣。」

「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出入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有點........,可能會嚇到兩位。」宮裝美婦笑的好尷尬。

「會穿牆嗎?這沒啥關係,反正我們也不是一般人,這種奇奇怪怪的事看多了,妳就別在意。那依妳的意思來說,真正的陵墓就在這石碑下」大明大約猜到了婦人的意思,原來整座巨石宮殿也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是的,我們這些鬼魂自然可以來去自如。不過像兩位的話,必須要打開這石碑才能通行。」

「那要怎麼打開?」有主人在前面,大明不好意思動手將石碑給拆了。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只是闖到別人家裡大肆破壞的侵略者罷了。

「要有驪珠才行,那是所有機關的唯一的鑰匙。此外就沒其它方法。」婦人指著石碑上的一個小洞,大好剛好和驪珠吻合。

「我有」大明拿出那顆珠子給婦人看「就是這玩意對吧」

「這是驪珠沒錯,兩位是從哪拿到的。因為時間過了太久,我也忘了當初是將驪珠放在哪了」

「喔,這妳就別管那麼多,反正找到就好」大明搔搔頭髮,總不能說他將那些黑兵馬俑全給砸了吧。

宮裝美婦:「那請將驪珠放到石洞裡去吧。」大明依言將驪珠放進洞裡。只見碑上的文字發出一陣光芒後,石碑悄悄地往後移,露出一條通道。

「請把驪珠取下,跟我來」婦人說完後,牽著小男孩走下去。大明取下驪珠後和葉若秋也一同走進去,進去不久後,石碑又緩緩闔上。

看著眼前的通道,大明又開始頭皮發麻。這通道和他們剛剛走過的走廊一模一樣,大明保證這地方也有很多機關。而且越接近陵墓,機關一定更凶險。

「因為這有很多陷阱機關,所以請把這石板翻開,將驪珠放進去。」大明翻開牆壁上石板,要不是有人指點,他還真找不到ㄟ。

石板後有一個半圓的基座,大明將驪珠放大那基座上後,基座開始下沉到完全看不見,這時上方又降下一個基座,上頭還有一顆驪珠。

「這樣機關就不會再觸發了,請往這邊走。而且請記的將那顆驪珠帶著喔,兩位離開時會用到」

「哇勒,有那麼先進的設備也不早說」大明相信剛那通道一定也有類似的機關,那他們幹麻像猴子一樣在走廊上跑來跑去的,而且還掉在半空中。

這條通道比剛剛的走廊要短很多,不一會就到了一座石門前。門前也有兩尊石人,不過不是一般的兵馬俑,而是將軍俑,看來就比一般的兵馬俑難對付。

兩座將軍俑看到大明兩人紛紛拔出劍鞘中的石劍,殺氣騰騰。

「退下,不許對客人這麼無禮」宮裝美婦怒喝道,又轉過頭來向兩人道歉「很對不起,因為沒有外人來過,所以他們的反應大了點」

將軍俑收起石劍,恭敬的向一行人行禮後,拉開了石門。

門後也有一個巨大的石穴,在中央的是一間大小比較正常的房舍,應該說是祠堂比較適合。四周都是庭院,有小河、山坡等等,上頭也掛著一顆類似太陽的發光物體。

「倒轉陰陽,逆天而行。好厲害的風水格局。」葉若秋的話裡滿是讚嘆聲。大明聽這地方好像和風水數術扯上關係,不過他對這些不懂,也就沒多問。但大明進來這之後,也感到剛才心頭上的暴躁感全消失。看來和這地方也有關。

幾個坐在樹下說話的女孩子都轉過頭來,好奇的打量大明兩人。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陵墓以外的人。看到眼前的人都身穿古裝,大明兩個現代人反而顯的特別奇怪。

「這裡。」宮裝美婦招了招手。領著兩人來到小河旁,河旁正有一個人影在垂釣。大明很好奇,釣上來的會是石頭魚還是怪物。

「大王,有客人來訪喔」

「這地方會有什麼人來啊,妳是不是又在作夢了」那人影笑著說,顯然不將宮裝美婦的話聽在耳裡,一直盯著手上的魚竿。

「唉啊,大王,你就看一下嘛。」宮裝美婦使出纏字絕,開始黏在那人影身上死纏濫打不放,那小男孩也上去湊上一腳,三個人是擠成一團,玩的不亦樂乎。大明是看的目瞪口呆的。

「饒了我吧。」那人不敵母子倆聯手,開始求饒,這時母子倆才滿意的收手。那人影站了起來,並轉過身來。

大明這時才看清那人的樣貌。那人體型很魁武,且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光這樣就很氣勢凌人。不過這時他正一手抱著小男孩,剛毅嚴肅的臉上盡是溺愛的表情,一點也感覺不到威嚴。

這、這就是秦始皇嗎?大明在心底打下一個好大的問號。

那人看到大明和葉若秋顯然嚇了一跳,但很快回復過來,放下小男孩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整個人氣質忽然改變,就像一座高聳的山嶽立在兩人眼前一樣,沉穩且宏偉。

「兩位是?能通過層層阻礙來到這,想必兩位絕非常人,那到這來不知又為了什麼?」

那男人身上發出的霸氣一時讓大明喘不過氣來,真不愧是歷史有名的王者。

「ㄟ...這個嗎,我說是意外你信不信,我們也是誤打誤撞找到這的,並沒有什麼目的。」大明實話實說,只不過不知道對方相不相信。

「是嗎?那就算了」那男人收起全身的氣勢,很隨和的說:「遠來是客,我們也很久沒遇上外邊的人。坐吧。」那男子隨手一揮,指向一旁的石桌石椅。雖然沒有之前的霸氣,但口氣裡有種讓人不得不聽從的感覺。

「抱歉,因為我們沒有吃東西的習慣,只有茶水能招待兩位。」宮裝美婦馬上遞來兩個杯子。喔,還黃金打的ㄟ,不過大明看這水黑的像墨水一樣,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大明很想確定眼前的人究盡是不是秦始皇。

「嗯,我叫.....我叫啥,應該不是姓大名王吧。」眼前的男子也被搞混了,這段歲月裡只聽到別人稱呼他大王,真名倒忘了。宮裝美婦趕忙在男子耳旁咬耳朵說話。

「對,我想起來了。在下姓贏名政,乃大秦之帝王。嗯,沒錯。呵呵───。」男子笑的好開心,好像做了一件啥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果然,眼前的人果然是秦始皇。不過,怎麼看來有點秀逗秀逗。大明轉眼又想到,任何一個人(或鬼)在這地方住上兩千年,沒毛病也會生出毛病來。

「那,你們是否能告訴我,我已經死多久了。」秦始皇問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快兩千年了吧。」

「兩千年,還真是一段長久的日子啊。那大秦還在嗎?」

「早滅亡了,當陛下逝去不久後,秦朝也就倒台。」在秦始皇面前,大明說話時不知不覺中加上敬語。

秦始皇:「是嗎。」大明看秦始皇眼裡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他是真的不在意。

「陛下覺得惋惜嗎?」

「不,世代盛衰交替,並沒有所謂的千秋萬載,我並不會去在意那個。且老實說,要不是你們,我也早忘了誰是贏政。在這裡,身分和地位沒有意義」

「那陛下又何故要修築這個地下宮殿呢?我看這裡的規模,可不是人力所能做成的」

「哈哈──,說穿了還是個貪字。我當初為求長生不老,令人驅使鬼神,在這海外仙山蓋了這座宮殿。結果還真的以另一種形式活了下來了,某方面來說,我現在還真的是長生不老啊。哈哈──」

秦始皇的笑聲聽起來有些黯然、有些無奈。

「兩千年啊──。我足足在這鬼地方困兩千年,一步也不能離開,這就是所謂長生不老的真相。」

大明無話可說。一代帝王的下場是被囚禁墓穴兩千年,生無路,死無門。梟雄的末路是狗雄,人生至此,情何以堪。

嗚───。大明那鬼哭的手機鈴聲又再響起,現場的人紛紛戒備起來,氣氛一時變的很沉重。

「那來魔物敢在這放肆撒野。」秦始皇站了起來,全身上下再度發出驚人的氣勢。

靠,又是誰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攪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41
之二十六 食妖蟲

「抱歉抱歉,是我的手機在響。」大明趕忙向在場的人道歉,拿出手機給他們看,證明並不是什麼魔物。並順手接起電話:「又是誰找我。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快點,我很忙」

「阿明,你現在在忙什麼?」林詩函的聲音響起。

「和秦始皇喝下午茶啦。妳現在在哪,回去了沒?」

「厚!和秦始皇喝茶也不叫我。」林詩函的大小姐脾氣開始發作。一點也不懷疑大明的話是真是假。

「我拜託妳別又來這套,現在不是妳耍脾氣的時候好嗎?怎樣,現在又有什麼事找我。」

「剛有幾個穿紅袍的人從洞窟裡跑出來,已經被葉家的人抓住,而且問出了一點消息,我想你應該會想知道。」

「什麼消息?」

「這些人只是在中途就逃跑的下級幹部,所以知道的不多。並不知道他們這次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只知道上層的人給那找尋中的東西取了一個代號。」

「是啥?」

「卑劣者。」

「好奇怪的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沒有什麼消息?」

「沒有了。如果在有什麼新的消息的話,我會再聯絡你。」

「等等!我不是叫妳回去嗎?在那很危險的。」

「不要。反正有千代三人在這陪我,我會一直等到你出來的。」林詩函說完後就掛上電話。

「怎麼,有什麼事」葉若秋看大明一臉沉思,似乎在想什麼。

「剛剛詩函打電話來,你們的人在洞窟外抓到幾個脫隊的血焰人。聽那些人說,他們在找一個叫[卑劣者]的東西,不過我想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是東西呢?還是魔物的名字?」

「卑劣者……。」葉若秋也想不出來卑劣者會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說話,裡頭有人在麼?」不只秦始皇這樣問,所有人也都好奇的看著大明手上的電話。

「這叫手機,也叫行動電話。兩千年後的科技產品,能用來和別人溝通。不管人在天涯海角,一通電話就能找到,方便的很。」

「看來外面的世界真的變化很大,居然用這樣的小東西來溝通消息。」

「還好啦,手機算是一般必備的生活用具罷了。像現在人們都進步到能在天空飛行,要去哪只要坐飛機很快就到。」

「真的!」秦始皇看來一臉難以致信的樣子。

「嗯,現在的世界已經進步到你們難以想像的情況。連月亮也上去過了,現在的人還正在研究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大明的一翻話讓秦始皇是聽的啞口無言,久久不能自語。

吱──。

一隻毛茸茸的東西不知從哪出現跳到大明身上,體型大小看起很像松鼠,有著捲捲的大尾巴。不過毛色是火紅色,背上有黑色條紋,鼻頭上有一根小角,很可愛。

「火尾,不可以這樣。」小男孩連忙阻止。

「這是你的寵物嗎?」大明舉起左手,火尾馬上靈活的爬上左手頂端,溫馴的坐著。大明用右手輕撫著火尾身上的紅毛。

「大哥哥,你好厲害喔。火尾從不喜歡人摸它,除了我以外,誰要摸它都會被咬。」小男孩崇拜的說。

「這從哪來的。」對於小男孩的讚嘆,大明只是微微一笑,手上這隻東西給他好熟的感覺,那是一種打從內心發起的熟悉感。就像,就像是[疾風]等荒獸們給他的感覺。

「我也忘了。」小男孩搔著頭說「很久以前我在附近玩的時候發現的,然後火尾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大明問小男孩,他現在還不知道小男孩叫什麼。

「贏桑,爹娘都叫我桑兒。大哥哥叫我小桑就可以。」贏桑第一次看到自己父親以外的男性,高興的很。忙拉著大明給他介紹外面的一切。

大明蠻喜歡贏桑的,就開始天花亂墬,有的沒的胡亂牽扯著。而贏桑也是聽的津津有味。

突然地面開始晃動起來,石穴頂上開始不斷的落下石塊。一些侍女開始驚慌的叫著,贏桑也被他母親抱在懷裡。她們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付。

「安靜。」秦始皇大喝,王者領導的氣勢與風範讓她們都冷靜了下來。

「我想這現象和兩位有關吧。」秦始皇轉身詢問大明。事出有因,大明等人的出現和這現象的發生絕對不是巧合。

「正確的說法,是外面那票人搞的鬼。我們也是跟蹤他們到這來而已,我想正確情形還是要出去看看。」大明用膝蓋想也知道,會做出這種事的只有血焰的人罷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做啥,怎會弄到天搖地動,總不會是帶核子彈來自爆吧。

大明和葉若秋互相點頭,既然在這找不到所謂的[卑劣者]。那只有當面向血焰的人問清楚了。兩人剛邁開步伐,秦始皇就伸手阻擋他們。

「等一下,我也去。我必須親手保護我的家園。」秦始皇剛說完,一旁的侍女立刻呈上一把寬厚巨劍。三人隨即奔向出口。

「火尾,不要去。」贏桑在他母親的懷裡叫著。因為火尾一直黏在大明身上,也隨著他們出去。

三人從石碑下走出來,同行的還有門口的兩個將軍俑。



「這太離譜了!血焰是怎麼辦到的。」大明看眼前的城牆不知怎麼的破了好幾個大洞,巨石宮殿也將盡倒塌了一半。

一隻長的像水母,頭大大的,下半身長滿無數粗細章魚觸手的大怪物出現在三人面前。巨大水母怪觸手一伸,就往三人捲來。那觸手比大明的大腿還粗,在空中揮舞時還帶起嘶嘶的風聲。

大明立刻揮起石劍,將觸手削斷。葉若秋也拔出長劍,用劍氣攻擊。秦始皇則是將手上的寬厚巨劍舞成一面盾牌。兩個將軍俑也身手利落的應付著。

「這又是啥怪物?」大明邊砍邊喊著。

「食妖蟲。」

「就是這玩意,體型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它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克寧嗎?可是廣告上不是說只會長的跟大樹一樣,它超過了吧。」大明上次在墳場是有聽過食妖蟲這東西,只是沒有親眼看過。

「血焰那些白痴,明知道食妖蟲是吸食妖氣而生,居然敢在這種充滿妖氣的地方放出來,食妖蟲當然拼命的吸食妖氣。現在造成食妖蟲力量太強,連帶體型也暴長漲無法控制,只能任由它四處破壞宣洩」

「那要怎麼對付。」

「食妖蟲的弱點在頭殼頂的那塊晶石狀的東西,那是它用來轉換妖力和儲存的地方。敲破那塊晶石後,食妖蟲就不能動了。」

「妳說的倒容易。」大明看眼前的食妖蟲就像一座十層公寓一樣高,又不能用荒獸,怎麼上去。

「快退。」秦始皇大喝。一條特大號的觸手橫掃而來,將石涼亭、石橋等東西掃的粉碎,聲勢兇猛的朝他們而來。

葉若秋和秦始皇等都縱身一躍避過。一個將軍俑來不及閃避,下半身整個被觸手砸碎。不過它一點痛苦感覺都沒有,用雙手一直在地上爬啊爬的,隨後被另一根觸手捲起不知丟到哪去,消失的遠遠的。

大明同樣也是高高的跳起來,不過落點則是在那隻粗大的觸手上。大明雙手將石劍橫握在側,順著觸手一路奔走上食妖蟲的身體。

「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章魚而已,看我把你切成生魚片下酒。」大明握住石劍往上一揮,一刻也不停留,將所有想纏住他的章魚觸手斬斷,直往食妖蟲殺去。

食妖蟲看到情況不對,把被大明拿來當道路的觸手猛然的扭動,將大明甩上半空中,同時數根觸手齊發直取大明。

大明在半空中運起劍罡,並且身體轉的像陀螺一樣。利用離心力帶動手上的石劍,將章魚觸手切成肉片。

「哇!我頭昏了。」大明是轉的眼花撩亂,落到地上時還搞不清楚東南西北。食妖蟲趁大明不注意的時候,一根細小的觸手將大明的雙腳根綁住,然後用力向上一拉。

大明的身體就像火箭般騰空而起,被食妖蟲舉到頭頂上。食妖蟲張開大嘴,且正不斷將大明舉到自己嘴巴的上方。

大明看食妖蟲的嘴巴就如同一個坑洞,裡面還有數不清的利齒不斷的轉動,就像一台絞肉機一樣,掉下去肯定變成肉沫。

「靠,我可不是章魚飼料,而且亂吃東西是會吃壞肚子的。」大明護身真氣全面爆發,並撐破腳上的觸手,一轉身落到食妖蟲頭上。

「唉啊,我居然上來了,想不到這樣也可以。那你這隻章魚怪就準備開始倒大霉吧。」似乎察覺大明來意不善,食妖蟲開始劇烈的晃動頭部,想甩下大明,並且用觸手不斷的搔著頭頂。

「好硬。」大明舉起石劍用力一劈,竟然無法對晶石造成傷害。這時食妖蟲的頭部開始動搖,有如七級大地震一樣,大明連站都站不住。

食妖蟲的頭頂光滑,並沒有可以抓住的東西。大明只有將左手獸化,用爪子插進食妖蟲的頭部,牢牢的抓著。且右手石劍開始蓄力,準備一擊幹掉食妖蟲。

觸手似乎找到了大明的所在,可大明不想揮劍硬碰,不然好不容易儲蓄起來的真氣又將化為烏有。所以大明只好在食妖蟲的頭上和觸手們玩捉迷藏的遊戲。

食妖蟲氣急敗壞的想捉住大明,偏偏大明就像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四處逃竄,還邊跑邊叫著:「來啊,你抓的到就試試看。你這隻無脊椎的軟骨動物」

食妖蟲冷不妨的身子一晃,大明剛想用左手爪插住食妖蟲的頂端固定,數根觸手馬上掃來。大明不得已,只好跳起避過,不過這一跳,居然跳出了食妖蟲的頭頂外。唉,典型樂極生悲的例子。

「喔,不會吧!」大明好不容易才剛上來,現在馬上又要掉下去。大明想反身用左手爪抓住食妖蟲的身體,但臂上的雙角比大明快了一步。立刻自動伸長插入食妖蟲的體內,將大明固定住。這時大明右手石劍也已經蓄滿真氣了。

「接招,你這隻臭章魚。看我等一下不把你煮成海鮮大雜燴才怪。」大明反身躍上食妖蟲的頭部。臂上雙角也隨著變回原樣。大明閃過重重迎面而來的觸手襲擊網,雙手反握石劍,朝晶石用力一插。

「去吧!我的愛──」

隨著大明的叫聲,食妖蟲頭上的晶石也爆裂開來,宣洩而出力量將大明吹上半空。

「這下子看你還死不死。」大明在半空中伸出中指謾罵。

「小心後面」葉若秋大聲喊著。

一根寬度粗細跟大明差不多的觸手直轟上大明毫無防備的身後,是食妖蟲臨死前的憤怒反擊。大明被這一擊掃出,登時口吐鮮血,身體直墬遠方的地面上,揚起漫天塵煙,生死不明。



隨著食妖蟲的倒下,葉若秋正想趕去查看大明的情形,手槍上膛的金屬聲讓她趕忙避到石頭後面。她同時招手要秦始皇也躲起來。剩下的一隻將軍俑仍自己行動,馬上招來一陣彈雨洗禮,被打的連碎末都看不見。

「那小子好像是行動組組長公佈的那個人。好可怕,居然一個人打倒失控的食妖蟲。」

「不過也多虧他,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這食妖蟲」

「藍頭髮,體型也很像。不過你們注意到他的左手沒,那可不是人類的手啊。那小子的身分很可疑,我看八成不是人類。」

「這件事回去後一定要通報上頭。可我看那小子也活不了了,剛食妖蟲那全力一擊,是不可能有人能承受住的。」

「找到[卑劣者]後順道過去查看一下吧。就算是屍體,對組織來說,也是有利用價值的存在。」

「有[卑劣者]的位置了嗎?」

「嗯,根據儀表探查的結果,在那」手拿電子儀表的人用手指著一個方向。那方向正好是通往地下墓室的石碑入口,不過石碑已經被掃斷,露出通道來。

葉若秋看到剩下的還不到十人。看來剛才的那群黑兵馬俑讓血焰折損了不少人手,所以才不得不動用食妖蟲。葉若秋還看到個熟人,當天曾在墳場出現的紅袍老大。

「你在下面住那麼久,有沒有看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他們所說的[卑劣者]。」

對於葉若秋的問題,秦始皇搖頭說:「沒有,我住了那麼久,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

「機關還有用嗎?」

「只要他們走進去,我敢保證是有死無回」

幾個紅袍人站在通道口一直向裡面看,顯然他們也知道裡面機關重重。其中一個紅袍人解開一個黃色小袋子,放出一隻抓來牛頭魔物,幾人將它趕下通道去。

牛頭魔物的哀嚎聲不斷從通道傳出來,不一會就停下,看來是死了。紅袍人隨即又解開幾個袋子,驅使魔物開路。

好一會通道內都沒動靜了,一個紅袍人試探性的走入通道,走了一下子後,站在通道口喊著「可以了,機關全清空了。」

「不會就這樣讓他們全避開陷阱吧。」

「裡頭還有很多機關,不會那麼輕易就解除的。」秦始皇笑著說。

站在通道口的紅袍人話才說完,上頭天花板立刻脫落下一塊巨石板將他壓成肉泥。

「只要在原地站上超過五息的時間,馬上就會像他一樣。」

「好厲害,誰設計的。」

「我也不知道。」秦始皇當初將這裡的建造都交給那位神祕人全權負責,它只負責提供人力和財力而已,並沒有直接插手。

「可惡,難道沒辦法了嗎?好不容易找到這,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

「這次人手折損的太厲害了。不如回去在重整人馬,反正我們已經知道地方,不怕它跑掉。」

「不行,這次的行動已經惹起葉家的注意了。要是他們知道我們的目的話,大有可能將洞口炸毀封閉」

「那用真神的血液融出一個洞口直接下去」

「也不行。真神的血有限,那是用來打通墓穴下方的空間用的,不能浪費。」

「[卑劣者]真的在墓穴下嗎?」

「沒錯。整個魔窟內,以這裡的陰穢之氣最重,且極陰所產生的一點真陽的位置就在下面的墓穴。[卑劣者]一定在那墓穴下方」

「那要如何進去,這裡面機關太多了」

正當血焰的幾人在傷腦筋時,一個小男孩從通道跑出來,後頭還追著幾個女人。

「桑兒──。不要到處亂跑,快回來,外面很危險的。」

「我要去找火尾回來。」贏桑轉過頭喊著。一行人到外面看到血焰的人時嚇了一跳,紛紛轉頭就跑。

「捉住他們,他們一定知道怎麼通過」

血焰的人拿出寫滿符籙的布條(上次用來綁小雪的那種,對靈體也有用)。贏桑首先遭殃,被綁了起來。剩下的人已經跑進通道內,血焰看追不到,掏出機槍來直接射殺。

一般來說。鬼魂是靈體,子彈是打不到她們的,但血焰的這種特製子彈卻能帶給靈體絕對的傷害。中彈的,就算只是擦傷也足以致命。

「娘───。」贏桑哭喊著。

「桑兒──。」宮裝美婦倒在地上,說話已經無力的。就像其他中彈的侍女一樣,她的身體正慢慢的消失。

秦始皇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間被眼前的變化獃住了,看贏桑的表情就知道她娘一定出事,忙跑出去,葉若秋要拉也拉不住。

「夫人──,把桑兒放下。」秦始皇揮劍指著他們,全身都是因憤怒而散發的霸氣。血焰的人起先被秦始皇的氣勢一震,但隨即用機槍抵著贏桑的頭。

「你是不想要這小鬼的命嘛。」

秦始皇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把劍放下。想當年他是何等的威風,如今卻要受人威脅。一個紅袍人舉起機關搶想要解決眼前看來十分危險的人物。

「等一下,我還要他帶路,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什麼機關。老鬼,如果不想這小鬼受到傷害的話,就乖乖的解開機關。」

「爹,娘給他們殺死消失不見了。」秦始皇聽到贏桑的話,頭上更是青筋暴凸,火冒三丈。

「快點,我可沒什麼耐性。」血焰的人一邊恐嚇還一邊用槍頭敲敲贏桑的腦袋。

贏桑在他們手上,且秦始皇知道他們手上東西的厲害,他的夫人就是被這東西給殺的。所以秦始皇也沒法反抗,只有摘下隨身佩帶的驪珠,解開機關。

不過不同於剛大明的動作,秦始皇將驪珠留在基座上,並且不經意的按著一旁的石塊。基座又緩緩上升,不過底下就沒東西跑出來了,裡面空無一物。

「好了就快走,別搞鬼。不然你和小鬼頭都別想活命。」秦始皇在血焰的人逼迫下,慢慢的走入通道內。葉若秋悄悄的跟在後,伺機出手。

葉若秋剛要走進通到時,頭頂上的發光物體突然暗淡下來。周圍的景物也開始無聲無息的悄悄崩散。那些石花石樹,沒一會就變成一堆細沙。原本壯麗巍嚴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沙漠。

血焰的人走到了陵墓的正中央後,手拿測量儀器的人高興的大喊:「是這沒錯,[卑劣者]就在這下面。」

「那快點,別讓費時間了,把真神之血拿出來。」

血焰的人聞言,趕忙解下背上的袋子,拿出幾個小試管,裡頭裝著暗黃色的液體。血焰的人將這液體從試管理小心翼翼的倒出。

暗黃色的液體一碰到地面,就開始迅速腐蝕出一個大洞來,冒出陣陣輕煙,且速度越來越快,洞口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那這兩個怎處理。」

「帶回去好了,研究組的會很喜歡這種實驗對象。」

「還是不要,像這種陰魂離開這地方後自會煙消雲散,還是早點解決好,免的又搞出麻煩。」

「那由我來動手。」一個血焰紅袍人舉起槍來。

秦始皇這時也被符文布條綁了起來,一點也使不上力,父子倆被扔在一旁。對於血焰的所作所為,只能怒目而視。

一道青色人影突然竄到場中央,血焰連忙開槍掃射,只不過都打不到她。

來者自然是葉若秋。葉若秋的速度雖然不比子彈快,但只要看清楚槍口的方向和子彈的軌跡和配合扣板機的動作,打不到人的子彈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SHIT!沒子彈了。」

葉若秋身影四處竄動就等這一刻,馬上伸手帶走秦始皇父子。不料血焰的人居然還有準備,從還懷裡掏出手槍來。雖然葉若秋已經極力閃避,但是贏桑還是中了流彈。

「遭了。是一葉知秋,沒想到葉家的人那麼快就追上來。」

「洞穴已經好了,快走!不要和那婆娘硬碰,先找到[卑劣者]在說。」幾個血焰人趕忙跳下洞口。

葉若秋放下倆人並且解開他們身上的禁制,默默的站在一旁。秦始皇緊緊抱著快消失的贏桑,贏桑只是微微一笑的摸摸秦始皇的臉龐,然後慢慢的消失在秦始皇的懷裡。葉若秋不知道鬼會不會流眼淚,但她在秦始皇的眼裡依稀可以看到淚光。

「不───。」秦始皇雙手想在懷裡捉尋什麼,但卻什麼都捉不到。強烈的心痛感讓他不由得仰天長嘯。葉若秋上前想說些話,不過又停下腳步。

「都是你們──。」秦始皇失去理智,徒手向葉若秋開始攻擊。

葉若秋只是一味的閃避,雖然她對妖魔鬼怪沒有好感,而且敢攻擊她的魔物從來沒有活著逃脫的。但面對眼前這失去一切,開始狂暴攻擊的秦始皇,葉若秋絲毫起不了殺意。失去親人的滋味她也嚐過,所以她能體會那種心情。

「你可以繼續在這胡亂發洩,只不過這段時間裡,真正兇手已經跑遠了,你難道不想報仇嗎?」葉若秋冷冷的問了一句。

報仇。秦始皇聽到這兩個字後,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一動也不動。全身外放的狂霸之氣開始內斂,起而代之的是一股有如深淵般,深沉冷靜的肅殺之氣。

「妳說的對,我要復仇。」說完後一人走進宗廟內。也不知秦始皇做了什麼,天頂上的發光體也慢慢的暗了下來,光線都往宗廟內集中。等秦始皇出來時,整座宗廟開始垮下,而且他身上多了一層閃耀著的光芒。這裡也樣外面一樣,開始砂化了。現在對秦始皇而言,這個地方已經不在有任何意義。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

「值得嗎?」

「為了復仇,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能殺光我所有仇人。」秦始皇臉上掛了一個充滿戾氣的微笑。

葉若秋這樣問是有原因的。她雖然不知道秦始皇用了什麼方法將這裡的真陽之氣全集中壓縮在身上,不過她大約能了解到一些。這樣做雖然能得到龐大的力量,但相對的副作用也很可怕。

所謂物極必反。像這種由極陰所產生而出的真陽之氣性質比一般陽氣更強大、猛烈。且陽中含陰,陰陽相濟,生生不息。如果運用得宜,那自是益處多多,對修行也有很大的幫助。

但是濃縮高壓的真陽之氣,常人連碰都碰不得,何況陰魂。一般陰魂一接觸到這東西,就像冰塊遇上大太陽一樣。三、兩下就融化蒸發消失不見。過程雖快,卻是苦不堪言。那感覺就像是把人活生生丟在太陽表面一樣。

可秦始皇不同。因為他兩千年來一直受到真陽之氣的洗禮,以非一般陰魂,所以能承受壓縮後的真陽之氣而不滅。但他本質還是陰魂,使用力量時還是一樣會受到烈日焚身之苦。不過又因為他已經是死人,沒有壽命限制。

所以這苦難就像枷鎖一樣,會跟隨他到永遠,直到他滅亡的那天。有真陽之氣保護,世上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傷的了秦始皇。就算是葉若秋自己也沒把握。

這表示秦始皇就算報完了仇,他也將永遠漂泊在這世界,也許直到地球滅亡時才能解脫。葉若秋看秦始皇滿臉猙獰的笑容,心下若有所感,秦始皇真的是霍出一切。

血焰啊血焰,可知道因為你們,讓一個沉睡了兩千年的傳說君王將再渡紅塵。

而目標,就是將你們趕盡殺絕。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42
之二十七 恐懼元素

痛───。

大明不敢置信的看著林詩函。林詩函雙眼哭的像淚人一樣,同時雙手緊緊的握住[蒼冥],而且劍身正穿過大明的胸膛。大明只感到胸口不斷傳來錐心的刺痛,鮮血也順著[蒼冥]一滴滴的滴落到地上。然後.........。

然後,然後大明就醒了。好詭異的夢境,大明清醒後仍是驚魂未定。

什麼東西。大明醒來後感到有種溫熱的東西正不斷舔他的眼皮。

剛食妖蟲那臨死一擊讓他昏迷了過去,大明醒來後就感覺自己全身巨痛難當。大明用真氣在體內循環了一下,發現不少地方的經絡阻塞住,看來傷的不輕啊。

大明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紅毛茸茸的物體。是火尾,火尾一直伸著小舌頭舔著大明,看大明張眼醒來後,高興的跳上跳下的。

大明想張口說些什麼,不過一開口就噴出鮮血。血液將大明的喉嚨塞的滿滿的,讓大明不能出聲。現在他全身唯一能動的只有左手爪而已。大明半躺在岩石堆裡,用左手爪開始檢視身上的傷口。

兩條腿和右手臂共有七處骨折,脊椎好像也受到傷害,下半身完全癱瘓無知覺,胸前也斷了幾根肋骨。表面外傷太多了,大明數也數不完。全身衣物有多處撕裂開來的痕跡,根本算不上是衣服了。樣子看來狼狽到了極點,大明也很訝異自己還沒死。

他本身驚人的自癒能力正在開始發生作用,傷口附近的肌肉開始快速的扭動生長癒合傷口。大明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骨折的地方,骨頭也慢慢的接合起來,下半身也開始略為回復知覺。

只是胸口的地方有點麻煩。一根斷掉的肋骨插進大明的肺葉,造成大明鼻口都被血液阻塞,呼吸困然。雖然大明身體的治療能力很強,不過由於骨頭卡在肺葉裡,不先把骨頭移開的話是好不了的。

大明動了動左手爪。看來是要自己來處理了。

左手的利爪輕易地在自己胸膛上畫出一個十字型的傷口,趁著傷口還沒復原。大明牙齒一咬,再猛然抓出一個大傷口,將肋骨拔出肺葉後在移回原位。這動作雖然只有一瞬間,可卻是讓大明痛不欲生。

做完這項事後,大明開始讓真氣在體內循環,開始打通身體內的筋脈。然後一動也不動的任由身體的傷勢自動復原。

大明趁這機會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這裡是一條地下通道,大明上頭的還有一個被他撞出來的大洞,且光線正從洞口灑落。

「幹───。」

又是這種惹人厭的叫聲,在大明的印象中,只有一種魔物會有如此特殊的叫聲。果然,一隻罞正從轉角處出現。

大明暗自叫糟。他現在不但全身動彈不得,連那把石劍也不知丟到哪去了,只剩下左手爪可以用來禦敵。不過因為他不能動彈,左手爪也攻擊不到罞。現在看來只有祈禱身上的治癒力快一點回復他的傷勢了。

想不到才剛從食妖蟲的大嘴巴逃出來,馬上又遇到了罞。看來真的是流年不利,回去後一定要去廟裡拜拜。

罞是被鮮血的味道所引來的,看到有個活人在它面前,罞叫的好高興。它向來都是吃其他的魔物維生,這次能有這樣可口的食物,罞興奮異常。而且對方看來是厭厭一息,鮮血就像調味料一樣塗滿對方全身上下,讓罞更是胃口大開。

罞一步接著一步,慢慢的向大明靠近。它雖然急著想吃了大明,但它同時也注意到大明的左手爪。罞能感受到那隻手爪帶給它的壓迫感,深知一個不小心,死的將會是自己。

快快快.....。大明在心中暗自叫著,多一點時間,他身上的傷便多好上一分,對付罞也更有把握。

罞不敢離大明太近,怕大明他那隻左手爪會突然突襲,正在傷腦筋要從哪吃起才好。

你最好慢慢想,想久一點。想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沒關係,最好是想到爆腦而亡。大明的手指腳指已經微微能動了,恨不得罞能一直想下去,直到天長地久。

罞好像已經決定好,小心的靠近大明的右腳,那是大明左手爪攻擊不到的地方。

可惡!

大明暗罵。同時左手爪順手抓上一塊石頭用力一扔,雖然石頭撞上罞碎成粉末,不過對皮粗肉厚的罞起不了作用。罞仍是無所動搖的接近大明。

眼看著罞張大獅子口準備咬下大明的右腳時。火尾突然跳到罞的鼻頭上,前爪開始瘋狂亂抓。

罞一時受不了而退了數步,雙掌往臉上用力一撲。但卻撲了個空,反而被自己的雙掌打的頭昏腦脹。

火尾跳到大明身上,將尾巴舉的高高的,全身毛髮上豎。前肢的爪子和牙齒也暴突出來,一副戰鬥姿態的樣子。氣勢雖然十足。不過體型還是太小了,罞根本就不屑一顧。

罞又慢慢的朝大明走來,火尾又跳到罞身上又抓又咬的。罞根本裡都不裡火尾,它現在的目標只有大明而已。

「幹───。」罞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次的音調像是哀嚎聲。原來火尾無意間將罞的一隻眼睛弄瞎,才讓罞痛苦的大叫。

罞生氣了。開始將攻擊目標轉向火尾,丟下大明不管。不過這也是火尾的目的。

火尾的體型小,動作自然比巨大笨重的罞要靈活很多。罞揮了十掌,十掌都是落空的,不禁讓罞越打越生氣。

「吱───。」火尾在一塊大石頭上跳上跳下的對罞叫囂挑釁。

罞氣的一掌劈出,將大石頭擊成碎塊。火尾自然早跳離開,沒被打中。

不幸的是,被擊飛的岩石碎片是不長眼的。一顆大小和火尾相仿的碎石頭毫不留情的砸在火尾身上,火尾當場被石頭撞飛出去,無力的倒在地上,站都站不太起來。

罞看到機會,登時伸腳一踩。火尾雖然用盡全身的力氣躍起躲避,但動作時在太遲緩。躲過了罞的腳掌,卻躲不過罞的手掌。被罞的右掌掃中,身子就像皮球一樣彈飛了出去。

眼看火尾就要撞上石壁粉身碎骨時,一隻被藍光包圍的手爪接住了火尾。

幸好火尾飛的是大明的方向,所以大明才能在左手爪上佈下一層柔軟的真氣接住它。

看火尾癱在自己手上,大明也了解到這小東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大明不了解的是,火尾為什麼會拼了命來保護自己。

沒有了火尾的妨礙,罞開始向大明逼近。準備享用這得之不易的大餐。

大明將火尾放在身上,冷靜的看著罞的行動。多虧火尾剛拖了一些時間,大明身上的傷勢也回復許多。現在的他總算是有一拼之力,不再坐以待斃。

連罞也想不到大明有那麼驚人的回復能力,瞄準大明的右腳,獅子頭再度張開血盆大口,開始要開動了。。

大明的上半身突然彈坐了起來,左手爪直取罞的獅頭。罞雖然不知道一個看來快死的人為何又能快速的爬起來,但罞從剛才就都很小心的注意大明的動作。所以罞向後一退,避開大明的手爪。

不過罞還是沒有逃過死厄。從大明左手爪爆射出一把細長的白色劍狀物體,穿過罞的咽喉。大明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還是將劍身微微一晃,輕易切下罞的頭。

罞被切下的獅頭眼裡滿是不解與不甘。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當罞的身體倒下變成一灘黑水後,大明才仔細看起那把劍。那劍身是由骨鏈密集所組成的。劍長一點五公尺,寬不過五、六公分。既像長劍又像棍杖,大明也搞不清這是啥。算了,反正能用就好。

骨鏈是由類似三角錐的物體所組成,整條鏈上都有倒勾,所以這把骨劍上也都是尖銳的骨刺,只是大明用右手去拿時並沒有感到刺痛感。看起來絕好像留下了很不得了的東西。

大明這時身上的傷也好了差不多,只是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還有令大明驚奇的是,火尾在他身上躺了一下子之後,竟然又沒事的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明隱約有看到火尾將自己身上的藍色真氣吸收到體內。

收起白骨劍杖。大明翻身爬上他撞出來的石洞,回到巨石宮殿的所在地。

「這.....。」大明納悶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不知何時,天頂上的發光物體暗了下來,四周再度回復成一片漆黑,大明只能看到一片荒涼的沙漠,這讓大明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大明大概看了一下,都沒看到秘密通道的入口。而且四周又看不到葉若秋和秦始皇的影子,讓大明感到有些不安。

「唉啊,這下子我該上哪去呢?」大明又在搔頭髮。每當他遇上傷腦筋的事時,大明都會下意識做這個動作。

「吱、吱─。」火尾在大明的耳邊叫著,同時跳下大明的肩膀,在地上用大尾巴招啊招的。

「你是要我跟去?」

「吱─。」

「那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火尾見大明點頭後飛快的跑在前面,從大明剛出來的洞裡又鑽下去。大明也立刻跟上。

下面的通道就比較像天然的原始樣子,並沒有修築過的痕跡。雖然錯綜複雜,但火尾好像對這裡很熟,毫不遲疑的奔走著。

一路上偶爾會遇到一些魔物,但大明二話不說,抽出白骨劍杖直接砍了。

「有槍聲。」大明和火尾同時停下。在這地方唯一會有槍械的,只有那票血焰骷髏團的人才會有。



話說秦始皇吸收完真陽之氣後,地下陵墓也整個崩毀。於是兩人跳下血焰所遺留的洞穴,才一下去,等著他們的是一場子彈掃射的隆重歡迎。

葉若秋雖然神通廣大,但是還沒練到以血肉之軀去擋子彈的金剛不壞之身境界。只有扭身避開,躲到石頭後面。

秦始皇則是宜然不懼。他現在有真陽之氣護身,血焰的特製子彈已對他無效。秦始皇落到血焰人的面前,那人看秦始皇中了那麼多槍後仍安然無事,嚇了一跳,手上的機槍更是全力掃射。

接著秦始皇握住槍桿,機槍好像變的好像燒紅的鐵塊一樣,那人趕忙拋下機槍。秦始皇同時抓著那人的一手一腳,高高舉起。

「等一下,先問問他其他人的去向。」葉若秋趕快阻止秦始皇接下來的動作。

「說,其他人去哪裡了。」秦始皇沉聲的問,同時雙手微微施力。那血焰的人受不了,全說了出來。

「他、他們往[卑劣者]的所在地去了。」

「在哪?」

那血焰人受不了秦始皇的酷刑,掏出一具追蹤儀器:「朝面板上的紅色光點走就是了。」

葉若秋接過儀器,面板上還有一顆紅點正在閃爍,依數值來看,離這不遠。

「還有問題嗎?」

「沒有。」葉若秋別過頭去。雖然她不喜歡血焰的人,但她更不喜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不過她也無法說些什麼,也不能阻止。

「很好。」秦始皇說完後,雙手用力同向外扯,硬生生的將那人給撕裂。鮮血灑在秦始皇身上,讓原本散發的光芒形成血紅色,看來格外恐怖。

葉若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因為她知道。背後那一堆東西可不會有多好看。

「偉大的[卑劣者]啊,您最忠誠的盟友來向您請安了。請您從長眠中甦醒過來,回應吾等真神嘉娜烈斯的邀請。」

當葉若秋和秦始皇到達時,只看到剩下的血焰人趴在地上對著一座石像行禮。

那石像只有一般人的大小。頭生四角、無鼻耳、兩眼緊閉、嘴巴裡好像還咬著什麼。脖子以下被一層不知名的東西所包圍,看不清楚。不過形象倒像是傳說中的惡魔。

血焰了人拜了良久,石像依然是石像,一點動作都沒有。

「為什麼[卑劣者]沒有回應。」

「你問我我問誰去。」

「難道真神說的是假的嗎?」

「不可以懷疑真神的指示。」

「你們拜完神之後,可以準備受死了吧。」秦始皇站出來大喝。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秦始皇眼裡的怒火快爆發了。

「可惡!」血焰的人翻身拔出手槍,連續射擊。葉若秋知道這些人都是秦始皇的份,沒她插手的餘地,也就不動手。

血焰的人看槍械對秦始皇起不了作用,紛紛丟下手槍,改用威力更大的散彈槍。還有人拿出食妖蟲卵來準備投擲。

「不好吧,可別再放出這種東西來,我可受不了。」大明就像鬼魅一樣憑空出現,抓住那手持食妖蟲卵的人。順手點了他的穴道,搜出一袋食妖蟲卵和幾顆手榴彈。

「乖乖!還真的有手榴彈欸。」

「你還沒死。」這時葉若秋走了過來,語氣裡絲毫不帶著任何感情。她看大明狼狽的樣子,全身都是血跡,心裡倒是很驚訝大明的生命力。

不過大明早習慣了葉若秋的說話方式,也就不以為意。

「差一點啦,不過閻王爺不收我。」大明把手上那帶食妖蟲卵交給葉若秋,他可不想帶著這玩意到處跑。還是交給專家處理比較妥當。

「老秦發生什麼事,怎麼突然抓狂。」大明看秦始皇已經將兩個血焰的人活活撕裂成屍塊,到底他不在的這些時間裡出了什麼事。

葉若秋將事情說了一遍,大明也感到黯然。尤其是火尾,它似乎能聽懂人言,聽到它原來的小主人死了之後,起先也很沮喪,隨後又吱吱大叫。一副恨不得將血焰的人全拆了吞下肚的樣子。

「老秦,這裡有一個。」大明反腳踹出被他點住穴道的血焰人,朝秦始皇飛去。

「來的好。」秦始皇雙拳左右開弓,然後全力擊出。那可憐的血焰人立刻爆裂成肉沫。

「不要做這種事,同樣的事我不想看到下次,否則.....。」葉若秋用劍架著大明的脖子。火尾看到有人威脅大明,立刻要撲上去,卻被大明所阻止。

「否則怎樣。殺了我?妳到說說,從頭到尾我有做過些什麼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事情嗎?妳會如此敵視我,不外乎是這個的緣故」

大明將左手爪展現出來給葉若秋看。

「收起來。」葉若秋的眼神變了。但大明不在乎。

「妳砍啊!反正我今天這樣子也不是我自願的。我是不知道妳以往發生過什麼事,但是不需要如此敵視任何人吧。」

「閉嘴。」兩人目光直視,最後葉若秋還是避開大明堅定無畏的眼神,不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大明此時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和她心中的那個人好像。那個永遠不會回到她身邊、她最愛的人。

秦始皇在場上也清理的差不多。血焰的人被他虐殺的只剩下兩人,看起來也快掛了。其中還有大明和葉若秋見過的紅袍老大。

「就算死也會找你們陪葬。」紅袍老大說完摸出一個試管一飲而盡。葉若秋看那東西正是他們之前所說的真神之血。

兩個血焰人喝完手上的液體後。眼神開始變的模糊、空洞,毛髮開始掉光。全身的肌肉都萎縮下去,只剩一層皮膚黏在骨頭上。

而且兩人的骨架像是吸收了他們的血肉一樣,正慢慢的變大。最後將全身那層薄薄的皮膚撐開,變成有兩人高、血淋淋的骷髏巨人,頭蓋骨上還微微突起的兩個小角。

大明看了只感到噁心。他們不但將身上的肌肉給吸食掉,連身體內的內臟器官也全都消化。所以撐破皮膚後,兩個怪物身上連一片肉渣也看不到。

「既然你們不願當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明正要動手。身旁的灼熱感讓他大呼小叫。

「燙、好燙───。」

大明第一次看到葉若秋臉上有表情。那是憤怒,大明可以感覺到葉若秋身旁燃燒著熊熊怒火。怎麼回事,這下怎換這婆娘抓狂了。

兩個血骷髏巨人果然很厲害。和秦始皇打的分庭抗禮,毫不相讓。不過以一敵二,秦始皇還是落了下風。

正當秦始皇和其中一個血骷髏巨人打的難分難解的同時。另一個血骷髏巨人從後面偷襲,骷髏手掌擊上秦始皇的右腰,將他打飛了出去。

秦始皇想站起來繼續打,但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由於秦始皇一直使用真陽之氣來應戰,所累積的反噬之力再此時全面爆發,強力的痛楚席捲全身,讓他使不出絲毫力氣。秦始皇只有半跪在地上,咬牙切齒、不甘心的看著兩個血骷髏巨人。

大明聽葉若秋說過,所以大概知道秦始皇現在遇上什麼情形。

於是大明說:「放心,剩下的交給我。幫小贏桑報仇也該算上我一份。」當大明正想上前時,葉若秋舉起長劍擋住大明的去路。

「它們是我的。」

大明正想反駁,葉若秋周圍的怒火加大數倍。燙的大明唉唉叫。

兩隻血骷髏巨人不斷張口做出嘶吼的表情。雖然沒有聲帶,但還是聽的到淒厲的嘶吼聲。同時雙手還張牙舞爪的加強挑釁的效果。

葉若秋一步一步的緩緩向前行,步伐十分沉重,而且她握住的劍身還不住的顫抖,看來葉若秋十分激動。

「阿格斯特...。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兩隻血骷髏巨人停下叫聲,用那近乎哀嚎的語調問。

「妳..為何會....知道...我們另一位真神的名字...這位..真神消失很久了.....」

「當然知道。他就是死在我面前的,還有你們馬上也是一樣。」葉若秋回復原來冷靜,身上散發著大明從未見過強大殺氣。

葉若秋長劍出鞘,附上劍罡的金色長劍直指其中一個血骷髏巨人。那血骷髏巨人舉手一擋,劍罡居然砍不斷它,長劍反而被巨人的手腕關節給鎖死。

另一個血骷髏巨人揮手攻擊。葉若秋藉機踏上來人的攻勢躍起,順便用腳往劍柄一踢。長劍掙脫血骷髏巨人的關節,從肋骨的空隙中射出去。葉若秋正好翻躍到血骷髏巨人後頭接住長劍。

果然難纏,怪不得身負真陽之氣的秦始皇也討不到便宜。血骷髏巨人看一擊不中,馬上又聯手要包圍葉若秋。

「看這看這,你的對手可是我喔,可別亂跑。」大明用左手爪拉著其中一人的腿骨。

「別插手。」葉若秋不悅的喊著。

「我高興,怎樣。妳還是先處理好妳那一隻再說。」大明好心的提醒葉若秋,她那隻血骷髏巨人已經將手揮向她的頭頂了。

葉若秋彷彿視若無睹,不避不閃。將長劍和劍鞘交叉成十字形,硬架住血骷髏巨人的一擊。

這時大明負責的這隻也轉身攻擊大明,大明也就沒在注意葉若秋那邊,專心的對付眼前這曾經是人類的怪物。

「才剛對付完一隻章魚,現在又來一堆骨頭。章魚可以用來做生魚片。那、這些骨頭乾脆拿來燉湯好了,不過大概不能喝吧。」大明說的很認真。可血骷髏巨人一點也不會覺得好笑,反而更加瘋狂的攻擊。

「唉啊,生氣啦,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大明將左手爪攤開,右手在左掌中好像握著什麼。血骷髏巨人不疑有他,一掌拍下。

大明從左掌心抽出一條白光,俐落的一揮。血骷髏巨人的五根手指整齊的斷掉。

「看來還是我這骨頭比較硬啊。」大明將白骨劍杖搭在肩上,劍杖本身還覆蓋著一層藍光。看來白骨劍杖也能使用劍罡。

大明有利器相助,打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反之血骷髏巨人對大明一爪一劍有諸多忌諱,身手更是難以展開。

而葉若秋這邊並沒有像大明那種強大的武器。只有依靠身法和道術,和那隻血骷髏巨人打的難分難捨。雖然葉若秋穩佔上風,但始終無法給予血骷髏巨人致命的一擊。

秦始皇也回復了點元氣,開始加入戰局。由於大明那邊戰況全在大明的掌握之下,於是秦始皇加入葉若秋這一邊。

「你想要報仇嗎。」葉若秋在戰鬥中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話。

「那當然,殺光血焰的所有人是我今後唯一的目的。」葉若秋曾大約像秦始皇解釋這些人是屬於一個叫血焰骷髏團的組織。所以秦始皇發誓將殺盡血焰,直到最後一人。

「那你也知道以你身上那種極不穩定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秦始皇也知道葉若秋指的是什麼。他自己身上的力量雖強,不過無法掌控,搞不好哪天還會像現在一樣在戰鬥中被真陽之氣反噬,失去戰鬥力。

「妳想怎麼做?」

「我要借用你的力量,來製造一把武器。一把能殲滅血焰的武器。」葉若秋感到自己的力量明顯不足。連這種程度的貨色都沒法輕易的對付,更何況還有一個與阿格斯特同等級的血焰真神,嘉娜烈斯。

「妳跟血焰有仇?」

「仇深似海。因為它們也奪走了我心中摯愛。」

「有意思,我就跟著妳走吧。只要能痛飲血焰人的鮮血,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很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當葉若秋和秦始皇達成協議的時候。大明正和血骷髏巨人打的十分熱烈。嗯,該說是單方面的欺凌吧。

血骷髏巨人被大明整的淒慘歪歪的。不但雙手全被削斷,就連肋骨也被敲斷好幾根。腿骨也斷了一截,行動不便。雙方差距更是明顯。

血骷髏巨人張開牙齒殘缺不全的血口,大明還以為它是在吼叫,可是大明在它口裡看到一團紅光。心知道必有古怪。

血骷髏巨人口裡那團光球突然射出一道紅色光線來。幸好大明早有留意,從容的避開。那道紅光射穿一塊岩石受沒入石壁中。

「靠!還有這玩意。它該不會真的以為它是巨神兵吧。」大明看被擊中的岩石和石壁都留下一個籃球大小的洞口,原本裡頭的東西都直接汽化消失。

現在血骷髏巨人搖身一變成為了雷射砲台。不但頭部還能三百六十度的轉動發射,好像還失去敵我意識,開始進行無差別攻擊。

大明:「你們也快躲。」葉若秋和秦始皇看情形不對,也開始躲避。

另一個血骷髏巨人體積太大,喉嚨和脊椎中了兩發,結果斷成三截不能動彈。秦始皇補上一腳,將骷髏頭踩的粉碎。

「哇勒,搞起自殘了。」大明幸災樂禍的說。不過三人都沒注意到一件事。

那所謂的[卑劣者]石像雖然也中了幾發雷射砲,不過都沒有被穿透。頂多是表面石塊汽化,露出底下黑黑的看來像肌肉的東西。

大明手上的白骨劍杖也蓄滿了真氣,腳下踏著岩石飛躍,朝著血骷髏巨人頭上的死角攻擊。

「去吧!我的愛。」

真氣在大明的白骨劍杖上形成一顆超大顆的藍色光球,足以將血骷髏巨人全攏罩在其中。大明雙手時劍猛然轟下。血骷髏巨人和週遭的地面全被化成粉沫,只留下一個大坑洞。

大明站在原地傻笑。好像做的太過火了一點。這招強是強,不過名字嘛,還是回去再想一想好了。總覺得有種俗到無力的感覺。

「都解決了......。糟糕!」大明環顧四週,看血焰的人好像都死完了。這時才想起忘了留下一個人來盤問消息,這樣他跟來這魔窟不就沒意義。

大明開始翻找著血焰留下的袋子或是衣物,希望能找出一點線索。

「怎麼了?」葉若秋不明白大明的舉動。

「這組織神秘的很,外面根本查不到任何消息。我這次進來魔窟,主要也是想從他們身上找點線索。不然我幹麻進來活受罪,還差點掛了。」葉若秋和秦始皇聽到大明的話,也開始搜尋起來。

血焰是他們的共同敵人。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三人將所有可疑物品集中在一起,不過裡頭還是沒有明顯的聯絡方式或身分證件,只有些模糊的紙張字句。

「這些武器我就帶回去葉家研究,還有這些線索也交由我去追查。」葉若秋獨裁的宣佈,根本不容他人反對。

「沒問題,有消息在告訴我好了。」大明最討厭麻煩,所以也不在乎。現在葉若秋要自動去找血焰的麻煩,他當然求之不得。

「那老秦你呢?」大明不知不覺間對秦始皇的稱呼變的熱絡,秦始皇也不反對。

「跟著她走吧。只要能為妻兒復仇,我怎樣都無所謂。」

正當三人都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心跳聲慢慢的響起。雖然一分鐘才一下,但沉穩有力。三人都留意到了。

[卑劣者]的石像上石頭正在慢慢的脫落,然後突然打開。原來[卑劣者]覆蓋在身體上的是一對蝙蝠翅膀。張開後在背上搖啊搖的。

「這傢伙又是什麼來路。」秦始皇不安的問,有種奇怪的感覺正慢慢的侵占他的心頭。其他兩人也有同樣的感覺。那種感覺的名字,叫做害怕。

「不知道。」葉若秋從沒看過那麼可怕的魔物。氣勢比當初的阿格斯特還強大許多。

「我知道。」大明喊著。兩人同時看向他。

「伊諾齊力馬迦烈。」

「那是什麼意思。」葉若秋從沒聽過這種魔物。

「那是它的古代名,翻譯過來則是.....。」大明停了一下,兩人更是仔細的瞪著他。

「恐懼元素。」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44
之二十八 炎龍煉獄

當大明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怪物時。最先有反應的不是他,而是很久沒出現的[無]。

「伊諾齊力馬迦烈。」[無]是用喊的喊出來。由於[無]的聲音太大了,大明感到腦袋差點爆掉。

「那是啥?不用那麼激動吧。」大明揉著耳朵抱怨。

「那是古代名,如果換成現代的說法。你可以叫它為,[恐懼元素]」

「名字聽起來是很大尾,很猛的樣子。不過,它厲害嗎?」

「強到足以毀滅世界,你認為呢。」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嚴重。」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當初只有[絕]壓制住它們,當[絕]和[蒼冥]以起被封印後,它們可以算的上是天下無敵了。我猜[疾風]記憶裡的那次大毀滅,也是它們引起的。」

「等等,你說它們?」

「有空在說,目前先解決恐懼元素要緊。」

「呵呵──。我身上有[絕]和[蒼冥]的力量,應該打的贏它吧。」大明自信滿滿的說。

「以後也許有可能,但不是現在。你現在連[絕]當初一層的實力都不到,拿啥去和它打。」

「那怎麼辦。」

「這傢夥目前只是假狀復甦,並沒有真正覺醒。所以只要毀了它目前的軀殼,應該能讓它再度陷入沈睡。」

「那簡單。」

「等一下.....。」無還沒說完,大明就離開了。

大明和[無]對話完了之後,白骨劍杖直指恐懼元素。向葉若秋和秦始皇說。

「那傢夥還沒醒來,不要給它機會出手,打碎它就可以讓它再度沈睡。如果讓它跑出去,死的人就多了。」

葉若秋雖然不知到大明是從何處得到這些資訊。不過她一點也不遲疑,以她在葉家這麼多年降妖伏魔的經驗來看,眼前的妖魔是絕無僅有的恐怖。葉若秋知道大明的話必然不假,所以一出手就是絕招。

「千葉開屏。」葉若秋手上的長劍就向扇子一樣打開成半圓形,化出數十把一模一樣的長劍。這是由葉若秋的真氣所化出來的氣劍,比一般劍氣更具殺傷力。

「疾。」葉若秋轉身一指。長劍紛紛從劍扇脫出,劍雨直射恐懼元素。

大明:「哇!還有這招喔。」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禦劍飛仙術嘛,看來葉若秋還真是深藏不露。改天問她要不要教。

劍雨正要將恐懼元素插成像刺蝟一樣時。恐懼元素拍打著蝙蝠雙翼,打散劍雨。這長劍是葉若秋的真氣所化出來的。一失去目標,就自動消失不見。

「好強啊。」[無]的話語果然沒有誇大,恐懼元素果然實力深厚。大明讚嘆之餘。手握白骨劍杖,身子蹲低,身影採低姿態向前衝。一式從漫畫學來的[牙突‧改]攻向恐懼元素。

大明挺劍一刺。在加速度的作用下,劍勢如驚雷般直取恐懼元素的胸膛。

恐懼元素伸出一隻手微微一翻,讓大明這雷霆一擊失去準頭而落空。同時另一隻手順勢要印上大明的胸膛,大明忙用左手爪來阻擋。雖然是硬擋了下來,不過大明也因此滑退數步。

「力氣還真大。」大明用白骨劍杖抵在身後,停下後退的趨勢。右腳跟一踢劍尖,又迎上恐懼元素,來上一輪猛攻。但始終近不了恐懼元素的身體,反而又被逼退數步。

秦始皇也趁機從恐懼元素的身後突擊。雙手一握,向恐懼元素的背後狠狠捶下去。恐懼元素只是被這一擊推向了前一步,並無照成明顯的傷害。蝙蝠翼上的爪子向後一掃,將秦始皇擊飛。

大明和秦始皇這一前一後的夾攻都宣告無效。不過這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手澗是恐懼元素上面的葉若秋。三人雖然是第一次並肩作戰。不過三個都不是常人,光是用眼神交流,就足以讓臨時湊出的隊伍發揮強大的默契和戰力。

「一劍三千斬。」

葉若秋的劍在恐懼元素的頭上爆化出千萬重的劍影,如同瀑布般淹沒恐懼元素。恐懼元素雙手雙翼正用來應付前後面的攻擊,可說是還無防備的接受劍氣瀑布的洗禮。

「成功了嗎?」三人退到一旁,看著全身插滿葉若秋氣劍的恐懼元素。氣劍消失後,三人看到恐懼元素身上被插的一個一個洞的,爛成一團,完全看不清楚原本的樣子。只不過恐懼元素身上的傷口正快速的回復。不一會兒,又好端端的站在三人眼前,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那麼誇張吧!」大明看這傢伙太可怕了。被打成這樣還能自我復原。

「廢話,實體的物理攻擊對它沒效。」[無]的聲音又跑出來數落著大明。

「你不早說,讓我們白打了一陣子。」

「誰叫你都不把話聽完。」

「那現在要怎麼做。」

「看起來必須用自然元素搭配攻擊才行,這才能對它造成傷害。」

「自然元素?」

「就是你那未過門的老婆常在用的能力,風、火、雷電等等的東西啦。」

「可是她又不在這。」大明知道[無]指的是林詩函。

大明轉過頭問葉若秋說:「這傢夥用一般的物理攻擊無效,妳會不會使用火焰啊,或者雷電等法術。」。葉若秋則是搖頭回答。

「不太會。我對那東西研究不深,要搭配符咒才能施放,不過我沒帶。而且威力沒有比我劍術更厲害的東西,我沒興趣去學。」葉若秋回答的很酷。還一邊舉起長劍加強說明。

「都沒人會,怎麼辦。」

「那大個身上的真陽之氣或許能有些作用,不過以他目前無法發揮出來。更別說傷害恐懼元素了。」[無]指的是秦始皇。「在要不然,只能靠你肩膀上的那隻火角炎獸了。只是,如果要贏恐懼元素,只有動用那一招才行。」

「你是說火尾。」大明明白了,難怪自己有一股熟悉感,原來這小傢夥也是荒獸。

「對啦。快點,我能出來的時間不多,你仔細聽好。現在我在教你一個招式,不過記著。這招對目前的你身體負擔太大,如果沒有必勝的機會,千萬不要使用。」

[無]在教導完大明後又再三的囑咐。「記住,你只有一次的機會。」說完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心,它又來了。」恐懼元素拍打著翅膀飛到半空中,向三人飛了過來。

「火尾,那拜託你了。」大明對著火尾說。

「吱─。」火尾瞭解大明的意思,自動跳到大明的右手上。大明體內氣勁一發。就像其他的荒獸一樣,火尾化成紅色光芒的碎片。一張卡片飄到大明手上。

「出來吧!火角炎獸,輔助型態。」

大明手上的卡片碎散開來。不過並沒有跑出火尾來,光芒反而直接在大明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形成一個相連的紅色指環。

「好了。現在就來看看[無]那個傢夥說的管不管用。」大明面對恐懼元素的攻擊,一躍而上,左手握拳揮出。

兩人在半空中一碰,互相擊中對方。

大明被擊中胸口,一聲脆響,看來肋骨又斷了,不過對方比它還慘。大明擊中恐懼元素時,一股黑色火焰從大明的拳頭上冒出來,突然產生爆炸。

恐懼元素的胸口被炸出個洞來,且黑色火焰還在傷口旁燃燒,不過傷口並沒有像剛才一樣馬上癒合起來,看來[無]的方法還蠻有用的。

「怎麼回事。」葉若秋奇怪大明的攻擊為何能奏效。

「這傢夥不怕打,只有用火去燒它才有效。老秦身上的真陽之氣也可以,但他不會用。」葉若秋聽完大明的話後若有所悟。她所學的劍法裡,是有幾招專門用來克制靈體的,但用來對付眼前的妖怪卻是顯的無力。

於是葉若秋悄悄的在秦始皇耳邊說了幾句。秦始皇聽的是直點頭。

大明高舉著右拳,拳上正燃燒著熊熊黑火。大明開始想著,要玩什麼好呢?鬼燒、大蛇薙、八稚女、還是飛影的炎殺黑龍波。好像有很多招式可以用啊。

恐懼元素原本一直緊閉的雙眼受到大明這一擊後也慢慢的張開一絲絲的縫隙,露出妖異的紅光。不過光線有些朦朧,大概是還沒有覺醒的關係吧。

「快上,不可以給他機會醒來。」大明叫著,這是[無]告訴他,恐懼元素甦醒的前兆。但大明身上斷掉的肋骨還沒回復,他不敢亂動,以免又造成骨頭移位插入內臟,讓傷勢更難回復。

事不宜遲,葉若秋和秦始皇同時點頭,拔身而起。葉若秋手上長劍疾刺。不過目標並不是恐懼元素,而是秦始皇。秦始皇的身體被葉若秋的長劍貫穿後,整個人化成一團光芒,融入葉若秋的劍上。

「這樣也可以喔。」大明不知道還有這一招能用。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大明看葉若秋又開始唸起詩來,劍勢就如同詩意一樣。舞出纏綿不絕的滔滔劍浪。大明這才領悟到。葉若秋好像能將詩的意境帶入劍中,表現出各種劍式。像剛才那首正氣歌也是一樣。劍法氣勢磅礡,正氣凜然。

恐懼元素在葉若秋的攻擊下,吃了不少苦頭,身上多了幾十道劍痕。每當夜若秋的長劍劃過恐懼元素的身上時。傷痕附近就像是烤焦一樣變成黑碳,讓恐懼元素無法恢復。

恐懼元素在葉若秋的攻擊下雖然受了重創。不過它的身手越來越靈活利落,眼縫裡的紅光也有明顯增強的趨勢。葉若秋和大明心理的恐懼和不安感也濃厚了起來。

葉若秋知道不能在拖下去,恐懼元素隨時會清醒過來。於是手上長劍一轉,口裡的詩句也換成另外一首。

「排雲馭氣奔如電,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葉若秋劍氣暴漲,攻勢更是淩俐兇猛,讓恐懼元素身上又多了幾個傷口。

「唉啊!這次換成長恨歌啦。」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當葉若秋唸到天長地久這一句時,無窮無盡的哀怨憂傷之情從葉若秋的身上發出。此恨綿綿無絕期更是全力出手。

漫天攏地的哀傷如浪潮般捲向恐懼元素。伴隨而來的,是葉若秋手上充滿真陽之氣的長劍。恐懼元素知道厲害,不過它想躲也躲不了,葉若秋的這股哀傷之氣已經將它牢牢鎖死。

一刀兩斷。

葉若秋這看似緩慢且輕柔飄渺的一擊讓恐懼元素被齊腰而斬。恐懼元素的上半身好一會才無力的倒下。傷口上平面整齊,且有著嚴重的碳化跡象。看樣子,恐懼元素是應該爬不起來了。

葉若秋手上的長劍經過這一擊後,因為承受不住而崩裂成碎片。劍上的光芒再度化回秦始皇的樣子。兩人都倒坐在地上,顯的十分的疲乏。尤其是葉若秋,握住長劍的右手嚴重灼傷,皮開肉綻的,樣子令人慘不忍睹。

「還沒完,那傢夥還能動。」大明指著恐懼元素。恐懼元素兩眼的紅芒並未隨著它倒下消失。雖然黯淡很多,但仍未熄滅。葉若秋這時已無戰鬥力,手上的武器也失去,只能搖頭表示無力在戰。秦始皇也好不到哪去,一樣幫不上忙。

這時恐懼元素的下半身向前走了一步。大明右手握著白骨劍杖擋在葉若秋身前,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明右手的黑色火焰竄上劍身,變成一把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劍。

「看情形,接下來該換我出場了。」


恐懼元素的下半身被斬斷的傷口上,長出一根類似關刀的角。而上半身兩手扶地撐起,張開翅膀飛到空中,下面的傷口則是長出一條鱷魚尾巴。

「一挑二啊。」大明用左手爪搔搔頭髮。現在好像變的有點棘手的樣子。

「打就打,難道還怕你不成。」大明握著白骨劍杖,當場就往恐懼元素的下半身用力一劈,劍杖上的黑色火焰在空中帶起一片黑火雲。

恐懼元素下半身所化出的雙足獨角妖向後一躍,避開大明這一擊。落地時雙腿微蹲,就像彈簧一樣彈跳而起,利角直指大明。大明橫劍格擋。飛在半空的恐懼元素趁虛直入,撲向大明後背。

「搞偷襲!」大明聽背後的風聲就知道另一個恐懼元素化出來的蝠翼長尾獸正要偷襲他後背。大明冷笑一聲。嘿嘿,是誰偷襲誰還不知道呢。蝠翼長尾獸正要得手那一剎那。大明左手臂上的雙角暴長,猛然突刺向蝠翼長尾獸。

蝠翼長尾獸一個措手不及。伸手想要抓住雙角,不過雙角來勢太猛,蝠翼長尾獸抓握不住,兩個蝙蝠翅膀被刺出個大窟窿。蝠翼長尾獸趕忙掙脫,不過蝠翼肉膜上的大破洞讓蝠翼長尾獸的飛行動作變的很不靈活。

「好家在。」大明在心底大聲喊好。少一個飛來飛去的傢伙,戰況會好打很多。沒有了蝠翼長尾獸的牽制,大明每招都是全力出手,不留餘地,把白骨劍杖舞動的是虎虎生風,逼的雙足獨角妖連連敗退。

葉若秋剛才那一擊,讓恐懼元素受創甚重。這會恐懼元素雖分裂成兩個個體,但總體戰力卻遠不如剛才。連蝠翼長尾獸翅膀上的破洞都沒有自我復原的跡象,這讓大明又多了幾分把握。

雙足獨角妖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跳,左腳一個迴旋向大明踢來。大明用左手爪當成盾牌來抵擋。右手的白骨劍杖正要砍下,可是一條尾巴捲來壞了大明的好事。

蝠翼長尾獸的鱷魚尾巴正打向大明持劍的右手掌,讓大明無暇去攻擊雙足獨角妖。大明惱怒於蝠翼長尾獸的插手。反手就是一劍,削斷蝠翼長尾獸的尾巴。同時左腳向雙足獨角妖的下陰踢出。

大明是不知道恐懼元素是男是女。不過看雙足獨角妖中了大明這一腳後,又翻又跳的,如果它有嘴巴的話大概已經叫出來了吧。大明猜恐懼元素多半是個男的。

蝠翼長尾獸的尾巴被大明砍了之後,大明怕斷掉的尾巴生變出什麼東西來。於是手上的白骨劍杖朝斷尾一插。黑色火焰將斷尾燒成灰燼。雙足獨角妖和蝠翼長尾獸受到大明這一下重擊,已失去不少戰鬥力。尤其是蝠翼長尾獸,裡的紅光簡直快熄滅了。

不過這時兩隻妖怪又有變化。蝠翼長尾獸將雙手插入石壁中,再抽出來時,兩手已經變成兩把寬大的石刀。雙足獨角妖也是一樣,雙腳往地上一蹬。地上的岩石自動將雙足包裹起來,形狀有如斧頭。大明知道兩隻妖怪該是時候作最後一擊了。

大明不敢怠慢,全神貫注以對,右手上的火焰也燃燒的更猛烈。

蝠翼長尾獸用它不太靈活的翅膀展開滑翔攻擊。兩柄石刀成X狀,目標是大明的喉嚨。雙足獨角妖也隨著蝠翼長尾獸身後奔跑著,雙足上沉重的石斧,氣勢更有如排山倒海來。

大明立劍一架,硬擋住蝠翼長尾獸的X攻擊。蝠翼長尾獸見一擊不中,順勢滑行開來。背後的雙足獨角妖用力一跳,雙腿大張,石斧由左右方疾砍大明腰側。

這次的攻擊雖然凌俐,但是大明早有防備。右手上的白骨劍杖已經化回鎖鏈型態,將蝠翼長尾獸給纏住。當雙足獨角妖攻擊時,大明左手爪直接抓住雙足獨角妖的下陰,並將它高高舉起,讓攻擊落空。

大明把雙足獨角妖丟向半空中,同時右手用力一拉,將蝠翼長尾獸扯了過來。讓兩隻妖怪撞在一起跌了出去。大明看機會來到,讓右手的骨鏈再度變回白骨劍杖。

大明依照[無]的教導。將燃燒著黑火的白骨劍杖在身前轉動,形成一個黑色的火焰圈圈,並於其內畫出一個火焰五芒星。完成這些動作後,大明把白骨劍杖搭上左手爪,讓接著全身上下的真氣完全爆發。爆發出的真氣將大明身上原本就破舊不堪的衣物全吹的一乾二淨。不過還好褲子還在,所以沒差。

黑色火焰一碰到大明外放的的真氣就好像碰到汽油一樣。迅速的燃燒開來,將大明整個人包在火焰當中。

「必殺!真‧炎龍煉獄。」

大明右手一推。白骨劍杖突破火焰五芒星的中心點,將火焰五芒星和大明全身的真氣捲成一團,有如一個黑色的火球般。一條巨大黑色火龍從火球中飛奔怒吼而出,直撲恐懼元素。

撞成一團的兩隻妖怪還沒察覺時,就被火龍所吞食下去。火龍在吞食下兩隻妖怪並未消失。反而擺動著軀體在洞穴中大鬧,被火龍身體所掃到的岩石紛紛溶化成火紅的岩漿,四處流動。葉若秋和秦始皇不由得躲的遠遠的,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大四破壞的火龍。

好一會火龍才消失不見。位於中心點的大明卻一聲不吭的直直倒下。[無]有說過,這一招燃燒盡大明體內所有真氣,並且會有一點點副作用。

然而[無]所說的副作用是,大明出招後馬上陷入無意識狀態。這招強大的力量可不是目前大明的身體所能負荷的。大明昏倒前還咒罵了[無]一句,順便將左手爪恢復成原樣。

經過火龍的肆虐後。這洞窟變成有以前的一倍大,到處都是岩石經過高熱所溶化後,冷卻下來的玻璃結晶體。空氣中還飄散著絲絲的紅色霧氣。

葉若秋和秦始皇上前查看著大明的情形。只是大明一直陷入昏迷中,毫無反應,而且大明身上燙的嚇人。兩人環顧四週。恐懼元素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於是秦始皇扛起大明(他是鬼魂,所以不怕熱),帶頭離開這地方。

血焰所留下的東西全給火龍給燒光了大部分。葉若秋將剩下的東西拾起,準備帶回去研究。在秦始皇的帶領下,三人很快的來到地面。只是途中大明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

當葉若秋來到洞口時,時間已是第二天清晨。她先向葉家的人要了條厚厚的毯子,在洞內將渾身還是很燙的大明緊緊包起來,交給林詩函她們。

剛才看到大明那一招。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二話不說,趁大明昏倒的時候將他砍了。不過她現在又不想殺大明了。因為她現在知道了血焰的存在,也知道憑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打不贏嘉娜烈斯。如果嘉娜烈斯身旁還有像地窟中同等級的妖魔話,大明會是將來和血焰開戰時最不可或缺的戰力。

林詩函和美幸等人看到大明昏迷不醒,緊張的要死,偏偏葉家的人沒有一個幫的上忙。於是趕忙將大明帶回家,交給侍劍查看是怎麼回是。

血焰敢來這種地方尋找如此凶惡的妖魔,表示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動作,一定會引起不小的混亂。為了那一天,葉若秋知道一定要再加強自己的實力,不然到時候是不足以應付的。葉若秋帶領著秦始皇也離開現場,準備去打造一把將來能派上用場的武器。

在恐懼元素被消滅的動窟裡,來了幾隻沙魍。空氣中的紅色氣體開始集結起來,附身到其中一隻沙魍的身上。那隻沙魍眼泛紅光,其它的沙魍顯的相當害怕。最後受不了時,紛紛自殺身亡。被紅霧所附身的沙魍慢慢的消失在洞窟中。消失前,整個洞窟內回響著那沙魍的一句話和狂笑聲。

「…[絕]……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47
之二十九 北上

林詩函坐在大明床邊,看著大明熟睡中的臉孔。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可是大明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她和千代們都請了很多醫生來看。不過都找不出原因。

這幾天林詩函都向學校請假,待在這等著大明醒來。大明的旁邊還有小雪陪伴著。這些天來,因為大明,讓小雪一向無憂無慮的小臉上多的一抹憂愁。看小雪悶悶不樂的表情,林詩函的心情越感沉重。

林詩函走出房門。三頭身的侍劍還好端端的坐在桌上看報紙。千代三人則是在一旁乾著急的坐著。出了這種事,怎叫她們向本家交代。

「侍劍姊,為何大明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林詩函走到侍劍身旁問。千代三人也都圍了過來。雖然她們看不到也聽不到侍劍。但還是希望林詩函能問出好消息。

「我不是說過了嘛。阿明是因為真氣使用過度,導致體內真氣枯竭而陷入冬眠狀態。讓他多休息,等到體內的真氣自然循環再生時。嗯,就像電池一樣啦,充好電後就會醒過來的。」

「可是已經三天了啊,到底還要等多久。」

「妳放心啦。我是不知道那小子遇上什麼事,會讓他將體內的真氣全揮霍一空。那力道可是足以移平一座城市的。不過以他現在的體質而言,真氣過度支出並不會造成大礙。我看,應該會在今天醒來吧。」

「真的!」林詩函高興的說。

千代三人雖然是看不到、也聽不到侍劍說的話。不過看到林詩函高興的樣子,也知道是好消息。心裡的擔憂總算是減少一些些了。

大明身體慢慢的浮現出一層藍光,然後又慢慢的消失。而大明的眼睛也隨著藍光的消失而張開。大明睜眼後首先看到的,是小雪傷心掩面的表情。大明看小雪的眼框裡泛著淚光。於是伸手將小雪眼角上的淚痕擦去。

「怎麼了,幹麻這麼傷心。是誰欺負妳了嗎?告訴我,我幫妳找他算帳。」大明看到小雪這個樣子,可是心疼極了。

「明不好,明嚇死雪了。」小雪的話語有些不清不楚的。在大明還沒搞懂時,小雪已經撲到大明懷裡。讓這幾天以來的擔憂之情全面爆發,哭的浠哩嘩啦的。

大明有點手忙腳亂,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好輕輕拍著小雪的後背,開始安慰她。不過聽起來,罪魁禍首好像就是自己。大明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又做了什麼事嘛。

「別哭別哭。」大明第一次看到小雪哭的那麼傷心,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

「你醒了啊。」外面一群女孩子聽到小雪的哭聲,全都跑了進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小雪哭的那麼傷心。」大明疑惑的問。

「這要怪你啊,誰叫你昏迷了三天了。這三天裡小雪都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你,你知道嗎?一聲不響的昏迷那麼久,我也都擔心死了。」林詩函圜抱著雙手,樣子兇巴巴的說。不過內心卻喘了好大的一口氣。還好大明終於醒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是嗎?」大明輕撫著小雪的頭髮。看來這些天自己讓小雪擔心不少。

「別再哭了喔。妳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妳眼前嘛。」大明將小雪抱起來。額頭和額頭碰著,雙手開始搔起小雪的癢處。小雪受不了大明這一下,轉涕為笑,笑倒在大明懷裡。

「這些天來讓妳們擔心了,真對不起。不過我現在沒事了,妳們就別在煩惱擔心。」大明向美幸等三人道歉。這她們看起來也憔悴許多,這些天裡,她們也睡不安穩吧。

千代等人看大明無事,一個鞠躬後就告退下去。她們還都有事要做。尤其是美幸,趕忙在廚房大展手腳,生怕大明餓著。

「你那天進到魔窟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搞成這副模樣。那些血焰的人呢?有沒有查到什麼。」林詩函好奇的問了一大堆問題。

「血焰的人全死光了。至於線索嘛,那葉家的大姐拿去查了。她好像跟血焰有著深仇大恨的樣子,所以我全丟給她去處理追尋,反正一有消息她會通知我的,讓我也省了不少事。以葉家的規模和背景來說,應該會比較容易查到血焰的蹤影。至於我在洞窟內的遭遇嘛,太奇怪了。我想說出來妳也不會相信。」

「說來聽聽嘛。我也很好奇是什麼東西有能耐把你搞成這樣子。」侍劍不知何時出現在大明肩頭上。大明坳不過侍劍,只好從頭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伊諾齊力馬迦烈?恐懼元素?」侍劍晃著小腦袋,用力的想著,不過就是想不出來。她的記憶裡並沒有聽過這些名詞。

侍劍:「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腦袋裡一個叫[無]的傢伙。」

「是它。」侍劍和林詩函曾在日本見過[無]一面。如果這是[無]所說的話,那絕對不會是憑空捏造出的。[無]所說的話一定有它的道理。

「那秦始皇後來呢?」比起恐懼元素。林詩函比較關心那個痛失至親的一代霸主。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和葉若秋走了吧。一方面磨練自己的能力。一方面等待機會,伺機找血焰報仇。」大明心想。這兩個恐怖至極的人所組成的復仇團隊,應該會帶給血焰不少的麻煩才對。

「既然你沒事,那我也該走了。」林詩函自己也在這待了三天了。再不回去,顏伯恐怕會上稟她父母。然後讓她們親自來動手抓人。

「詩函……...。」大明叫喚住林詩函的身影。林詩函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大明。大明想說些什麼,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很謝謝妳。」大明好半天才說了幾個字。林詩函嫣然一笑,和侍劍一起離開。不過大明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在洞窟被食妖蟲擊中昏迷時,大明曾做了個夢。夢到林詩函親手殺死自己。大明很想將這件事說給林詩函聽,但就是說不出口。

大明自我安慰的說。

那只是個夢境而已,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一方面大明又隱隱約約感到不安。

美幸看大明已經好幾天都沒吃東西,準備了十分豐盛的一餐。大明也感到自己很餓,於是用風卷殘雲之勢橫掃餐桌,將食物掃的一乾二靜。

飯後,大明以一種很懶的姿態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他感到自己身上到處是刺痛的感覺,好像剛被砂石車輾過一樣,全身骨頭都快散掉了。

並且體內空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以往那種真氣飽滿充實的感覺。只有感到丹田的地方有一絲絲的真氣在慢慢流動循環著。

看來這次要恢復以前的水平,大概要很長的一段日子吧。而且在這段日子裡,自己只是個體力比一般人要厲害許多的普通人而已。現在別說是劍罡,他連護身真氣都用不出來。大明想著想著,覺得很累,自然而然的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美幸三人看大明在沙發上坐著居然也能熟睡,知道大明這次的情況真的很嚴重,忙把大明移到臥室內。

「阿明不會有事吧。」美幸顯的很擔心。

「詩函姐既然能放心的離開,就表示阿明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這些日子大家要跟的緊一點,千萬別讓御主在出任何意外。」千代沉重嚴肅的話語,讓美幸和葵都一致點頭。

隔天一大早。大明被鬧鐘的聲音所吵醒,他今天還要上課。

「早安。」大明醒來時看小雪也醒來了,露出一個好大的微笑向小雪問早。

「明也早安。」小雪報以回笑。然後輕輕的將小嘴印上大明的嘴唇。大明一愣,小雪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這是早安的親親。侍劍姐姐教的。他說我只要這樣做,明就會很高興喔。」小雪開心的說著。可是看到大明一臉沉重。小雪臉上的表情又轉為擔憂。

小雪不安的問:「雪這樣做不對嗎?」

「小雪,嘴對嘴的接觸是一種很神聖的儀式,妳只可以讓你最喜歡的人碰到妳的雙唇,其他人都不行。因為這是一種愛的表現方式,妳知道嗎?」大明不知道要怎樣跟小雪解釋才好。那個侍劍,這次又給我捅出個大樓子。

「明在生氣?」小雪試探性的問。

「沒有,我沒生氣。」大明沒生小雪的氣,而是在氣侍劍。

「那就好,因為我全世界最最最喜歡明了。」小雪撲到大明身上,開心的說:「還有晚安的親親喔。不過明昨天很早睡所以沒用到。」

侍劍───。大明在內心大聲吶喊著。妳什麼不教,居然教小雪玩親親。妳最好保佑出門不要讓我遇到,要不然我一定會狠狠的修理妳一頓。

大明決定將侍劍列為拒絕往來戶。不在給她任何和小雪單獨相處的機會。天曉得她還會將小雪洗腦成什麼樣子。

大明抓狂的要死,咬牙切齒的背著書包去上學。美幸她們以校外教學時發生意外,須回家靜養為理由,向學校請假。不過阿德根本不信這套。看大明一進教室就滿臉倦容,哈欠連連。阿德馬上飆到大明身邊說。

「很累喔。」

「嗯。」大明對阿德的話也沒有多想,點點頭回答他。大明現在只覺得自己睏的要死,好想立刻就趴在桌上睡覺。昨天一晚雖然睡的很沉很安穩,不過大明的睡意依然沒有減弱半分。身體和眼皮沉重的要死。

「我就說嘛,早叫你別太拼命,雖然妳老婆真的是很漂亮。」阿德以一副很專業的眼光和口氣推敲著。大明知道,阿德果然又不知道想歪到哪去了。不過阿德接下來這句才是讓他噴血。

「最近常常做一夜七次郎喔。看你虛成這樣,搞不好連十六郎也要當,畢竟你家裡有四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在,很難稿的定啊。」阿德很感嘆的說:「怎樣,要不要做朋友的教你幾手。包你縱橫沙場,所向無敵。」

大明快口吐白沫了,這阿德越扯越遠。大明忙喊停,不讓阿德繼續說下去。不然讓阿德說的興起的話。他真的會把所學掏出來和大明”研究、研究”。

「饒了我吧。我只能說,我還是處男,OK?」

「不會吧。難道你是現代柳下惠,二十一世紀僅存的正人君子。還是…….」阿德小聲的在大明耳邊問:「還是你是性無能。」

「我是一個百分之百健康健全的男人。」大明義正言詞的反駁著。阿德說的太誇張了。再說下去搞不好會將他說成同性戀。

「真的?」阿德很懷疑。美人自己投懷送抱,天底下有多少男人能擋的住這種攻勢。像自己就不太可能能擋住。

「不要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看成和你一樣。你這隻城市中的一條狼,一條大色狼。」大明看出阿德的遲疑,反過來嘲諷他。

「算了。隨你吧!不過這樣太浪費了。」阿德很悔恨的說。臉上一副出師為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的模樣。長嘆一聲後,轉身離開。

拜託!這又關你什麼事。反應有必要那麼激動嘛。

大明看阿德哀怨的樣子,彷彿他才是受害者。大明這次學乖了。從此以後,千萬不要和阿德談論任何有關女人的事。尤其是美女。

「啥?」老孝走了過來。他看阿德走過去的背影充滿灰色調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大明簡單明瞭的說。老孝也點示意表示了解。

喔,難怪。老孝摸摸下巴,若有所悟的想。只有美女才能讓阿德變成這副德行。



大明的生活又變回了原樣。甚至可以說是更頹廢了。現在大明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只是這個睡很奇怪,說睡就睡,而且昏睡前也完全沒有任何徵兆,令人防不勝防。加上睡覺地點完全是隨機發生,根本無法預測。這讓大明在班上又多了一個睡神的稱號。

不過大明常在別人最想不到的地方開始睡。而且一睡就是睡的很死的那種,叫都叫不起來。例如,在租書店站著看書會睡、打球打到一半也會睡、和人說話說到一半會睡。最恐怖的居然是在過馬路時,站在路中央就睡。

因為如此,所以大明常常會身處在很危險的情況下。還好有美幸三人全天二十四小時跟蹤,總是在危急時拉著大明一把。但這同時也造成三人神經緊繃,整天神經兮兮的。

這天放學。大明一回到家就接到一通電話。是他老姐打來的。

「阿明啊。你這個週末有沒有空。」

「是沒事。怎麼了嗎?」

「台北那個叔公的兒子這個禮拜日要結婚啦。老媽說叫你也要去。」

「不去行不行。」大明很怕看到那一大堆的親戚。

大明的曾祖父是農村出身的。以前的農業社會大多都是用人力,所以那時代的人也特別會生。大明的曾祖父好像有十個孩子吧。後來在開枝散葉下去。親戚多的讓大明連稱謂記都記不住。

「不行。老媽說叔公好像快死了,這次的囍宴希望所有的親戚都到。這樣不去會很失禮的,所以老媽叫你無論如何都要去。」

「喔。」大明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他是不太想去,但是母命不可違啊。

「那禮拜六早上八點在火車站等。因為會在台北住上一夜,所以記得要帶換洗衣物。記著,千萬別遲到。」王怡君剛掛上電話。大明這頭馬上直直的哉倒在地板上,立刻昏睡了過去。

葵對於大明的這動作已經習慣到會自我反射了。飛身一撲,接住要掉在地上的話筒。另一邊則由美幸攙扶著大明的身體。

「怎麼辦。」美幸扶好大明。剛剛的電話她們都有聽到。依大明目前的身體狀況,怎麼看都不放心讓大明到台北去。

千代:「只好跟上去了。」

葵:「不過阿明的家裡都不知道我們的事,而且阿明也說過千萬別讓他們家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如果曝光了的話,阿明會很不高興的。可是偷偷的跟幫助又不大,只有隨時守在阿明身旁才能幫的上忙。」

「還有小雪怎麼辦。」美幸又提出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原本是可以請侍劍來照顧的。不過大明前些日子高舉雙手雙腳反對,且嚴重聲明今後不得讓小雪和侍劍單獨共處。美幸三人也不好違背大明的意思。

唉!看來還是要找林詩函才行。

三人很有共識的點了點頭。像這種麻煩,還是得讓大姊親自出馬才行。

禮拜六早上。大明拎著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坐在火車站門口。

「靠!叫人早點來自己卻遲到。」大明看了看手錶,都九點了欸。連人影都沒看到。

「你說什麼。」王怡君殺氣騰騰的出現在大明身後。那感覺比恐懼元素還可怕上百倍。

「沒有,我哪有說話。妳一定是聽錯了。」大明轉過身來,換上滿臉的阿諛諂媚。和怡君同行的還有大明的老爸老媽。看到好久不見的兒子,大明媽當然要唸幾句。

「一個人搬出去住那麼久,期假日也不會想說回家來看一下,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媽子的存在。」

「當然沒有把妳放在眼裡,而是把妳放在心裡啊。我答應妳,以後我有空就會回家去的。」面對老媽的一連串砲轟。大明只有舉手投降,開始懺悔自己的不是。

不過大明媽並沒有要放過大明的打算。從買票到上車,大明的耳朵沒有一刻是安靜。都是老媽碎碎唸的聲音。

天啊!不會就這樣一路唸的台北吧。大明開始哀嚎,從這到台北車程有四個小時欸。他情願和食妖蟲在打一場,也不願接受他老媽的精神攻擊。

火車開動不久,大明馬上借尿遁逃開他老媽的攻擊範圍。從洗手間出來後,大明站在車門邊看著外面飛快竄過的風景。

算算日子,大明搬出來住好像也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大明感到自己和家人變的很陌生,讓他有點不知道要如何來相處才好。

「噓!這裡這裡。」

大明看車廂角落有群人猛向他招手。不過那些人在車廂內又戴墨鏡又帶帽子的,十分引人注目。大明走過去一看,其中一個人摘下墨鏡看著他。

「妳們在搞什麼鬼啊。」大明差點笑出來。那不是別人,正是林詩函。而小雪也是一樣的打扮坐在林詩函的腿上。那不用說,其他人一定就是美幸她們了。

等等。一、二、三、四、五,扣掉小雪,怎麼還多出一個女人來,還是個絕世大美女。但大明總覺得在哪看過她。

「喔呵呵──。你果然認不出來我了。」絕世美女銀鈴輕響般的笑聲,讓大明馬上想起來她是誰。除了侍劍外,誰還有那麼脫線的笑聲。大明和侍劍的本體只有見過那麼一次,所以一時想不起來。

「妳不是一向喜歡變帥哥嘛,怎麼這次換口味了。」

「我當男人當膩了,一點煩。所以要換換造型。而且…..」侍劍神秘的說:「最近我在研究怎樣吊凱子。用這樣一副樣子,當然比較方便啊。聽說台北有一處名叫西門町的地方,我想去那裡大展身手。」

大明翻白眼的說:「隨便妳。不過,我是不會讓其她人跟妳去的,尤其是小雪。」

「可是小雪是我們吊凱子主力欸,怎可以這樣。」侍劍不依的叫著。聲音嗲的讓大明發抖。

「少來這套。」大明完全不受侍劍的媚功所惑。

「沒效嗎?」侍劍低頭想。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

「上次妳教小雪玩…….。那件事我還沒找妳算帳,妳可別又給我搞出什麼飛機來。」大明說著說著。臉頰上不禁紅了起來。

「喔。侍劍姊,妳都教了小雪些什麼。」林詩函看大明居然會臉紅。不由得更好奇了。並順手將小雪教給侍劍抱。

「沒…….」大明想阻止侍劍說出來。但話來沒說完,眼皮一閉,又向前倒了下去。而且這次很尷尬的將頭整個靠在林詩函的胸口上,讓林詩函的俏臉佈滿了紅霞。幾人挪出一個位置來給大明坐著。大明的頭靠在林詩函的肩上,睡的好熟。

「阿明….,他最近都這樣嘛。」林詩函不安的問。她是有聽千代等人提過大明的症狀。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葵把頭點的快到掉下來了,說明真的是有這麼嚴重。

「侍劍姊,這……..。」

「別問我,這我也不知道。」侍劍握住大明的手腕測量他的脈搏。接著又說:「照常理來說。依大明的體質,失去的真氣應該很快會再生才對。不過他體內除了丹田的地方略有一絲真氣在活動外,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蕩蕩的。我也找不出原因,也沒辦法治療好大明的昏睡症狀。」

美幸:「阿明的姊姊走過來了。」

大明的父母和林詩函等人分別位在前後車廂。而且千代有安排人坐在大明父母的附近。一有任何舉動,就會傳到美幸等人的耳機裡。

幾個女孩子忙散開到附近的座位。這節車廂的票早全給林詩函給買起來了。而且車廂裡的乘客全都是千代她們的人。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可疑的人物出現。

「唉啊!怎麼在這睡著了。」王怡君看大明那麼久還沒回來,於是過來找找看,沒想到大明居然在座椅上睡著了。

「阿明、阿明。」王怡君拍打著大明的臉頰。不過大明睡的很死,完全沒有反應。王怡君沒辦法,只好放大明一個人躺在這了。心想這麼大個的人,總不會不見吧。

等王怡君走後,眾女子又圍了過來。

「到了台北要怎麼辦?在後面偷偷的跟?」美幸很頭痛,他們這群人都太招搖顯眼了。走到哪都會引起大家的注目。

眾人一致看向林詩函。

「既然不能偷偷的,那麼正大光明的跟上去不就好了。」林詩函滿不在乎的說。

「怎麼做?」千代也有過這想法。不過能做的話早就做了。

「這就看我的好了。」林詩函胸有成竹的笑著。

「台北火車站到了、台北火車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攜帶好您個人的物品。台鐵在這再次感謝各位旅客搭成本列車。」

廣播的聲音在各節車廂響起。大明揉揉睡眼,發現林詩函她們不知道在什麼時後都離開。也沒告訴他一聲或留個信息,全都不曉得跑哪去。大明有點搞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快點啦!不然要丟下你了喔。」王怡君站在車門旁說。大明忙拿著旅行袋走過去。

「不是禮拜天才請客嘛,我們幹麻早一天來。那這樣今天是要住哪啊?」

「住舅舅那邊吧,我們也很久沒見了。老爸老媽好像想多點時間聚聚。而且還可以在台北多玩一天。有什麼不好的。」王怡君已經在想要到哪裡去逛街了。

「老舅那啊?」大明想起來他也很久沒有看過舅舅。不知幾年前那個只會哭鬧的黃毛小ㄚ頭,現在長的怎麼樣了。

「這裡這裡。」大明和怡君剛走出車廂,就看到大明媽在那招手。

「你舅舅說要來這邊接我們。我們就在這等一下吧。」

「阿明啊。你最近是在做什麼啊。把自己搞這麼累,那麼會麼會睡。」大明媽關心的問。

「沒有啦。沒什麼事,妳就別擔心。」大明不想多說。難道要告訴他老媽說他最近都在和怪物打架嘛。

「沒事就好,自己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身後這位是你們的朋友嗎?我看她站在你們後面站了很久。」

他身後?有人嘛?大明奇怪的轉過頭去看。卻看到一張熟到不能在熟的美麗臉孔。

王怡君也嚇了一跳,小聲的告訴他老媽:「沒有,我不認識她。」

大明爸媽和老姊看那位小姐年紀雖然和大明差不多。但從身上的穿著及氣質,就知道她一定是出身富貴人家。而且長的美若天仙,風華絕代。讓大明一家子都看傻了。

只有大明在心中苦叫。

詩函啊!妳這時跳出來要做啥?是來鬧場的嗎?

大明媽正想開口詢問。林詩函卻早一步行動。

只見林詩函親熱的抱著大明的手臂,擺在自己胸前。這種舉動,讓人光是看就知道兩人關係匪淺。說不定還有超友誼的關係存在。

「阿明。這位是……。」一直沒說過話的大明爸也忍不住開口了。不過大明想破頭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這時林詩函搶先一步開口了。

「你們好。」林詩函很有禮貌的向大明的家人打招呼。接著又說:「初次見面。我姓林,名叫詩函。伯父、伯母和大姊叫我詩函就好了。」林詩函叫的好親熱。

「請問,妳和阿明是?我們見過面嗎?」王怡君很奇怪。自己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女孩子,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們當然有見過啊,大姊。」林詩函笑著說。當初大明被送到醫院時,怡君和她是有見過幾次面。不過林詩函這時和當初的氣質差太多了。難怪王怡君認不出來。

「至於我和阿明嗎?我可是阿明還未過門的老婆。對不對啊,親愛的老公───。」

天啊,我這次死定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50
之三十 失蹤

「等一下!」大明突然叫了起來。拉著林詩函走到一旁去。

「妳現在又是在給我搞什麼鬼啊。」大明快昏倒了。林詩函是嫌吃飽沒事幹嘛,居然跑到他家人面前說這種話。

「我有說錯嗎?」林詩函用手指抵著腦袋想了一下後又說:「我看也給你看完了,抱也給你抱過了。我想不出來你有任何不娶我的理由。既然我早晚都要進你王家的門,早點認識你的家人也好啊。」

「那兩次都是意外。」大明低吼著。不過林詩函可不理大明。

「還是我要去和王媽媽討論這些事,她老人家應該會興趣知道的。」林詩函笑的像個惡魔一樣。轉身就又走。

大明忙拉著林詩函的手。

開玩笑!這些事給她說了出去,他不被扒了一層皮才怪。

「我知道你現在有點生氣。不過你放心,你家人那邊都交給我來應付就可以了。」林詩函改採懷柔政策,安撫大明。

「這次的事是出於無奈才這樣做。你也知道依你現在的狀況,我們根本不敢放心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

「那至少和我先商量一下總可以吧。」大明凶惡的語氣有點鬆動了。

「事出突然嘛。誰叫你那時候又昏睡了過去。這事雖然是我自己亂做主張,不過我保證沒有下次。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這總可以了吧。」林詩函可憐兮兮的說著。同時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大明,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任君為所欲為的神情。

「那妳負責給我擺平這件事。」大明嘆了口氣。林詩函這招他可抵擋不了。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隨它去吧。

「收到!」林詩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腳步輕快的走到大明家人旁。也不知道林詩函磯哩瓜啦的在和他的家人說些什麼。只見林詩函和大明家的三人說的有聲有笑的。然後大明的家人們帶著滿臉笑容離開車站,完全忘了大明的存在。林詩函則是站在原地愉快的向他們揮手到別。

「他們要去哪啊?妳到底又向他們說了些什麼?」大明知道林詩函的口才很厲害。只不過沒想到強到這種地步。這簡直就像是洗腦了嘛。

「這是秘密。我讓人安排伯父伯母們住到室內最好的飯店內,並且有專人照顧。」

「那我呢?」大明指著自己。那他不是被丟下來了。

「放心。我跟伯母說過,明天會送你到會場和他們集合的。現在你就跟我們來吧。」林詩函說完。侍劍、小雪和千代三人立刻出現在大明身邊。

車站外有一台轎車在接應著一行人。所有人上車後,大明又問了。

「現在又要去哪?」

「原本我是想去我家的別墅的,不過那有我爸媽的眼線在,你一出現肯定有人馬上通知我爸媽,到時候會更麻煩。所以我們決定聽千代的建議,由她來安排。」

「嗯,不過要請御主變裝一下。」

「變裝?為什要變裝啊。」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三月印財團位在台灣的分公司總部。以王大明的樣子不太適合。所以要請您以御堂 三郎的身分出現。」

大明還來不及反對,一群女孩子就已經動手了。而且很快的就處理好,讓大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她們首先將大明的眼鏡摘下。用特製的染髮噴劑將大明的藍髮染成黑色,再讓大明戴上一副隱形眼鏡。讓他的眼朣變成黑色的。

這是因為大明的藍頭髮不但醒目,而且大明藍頭髮的樣子曾出現在電視上。如果不改變一下大明的樣子,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明不知道她們幾個究竟要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只好和小雪一起無辜的坐著。

因為上次帶小雪出遊而產生了意外。所以眾女子們這次將小雪整個好好的打扮一翻。不過也太誇張了一點,整個人被裝扮的花花綠綠的,就像顆耶誕樹一樣。

「好可憐喔。」大明摸摸小雪的頭髮,小雪也點點頭贊同。

大明看的出來小雪對她的造型很不滿意,有點悶悶不樂的感覺。看到小雪的造型,大明很懷疑幾個女孩子的手藝和審美觀。希望不會將自己變成鐘樓怪人才好。

「好了。」幾個女孩子梳理好大明的頭髮後很滿意的停手。開始七嘴八舌的的討論起自己的成果。接著拿出一件西裝要大明換上。

「有必要那麼隆重嘛。」大明很不情願的換過衣服。

「你現在的身分可是副總裁,總不好穿著便服到公司去吧。」林詩函一邊說著,一邊幫大明結上領帶。

「不去行不行。」大明一臉的不自在,他可不想去那種地方。

「不行欸。我聽說川田叔叔剛好有事來台北,一聽到你要北。所以他說無論如何都要請你過去一趟,要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算了,那件事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也就別再去提它了。」大明知道美幸說的是指上次川田綁架他去日本的事。不過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這是早已經被他忘的一乾二靜了。

「可是川田叔叔可是一直記在心底啊。加上你現在變成他的頂頭上司,想讓他不在意也很難。」

說著說著。車子很快的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在黃金地帶的商業辦公地帶,人潮可是多的很。大明等人才剛一下車,就吸引著來往行人的目光。

一票難得一見的美女聚在一起已經是夠注目的了。而被她們擁在其中的男子更是不得了。雖然樣子很年輕,但英偉挺拔不說,氣勢更是超凡出眾。

大明有生以來第一次成為人群注目的焦點,那眾人的凝視的眼光讓他變的很緊張。

林詩函看出大明的情形,於是她握住大明有點冒冷汗的右手心並且在大明耳邊說:「放心吧,被看久了就會習慣的,你就別那麼在意。」

「妳從小到大都是這被別人這樣看的嘛,那妳還真是很了不起。」這感覺讓大明一刻也受不了。林詩函能在這種眼神中生活的十幾年,確實是不簡單。

「吸口氣冷靜一下。別以為我是天生就習慣別人這樣看我的,我對這些起先也是很害怕不安,不過我老爸教了我一個小秘方,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什麼方法?」大明現在很需要。

「你把下巴盡量抬高,這樣人就看不到你眼裡慌亂的眼神。反而會以為你是在睥視著他,不知覺的動作會變的比較畏縮,那就更不容易察覺到你的異狀了。」

「難怪妳在國中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原來妳也會害羞啊。」大明感到有點好笑。

「唉啊!我給你的印像有那麼差嘛。」林詩函反瞪了大明一眼。

「國中時期,妳可是鼎鼎有名的。[北極冰山]這響亮的外號,可說是響遍校園內外。除了妳以外,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妳認為呢?冰山小姐。」

「少糗我了。」林詩函偷偷的擰了大明一把,以示反擊。

「是,對不起,我錯了。妳就高抬貴手,饒了我的大腿一命吧!」大明嘻笑的說。一陣笑鬧下來,不知不覺的讓大明神經放鬆不少。

而在別人眼裡,則是看成一對金童玉女兩小無猜的拌嘴。男俊女俏,這簡直比電影上演的效果還好上百倍。叫旁人看的是如癡如醉。

「該走了喔!」千代在前面引路。侍劍、詩函分立大明兩側,美幸和葵隨侍在後。小雪則是被大明牽著。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進大樓內。大明的步伐雖然顯的有些僵硬,不過神情好了很多。

「對了!」大明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我這個御堂 三郎雖是個日本人,可是一點日語都不會,別人用日本話向我問幾句,不就全穿幫了。」

「放心,有千代等人陪在你身邊。這些事都交給她們,她們自然會幫你解決的。」

一走進大廳。櫃檯後的接待小姐看一行人來頭頗大,不敢怠慢,忙迎了上來。千代用日語向他們說了幾句。原本和藹可親的招待小姐們神情馬上多了一分恭敬。

有個小姐忙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黃秘書。有個自稱是副總裁的人說要見川田社長。」

大明耳尖,加上她們是用中文在交談,所以是聽的清清楚楚。

「副總裁?哪個副總裁啊,我怎麼沒聽過。而且川田社長目前也不在公司裡啊。」電話那頭的人嗤之以鼻的說。

「就是前不久日本總公司發布的那個御堂 三郎先生,被指定為財團下任總裁繼承人的那位。」

「什麼!」黃秘書嚇了一跳。這種大人物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妳請他們等一等,我去通知經理。」說完後馬上掛上電話。

「請跟我來。」接待小姐笑容滿面的將大明一行人等到一旁的會客室,並奉上茶點。

「抱歉!顯來川田叔叔沒有將我們要來的事給交代下去。」千代滿臉歉意。堂堂公司的副總裁居然連自己的公司都進不去,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妳用不著道歉。」大明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反正他又不是一個講究面子的人。

等了好一會兒。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向大明鞠了個躬後,批哩趴啦的講了一句日語。

「說中文吧!我們聽的懂。」千代不悅的說。雖然她們三個家族都沒有直接參與財團的事務。不過受到這樣的態度真的是很不令人愉快。

「是。因為社長並沒有請示下來,所以我們也沒有想到副總裁會大駕光臨。對於各位受到這樣的怠慢真的很對不起。」一個中年人很緊張的說著。

「那川田社長現在在哪?」千代也不想在追究。

「社長目前正和一位很重要的外國客人一起用餐,所以現在趕不回來。不過他的秘書有交代,要好好的招待各位。」

千代看著大明讓他決定,大明則是搖搖頭。既然川田不在,那就用不著在這浪費時間。千帶點頭算是了解大明的意思。

「不用了。川田社長回來時你在轉告他我們來過吧。」

那中年男子看大明等人有意要離去,不禁頭冒冷汗。如果就這樣讓大明一行人就這樣很不高興的走了,他看他明天就要準備捲舖蓋走人。

「請等一下!」中年男子忙上前阻止一行人的腳步。

千代:「還有什麼事嘛?」。大明則是依照林詩函的話將頭抬的高高望著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到大明的神情嚇都嚇死了。額頭上直冒冷汗。大明則是在心裡感到好笑。

地位這種東西啊!有時候還真的是有夠莫名其妙。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足以讓別人怕的要死。



「就這樣讓各位離去的話,在下對上面可不好交代。請各位務必留下來,讓我們好生款待一番。」那中年男子說著說著,還一邊拿出手帕來擦汗。

林詩涵拉拉大明的衣服,意識他答應。畢竟初來乍到,不好擺那麼大的架子。不然會讓人以為很難相處,以後會很難讓人信服。

大明也不想留難他,於是向千帶點了點頭。

「隨你吧!不過我們沒多少時間停留。」

「是!請跟我來。」那中年男子如獲大赦,欣喜若狂。

中年男子引領大明等人上電梯。

「副總裁好!」

電梯門才一打開,大明眼前數十個人齊致的深深彎腰鞠躬。這陣仗讓大明有點嚇到了。

能進到這樓層的,莫都不是高學歷的知識份子,經過商場上的洗禮後一步步爬上的。現在看著一個個的商業菁英,居然恭恭敬敬的向他這樣一個高職未畢業的毛頭小子低頭。大明想到這就說不出話來。

「你好!我是三月印財團在台灣地區的負責人,敝姓陳。」一個年約五十多歲,頭髮看來已經有點半白的中老年人,用很豪爽的口氣說著。從精神和口氣來看,還硬朗的很。

「你也好,陳老。」大明等人也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對這個年紀足以當他爺爺的老年人,大明不想太失禮。

「請進來。」陳老拉開他辦公室的門,請大明一行人進來。

大明一消失在門口,所有人都熱烈的討論了起來。傳說中的副總裁居然是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這風靡全公司上下多少的女子啊。這種只有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多金大帥哥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怎叫她們不瘋狂。

而一些樣貌皎好的美女更將大明看成超級金龜婿、夢想中的黃金單身漢。雖然大明身旁美女眾多,不過卻擋不住她們心目中的萬丈雄心。畢竟大明代表著一道梯子,直直通往榮華富貴的日子。怎叫它們不心動。

「不知副總裁駕臨,有什麼指教嗎?」

對於陳老的問題,千代則是接過去回答:「我們只是順便來見川田社長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幾位是?」陳老很好奇幾個女孩子的身分。千代等人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陳老是聽的闔不攏嘴。

天啊!這少年的身旁居然跟著三大家族的人,而且都是家族內掌權人士的直系血脈,尤其美幸更是總裁的孫女。三大家族雖不曾直接出面插手商場上的事,不過高層的人都知道三月印財團實際所掌權就是這三大家族。

看這些女孩對大明千依百順,必恭必敬的樣子。忍不住讓陳老猜測,這少年到底是何來歷。因為御堂家可從來沒有一個叫三郎的人,這少年的身分來歷完全是個謎啊。

當林詩函自我介紹完後,陳老更是大吃一驚。

「林詩函!是林氏集團總裁獨生女的那位林詩函,林小姐嗎?」對於陳老的問話,林詩函只是笑而不答。

「各位用過午餐了嗎?如果還沒,就讓我做個東道吧。」陳老邊說邊叫人下去準備。這些人來頭各個都不小,他一位可都得罪不起。

大明等人被陳老請到一家超高級餐廳。由於穿西裝太嚴肅了,大明也感到自己渾身不自在,於是換過一身休閒服。

因為大明一行人都太醒目了,所以陳老弄了一個包廂。這餐在陳老熱情的招待下,用的還算是愉快。

用完餐後,餐廳的服務生將桌子收拾乾淨,依個人的喜好端上茶或咖啡、果汁。這時陳老又問了一句。

「那各位接下來還有何打算呢?預計還會逗留多久?」

「我們大概會停留到明早吧。這段時間裡就到處去走走看看。」

大明等人婉拒了陳老要帶他們到處參觀的好意,來到台北最熱鬧的百貨商圈。

「為什麼來台北還得要逛百貨公司。」大明嘟著嘴說。林詩函把他的眼鏡扣住了不還他,非得要大明他用這副招搖的模樣去陪他們逛街不可。

「難得來一趟嘛。」聽林詩函這樣說,大明更是心有餘悸。

上次和林詩函去逛街所得到的慘痛讓大明還沒忘記。而這次還跟著一大票女孩子,大明心想要不要先去買台手推車算了,不然等下東西可能會多到拿不動。

「喔…!我的天啊!」大明知道今天禮拜六,人潮一定會很多。只是沒有想到會多到這種地步。台北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啊。

大明前後左右四處看,看到的都是一整片黑鴉鴉的人頭,大明看這情景也有點怕。小雪也不習慣那麼多人,第一次主動變回卡片,躲回到大明身上。

「妳看,連小雪也都受不了妳們。」

「這樣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小雪的事了。快點走啦!」一甘女子推著大明向男裝部走去。

「幹麻來這。」大明很奇怪,不是應該去女裝部或化妝品部門才對嗎?

「嘻嘻──。」林詩涵笑的好開心:「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喔。」

「不會吧!剛妳們在車上還玩的不夠,還來這套。」感情她們把自己當成洋娃娃,玩出興致來了。大明越想越害怕,轉身就想跑。不過身後有千代、美幸、葵三人捧著衣服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可不行喔!」林詩函一邊說一邊拖著大明向試衣間走去。並順手塞給大明一件衣服說:「換來看看。」

全男裝部的人早就在注意大明這群人。現在看到這情形,都偷偷的暗自感到好笑。大明則是尷尬的站在試衣間的門口。

「你是要自己換呢?還是要我們親自動手?你要知道,千代她們可是垂涎你很久了喔。」林詩函說完,美幸三人馬上很有默契的圍上來。

大明立刻衝進試衣間,馬上把門關上。

看到大明的動作,林詩函幾人立刻掩面笑了起來。認識大明越久,越知道他的個性和脾氣,也越好掌握。所以林詩函一有空就會逗逗大明。

林詩函是個獨生女,而她的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長年在國外。林詩函從小到大所面對的,除了各方親戚的阿諛獻媚外,就只有有心人士的對她奉承巴結。但說穿了,他們只是爲了他們家的錢而來的。

這讓林詩函的童年過的很不愉快。可以說是處在充滿戒備與懷疑的心態下長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養成冷漠與高傲的個性。

林詩函之所以遠離居所,到大明所就讀的國中讀書,也是爲了擺脫這些人。國中畢業後,林詩函也成長不少,才又搬回原來的地方。不過這也讓林詩函更加自我防備和冷淡了。

可認識大明以後,因為大明那什麼都不求的個性讓林詩函整個人完全都放輕鬆了下來,讓她第一次嘗試和人無負擔的相處。後來又認識了侍劍、千代、美幸、葵、小雪等等知心的好姐妹,這是她以往完全不敢想過的事。

當初她向父母說要嫁給大明,那只是一時的氣話。氣她的父母完全都不理會她,用來嚇嚇他們的。可慢慢的,林詩函對大明的好感越來越濃厚,也越來越依賴這樣的生活。

與大明共度一生的念頭成了一顆種子,開始在她的心房中萌根發芽,最後開出美麗的花朵。這讓林詩函感覺到自己是越來越幸福,常常不經意的露出甜美的微笑。

雖然大明身上出了一些變化,不過林詩函不在乎這些。能和最心愛的攜手共度人生,對她而言,世界上找不出還棒的事情。所以她在心中曾立下一個誓言。

「不管大明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會離開他。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看著林詩函滿臉幸福的表情,侍劍有感而發。

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侍劍心中也希望林詩函所期待的幸福能夠降臨。

不過,唉………。

試衣間裡有一面等人高的鏡子。這時大明才看到林詩函她們將自己弄成什麼樣子。

有別藍髮時的霸氣。眼前黑髮的樣子看來斯斯文文的,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大明看了就像兩個人一樣,完全聯想不到藍髮少年的身上去。這樣的卻是不疑別人會認出他來。

換好衣服後,大明走出來轉了一圈。一群女人又開始討論起哪裡不好,哪裡不對勁。丟給大明幾件衣服又要他去換。

就這樣大明折騰了好一會兒。眾美女才滿意的收手。

「謝天謝地,終於要走了。」大明喘口氣說。不過這一票娘子軍才不這樣簡簡單單就放過大明。

「誰說的,我們只是要換別家。」

「喔───。」大明開始仰天長嘯。

當大明他們準備要在換一家百貨公司時,突然竄出的人潮將大明等人衝的是四分五裂。林詩函、侍劍、美幸三人都好不容易才集合在一起,可獨獨就是缺了大明。林詩函等人忙四處張望,可都是不見大明的身影。

「打大明的手機吧。」林詩函猛然想到,於是趕快拿手機撥打大明的號碼。

響是響起了啦!不過大明手機的聲音卻從美幸的手提包內響起。她們這才想起,剛剛大明換衣服時,東西都放在她們這裡。

「這怎麼辦?」葵慌張的說著。人那們多,就算以她們一流忍者的身手也不可能找的到人。

千代:放心啦。御主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找的到路回來,我們去飯店等他好了。」

聽千代這樣說,幾人總算安心了下來。只不過美幸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有人告訴他是哪間飯店嗎?」

「………………」

一隻烏鴉從眾人的頭上飛過,大家都臉色怪異的我看看你,妳看看我的。顯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大明下塌的飯店。

「別擔心,我們還有侍劍姐在啊。」聽到林詩函這樣說。大家都齊望著侍劍。侍劍因為[蒼冥]的關係,對大明有一種莫名的感應能力。

「別看我。自從大明的昏睡症發作後,我和[蒼冥]的聯繫也不知怎麼稿的忽然中斷。我現在可是沒有辦法找到大明的位置。」

聽到侍劍的話,所有人的臉都垮了下來。尤其是聽到[昏睡症]三個字,心中一驚。搞不好大明已經睡死在哪裡了。

「反正先找到大明在說,妳們把所有能用的人手全派出來。」林詩函一邊下達指令,一邊撥起電話,調動林家在台北的MIB部隊。

林詩函太了解大明吸引麻煩的能力。這下不見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林詩函在心中暗自禱告。

你可不要又給我出意外啊!阿明。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1:52
之三十一 搜索

話說大明被人潮一衝,回神過來時,卻不見林詩函等人的人影了。

「糟糕。」大明看四處都是人,也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也不知道他剛是從哪被擠過來的。看樣子他是和林詩函她們走散了。

大明憑藉著一點點稀少的印象,想再走回去和林詩函她們會合。不過走著走著,大明越來越感到奇怪,週遭的建築物都是沒看過的。大明知道自己百分之兩百肯定是迷路了。

「電話、電話,哇──。」大明想直接打手機給林詩函。結果找遍身上下,才發現自己東西都放在美幸的包包內。而大明懶的去記電話,所以號碼都是直接收錄在手機內。換句話說,他不知道林詩函她們的電話就對了啦。

大明東找西找,只找到一張白金信用卡,也不知道是誰塞給他的。此外,身上就在沒有其他東西。就連身分證明文件都沒有。要是遇上警察,搞不好會被當成偷渡客抓去關。

大明嘆了口氣。看來只好到處找了。

大明開始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逛。不過他沒來過來台北,也不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到哪。

所以慢慢的,大明和林詩函她們是離的越來越遠了。

「這樣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大明坐在一處花壇前,看來人來人往的到路,顯得好無助。這樣斯文又帶點憂鬱的氣質,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目光啊。只是大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在這樣下去,我看要先坐車回家了。」大明摸摸口袋。有這張信用卡,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不過大明現在更擔心另外一件事。

「明天的婚宴我居然沒去,不知道老媽又會怎樣唸了。」大明最怕的就是這個。他不但不知道林詩函今晚住的地方,連明天的宴客地點也沒人告訴他。

一想到他老媽,大明更是大大的喘了口氣。

「小弟弟,你怎麼了嗎?」

一位風姿卓躍,長的不錯,看來有三十歲是上下的女子關心著問著大明。口氣親熱的很,好像大明就像她什麼人一樣。

「不,沒什麼。」小弟弟!大明嫌惡的想著,他是什麼又蹦出個姊姊來的。

大明對眼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一點好感都沒有,還有些反感。而且她身上好重的香水味,大明最怕這東西,不禁別過頭去。

不過這動作卻被看成鬱鬱含羞,配上大明現在的斯文氣質,讓一大票女子為之心醉。

「別這麼說嘛,好像很見外似的。放心,有什麼事盡管和姐姐說。」那女子馬上自動升級成大明的姐姐。

「抱歉!我要走了。」大明立刻起身離開。一點也不想在和這種人糾纏下去。

「等一下………。」大明不等那女子說完,馬上竄入人群中不見。

真是的!他向來只聽過有女生被搭訕。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搭訕的一天。大明越走越感到好笑。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有有些女孩子正跟著自己。

「還是先去買一幅地圖,看看接下來怎麼走。」大明打定主意。找了台提款機,用手上的信用卡領了些錢出來。

不過大明將卡片插入提款機輸入密碼後,連金額都還沒按,就自動跑出一疊錢出來。算算,居然有十多萬。

「這、這是特卡嗎?」大明沒用過這張卡片領過錢,所以不知道。不過怎麼看都太誇張了一點吧。看著那麼多現金,大明又沒有帶錢包(有也塞不下),隨手就往口袋一放。

可是大明的這個動作,卻引起有心人士貪婪的覬覦。

在書局買了份地圖後。大明找了一處露天的茶座。點了一杯飲料,開始攤開地圖研究。

「我現在在這裡,火車站在這裡。等等……,川田的公司好像在這,不如去那邊問問,說不定能聯絡到美幸他們。」大明突然想起還能這樣做。

大明這個呆呆的樣子,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裡,更是認定大明是一隻不知人間世事的大肥羊,油水多的很啊。

大明攔了一台計程車。上車後向司機說:「請到XX路,謝謝。」

一路上,大明趁機看看台北市的繁華街道。車子停停走走的,大明這下子總算是體會到聞名以久的台北市交通了。

「咦?」大明偶然看到一塊路標。

奇怪,他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往市中心去才對。怎麼車子越開越往市郊去,難道司機是在抄近路嗎。大明對沿路的路標更是留上了心。大明比對了一下地圖,果然沒錯,他們是離市區是越來越遠了。

大明也不說破,等著看看司機在搞什麼鬼。

車子開上一處山區停了下來。台北是盆地地形,四周都是山區。大明現在根本不知道他被帶到哪了。

「大叔,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吧。」大明的語氣裡絲毫不見慌亂。

「廢話少說,給我下車。」那司機凶惡的說。大明一言不發的下車後,發現現場還有另一輛車子。

三個手持木棒的大漢笑嘻嘻的看著大明。不過那種笑容,是在戲謔別人,不懷好意的笑容。而帶頭的,居然是剛剛向大明搭訕的女子。

大明可感到相當不屑。

雖然他現在身上沒有以往那些強大的真氣作後盾。不過身手還是超出常人數倍,這些毛頭小賊。大明還不看在眼裡。

那女子媚笑著說:「好弟弟,不要一臉那麼酷的樣子嘛。這會讓姐姐我的小心肝一蹦一蹦的跳著。不信,你摸摸看。」

說完後那女子就要來摸大明的手。大明當然不可能如她所願,往後退了一歩,避開那女子。

「大姊頭,現在要怎麼辦。」

「看他穿著打扮,應該是大富人家的子弟,不過怎會到外面亂晃。還是先請這位小弟弟到我家坐坐,讓我和他的父母連絡一下。説不定能得到一大筆賞金呢。」那女子說是這樣說。可大明知道,他們的用意就是要綁架他去換取贖金。

綁架啊。

詩函遇過、小雪遇過,現在輪到自己了。他們跟綁架兩字還真有緣,不知道下次會輪到誰。正當大明想的出神時,三個大漢加一個計程車司機從四方開始包圍起大明。

「小心點!可別傷了那位小弟弟。人家還想和他好好溫存溫存,疼愛他一翻。你們可別太粗魯喔。」那女子的聲音淫穢的讓大明感到十分的噁心。

那些男人手拿著繩子,站在大明周圍一公尺的地方說:「這位少爺,您是要自己乖乖的給我們綁起來呢?還是要我們自己來。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們幾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若是讓我們來,恐怕您不免要吃一頓苦頭,還是……。」

話還沒說完,鼻樑已經重重的中了大明一記正拳。大明習慣先發制人,而且對這總人實在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那人血流滿面,整個鼻子都塌下去了。向後退了幾步便倒在地上。大明雖然討厭這些人,但更不屑取這種人的性命。那樣做只是侮辱自己而已。

剩下的人猛然省悟,其中一個人舉起木棒就劈。大明舉手左手來,硬是擋下來。不過木棒的力道太大了,被大明這一架。整根木棒斷成了兩截。

沒有了護身真氣,大明感到整隻左手都麻了起來。這是他自從獲得[絕]和[蒼冥]的力量以來,第一次在與常人的打鬥中感到痛楚。

拿木棒劈大明的漢子沒想倒大明會來這一下,登時愣住。大明右勾拳順勢往那人的下巴一揮。就像電玩中中了昇龍拳的人一樣,那人被大明這一下打的是離地三尺且高高的飛起後,隨即又重重的摔下,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雖然又解決了一個,不過這時大明背後空門大開,立刻重了兩棍。重擊的力量讓大明悶哼一聲,往前一步半跪在地。

「這小鬼好可怕。」看到大明瞬間解決兩人,所有人都嚇到了。

大明感到備後一陣痛楚。不過要比起食妖蟲那一下,這種程度的攻擊就像蚊子在叮一樣。算不上什麽。

大明雙手撐地,兩腿向後一蹬。硬生生的踏斷其中一人的雙腳關節。

一聲慘叫,那人以極為不規則的形狀倒在地上。因為骨折後身體的重量讓腿骨穿刺出皮膚外,整個人就這樣插在地上,雙腳還前翻在外。

大明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看了也有點不忍。於是朝那人咽喉輕輕一踢,讓他往後飛倒在地。

「還要打嗎?」大明看向剩下的一男一女。後者已經怕的縮抱在一起了。並且開始後悔。

天啊!他們是招惹到什麽了。

兩個怕的要死的人被大明這一瞪。居然、居然當場尿失禁,開始哭了起來。大明看到這,也不想再打下去了。既然那麼沒膽,就別想著要做壞事嘛。

大明轉身就往山下走。天快黑了,不知川田的公司還有沒有人在。

「啊───。」那女子的尖叫聲從大明身後傳來。

大明轉頭一看,冷笑了一聲。

剩下的那個男人就像發了瘋,有如神風特攻隊一樣。開車加速就往大明撞來。完全不理大明的身後就是陡峭的山坡。

大明向後一躍,立在路邊外的欄杆上。左手一招,[烏鴉天狗]的卡片出現在大明手上。

「出來吧!烏鴉天狗。」

烏鴉天狗出現在大明身前,面對疾驅而來車子。烏鴉天狗將手上的八角銅棍向前一指,雙手用力握住,也往前一衝。八角銅棍筆直的插入汽車的引擎內。烏鴉天狗雙手用力往上一舉,將整台車子都給舉起來。同時向前用力一甩,將整台車子砸向山壁,產生相當大的爆炸。

不過車內那男子運氣十分的好,剛好在車子要撞上山壁前從車子內掉了出來。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著烏鴉天狗。

「辛苦了,回來吧。」大明收回烏鴉天狗,正想跳下欄杆時。

「不會吧!」大明突感四肢無力,眼皮也快要閉起來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耍帥跳上欄杆的,大明在心中苦笑。身子微微一晃,向深後的山坡倒了下去。由於山坡上長滿雜草樹木,大明一掉下去馬上就看不見人影。

剩一男一女張大嘴巴在那互相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爆炸聲也驚醒了一些附近的民眾。沒多久救護車、消防車和警車全都到齊了。

不過現場三個人嚴重昏迷不醒,剩下兩個像受到什麽驚嚇一樣,什麽話都問不出來。那一男一女只是反覆唸著。

「巨人、有翅膀的妖怪巨人,…………。惡魔,還有惡魔啊…,哈哈────。」

看著已經瘋了的兩人,所有人都只是搖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這兩個人嚇成這樣。


「有消息嗎?」在飯店的臨時居所。林詩函對剛進門的千代問。不過千代依然是搖頭回應林詩函。林詩函本身也是剛剛才外面回來,一樣是一無所獲。

天色已經晚了。房間裡,林詩函、千代、美幸和侍劍都是再外面四處奔走了好一陣子。不過依然都沒有打聽到大明的下落。現在只有指望葵了。

眾人等了好一陣子,葵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進來時還不小心跌了一下,顯示葵真的很緊張。

「怎樣?」林詩函看葵這樣子,一定是有消息。不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會摔倒的。

「有、有……。」葵一口氣喘不過來,在那說了老半天的。

「冷靜一點,慢慢說就好。」美幸的一顆心也給葵搞的一上一下,撲通撲通的跳著。於是趕快給葵倒了一杯水。葵喝完水後才大致的冷靜下來。

「有大明的消息了?」林詩函看葵回復了下來,又問了一次。

「嗯。剛剛下面有回報,發現我們交給大明的信用卡再幾個小時前有一筆現金支出的動作,已經有叫人下去查了。還有,幾個小時前還有一起汽車爆炸案。五個人裡有三個是受到重擊而陷入昏迷中,另兩個則是神智不清,一直唸著長翅膀的妖怪巨人、惡魔等字眼。」

「妖怪巨人………。」千代低下頭沉吟著。

林詩函:「千代,妳有想到什麼嗎?」

「不,我只是猜想,會不會是式神。阿明擁有的[烏鴉天狗],它的形象很像這些人所形容的。」

「那事不宜遲。妳們找出這些人的資料,我來負責去和警方調度,看看能不能見到這兩個人。美幸姐,你畫一副大明現在樣子的素描給我,應該會用的上。」林詩函果決的下達指令。所有人立刻又再房內忙碌了起來。

在林家和三月印的情報網合在一起後,這些人的生平馬上被人調查了出來。林詩函現在坐在房間內,翻閱著呈上來的報告說。

「強盜、偷竊、販毒…,這些人還真是前科累累啊。葵,你知道阿明剛剛領出來的金額有多少嗎?」

「至少有十萬台幣。」

「為什麼那麼多?也難怪這些人會起覬覦之心。」林詩函大概是猜到發生什麼情形了。那麼多鈔票再眼前,難怪有人會打大明的主意。

「因為………。」葵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不過林詩函明白,一定是他們上頭這樣做的。想讓大明養成花錢如流水的習慣,如果大明一習慣奢侈的生活後,這樣大明以後都離不開他們的控制。

「回去以後把金額改掉。俗話說財不露白,這樣只會給阿明帶來麻煩而以。」林詩函可不會讓日本那些人將大明吃的死死的。有她在,誰都別想動大明。

「可是………。」這樣對本家怎麼交代。

「就說是我說的,有問題讓他們來找我。」林詩函嚴肅的說。這時她身上的氣勢可不輸給大明半分。葵不敢反對,也只有點點頭答應。

敲門的聲音響起。

大家奇怪的張眼互看,所有人都在這,那外面的人會是誰。該不會是大明吧!

美幸連忙跑去開門。林詩函則是將身上整理整理,端正的坐著。她才不要大明看到她慌亂的一面。眾人的眼裡全都有一絲絲的期望。

門一打開。所有人的眼神卻都轉為失望。

進來的不是大明,而是川田 正夫。

「御主他失蹤了嗎?」川田進門就問。

「嗯。」千代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川田的問題。

「怎麼會這樣,那現在呢?可有御主的消息?」川田忙完一整天後回到住宿的地方,就接到這則消息。川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又趕了過來。

「有一點頭緒了。」美幸等人看川田一臉疲憊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更愧疚。都是她們守護不力,才會發生那麼多風波。

「上次的事,還有這次的事。千代啊,妳們留在御主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川田對這幾個從小看到大的姪女也不忍太苛責。不過這次的事情真的太過分了,居然把御主整個人都搞丟了。

尤其在知道御主患上莫名奇妙的昏睡症後。川田說話的口氣不禁重了些。

「是為了保護御主。」千代三人同時跪在地上。

川田雖是幾人的長輩,不過他在明月流的地位可不小。對外他是三月印財團八成公司的社長。在明月流內,川田更是御堂 徹一郎最信任的手下大將。

川田從小是個孤兒。是徹一郎將他撿回來撫養長大的,並以養子的身分,讓川田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所以川田對徹一郎可是死忠的很。而且川田又分娶神宮,草薙兩家的女子為妻,在家族內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說話自然有份量。

「起來吧!不需要這樣。」

千代等人被林詩函和侍劍攙扶了起來。

「長老不久後就會到,就交給他來裁決。」聽到這,三個女孩子又嚇到了。

美幸:「這件事不需要驚動爺爺吧。」

「不只是這樣,最近耀日和隱星兩族的人已經注意到御主的存在,已經派人來查了。妳們要有心理準備,長老可能會將妳們調回日本。」

美幸等人臉都白了。

在家族裡,像她們這種女孩子只是一種貨物。專門是被用來當成禮物送人的,不然就是進行商業聯婚。這下子一回去,下場就是等著嫁人而已。

現在,她們還有自由。未來,可能連一點自我尊嚴都不在擁有了。

幸運點的,會嫁到一個好丈夫。但不幸的話………。

從小到大所看所聞的經驗,讓三人不敢在想下去。因為一但嫁出家門,那表示將和家族不再有任何關係。家族的人可是不會管你的死活的。

想到這,三人都流下淚來,緊緊的抱在一起。

「我們不想回去。」千代的話語裡已經帶著一點哭腔。三人的的眼淚更是撲簌簌的往下掉。

「這要長老來決定,我也做不了主。」川田無奈的說。

「好了,把眼淚擦乾吧。」一直不悶做聲的林詩函,抽出面紙將三人的淚滴全拭去。

「那個頑固的老爺爺就交給我好了,我來想辦法。我可是捨不得妳們走,妳們這一走,我可就少了幾位好姐妹了。」

「真的。」三人喜出望外的看著林詩函。

「就算我不行,但還有阿明在啊。阿明的話那個老爺爺可不敢不聽吧。」

「嗯。」三人這時才想到還有大明這個保命符。

「所以摟。現在最重要的事先找到大明,對不對。」

三人都用力的點頭。

林詩函的手機這時響起,林詩函聽完後站起來說:「走吧!我們可以去見那兩個人了。說不定會有大明的下落。」

川田:「我送妳們去。」

在醫院的病房裡,林詩函之開所有人。獨留自己和侍劍面對那一男一女,那對男女還是一直反覆的唸著那一句話。

林詩函看著樣也不是辦法。於是將美幸交給她的畫冊打開。

那男女的瞳孔猛然放大,哇的一聲後退數步。

那是一張烏鴉天狗的素描。手持銅棍,栩栩如生的凶惡樣子讓兩人想起來烏鴉天狗將車子舉起拋向山壁的那一幕。一直緊張的發抖。

林詩函和侍劍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詩函接著又將畫冊翻過一頁。上面是大明現在的模樣。

「不敢了,我們不敢了。」兩人馬上趴跪在地上一直磕頭。

「這人現在在哪?」

「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那兩人一直對著大明的畫像磕頭。林詩函問了老半天都沒有回應,只好向侍劍使了個眼色。

侍劍隨手點了那男的昏睡穴,使他睡了過去。接著在點那女的寧神穴,讓她安靜下來。當一切的準備工作就緒後,侍劍拿出一個有錶鏈的銀色懷錶。興致勃勃的用起剛學不久的催眠術。這是她第一次做人體實驗。

就像每個人做的一樣。侍劍拿著懷錶在那女人的眼前慢慢的晃啊晃的。那女人的眼睛依本能一直盯著眼前的發光物體,同樣跟著轉來轉去的。

這時侍劍不像別人一樣在這時下達指示,反而哼起歌來了。

侍劍輕柔的音調原理同千代他們所會的咒歌差不多,不過比那還要精深。這是侍劍從她那時代向一個民族所學來的。那民族在靈魂學和精神學上別有造詣。要說精神控制(催眠術),可是沒有人比的上的。

侍劍這看似不起眼的小調,是由一連串具有神秘力量的古代語言所組成的。效果和精神洗腦差不多,加上侍劍的力量,人格重塑都不是問題。

「可以了。」侍劍向林詩函點頭意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就原原本本的重新再說一次。」

那女子眼神朦朧,將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包括綁架大明後要如何玩弄大明身體的想法也全都說了出來。例如用皮鞭和蠟燭,讓大明叫她女王等等。

前半段和她預測的一樣。但林詩函越聽下去越是面紅耳赤,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曾聽過這麼下流淫穢的想法。不過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先學起來再說。

「別說了。我問妳,那男孩子最後去哪了。」

「倒下去。」

「倒下去?說清楚點。」林詩函不太明白這意思。

「那男孩子站在欄杆上,突然向後一倒,掉下山坡去了。」

林詩函臉色一變。那一定是大明的昏睡症又發作了。侍劍又換了那個男的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答案。

「侍劍姐,妳能不能消除他們關於大明的這段記憶。」林詩函知道如果大明的事被這些說出來會很麻煩。到不如將記憶消除了事。

「沒問題!小意思而已。」不過侍劍動手時有自己加了一點東西下去。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要他們兩從此以後腳踏實地的做人、不可以做壞事、不可以動歪腦經。反正要他們當一個規規矩矩的模範生就對了。

「馬上到出事地點。」林詩函一出醫院門口馬上說著。千代幾人看林詩函的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也不多問。跟在林詩函後就走。

「還有調派人手,有可能進行搜山。」

「沒問題。」川田一邊開車一邊撥打著手機。林詩函也同樣在打電話調派人手。

「阿明到底怎麼了。」美幸看到這情形,不由的更是擔心。

「那笨蛋應該是掉到山腳下了。」林詩函氣呼呼的說。真是的,大明每次非得要讓她這麼擔心才高興嘛。

當她們趕到時,天色已經相當晚了。不過大家還是拿著照明設備,從出事地點開始找起。林詩函也不顧別人的眼光,拿著手電筒,展開輕功在樹枝間飛躍起來。這讓林家的MIB部隊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們家小姐是幾時會飛了。

「找到了嗎?」葵看見林詩函站在一顆樹旁,一動也不動的,手上好像來拿著些什麼。葵仔細的看了清楚。那是一截衣角,還是她們幫大明所選的衣服上撕裂下來的。

「我在去找。」葵說完後又一路跑下去。只剩下林詩函在原地,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林詩函擦乾眼淚,並且再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只是回報的消息都不樂觀,搜遍整座山後,還是沒有人有發現到大明的身影。林詩函越聽是越傷心,看著月亮喃喃自語的說。

「我會找到你的,不論天涯海角。然後,我不會在給你機會丟下我一個人。」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2:02
之三十二 喜宴

爹地!媽咪!你們看,我撿到一個人喔。」

「乖女兒啊。你喜歡撿路上的阿貓阿狗就算了,怎麼連人也撿了。」

「是啊,寶寶。人是不可以隨便亂撿的。」

「可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躺在地上,好像沒有人的。」

「這個嘛。就算他躺在那,也不能說他是沒有人的啊。他就是他自己的,不是誰的。人類是不能用這種關係來算的。」

「人家就是要嘛!」那女孩子的眼裡快泛出淚光來了。

「好好!你先帶我去看看。」沒辦法,乖女兒最大。為人父母的又能怎樣呢。

那女孩子聽到這,高興的一蹦一跳的。帶著他的父母前去她發現那人的地方。

「真是的!都上了國小了每次還都來這招。」女孩子的老爸不甘的嘟噥著。

「這都怪你啊!誰叫你太寵女兒了。」

「別光是說我,女兒會這麼驕縱妳也是有份的喔。」寶爸仍心有不甘的說:「再說,誰叫妳把寶寶生的那麼可愛,這都怪妳啦!」

對於寶寶爸爸的無理舉控,寶寶媽媽只是一笑置之。

「這裡這裡!」寶寶一直招著手。

「來了來了,別催嘛。」

看到寶寶說的那個人時,兩人有點嚇一跳。寶媽看這人全身的衣服被割的破破爛爛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該不會是死的吧。趕忙上前大概檢查一下。

「老公,你怎麼看。」寶寶的爸爸是一位中醫,她本身則是對內外科都有研究的西醫。所謂中西合併,天下無敵啊。夫婦倆在醫學界都是赫赫有名的。

在看了好一會後,寶爸才說:「這人沒什麼,只是睡死了而已。」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人的衣服那麼破爛,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傷口。」

「嗯,看現場的情形,他該是從山上滾下來的。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的確很不合邏輯。」寶爸邊說還邊把那人翻了過來。

「這個大哥哥人好帥喔!比爹地還好看。」寶寶看到那人的臉孔後,不自覺的說了一句。

「乖女兒!」寶爸笑瞇瞇的盯著寶寶,口氣滿是脅迫。驚覺說錯話的寶寶,感到危機意識後馬上改口。

「我是說將來啦!現在怎有可能會有人比您這上天下地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還好看呢。」

寶爸對這答案雖說不是很滿意,但勉強還可以接受。

「你看,他帶著隱形眼鏡。」寶媽用手撐開那人的眼皮,想再詳細的檢查一下。

「拿下來吧,這樣會影響診療。」夫婦倆已經忘了原先救人的目的,開始專注的研究起眼前奇怪的人。

「你看他的眼瞳。」

寶寶:「是藍色的欸,好漂亮。」

「是外國人嗎?可是體型不像,還是混血兒?」

「可顏色不太像。」夫婦倆都沒有看過這種顏色的眼瞳。那比天空中最蔚藍的顏色還深,有如兩顆深藍寶石一樣,這不像是人類身上會出現的東西。兩人又仔細的診視下去,看看還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這人身上帶了好多的錢啊。」寶爸看到那人的口袋裡有著巨額的現鈔。從穿著看來,寶爸肯定這人一定是非富則貴,來頭不小。

「老公!你看。」寶媽舉起那人的左手腕,翻開衣袖。

在夕陽的照射下,那人的左手像似在發光一樣,藍光若隱若現的。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以看的出來。那人的左手上隱約所分佈的紋路,就像鱗片一樣。

「這會是什麼新的病症嗎?」

「我看不像。這紋路就像是天生的一樣,自然而然的分佈在手上,不太可能會是病。」

「那你的意思是說?」

「這傢伙可能不是人類。或者身上有著超過我們知識東西的存在。」

「那怎麼辦,丟下他離開。」

「帶回去好了,今晚小秋會來。這丫頭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老是受傷。她在靈異學方面是專家,就交給她來處理。」

「也只好這樣了。」寶爸抬著那人放到車上,一家人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去。

而那人,也就是大明。依然還是睡的死死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回到家後,寶爸將大明安置到客房,就躺在沙發上休息。寶媽和寶寶則是在廚房開始準備晚餐。飯後,寶爸去看了大明一下,可大明還是老樣子。完全睡到不知人間今夕是何夕。

叮咚──。

門鈴的聲音響起,寶寶馬上跑去開門。

「秋姨。」寶寶高興的叫著,葉若秋也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看到葉若秋,寶媽不悅的皺了下眉頭。看到寶媽這樣子,葉若秋知道寶媽在生氣,說了聲。

「姊姊。」

「妳看看妳,為什麼非得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寶媽會那麼生氣是有原因的。

葉若秋兩手都是繃帶,上頭還可以看的到血跡。臉色看來十分蒼白,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看到葉若秋這樣子,寶媽也不再說下去。

「進來吧!老公,把藥箱拿出來。順便煎一貼藥劑來,照上次的樣子。」

「沒問題!寶寶,來幫爹地的忙。」

接過藥箱,寶媽拿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葉若秋手上的繃帶。看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小妹以往一雙細皮嫩肉的玉手,這下全變的血肉模糊,完全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還到著一股焦臭味。。身為姊姊的她,就感到非常的心酸。

「這又是何苦呢?值得嗎?」

「值得啊。為了復仇,我什麼都願意。現在我的人生除了仇恨外,什麼都不再剩下。要不是我一直覺的他還活著,我早就跟他去了。」葉若秋的嘴角露出一絲極為苦澀的笑容。

「十多年了,你還忘不了他嗎?放棄吧。」不過寶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這個小妹啊,從小外表就文靜靜的,可是內心的感情比任何人都猛烈,一發不可收拾。當她那青梅竹馬的戀人死在自己眼前時,她足足呆滯了快半年。那段期間,小妹他不會說話,也沒有表情,對任何事都沒有反應。讓全家都快擔心死了。

還好後來有一個葉家的人來找過小妹,當時兩人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之後小妹又回復了正常,正當所有人都放心時。小妹又突然離家出走,從此不在回來過。

突然失蹤的她,讓家裡的人急著要死。

可偏偏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依然找不到小妹的下落。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自己還是近幾年偶然的在外面遇上她,不然可能直到老死,兩人都不會再見上一面。小妹也不許自己將這事跟父母說,寶媽怕小妹又會失蹤,只好依她。

「放棄了之後,那我又該何去何從呢?姊姊,幸福兩字,已經永遠離我遠去了。」

「那爸媽呢?妳口口聲聲都在說自己的事,但妳可曾想過兩位老人家的心情。自從妳失蹤後,爸媽就整天吃不下、睡不著。雖然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大家也已經以為妳死了,慢慢的把妳忘記,不過妳始終是爸媽心理的一塊疙瘩。兩位老人家就算到死,也是不會忘記的。」

寶媽雖想讓口氣儘量溫和,不過還是越說越火。上藥包扎完了以後,拿著藥瓶往身旁一甩。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寶爸和寶寶嚇了一跳,寶爸要寶寶看著火別出去,外面上演的戲碼可是兒童不宜的。

葉若秋也楞住了,她第一次看到她那溫柔的大姐發那麼大的火。

寶媽雙手掩面:「有空回去一趟吧。爸的日子不多了。」

「發生什麼事?」葉若秋被寶媽這句話一驚,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是癌症,發現的太晚,已經是末期了。」

「為什麼不早說。」

「妳給過我機會說嘛!家裡的事你可曾關心過!」

葉若秋整個人都黯然下來。

「回去吧。不要讓她老人家臨終前還要帶著這個遺憾。」

「今天妳就住下來吧。明天,小弟要娶老婆了,妳也該是時候該回去一趟。」葉若秋默不作聲,寶媽知她是答應了。

「老公,把畚箕和掃帚拿出來。還有,再準備一間客房,小秋要住下來。」

聽到”再”,葉若秋有點疑惑:「有客人嗎?」

「喔,對了。」寶媽這時才想到:「妳來一下,有一些奇怪的事。」

寶媽帶著葉若秋到大明的房間來。

「妳看看這人,這方面妳是專家,還是交給妳來處理。」寶媽將大明的手舉起來給葉若秋看。

葉若秋進門時看到是個黑頭髮的人所以沒有留上心,可是看到那手時就覺得有點熟悉了,等看清大明的臉時才恍然大悟。不過她奇怪的事,這小子怎會出現在這裡。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這沒關係,我認識他。妳在哪遇到他的。」寶媽雖然很訝異他居然會是小妹認識的人,不過馬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葉若秋聽完,隨即用手指搭上大明的手腕。

寶媽:「我和你姐夫都看過了,這人全身上下都很正常。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在常人眼裡是這樣,不過葉若秋看來就不同了。這小子體內的真氣空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以往渾厚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姊姊,麻煩妳幫我煮點可以提神的東西,順便幫這小子準備一些晚餐。」

「沒問題!」寶媽點點頭就走開了。葉若秋支開寶媽後,搭在大明手腕上的手指迸出兩道真氣,直衝大明丹田和腦部。

大明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醒了過來。

「妳怎會在這?」大明醒來看到葉若秋的臉一時被嚇到了,忙轉頭四處張望,但印入眼簾的儘是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不會是妳家吧!妳想幹麻!」大明在心中大叫。

老天爺啊!不用這樣玩我吧。才剛逃離那個想指染他貞操的淫女,怎馬上落入想要他命的魔女手中。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葉若秋絲毫不理會大明的問題,現在她在意的,是大明那一身的力量到哪去了。這可是將來對付血燄時最主要的戰力啊。

「妳說什麼變成這樣?」

「你身上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自從在魔窟裡動用過那招[真‧炎龍煉獄]。我身上的真氣就像失蹤一樣,不知道哪去了。還會常常無緣無故的陷入昏睡。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找不出原因嗎?」

「找的到就好了,那我也不用為了這事那麼煩惱。」大明很納悶。這婆娘什麼時候變的這樣關心他。這讓大明心裡感到毛毛的。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婆娘肯定在打他什麼主意。自己可要小心,免的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鈔票。

看來這事很棘手啊,葉若秋在心裡想著。

大明這一出事,打亂了她的全部計畫。看來要先恢復大明的力量要緊,畢竟他是不可或缺的主要戰力。看來不得已時,找好去找師父了。



「請你先把你的左手處理好,免的嚇到別人。」葉若秋冷冷的說了一句。

「左手?」大明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左手上的鱗片隱隱約約的跑出來了,大明趕快將左手恢復成原樣。

「妳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啊?」大明現在最想知道就是這件事。

「這裡寶寶的家。」寶寶、寶爸寶媽全走了進來。

大明聽的是一頭霧水,現在到底是什麽情形。不由的將頭看向葉若秋。

「這是我姊姊家。」葉若秋淡淡的將事情解釋一次。

「很謝謝你們。」大明很鄭重的向寶寶一家子道謝。如果沒他們,自己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我的朋友這時大概很擔心我,那我就先離開了。改日我會再登門致謝。」大明深深的一個鞠躬,表明了要走的意思。

「哪裡,一點小是你就別放在心上。你朋友在哪,我叫我老公送你去好了。」

「這個嘛……。」大明尷尬的笑了笑「我和她們走失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那你今晚就留下來好了,我看天色已經那麼晚了,你明天再走吧。」寶媽很熱情的說著。只要是小妹的朋友她都歡迎,而且還可以打聽一下小妹在外的生活怎樣。因為葉若秋向來很少說自己的事。

「這………。」大明有些遲疑,他並沒有在陌生人家過夜的經驗。

「你就住下來,等我明天的事了,你就跟我回葉家一趟。」

「為什麼?」大明心想,該不是要抓他回去公祭吧。聽說葉家的人專門負責降妖除魔。自己這樣一個半人半妖的人去那,肯定沒好事。

「如果你不想解決你身上的毛病,那你就別去。」

「葉家能治的好嗎?」大明這毛病可是連博學多聞的侍劍都束手無撤的。

「去了你就知道。」

「等等!這少年身上有毛病嗎?」寶媽感到疑問。他們夫婦倆可是檢查了好半天都還查不出個結果來。

葉若秋看出寶媽的疑惑:「這不是病,你們檢查不出來的。」

「嗯!老公,你去拿一套你的衣服來,怎不好讓穿成這樣。」寶媽嘴裡是這麼說。不過心內的求知欲望可是在飛快的轉動著,好想把大明抓來徹底的研究一番。

「對了,你的名字是?」寶媽還不知道大明的名字。

「嗯……。三郎,御堂 三郎。不過你們叫我三郎就好。」大明想了一下,還是不適宜透處真正的名字。

「大哥哥是日本人?」寶寶好奇的問。

「這個麼,也不太算啦,因為我一句日語都不會。你們就當我是日裔華僑吧。」

「那大哥哥為什麼要叫三郎呢?」

「因為日本有三郎啊。所以那頑固的老爺爺才給我取這種名字。」

「三郎?」寶寶不明白。

「桃太郎、金太郎、加上浦島太郎,就是日本三郎啊。」

「喔。」寶寶聽的是半信半疑。大明因為小雪的關係,變的很會哄小孩。就連寶寶也是被哄的一愣一愣的。

「好了,吃過東西後,三郎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吃完後盤子放房內就好。」寶媽將葉若秋交代的東西和一套衣服放在桌上後,所有人都走出房門。

夜晚。可能是因為大明睡了一整天,也可能是身處在陌生環境的關係。大明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剛好窗外有個很大的陽台,大明拉開窗戶,到陽台上去吹吹風。

這三樓透天的房子位處半山腰,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園,看來面積頗大。能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有這樣一棟房子,看來這對夫婦也是很有錢的。

陽台上有兩張躺椅,面對著遠方的山林,雖然天黑了看不到,不過在月光朦朧的照耀下,別有一番景緻。

大明想過去坐坐,卻發現那已經有人在了。

「還沒睡啊。」大明走到那人的身邊坐下。

葉若秋凝望著月光,一句話也不說。大明可以看到葉若秋眼裡的眼淚,被月光所反射出來的光芒。大明從沒看過葉若秋這麼脆弱的一面。這和她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到什麼了,幹麻這麼傷心。」若依葉若秋的個性,肯定是冷哼一聲,然後馬上轟人。不過大明就是犯賤,忍不多嘴問上一句。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葉若秋拭去眼淚。口氣竟是出奇的溫和。

「既然過去了,何必再想它。」

「忘不了啊。」葉若秋的話語滿是悽涼。

對於葉若秋的答案,大明也有所領悟。不是自己親身體會過的人,很難去了解他們本身的感受。自己一個事外人,說話的確沒有什麼說服力。

不過看來,葉若秋還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啊。

「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怎會搞成這樣。老秦又去哪了?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嘛。」

「你到葉家後就會知道。」

「說到底,妳和血燄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為什麼非要擺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

「仇深似海。」葉若秋一聽到血燄的名字,眼裡盡是怒火。

「冷靜一下,別那麼激動。」大明看到葉若秋這樣子,很怕她翻桌抓狂。趕快躲的遠遠的。

「你幹麻。」葉若秋沒有做出大明預期中的舉動,反而很奇怪的問了大明一句。

反常!葉若秋今夜太反常了。大明敢說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妳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喔。」大明看葉若秋雖說不上是交情深厚。不過認識了那麼久,好歹關心一下。

「我的父親快死了,而我已經十多年沒回去看過他。當初離家時,我就已經決定和家裡的人完全切斷關係。只是沒想到,我聽到這消息後,才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葉若秋說著說著,一顆眼淚靜悄悄的滑落她的臉頰。

「那妳當時又為何要離開。既然離開了,現在又何必後悔。那麼我問你,如果時間能從來,妳還會做一樣的決定嗎?」

「就算時間從來,我還是會選擇一樣的路。當初的我,活著和死了其實沒多大的差別。要不是師傅他來開導我,就算我活下去也是濛濛渺渺。是師傅給了我一個目標。既然我所愛的人是因為妖魔而死的,那我就將斬遍天下妖魔。」

葉若秋最後一句話,簡直是用大喝的。大明忙阻止她說。

「夜深了,別吵到別人睡覺。」

「那妳男朋友的……,和血燄有關嗎?」大明遣詞用字特別小心。生怕再挑起葉若秋的怒氣。

「上次那兩個血骷髏巨人所提到的名字你還記得吧。」

「阿格斯特和嘉娜烈斯嗎?」這兩個名字大明倒是記的很清楚。

「葉…他為了保護我,最後和阿格斯特同歸於盡。臨別時,他送了我一份禮物,也就是我這一身的力量。並交代我不要難過,要好好的堡重。」葉若秋下意識的摸摸嘴唇。

「他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哇~~~~~~。」葉若秋突然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直流。大明趕快衝回房間內,搜括所有的面紙衛生紙送到葉若秋面前。

還好附近沒看到什麼住戶。不過大明想葉若秋的老姐一家子,這下一定全醒了。

「要嘛他就帶我走,放我一個人孤拎拎的留在世上想他,還說什麼好好保重。這算什麼。葉海這個大笨蛋。」葉若秋一邊哭一邊用面紙擦拭鼻涕眼淚。轉眼就將大明拿來的用去大半。

糟糕!房間內沒有面紙了。大明慌的到處轉,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情形。回到房內,看門外寶寶、寶爸寶媽都站在那,手上還抱著一堆面紙。

「拿給她吧!讓她哭一哭也好,她已經把這事悶在心裡十多年了。」寶媽看小妹慢慢的回復人類應該有的情緒,不在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樣子,心裡就略感安慰。

葉若秋每用一張面紙,就罵一句笨蛋。

罵著罵著,是罵累也是哭累了。葉若秋躺在躺椅上沉沉的睡去。寶媽和寶爸將葉若秋扶回房內。被葉若秋這一鬧,大明也感到很想睡了。回到床上一趴,很快的進入夢鄉。

一大早起來,葉若秋的眼睛還紅紅的。看到大明在那咬著吐司看報紙,馬上走過去說。

「昨晚的事不准你告訴任何人,不然我砍了你。」

「喔。」大明很無辜的看著葉若秋。

拜託!妳昨天哭的那麼大聲,全家都知道了好不好。

「秋姨早!」寶寶也從樓上下來了。

「三郎啊!那你今天有何打算。」寶媽從廚房端出一盤煎蛋。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先回南部吧。」

「那你不跟我回葉家了嘛?」

「去是會去啦。不過妳也要讓我先回去交待一下,怎不能什麼都不說就跟你走啊。而且這一去就不知道要多久,我的先向學校請假。」

大明算算。這學期開學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他請假的日子就佔四分之一去了。課業也比別人落後許多,這學期能不能順地的通過也是個問題啊。

寶媽:「那你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弟弟今天娶老婆請客,等喜宴完了之後你在走吧。」

今天還真是黃道吉日啊!那麼多人要結婚。大明自己也是因為要參加喜宴才北上的。不過這樣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

「還是不了,這樣我會不好意思。」大明傻笑著。

「你就去好了,結束後我再找人陪你回南部。依你現在的情況,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恐怕很困難。一個不小心,被賣到國外都有可能。」

聽到葉若秋這樣說,大明也不好反駁。畢竟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真的很糟糕。葉若秋所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那好吧!」大明知道這次的葉家之行是免不了的了。

因為葉若秋不想被別人發現的關係,所以她和大明在開宴前才到。等到宴會結束後,葉若秋才會去見父親。

喜宴在葉若秋父親住處附近的空地舉行,席開百桌。

雖然葉若秋的父親也是很有錢,不過大部分的親友都出身鄉下農村。選在豪麗的大飯店舉辦的話會讓他們很不習慣。所以還是依照傳統,在空地上擺桌宴客。

寶寶一家人已經先行一歩回去幫忙,剩葉若秋和大明在附近閒晃。

這裡同時也是葉若秋的家,她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

離開了十幾年,周圍的環境變化好大,讓她有點認不出來了。不過回憶還是無法抹滅的。

葉若秋走到一顆大樹下,讓整個人靠在樹幹上。

她小時候和葉海曾在這顆樹蔭下渡過許多夏天,這充滿了她和葉海之間的故事。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能離開家走動時,興高采烈在附近到處亂走。但卻因為不知道路,在這顆樹下大哭了好一陣子。

是葉海找到了自己,當時的她只會在葉的懷裡哭泣。

「你不要離開我啦!」

「放心,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的。」

「真的!我們打勾勾。說謊的人是小狗喔。」

這是她七歲那年的夏天,兩人在這立下的誓言。而如今。景物依在,人事全非。

「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葉若秋低聲自語著,同時眼淚也滑落了下來。一顆顆的消失在草地上。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2:20
之三十三 逃跑

奇怪!

大明從剛剛開始就感到很不對勁,這裡好像很多人他都看過。

「二伯公、三姑婆、四叔公…………。」是不是他眼花啊,這些好像是他的親戚欸。不過大明和他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突然大明感到背後有人拉住他的衣服,回頭一看。竟是林詩函、千代、美幸、葵等四人。四人的眼都水汪汪的,好像山洪一樣快要爆發。

大明知道這這場合讓她們哭出來,自己肯定會變成焦點人物。

於是大明趕快拉著他們來到沒有人的地方,

一看到四周都沒人,四個女孩子抱著大明就哭了起來。眼淚有如江河一樣,滔滔不絕。

一個抱左手,一個抱右手。一個在前胸,一個在後背。四個女孩將大明團團圍住。在外面的人看來,大明是艷福不淺。不過大明是有苦自己知啊。

「拜託!發生了什麼事,才一天不見而已,反應有必要那麼大麼。」大明最近好像常看到女孩子在哭,而且一哭就是驚天動地的那種。

糟糕!他跟寶爸借來的衣服看樣子全毀了,看他拿什麼去還給人家。

「先停一下。」大明雙手都被拉住了,想安慰她們也騰不出手來。只剩一張嘴在那叫著。

慕然!

趴在大明胸口的林詩函一抬頭,雙唇封住大明嘴。大明的眼珠子瞪的好大。小雪那種程度只是親親而已,像林詩函這種,則是稱為吻了吧。

大明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被奪走了。

第一次有這種經驗的大明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不過,感覺還不錯。

良久,美幸三人已經停止的哭聲,張大嘴巴紅著臉看著兩人。這兩人都不用呼吸的嘛,已經好幾分鐘了欸。

「厚~~~,但麻突然來這下子。」兩人分開後,大明紅著臉喘氣。

真是的!差點窒息掉。

林詩函的情況不比大明好到哪去,同樣是在大口喘氣。整張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搭配上一雙略紅的眼眸。嬌豔可憐的樣子,實讓大明為之心動。

「我不管,回去後我們馬上結婚。」林詩函回復過來後,立刻又給大明丟下一枚炸彈,炸的他人仰馬翻。

「啥───。」大明這下子嚇的不輕啊,以至久久不能言語。

林詩函在遍尋出事地點的山區後,仍沒有大明的消息。和千代她們可說是一夜無眠。想到今天還要來和大明的家人會合,林詩函仍是勉強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只是她一直再傷腦筋,她該怎麼向大明的父母交代。畢竟大明是在她身邊走丟的。懷著不安的心情,林詩函和美幸三人來到會場。卻看到大明呆頭呆腦的再那四處張望。

這心情的大起大落,讓四人忍受不住。將情緒全傾倒在大明上。

「走啦!看什麼看。」林詩函對自己剛剛那樣衝動也感到很訝異。臉上的紅霞一直平復不下來。

「走?去哪啊?」大明是一頭霧水,任由四個女孩拉著自己走。

「換衣服啦!你這樣怎去見你爸媽。」

「等一等!妳說我爸媽也在這。」

「廢話!你們不就是要來這參加喜宴的嘛。」

聽到林詩函的話,大明立刻將事情全串接了起來。

病危的叔公,葉若秋快死的老爸,原來是同一個人。這樣說來,葉若秋不就和他是親戚。大明還要管她叫姑姑欸。

不會吧!

大明腦袋昏昏頓頓的被林詩函拖到車上,四個女孩的手腳非常俐落。不一會,就將大明回復成以前那個胖胖的樣子。因為大明現在沒有護身真氣,很容易穿梆,所以要先在身上塞滿衣服來掩飾。

「怎麼那麼慢。」王怡君站在入口,她已經在這等很久了。老爸老媽先在到處走走,和很久不見的親戚們寒暄問好,要她在這等大明。

自從大明上次住院後,王怡君就感覺到自己的弟弟整個人都變了。不但自己搬了出去住,現在還冒出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王怡君很清楚大明冷漠孤僻的個性。不是她要貶低大明,不過她那種千金大小姐會看上大明的機率。是比樂透頭獎機率還渺茫一萬倍。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嘿嘿嘿───。王怡君散發著邪惡的笑容。

最近她很無聊,現在終於有大明的事能來讓她打發時間。就像某部日本漫畫裡主角常說的。

「以我爺爺的名字發誓,我一定會將真相找出來。」

大明一出現在會場,就引起的眾人眼光。不過大家看的不是他,而是她身邊的林詩涵。

今天林詩函式來參加別人的囍宴,不好意思穿的太華麗來搶新娘子的風頭。所以只穿著一件淡綠色連身裙,臉上不施脂粉,清清淡淡的。雖然如此,林詩函還是引起會場許多人的注意與驚艷。

千代三人則留在車上接應,以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

王怡君看林詩函和大明手拉手的,甜甜蜜蜜的神情足以氣死身旁一大票曠男。

不管怎麼看,大明他都沒有本錢去交這種女朋友啊。樣貌?身材?家世?學問?。大明好像沒有一樣能比的上別人。王怡君知道 ,那些曠男這下子心裡一定是氣的牙癢癢的。

還真好玩!王怡君心想,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在無聊。

而大明還是呆呆的,絲毫不知道他這專搞破壞的老姊,已經將他鎖定為目標了。

「呵呵───。」大明來到王怡君的身前。不知怎麼,總覺的他老姊笑的好曖昧。

「別笑了。」大明看了就覺得毛毛的。

「姊姊。」林詩函甜甜的叫了一聲。

「已經叫姊姊啦。」王怡君這下笑的更開心了。問題好像越來越嚴重,這樣推理起來才好玩。她已在期待事件的真相了。

「好了!走吧。」大明有點受不了他老姊的眼神。

「伯父、伯母。」

「妳也來了啊。」大明媽看到林詩函來好高興。林詩函馬上熱絡的和大明爸媽三人聊在一起。畢竟是未來的公公婆婆嘛,當然要趁現在好好巴結一下。

大明只是覺得頭好痛。

唉!剛剛林詩函那句話已經讓他嚇掉三魂七魄了。

喜宴進行到一半,新郎新娘照慣例要出來敬酒。來到大明他們這一桌時,大明看到有個神色很差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跟在新人後面。那就是叔公吧。

大明曾經見過叔公幾面,印象裡他還是個身體很硬朗的人,現在則是虛弱的讓人認不出來,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寶寶一家子全跟在叔公身後,以便照顧他。

說到這,怎沒看到葉若秋,她又跑哪去了。大明抬頭四處張望。

「好漂亮。」林詩函看著新娘穿的白紗禮服,眼裡滿是羨慕的光芒。

「妳不會自己去買一件來穿。」大明很不解風情的說。

「你這個木頭。新娘禮服不是說穿就穿的,這是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只有為自己心愛的人穿,這樣才有意義。那種感覺,不是男孩子能懂得。」

「對不起,我就是不懂,我先離開一下,我去找個朋友。」大明起身離席,林詩函也跟上。

「你們去哪?」大明媽問,她還想和林詩函多聊聊。

「吃飽去散步。」

王怡君:「媽,妳就讓他們去吧,我們可不能當電燈泡。」

「對、對,那你們就去吧,小心一點。」大明媽若有所悟的說。

大明看在眼裡,知道兩人的想法越來越歪了,不過他也懶的解釋。一切就隨它去吧!看看最後會變出什麽結果來。

繞完了整個會場,大明依然沒發現葉若秋的身影。倒是看到寶寶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寶寶,怎麼了,再找什麼?」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小名。」寶寶很疑惑的看著大明。大明這時發覺到自己和昨天是兩個模樣了。寶寶是不可能會認出來的。

「喔,是三郎告訴我的。」大明腦筋也轉的很快,馬上把三郎搬出來用。

「三郎哥哥!他在哪?我正在找他。」

「喔,他先回家去了。」

「怎麼這樣,回去也不告訴人家一聲。」寶寶嘟嚷著嘴。

「因為他有事啊。寶寶,妳知道妳秋姨在哪裡嗎?三郎有些事要我告訴她。」

「秋姨?我剛剛看到秋姨在那邊的樹下發呆,不知還在不在。」

「我知道了。寶寶,妳也快點回去,別讓父母擔心喔。」

「大哥哥,那你下次看到三郎哥哥時,記得跟他說寶寶很想他,讓他有空就到我們家玩。」

「沒問題!我會跟他說。」

「那寶寶走了,拜拜!」

寶寶走了之後,林詩函才在抿嘴偷笑。

「笑什麼?」

「你的魅力還真不小,連小女生也被你迷得死死的。」

「彼此彼此!麻煩妳看一下你身後那一堆。」大明指著林詩函的身後。有一大堆的愛慕者從剛才就跟到現在了。

「哈哈。」林詩函向大明報以傻笑。

「找到了!」大明遠遠的就看到葉若秋在樹下。

「怎麼,為啥不進去?一個人躲在這哭,囍宴都快結束了。」

「我……,我不敢。」葉若秋羞怯的說。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迷了路,徬惶無助的小女孩一樣,也許這才是葉若秋的本性吧,以往她那堅強冷漠的外表,都是硬裝出來的。

「妳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剛剛看過你父親,他的神色真的很不好,我看也撐不了多久。十多年前妳丟下一切時,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如果妳因為害怕而不敢面對,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好了。然後,這事將會是妳心中永遠的痛。」

大明是看今天葉若秋特別軟弱,才趁機訓話一番。要是平時,大明連個屁也不敢放。平常被葉若秋欺壓慣了,當然要在這時候佔點便宜回來。

葉若秋的神色猶豫不決,大明有點看不下去了,拉了葉若秋就走。葉若秋不知所措,也不反抗,任由大明去。

到了門口,喜宴也差不多結束了,人潮漸漸散去。可在房子裡,還有很多親戚在陪這不久人世的老人家聊天。

「詩函,幫我跟我家裡人說我不跟他們回去了,讓他們先走,我還有事。」大明想以詩函伶俐的口才,這該不難才對。

「好。」林詩函也不多問,點頭答應離開。

看到人那麼多,葉若秋在門口躊躇的不敢進去。

「要加油啊!姑姑。」大明說完後雙手用力在葉若秋身後一推。葉若秋還來不及釐清大明話語的涵義,身子向前幾步,進到了客廳內。

房子裡面的人全都注意看著這個突然進來的絕美女孩,不過葉若秋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她現在的眼裡,只有她的父親。



在記憶裡,一向硬朗的父親,變成如今現在病奄奄的枯槁樣,葉若秋的淚水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客廳裡的人都不明白這女孩子為什麼哭了起來。只有寶媽知道原因,也開始掉起眼淚。

葉若秋盈盈向前,緩緩的向她父親下跪一拜。哭的是天地為之變色,日月黯淡無光。當年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也是這個氣勢吧。

老人有點疑惑,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了葉若秋很久後,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腳步蹣跚的走到葉若秋身旁。這動作嚇壞了葉若秋的一家子。葉若秋的父親在很久前就無法再站起來,今天是怎麼回是。

老人舉起他形同枯骨的手,慢慢的輕撫葉若秋的頭髮說。

「小秋啊,又是誰欺負妳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我回來了。」聽到父親的話,葉若秋哭的更厲害。如果是責罵她的話,葉若秋可能還會好過一點。但擔憂了十幾年的父親連一句抱怨的話語都沒有,反而溫柔的安慰起她來,這叫葉若秋怎承受的住,當下抱著她父親大哭。

「是小秋嗎?」葉若秋的母親也掉下了眼淚。

「是啊,媽。小秋回來了。」寶媽淚水滿框的說。葉若秋的倆個兄長也是哭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若秋的父親雙手抱著葉若秋的頭,淚水一滴滴的打在葉若秋的頭髮上。

原本一個喜氣洋洋的婚禮,這下變成認親大會,到處都是眾人的眼淚。大明在門外看的也有點感傷。接下來的事就看葉若秋了,大明能幫的也幫完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不是大明能插手的。

看來葉若秋應該有好一陣子不能離開了吧。那誰要帶他去葉家呢?

大明很傷腦筋。能不能恢復力量還是其次,不過這個昏睡的症狀一定要先治好。大明可不想再出意外了。想到這,大明轉身離開,再另外去想辦法。

林詩函在遠遠的那頭走了過來,正舉手招呼大明。大明正想舉手回應,身體卻無力的往前一到。

靠!又來了。大明暗罵一聲。

大明閉上眼之前,看到林詩函焦急慌亂的緊張神情,那關愛之意是不可能假裝的。大明知道,林詩函的心已經將他緊緊綁住,他這輩子是逃不了了。

回去之後,林詩函一定會不顧反對,第一個時間抓他去結婚。如果他敢逃,林詩函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抓他回來。大明越想越可怕,還好自己已經快要昏了。有事醒來再說吧。

林詩函即時接住大明,不過兩人用極為親密的的姿勢摟抱在一起,恐有妨害風化之嫌。林詩函馬上叫來千代她們幫忙。四個女孩子將大明扶到車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回家吧!回去後還有很多事要忙呢。」林詩函看著大明,溫柔的說了一句。

大明一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來的住處。大明看了看時鐘,清晨六點了,他這次睡的還真久。假日過去了,也該開始上課,下個禮拜是期中考,最近混過頭,課業荒廢不少,看來這幾天都要開夜車讀車了。

好像還忘了些什麽東西的樣子。大明收拾書包走出房門,就是想不起來。恍恍惚惚的坐在餐桌上。一份早餐端到大明前面。

「謝謝,美幸姊。」大明說了一聲,因為美幸都習慣在這時候將早餐準備好。

「我想到了,我的實習報告還沒交。」大明站起來大聲說,他終於想到了。

「是喔!那你未免太混了吧。」旁邊的人說話聲音不像是美幸,那是誰。

大明奇怪的轉頭一看。林詩函的美麗臉孔和他貼的近近的,差點撞到。

大明嚇退了一步:「妳怎會在這裡?」。奇怪,林詩函不應該是在她家,怎一大早就跑來了?她不用上課嗎?

「疑?我還沒告訴你嗎?我昨晚就已經搬過來住了。」林詩函還在跟大明裝傻。大明聽的是口吐白沫。

大明知道林詩函一定會有所動作,只不過沒想到她手腳這麼快,居然趁自己昏睡的時候直接搬過來。

「妳家人會讓妳搬出來住嗎?」大明很懷疑。

「呵呵。你放心,我有說清楚。」

才怪!大明看林詩函毫無誠意的笑臉,他敢確定林詩函的家人一定不知道。跑出來和一個男孩子同居!林伯父要是知道了一定第一個把林詩函抓回家去

「上學時小心一點喔。」林詩函整理好大明的衣服,就像一個賢淑的新婚小妻子一樣,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向大明道別。

「妳不去上學嗎?」大明看林詩函穿著一件圍裙。上學時間快到了,可她還絲毫沒有換衣服的打算。

「我還有事,這幾天我向學校請假,你別擔心。」林詩函笑瞇瞇的說。

「那我讓小雪來陪妳,我要走了喔。」大明招喚出來小雪後就離開了,剩一大一小兩個人再那揮手。

「走吧!小雪。今天會很忙的。」林詩函牽起小雪的手,慢慢的走回房子內,並且順手撥了幾支電話。

「喂!沒事吧。」阿德走過來問了大明一句,老孝也點點頭。最近大明的行為太反常了,動不動就睡。上次打籃球要傳球給大明時,大明居然碰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下,嚇死他們了。後來把大明抬到醫務室去才知道他只是睡著,兩人才放下心。

「沒事啦!」大明說是這樣說,不過心裡可不敢保證。畢竟前一兩天才剛出事而已。阿德和老孝看大明言不由衷的樣子,知道大明一定有所隱瞞。不過大明自己不想說,他們不好追問,也問不出來。

阿德問:「啊你的報告ㄟ。」

「呵呵──。忘了。」大明呆笑給兩人看。

「你慘了,你也知道笑面虎的個性。表面上雖然很客氣,可是骨子裡壞到極點了,一被他抓到小辮子,二話不說就當你。」

「我知道,開當鋪的笑面虎可是大大有名的,專當人的。我當然知道我惹不起。不過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我也就忘了。」

「早知道你會忘,拿去!」阿德和老孝分別從身後拿出本簿子。大明一看,感動的要死。原來兩人早就將報告給準備好了,知道大明一定會忘了寫,於是將報告拿給大明抄。

「謝啦!」

阿德:「趕快寫吧!笑面虎的課在第三堂,你的時間可不多。」

「加油!」老孝也再給大明鼓勵。

「嗯,上學期你功課那麼爛,笑面虎沒當掉你心裡面已經很不爽了。小心這次可別讓他找到藉口發揮,他看你不爽很久了。」聽完阿德的話,大明只有苦笑著,居然連老師也討厭他。

再第一、二堂課的努力衝刺之下,大明總算是趕在第三堂課之前將報告寫好,平平安安的渡過笑面虎這堂課。

看著笑面虎和藹可親的笑容,大明很難把他和阿德的說法聯想在一起。不過鐵證歷歷,想讓人不信都難。

人心難測啊,大明始終看不透別人。究竟在臉上的那張面具底下,都藏了些什麼東西。

「啊!下雨了。」第三節下課,窗外飄起了綿綿細雨,天空陰沉沉的。

「各位同學,坐好,今天要介紹一位實習老師。」班導走進教室門口,後面才跟著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長的不錯,清麗秀氣,樣子有點怯生生的。

看到女孩子,教室內一票飢渴以久的怨男開始騷動了起來。

「安靜,你們可別嚇到人家。劉老師,你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各位好,我…我叫劉翠英,在這學期負責教大家英文。」劉老師說話還有些結巴,大概是緊張吧。不過班上的人一看到女孩子,是不會去在意那個的。

「那劉老師,這就交給妳了。你們這群小毛頭可別欺負劉老師喔。」

「知道!」全班回答的很一致。在這種時候,特別能看的出班上的團結力。

「那我們開始上課吧,請各位同學把課本翻到……。」

雖然大明一再強迫自己專心聽老師講課,但還老是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他跟英文不熟,英文跟他也不好,兩個都不對頭。所以大明的英文一直好不起來。

這節課結束後,許多人圍著劉老師問東問西的。從起初最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啦,喜歡什麼東西、顏色。問到最後,連三圍多少都問出來了。

劉老師只是尷尬的笑了一笑,趕忙落荒而逃。

「33A、24、34。」阿德摸著下巴,很專業的說。

「下流。」

「無恥。」大明和老孝同時回了阿德一句。

「嘿嘿。」阿德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完全不為所動。

放學一回家,就看到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些什麼,熱中的很,連大明回來也沒打招呼。大明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在女孩子旁邊坐下,順口問了一句。

「妳們在看什麼啊?」

「結婚禮服啊。」

大明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馬上變成化石,拿著一杯水呆坐在那。眾女子也不去理他。只有小雪好奇的碰了一下,不過都沒反應。

動作太快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林詩函已經決定好場所、禮服、及所有雜七雜八的事項。甚至連蜜月地點也選好了。

林詩函只想辦一個小小的婚禮,所以沒有請太多人。不過林詩函居然沒有請她的父母來。大明知道林詩函一定是偷偷瞞著家裡人辦的。

開玩笑!要是被林伯父知道自己拐了他女兒,大明自己一定馬上被亂槍打成蜂窩。

可是大明又不敢反對婚禮,因為林詩函的態度很堅決。只要大明敢說一個”不”字,林詩函明天早上一定會出現在大明床裡跟他說早安,而且是光溜溜的。然後押著大明上教堂。

兩個都惹不起啊!大明開始怨嘆起自己的歹命。嗚嗚~~~~~~~。

過了幾天,所有的事項都準備就緒了,剛好大明也考完期中考。林詩函決定下午抓大明去結婚。

由於是期中考,所以學校只上半天課。林詩函怕大明逃跑,一大早就在校門口等抓人。並且安排人手跟蹤大明。

不過都放學好一會了,依然沒有看到人影。

林詩函問:「阿明人呢?」

「考試完後阿明就到廁所去了,就一直沒出來。」

「有古怪!叫人進去看看。」林詩函感覺不對勁。千代拿著手機下達命令,聽完了手下的回報後,臉色凝重的說。

「阿明不見了。」

「我就知道!依阿明的個性,是不可能任由別人擺佈的,他一定會逃。還好我早有準備。」林詩函說完,拿出一台小型且薄薄的液晶螢幕,大小只有巴掌大。螢幕上有個黃點正一閃一閃的。

「咦?阿明在家裡。」林詩函很納悶,他不應該跑回去才對。

「大姐,妳用追蹤信號器,不怕大明生氣嗎?」

「不讓他知道就可以了。走,回去看看大明在搞什麼。」

回到家裡,大明的幾件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桌子上,這都是被林詩函動過手腳的。上頭還留著一封信。

給親親的未來老婆大人:
詩函啊詩函,你精我也不笨,別想用這套來唬弄我。別找我了,我很安全,不會發生什麼事的。我去找人治好我的昏睡症,順便釐清一下我們兩人的事。等我想通了,自然會自己回去找妳的。
就這樣,好好照顧自己,明。

林詩函看完信後跌坐在床上,大明真的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沒事吧!」美幸看到林詩函的表情有點擔心。林詩函豁然站起,並且開始默默的收拾行李。

「大姐,妳…妳這是要去哪裡啊。」

「當然是去把大明逮回來。既然他不要小小安靜的婚禮,那我就來給他一個轟轟烈烈,永生難忘的回憶。」

千代三人在門口是聽的直冒冷汗,看來這一次林詩函真的是暴走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1 12:29
之三十四 崑崙仙境

「到了!」業驊找好停車位後熄火關引擎,順便將一大堆的防盜桿等東西全鎖在愛車上。最近治安不太好,小心點總沒錯。葉驊可是非常寶貝他這台車子。

「等等!你所說的葉家真的在這裡嗎?」大明看到眼前的景象,愣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對啊。」業驊隨口回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在大明的想法裡,葉家的所在地應該是在無人的深山裡,就像那一些莊嚴的古剎寺廟一樣。而不是眼前這一處人聲鼎沸,喧囂吵雜的………傳統菜市場。

「你確定!」大明不安的問。

「嘿嘿,你進去就知道。」業驊領著大明在前面開路,在洶湧的人群裡穿梭著。

自從知道林詩函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結婚後,大明無時無刻不在想逃跑的辦法。不是他不喜歡林詩函,而是她這種瞞著雙方家長,偷偷結婚,先斬後奏的做法,讓大明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大明才聯絡上了葉若秋,表明要前往葉家的意願。葉若秋因為目前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所以讓業驊來接大明。

在老孝和阿德的幫忙下,大明搜出所有追蹤儀器,並且三人在廁所演了一場偷天換日的戲碼,避開眾人的耳目,讓大明悄悄的溜走。

詩函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吧。她是那麼的熱中和期待,而自己這麼一走,無疑是為她那火熱的心澆上一盆冷水。

如果她會因此討厭自己,大明也認了,畢竟他們兩人本來就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這樣的後果還會好一點,不過大明怕的是林詩函又會採取什麽更極端的手段出來。

「你看今天的報紙。」業驊將剛買的報紙地給大明看。在頭版正下方的廣告欄上,清清楚楚的標明四個紅色的大字。

警告逃夫!
限你盡快與家中連絡,否則一但被抓回來,馬上就地正法,決不寬貸。
妻,函。

「還真好玩,這年頭還有老婆刊報在找老公的。不知是哪家的。」業驊說的輕鬆自在,不過大明看的是毛骨聳然,林詩函果然不會放棄。

「進來吧。」業驊招呼著大明走到僻靜巷口旁的一家算命館。

這家算命館外表看起來小小一間,且破破爛爛的。不過裡面的裝潢擺設到很古樸,而且還坐滿了人。看不出這間小小的算命館,生意還真好。

「您老好啊。」業驊熱情的向正在算命的白髮老人打招呼,老人只是微微抬頭看了業驊一眼,馬上又低下去不裡葉驊,專心的作他的事。

「這邊走。」業驊帶著大明來到算命館的後面。

「等等你所看到的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雖然你是護法所相信的人,但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次。因為這是葉家全體的秘密。」

「嗯,這我知道。」大明點點頭。

葉驊走到一處牆壁前,牆上有著很奇怪花紋,看起來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葉驊雙手拿著一塊玉印,口中念念有詞後,將玉印貼上花紋的中心點。中心點發出了微微的光芒,隨後光的線條迅速的竄走在花紋上,形成一座發光的門形花紋。葉驊取下玉印,直直的往光門走去,一下子就消失在大明面前。

「快點過來!」業驊消失前留下了這麼一句。大明一咬牙,也馬上跟上去。最多撞牆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走過光門後,大明頓覺眼前又變了一副景象。

藍色的天空上飄浮著幾朵白雲,悠遊的四處閒逛。溫和的清風吹撫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樹林,令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寬闊的草原上,幾隻大明沒看過的生物正在低頭啃著紅色的果子,或者是在追逐玩耍曬太陽。那玩意看起來和一般的小狗外表沒什麼兩樣,不過頭上卻長著兔子的耳朵,看起來很可愛的樣子。

「那叫黐耳,是精怪的一種。我勸你別太靠近,這小東西看起來雖然無害,不過團結心和警戒性很強,一有陌生的東西進入它們的地盤,可是會群起攻擊的,那可不是好玩的。」

「這裡是哪?」大明滿臉好奇。他剛剛還看到一隻鳥從天上飛過去,一隻人面鳥。

「這裡是葉家世代相傳的祕境,[崑崙]。同時也是葉家的最高聖地,在我的記憶裡,你可是第一個進來的非葉氏族人。」

「這裡是野生動物園嗎?」大明四處張望,這有好多他沒看過的生物。

「等等……,皮…皮卡丘!」大明不敢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

一隻胖胖的黃色電氣老鼠從樹上摘下一顆水果,正要準備享用之際,有一隻長頸鳥飛來要跟它搶。電氣老鼠不甘示弱,立刻用出成名絕招[十萬伏特]。

「皮…卡…丘…!」電氣老鼠身上發出激烈的電流,將那隻長頸鳥電的烏漆嘛黑的。長頸鳥哀嚎的趕頸飛開,不敢再招惹眼前的小東西

「這些都不是一般的生物,都是些弱小的妖魔鬼怪或異變生命體。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不過在社會上還是可能會引起騷動,所以葉家的人將這些小東西安置在這。」

「不是!我是問說這裡為什麼會有皮卡丘的出現。」

「喔,那是去年日本的一個瘋狂基因科學家做出來的失敗作品,算變種生物吧。他想做的好像是更強大且具破壞力的生物兵器,不過在研究還沒成功之前,實驗室被葉家突襲,而宣告失敗,現在人被政府祕密的囚禁起來。而這些實驗生物全都是不能公開的,所以也一同帶到這安置。」

看到大明興致勃勃的看著周圍,業驊說:「走吧!前面還有很多東西可看的。葉家千年所累積下來的東西,可是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在葉驊的帶領下,大明來到一個看似市集的地方。那是像巨蛋體育館一樣的大建築物,裡頭滿滿的都是人。

「這些,全都是葉家的人嗎?」大明看眼前的人潮,至少也有三、四千人,而且各式人種都有。葉家的規模也未免太龐大了吧。

「所謂的葉氏門人,並不是指只有姓葉的人。葉家從千年起代代相傳,開枝散葉,分派林立,遍佈全球。只要是拜師在葉家門下的,通通是葉氏門人。不過選徒的條件很嚴苛,所以葉家也不是這麼好進的。」

「少年ㄟ,要不要看看這吉祥護符,大師親自加持過的喔。能給你帶異想不到好好運喔。」

大明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那是一個賣飾品的攤販。上面放滿各種精緻的中國結、玉製物品、符籙等等。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婆婆拿著一張符籙正在向大明兜售。說矮小並不為過,那老婆婆的大小只有成年男子的頭顱那麼大。正當大明看傻眼時,那老婆婆又拿出幾樣東西擺放在大明身前。

「看的怎樣!福氣婆婆的手藝很好喔,所賣的東西也都是很有效果的。像我就有很多。」葉驊拿出車鑰匙上的小小結飾給大明看。

「呵呵,是小驊啊。很久不見了,怎有空回來。這是你朋友嗎?」福氣婆婆笑著說。

「我回來辦點事。」

「既然是你朋友,老身也就不好收錢了。小夥子,來!這是婆婆送的見面禮。」福氣婆婆將一條精緻的中國結送給大明。而大明也傻愣愣的收下,說了一聲謝謝後。葉驊帶著大明又逛到別處去了。

「剛剛那老婆婆……不是人類吧。」

「嗯!那是福神。」

「福神?」大明有點不太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葉驊買了幾樣東西後,和大明離開這地方。大明在會場裡看到很多怪模怪樣的人,心理更滿是疑問,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走著走著,兩人離圓頂建築物是越來越遠。最後來到一處吊橋,吊橋搭建在一條深不見底的巨大地縫上。

「重這裡過去,就是葉家的禁地了。除了被允許的人外,只有剛剛你所看到的神祇能自由通行。」

「神祇?」

「詳細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並沒有進去過。聽說裡面有一個神祇們聚居的村落,不過我勸你別太接近。這些神祇大部分都是因為被人類開發土地,污染河川而無家可歸的山神河神等等的土地神,後來被葉家安排收留在這住。他們對人類絕對沒有好感,隨意靠近是會被攻擊的。還有一些是從很久以前就在崑崙定居的神族,一樣不喜歡人類。你要自己小心。」

「我知道,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我還不夠資格,這次你要見的,是整個葉家地位最崇高的人物。在葉家人的心目中,他的存在就跟神一樣。近十多年來,只有葉護法能通過禁地去見他一面,並接受他的指導。」葉驊眼裡滿是崇敬的目光。

「那我該去哪見他?」大明聽葉驊的話,禁地好面好像很危險的樣子。自己沒問題吧。

葉驊指著遠處的凸出物,大明看了好一會,才看清那是一座塔的尖端。

「那裡就是你的目的地。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要進去見他一面,不過還是請保重。這麼多年來,除了葉護法和家主及幾位長老外,從來沒有人私自進去過後還能回來的。」

葉驊這番話讓大明聽的是頭皮發麻。葉若秋是存心想讓他死嗎,居然放他一個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放棄。

大明走過吊橋後,回頭向葉驊揮一揮手。葉驊也回應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

「挨啊!剩我一個人了。」大明看向遠方的塔頂,看來好像要走很久的樣子。想到這大明就好累,但是還是要走。因為葉驊的話,大明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的警戒著。只是走那麼久,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會是葉驊他晃點我吧。」大明邊想邊走上一處山崗。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程,看來才走一半而已。

「休息一下。」大明坐在山崗上,咬著剛剛順手從樹上摘下的一顆水果。

阿德和老孝他們這會正在上課吧。自己又向學校請了一個沒有期限的假期,真不知道自己最後還能不能畢業。

自己該繼續讀下去嗎?大明一直再想著這問題。

現在學校對他而言,只是個和朋友打屁聊天的地方而已。阿德和老孝都有他們自己的升學規劃。而自己呢?大明感到前途一陣渺茫。

繼續升學?大明知道自己考不上好學校,畢竟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十分懶散的人。跟用功兩個字是完全絕緣的。與其在三流大學混到畢業,那甘脆不要讀,免的讓費時間金錢。這下問題來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沒有個一技之長在社會上根本找不到工作,雖然大明可以繼續給詩函和美幸她們養,不過大明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可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等畢業後再打算吧!大明現在完全沒有頭緒。而且他目前身上的毛病還沒解決,什麼事也做不成。

「咦!那是…?」山崗下的不遠處有一處古代建築的城鎮。因為剛才大明想事情想的太出神才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看來這就是葉驊所說,被遺棄神祇的居所了。

大明不想去打擾這些神祇。雖然他很好奇,不過這些神祇會有這種下場,說起來也是人類搞的,自己要用什麼面目去見他們。大明想了想,還是決定繞道避開這村子。

「糟糕!」大明這時才想到一件事。他忘了問葉若秋她師父是長的什麼樣,是圓是扁大明都不知道,到時怎麼認人。

「啊───。」尖銳的叫聲在大明右手邊的樹叢響起,讓大明下了一跳。這時他離他那座村子有一段距離了,不應該會在這出現那些居民的蹤跡。大明聽那尖叫聲中,還夾雜著野獸的怒吼,而且還有兩種吼叫聲,表示怪獸可不只一隻。

正當大明還在考慮要不要淌這趟混水時。兩隻扭打成一團的野獸從樹叢裡竄出,滾向大明這來,大明根本來不及躲開。

「又是麻煩。」大明已經懶的抱怨了。不管他走到那,麻煩總是接二連三的跟來,大明早就死心認命。打從他擁有力量的那天起,已和平凡兩字絕緣了。不過,看來這次的麻煩不小啊。

一隻是水藍色的雄獅,但體型有一般獅子的兩倍大。另一隻是一頭老虎,不過是白色的,皮毛上佈滿黑色線條。而且那隻老虎就像人一樣,能用雙腳站立,雙手握拳和獅子搏鬥,它的體型至少也有大明的三倍。

「小心!快躲開。」驚慌的叫聲傳到大明的耳朵裡。大明也很想躲,不過雙獸速度來的太快,大明以現在功力全無的狀態根本躲不掉。

白色人虎一個錯手,手掌揮空,直往大明的頭顱劈下。大明連招喚荒獸出來的時間都沒有,只好靠自己來擋了。大明長袖衣服的左袖部份硬是被撐爆,露出左手龍爪。

唉!又一件衣服泡湯了。大明最不滿的是每次用左手爪時,如果沒有將袖子先捲起來,事後都要在新買一件衣服。不過會用到左手爪的都是突發事件,所以大明的衣櫥裡,衣服比林詩函他們還多。

大明用左手爪抓住白色人虎的劈下來的手掌,白色人虎微微一楞,大明就趁這時候抓抱著白色人虎的手腕,右腳一拐,借力使力,給它來個過肩摔。

碰的一聲。白色人虎的巨大身軀在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並揚起漫天塵煙。登時滿場靜悄悄的,所有的眼神都在注意著大明。大明這時才看清楚,白色人虎的額頭上,居然有著第三隻眼睛。

白色人虎的三個眼珠子裡滿是疑問,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三顆眼珠將目光移到大明身上,並惡狠狠的著大明。

哇!生氣了。白色人虎一個翻身,伸手就像大明抓去,動作快的讓大明差點看不到。大明往後一躺,翻了個跟斗,避開人虎的爪子。但是白色人虎銳利的爪風還是將大明的臉上眼鏡從中割破開來,變成兩半掉在地上。於是大明化回原本藍髮的樣子,狼狽的倒在地上。白色人虎看到突然變了一個人,也不管那麼多,抬起腳用力的給他踩下去。

「牟迦玀!」剛剛發出尖叫的主人開始說話了,那聽起來好像是女孩子的聲音,可是大明現在沒空去看她。要是真的被這傢伙踩上一腳,可能連骨頭都碎成粉了。

大明向右一滾,避開白色人虎這一腳。水藍獅子這時撞向白色人虎,將它撞開來,解救了大明被繼續追擊的危機。

「牟迦玀,撐住。我去找師父來。」水藍獅子吼叫一聲,像是在回應那女孩一樣。那女的話說完就不見了,大明根本沒看到她的影子,不過聽聲音,應該很年輕吧。

要幫忙嗎?不過自己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幫錯邊了怎麼辦。大明正在想著要不要趁現在離開時,白色人虎又衝了上來。

「靠!找死啊。」大明決定先扁再說。

「出來吧!烏鴉天狗。」要和白色人虎硬拼,只有靠烏鴉天狗這種力氣大的荒獸而已。現在場面形成三打一的局面,但白色人虎仍是怡然不懼,瘋狂的揮爪抓著。大明一時間也拿它沒辦法,大家只好繼續僵持著。

白色人虎一聲清嘯,四週開始刮起狂風,集結在白色人虎身旁。正當大明感到事情有古怪時,已經慢了一步。一道狂風吹過大明的身旁,擊中大明身後一顆三人才足以合抱的大樹的樹幹身上,被擊中的那棵大樹正隱隱欲墬,因為樹區被擊出一個大洞,已經不足以支撐大樹的重量了。

又是幾道狂風吹過。大明知道這是白色人虎用無形的風彈開始進行攻擊,這種高密度的空氣砲彈,威力可不可小看。不過看來那人虎的操控力不怎麼好,沒有一發是打的中的。

「回來吧!烏鴉天狗。」大明收回烏鴉天狗。因為烏鴉天狗的體型蠻大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著了白色人虎的道,還是先將它收回來好了。水藍獅子躍到大明身前,張開了一道藍色的光幕。

「謝了!」大明也不知道它懂不懂自己說的話。不過水藍獅子低吼了一聲,大明就當它懂吧。

「小心!」大明看白色人虎這次的風彈正碰巧的瞄準了他們。從風彈中夾雜的草屑碎木,可以看到風彈行進時的軌跡。而且從夾帶的碎屑數量來看,這發是特別大的一發。

風彈一碰到藍色光幕,就像撞上牆一樣,動也動不了。但水藍獅子顯得有些吃力,一聲爆吼後,藍色光幕的亮度增加數倍,將風彈給彈了回去。白色人虎冷不防的吃了自己發出的一記重擊,身體被擊飛出去,倒地不起。水藍獅子吃力的趴在地上,並且不住的喘氣,看來剛剛那一下很花費它的精力。

掛了嗎?大明看那隻白色人虎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還真的以為它死了。不過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有那麼好解決的話,那剛剛那個少女就不用跑去求救了。

果然,白色人虎慢慢的坐起身,頭晃來晃去的。剛才那下雖然打的它暈頭轉向,不過仍沒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哇!那麼猛。」大明好像看到鬼一樣。

白色人虎憤然站起,再次撲向水藍獅子。水藍獅子雖然很累,但還是準備好應戰。正當兩獸又要扭打成一團時。一顆有籃球大小的石塊砸向白色人虎的腦袋。

「喂!我在這,剛剛的帳還沒算完呢。」大明邊說,手上還拿著一塊石頭。

果然是七暗器之首啊。石頭的妙用就於平常隨手可得,躺在路邊還不起眼。一但有事發生,不管是遠距離投擲,還是近距離肉搏,石頭都能發揮極大的殺傷力。不愧是出門旅行,幹架尋仇的必備良藥。

白色人虎火大了。剛被大明摔的那一下它還沒找他算帳,這小子居然還敢惹它。白色人虎馬上不顧一切的追上大明。大明將白色人虎引進樹林內,遠離水藍獅子。

大明仗著身體比白色人虎小很多,專找細小的樹縫鑽,不過這都沒用。白色人虎抓狂起來,比較小的的樹隨手一抓,就斷成兩節。大點的,人虎就雙手合抱,將大樹連根拔起,順便拿來丟大明。大明除了拼命找路鑽外,現在還得要留意天上亂飛的樹木。

「可惡!」大明暗罵,如果他身上的力量還在的話,早就將人虎秒殺了。不用在這沒命的逃跑,甩都甩不掉這巨大跟屁蟲。

「你煩不煩啊!」大明又撿起一塊石頭丟出去。

「靠!這樣也會中。」大明亂丟出去的石頭還真的丟中了白色人虎,而且還是在額頭,和剛剛是一樣的位置。接二連三的受到大明的羞辱,白色人虎抓狂的要死。不是它心臟夠強,早就心臟病發作了。

想到這,白色人虎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化身成道路製造機,在樹林內開出一條寬敞又筆直的道路。造福了不少後來的人,為了紀念它,後來這條路就叫白虎之路。不過這是後話,跟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明看人虎突然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追上了,嚇了一大跳。白色人虎更是興奮斃了,眼看就能把眼中釘拆成數十塊,更是賣力的開路。一人一獸的距離是越縮越近。眼看大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時,白色人虎用力一撈。

不過撲了個空的手掌讓白色人虎呆在現場。大明居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好一會。半空中又掉下一顆石頭,好死不死的又砸中白色人虎的頭。

這又是大明搞的鬼。大明在危急之際,左手甩出骨鍊捲上樹幹,整個人脫離白色人虎的攻擊範圍。

白色人虎抬頭一看,看到大明看樹上對它扮鬼臉,氣的跑去把那顆樹推倒。不過大明又甩出骨鍊捲上另一顆樹,人虎又跑去把那顆樹推倒。

就這樣,大明化身成泰山,在樹林裡盪來盪去的。同時嘴裡還學泰山在鬼吼鬼叫。

「喔~伊~喔~伊~喔~~~~~。」

同時大明一有空就收集一堆石頭,開始丟白色人虎。

我丟、我丟、我丟丟丟。大明越丟越高興,也越丟越順手。

到最後,白色人虎站在樹林中,開始悲嘯的起來。聽起來好像在哭,而且哭了好傷心。讓大明聽了也不禁感到心酸,忘了自己就是肇事者。

大明跳落到地面,和白色人虎保持一定的距離後,開始盯著它看。但白色人虎絲毫不理大明,哭的是悲傷異常。

「閉嘴!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子漢大丈夫,怎可為一點點小挫折哭成這樣。」大明突然的喊了一句,開始訓起話來了。但天曉得那隻白色人虎是公是母。欸,算了,不管它。大明搬出長篇大論的向人虎說教,說是唬爛比較洽當,因為話裡面都沒有什麼內容。

白色人虎看了大明一眼後,又低下頭去傷心的哭著,絲毫不理會大明。這讓大明看了有點不爽。

「還哭!我拿石頭丟你喔。」大明拿起石頭做勢要丟出的樣子,一邊還在恐嚇人虎。人虎給大明手上的石頭丟怕了,馬上停止了哭泣。

「這就對了嘛。我不玩了,你也別再跟了,知道嘛。」大明用命令式的語氣對白色人虎說,白虎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不行,已經很晚了。要趕快到那座塔去才行。大明看天色已近昏暗,自己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只是大明在森林內繞來繞去,始終是找不到出路。

「哇哩勒!我迷路了,不會吧。」大明看著四周開始暗下來的樹林,顯的特別陰森。遠處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東西。

作者: apu5250    時間: 2005-10-22 23:52
步老頭...剩下的快貼啦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XD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4
之三十五 似水無痕

大明雖然不想在這個地方過夜,不過四處亂跑的話可能會更危險。那隻白色人虎還在這樹林內,誰知道它會不會突然想通,又跑來追自己。而且除了那隻人虎外,天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怪物的存在,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

在幽暗的森林裡,大明點燃起一堆木材,做出一個小小的火堆。這次大明出門,因為不知道要這呆上多久的時間,所以帶了蠻多的東西,全放在身後的背包裡。不過大明是第一次一個人在野外過夜,聽著遠方傳來的不知名吼叫聲,這讓大明有些毛骨聳然。說實在的,這感覺還真不好受。

「過來吧!不用在那鬼鬼祟祟的。」大明對著火堆說了一句。

白色人虎的身影慢慢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打從剛剛開始,這隻人虎就一直跟在大明身後。不過它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大明也就不去理它。但被跟蹤的滋味可是不太好受,所以大明想早點解決這事。人虎的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狂暴氣息,安安靜靜的坐在大明對面。

「怎麼不回家去。這麼晚了,不怕家裡的人擔心嗎?」大明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基本上,他是把眼前的白色人虎當成人來看待。人虎也沒想到大明會問這句話來,愣了一下後搖搖頭。

「你沒有家嗎?」大明不知道像人虎這類的東西,是否也是由父母生養出來的。

白色人虎黯然的點點頭,用利爪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死了。」

「誰殺的?」大明沒想到白色人虎還會寫字。

「不知道。」白色人虎的眼裡閃過一絲的茫然。

「所以你變成了孤兒,就開始四處搗蛋破壞。」大明推測的說。看白色人虎低下頭來的樣子,大明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那,你這樣做,心裡有好過一點了嘛。」瘋狂的破壞雖然能夠發洩情緒。可是胡亂的遷怒於他人,就變成毫無意義的事了。這樣下去只會迷失自我而已。

白色人虎面無表情,大明又說了一句。

「你快樂嗎?」白色人虎又哇哇大哭了起來。這次大明沒有阻止,只是在白色人虎哭累的時候,大明跳起來狠狠K了它一拳。

白色人虎傻在那看著大明。

「該哭夠了吧!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是別人施捨可憐的。把眼淚擦乾,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小弟,我會負責把你教育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白色人虎依然杵在那不為所動。

「懷疑啊!給我站起來。」大明挺起胸膛,大聲的說。白色人虎宛遭雷擊,趕緊立正站好。大明抬頭看著體型比自己大上三倍的人虎,覺得這樣說教一直抬頭,脖子會很酸的。

「能不能變小一點,讓大哥抬頭和小弟說話,這像樣嘛。」大明不滿的抱怨著。

只見白色人虎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緩緩閉上,體型也慢慢縮小,變成一隻普通的白老虎。

「哇哈哈──。」大明發出一陣暴笑,原來白色人虎的第三隻眼閉上後,浮現出來的,是個[呆]字。

「那以後就叫你阿呆好了。」大明對於自己取的名字感到很滿意,一直點頭。只是阿呆不懂,為啥它這個新認的大哥,會笑的像瘋子一樣。

「哇!又來了。」大明開始向前趴倒,睡覺時間又到了。

「阿呆,送我去塔那。」大明閉上眼前說了一句。他並不知道阿呆是不是會照他的話去做,或許阿呆會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拆成碎片也不一定。不過,管它的。

阿呆看了看大明,想了一會後,用爪子崛起土壤覆蓋在火堆上,將火堆弄熄。接著咬起大明的背包,駝著大明消失在黑暗中。

大明所看到那座塔,稱為煉妖塔,通常是用來囚禁妖魔神祇的。這些妖魔神祇是受到外力的引響而改變原來的個性,變的殘忍、嗜殺。

傳說中,大天神將這些作亂的妖魔神祇禁錮在塔中,希望依煉妖塔的獨特設計,能慢慢鍊化它們的戾氣。不過這只是傳說,練妖塔的歷史比葉家還長久。而至今被關進去過的妖魔鬼怪,還沒有看過能活著出來的。

所以除非是窮凶惡極的妖魔,一般葉家不會輕易用到練妖塔。也因為練妖塔關了太多上古妖魔,所以葉家一直小心翼翼的看守著。

阿呆可以說是從小在練妖塔裡面長大的。在那裡是一個沒有秩序的世界,擁有力量就是王者,所以阿呆是靠自己雙手從小打到大的,為了生存。然而這些事葉家並不知道,畢竟從來沒有人進過煉妖塔。

這次阿呆趁著他們將一隻發狂的神只關進練妖塔的時候從塔內衝了出來。在這帶躲了很多天,碰巧遇上那隻水藍獅子和少女。因為它們想抓拿自己回去,所以阿呆才和他們打了起來,後來又遇上了大明。

阿呆一直認為這世界上力量就是一切,不過這個信念今天徹底被大明打翻。明明沒有什麼力量,卻能將自己欺負的死死的。這讓阿呆對大明產生了好奇心。後來的一陣對話,讓阿呆第一次感到有人對它好。雖然大明的語氣用詞有些奇怪,可是阿呆還是可以感受到大明話裡面的關心之情。

阿呆走帶那座塔的附近。看著那座從小到大所生活的地方,阿呆就感觸良多。是什麼感覺,阿呆說不上來。

阿呆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將大明放下,隨後自己趴在大明身邊。它並不想太接近那座塔,因為那有很多不愉快的回憶在。想著想著,阿呆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它很久不曾想起的人出現,它的爸爸媽媽。

「睡的真好。」在清晨青翠的鳥鳴聲裡,大明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看到阿呆真的把自己帶到塔附近,大明也嚇了一跳。原本他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期望阿呆真的會去做。

「醒了啊!」大明看著阿呆慢慢的睜開雙眼,看來阿呆也醒來了。大明熱絡的和阿呆打招呼,不過阿呆的反應卻是一躍而起,撲向大明這的方向來。

不會吧!大明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雖然事出突然,但大明經過這些日子的打鬥,反應神經被磨練的異常靈敏。

大明當下反射性的準備抽出白骨劍杖應對。只見阿呆躍過大明頭頂,嘴裡還咬著一條絲帶。

有人!大明立刻知道那條絲帶是衝著自己來的,連忙轉頭戒備。

一名絕色少女從樹後竄出,手上握著一把水藍色的長劍,一手還捉著絲帶。並且舞動起長劍和阿呆打在一起,同時說著。

「快跑!」

跑!我幹麻跑啊,大明有點莫名奇妙。有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少女的身手不錯。阿呆的動作已經很敏捷了,可那少女比他還快,手上的長劍將阿呆吃的死死的。看來阿呆如果沒變身成人虎的樣子,根本沒辦法發揮出戰力。大明想到這時,阿呆怒吼一聲,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正慢慢的張開。

「快走啊!還獃在那幹麻。」少女知道一但讓白色人虎變身,兩人都不是它的對手。於是少女身形一閃,來到大明身邊拉著他就要跑。

大明只是微微一側,避開那少女。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敢情這少女還以為自己是被阿呆俘虜才跑來救自己,不過事情可不是她想的那樣。

「安靜下來!毫無意義的打鬥很好玩嗎?」大明不理會少女著急的眼光,將手掌摀住阿呆的第三隻眼,嚴厲的說了一句。阿呆被大明的眼神一瞪,心中竟感到害怕。低沉嘶吼了一會後,馬上乖乖的安靜下來。

雖然大明現在並沒有任何力量,可是他身上所流露出來[絕]的氣息足以壓制萬獸。畢竟[絕]可是上古荒獸之王者,威嚴不可小覷。

「你到底是誰,來到這裡有什麼事。」少女從來沒有看過有人能阻止猊吼魔化的,更別說能和它那麼親近。而且這些都是發生在一個沒有見過的陌生人身上,不由的讓她多了幾分戒備心。

「喔,我是來觀光兼找人的。」這時大明才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

照理來說,大明看慣了林詩函、侍劍、葉若秋,及家裡等幾尊天仙後。應該對於所謂的絕色美女沒什麼反應才是。可是大明看到那少女時,還是忍不住感到驚豔。

絕對完美的五官分布在白玉般的臉上,完全找不到一絲瑕疵。而有別於大明的深藍頭髮,那少女的頭髮是淡淡的水藍色,眼瞳也是。只是在頭頂上,有兩根小小的角,形狀和鹿茸很像。

不是人類啊!這是大明看完後的第一個感想。

「那麼!請將猊吼交給我吧。它是從練妖塔跑出來的,我必須把它關回去。」

猊吼?是阿呆的本名嗎?阿呆靜靜的趴在地上,任由大明把它當椅子坐,對於少女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這小弟做了什麼壞事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它關起來。」大明不喜歡”關”這個字眼。

「猊吼的戾氣太重,必須要讓它到塔裡淨化掉才行。」

「我這小弟脾氣是古怪了點,但不用把它關起來吧。」大明摸了摸阿呆的頭。有那麼嚴重嗎?

「跟你說也沒用。」少女懶的和大明辯解,揮舞著手上的絲帶就要綁人。

「等等!妳以為妳自己一個人打的贏嗎?」她該不會忘了她剛剛還想烙跑吧。怎這會又有勇氣要抓人了。

「誰說我是一個人的。」少女身後走出一隻水藍獅子,是大明昨天看過的那隻。另外還有一隻,是一隻五彩繽紛的大鳥,有半個人大,停在樹枝上看著眾人。大明看到那隻鳥眼裡的精銳眼神,也知道它不是好惹的。

三對二啊。大明盤算了一下。如果他將荒獸全叫出來,要贏也是簡簡單單的事,不過這樣做好像沒有什麼意義。除了加深雙方的仇恨和誤會外,並沒有任何幫助。
大明想了一會,下了一個決定。

「我不想和你們打,也不能看我小弟就這樣被抓去關,有沒有折衷一點的辦法。」

「可以,只要打的贏我手上的長劍,我就讓你們離開。」少女自信滿滿的說。

好像有點難度啊。大明剛剛看過那少女和阿呆的對打,以現在的自己要打贏她,基本上會贏的機率跟公益彩券的頭獎率一樣,渺小的很。

少女手上的長劍在半空中舞出數朵劍花,看來架式十足。大明覺得要贏,是不太可能的事,除非………耍賤。

「我來跟妳打,不過妳真的能保證我打贏後不在找我小弟的麻煩嗎?」

「當然,我水無痕一向是說話算話。可是,我很懷疑你是否有這個本事。」話一說完,水無痕挺劍就是一刺。劍勢雖急,但水無痕只是要給大明一個警惕,讓他別多管閒事,所以這劍的出手拿及有分寸,只是用來嚇嚇大明的而已。

劍尖以極為細小的差距在大明眉心前停下。大明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神色自若的看著水無痕。

「好!很有膽識,不過本姑娘最討厭不知進退的人。」水無痕瞪了大明一眼,手上劍式在變。

大明只是微微傻笑,不是他膽子夠大,能拿命來玩。他知道水無痕的劍很快,只是沒想到會快到這個地步。加上他那時候不專心,等到發覺時,人家的劍已經指在自己額頭上了。看到水無痕手上劍招再變,大明不敢分心,全神貫注以對。

這次大明有了準備,不過水無痕的劍法仍是快的超過大明的想像。大明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快的劍,連葉若秋也比不上。

似水無痕。這是大明此時此刻的想法,水無痕的劍法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完全讓大明找不到一絲絲可以攻擊的破綻。現在大明除了狼狽的左閃右避外,根本沒有辦法可行。

也不知水無痕是有意無意,劍尖在要碰上大明時,總是會悄悄的滑開。所以大明算是有驚無險,一直和水無痕耗時間下去。

「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再不知進退,可別怪我不客氣。」水無痕也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我可不會丟下我小弟走人。」

「那你接招吧。」水無痕說完,馬上將大明的上衣劃出一道劍痕。

「哇!我的衣服。」大明左手邊的袖子已經沒了,現在再加上胸口被劃出一個大洞,這件衣服可以說是報銷了。

糟糕!自己這次帶的衣物可不多啊。在這樣下去,就要光屁股了。可是水無痕卻老是向自己身上的衣物招呼,最後大明終於忍不住了。

「喂!你一個女孩子家知不知羞恥啊,居然把一個男孩子快全扒光了。」大明大聲喊著。水無痕好像這時才想到這件事,臉上一紅,手上的長劍也停了下來。

看到大明的尷尬的樣子,水無很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大明不甘心的嘟嚷著。要是他的力量還在,就換他把水無痕扒的一乾二淨的。

「那我削你的頭髮好了,幫你理個大光頭。」水無痕俏皮的笑了一笑,同時手上長劍又遞了出來,往大明的頭上指去。

開玩笑!被妳理成光頭還的了。大明左手一伸,白骨劍杖從掌心中飛射出來,盪開水無痕的長劍。

「咦?」水無痕好奇的看著大明手上造型奇特的白骨劍杖,她對大明的真實身分去來越感到興趣了。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誰,來這裡有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5
之三十六 軒轅牧童

[怒海嘯天],滄海十三劍中的最強殺招。

大明面對這一招的壓力,就像面對巨大的海嘯一樣,是顯得那麼渺小、無助。只能任由海嘯將他吞食。

可惡啊!大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的不明不白的。而起因竟然只是因為不小心摸了人家女生的胸部,好搞笑的死法。被阿德他們知道,是會被笑死的。前提是……如果自己還能活著回去告訴他們的話。

這次沒有人會來救自己了吧!大明苦笑。奇蹟,一天是不可能發生太多次的。

不過大明這次又猜錯了。上天還沒玩夠大明,怎捨得讓他死呢?

當大明被[怒海嘯天]的劍氣所吞食,要面臨最後必殺一劍時。一隻小小的竹笛毫無花巧的,硬是擋下水無痕這一劍。

所有的劍氣、壓力,隨著水無痕被擋的這一劍完全消失無蹤。

「師父…………。」水無痕說完這兩個字後,雙眼一閉,從半空中跌了下去。不知何時脫困的牟迦玀從旁竄出,將水無痕安安穩穩的接在背上。

隨風飄逸的銀白長髮,劍眉星目,手持綠色竹笛,全身散發著絕代高手的風範,就跟武俠小說裡寫的大俠完全依模一樣。

不過有一點,他的年紀大小看來怎麼跟…………國小一、二年級的學童差不多。身高甚至還沒有大明的一半。

「唉…。傻丫頭,何必那麼想不開呢?」怒海嘯天的威力根本不是目前的水無痕所能負擔的。看來這丫頭是真的不想活了。

「牟迦玀,帶無痕回家去。告訴她,當師父的我會給她一個交代的,要她別想太多。」牟迦玀點點頭,背起水無痕,消失在樹林中。

水無痕的師父轉過來看著大明。大明絲毫沒有看他年紀小小,就起了輕視之心。從剛剛他毫不費力的擋下水無痕的劍法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比水無痕更可怕百倍的人物。如果他執意為水無痕出頭,那大明只有當場被秒殺的份。

銀髮小童揚起左手,那隻五彩大鳥溫馴的佇立在他手上。

「所有的事,璃音已經告訴過我了。我只能說,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對啊對啊。」大明點頭如搗蒜。

「這裡是葉家禁地。我想知道,你來這做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6
之三十七 練妖之行

「時間不多!那兩個丫頭也似乎快到極限了,我就大約和你說一下。」大明聽到後,知道事態緊急,趕忙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在你身上所檢查的結果,發現了一件事。每當你昏睡的時候,你的身體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自行吸收天地之氣,而且我也能感覺到你身上潛藏著一股我無法想像的巨大力量。你身上的力量並沒有消失,倒有點類似是冬眠了起來。」

「那要怎麼喚醒它?」既然身上的力量還是存在的,大明開始燃起一絲希望。

「你能感覺到吧。現在你全身上下唯一仍有真氣存在的地方,也就是丹田。那裏應該多了一個氣繭狀的物體存在。」大明聽完牧童的話,發覺丹田裡那一絲絲浮游的真氣,真的是在繞著那著繭運轉著。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那繭上打出一個缺口,讓力量湧出來。不過你要注意,會湧出多少力量我們並無法控制。萬一超出你目前身體所能負擔份量,爆體而亡是你唯一的下場。」

大明看向兩個女孩子,林詩函和水無痕這時已經打到臉色蒼白了。

「那就來吧!萬一失敗了,我在黃泉路上還是有人陪的。」大明鐵定的說。

「那你準備吧!我要動手了。」軒轅牧童知道大明是心意已決,也不拖延。於是牧童手捏劍訣,浩然劍氣從他的手指頭上不斷發出,形成一把氣劍。

牧童反手一插,氣劍整支插入大明的腹中,隨後好像撞到什麼東西,頓了一下後停下來。

好硬!大明體內的氣繭出乎牧童意料外的堅硬。牧童動員起全身功力,準備一舉衝破氣繭。此時的大明咬緊牙根,臉上盡是冷汗直流。

靠!還真是他媽的痛啊。大明雖然已有心理準備,知道過程絕不好受,但沒想到會痛到這種地步。就像是全身的痛覺神經一起發作一樣,劇痛難當。

「破!」牧童大喝一聲。全身功力一湧而出,氣劍甚至穿透了大明的身體。不過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口。牧童發出這一劍後全身氣勢頓消,蹣跚的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

「師父!你沒事吧。」葉若秋趕忙去查看牧童的情況。

「小秋啊,下次可別再找這種事來了。我年紀大了,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對不起啊,師父。」葉若秋黯然的說,眼淚悄悄的滑落下來。

「傻孩子,我又沒怪妳。為師的沒事,只是這次耗力甚大,要休養幾天。能幫的全都幫了,接下來,就看阿明的造化了。」牧童、葉若秋幾人全把眼光看向大明。

大明跪趴在地上,一點動作都沒有。牧童那劍,雖然只有將氣繭劃出個微微的隙縫,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從繭中所奔流而出的真氣,婉如江河決堤一樣,將繭上的開口越稱越大。大明感到許久不見的真氣開始在全身的脈絡流竄,並且成倍數成長。

十倍、百倍、千倍………。直到大明的身體承受數量已經滿載時,真氣還是不停的擴散、成長。

今晚是個明光皎潔,無風無雲的好天氣。但在大明的四周,卻隱隱吹起一陣陣微風。這是因為大明所流出體外的真氣所照成的。大明感到自己的身體正不斷被撐大,最後終於忍受不住,張口狂吼一聲,以宣洩多餘的真氣。

轟隆!

閃電的爆裂聲突然在所有人耳邊炸開,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那聲音近的就像是在雷電打在身旁一樣,震的眾人頭昏眼花。只有牧童幾人還勉強能保持清醒。

「小秋!看來我們似乎釋放出來了一隻很不得了的東西啊。」

「是啊。」葉若秋擔憂的看著地上,那是大明剛剛所在的位置。那裡原本有幾顆裝飾用的石頭和很多景觀植物。而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只留下一個直徑三公尺左右的圓形坑洞。剛剛所有的東西全在一瞬間,被大明化成比塵土更細小的顆粒。

這樣做,到底是對或錯呢?葉若秋捫心自問。但她這時腦海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無法想到那麼多。不過有一件事是能確定的。現在,已經沒有人有力量制服大明了。就算是她自己,也辦不到。

林詩函和水無痕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倆人由於太過專注,對剛剛所發生的騷動竟是還無感覺。

最後一招了,兩個女孩子在心底同時冒出這個想法。其實打到這,倆人都有點互相欽佩對方的。不過為了自己想守護的事物,這戰還是非打不可。林詩函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水無痕是為了自己的觀念價值。

如果可以的話,能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吧。林詩函暗暗想著,同時手指頭不斷的變化出各種指訣,配合法杖,準備施展出最後一擊。

「聖光斬!」

耀眼的光芒從林詩函身上發出,於她身前形成一個半月形的聚合體,約有兩個林詩函高。光之月輪再地面上拖行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兇猛的往水無痕衝去。

「流雲瀾!」

水無痕將水藍長劍立地一插,將劍柄微微向後扯,隨後放開。水藍長劍立即就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而且長劍爆發出藍色的光芒,變成原來的數倍大。急速轉動的長劍就像是一個圓形的刀盤一樣,好像能輕易切碎任何東西。

然而就在要分出勝負之際,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站在月輪和水藍刀盤的中央。等到林詩函看清楚那人的相貌,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兩股力量撞擊在一起,產生威力驚人的爆炸,連帶的也將那人捲進其中。

「老公!」

「相公!」

林詩函和水無痕同時喊了出來,跑進來的那個不是大明是誰。他怎會跑進來的,林詩函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依照目前力量全失的大明,是不可能承受的住這兩股力量的。

「怎麼會………。」林詩函喃喃自語唸著。

水無痕同樣失神坐在地上,她那把水藍長劍隨著爆炸彈回到自己身前。水無痕看著劍上盈盈的藍光發楞。

「相公,是賤妾對不起你。你等我,賤妾立刻就來服侍你於九泉下。」水無痕了無生意。舉起長劍,準備自行了斷。

「哇哩勒!我還沒死,不用這樣激動吧。」再被爆炸揚起的漫天塵土中,大明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這次大明的身體也略有改變。左手獸化的部分,臂上的兩支長角又多長出了一根。且連右手臂的上半部也產生了獸化跡象,一樣冒出三根長角。而最誇張的事就是左右手臂上的長角暴漲三、四公尺,且在角與角之間還多了一層散佈藍光的薄膜。換而言之,就是一對巨大的藍色光之翼啦。

光翼包裹住大明的全身,讓他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大明左右看看現在自己的改變,也是一臉愕然。

「嗚嗚,變的越來越不像人類了。現在居然連翅膀也給我跑出來。」正當大明正左顧又盼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異變時,林詩函整個人撲上大明的懷裡。手握拳狀猛往大明的胸口捶。

「哇!小力一點,會得內傷的ㄟ。」

「你嚇死我了!」林詩函不甘的抱怨著,同時手上更是用力。大明忙用右手抓住林詩函的手腕,再給她捶下去,自己就要先吐血了。

水無痕這時也提著長劍慢慢走過來,神色顯得相當迷惘、悽涼。

「這是我家黃臉婆。」大明向水無痕介紹起林詩函,林詩函回給大明一記霸王拐子手後,仔細的看著水無痕。

果真是仙女啊!連林詩函看到水無痕的容貌也要忍不住讚嘆,就算對方的確比自己勝上一籌。

水無痕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手上長劍一動,又疾刺向大明。但大明已今非昔比,伸出左手龍爪輕輕的夾著長劍。

「放棄吧!現在的我已經不在是任妳們玩弄的對象了。」

水無痕往後退一步,用力的拔出長劍,順勢往脖子抹去。大明當然不能任由她這樣做,於是伸出龍爪手一彈,盪開長劍。並順便撈上水無痕的細腰,讓她貼緊自己。水無痕從來沒有和男子那麼親密的全面接觸,不由的想要掙扎。

「安靜!妳不是我妻子嗎?幹麻大驚小怪。」聽到大明的話,水無痕反而安靜了下來。大明將光翼試著拍動兩下,沒想到馬上就升到了半空中。

靠!這玩意真的會飛啊!

大明左擁右抱的,可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享有齊人之福的香豔感。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要對她們倆……………打屁股。

啪、啪、啪………。

在筆直且陡峭石柱山頂上的一處平台,大明剛剛對兩個女孩子做完體罰。雖然大明下手沒有用力,但兩個嬌嬌女從小到大,尊貴的屁屁可沒被人打過。現下不由的滿臉通紅,有點垂然欲泣的感覺。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妳們嗎?」大明嘆了口氣。兩個女孩子都不解的搖搖頭。

「誰叫妳們剛剛要打的你死我活的,連我的話都不理。不理我也就算了,居然還順手扁我。」大明白了兩人一眼。

「可是……。」林詩函還想抗議,大明接著又說。

「等等,先讓我說完。妳們知不知道妳們剛才讓我有多難過,要是妳們兩人之間有任何的損傷,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傷在妳身,痛在我心啊。」

大明說到著,半跪在兩人身前,並將手放在她們膝蓋上,略帶憂鬱的說完整段話。這時兩個女孩子早已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

唉!他當阿德的朋友也不是當假的。混了那麼久,總是有學到一兩招。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居然這麼好安撫。阿德有句話說的不錯,[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看來此話不假啊。至於水無痕,大明想到就頭痛,看來他是甩不開了。大明看向林詩函,後者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無痕啊無痕。跟著我,妳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可將會墮入煩雜喧囂的紅塵世俗中。妳,仍是要跟我走嗎?」

水無痕嬌羞的點點頭,清清楚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天涯海角,落碧黃泉。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大明無言的呆滯良久,水無痕的一番話讓他感觸良多。場面一時沉靜了下來。

「好了!我們上來看月亮也很久了,是時候該回去。」大明試著打破沉默,跳起來四處走動說著。而當大明正要變身展開雙翼時,林詩函出言叫住了他。

「等等!老公,我們還有事沒解決喔。」

「呃……,有嗎?我不記得ㄟ。」大明想不出來還有啥事。

「你不會沒看到我在報上所登的警告逃夫那則啟示吧。」林詩函笑的有點狡詐。大明每次看到林詩函這種笑容就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於是趕快退後幾步,傻笑回應。

「咦?有這種東西嗎?我怎麼沒看過。」

「你別跟我裝傻了。報上清清楚楚寫著,抓到後馬上就地正法的喔。你不會以為我是說笑的吧。」

當然不會!以林詩函的個性,她當然會這麼做。如果她所謂的就地正法跟自己想的一樣的話,那她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吧。

「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一步喔。」大明嘻皮笑臉的,轉身就想烙跑。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喔,老公。縛妖定影!」

哇勒!大明感到自己就像變成了一尊石像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天啊!林詩函是跟誰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說你走不了了,還不信。你知道我這個禮拜以來多麼擔心你嗎?今晚,我就要讓你變成我的人喔」林詩函捧著大明的臉,含情默默的說著。並準備開始動手解開兩人的衣服。

「等一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大明緊張的閉上眼睛,卻聽到碰的一聲。當大明張開眼睛一看時,林詩函已經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了。

施術者失去了意識,大明身上的咒縛也就自然的解開了。

「阿呆。」大明暗說了一句。也不想想,兩人剛剛才打了極度耗費精神的一戰,沒馬上昏過去已是萬幸,哪還有體力作多餘的事。大明看向水無痕,她同樣也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明將兩個嬌嬌女並排在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兩人熟睡的容顏美的就像一幅畫一樣,潔白的肌膚隱隱約約的反射著月光。

這、這真的就是我老婆嗎?我將要攜手走過一輩子的女人。大明看的有些癡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到底是幸、或不幸呢?大明自己也釐不清楚了。

為了怕兩人著涼,大明去撿了許多木材來生個火堆。這晚,大明一夜無眠。

一大清早,兩女醒來後就看到令人顫慄的畫面。

大明獸化後展開雙翼,正瘋狂的飛舞在天空,四處破壞。大明左爪右劍,遇樹斬樹,遇石破石。所在之處宛如狂風暴雨,留下一片怵目驚心的殘骸。

水無痕摀著嘴唇。一向美好的崑崙世界,現在卻讓大明在其上留下了傷口。這讓她感到不捨與傷心,畢竟這裡是陪伴她從小到大的。一方面,也是在為大明所擔心,為什麼會這樣。

林詩函看出了水無痕的異常,輕輕的抱著她說。

「我們的相公,可不是普通人啊。」

大明雙手握住白骨劍杖,蓄滿真氣後,硬是將一座山頭轟的灰飛煙滅。最後似乎是支撐不住,身型在半空無力的跌落下來,在地面上撞出一朵好大的香菇灰塵。

兩女嚇死了。林詩函趕快祭起御風術,讓兩人從石柱山上下來,並且飛奔到大明身旁。大明躺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五官整個都絞在一起,像似再忍受什麼樣極大的痛苦。這讓兩女看的是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帶相公回去師父那吧!也許師父會知道原因。」林詩函此刻也是六神無主,對於水無痕的話也只有點點頭。

「牟迦玀!」水無痕高舉長劍,從劍身湛發出水藍色的光芒慢慢的聚集在一團,形成大明所看過的那隻水藍色獅子。

水無痕手上的長劍名曰[滄海],是水無痕一族代代相傳的鎮族神器。歷來只有被[滄海]自己所挑選上的人才有資格使用它。而[滄海]一但認主後,會和持有者的靈力結合,產生護劍神獸。以往有龍、鳳凰等等的神獸出現過,而到了水無痕手上,出現的便是稱為牟迦玀的水藍雄獅。

兩女合力將大明弄上牟迦玀的背上,一起向練妖塔快速出發。

「唉!我就知道會出事情,強行逼出力量本來就不會有什麼好處。他現在這樣只是因為控制不了體內暴增的力量,只能靠破壞來發洩。不過,這還是爆體而亡好多了。」

「爆體而亡?」林詩函對牧童的話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牧童將事情向林詩函兩人解釋了一次。兩個女孩子聽的眼框都紅了,沒想到大明會冒生命危險來救她們。

「那現在怎麼辦?」林詩函、水無痕、侍劍、葉若秋對眼相看,毫無辦法可行。躺在床上的大明這時不斷的發出低吼,那不是人類該有的聲音。

「目前看來,只有讓他盡快的掌握學習控制自己身上的力量。」

「要如何做呢?」

「要學習如何控制力量,莫過於在實戰中吸收經驗了。」

「可是崑崙承受不住相公的破壞力啊。」水無痕面有憂色。等到大明能掌控自己的力量時,崑崙也早已變成一堆廢墟了吧。

「嗯!而且崑崙內也沒有人能承受這小子的破壞力。看來只有一個地方能讓這小子盡情的戰鬥。」牧童站起身來,默默的看向窗外的高塔。

「師父!你不是認真的吧。」葉若秋和水無痕都叫了起。

練妖塔的存在比葉家更為長久,在崑崙創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被喻為是禁地中的禁地,塔內神秘莫測。妖魔鬼怪都是有去無回。

「不然妳們有更好的辦法嗎?現在大明雖無生命危險,但任由他身上的力量這樣爆走流竄下去,未來的情況並不樂觀啊。甚至………爆體而亡也是有可能再發生的。」牧童環顧眾人一眼,眾女子聽到這句話臉色都有點變了。

「那我也要去!」林詩函和水無痕同時喊了出來。

「不行!妳們現在強雖強,但還是沒有一定的火侯。而這小子身上的力量是強到離譜,放心吧!他自保還是有餘的,何況還有我在身邊,出不了問題。」

「師父!你也要去?」葉若秋感到訝異。

「不然你以為這小子真的能憑自己走完練妖塔嗎?而且我又不是沒進去過。」牧童似乎是想起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7
之三十八 天人

等啊等的,一天、兩天過去了……直到第四天。這幾天裡詩函和無痕天天在練妖塔前當望夫石。盼啊盼的,可就是沒有大明他們的消息。

在兩人一直互相扶持與安慰下,等待日子才總算沒那麼難以渡過。反而在不知不覺間,兩人間快速的培養起一份友誼。

第四天的夕陽已經來到,練妖塔依舊毫無聲息,默默的站著。

「阿明………。」

然而此時塔內的大明坐在阿呆頭上,有點不耐煩的看著牧童。

「好像是走這裡沒錯吧?」牧童摸著下巴仔細的想著,大明看了都快頭昏了。

練妖塔裡的時間過的特別慢,慢到外面一天,裡面就像過了一年一樣。而早在進來約第三年的時候(練妖塔時間),大明就能完全的掌控自己身上的力量,並且能加以運用自如。而大明等人到現在還沒出去是因為………………他們迷路了,而且迷路了快一年多。

練妖塔的外觀和內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裡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這沒有清晨黃昏,也沒有太陽月亮。每各樓層的天空都是不同的顏色,像大明等人現在所身處的第六層,就是一片妖異的紅色。

「阿呆,你知道路嗎?」大明低下頭問。阿呆也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從第一到第五層,多虧了阿呆在引路,一行人還算走的平安順暢。不過阿呆之前在練妖塔的活動範圍也只是到第五層而已,在上去就沒有了。

大明在這些日子裡,不但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也因為閒閒沒事幹,所以順便將牧童的武功招式全都偷師吸收了過來。

「走這吧!」牧童拍了一下手,指了一個方向就走。大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現在他除了跟下去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嗎?

「好多骨頭啊!」走了快一個小時吧,空氣中開始飄散著差點令人窒息的腐臭味,而且地上更是堆滿不知名的白骨。

大明一照這幾年在練妖塔的經驗來看,這裡大概又是什麼妖魔的巢穴吧。從白骨的面積看來,這隻妖魔還是很厲害的一隻。有可能是大明進到練妖塔以來遇到過最強的妖魔。

「要進去嗎?」坐在大明肩膀上的侍劍有點不自在,她不習慣血腥氣味這麼重的地方。

「廢話!不進去怎麼找傳送點啊。」大明要找的是一個刻有太極八卦的石盤傳送點,那是樓層和樓層之間的通行點,也只有那石盤,才能讓大明等人到第七層去。因為練妖塔的出口在頂層,也就是第十層,只有那才能出去。

練妖塔有一個很特殊的設計,越高層的妖魔力量越強。下層的妖魔不怕死的話可以到上層去,但高層的妖魔無法到達下層。

舉例來說。一個第五層的小頭目級妖怪能通過傳點到第六層去,但第六層的魔王級妖怪就無法下到第五層。這是因為傳送點有力量的限制。如果說這隻第五層爬上來的小妖怪僥倖不死,力量突飛猛進後,它一樣回不了第五層。

但阿呆是個例外!阿呆能自由的變身調整力量的大小,所以才能從第五層一路混回第一層去。並且趁葉家的人要將妖魔封進練妖塔時,一舉變身殺出去。

大明也想到以侍劍這種屬於浩然正氣的劍靈體質,是不習慣在這種血腥污穢的地方行動的。於是對她說:「你回[蒼冥]去吧!這裡我還應付的來。」

侍劍聽完後也點點頭說:「有事要叫我喔,我答應過詩函要平安帶你回去的。」說完後,侍劍趕快鑽回[蒼冥]去。

「走吧!」大明處理好侍劍的事後,兩人一獸又往這白骨平原內走去。傳送點的存在並不固定,什麼地方都有可能出現。所以每個地方都要詳細的去找。

大明還記得,第二層到第三層的傳送石盤居然是給妖魔掛在家裡牆上當擺飾,要不是阿呆的指引,他們還真的是找不到。

「吼~~。」阿呆停下了腳步,嘶吼了一聲。大明和牧童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也大概能聽的出阿呆的吼聲再說什麼。現在阿呆的吼聲,代表了警告。

一隻巨大的蛇精從骨山後滑行了出來。有多大?依照大明看來,那條蛇至少有一條雙向四線道的馬路那麼粗。至於長度呢?大明不知道。因為大明看那條蛇應該還有三分之二還沒露出來,他可沒興趣跑上骨山去觀察它的長度。

「蛇啊!」大明從小到大對這種爬行類動物天生感到反感,尤其在無名荒島經過[絕]的事情後,大明就算在電視上看到蛇,也會趕快轉台。

現在看到這麼超大一隻的蛇,大明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跑上來了。巨蛇滑行的動作十分迅速,轉眼間以張開大口衝到大明幾人的面前來。

大明看到那蛇口,就像是看到隧道口一樣,大的嚇死人。

「跑!」大明趕快喊著。不過不用多說,阿呆早就自動自發的逃命去了,而且速度之快,讓大明和牧童不得不抓緊阿呆的毛髮才不至於掉下去。

阿呆快!巨蛇比它更快!

瞬間巨蛇已經用身體在大明幾人的身邊繞了好幾圈,就像被高牆所封死了一樣。巨蛇將頭晃了一晃,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頭往大明幾人的所在地栽下來。

不過巨蛇這下去撲了個空,咬了滿嘴的骸骨,就是沒咬到大明他們。巨蛇感到自己撲了個空,忙左右張望,最後巨蛇抬起蛇首,才看到大明正張翼飛在半空中。

原來剛剛大明馬上化出光翼一振,拉著牧童和阿呆飛到半空中。

「阿呆!你重死了,能不能變輕一點啊!」大明拎著阿呆的脖子飛在半空中,樣子看起來有點好笑。

阿呆吼了一聲,身體又逐漸縮小,變成一隻白色的小貓。自從上次被水無痕他們逮住後,阿呆竟然莫名奇妙的有了變成小貓的能力。

減輕重量後,大明在振翅急拍幾下,飛的更高更遠。這時大明才真正的看清巨蛇的真面目。這巨蛇有著鮮紅的鱗片,像條血河一樣蜿蜒橫躺在白骨平原上。鮮血與白骨的強烈對比,讓緊張氣氛顯得更是陰森可怕。

「還好我會飛。」大明舒了一口氣。就算那隻巨蛇再可怕,不過一隻不會飛的爬蟲類是咬不到他的。只不過大明放心的太早了,一隻能在練妖塔第六層稱霸的巨大爬蟲類,能耐絕對不只這樣而已。

「我想起,我以前有見過它。」牧童拍了一下腦袋說:「那時候它還細的向蚯蚓一樣,在我眼前飛來飛去的。早知道當初就順手拍死它就好了。」牧童顯的十分惋惜。

拜託!現在換成它能輕易的拍死你了。等等!大明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眼睛都快凸了出來。

「你說它會飛!」大明鬼叫著。

「嗯!血蛇精生有肉翼,是會飛沒錯啊。」聽完牧童的話,大明趕快回一看。

血蛇精不知何時張開肉翼(就像蜈蚣的腳一樣,身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對。是看來頗為厚重的肉翼),在空中滑行著。動作甚至比大明更加靈活。

大明回頭看時,血蛇精以張開大口悄悄逼近。大明不得不猛一拔身,飛行路線成九十度角往上直衝,避開血蛇精這一擊。

血蛇精就像一條絲帶一樣,輕巧的在空中兜圈子。利用超長的身體在大明周圍留下殘影將他包圍,而且不斷的用頭進行突擊。

「介不介意我砍了它?」大明詢問著牧童的意見。這幾年來,除非是異常兇惡的妖魔,不然大明和牧童是不會隨便出手攻擊的。就算是被大明拿來練功而被打到厭厭一息,最後大明還是會放它們回去,不取性命。

「唉啊!血蛇精也算是稀有妖魔ㄟ。搞不好整座練妖塔才這樣一隻而已。」

這時血蛇精又來一次突襲。這次差點把牧童的頭咬掉。

「馬上把它砍了!」牧童憤怒的吼著。

「收到!」大明也憋了一肚子鳥氣,是時候該發洩了。一個旋身,大明衝出血蛇精的包圍網。

大明將牧童和阿呆丟到背後,讓他們抓著自己的肩膀。這樣大明比較好施展身手。經過這些年的訓練,大明已能自由控制想要獸化的部份。

像現在,大明如果只是要用到翅膀的話。將兩手臂上半部獸化就好,不用整隻手都獸化。這樣一來,再戰鬥時的靈活性可以增加不少。

大明握住白骨劍杖,靜靜的等著血蛇精發動攻擊。血蛇精不疑有它,追上來張口就咬。

大明此時全身上下綻放出強烈的氣芒,三年多的所學全在這一時候施展出來。血蛇精好歹也頗有年歲,幾近通靈。看到大明這一股氣勢心知不妙,硬是挪身閃避。

外神內斂,這是牧童天天在大明耳邊叮嚀的話語。牧童一直教導大明如何去掌握運用自己身上的力量,就算只有一絲一毫,也不要浪費,要將它完全利用發揮。所以大明養成了平時將力量真氣降到近乎於無的狀態。訓練自己對於真氣掌控的熟練度。

「劍傲神州!」

大明手腕一抖,劍氣沖霄。血蛇精雖已儘力的在閃避,但奈何身體太大。右側整排肉翼全給大明的劍氣削斷。

血蛇精怪叫一聲,自空中翻滾落地上。且在地面上不斷掙扎,巨大的身體因劇痛而狂亂的扭動,掃飛起不少骸骨。從傷口上噴灑出的暗紅色血液更是散發著陣陣腥臭,哀聲震天。聲勢之淒厲,讓幾人也不想多看一眼。

「阿呆的大哥一樣也是阿呆!笨呆明。」牧童開始碎碎唸的抱怨。

「這一劍的出手和使力時機完全不對,還枉費我教你那麼久了。天啊,我怎麼那麼不幸,收了這樣一個阿瓜徒弟。他兩個老婆資質還都比他好上千百倍啊。」牧童自嘆自憐的說著,那語氣就好像遇上投資破產、老婆跟人跑了、全家死光光的樣子。

「ㄟ…死老頭,如果你在不閉嘴的話,小心我把你丟下去餵蛇。」活了五百多年了,這老頭果然也變的不正常。大明和他相處幾年下來,可把他的個性摸的一清二楚。簡單可用八個字來形容。

風花雪月,無病呻吟。而他這次會自告奮勇陪大明來練妖塔,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很無聊,想找事情做而已。

「喔,那當我沒說。」牧童乖乖的閉上嘴吧,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喵~~~。」大明背後的小貓阿呆提醒大明,是時候該把血蛇精解決了。大明點點頭,就讓它早點解脫吧。大明舞動劍杖,再身旁四週刮起陣陣狂風。

「罡風碎魔陣!」

白骨劍杖往下一指,圍繞再大明身旁的狂風變化成數十片巨大的風刃,開始對地面的血蛇精進行轟炸。

罡風碎魔陣是牧童交給大明的幾式劍招中威力十分強大的一式。陣中風刃銳利異常,任它血蛇精具何通天之能,一樣難逃死厄。

「你就不能用別的劍式嗎!這樣好噁心ㄟ。」牧童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那你又不自己動手。」大明回的牧童一句。

不過眼前的場景,說真的,並不是很賞心悅目。血蛇精被風刃切成稀巴爛的數十段,散落在各地,惡臭的血液染紅了整個白骨平原。

「哇哈哈!找到了。」牧童一邊大笑一邊拉著大明的頭髮。

「幹麻!老頭,你又瘋了啊。」

「哈哈!你看!」牧童高興的用手指著。

大明順著牧童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由的也手舞足導,在天空中翻來翻去以示慶祝。不過興奮過頭的大明,差點把牧童和阿呆摔下背去。

一座被血蛇精掃碎的骨山一角,露出了一個石盤的邊邊,正是大明幾人找了一年多的傳送點。這表示,大明等人離回家的路又進了一步。

大明的心頭上浮現了詩涵和無痕兩人的面孔。雖然外面的世界才過了四天,但他再塔內卻已經過了四年啊。大明在這些年裡,發現原來自己最惦記著的,還是她們倆人。

「再等等吧!我的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大明等人踏上傳送點,在一陣光芒的包覆下,消失再第六層。

然而在塔外,第四天黃昏已去。兩女依然站在原地,伴隨著月光,痴痴的等候。這時清亮的鳥鳴聲驚醒呆看著練妖塔的兩人。一隻五彩大鳥落在水無痕手臂上,身上隱約閃耀著各種光芒。璃音的五彩羽毛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會散發淡淡的光澤。

璃音用著高低音所組成的語調,在向水無痕傳達一則訊息。這也是它的工作,崑崙的大小事物消息的傳遞,都是由璃音一族來負責。但身為族長的璃音竟然自己出動,表示消息十分重要。聽到璃音鳴聲的葉若秋也趕快從房子裡出來。

「我家裡出事了!」水無痕臉色微變。

葉若秋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只是璃音說很緊急,要我趕快回去。」

「那妳先回去一趟吧!」

「可是相公?」

「這有我看著,沒事的。」葉若秋很肯定的說。水無痕有些遲疑,低頭想了一下。

「那麻妳了,我去去就回。牟迦玀!」水無痕招喚出水藍獅子後躍到它背上,可沒想到林詩函也跳了上來。

「姊!妳這是?」由於這些日子的熟捻,兩女開始以姐妹相稱。看到林詩函的舉動,水無痕顯的很訝異。

「我們可是姐妹喔!妳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相公回來找不到我們怎辦?」

「管他去死!誰叫他讓我們等了那麼多天。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讓他找不到我們也好。」林詩函賭氣的說。死大明,過了好多天了還不出來。

「這………不好吧。」水無痕吃驚的看著林詩函,林詩函也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開玩笑的啦!有小秋姑姑在這,放心。」

唉!姑姑。原來自己已經那麼老了啊。葉若秋不自覺得撫摸著自己的臉龐。今年自己就快三十了吧,不過老天爺很厚待她,讓他的容貌依然保持在二十出頭。

看著兩女遠去的背影,葉若秋突然覺得她們好幸福,遠比自己幸福。至少她們美麗的容顏還能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綻放而顯的神采飛揚,然而自己呢?

回答葉若秋的,只有一彎明月,及滿天無語的星光。

來到鎮外,兩女從牟迦玀背上下來。就算水無痕再大膽,也不敢騎著牟迦玀在鎮內橫行。雖說是晚上,但鎮上家家高掛燈火,顯的別有一番景緻。

「發生什麼事了嗎?」林詩函記得前幾天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

「這是迎接的儀式。」

「迎接!迎接誰?」林詩函光看規模,就感覺到對方來頭可不小啊。

「我曾聽過,在崑崙仙境外,另有一個神界,稱為天界,是所有仙人夢想中的理想國。不過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則傳說,但從古書上的記載來看,應該是有天人降臨到崑崙來了。」

「天人?」

「居住於天界的人我們都稱為天人。」

「那他們來幹麻?」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我家中所發生的事應該會和天人有關。」

「那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水無痕點了點頭,握著林詩函的手快速的往家裡的方向移動。而牟迦玀在背後緊緊的跟著。

在水府門口,遠遠就能看到一大群的人影包圍著。這都是前來看熱鬧的本地居民。因為前幾天水府的大門和週遭圍牆遭到詩函的破壞尚未修復,所以居民才會湧上來觀看。

林詩函在水府外停住腳步,臉上盡是尷尬的笑容。畢竟人家的大門可是自己拆的,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不太好吧。

水無痕似乎是看出了詩函的難處:「有我在,沒關係。」隨後握緊林詩函的手,兩人一起向府內走去。

眾人看大水府大小姐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對於近來水府發生的種種怪事更是臆測紛紛。先是有人類在府內出入,且當晚的怒雷鳴聲讓他們還是心有餘悸,隔天更是看到水府堂前一片殘骸,而今晚又有天人降臨。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晚因水無函、林詩函、大明三人而飽受吹殘的庭院已經被整理乾淨,一點也看不出來有過戰鬥的痕跡。

在之前詩函和無痕戰鬥的地方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都是身著古裝,氣勢非凡。

男的頭戴紫金通天冠(有垂兩根長到地上的鬚鬚那種,看起來看小強的鬚鬚一樣。)身穿龍鱗甲,腰配青色闊劍,腳穿繡金戰靴。

女的在髮髻上插著一隻典雅的水晶簪,一身紫色霓紗,身上還飄纏著一條絲帶。且在腰間別著一把紫晶如意,腳穿流雲鞋。

男的溫文儒雅,女的美絕凡塵,看樣子就知道是天上謫仙。而兩人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足不沾地,身體全飄在半空中。年紀看來在二十歲間,不過林詩函猜他們的真實年齡一定超過這數字,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保養的。

水龍王領著水府上下眾人,恭恭敬敬的排站在兩人面前,神色嚴謹,絲毫不敢怠慢。崑崙的神祇嚴格算來也只是土地散仙,和眼前的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可言。

林詩函和水無痕看到這兩人也是一呆。

同時心裡暗嘆。果真天人,凡塵俗世中可找不出這種人傑來。大概只有無痕能在容貌氣質上和他們比較吧,不過穿著就差遠了。

「兩位天人,小女來了。詳細情況您可以問她比較清楚。」水龍王微維躬身,向著兩位天人說。

找我的?水無痕感到迷惘。到底發生什麼事。

「妳好,妳就是水無痕是嗎?」女天人親切的向水無痕問好。

「嗯!」水無痕點了點頭。

「我是夢無涯,這位是太昊。我們想問妳幾個問題,如果妳知道的話,還請妳告訴我們。好嗎?」

夢無涯的聲音輕柔的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水無痕完全陷入在一種恍惚的神態中。只是一直呆呆的說好。

林詩函看情況有些不對,怎無痕看起來好像被催眠了一樣。不過無痕他父親都沒有動作意見,林詩函也不好強出頭。而且牟迦玀一直乖乖的站在她旁邊沒動,表示無痕沒有危險才對。

「大約在幾個月前,天界察覺到了人間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出現。但天界一向不會插手人世間的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作,不過已經有加以觀察。這次期間,這股力量曾經在人間顯現好多次,後來卻又沉寂下來,不過我們找不到原因。然而在前幾天,那股力量以比以前更強盛的力量出現在此。崑崙是僅次於天界層次的存在,所以這事已經引起天界相當的注目。」

林詩函聽到這心裡已是蹦蹦直跳,她說的不就是大明嘛!

「所以天界要我們倆個下來調查,可是當我們來到崑崙時,那股力量卻又失去了蹤影。最後我們才追查到這地方來,聽妳父親說在前幾天,擁有那股力量的”人”曾帶妳離開。妳現在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嗎?」

水無痕聽到這,下意識正要說出大明的去向時,心底馬上浮現出大明的臉孔。水無痕渙散的眼神馬上回復過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戒備,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想對我夫君怎樣?」事關大明,水無痕變的特別謹慎,並沒有被天人的話語所迷惑。

好ㄟ!無痕。林詩函在心底拍手叫好,水無痕到最後還是沒有出賣大明。看來大明在無痕的心目中,的確佔有很大的份量。

兩位天人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充滿敵意的回答,不儘微微一楞。太昊更是把手放到劍柄上。夢無涯揚手一擋,立刻阻止了太昊的動作。

「我想妳誤會了!我們並無意做出任何危害那人的舉動。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想向他詢問而已。」

「全副武裝!鬼才相信。」林詩函小聲的滴咕著。但夢無涯耳尖的很,聽到了林詩函的抱怨聲,轉而對她焉然一笑。

「這位是?」夢無涯有些不解,雖然她對崑崙所知不多。但也知道一個人類會出現在這,是多麼反常的一件事。加上那股力量最初是出現在人間界,那眼前這女孩應該和那股力量有所關聯了。

夢無痕仔細盯著林詩函好一會。她發現林詩函身上的力量雖然薄弱許多,但與他們所在追查的神祕力量是係出同源沒錯。

水無痕退到林詩函身前,有點保護的味道。不過林詩函拍拍她的背,叫她不用太擔心。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我只是紅塵俗世裡的一名小小女子,不值得兩位天人將名字掛在心上。不過兩位要找的,正是我家夫君,所以做妻子的我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只好斗膽的代我家相公問一句。兩位究竟有何指教。」

林詩函不疾不徐的說完這段話,好整以暇的等待兩人的答覆。語氣雖不至於輕蔑,但也看不出任何恭敬。

兩位天人在天界算是有蠻高身份的人,尋常天人看到他們莫不是畏畏縮縮的。現在一個人間界的小女孩站在他們面前對他們說話,居然顯的有些…………無禮。

這讓兩位天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8
之三十九 媚惑

林詩函從小到大什麼人沒見過,任他是皇親國戚或高官達人,每天
上門拜訪的多不勝數。

加上林詩函從小到大冷漠嬌縱,應付這些人自有其虛與委蛇之道。

雖然眼前的兩人絕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但事情牽扯到了大明,林
詩函只有勉強武裝起自己,不讓自己落了下風。

其實不只兩位天人看著詩函,四周所有人都瞪著眼睛,倒抽了一口
冷氣。心想這女娃兒到底是有膽識,還是無知,居然用這種態度對
待天人。

太昊外表看來雖然斯文,不過個性可是天界有名的火爆浪子。要不
是林詩函是個女的,早一劍揮出去了。不過他還是決定要給這個不
知天高地厚的人間女子一點小教訓。

太昊不著痕跡的在指上凝聚起小小的一滴水露,並且微微一彈。那
滴水露在半空化成一隻張牙吐舌的巨大水蛇,就要往林詩函纏去。

「冰河障壁!」

林詩函不慌不忙掏出法杖一指,一堵冰牆出現在詩函和無痕面前。

水蛇一撞上冰牆,馬上就結成一條冰蛇。且由於衝力過大,冰蛇和
冰牆一起碎裂了滿地。

林詩函向拔劍以待的無痕笑了笑,緊張的水無痕才收起長劍。可她
們倆不知道的是,剛剛大明還在為蛇所苦呢!

太昊這時才對林詩函注意了起來。這小女子,可不是一般的狂妄無
知,而是有真才實學的。

「太昊!我們不是來生事端的,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讓天界
蒙羞。」夢無涯不悅的嬌斥一聲。

太昊低下頭,一言不發的退到夢無涯身後。

「很對不起,讓妳們受驚了。」夢無涯向林詩函兩人欠身道歉。

「沒關係,雕蟲小技而已,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聽到林詩函這樣說,太昊出乎意外的沒發脾氣,只是微微一笑。

他瘋了嗎?還是氣到神經失常?林詩函不解的想著。算了!這又沒
她的事。

「不知妳夫君現在在何處,我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夢
無涯的修養果然不俗,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與林詩函說話。

林詩函也不想再和他們玩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在此之前,我
想先知道天界對我夫君的看法。畢竟他現在的體質並非常人。」

林詩函這樣說是有她的用意的。大明身體上的那些異變,很容易會
讓人把他當成妖魔鬼怪看待。她要先搞清楚天界的意圖。

對於林詩函的問題,夢無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答。因為雖然見
面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不過夢無涯已經看出林詩函很難纏。事情
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之前我說過,崑崙是最接近天界的存在,可說是天界的最後一道
防線,雖然各位居住於崑崙的仙友並不知道這事。令夫君的出現……
說來慚愧,但那是一股足以威脅到天界安危的力量。就這樣突然出
現在崑崙,難免會讓天界之人感到慌亂。所以我們要先查明令夫君
的來意,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決定要殺要放?」林詩函的語氣有些刻薄。

「我們並無意這麼做,但若情況讓我們不得不做最壞打算時,我們
只好用武力解決。」

「那你們大可放心了。我家阿呆老公素來生平無大志,會到崑崙來
也是意外,更別說想染指你們天界了。」

「事關重大。也許姑娘妳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們兩人還是要親眼
確認才行。而且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向他請教。」

「喔,什麼事?」

「關於令夫君身上力量的來源,連天界的所有長者都查不出來,只
大概知道那是一股十分古老遠久的強大力量。而且……和龍有關。」
夢無涯說到這,轉頭看向水龍王。

身為龍族的一份子,水龍王的感應力應該是比自己還強。

「是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都感受到了。雖然我們一族當中,除了
小女有資質脫去凡胎,轉生進化為龍神外,我們只是小小的水脈神
祇。但我們天生的本能和身上的血液都感覺到了,那是遠古龍神的
力量,比現今任何一位龍神,甚至所有龍神加起來的力量還要強大。」

龍,出生於天上的雲層大氣間。一般的幼龍會在出生後幾個月接受
試練,存活者才能長大為成龍,而死掉的龍將化為水泡,再次還諸
於天地。

長大的成龍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正式成為水神。經過修行後,還
具有幻化成人的力量。成龍的壽命普遍都達四、五百年左右。

然而在龍族中還有所謂的龍神存在,只有資質超凡出眾的龍族才有
希望經過天雷淨身,飛昇天界成為龍神。

但平均一千萬條成龍中,僅僅一隻有可能成為龍神。

只是可能而已喔!

熬不過雷劫的,下場依然是消散在空氣中。

龍神法力無邊,修行到最後,還能與天地同壽。但整個天界,也只
有三位龍神而已。

「如同龍王所說,天界的三位龍神長老也是一樣的意思。所以天界
決定追查到底,這麼強大的力量絕不會無緣無故甦醒過來的。」

不好意思,真的是意外。林詩函自然知道他們所說的是「絕」,不
過她和大明也是誤打誤撞的把「絕」給幹掉的。

但那真的是意外嗎?林詩函突然想起自從大明獲得力量後所發生的
事。

冥冥中,好像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一切啊!林詩函想到這,突然不寒
而慄起來。

命運的雙手,最後會將她和大明推向何方呢?

林詩函第一次感到前方的路途,居然是那麼的迷惘。

「聽完了這些話後,能告訴我令夫君的下落嗎?」

「他不在這!至少現在不在,我們也在等他回來。」林詩函將眼光
看向遠處。

「那他現在人在……」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他們稱之為……煉妖塔。」林詩函高舉手
指,在夜空中,指向練妖塔的方向。

「煉妖塔……不會吧!」兩位天人恐怕嚇的不輕啊!

煉妖塔,不只是有上古妖魔存在,同時也是天界用來囚禁天人之地,
在天界也相當有名。


煉妖塔時間,第六年初。

「好ㄟ!到第九層了。」大明大聲歡呼著,高興的拉著阿呆跳舞,
轉的阿呆暈頭轉向。

只要找到傳送點,到達第十層就能回家了,這怎叫大明不興奮。

第九層和其他層不同,天空是藍色的。雖然沒有太陽,但那顏色和
外面的世界是一模一樣。

這讓大明心情特別順暢,六年不曾見過的青空啊!

「哇!還有蘋果ㄟ。這有好多水果樹喔,哈哈。」

大明會開心大笑是有原因的。這幾年,在下面八層根本沒看過綠色
植物。他們賴以維生的,除了雜七雜八的古怪樹果外,剩下的食物
來源只有妖魔了。

「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用餐後再出發。」

「嗯,阿呆!」大明叫阿呆過來,解下他身上的木箱子。

阿呆這些年除了當坐騎外,也要負擔起苦力的工作,算是最辛苦的
一個了。

「唉!糟糕。糧食所剩不多,蝸牛肉都快吃完了。」

大明看著箱子,裡面已經快要見底,估計明天就會吃完。

大明所指的蝸牛,並不是一般常見的那種蝸牛,而是指生活在第八
層,一種十分兇猛的肉食蝸牛。這種蝸牛的體型有一頭牛那麼大,
有著銳利的牙齒,能撕碎各種東西,遇到危險就會縮回背上那硬到
離譜的殼中。當然,只有這樣的話,是不足以在第八層生存的。

這種肉食蝸牛都是成群結隊行動,而且一隊就是成千上萬隻。速度
也不像一般蝸牛用爬的那麼緩慢,由腹部所分泌出的潤滑液,讓它
們有如裝了輪子一般,在任何地形都是來去如風。所到之處,除了
黃土外什麼都不剩。

如果你問大明,牠們的肉是啥味道,大明只能告訴你--真的,和
牛肉差不多。

「先裝些水果吧!接下來再去找食物來源。」

這是大明等人每到一個新層的首要工作--確保水和食物的來源。

大明在附近概略地遊走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小島,
底下全是渺渺的雲氣,只有一條石板路能離開這座小島。

但那條石板路的末端被埋在雲堆裡,什麼都看不到。

大明自從進煉妖塔之後,就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第七層的水世界、
第八層的地底世界,全都讓他吃足了苦頭。現在大明全身的神經都
被磨練到最巔峰的狀態。眼前看來如夢似幻的雲氣,其中可不知道
隱藏了多少危險。

看出了大明的疑慮,牧童走到他身邊說:「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有繼續往前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也是。」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等人一直在石板路上走著。

「這條路還真長啊!」大明哀號一聲。

走了三、四天,這條石板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老是在雲海中一下
浮出,一下又沉沒下去(由於沒有日升日落,所以時間只能大約估
計)。

更糟的是,大明他們帶的食物都吃完了。雖然他們都不是普通人,
一個月不吃不喝沒啥問題。但萬一這條路要走上半年,那可怎麼辦?

依照牧童的說法,他印象中的第九層可不是這樣的,所以也無法給
予什麼建議。

「別灰心,我們還有存糧呢!」牧童不懷好意的看著阿呆,笑的好
邪惡。

「對喔!嘿嘿嘿~~~」大明也一同看著阿呆笑了起來。

不會吧!

阿呆嚇得退後一步,怎麼會那麼歹命,遇人不淑啊!嗚嗚~~~

「阿呆就是阿呆,跟你開玩笑的啦!幹嘛那麼緊張。」大明用手將
阿呆頭上的毛髮全搔亂成一團。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等人都是一邊餓肚子一邊走的。全身更是緊繃
到極限,如果要整他們,這時機實在非常適合。

果不其然,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從遠端的雲層傳來,附近的雲海開始
不斷的翻滾,好像有啥東西要跑出來。

「嘎~~~」一隻像鳥像熊像駱駝的東西從雲海裡衝出來(不要問
作者牠像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東西好大的一隻,體型和魔化後的阿呆差不多。脖子上的熊頭張
著巨口獠牙在吼著,面目猙獰,看起來氣勢逼人。

大明笑了、牧童笑了,到最後阿呆也在笑。

食物自己送上門來,怎能不笑?

但願牠的肉會好吃一點。

這是大明出手前,心底真誠的祈禱。


「剛剛派了邪梟去攻擊,結果如何?」

金碧輝煌、奢侈豪華的大廳裡,一名淫邪嬌媚的女郎趴臥在躺椅上,
纖細的手指捻著小小的白玉夜光杯,慢慢的品嚐杯中的液體,問著
跪在堂下之人。

女郎身上所穿服裝布料之少,少到根本不能稱之為衣服了。除了重
點之地勉強可以遮住外,身體百分之九十九的肌膚都是裸露在外。

「邪梟……被他們宰來吃了。」

跪著的,是隻人身狗頭的怪物,回答時戰戰兢兢的,生怕女郎有一
個不如意。

「什麼!」女郎翻身坐起,遮住重點的薄紗也跟著飛揚起來,露出
無限春光,但狗頭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女郎知道前幾天在傳送點發現的那兩人一獸,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
普通,但能上到第九層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輩。

為了測試那兩人的實力,女郎甚至將馴養的邪梟都派出去了。

「他們一共用了幾招對付邪梟?」

「不知道啊!大人。我們甚至連他們出手的方式都沒看清楚,邪梟
就在一瞬間被斬成數塊了。」

深藏不露啊!女人對他們越來越有興趣了,而且他們還是兩個……
男人。

想到這就興奮的女郎夾緊大腿,一絲絲透明的液體不住從大腿滑落
到地上。

「就先拿你來用用吧!」女郎媚眼如絲,紅潮滿面的看著狗頭人。

狗頭人聽到之後,趕緊轉身向外跑,同時嘴裡喊著:「饒命啊!大
人!」

女郎身後飛出一條白色的尾巴,將要奪門而出的狗頭人捲了回去。

沒多久,一具只剩皮毛和骨頭的乾屍被丟出門外。

「真沒勁!那幾位……是否能好好的滿足我呢?」

女郎咬著手指頭,再度陷入幻想之中。看來,她要親自出手了。


「味道怎樣?」大明的右手冒起一團黑火,左手用白骨劍杖插著一
塊邪梟的肉,現場香味四溢。

這幾年來,他都是用黑火烤肉,既不用木材,又能隨時使用。

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機練習真氣放出的強弱與數量,免得再發生使用
炎龍煉獄後,真氣燃燒殆盡,導致功力全失的烏龍事件。

現在的大明可是個數一數二的燒烤專家喔!

「吼~~~」阿呆下了一個尚可的評語。

「這該感謝某些有心人士的功勞。」大明忙著將剩下的肉塊乾燻,
以便保存。

「你也感覺到了啊!」

「當然!你不會以為我呆到這種地步吧!」

大明和牧童相視而笑,只有阿呆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又來了。」

「嗯。」大明熟練的重複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牧童的話停頓
下來。

「以靜制動吧!搞不好可以藉機找到傳送點。」

「希望如此。」

兩人都是神色如常,跟平常時候沒兩樣。不過這是做給別人看的,
做給在雲霧底下的東西看。

打從他們到了第九層開始,馬上就察覺到了雲霧下有東西在監視著
他們。

不過兩人都是不動聲色,誰知道在雲海下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在
還沒搞清楚前,兩人都不想打草驚蛇。

「走吧!」大明已經將整隻邪梟處理完畢,糧食的存量已經夠他們
用上一段時間了。

現在嘛!就看看暗處那些傢伙會耍啥手段了。


日子又過了兩天,這條石板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唉啊!又是一座空島。」大明發楞看著眼前一座規模比他們出發
時的島更大上數十倍的浮空島嶼。

讓大明傷腦筋的是,從那空島上還延伸出許多條石板路。

這下子,他可不知道要從何找起了。

「老頭!你怎麼看?」

「別指望我,第九層變的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樣,我可沒有頭緒。」

「那還是用老方法了喔!」

「也只有這樣了。」

大明所謂的老方法,就是四處趴趴走,到處亂闖亂撞,碰碰運氣。

不過從第一層打到第九層,大明多少也找到一些脈絡可尋。

那就是傳送點都在各層最強妖魔的附近。不知這第九層,哪個傢伙
最厲害呢?

「那要先往哪走?」

牧童毫不考慮的拿出竹笛向上一拋。

果然又來這套!

牧童和葉若秋不愧是師徒,行事作風都差不多。不過沒差,反正大
明也不知道要去哪,大不了再把第九層逛一遍。

「那我們走吧!早點找到,就早點收工回家。出發喔!」大明一馬
當先,先往那座浮空島嶼跑去。

「停!」阿呆才剛跑進空島,大明馬上就拉住阿呆的雙耳,要牠緊
急煞車。

原因無他,因為前方的路上,躺著一個人。

大明這幾年來看過不少類人型的妖魔,至於人類嘛,可真的沒看過。

牧童和大明從阿呆的背上跳下來,跑到那人面前。

「哇勒!是個女的ㄟ!」大明看那女的長得十分漂亮,氣質端莊,
而且身上穿著的衣服也非常獨特。

如果林詩函在的話,就知道眼前女子所穿的,是和夢無涯同一類的
衣服。

「是位天女!」

「天女?很了不起嗎?」大明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天字
輩的ㄟ,聽起來就是那種走路有風,跺一跺腳就會天搖地動的大人
物。

「嗯!從穿著打扮和氣質來看,這女子和我以前看過的天界之人一
樣。」

「是喔!那這女孩子還活著嗎?」

「看來只是昏過去而已,並沒有生命危險。」牧童用手指探測那天
女身上,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傷勢。

大明則遠遠站在一旁,因為他只要跟女孩子在一起準沒好事。管他
天女地女,反正通通和他沒關係啦!

這時牧童口中的那位天女,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要醒過來了。

還真巧啊!剛要探測就醒來了。大明和牧童交換了一個若有所悟的
眼神。

「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天女用手微微撐起上半身,聲音輕柔
的說著。

看起來,可真是嫵媚動人,風情萬種。

「呃……不算是。當我們發現妳時,妳已經躺在這了。」大明看牧
童站在那女子身前呆呆的不會說話,所以順口回答了那天女的問題。

「怎麼了嗎?」剛剛被牧童擋著,大明沒注意到,等走到牧童身邊
時才發現,那天女的綠色眼瞳裡,散發著暈眩的光芒。

大明一看到那女人的眼睛,目光馬上變得渙散呆滯,和牧童一樣,
兩人傻傻的呆站在那。

「小女子名叫媚兒,這次要不是兩位,媚兒可能會遭遇不測呢!」
媚兒嗲聲嗲氣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過她身前的兩人絲毫沒
有反應。

「兩位的大恩大德,媚兒自當好好回報才行。如不嫌棄,請至媚兒
的居所用杯水酒,如何?」大明和牧童不由自主,任由媚兒牽著走。

阿呆看到大明兩人似乎受制於那女人,一時間不敢發作,但也不知
如何是好,只好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

大明等人被領到一處類似莊園的建築內。

「兩位請在此休息吧!等酒宴備好後,媚兒再來邀請兩位。」

媚兒笑了一笑,關上房門就出去了。剩下房內兩尊站著的雕像,和
著急走來走去的阿呆。

「嗚嗚……」阿呆一直用頭蹭著大明和牧童,希望他們能醒來。不
過兩人依舊毫無反應。


大約等了兩個時辰,那名叫媚兒的女子才推開房門走進來。

不過她這時又換了一身粉紅色霓紗,而且看起來很……暴露。

雖然還是天女的打扮,但整個潔白的背部和香肩全露了出來。

這霓裳雖然輕薄,可夢無涯穿起來是高貴端莊,虛幻飄渺;不像媚
兒,穿起來反露出絲絲的淫邪氣息,讓人看的是眼紅心跳。

阿呆忙跳到大明和牧童身前,一臉兇惡的盯著媚兒。不過媚兒可不
理牠,手指頭向兩人勾了勾。

「讓兩位久等了,酒宴已備妥,請跟我來吧!」

大明兩人就像機械人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乖的跟著媚兒出
去。阿呆無奈,也只好照跟上去。

大明兩人被引到一間超豪華的大廳,就是之前女郎和狗頭人對話的
那間廳堂。

媚兒將兩人帶到上座,自己則坐在兩人中間。接著,媚兒拍了拍手,
十幾名侍女端著各式佳餚走了出來。而且她們和媚兒一樣,都穿的
很露。

侍女們放下菜餚後,分成兩隊。一隊彈起琴笛等樂器,讓室內響起
熱鬧的絲竹之聲;另一隊則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媚兒坐在兩人中間殷勤的倒酒,而大明和牧童也是糊裡糊塗的伸手
取用。

宴會進行到一半,絲竹之聲忽然轉變,變的像是男女交歡時的呻吟
聲,而台下那些舞姬也開始大跳艷舞,兩兩成隊的做出各種淫蕩挑
情,不堪入目的姿勢。

隨著舞姬們的衣裳一件件滑落,大明和牧童的臉色越來越紅,呼吸
也亂了起來。

媚兒看情況差不多了,牽起大明的手就要往內堂走去。

阿呆一看就知道那女人想幹嘛,急忙衝到大明身後,死命的咬著大
明的衣服。

「把這頭畜生給弄走!」媚兒不悅的說,同時揚腳踢向阿呆。

這一腳來的又急又快,阿呆不得不放開大明來閃避。

在跳艷舞的侍女們聽到媚兒的話後,轉而將阿呆團團圍住,阿呆幾
次要衝都衝不出去。

「還有,那小孩就賞給妳們玩,不過可別玩壞了喔!知道嗎?」

「是!大人。」所有的侍女一致回答,語氣裡滿是靡靡淫蕩之意,
彷彿飢渴了很久的樣子。

「吼~~~」阿呆看大明被媚兒帶著消失後,急的大吼,可是這群
女人卻死纏著牠不放。

最後阿呆終於抓狂,開始魔化現出三眼人虎的樣子。

「是猊吼ㄟ!真少見。」

「嘻嘻,妳是不是開始心動了啊!看樣子,那隻猊吼的下半身也是
威武不凡啊!」

「少貧嘴了!妳這騷貨自己不也是春水潺潺了嘛!」

「先玩這隻猊吼啦!那個小孩瘦巴巴的,下面也還沒長大吧!這樣
玩起來不過癮啦!」

侍女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調笑著,阿呆聽得更是火冒三丈,在廳內揚
起陣陣狂風。

「唉呀!牠好心急喔!要脫我們衣服跟我們說就好了嘛,幹嘛用風
在那吹啊吹的。」侍女們說完,伸手往身上一撕,將所有衣服脫掉。

阿呆沒興趣去欣賞眼前的無限春光,在手上凝聚起一顆風彈後,伸
腳一踢。

此時的阿呆已不可與昨日同語,經過這些年的磨練(被操的很慘),
阿呆在各方面的成長都可稱是突飛猛進。

光拿風彈來說,牠現在已經能夠精確的控制了。

眾女看到這風彈的威力,不敢硬接,紛紛躲避。可這豪華的大廳就
慘了,硬被阿呆轟出個大洞。

「好強啊!」

「強才好啊!越強……越持久嘛!」

阿呆腳下一蹬,虎掌疾拍而下。

眾女不慌不忙的一扭腰,在渾圓白淨的屁屁上方,跑出一條長尾巴。

十幾個侍女一同將長尾纏上阿呆,封死牠的行動。

「乖乖聽話不是很好嗎?姐姐們會好好疼你的。」

阿呆極力的掙扎,可是被纏得死緊,絲毫不得動彈。

阿呆只有大聲的吼著,同時更是用力想脫困。

「放棄吧!你這樣做只是白費力氣而已。」在場的眾女都淫蕩的笑
了起來。

此時,被所有人忽視的牧童,眼裡閃過了一抹精光。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48
第一章 九尾天狐(之四十)


大明被帶到一處很隱秘的房間內。那房間裡所有的東西上都有男女交歡的圖示,且其上的
招式稀奇古怪,很多都是前所未聞的。更甚者,兩女一男、兩男一女、一群男人加一個女
人等等,什麼花招都有。

媚兒拉著大明到床邊坐下,並走到屏風後換起了衣服。那屏風是由薄薄的白紗所做成,且
其後有光源,所有春光自然被人一覽無疑。

媚兒褪去全身的衣裳,並解下頭上的髮髻。再出來時,臉上僅存的一絲端莊之氣已全無,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淫穢之意。赫然就是當日將狗頭人完全吸乾的女郎,身上穿的也是那
套近乎全裸的衣服。不過解下髮髻,換件衣服而已,居然前後判若兩人。

媚兒在桌上的香爐爐內點起類似檀香的東西,讓整間房間都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永遠都不能離開我了。」媚兒輕輕的撫摸著大明的臉龐。

她先用迷心大法迷住兩人,且在食物和酒裡下了催情藥劑,藉由音樂和艷舞挑起大明的情慾
。現在只要她將大明給吃了,房間內的控神香自然會在大明洩出元陽,心神最鬆懈的時候
發揮效用。讓大明從此以後只聽命於她。

慢慢的,媚兒開始脫去大明身上的衣物。

「吼~~~!」阿呆撞破房門衝了進來,虎爪用力的向媚兒一掃。

媚兒向後一翻,避開阿呆這一擊。同時也從身後伸出尾巴來,刺向阿呆,只不過數量是兩
條。

媚兒的尾尖就像長槍一樣疾刺,與空氣發出強烈的摩擦聲。阿呆反應靈敏的一手一條抓著
,可沒想到這時卻有第三條尾巴刺向牠門面。

一道強大的劍氣及時解救了阿呆的危險。不但將第三條尾巴削斷,就連阿呆手上的也是一
樣被削斷。

媚兒心慌了一下,怎又會有強敵到來?眼看情況不利於己,媚兒趴在桌上,背後九尾齊出
,連原先被削斷的三尾都再生了。

阿呆丟下手上的斷尾,憤然的看著媚兒。

「原來是九尾天狐啊!怪不得會有天界的氣息。好了,別玩了。」

聽到牧童說的話,原本端坐在床上的大明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躺在床上,還一
邊喊著:「靠!不會早點來啊!我差點失身了ㄟ。」

「呵呵,抱歉。搜索莊園花了一點時間,不過結果你會很滿意的。」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媚兒發現自己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在被人耍著玩。

「我是一開始就發現了。我又不是白痴,煉妖塔會有可能有正常人在嗎?更別提我每次一
遇到女孩子都會出事。老頭,你呢?」

「我也是一樣啊!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我師父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天女,我是不可能被
這冒牌貨騙去的。」

「是喔!怎沒聽你提起過?」

「以後再說吧!先解決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不可能!那為什麼迷心術和控神香都起不了作用?」媚兒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大明不好意思回答她。因為這六年來雜七雜八的東西吃太多了,所以現在抵抗力超強。第
七界層的人魚精迷惑心智的能力比媚兒強上數倍,可依然對大明沒用。

「現在妳是要打還是要逃?」大明漠然的問了一句。

「來人啊!」媚兒尖叫著,眼前的兩個人太可怕了。

「沒有人了!要跑的都跑光了,沒跑的……都讓我砍了。」牧童雙手負在身後,不斷
的散發一派宗師的氣勢,逼壓著媚兒的神經。

「你們到底是誰?」媚兒顫抖的問了一句。

「想回家的人。」大明淡淡的說。

「請饒過我吧!媚兒願終生為奴為婢。」媚兒突然伏跪在大明腳下,身上的氣質整個轉化
成楚楚可憐的樣子,眼裡還泛著淚光,身體縮成一團,讓人看了極為不忍。

狐狸精是一種千變萬化,狡獪異常的妖魔,而九尾天狐更是其中之佼佼者。看來她還是不
放棄用美色來誘惑大明啊!只不過不知大明會做何反應。

牧童在心裡想的同時,大明冷冷的回答:「不用了!我老婆可是比
妳漂亮千萬倍,不管在外貌,還是心地上。」

大明這句話就像是鐵槌一樣,硬生生的轟上媚兒的心口。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美貌,居然
被人視為比糞土更不如,媚兒呆坐在地上無語。

「我們可不是什麼正義之士,只要妳別打歪主意,我們自然不會動手,不然妳的下場就和外
面那一些一樣。走吧!老頭。你發現了什麼?」

「回家的路。」


通往第十界層的傳送點被一層厚重的白色晶石所包圍,
大明敲了敲,發現晶石堅硬無比,
阿呆踢出一記風彈,晶石卻絲毫無損。

「你們出不去的。」媚兒這時也跟了過來。她試過所有的方法,就是打不破這層晶石。

「沒有東西能阻擋我要回家的路。」大明抽出白骨劍杖,開始在劍杖上蓄集真氣。

「小心一點!要是用力過頭,連傳送點也毀了,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牧童看大明要用他自創的那一招,好心的出聲提醒一下。

「那我就把整座煉妖塔給拆了。去吧!我的愛~~~」大明將劍杖上凝聚起來
的真氣球體,一舉轟向晶石。

一聲巨響,響遍了第九界層,宣告著第十界層的傳點,已經被人打開了。

包圍著第十界層傳點的晶石,被大明這一擊化成細小的碎片,在天空中下起晶石雨。原本
藍色的天空開始轉暗,最後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晶石雨在黑夜中散發著光芒,隨著風被吹散分布到第九界層各處。

「這才是第九界層的真面目啊!星辰之界。」牧童感嘆的說。

媚兒看著大明被星光所照耀的臉龐,心裡滿是崇敬之意。眼前之人,大概就是天神的化身
吧!也只有天神,才有如此通天之能。

媚兒展開九尾,化身變回九尾天狐的模樣。白色的九尾天狐,體積和迅雷差不多。

大明只是冷眼相望,毫無動作。

「媚兒本是天界之狐,只因心動塵念,墮入淫邪之道而被禁錮於煉妖塔中。在煉妖塔的日
子裡,媚兒依舊是荒淫無道。直到今天看到主人您,才讓媚兒了解到很多事,看清以往愚
昧無知的自己。所以,請讓媚兒跟隨在您身旁重新修行吧!」

媚兒說完後,仰天長嚎,身上不斷的冒出青藍色的真氣。而最奇特的,就是她身後的九根
巨尾正慢慢的脫落到只剩一根,身體也縮小到如同一般小狗。

「她在幹麼?」大明不解的問牧童。

「八尾齊斷,自毀道行。」

「很嚴重嗎?」

「她現在只是隻頗具靈性的小狐狸而已,你說呢?」

大明聽了牧童的話後沉默了起來。

變成小狐狸後的媚兒腳步蹣跚的走到大明腳跟前伏跪。
大明想了一下後,抱起媚兒,放在阿呆的背上。

「從今天起,她就是我收的小妹了,也是你的小妹喔!你要好好照顧她。」阿呆對大明突
然說的這一段話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懷疑啊!都收小弟了,就不能收小妹啊!」大明叉腰喊了一聲。

「吼~~~」阿呆精神抖擻的吼了一聲,表示有聽到。

「很好!現在……我們要回家了,向第十界層出發。」


煉妖塔外,林詩函和水無痕依舊當起望夫石,不過這次又多加了一個夢無涯進來。

自從知道自己要追查的人居然跑到煉妖塔裡去了之後,夢無涯和太昊
也開始來煉妖塔外站崗。

林詩函和水無痕的實力就算是在天界,也稱得上是一流好手
。對於能讓這兩位女孩子如此傾心的神祕男子,夢無涯可是充滿了好奇心。

所以夢無涯和兩人聊天時,總是會在有意無意間提到大明的事。這時詩函和
無痕只是會笑而不語,草草帶過,讓夢無涯對大明是越來越有興趣。

太昊則是對林詩函起了注意,雖只是個凡人,但現在她的造詣已不容自己小覷,再詳加琢
磨,未來將會發出耀眼的光芒。只是不知她口中的夫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希望不
會讓他失望。

太昊笑了一笑,如果只是個膿包的話,那他會將林詩函強行帶回天界去。也許那妮子不會
太欣賞他的手段,不過太昊有信心,一切能慢慢的來。


煉妖塔第十層的空間出乎大明想像的小,只有足球場的一半大小不到。看起來似乎是在什
麼建築物裡的樣子,這就是煉妖塔的塔頂吧!

剛剛踏出傳送石盤,眼前的兩座石雕立刻引起大明的注意。

那是一男一女的石雕像。男的
高大異常,霸氣凜然,穿著很奇怪的衣服。身前的地上還插著一把大明從沒看過的大刀,
刀上隱隱約約間散布著血痕,看來是把嗜血頗重的兇刀。

至於女的嘛!大概就是牧童所說的天女吧!除了穿著打扮和牧童所形容的相差無幾外,那
臉上的聖潔脫俗之氣,更是大明不曾遇見過的。連無痕尚且遜色三分,這當然非是塵世中
人。

這不是單純的石像。大明正想向牧童詢問時,牧童已經有了動作。牧童站在那天女石像前
,雙腳一跪,眼淚直流。

「師父!徒兒來看妳了。」牧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是師公啊!大明雖然搞不清楚,但牧童教了他那麼多東西,說起來也算是他師父。那自己
也該對師公磕幾個頭吧!大明一樣的向那座天女像磕頭。

牧童跪在地上,盯著天女石像好一會。

「沒想到,我還有見到師父的一日。」牧童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啊?」大明感到事情另有隱情。

「以前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放牛牧童而已。直到一次偶然下,我遇到了師父,才改變了
我的一生。」牧童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一些往事,大明很知趣的不去打斷他。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替人放牧維生。後來遇上了到人間遊歷修行的師父,她對我很好,
就像我的家人一樣。那段日子裡,也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那怎會搞成這樣?」大明指了指那座天女像。

「那是因為師父她……愛錯了人。」

「隔壁那一位?」大明大膽的猜測著。

「嗯!」

「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我只聽師父大約提起過,那人好像是從其他世界來的,詳情我就不清楚了。不
過也因為那人身上有股很奇怪的邪氣,所以天界十分反對師父和他在一起。」

大明在那男人身上倒是感覺不到妖邪氣息,有的應該說是充滿自信的狂傲之氣吧!大明對
那男的印象蠻好的。

「師父為了這件事差點和天界鬧翻,甚至要脫離天界,最後天界給師父一個答覆,只
要師父能從煉妖塔出來,天界那些人就會答應師父的要求,不再予以追究。」

「那為何會在這變成石像?這不是已經到最頂層了嗎?」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他們無法打敗我。」

原本牆壁上刻著的三頭六臂神像浮雕,此刻居然慢慢的開
始實體化,變成一個浮在空中,六隻手各持法器的威武巨人。

而巨人浮現出來後的牆壁,則變成了一座朱紅色的大門。看來那就是煉妖塔的出口了。

「那我將替我師父討回五百年前的這個公道。」牧童咬牙切齒的說。

「老頭,那你上次是怎樣離開的?」大明這就好奇了,難道還有其他方法能出去?

「說來慚愧,師父看眼見不敵,硬是施法將我送出煉妖塔。雖然我那時候還是個不成氣候
的小劍客,但我絕不會丟下師父他們一個人走的。」

「那師公怎不走?」

「走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就算當初師父們逃離了煉妖塔,也逃不過天界的追捕。與
其如此,所以師父兩人選擇了長眠在此。至少,他們還能在一起。」牧童無奈的感嘆。

「也因為如此,雖然我在百年前修行就足以能飛升天界,但我還是只願守在煉妖塔前一輩
子。」說到最後,牧童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洩,於是舉手一楊,劍氣在地上劃出一條深刻的
痕跡。

「傻瓜……這樣做值得嗎?」輕柔悠揚的女聲在室內響起,語氣裡滿是惋惜之意。

「師父!」牧童猛然抬頭。

「呵呵!妳這小徒弟感情對妳放很深啊!五百年來還放心不下妳。」另一個渾厚低沉的男
子聲也跟著響起。

「你忌妒啊!不然你也去收一個啊!」

「我運氣可沒妳那麼好,能收到資質那麼好的徒弟。而且在這龜了五百年了,想收也找不
到啊!五百年……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待了那麼久了……」男子說到最後,小聲默默的唸著。

煉妖塔內部是個很奇怪的空間,由於時間過的相當緩慢,所以才會有外面一天裡面一年這
種普遍的說法出現。

可事實上煉妖塔內的時間並不會真的變久,而是煉妖塔內的環境和空間會給人一種漫無止盡
的延長感,外面的一天,裡面就好像被延長變成了一年一樣,但是實際上時間還是只
過了一天而已。

像大明在煉妖塔裡沒有長大長高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在煉妖塔早就產生出一堆萬年老妖
,那還得了。

如果依煉妖塔內的時間來算,牧童師傅兩人是在此待了十八萬年左右。只不過他們
倆個一直處在沉睡的狀態,剛剛才醒了過來,感覺上只像睡了一覺,所以煉妖塔的異常空
間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引響。

如果兩人是清醒的,被禁錮在原地面對十八萬年時光的逝去,不管是人是神,精神早崩潰了。

也是因為這點,煉妖塔內的妖魔才會這麼殘暴。因為在這種環境下,只有殺戮和血腥才能
讓牠們有所抒發。媚兒也是一樣的道理,利用淫性來尋求解脫。這就是當初建造煉妖塔的
最大原意,讓塔內的妖魔受不了,進而自相殘殺。

「既然醒來,那我們不如出去好了,我在這也待煩了。」牧童的師父口吻平淡,好像在說一
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

「我也想,不過我有點打不贏那個六隻手的。算了,既然妳都這麼說了,我就再試試看
吧!大不了再繼續回來當石像好了,哈哈!」

兩人的對話說完後,石像裡爆發出五彩光芒,兩座石像再次還原成原本的人。

「唉!五百年沒動了,身手不知還在不在?」

「師父,妳怎麼……」

「這都要多虧你們啊!你們在第九界層所打破的晶石,正是將我們封印的禁制所在。因為
如此,我們才能醒來。」

「其實是她放心不下你們幾個毛頭小子到處跑,趕緊要出來幫你們一把。至少危險的時候
也能送你們離開啊!」

「師父……對不起。」牧童眼眶都紅了。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他只會給師父添麻煩而
已。

「傻孩子,跟為師的道歉做什麼呢?」

「呃……打擾一下。雖然我知道這是一個很感人的大團圓場面,不過我老婆還在外面等我
,能先出去再說嗎?」大明忍不住要插一下嘴。再讓他們說下去,可不知要說到何年何月
何日了。

「也對。六隻手的,出來!我要和你單挑……啊勒!小子。你怎把六隻手給幹掉了啊!
那我不就沒得表現了。」男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三頭六臂巨人,大明是什麼時
候動手的?

「徒弟啊!這次和你同行的,好像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喔!」天女小聲的在牧童耳邊說著
,牧童對於師父的話只有報以苦笑。

居然將煉妖塔的看守者瞬殺,牧童這才發現,大明現在有多少實力,他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就的。

如果大明有意的話,不光是崑崙,連天界也能搞的雞飛狗跳吧!

這時所有人看向大明的眼光都別有深意,但心急如焚的大明可沒看到這一切,伸腳就往紅
色大門一踹。


「第六天了,怎麼阿明還沒回來?」林詩函有點擔心,不會又遇上什麼事吧!大明的衰運可
是有目共睹的。

「相公一定會回來的。」水無痕握緊林詩函的手,堅定的說。

「是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說的話,只要他說會回來,就算他變成鬼了,還是會從地獄
爬回來找我們的。」林詩函幽幽的說。

「抱歉喔!我還沒死。妳真的很想當寡婦嗎?不然怎麼一直詛咒我。」

「無痕,我大概太想他了,現在連幻聽都出現了。」林詩函搖了搖頭。

「可是大姐……我也聽到相公的聲音ㄟ。」

兩女猛然轉頭。站在身後的,可不就是多日不見的大明嗎?

林詩函想給大明一個擁抱,但大明手腳快了一步。雙手抱起林詩函的腰,在空中不停的轉
圈圈,然後拉過無痕,將兩人抱的死緊。

「怎麼……那麼激情啊?」林詩函被大明的舉動嚇了一跳,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對於妳們來說可能只是短短的六天,但我可是度過了六年的歲月啊!現在我才發覺,妳
們在我的心理,是多麼的重要。」

「我們在這裡等也是度日如年啊!」兩個女孩子聽到大明的話,眼眶都紅紅的。

「可是,老公。這裡……很多人在看ㄟ。」林詩函羞的把頭埋在大明懷裡,不敢抬起來。

「啊!」大明現在才注意到。剛剛跑太快,眼裡只看到詩函和無痕,絲毫沒有注意到,原
來現場有這麼多人。

除了葉若秋外,水無痕的父親和兄長也在,還有兩個飄在空中的古怪傢伙。大明認得其中
一個應該是天女,那另一個也是天人吧!

「算了!當作沒看到吧!」

「討厭。」林詩函不依的撒嬌著。

大明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大吃一驚。因為大明就像是鬼魅一樣,憑空出現在兩女身
後。

葉若秋和夢無涯、太昊連察覺都察覺不到,直到大明抱住兩女才反應過來。

看來這小子長進不少啊!葉若秋想的有些出神了。

「請問……你就是詩函她們的夫君嗎?」夢無涯在這時飄了過來。眼前和詩函無痕親熱的
抱在一起的,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

「目前還不算,不過快了。有事嗎?」大明放開詩函兩人,轉向夢無涯問了一句。

夢無涯看到大明時也有些呆了,詩函、無痕也趁機後退一步,好好的打量大明。

大明在煉妖塔的這段日子裡,原本剛毅的臉龐上,多了幾許歷經歲月的風霜,讓大明看起來更成顯熟穩重。

而他身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所穿的不知名毛皮做成的衣服也是整件都破破爛爛的。

「你吃了不少苦喔!」林詩函拿出手帕,細心的擦乾淨大明臉上的灰塵,水無痕也拿出絲
巾整理著大明的容貌。

「為了妳們,這些付出是值得的。」大明抓著兩人的手,微微笑著說。兩女臉上紅通通的
,讓大明看了好想咬上一口。

「對了,妳有什麼事嗎?」大明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夢無涯。

「啊……這……」夢無涯說話竟然結巴起來了,倒是詩函靜靜的把兩位天人的來意說
了一遍。

大明聽完之後想了一下說:「妳們放心吧!我對那天界完全沒有興趣,也沒空到
那去惹事生非。現在的我,只想當個普通人,和我老婆過過平靜的日子。只要那叫天界
的東東別來惹我,我也不會去管它。」

大明說完後,也不管夢無涯的答覆,牽著兩女就走。

「等一下!接我幾招。」太昊說動手就動手,腰間闊劍自動彈跳而起,在太昊手中化出漫
天劍影。

大明推開兩女,神色自若的在劍影中輕輕移動,宛如風中的楊柳般輕柔,完全視太昊的攻
擊如無物。

「為什麼不還手?」太昊看到大明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心裡更是有火。

「你的劍中,沒有殺氣,我不想打毫無意義的戰鬥。」

「如果你要殺氣才會認真打的話,我這就給你。」太昊越打越火大,劍上不自覺的流露出
些許森寒的氣息。

「我勸你最好不要。如果是以前我心情好的話,站著讓你砍都沒問題。不過現在,有人在
等著我回去,她們是我最重視和最想保護的人,為了她們,就算滿天神佛擋在我面前,我
也要殺神滅佛。對於我的敵人,我會毫不猶豫的賜予他們毀滅。」

大明說到最後一句時,全身散發出難以想像的霸氣,將太昊剛剛萌起的那點小小的殺機完
全淹沒。

太昊舉著劍一動也不動。生平第一次,太昊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懼。原本他想挫敗大明攜美
而歸的想法,此時連想也不敢想起。

眼前的人……太可怕了。

「唉啊!怎打起來了?」牧童騎著阿呆也在這時慢步走了過來。

煉妖塔的出口在附近的山頂上,大明一出來,馬上運起全身的功力衝到這,牧童還要處理
一些事,所以晚到了一步。

「還有天人ㄟ。」牧童故作吃驚的表情。大明覺得奇怪,怎沒看到牧童的師父她們?

牧童向大明打了一個眼神,示意大明不要提起他師父的事。

六年的相處讓兩人培養出極佳的默契,大明於是也打回了一個表示收到的眼神。

因為牧童的師父一出來就感覺到附近有天界之人的氣息,由於她和天界的情仇糾葛,所以
她不希望和天界的人見面。

就這樣,兩位天人悻悻然的離開了崑崙,離去之前,夢無涯還不忘記回頭看大明幾眼。

「唉啊!又一顆少女的芳心失落在你身上了。」林詩函酸酸的說。眼明人一看就知道夢無
涯對大明有意思,只是礙於身份不敢明說而已。

「哪有!我都一直乖乖的沒說話,也沒亂放電,不關我的事啦!」大明很委屈的抗議著。

「誰叫你又越變越帥。」林詩函想到這,惡狠狠的踹了大明一腳。

「依嗲~~~,痛、痛。」大明抱著腳鬼吼鬼叫的。


牧童的師父和她丈夫最後也定居在崑崙。為了不引人注目,在煉妖塔後的隱秘樹林內
搭蓋了一間小房子,日子過的極為安穩愜意。

不過崑崙的奇禽異獸們可就慘了,老是有個
自稱大魔王的持刀男子抱怨運動量不足,拿牠們來練身體,大家都被整的慘歪歪的。

牧童也一樣回去看守煉妖塔。不過由於日子無聊,加上他師父也回來了,聽說他有意要去遊
歷天下,見見世面。

阿呆和媚兒則是一直跟隨在大明身旁。大明要去哪,牠們就到哪去。

因為上次被詩函打斷,所以水府再一次舉行大明和無痕的婚禮。而且這次邀請了很多人參
加,場面十分浩大。

詩函和大明尚未成親,而詩函又是無痕的大姐,所以無痕說非要等大明和詩函結婚後才能
和大明同房。

「老公,接下來該換我們了吧!」

「嗯!我們結婚吧!老婆。」

林詩函喜極而泣,這句話她不知已經等多久了。

大明感到在前方的路或許會比他想像中的還難走,不過他有信心。不管什麼擋在他身前,
他都能克服的。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0
之四十一 鬼屋


「啊,終於回到家了。」大明站在自己許久不見的大樓前,心裡滿是感嘆。不知道美幸三個過的好不好,自己已經有很久沒看到她們了。

「還好吧!無痕。」詩函有點擔憂的問。無痕出身於崑崙仙境,對於都市裡的喧囂吵鬧極為不習慣。尤其是空氣污染的問題和汽機車行駛時的揚起的灰塵和排放的廢氣,讓第一次離開崑崙的無痕鼻子和眼框都紅紅的。

變成小貓的阿呆和小狐狸媚兒也是一樣的情形。

「嗯!我沒事。久了就會習慣的。」

「別太免強喔!不行就要說,我會想想辦法的。」看來要搬家了,這是大明第一個想法。要讓無痕這樣仙女染上塵俗之氣,大明才捨不得ㄟ。不過台灣南部的空氣污染太嚴重了,到哪都是一樣。這就讓大明很傷腦筋。

由於無痕頭上的小角會特別引人注目。所以詩函幫她梳起了兩個小包包蓋著,順便再加了一頂帽子,這樣就沒顧慮了。不然無痕肯定會被抓去展覽。

樓下的管理員看到大明回來,馬上點頭問好,並順便通報上去。到頂樓門口電梯門一打開,再那等著大明的,卻是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歡迎回來。」四個身穿和服的少女分跪在電梯兩旁,恭敬的向大明行禮。

「妳們是?………美幸、千代和葵呢?」大明感到奇怪。本該最先跑出來的三個女孩子這時連影都沒看到,反而出現一群陌生女子。從和服花紋上的月輪來看,她們是明月流的人沒錯。

「為了即將舉行的集會,三位小姐已經被召回日本著手準備事前工作。而這段日子裡,將由我們來侍奉御主。」

「妳們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妳們。」

「是。」四個女孩子返搭電梯下樓了。這幾個女孩子就像當初的美幸她們一樣,活像個機械人,只會盲目的聽從家族的指令,一點自我意識都沒有。

坐在客廳裡,無痕的情況看來有好一些了。不過那鼻子紅紅的模樣,看了很讓大明心疼。阿呆和媚兒也是病奄奄的趴在沙發上,動也不會動。

「詩函,我想我們該搬家了。」大明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既然要成家了,大明也不想住在這。因為這有太多人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大明想找的是只屬於他和詩函、無痕一起生活的私人空間。

「那要去哪呢?」詩函也了解到大明目前的擔憂。

「找比較人煙稀少,接近大自然的地方吧。我們這群可不是普通人啊,離人群越遠越不會發生麻煩。妳人面較廣,應該會比較好找。」

「嗯,交給我吧。」林詩函拿起手機,到一旁講電話去了。

事實證明,有錢真的是很好辦事。才短短的幾小時,大明幾人已經站在新屋前看房子了。

這屋子是佔地頗大的三層別墅,讓大明第一眼就看上眼的,是它那有如森林般的庭院,各式的植物生意盎然的長滿整座庭院的空間。房子坐落於山坡上,而附近也沒有人家。實在是最適合不過了。

雖然離學校有點遠,不過這也不是問題。最讓大明訝異的是這座房子加上周圍的土地,售價低的離譜。雖說現在經濟不景氣,但這也便宜的太離譜了吧。

「這是一座鬼屋,而且是相當出名的兇宅。住過的人不是做生意失敗破產,就是重病纏身,聽說還有人看過很可怕的鬼怪出沒。」林詩函說著自己手上收集來的資料。

「有我們可怕嗎?」大明笑的好燦爛,這根本是上天為他準備的嘛。而且一座出了名的鬼屋,是不會有多少人想靠近的。

「無痕,怎樣。以後我們就住這了喔。」大明看無痕的精神好了很多,更是打定來這住的念頭。管它什麼鬼怪,只要敢來作怪,大明一定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嗯。」無痕順從的點了點頭。

阿呆很高興的在地上跑來跑去,這裡比剛剛那的鬼地方好太多了。倒是媚兒一直盯著屋子裡看,不知在看些什麼。

「看到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0
之四十二 創業

這時門突然打開,林詩函挽著她母親的手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大明有點被設計的感覺。

「老公,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林詩函伸出雙手隔著沙發摟著大明的上半身,臉上笑的好甜。

「這是怎麼回事?」大明有點語氣不善的問。林詩函可能還想被他抓起來打屁屁吧,居然搞這種飛機。

「對不起啊,不過我爹地堅持要對你進行這一次的考驗。」

「喔?那結果是多少分。」

「當然是滿分啊!你可是我老公ㄟ。你老婆我的眼光可是一流的喔。」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要是我在稱讚妳的話,妳尾巴上的孔雀羽毛怕不翹的高高的。」

「討厭啦,誇獎一下人家會死啊。」小倆口鬥嘴鬥的十分開心。倒是被冷落在一旁的林氏夫婦有點看不下去。

「等一下,我想我們還有些事要討論。」林父舉手要兩人先聽他說話。

「我和詩函的婚事?」大明猜也該是這樣,不然林父不會來這套。大概是詩函看到無痕已經和他拜堂了,才忍不住催促他的家人點頭。

「看來我是真的太小看你了。」林父別有深意的望著大明。

「我們都還沒畢業,其實也不用急於一時。」

「可是那ㄚ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嫁過去了。」林父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那你們的意思是?」

「我們也不希望詩函那麼早嫁出去。所以先選個日子讓你們訂婚,安安詩函的心。至於結婚的話,等到畢業後你們自己決定吧。」

「媽咪!」林詩函的臉紅通通的,一直埋在大明的肩膀上不敢抬起來。

「唉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乖女兒會害羞ㄟ。有了丈夫果然不一樣。」林父故意取笑著詩函。

「阿明……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家這ㄚ頭野的很,以後就要勞煩你費心了。」林母慈祥的說著。

「這當然,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來帶給詩函幸福的。」

「不過,阿明。這張支票你能解釋一下嗎?這可是瑞士銀行所開立出的支票,表示擁有絕對的效力。你又是從哪來的?」林父很不解的問,一個普通人是不會擁有這種東西的。

「喔!那是別人送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我可是個兩袖清風的窮小子。」大明非不得已時是不願去動用美幸交給他的財產。就連剛買的那棟房子也是林詩函出零用錢買的。

「你到底填多少啊!我爸很少服人的。這次你居然能讓我爸心服口服,我也嚇了一大跳。」林詩函也很好奇。

林母接過支票一看,臉上也是一陣愕然:「詩函啊,妳老公的器度可真非常人,也把妳看的非常重要。能找到這樣一個愛妳的人,我只能說妳非常的幸運。」

看到連母親也被折服了,林詩函更是好奇,伸手接過支票一看。

支票上除了大明的簽名外,金額欄上一片空白。

「你還真敢啊,居然放著金額讓人填寫。」詩函忍不住噓大明。要耍帥也該有節制才對。

「就算我失去了全世界的財富,可是我還有妳啊。對我而言,妳在世界上比什麼都還要重要,甚至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大明笑著說。

「討厭,你一定是故意的,想看人家出糗。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很會哄女孩子的。」林詩函眼框紅紅的,依稀泛著淚光。

「嘻嘻,跟阿德混久了,當然多少有學到一點。不過我只用來哄我喜歡的女孩子喔,別人的話我才不會這樣做。」

大明在詩函家聊到九點多,其中不乏訂婚時的細節。但大明什麼也不懂,只有全交給林氏夫婦去處理。

「無痕一個人在家不會有事吧。」在回程的車上,大明有點擔心的說。

「放心!依無痕的功夫,沒有人動的了她的。」一同和大明回去的詩函看到大明的表情,也忍不住出聲安慰。自己要不是真的有事要忙,也不會隨便離開的。

「她一人離鄉背井的跟著我,來到這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環境。我總是會放不下心的。」

快到家時,大明看到屋子裡明亮的燈光,頓時才安心下來。也是第一次大明體會到,自己擁有了一個家。而家裡,有著等他回來的人。

「沒事吧!」大明一進門,就看到無痕可憐兮兮的衝了過來,將他抱的緊緊的。光看這動作也知道不可能沒事。不過無痕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她不想讓大明太過擔心。

「對不起啊,這次是真的有事才讓妳一個人在家裡。下次不會了。」大明撫摸著無痕的長髮,柔聲的說著。

「沒關係,有牟迦玀陪我。我只是在擔心相公你而已。」

「小傻瓜!現在的我可不是會認人欺負的好腳色喔。只要妳們仍在家裡等我,就算我人在千軍萬馬之中,我也會殺出重圍回來與妳們相見的。」大明邊說邊走著,才進到客廳一看,果然看到牟迦玀躺在地板上。

好在客廳夠大,擠下牟迦玀後還不覺得擁擠。阿呆和媚兒則是趴在牟迦玀身上玩。

「牟迦玀它也能夠自由的改變體型嗎?」大明突然的想到。

「可以啊。」水無痕剛說完,牟迦玀的身體馬上急速的縮小中。變成一隻和媚兒體型差不多的小獅子。

失去依靠的阿呆和媚兒從空中重重的跌到地板下,發出不悅的叫聲。很痛ㄟ,也不先通知一下。

「出來吧!小雪。」大明看那麼熱鬧,也把小雪招換了出來。

在這六年的戰鬥裡,大明的這些荒獸夥伴也成長不少。小雪這時也能熟練的掌控自己身上的力量,不會再發生那種一摸東西就會結冰的情形。所以大明才能放心的讓她出來。

小雪出來後很開心的抱著大明,她已經在卡片中的世界悶很久了。

「這是小雪。小雪,這是無痕姊姊喔。」大明笑嘻嘻的互相介紹著。無痕還沒見過小雪,先讓她們認識一下。小雪怯生生的向無痕打招呼,無痕也笑著回禮。

詩函抱過小雪,她也已經很久沒看到小雪了,蠻想她的。

「唉啊!還真熱鬧。」消失已久的侍劍也在這時出來湊一腳。

「妳捨的出來了啊,我還以為妳失蹤了ㄟ。」大明抱怨著說。真是的!要找的時候是找不到人,沒事的時候就愛在你眼前晃。

不過看到那麼熱鬧,大明也不用擔心以後無痕一個人會無聊。

「對了!老公,我想在附近設一座大型的結界,建立淨化空間。這樣以後無痕就不會受到空氣污染的問題所苦,不然長久下來她的身體一定會受到傷害。」林詩函提出了她的想法。

「當然好啊!無痕的事托不得。明天我請假,大家一起動手。」大明沒想到林詩函會有解決的辦法。這問題困擾他很久了。

「不用!你只要將手上的荒獸們借我一下就行了。因為要做很多搬移樹木土石的勞力工作,大概明天一天就能完成了。」

「那好吧,一切要麻煩妳了。」

「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啦,無痕可是我的好姐妹喔。這是應該的。」

隔天一早,大明將夜叉、修羅以外的荒獸全叫了出來。並囑咐它們要好好聽詩函的話。

「尤其是你們倆。拜託一下,今天好好相處喔。」大明看著疾風和迅雷。它們兩個互相別開頭,看也不看一眼。這兩個傢伙就是不對盤,只要一碰頭就是這種情形。更激烈的話甚至會打起來,讓大明很是頭痛。

一到學校,就馬上被阿德和老孝拉過去講故事,大明只好將一切從頭說起。從荒島奇遇開始,一直說到練妖塔之行。三人翹課在屋頂上,直到夕陽西下才說完。

「這……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呢。」阿德聽完大明的故事後沉默了好一陣子。畢竟這整件事太過離奇了,要不是他親眼看過大明獸化後的樣子,他也是會認為大明是在說瘋話。

「我也不知道。」大明自己也是一片混亂。不過目前已經大概的安定下來了,就先享受目前安穩的時光吧。以後的事,以後再來煩惱。

「有點難以接受。不過,我相信你。」老孝看來被嚇的蠻嚴重的,格外說了很多個字。

「哇!破紀錄了。」阿德不甘的叫著,這是他長久以來一直辦不到的事。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面對阿德的問題,大明只是無奈的擺擺手。

「一切隨緣吧!既然上天這樣玩弄我,我相信它不會就此罷手。現在的日子雖然安靜,但難保哪一天。風波再起,永無寧日啊。唉~~~~~。」大明長嘆一聲。

「阿明,說真的。我對你的遭遇一點也不羨慕,一點也不。」阿德覺得大明現在的生活太可怕了。他還是喜歡遊手好閒,到處把美眉的日子。

在阿德和老孝的死纏下,大明答應帶他們回去家裡一趟,不過不是今天。滿山的荒獸跑來跑去的,他怕兩人又會嚇到。只得將日期推到禮拜六,而禮拜日他還得回去看看父母,這些日子還真忙啊。

在接近家中附近的山坡地時,大明就覺得這裡整個氣氛都變了。不但空氣清新了許多,連身體也整個放鬆下來,就好像從煩雜的世俗中解脫般。那感覺,就像在崑崙的日子一樣,是那樣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好一個人間仙境,真不知詩函是怎麼做的。

大明一靠近家門,就看到無痕舉著[滄海]在庭院裡舞劍。看來詩函設的這個結界真的很有效,讓無痕整個精神的完全回復了。

而大明的荒獸和阿呆、牟迦玀則是趴滿了一地。看來今天被操的很慘。

「大家辛苦了,回來休息吧。」大明身手一揮,將荒獸們變回卡片。根據這幾年的經驗,荒獸要是疲累或受傷的話。只要變回卡片的狀態,就會自動的復元,而且速度很快。

「相公,你回來了啊。」無痕停下手中的長劍,笑著走向大明。

「妳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喔。」大明牽著無痕的手打量著。不錯不錯,無痕已經回復到大明在崑崙所見到的那個水無痕了。

「這要多謝大姊啊。」

「那詩函呢?」

「大姊說今天要親自下廚,好好表現一下。」

「呵呵,是喔。」大明心想要不要先準備胃腸藥。不過以他在練妖塔裡鍛鍊出來的鐵胃,應該是不需要吧。

「走吧!我們去看看詩函做的怎麼樣。」大明牽著無痕的手就往房子裡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讓疾風和迅雷變成一般動物的大小,並在房子附近找個隱秘處住下,以便加強附近的守衛。而且再三的叮嚀疾風,只要一出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靠!死胖子,你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好不好。」禮拜六一早,阿德和老孝就往大明的居所衝過來。準備看看大明口中那個所謂天仙般的老婆到底長的怎樣。不過兩人剛踏上這片山坡,就被裡頭的氣息嚇了一跳。

「嗯!仙境。」老孝也有感而發。這裡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住的地方,說是天堂也不為過。

對於林詩函,阿德和老孝都是有看過的。不過這時再看一次仍免不了有驚艷的感覺。然後兩人看到水無痕,才了解到「驚為天人」這句話的意義。

兩人眼裡看到的可不能稱為是人了,而是來自九天之上的仙女。看到阿德和老孝兩人眼睛都快凸出來的樣子,水無痕有點害怕,不自覺的往大明靠近。

「喂喂!把口水擦一擦,別嚇到人家了。」大明趕緊出聲喚回兩人的三魂七魄。

「你這小子!」回過神的兩人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勒住大明的脖子,來個十字鎖喉固。

「有了詩函還不夠,居然還跑去勾引一位仙女下凡。你這花心大蘿蔔,桃花運也太強了吧。」阿德不甘的叫著。這麼極品的美女,他就從來沒遇過。

「是!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大明出聲求饒。

「厚!還有下次。這次拐了一位仙女,那下次會是哪個。天神的女兒?魔界的公主?可惡啊!我好羨慕。」阿德大吼著。

水無痕還不是很明白大明和兩人之間的關係。看到老公被人欺負,隨身長劍立刻飛虹出鞘,指向阿德和老孝兩人。

「不要欺負我相公。」

噹的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傳遍整個山坡,有若龍吟虎嘯。

阿德和老孝身手都算不錯,可是當水無痕的長劍指著自己的鼻尖時,兩人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根本沒有察覺水無痕是如何出手的,更別說是有所反應了。兩人之所以看的到長劍。是因為大明伸出兩隻手指,穩穩的夾住[滄海]的劍身。

「無痕,他們倆只是和我鬧著玩的,不用那麼緊張。」大明苦笑著。無痕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

發現自己做錯事的無痕趕緊收回[滄海],一直鞠躬點頭說對不起。

「沒關係。」心有餘悸的兩人擺擺手意示沒事。不過腦子裡想的,卻是「好可怕」三個字。和大明在一起的,還真的都不普通人啊。

「小雪!」阿德在詩函的裙襬後看到已經很久沒看過的小雪,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過去抱住。

「不行啊!」大明出聲阻止,但還是攔不到阿德。結果阿德連叫都叫不出來,整個人完全的凍僵。大明暗嘆一聲,伸手把凍僵的阿德抓進屋內,並用真氣來去除阿德身上的寒氣。

雖然現在小雪已經能掌控自己身上的力量。但雪女就是雪女,常人可是摸不的。阿德這次沒凍成冰塊已是萬幸,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對小雪毛手毛腳。

被阿德這一抱受到驚嚇的小雪,可差點要哭出來了。詩函忙抱起她,柔聲的安慰著。

「你看!小雪被你嚇到。」大明遞給阿德一杯熱茶,嘴裡碎碎唸著。

「對…對……不起…啊。」阿德雙手接過熱茶,顫抖的說著。他現在的情況可好不到哪去,全身被裹在一條大毛毯裡不住的發抖,全身冷汗淋淋,臉色蒼白。就像一個剛在大雪山遇到山難的人一樣。

大明:「阿瓜德!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小雪不是人類,碰不得嘛。」

「我…我忘了。」阿德不好意思的笑著。喝過熱茶後,阿德身體好了很多,說話也不在顫抖。

「去!」大明和老孝同時噓他。早該想到的,阿德可是那種一看到美女,什麼事都會忘光的人物。

哈啦打屁了一會,阿德和老孝也知趣的告辭離開了。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而且妨礙新婚中的小戀人可是會下地獄的,他們可不想在那當電燈泡。

隔天禮拜天,大明準備回去見他老爸老媽。如果把兩個女孩子都帶回去的話,到時大明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所以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回去。

照例接受父母親的一頓砲轟後,大明趕快躲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害的大明連要和詩函訂婚的是提都不敢提,怕兩個老人家又再追問。

躺在床上,大明開始環顧四週。自己的房間看來變化不大,看來老媽還希望自己有天能回來住吧。不過依目前的情形,機會不大啊。畢竟他現在是有娶老婆的人了,肩上要挑起一家子的重擔。這責任可不輕啊。

一想到這,大明就嘆息。

身為一家之主,家裡所有的一切開支都是詩函再支付的。自己身上雖然有錢,不過那可不是自己親手賺來。大明當然不會用這些錢來養老婆。

現在的他,就像是無所事是,整天閒晃在家。靠妻子賺錢養他的沒出息丈夫一樣,那感覺讓大明好難受。

去打工?

別傻了。個把月下來最多也不過一萬多塊,想要養整家子。那無異是天方夜譚。

有沒有時間短,卻能賺大錢的職業呢?

除非是搶銀行。依大明現在的實力,幹強盜小偷只是小意思。搞不好還可以混出個怪盜XXX的名號出來。不過他要是這樣做,詩函一定第一個和她離婚,何況自己也沒墮落到要去搶銀行。

啊!這真是個白痴主意。大明躺在床上笑自己瘋了,這種事也想的出來。

等等!搶銀行…………,大明好像想到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1
之四十三 血骷髏

多伏是一個小村莊的名字,位在十分偏遠的山區內,連小孩子上學也到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能到學校。整個村子才幾十來人,平常靠種植果樹和種菜來維持收入,日子過的到也平順。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件讓村子內的大家非常傷腦筋的事,讓這一向安寧的小村莊壟罩上愁雲慘霧。

大家都知道。台灣的水土保持工作做的不太好,每逢大雨,山區就特別容易發生山崩或土石流。這是多伏也碰上了一樣的情形。

前些日子的一場大雨,讓唯一一條對外的產業道路被因大雨沖刷所崩塌的土石流完全掩蓋。村內斷水斷電不說,更糟糕的是最近收成的水果完全運不下山。這樣下去只有在那任由它腐爛了,一但失去了這期的收入,全村的經濟必定陷入困境中。

眾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有幾人越過崩塌的山路冒險下去求救,希望能找到一點幫助。不過帶回來的消息卻是令人失望。

幾家道路工程的業者看過現場情況後,紛紛表示說往多伏的路上道路太過狹窄,大型機具運不上去。而且現場崩塌的很嚴重,光靠小型機具來清理,至少也要一個月以上。對於多伏現在十萬火急的狀態根本幫不上忙。

聚集在村長家的村民聽到這消息後,不勉感到一陣心灰意冷。這次如果沒辦法將水果賣掉,那明年要怎麼過下去啊。大家不由得坐在房子內搖頭嘆氣。

「哈嘍!請問你們這是多伏村嗎?」

正當所有人在煩惱時,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聲音。大家好奇的全往門口看去,看到一個長髮青年站在那。那青年身穿白色風衣,藍色牛仔褲。最奇怪的是那青年頭髮是一種很奇怪的深藍色。

現在流行頭髮染這樣嗎?村民們心裡都有這個疑問。還有,這人是怎麼上來的。往村子的路已經崩塌掉了,除非走過那危險的崩塌路段。不過一般人根本上不來才對,那裡太危險了。

「我是看網上的消息才知道,你們這有要做道路工程嗎?」

村長:「有是有。不過啊,小夥子。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務必要在這幾天內打通下山的路,我們找了很多人都說辦不到。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呢?」

「我是先來勘查情況的。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們來承包好了。」青年自信滿滿的說。

村長心想死馬當成活馬醫,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於是就帶著眼前的青年到現場去了,後面還跟著一票看熱鬧的村民。由於現在沒事可做,幾乎全村的村民都跟來了。

「真的很嚴重啊!」藍髮青年看著眼前的情景,不自覺的唸了一句。

現場已經被土石所掩蓋的看不出原有的道路痕跡。而且擋在路中的,還是數顆有汽車大小的石塊。看來是從山上跟著土石流一起滾下來的。

難怪沒人敢接這件工作。一般的山貓、小堆土機根本拿這些大石頭沒辦法。如果要開大怪手的話,上山的路根本容不下載運怪手的卡車行走。一個不小心,可能全都會翻車滾落山下。這麼危險,誰敢接啊。

藍髮青年拿著剛剛借來的鏟子,慢慢的走到崩塌路段前。

他該不會想要自己用手鏟吧?村民們以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著藍髮青年。

只見藍髮少年高舉鏟子,對著一顆有機車大小的石塊用力打下。力道之猛,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將鏟子給打斷了。

這時村民才知道眼前的人是個瘋子。可正準備哄堂大笑時,卻發生一件讓所有人笑也笑不出來的事。

一記沉悶的撞擊聲後。那顆石頭就像棒球一樣被擊飛出去,落到遠遠的河谷底下。所有人就像是看到鬼一樣,眼睛瞪的快凸出來了,全都啞口無言。

「這樣的力道應該就可以了吧。」藍髮青年說完,手上的鏟子快速的舞動起來。所到之處如同爆炸一般,炸的石塊泥土滿天飛。不過被炸飛的土石都很有規律的飛落到遠方的河谷底下,一點也沒有四處亂飛濺。

青年的動作十分迅速。長達兩三百公尺的坍崩路段,青年只花了十多分鐘就清出一條暫時可供小貨車行走的路段。

「好了!」藍髮青年將鏟子插在地上,雙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樣大概就能將就用一下吧,只要沒下大雨的話都沒問題。不過我到底不是專家,你們還是得請人來整修道路,做好防範工作和水土保持。以免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青年機哩瓜啦的說了一堆,並不知不覺的在村長手中塞了一張紙。

「這是請款單,酬勞匯進上面的銀行帳號就行了。那麼各位,後會無期。」藍髮青年笑著揮了揮手。隨即就像晨曦的霧氣遇上太陽一樣,消失在原地,宛如從未存在過。

眾人呆滯了好機分鐘後,其中一個大叫「有鬼啊!」。所有人才從夢中驚醒,開始放聲大叫。一時間滿山遍野獸驚鳥鳴,好不熱鬧。

「好吵!」

這時青年的身影出現在另一座山頂上。聽到隔壁傳來鬼吼鬼叫的聲音,不由的皺了下眉頭。拜託!有那麼嚴重嘛。激動成這樣,青年都不知道該說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1
之四十四 禮物

自從大明天天早出晚歸後,家裡的大門就形同虛設。反正大明進出都是直接從自己房間的陽台,這樣也比較方便。

看著自己的房間黑漆漆的,大明忍不住喘了口氣。要是自己這副鬼模樣被詩函無痕看到,鐵定又會引起兩人無謂的擔心。大明最怕了就是兩人的淚水,可她們兩個妮子每次都用這招把大明吃的死死的。

正當大明悄悄的拉開玻璃門,想進去浴室內毀滅證據時。大明房間的燈光也同時亮了起來,好幾雙眼睛一直盯著大明看。

詩函、無痕、侍劍、小雪、阿呆、媚兒。哇哩!怎全到齊了,大明差點昏倒。

「我不是說過九點是門禁時間嗎?你怎玩的那麼晚,可不知道現在點…………。」詩函話還沒說完,房間燈一亮,看到大明的樣子都呆住了。

「怎麼了?」詩函原本看大明晚歸,要來齣三娘教子的戲碼。不過看大明的情形,這戲碼是演不起來了。

無痕忙到浴室裡拿出毛巾,細心的為大明擦拭著。小雪則是兩眼水汪汪的,要是大明不說個明白,可能真的會哭給他看。

阿呆怒氣騰騰,咬牙切齒的。是誰不想活了,敢動牠老大。詩函和無痕雖然比較鎮定,不過也藏不住她們臉上擔憂的表情。

看到這,讓大明想笑著說一句「沒事」都說不出來。

倒是侍劍最顯的悠哉。因為她的本體「蒼冥」就是大明的身體裡,所以她最了解大明目前實力的深淺,而且大明若是出事她也會是最先知道的。

侍劍看看現場氣氛有些怪異。於是哄騙著小雪,並拎著阿呆媚兒離開房間。讓大明等人好好談談。

「我真的沒事,妳們倆笑一笑好嗎?」大明有點手足無措的說。自從侍劍領著小雪走出去後,兩女的臉色完全垮了下來,淚眼汪汪的看著大明。

「你一定要讓我們這麼擔心你才高興嗎?」詩函拉著無痕坐在床上哀怨無比的控訴著,無痕則是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不是都說了我沒事嘛!妳看,我還會跑會跳。不要那一張好像我已經掛了的臉孔,看起來就怪怪的。」大明在地板上表演起翻跟斗,證明自己全身好好的沒事。

不過看到兩女依然愁容不展,大明不禁感嘆。娶老婆還真不容易的事,以前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什麼都不用去想。而如今卻是要費盡心思,只求老婆們能微微一笑。

「妳們不也說過。只要這個家還有妳們在等我回來,就算我人在十八層地獄,也會一層層打上來,回來和妳們見面的。何況我命硬的很,閻王不收我啦。把眼淚擦乾吧,這樣看來醜醜的。」

兩女一言不發,各自坐在大明兩側,伸手將他抱的緊緊的。

「唉啊啊!我全身髒兮兮的,妳們還抱。說真的,從我們認識以來就發生過不少事。經過這些大風大浪後,我不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妳們眼前嘛。別想太多。」

「那以後呢……。」兩女異口同聲的問。

對於兩女的問題,大明半點也回答不上來。一心只想平平淡淡過日子的他,這輩子看來是不可能了。兩女似乎也看出了大明的疑慮,靜靜的不出聲。

「今夜……讓我們留下來陪你吧。」詩函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大明。無痕則是窘到把頭埋到大明的懷裡。

「妳這小傻瓜,看來是擔心過頭了。侍劍和小雪還在門外偷聽呢,妳還這麼大膽。不怕教壞小孩子啊。」大明嘻笑的糗著詩函,詩函臉都紅到耳根了。

「不理你了啦!」詩函羞的不敢打頭抬起來,不過好一會後才好奇的問了一句。

「可是……你不會想要嗎?聽說男人只要…衝動…起來,可是會獸性大發的。」詩函紅著臉吶吶的說完。

「想!怎不想。」大明自己是個百分之百健康的男人。和兩個絕世美女在同一張床上,他又不是太監,怎不會心生綺念。

「那怎麼………。」詩函不好意思在問下去了。

「因為你們可是我要手牽手,度過一輩子的人啊,我當然是特別珍惜。只是妳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可不是一般人啊。我也有我的顧慮。」兩女知道大明是在指他那半人半妖的體質。

「既然我下定決心和你在一起時,我在不在乎這些事了。」詩函的語氣十分堅定。

「可是我在乎。」大明現在雖然能自由自在的操控身體上的異變。但總歸來看,他依然不能算是人類了。

「相公忘了妾身也不是人類嗎。」無痕幽怨的控訴。大明的行為比一般的君子還君子,連和她這個已經拜堂成親的妻子最大的親密程度也只限於摟摟抱抱,就沒有在更進一步的行動。

「是啊!妳不是人類。妳可是天上的仙女啊,是不能拿來比較的。好了,讓我洗個澡先吧。妳們抱的這麼緊,也沾了滿身的灰塵,去換件衣服吧。乖乖的去睡覺不要想太多,聖誕夜我們在一起出去玩。只有我們三個,算是約會吧。」大明說完後,拍拍她們的臉頰就走進浴室去。

大明洗玩個舒服的熱水澡出來後,看到兩女離開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在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身體裡的秘密時,大明是不願和她們有太過於親密的接觸,畢竟不知道到時會發生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2
之四十五 婚紗

大明小心翼翼的將禮物藏好,準備在聖誕夜當天來給她們個驚喜。不過才一踏入家門,大明立刻被更大的驚喜所震撼住,甚至於……快要昏了過去。

平常在家裡,無痕還是習慣穿著她帶來的衣服,也就是那看起來像古代衣服的宮裝。而無痕的衣服還特別保守,除了臉、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包的緊緊的。

可是當大明進門所看到的是………無痕居然穿著一間細肩帶、迷你裙,羞澀的站在大明眼前。無痕的雙臂、大腿、香肩全裸露在外了,讓大明看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回來了啊。」林詩函也走了過來和無痕靠在一起。詩函更誇張,穿的是露肚肚的小可愛。看到兩女穿的這麼樣的香豔且靠在一起,大明趕緊忍住噴鼻血的衝動。

「我的天啊!妳們又再給我搞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3
之四十六 訂婚

大明三人現在躲在一條小巷子內。眼見四下無人,大明大聲喝著:「全都給我出來吧,別再偷偷摸摸了。」

經過剛剛那場騷亂,幾個跟蹤者居然還能牢牢的跟著他們,看來本事可不小啊。只是都沒有人站出來,顯然不把大明的話放在心上。

大明抄起幾顆小石頭在手,用指頭彈了出去。以大明彈出去的力道來看,這幾顆小小的石子威力和速度可不輸給真正的子彈。不過大明當然是射偏了,這只是用來嚇嚇他們的而已。

「這只是警告!有事的話就出來當面和我說清楚。我最討厭專在背後搞小動作和鬼鬼祟祟的人了。下一次……我可不一定會手下留情。」

經過大明這充滿威脅性的警告,跟蹤者馬上明白眼前的人物難惹的程度,馬上退走了一大半。因為他們大部分的組織只是知道有「絕」這號人物,但是「絕」的一切都是個謎,又剛好遇上所以才會跟上來。

對他們來說,目前並沒有任何和「絕」對立的理由,既然都被發現且主人家已經表明不歡迎的意思,大家也只有摸摸鼻子走人。

不過這趟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剛剛「絕」露出的那一手,已經證明了他本身實力要比情報上的還高上許多,有必要報回組織修正,讓組織重新加以對「絕」的評估和態度。有這種實力的人才,是任何勢力都極欲爭取的。

所有跟蹤者都是這樣的一樣想法,所以大部分的都跑回去聯絡組織該如何處理了。現場的跟蹤者也銳減到剩下兩個,其中一個還是大明感到對他懷有敵意那個。只是那人躊躇了一下,也接著離去了。

「只剩你一個了,有事快說,沒事我要走人了。」大明看到所有人都幾乎快跑光了,也沒興致在玩下去。

「請等等!」

正當大明要走人時,一道黑影竄出擋在他們身前。大明看清楚那人的打扮,居然是個蒙面忍者,還是女的。不過從服飾來看,大明能看出來那女的可不是明月流這邊的。那……又會是誰呢?

大明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女難之相。只要是碰到越漂亮的美女,自己就會倒更大的楣。眼前的女忍者雖然不知道長的怎麼樣,不過大明還是反射性的退了一步。

可這反應在那女忍者看來,卻是大明充滿戒備的表現。於是那女忍者趕緊說:「請等一下!我並無惡意,只是有件工作想委託於你。」

是工作啊,那就沒什麼好玩的了。

「我目前休假中,要委託工作去找我秘書登記。」大明指的是老孝。老孝架立了一個網站,專門負責接案子和收集資訊。

「抱歉!可是………。」

「別再說了!現在我陪老婆們最要緊,什麼都不想管。妳走吧!」大明打斷她的話,表明了現在不想理這些事。好不容易的假期,大明不想被人給搞亂掉。

女忍者有些遲疑著。「絕」的行蹤向來是個謎,而且選工作還得看心情。沒興趣的不管對方開出多高的報酬,不接就是不接。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覺他的行蹤。只是在這樣糾纏下去,又怕引起大明的反感,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想到這,女忍者也馬上離開現場。

既然所有人都跑光了,大明摟著兩女的腰慢慢的走出巷子。且說:「現在要去哪?」

「明,你可要自己小心點啊。你現在可是慢慢被人注意到你的存在了。」詩函有些擔憂,她並不知道這樣出門一趟,居然會給大明帶來這麼多問題。現在不由得有點後悔。

「算了,讓他們浮上檯面也好。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我的主意。只是無痕以後可能沒辦法經常出門了,畢竟現再我們三人的樣貌已經被人記了起來。我和詩函還沒關係,反正還能以另一個樣貌活動。」

「嗯,妾身知道。」

「好了!回家吧,這樣子出門根本不好玩。」大明啷嚷著,他可不想再被人給追著跑。要像一般情侶一樣去逛街、看電影,那簡直是作夢。不過大明又突然想到。既然不能像一般情侶,那就做些特別的吧。

大明抱著兩女神秘的笑了一笑,然後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三人出現在市內最高的大樓頂層。

「這裡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擾了。我早該想到的,真笨。」大明暗罵自己呆。

今天天氣晴朗,所以整座城市和港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風景可不是普通的美。而且,這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到的風景。

「好美……。」兩女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寬廣遼闊的風景。

大明拉著兩人面向港口坐了下來。也因為這上面風勢太大,所以大明張開自己穿的風衣,將兩人緊緊的擁在懷中。

三人就這樣呆呆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目前的氣氛,三人間以不需要言語來溝通,而直接用心靈來傳遞分享彼此幸福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太陽西下,欣賞完美麗的夕陽後。詩函才想起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舞會要出席,忙拉著兩人衝回家去。

大明也不知道詩函葫蘆裡在賣什麼藥。回到家後囑咐阿呆它們看好家,隨即拉著一票人出門去了,連衣服也沒換。甚至為了爭取時間,詩函要大明直接帶著她們飛到詩函家的後花園裡。

「誰!大小姐!?妳怎在這?」詩函家的保全人員發覺後院傳來吵雜聲,於是跑過來看一看。可沒想到離開家很久的詩函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

「沒你們的事,下去吧!」詩函以一貫冷淡的表情回答,她在外人前就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大小姐!妳終於回來了。」照顧詩函多年的女傭們則是欣喜的叫著。

「我要妳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嘛?」

「是的,全都準備好了。」

詩函招了招手意示眾人和她一起走,來大了一個大的不像話的房間,看起來好像是寢室的樣子。素雅的色調和陳設,還有落地窗邊地一架大鋼琴,讓人可以看出來是女孩子的房間。

「妳的房間?」大明大過林家幾次,倒是還沒到來詩函的房間過。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誇張,和現在住的地方比起來,還真是委屈她了。

詩函和無痕從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到現在事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舉凡打掃、洗衣等等的生活瑣事都是自己親自動手,而且也是很努力的學習自己所不在行的廚藝。

兩女的付出大明都看在心頭。難過古人說「最難消受美人恩」,現在大明也是一樣的心情,只是不知要如何來表明自己的心意罷了。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原本就是個沒有目標,成天混吃等死的廢物。現在居然有兩個美女對自己死心塌地,大明感到命運還真是難以捉摸。

目前看似幸福的畫面,也許下一刻在命運之神的捉弄下,轉眼間人事全非。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把握好現在這一刻,並盡全力來守護這個家,珍惜兩個愛他的女子。

「來,換上。」詩函對於大明的問題只是笑了笑。接著不知道從那拿出幾套晚禮服,而且尺寸大小都是和每個人剛剛好。看來是早就計畫好的,只不知道詩函要做什麼。

大明拿著衣服到更衣室換過,那是一套燕尾禮服,尺寸是依胖胖的大明量身訂做的。大明第一次穿這種東西,沒想到穿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還真的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古人誠不欺我啊。

無痕、侍劍、小雪都穿的很美,很正常。可是詩函穿著一件黑色的低胸露肩晚禮服,大明一看到就猛搖頭說不行。

開玩笑!整件衣服只靠兩條細細的肩帶撐著,要不小心斷掉不就給人看光了。而且肩膀全都露出來了,還能看到那傲人的乳溝ㄟ。大明打死也不肯讓自己的老婆這樣出去給人看。

看到大明那猛搖頭,像隻老母雞碎碎唸的樣子,讓詩函笑的是花枝亂顫。接著取過披肩穿上才讓大明閉上嘴巴。這樣外表看來詩函雖然展露出本身姣好的身材,可實際上卻是啥都看不到。

「放心!我的身子除了你之外,沒其他人能看的到的。」詩函用手指在大明的胸口上畫心型,當眾和大明調起情來了。

大明曾幾何時有受過這種待遇,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這妮子真是越來越不知羞了,連在小雪面前也來這一套。

倒是詩函笑的很開心,她可是很喜歡這樣逗逗大明。


「哇勒!這太誇著了吧。」大明看著開始三三兩兩進入會場的人群,忍不住說了一聲。進來的不是政商名流,就是影視明星,全都是大明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名人。還有許多大明沒看過的外國人,不過從穿著看來,地位也不低吧。

還好宴會場地本身就大的離譜,快要有半個足球場大了。所以就算是人群不斷的湧入,還是不見擁擠。

大明當然不可能在會場上跑來跑去的,他現在和詩函、無痕們一起在會場上凸起約三層樓高的高台上看著。在這不但能一覽會場所有動靜,也不用擔心有人來打擾。

「伯父伯母呢?」大明看會場中並沒有詩函父母的身影,一切所有的接待工作都是由詩函家的女傭和保鑣來做的。

「他們大概還在房裡忙工作吧,客人到齊後才會出來。」詩函無奈的說著。她的父母全是工作狂,還不放過任何工作的機會,這點從小就被冷落的她最清楚。

「不會吧!有錢也要有命才能享受啊,沒必要把自己的身體賠上去吧。」大明可沒想到詩函的父母會瘋到這地步,像聖誕夜這種節日也不好好的休息一下。所謂積勞成疾,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還不是生意做太大了。算算,林氏企業在全球可是有幾百萬個員工要養,只要一個決策出問題,引發的後遺症可不小啊。」

「好可怕!伯父伯母不會把工作分攤下去嘛?這樣就不會比較累。」

「人才難尋啊,爸媽信得過的也沒幾個,而親戚裡只是成堆想當米蟲的廢物。你說,我父母放的開手嘛?」

「那以後怎麼辦?由妳再接下去。」詩函是林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所以這重擔將來無可避免的會是由詩函來擔起。只是詩函那細小的肩膀要如何挑起這麼重的擔子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絕不會看著我父母一手開創出來的事業,被那群只會阿諛諂媚的親戚瓜分掉。明……也許以後……就要靠我們來撐下去了。」

哇!把我也拖下水了。大明在心底苦笑,自己一個醉生夢死的小小高職生,實在沒有能力擔起這責任啊。不過看到詩函憂愁的面容,大明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其實外表看是無憂無慮的詩函,內心還是有著煩惱。而且……遠比一般人更為沉重,畢竟她可不是一般只會玩樂享受的千金大小姐。

這時下面的會場開始揚起優美的音樂聲,是一隻頗具規模的交響樂隊在演奏著。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做事都比尋常人誇張。這也說明了舞會正式開始。

詩函的父母一襲盛裝的走進會場,沿途都有許多人搶著打招呼和行禮。說真的,還真的很像大明在電影裡所看到,古代的國王和王后出席時的場面。

照例由詩函的父母說了幾句開場詞,大意是說希望大家今晚能玩的開心一點。然後牽著手走下舞池,由主人家開始第一隻舞。

在舞池之外,另有一區也由許多人聚集在一起坐著聊天。這些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商業大老,難得今天有機會聚集在一起,當然是趁機作生意或打聽情報了。而政客們也是到處問候,打招呼。這種時候,可是開闊自己人脈的最佳時機。

大明雖然沒跳過舞,不過詩函卻拉著他慢慢的從頭教起。侍劍也按耐不住,也拉起無痕來跳著。看著侍劍流利的舞步,大明不禁感到疑惑,這ㄚ頭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3
之四十七 聖誕舞會

大明手上裝著果汁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引取所有人的注意。可大明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現在兩手沒空拿著玻璃玻。

被大明所引發的聲響而看過來的人可真嚇了一大跳。只見大明雙手各抓著一個服務生的手腕,而那服務生不知何時,手指中夾著一跟長約二十公分的細針。從方向看來,如果沒有大明這一擋,這長針可就會插入林氏夫婦的身上了。

想到這,在場的幾位大老不禁抽了口冷氣。

兩個殺手對自己的身手極有自信,完全沒有到會被人發現。所以被大明抓住時,兩人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可兩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反應十分迅速。看著眾人死命的盯著自己看,想也知道事蹟敗露了,當務之急只有先撤退再說。不過大明的手有如鐵箍般牢牢的鎖住兩人的手腕,讓兩人絲毫動彈不得。

殺手們知道,如果不先解決這個胖子,今天看來死定了。兩人默契十足的同時要提腳踢向大明下陰。

只是他們快,大明更快。當他們膝蓋微動時,大明已經察覺出他們的意圖了。大明迅速的踩住其中一人要踢出的右腳,並手上用力一拉。讓那人變成自己的肉盾,擋下另一個人的踢擊。

看來那殺手真的是很用力,因為他那同伴被他這擊踢昏了。大明對剩下那個笑了一笑,一記手刀斬在他後頸讓他昏過去。

場面一時沉默下來。好在這地方在宴會場裡算是蠻隱蔽的,且坐的都是幾位看過大風大浪的大老們,才沒造成騷動。

林父到是不動聲色,招來幾個保鏢將兩人抬下去,並在耳邊交代了幾聲。然後繼續和大老們又開始閒話家常起來,場面又恢復剛剛的熱鬧,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這事一樣。

幾位大老畢竟是走過風風雨雨,深知裝聾作啞的明哲保身之道。有時候……嘴巴閉緊一點會活的比較久。

大明也是行個禮後就和保鑣們離開了,詩函也馬上跟上。

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其中一個大老說話了:「林先生,你這未來女婿看來可是不簡單的人物啊。」

林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答說:「小女看人的眼光一向獨到,比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好太多了。」


「怎麼?未來岳父常常遭到這種事嗎?」大明挽著詩函的手走出宴會大廳,跟在保鑣們後面走。走著走著不由的好奇問了一下。

「這我不是很了解,可你總不會以為我們請了一屋子的保全人員是請好看的吧。我自己本身就有幾次被暗殺和綁架未遂的經驗,別忘了我們真正認識也是從綁架事件開始。」

「哇!你們那世界生活的還真是精彩啊。也虧你們忍受神經夠大條,要是換成是我的話早瘋了。」大明不知道原來詩函家過的是這麼精采的生活。

「只是有些奇怪,這次的行動太大膽了吧,居然直接潛入到家裡來了。」詩函覺得這太奇怪了,還隱約覺得哪不對勁。

「還有呢!妳想想,要是我們不在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聽到大明的話,詩函馬上刷白了臉色。大明不說她還沒去注意。

剛剛詩函也察覺到了兩個殺手的行動,只是大明早一步出手而已。

可是她忘了一點,她和大明現在都不是普通人啊。要是他們不在場,恐怕兩個殺手已經得逞了。因為在場的根本沒有人發覺的出來。

大明看到詩函的臉色,只是緊握著她的手。

「未來岳父岳母可能被一個十分厲害的組織盯上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從這兩個傢伙身上下手,儘早查出這組織及目的並先一步摧毀它。只有這樣做,才能確保兩老的安全。」

詩函馬上恢復了冷靜,並在腦中快速的下判斷。沒錯,大明的提議是最正確的做法。只是,那兩個殺手未必肯乖乖招供。不過,想到這詩函就笑了出來,她還是有辦法來對付這兩個人的。

侍劍姐會很高興,因為她又有的玩了。

兩個昏倒的殺手被安置在一間客房內,裡外都有人把守著。

大明進去後揮了揮手,意示房內的人全退下。面對這個未來姑爺,房內的侍女、保鏢微微行禮後就退退了出去。

詩函有事先離開,等等才會來。所以房間內只剩下大明和躺在床上那兩個昏倒的殺手。

大明拖了張椅子來到床前坐著,同時開始打量起兩人來。兩人穿著男服務生的衣服,長的普普通通的,算是隨處可見的大眾臉吧。只是……他們胸前怎麼看起來鼓鼓的,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一樣。

沒在仔細想下去,大明拿起兩人所用的細長鋼針端詳著。這鋼針細若髮絲,不詳細看還真看不出來,而且還隱隱待有彈性。要拿這種東西來攻擊人,可見刺客們的實力不俗啊。

大明突然想到。既然他們會始用這小玩意,身上該不會藏有其他這類的東西吧。那自己還是先找出來,免的又讓他們傷了人。

不過大明在他們身上到也沒有找到其他的可疑物品,畢竟這種宴會還是很門禁森嚴的,帶太多武器只會壞事。

只是在搜索的過程中,大明意外的發現他們的皮膚特別光滑細緻,簡直……就跟女孩子一模一樣。

不會吧!

大明向兩人的喉嚨看去,發現居然沒有喉結,這更證實了大明的猜測。這兩個全是女扮男裝的娃兒。

而且大明還發現,兩女的脖子中間膚色有點不太一樣。大明輕輕的用手指括了一下,竟給他脫下一張人皮面具來,另一個也是一樣。

兩女雖然美是美啦,不過對看慣詩函無痕的大明倒是沒啥感覺,而且看起來年紀還比自己小。會讓大明注意的,是這兩女是對雙胞胎。大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完全長得一樣的美女姐妹花,讓他完全分不出來。

這時兩女突然悠悠的轉醒過來,然而張開水汪汪的大眼睛最先看到到的,卻是剛剛捉住她們的那個胖子令人噁心的臉孔,而且離她們的臉只有十幾公分。

兩姐妹還真是心意相通,開始一起尖叫起來,逼的大明不得不用雙手摀著耳朵。雙胞胎默契十足的抬腳一踹,將踹大明床下。

接著翻身而起,開始戒備的看著四周。等到兩姐妹看到自己的易容竟被揭下時,不由的怒視大明,好像被侵犯到什麼一樣。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4
之四十八 噩耗

大明打開窗子,試圖讓冷風把自己亂成一團的腦袋冷靜下來。留在陽台上的還有些許殘雪上未消退,讓吹進房間內的冷風更增寒意。

這時門上輕輕的響起敲門聲。大明深吸了一口氣關上窗子,對等等將要發生的事開始做心理準備。

打開房門,詩函穿著一件白色絲質睡衣,並將長髮用緞帶綁在一起,打個大蝴蝶結。一向白淨的臉頰上,也因為緊張和害羞而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看起來,真的………好可愛。

大明意外的發現。原來看來似精明能幹,作風大膽的詩函。居然也有這麼嬌小可人的一面,那麼惹人憐愛。

「看什麼看!」看到大明站在門口看的兩眼發楞,詩函不禁暗啐了一聲。

「沒,只是覺得妳今天看來……特別可愛。」大明不好意思的說著,閃開身子讓詩函進來。詩函也沒想到大明會這麼說,說了聲「討厭」就走進房內。

「你真的覺得我今天很可愛嗎?」一進房間,詩函就拉著大明的手問,想再確定一次。畢竟,能得到心愛的人讚賞,是每個女孩子最高興的事。

大明看詩函這時就像一個小女生一樣,忍不住想逗逗她。於是伸手捏捏她的鼻頭:「真的真的真的!全宇宙裡妳最可愛了。」

詩函聽到大明的回答很滿意,臉上滿是甜蜜蜜的笑容。看著大明的眼睛,詩函慢慢的伸手解開睡衣的釦子,那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那件絲質睡衣順著詩函光滑細緻的肌膚,靜靜的落到地板上。裡面除了一件白色的蕾絲小內褲外,什麼都沒穿。詩函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兩手分別遮住上下的重點部位。

大明坐在床邊,一時也看傻了。他本以為詩函好歹也會在裡面穿件內衣,這一下子全脫光光,可帶給大明不小的打擊。雖然有件內褲可以遮著,不過從顏色和透明度來看,大明很懷疑能擋住多少春光。

雖然不是沒看過詩函的裸體,不過大明覺得那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只是匆匆一撇。不像現在一樣,能讓他好好的看個仔細。

詩函的胸部雖不是屬於波霸型的,但形狀大小配合上她的體型卻是剛剛好,是那麼的完美。纖細的腰身,豐滿的翹臀,修長的玉腿。從頭到腳,大明只能說是上天的傑作,他再也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詩函身體的美。

「不…要……一直…看…啦!」詩函羞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接下來,要怎做。」大明吞了口口水。面對詩函完美的身體,卻是完全不知從何下手。

雖然以前看過不少A片,從阿德那也學到不少。不過說和做之間常常是差了一大段距離,加上大明現在緊張的腦內一片空白,那還會去想到阿德教過招數。

詩函一聽到大明的的話,頭冒青筋。一時也忘了害羞,捂著胸部的手握拳朝大明的腦袋上狠狠的給他K下去。

「這時候還問女孩子要怎麼做,這像話嘛。」詩函氣的握著的拳頭微微發抖。

「是!對不起。」大明抱著自己的頭求饒著。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問出這種問題,的確是有夠丟臉的。

詩函的這個舉動同時也讓胸前的兩點嫣紅露了出來,傲然的聳立在寒冷的空氣中。大明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女孩子的胸部,難免看的出神。

看到大明又呆掉了,詩函又賞了大明一記爆栗說:「你這大木頭,不會想給我這樣看一晚上吧。」

「哇!妳再打下去,如果我變笨都是妳害的啦。有個笨蛋老公,妳也光榮不到哪去。」大明不依的叫道。

「呆子!」詩函是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要拿大明怎辦。

經過一陣笑鬧,讓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淡化不少。連帶的也大明的思路也清楚了起來,這時大明腦海裡響起他和阿德的一段對話。


「記住!古今中外任何一則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裡,都離不開親吻。這是男女主角兩人間,最重要也最神聖的事。」

「呃……這跟我們等一下要說的事有啥關係。」大明聽不太明白。

「聽我說完!同理可證,在床上愛愛時也是一樣的道理。」

「等等……愛情故事和床上愛愛又有啥關係了。」

「厚!你很笨ㄟ,男女主角最後不是都會到床上去愛愛嗎。不然他們談戀愛幹麻。」大明總覺得阿德好像誤解了愛情兩個字的定義,不過這不是重點,大明也就懶的和阿德辯論。

「聽好!同樣的史上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愛也是從一個吻開始的。」聽到阿德的用語,大明額頭上不禁流下幾滴冷汗。

「不要小看這樣小小的一個動作,俗話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要是一開始的吻就做的好的話,那你就成功了。沒有吻的愛愛,就像是做菜沒放調味料一樣。所以這點很重要,你一定要記住。你什麼都能忘,就事這個動作不能忘,不然可是會讓女孩子怨恨一輩子的。」

阿德義正嚴詞的說著。大明聽的是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接下來。我就傳給你我林某人的吻功心得,爾等洗耳細聽。」阿德說完,開始傳授給大明他所謂精湛的實戰技術。雖然大明覺得大部分都是阿德在唬爛他的,不過大明還是聽的很用心。

「爾等資質愚鈍,若能從中體會出十分之一心得的話,已是能縱橫床場。記著,吻代表兩人的心結合在一起,吻到兩人心靈有所交流的境界才算略有小成。更甚者,兩人還能吻到立地飛昇,破空而去。此乃最高境界,期望在場個人以此為目標,好好的加油。」阿德說到最後幾乎是快仰天長嘯了。

「好啊!說的好。」不知何時。阿德和大明身邊圍滿了一堆男生,對於阿德的理論紛紛叫好不已。大明只是苦笑著離開現場,留下一堆人向阿德請益。


現在大明想起來也許覺得阿德是在捉弄他的,不過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就試試看阿德的話管不管用吧。

大明拉著詩函的手,讓她倒向自己。依照大明的想法,應該是兩人就這樣嘴對嘴的倒在床上。不過事實上,沒實習過的動作千萬別輕易嘗試。

「好痛!」兩人同時叫了出來。因為大明太用力,結果就是兩個人的牙齒很狠的撞在一起。本該很浪漫的場景現在卻變的很好笑,兩個人都捂著叫痛。

「你看!流血了啦。」詩函水汪汪的看著大明,她痛到眼淚都掉出來了。女孩子可不比男生。大明痛一下就沒事了,但是詩函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這一撞。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看。」大明不捨的說著。這種危險動作還是不應該隨便施展的才對。大明看到詩函的唇上泛著絲絲的血跡,十分心疼。於是伸出舌頭,將血絲舔掉。

詩函可沒想到大明會這麼大膽,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大明心想反正都這麼進了了,便順勢吻上詩函的嘴唇。

這一吻下去可不得了。詩函的眼睛蒙上一層矇矓的迷霧,她已經給大明吻到七暈八素了。大明看了嚇一大跳,沒想到那死阿德說的話還真有幾分可性度。

大明將雙手輕輕的在詩函身上撫摸,同時心裡讚嘆著女孩子的身體還真是奇妙,摸起來是這麼都舒服、柔軟。

慢慢的。大明將雙手從詩函的後背移到前面來,罩上她那高聳傲人之處。詩函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後緊緊的抓著大明的背後。看來詩函的體質很敏感,輕輕一碰就變成這樣。

大明故意挑逗著詩函胸前那兩點。詩函全身隱隱顫抖,極力的在忍受著不讓自己叫出來,並且身體變的異常的火熱。漸漸的,大明將手往下移。準備尋找傳說中被稱為寶石,女孩子全身最敏感的那點。

只是一觸及下半身,傳來的濕潤感讓大明覺的驚訝。他是知道女生一動情後,就會產生這種情形,可是沒想到會濕成這樣。詩函那條蕾絲小內褲都濕成透明了。

大明舉起手指,在指頭上還隱約可看到露珠。在幽暗的光線中,一閃一閃的。

「不要看。」詩函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羞的抬不起頭來,只不過小手很不安分的往大明褲頭伸去。大明把她弄得這麼糗,詩函當然要報復回來。

可是剛碰到那硬物,手上傳來的火燙和硬實的感覺都讓詩函臉上感到燥熱及不安。雖然她親眼沒看過男孩子那東西,但從臨時惡補的A片和書籍上,詩函自己對男人那話大概也有個底。只是……大明那好像是太大了一點。

詩函那不服輸的個性又在此時發揮出來。咬緊牙根,脫去大明的內褲。雖然詩函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看到那怒沖沖直指天花板的小明時,心頭還是一陣狂跳。

這,這東西等等真的要進到自己身體裡面嘛,自己承受的起嘛。

一連串的問題讓詩函頭昏腦脹著,不過這時她也無力思考了。因為大明已經找到她身上要害處,並加以攻擊。連連的快感讓詩函迎向生平第一次高潮。

大明看也該差不多了。舉起跨下兇器,慢慢的對詩函的花園小徑展開突襲。

詩函面對下半身的劇痛,卻是頑固的不叫出聲音,不過大明從詩函抓握著自己手掌的力道可以看出來詩函真的很痛。

慢慢的,大明感到有層東西擋住了去路。隨著大明的深進,詩函手頭上的力道也越大,指甲都快扎入大明的肉裡了。

大明停下動作,萬分不捨的說:「下次再來好嗎?不要在勉強自己了。看妳這模樣,我很心疼的。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呢?」

滿頭大汗的詩函只是微微一笑,吻住大明。接著趁大明不注意,雙腿夾著大明的屁股用力一擠。大明收不住勢,竟全根沒入。

詩函痛的五官都扭曲了,淚水直流,只是吻著大明才沒尖叫出來。不過雙手已經在大明身上抓出了數條血痕。

大明慌張的想退出來,不過詩函雙手雙腿緊抱著大明說:「不要動。」大明也就不敢再亂動,怕傷到詩函。

「傻瓜!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受傷了怎麼辦。」大明把詩函濕透了的頭髮全理順,並且輕輕的愛撫著詩函的臉龐。這妮子個性就是這麼倔強,有時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

詩函大口喘氣著,好一會才平復下來。聽到大明的話則是兇巴巴的回答:「我高興。怎樣,你咬我啊。」

可大明聽到後卻真的輕輕齧咬起詩函的耳垂,兩隻手也開始作怪,開始攻擊詩函胸前的重點。

「討…厭…你…你還真……的咬…。」詩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大明感覺的到小明緊緊的詩涵的火燙花徑包圍住,那觸感讓小明忍不住抖動了幾下。詩函可是感覺的一清二楚,一連嬌喘了幾聲。

「還好吧?」大明不安的問。

「嗯……你可以試著動動看。」聽到詩函說的話,大明才慢慢的開始前後擺動起來。不過不敢太用力,只是微微的擺動著。直到感覺到詩函的花徑開始濕潤了起來,大明才開始加快速度。

說實在的。詩函的花徑將小明箍的死緊,每次進出都會帶給大明很大的快感。大明終於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熱衷於男女之事。

可詩函的感觸更強烈,大明每次進出就像是要抽掉她的靈魂一樣。潮水般湧上的奇異快感讓詩函連連失神,再次到達頂端。

「嗯…感覺…好…好奇…怪。」詩函斷斷續續的說著。還不時發出嬌啼刺激著大明,讓大明更是獸性大發。到最後詩函所幸拋開矜持,狂野的叫著。

「不行了…喔,我不行了。」詩函用盡所有力氣抱著大明準備迎接第三次高潮的來臨。大明雖然不知道女孩子到了最後為什麼都會說不行了,不過他還是猛烈的加快速度。在詩函到達第三次頂點時,同時在詩函體內灑下生命的菁華。

詩函這時連抬起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就已經累的沉沉的睡去。大明看到詩函的樣子也不吵她,雖然那小明還在詩函的體內,大明也只好就這樣抱著詩函睡了。

一大早清早,大明就被懷裡的一陣騷動吵醒。詩函很不安在大明懷裡扭動著,臉上滿是紅潮。

「怎麼?身上長蟲啊。」大明不明白的問。

詩函則是白了大明一眼,用細納的聲音回答:「還…還不…是你那東西再作怪。」

大明尷尬的笑了一笑。男人嘛,正常的每天早上都會來給它個一柱擎天。只不過他這時又剛好留在詩函的身體裡,所以就………嘿嘿。

看到大明笑的好壞,詩函嬌斥著:「還不弄出來,人家要去洗澡啦。」

「是!遵命,老婆大人。」大明說完後開始緩緩退兵。

「喔,輕點!」詩函緊抓著大明的手臂,剛剛破身的她還是不能適應。看著床上的點點落紅和昨夜激戰所留下的殘漬,詩函羞的不敢直視。

到是詩函下半身的紅腫和血跡讓大明看了不忍,看來詩函沒休息個幾天是不行了。大明身手彈了彈詩函的額頭說:「阿呆!妳看把自己搞成這樣。這種事永遠都是女孩子受的傷害比男生大,加上妳又特別亂來。」

「誰…誰曉得你那東西會這麼兇。」詩函嘟嚷著說。大明看詩函那翹翹的紅唇,十分誘人可愛,於是忍不住偷偷的親了一下。

「怎樣,妳還能動嗎?」大明看詩函連要下床都會皺著眉頭,知道昨夜她受創比自己想的還嚴重。於是直接伸手抱起詩函走向浴室。

「怎突然來這樣?!」有點被嚇到的詩函雙手忙摟著大明的脖子。

「有事弟子服其勞啊。昨天把妳整成這樣,這點小事是我該做的。」

「貧嘴!」

浴室裡,自然又是另一段春光上演。

只是兩人都沒注意到,媚兒不知何時溜了進來,雙眼閃閃發亮的盯著房間看。


洗完澡後。詩函再度被疲倦所包圍,沉沉的睡去。大明替詩函蓋好被子,將床單等要洗的收一收。家裡所有的家事都是眾人分工合作的,所以大明也是要輪流打掃,洗衣服。再說啦,這件床單兩人也沒膽量叫別人洗。

到了客廳,大明發現每個人都在瞪著自己看。

侍劍是若有所悟的笑著看大明。活的那麼久了,在見識上自然知道昨夜兩人發生了什麼事。而且詩函昨天又是那麼的熱情,想不知道都難。

無痕只是紅著臉看著大明,想也知道接下來該換自己了。不過詩函昨天的反應還真的是讓她嚇了一跳,未免有些害怕。

小雪依然一臉天真的眼神。昨夜她雖然也知道這場騷動,只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懂,真的不懂。

「詩函呢?怎沒和你一起下來?」侍劍左顧右盼,就是看不到詩函的影子。

「她剛睡下,妳別去吵她。」

「啊哩!第一次就把人家弄得下不了床,以後無痕怎辦。」大明聽到侍劍這麼露骨的話,當場傻在那。無痕則是羞的直想找洞鑽。

「算了!不逗你了,我去看看詩函。」侍劍說完就走上樓去。大明這才喘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侍劍的腦裡在想什麼,這麼八卦。

大明正想走到廚房去到杯水,衣袖卻被緊緊的拉住。無痕頭低低的紅著臉不敢抬起來,不過手上卻是抓著死緊。

「無痕,妳也是我的妻,我不會只偏愛詩函一個人。別想那麼多,陪我練劍吧。」大明拉著無痕走到後庭,無痕也很順從的任由大明牽著。

只是當無痕手握住「滄海」那一剎那間,臉上怯怯含羞的感覺全都不異而飛。取而代之的,卻是肅穆且沉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5
之四十九 復仇

「昨天離開你家後,秋月那ㄚ頭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就說要一個人出門好好的放縱一下,算是紀念自己逝去的初戀。就在她一夜未歸,我們都在擔心的時候,醫院就打電話來了。後來的事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樣,因為那ㄚ頭直到最後一刻。心中掛念的,還是你。」

聽到阿德這樣說,大明猛抓著自己的頭髮。要不是自己,秋月根本不會出事。大明深深的自責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大明突然跪在阿德身前。

「白痴!這關你什麼事,感情本身是任何人都勉強不來的。如果真的有心,就去把兇手揪出來吧。」

「這個當然!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提著他的頭來祭拜秋月。」大明信誓旦旦的說。打從阿德認識他的第一天起,還沒看過大明這麼認真的眼神。

「少爺!」阿德的叔叔段猛也帶著幾個手下在這時候趕到。

「秋月她現在怎樣。」段猛焦急的問。不過看到春夏冬三女緊抱在一起哭泣,和阿德一臉憔悴黯然的表情,段猛知道秋月已經去了。

「可惡!」段猛朝牆壁狠狠的槌了一拳。這四個ㄚ頭和阿德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也有相當的感情了。現在看到這個前幾天還親熱的依偎在他身旁叫段叔的小ㄚ頭,現在卻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段猛憤怒異常。

「段叔,我托你查的消息有頭緒了嗎?」阿德冷冷的說。現在的他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會傷心流淚是報不了仇的。

「有人看到秋月昨晚進了一家酒吧,然後跟著一個男人離開。」段猛惡狠狠的說著,他現在只想把那人撕成碎片。

「很好!這樣至少有個目標了。段叔,幫我調傢伙。還有,動用所有人手去尋找任何可以派上用場的線索,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我知道。可是我也要去!少爺,我不能就這樣放過那混蛋。」

「不用,這仇……我要親自動手。」阿德的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熾焰。


在阿德家的私人地下軍火庫內,阿德開始挑選趁手的武器,準備晚上的行動。這裡,只有他和大明、老孝三人在。老孝也不知從哪得到消息,只慢了段猛一步到達醫院。

看著各式琳瑯滿目的槍械,和最新最先進的武器。如果是以往的大明肯定會先調侃阿德幾句,不過現在他沒這個心情。

阿德瘋狂的開槍打著靶子。一方面是測試槍械,一方面是在發洩心中的哀怨與憤怒。只不過阿德的槍法出奇的精準,大概和他的家庭環境有關吧。

「我們要面對的………可能不是人類。」沉默了好一會,大明才緩緩的開口。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讓段叔和那三個ㄚ頭跟來。」阿德也了解秋月的傷口和死法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做的到的,以許他們會遇上很恐怖的事也不一定。

以往阿德雖然對神鬼之說嗤之以鼻,不過自從看過大明的真面目後。已經讓他改變了很多想法。

「那麼還是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吧,至少我還擁有自保的能力。」

「你想我會答應嘛。」阿德反問一句。

「不會!」認識那麼久了,大明對阿德的個性也很清楚。

「知道還問。」阿德拿起一把有雷射瞄準器的手槍開始調較著準度。根據阿德的說法,這裡的武器和世界各國的軍事單位是同步的。也就是說,他們有什麼,這裡就有什麼。

「挑把趁手的武器,今天晚上大概會非常混亂吧。還是準備齊全一點。」

「我不用!」大明搖了搖頭,他對這些東西實在沒啥好感。

「呵呵,也對啦。你全身上下都能拿來當成兇器,用不上這些東西。那老孝ㄟ。 」

老孝搖頭說:「不會用。」

「老孝,你還是不要去吧,這次太危險了。」阿德擔憂的說著,大明也附和的點點頭。畢竟老孝和他妹兩人相依為命,出了任何事兩人都是不知如何向他妹交代。

「是朋友,就別廢話。」老孝破例的幾字,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他的意思。不過老孝還是帶了把手槍防身。

「還有這個!」阿德拿出墨鏡和黑色風衣丟給他們。

「幹麻!?拍電影啊。」大明一時忘了悲傷,又回到原來的個性。

「可別看這小小的一隻墨鏡,這可是英國情報單位最新的發明,只有007才能用的。」

「靠!有沒有那麼誇張,連龐德都跑出來了。」大明不怎麼相信阿德的話。

「這墨鏡本身就是個超薄的夜視鏡,還附有發報、追蹤、通訊的功能。」阿德邊說一邊為他們示範用法。

「這麼屌!那這件風衣也是來頭不小喔。」

阿德神秘的笑了一笑,將風衣掛在槍靶上,然後拿了把衝鋒槍開始掃射。一陣硝煙過後,風衣還是怡然無損,好端端的掛在上面。

「太酷了吧!」大明有點不敢置信,穿著這衣服在戰場中野餐也可以了。

最後阿德還是硬叫大明挑了把手槍。原因無它,既然兩個人都帶了,大明怎可以不帶,這樣不合群啦。

大明被坳的沒辦法,只好挑了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手槍。因為他看過漫畫覺得這把槍還蠻帥的,所以好奇拿來玩看看。

「對了,你們就這樣殺上門去嘛。」大明想了想,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還是決定以藍髮的樣子出面。

阿德想了一下,拍手叫道說:「有辦法!」

接著拿出些東西塗塗抹抹的。一下子,一個帥氣的中年人出現在兩人眼前。連鬍子都有,完全看不出來是原來的阿德。

老孝又再看了一看,還是找不到適合他用的東西,於是向兩人表明要回家一趟去拿。兩人當然很好奇老孝要去拿什麼,可老孝只是留下「炸彈」兩字就從容離去。大明和阿德對看一眼,才想起老孝那寶貝妹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超級恐怖份子。

等到老孝再回來時,已是黃昏西下了。三人準備好一切後,拿著手槍在空中互相敲擊了一下。

阿德大聲的喊道:「今晚,這座城市燃起燦爛的復仇之火。」

「死神的擁抱!」老孝微微一笑。

「願兇手全都下地獄。如果沒有,我踹也會把他踹下去。我們,就是死神。」


「慾望城市」是一間酒吧的名字,也是秋月昨晚最後被人看到的地方。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是欲望城市最狂野熱情的時間。在這個遠離社會秩序的地方,毒品和色情交易隨處可見,就算是要僱用殺手也沒問題。這裡是人性墮落的天堂,任何你心目中所渴求的,這都能找的到。然而前提是,你必須有錢。

慾望城市不同一般三流場所,門禁相當嚴格。東西保證都是高檔貨,所以許多有錢人也特別喜歡來這尋求刺激。

大明等三人要進來時也是被保鑣們百般刁難,不過當阿德將一疊鈔票砸上他們的臉時,那些目中無人的保鏢立刻變的像條狗一樣,努力的阿諛諂媚著。

這裡,自尊是沒有價值的。

一進門,裡面的情形倒是讓大明略感錯愕。他本以為會看到聲光喧囂的畫面,就是一群人擠在一起,隨著搖滾樂跳來跳去的景象。不過裡面的情形卻不是這樣。

典雅的擺設,輕柔的的音樂,以及三兩成群穿著高雅的人群走來走去。這看起來到像是一間高級的餐廳或俱樂部才對。

老孝的眼裡也滿是不解,畢竟兩人都未曾接觸過這種世界。

看出了大明和老孝的疑惑,阿德輕輕的說:「別被外表所矇蔽。把他們想像成披著羊皮的狼群,一不小心!你連一根骨頭都不會剩下。」

「看到左手邊那麼幾個男女嘛,別被他們斯文的外表騙了。他們可是毒販、軍火商、人口販子等等行業的龍頭。沒事別靠近他們。」

大明的出現立即引來許多人的注目,因為他那髮色實在太明顯了。有點見識的人也知道眼前這人大概就是網路上的那位傳奇人物,叫做「絕」的少年。

他那耀眼的藍色長髮可是個非常醒目的標記。

「你們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一個穿著兔女郎服裝的美貌侍女帶著滿臉笑容走了過來。

「情報。」阿德冷冰冰的回答。

「請跟我來。」兔女郎將三人引領到吧檯上。

大明和老孝瞪的眼睛都快突出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阿德在美女面前全無反應,而且還冷言冷語的。

當他們悄悄的問阿德這問題時,阿德的回答卻是讓兩人愕然。

「剛剛那女的。只要你給她錢,她甚至願意馬上脫光跪在地上讓你當馬騎著走,可我對這調調沒興趣。像這種出賣肉體的人這裡可是很多的,不分男女。別忘了,這裡可是完全超出一般社會的認知範圍。」

走到吧檯前,大明意外的看到一個熟人也在那。

葉驊。

葉驊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大明,不過他倒是不動聲色繼續喝著他的酒。大明也意會著不向他打招呼。

「幾位需要什麼呢?」酒褓笑著問。

「三杯珍珠奶茶。還有,找人。」

阿德的話讓酒褓頭上冒出許多黑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在這種場所點珍珠奶茶的,不過酒褓還是馬上將阿德所要求的東西呈上。

「不知先生要找誰?」

阿德拿出秋月的照片問:「你昨天見過這女孩子嘛?後來發生什麼事?」

看到酒褓說話吞吞吐吐的。阿德知道規定,於是丟給他一疊鈔票。那酒褓看到阿德出手那麼豪氣,馬上詳詳細細的說來。

「是的!這位小姐讓我印象深刻,因為她在吧檯前坐了很久,很失意的樣子。後來有一位先生上前與這位小姐搭訕,過了一會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我要那男人的資料。」阿德又丟了一疊鈔票過去。

「那男子我們都叫他小白,意思是小白臉。長的很帥,而且對女人很有一套,專門靠女人吃軟飯維生的。以前他都是先找好一名對象,等過了一段時間騙完那女人的錢財後,在去尋找下個目標。只是這幾天不知怎麼搞的,他傢伙天天來搭訕女孩子,而且都是年輕貌美的。與他平時的做事方法有很大的差異。」

大明三人對看了一下。這麼說起來,受害的不只秋月一個人了。

一旁的葉驊聽到這,眼裡也閃過一抹精光。

「很好!嘿嘿,我要買那個叫小白的人。」阿德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

「先生,這………。」酒褓被眼前疊的像是座小山的鈔票嚇傻了眼。

「別給我找藉口!慾望城市裡沒有東西是買不到的,這我清楚的很。每樣東西都有他的價碼,我想那人渣如果知道自己值那麼多錢,恐怕會感動到落淚吧。」

「當然!先生,我十分樂於為您服務。」酒褓笑著收起這堆錢。

大明輕輕的在阿德耳邊說了幾句,阿德點了點頭。

「給我個私人包廂。」阿德對那酒褓說著。


敲門的聲音響起。大明打開門後,葉驊的身影迅速的閃進來。

「驊大哥,你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啊。」大明不解的問。

「工作需要啊。這幾天發現幾則很奇怪的事,我追著線索一路追到這就是上瓶頸了,倒是你們剛剛幫了我很大的忙。我還真不知道要用啥方法套他消息,原來用錢砸他就可以啊。第一次來還真不知道規矩。」

「因為阿德的家背景和常人不一樣,所以比較清楚這些事。」大明簡單的說,順便替雙方介紹一下。

「是不是你們之中有親人或朋友出事了。」葉驊很嚴肅的問著。阿德沉著臉將秋月的事說了一便。

「唉~~~,果然。」葉驊忍不住嘆氣。

大明問:「怎麼了?」

「我對於你們朋友的遭遇深感哀傷,這是第六個少女了。前幾個少女死法完全和你們朋友一樣,這事情已經引起葉家高層的注意,四天王和兩位護法也全出動調查了。」

「是因為對手是個妖魔嘛?」大明可擔心了。沒想到葉家會出動那麼龐大的陣容,看來這次事情遠比他想像來的嚴重。

「嗯!嗜食活人心的妖魔不會肉腳到哪去。一個不好,可能會重複十幾年前的慘劇,而且現在已經沒有繼承者的存在,打起來恐怕會造成不小的犧牲。」

「繼承者?」大明不明白。

「有空在告訴你吧,我也是聽來的。那是葉護法和繼承者之間的故事了。」

「阿德!你們也聽到了,你們還是回去吧。接下來的事危險性已經超出預期的太多了。」

「不可能!兇手眼看著就在眼前,你叫我怎麼退。我這一走,我永遠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看到阿德這麼堅持,大明也不在多說。

這時那個酒褓敲門走進來說:「幾位,小白來了。」

「準備好了嘛?」大明看著阿德和老孝,兩人同時點點頭。

「那麼……要開工了,今晚就讓我們好好大鬧一場。」

大明幾人看到小白時忍不住暗嘆,這傢伙果然有吃軟飯的本錢。他那偏似女生的俊美,足以迷倒許多女人,不過還是比不上阿德和大明。去當個明星拍拍電影也是很有成就的,只可惜他只會以玩弄女人為生。

這時小白還不知死到臨頭,還在用他那三吋不爛之舌勾引女生。

大明和老孝一同走了過去,一人分力小白的一邊架著他的手。小白別說反抗,連叫也叫出出來。因為他給大明拿住了軟麻穴,全身動彈不得。

看到兩個比小白還要帥的帥哥對自己微笑,那女孩子魂都不知飛到哪去了。兩人趁機將小白架回包廂內,準備大刑伺候。

將小白扔到沙發上後,四個人圍在小白身邊盯著他看。

「幾位大哥,有什麼需要小弟服務的嘛?」小白笑的很諂媚。現在他們形勢比人強,以小白打滾多年的經驗,自然深知見風使舵的重要性。

阿德掏出秋月的照片說:「這是我妹妹,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來意吧。」

「幾位大哥可能是誤會了,小弟從來沒看過這位小姐………。」小白還想裝可憐,不過阿德可不吃這套。拔出手槍馬上開了一槍,子彈精準的擦過小白俊美的臉龐,劃出一道血痕。槍上裝有消音器,所以還不至於引起騷動。

葉驊想上前阻止,可是大明一手拉著他,並且搖頭意示葉驊別插手。這次秋月的事件,讓阿德遺傳至他那黑道教父老爸的凶狠血液甦醒了。

阿德將槍口緩緩的向下移,直到抵著小白的老二。

「如果你不想轉職當人妖,就把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然,你下半輩只就得改換伺候男人為生了。」阿德說話完全不帶任何感情,冰冷的令人發寒。

「你不能這樣對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馬上把我放了。」小白這時也發起狠來了。

阿德的回答是用槍托敲碎了小白的一隻手指頭。小白痛的滾來滾去,一直哀號。

「沒關係,反正夜晚還長的很。我們有時間慢慢敲斷你身上每一根骨頭,很快你就會體會到『生不如死』這句話的真諦了。」

「血燄骷髏團不會放過你們的!」小白嘶啞的喊著。

血燄!

四人目目相視,沒想到這事還跟血燄扯上關係。

「我打個電話!」葉驊說完就走到一邊去了。最近上面查血燄查的很緊,可是一直沒有收穫,沒想到會在這打聽到血燄的消息。如果這事和血燄有關,那可就複雜了。

「那又怎樣。」阿德漠然的說,並順手在打碎小白兩根手指。

小白看抬出血燄的名字幾人依然無動於衷,態度終於軟化了下來。哭著說:「我說,我全說。」

根據小白的供詞。他只是負責誘拐少女的人,並且在事後都會獲得一大筆金錢。至於少女最後的去向和下場,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將女孩子帶到哪去了。」

小白趕忙說了一個地址,那裡是市區的一棟大樓。四個人押著小白離開慾望城市,來到他所說的這個地點。

小白說的這棟大樓是棟辦公大樓,看起來還蠻新的,有二十層樓高。不過現在是晚上,整棟大樓全黑漆漆的不見燈火,門口還有守衛。

「等等!葉護法說他們馬上就會到,等他們來在進入比較安全吧。」葉驊忙阻止幾人的步伐。他們似乎想一股氣衝進去的樣子,太危險了。裡面狀況未明,實在是不適宜亂闖。

可阿德幾人完全不聽葉驊的勸告,猛往那大樓衝。葉驊沒辦法,也只好緊緊跟上。

兩三個守衛看大明等人來勢洶洶,趕緊圍了上來。小白只對他們說了一句:「他們要見伊爾格。」

所有的守衛便帶著一抹嘲弄的笑容讓他們過去。彷彿在笑他們不自量力,跑上門來送死。

「伊爾格是誰?在血燄內是什麼地位?」大明在電梯內握著小白的手腕問,同時手上微微施力。小白吃不住痛,全說了出來。

「我不了解伊爾格在血燄裡的地位,不過裡面的人對他必恭必敬的,身分應該低不到哪去。我帶女孩子來了以後就是交給他,並且由他來支付酬勞。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電梯在十七樓停了下來,裡面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辦公室一樣。可才一開門,裡頭就一堆凶神惡煞的大漢瞪著他們看。想來樓下那些警衛已經事先通報了樓上的人了。

「真是歡迎啊!還是頭一次有客人來到這拜訪。不知尊架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一名面帶微笑的中年人看著大明等人神色自若的說著。看那人黑髮藍眼和臉型,大概是個混血兒吧。

「伊爾格!?」大明試探性的問。為了不讓阿德和老孝的偽裝曝光,所以一切的交涉都決定由大明來。

「您知道敝人的名字真是讓敝人感到無限光榮啊。」伊爾格說話十分恭敬,不過以大明和血燄交手過的經驗看來,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您就是『絕』吧!敝人可是時常耳聞您的事蹟啊。不管是在網路上,或是在……組織裡,您可都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組織可是注意您很久了。」

「廢話少說!你該了解我們的來意吧。」大明一手將小白舉的高高的。

「當然,打從小白進門開始,我就已經明白各位的來意了。」伊爾格也不再打哈哈,開始將話轉入正題。

「那你也該知道,今天該有什麼覺悟了吧。」大明心中的怒火開始慢慢的釋放了出來,全身散發出驚人的氣勢。伊爾格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不過馬上又鎮靜了下來。

「上頭交待過。如非到緊要關頭,千萬別和閣下輕啟戰端。不過對於敵人,血燄從不留情。我希望閣下別插手這件事,儘早離去吧!」

「你動了我的女人,還敢叫我離去!」大明狂吼著。

伊爾格臉上一陣青白,事情遠比他想的還嚴重,看來今天是難以善了了。要是組織知道他得罪了這樣一個強敵,伊爾格自己的下場恐怕會十分淒慘。

「這事是一件意外。請給我點時間,我會給閣下一個滿意的答覆。」伊爾格還想試圖緩和大明的憤怒,尋找和平解決的辦法。

「有時間的話還不如為自己辦身後事好了。」大明撂下這句話後,往前跨了一步。

伊爾格知道大明要動手了,忙打了一個手勢並且退後了幾步。伊格爾的手下們見狀馬上圍了上來。這些大漢們仗著自己人多勢重,絲毫不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底。

不過當大明輕輕鬆鬆的舉起腳,將最靠近他的那個人踹飛數公尺撞上牆壁後,眾人才收起了輕視之心。

比較機靈的馬上把目標轉移到大明身後的三人,並悄悄的從後面繞過去。可惜的是,阿德和老孝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更別提葉驊了。葉驊是經過葉家專門培訓出來的人才,身手甚至比阿德和老孝強上幾倍。只不過對方人實在太多,阿德三人也打的很吃力。

大明見狀馬上閃身過來,雙手四處飛舞,見人就抓起來朝人多的地方丟去。

「動傢伙!」伊格爾馬上下令。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要不計一切解決敵人。斬草除根,是每一個血燄人所信奉的念條之一。

霎時!在伊爾格附近的幾人各挺起一把機槍就開始開槍掃射。原本和大明幾人纏鬥在一起的人群也很有默契的隨著伊爾格的命令往後退。

只是幾個反應來不及的,馬上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一陣彈雨洗禮過後,地上滿是模糊不堪辨認的屍體和血跡,和留牆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彈孔。小白也難逃一劫,全身破爛不堪的倒在屍體堆中。

解決了嗎?伊爾格好奇的探出頭來觀看。根據組織裡的情報,「絕」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不過在伊爾格的認知裡,沒有人能在這情況下能全身而退的。

可大明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在顛覆常理了。

幾聲悶哼,持槍的大漢們全都倒了下去。正當眾人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時,一團刺眼的亮光在室內爆開來,所有人都抱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阿德手持雙槍從一旁的柱子走了出來,槍口上還有隱隱的硝煙。剛剛大明反應最快,一聽到伊爾格的聲音就將三人拖到一旁。

老孝也閃出身來,五根手指中還夾著一顆小小的黑色圓球。這是他老妹精心發明的特製改良閃光彈,百分之百品質保證。

「追!別讓他跑了。」阿德叫著。伊爾格倒也乖覺,竟早一步逃離開了現場。

眾人也不理會這些嘍嘍們,尾隨於阿德跟去。他們還沒興趣對這些人下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這整件事的元兇。

大明幾個走時撇了小白一眼。對於這個被自己人所殺害的垃圾,他們心裡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說真的,如果小白沒死在這,最後一定也會死在阿德或大明手上。畢竟要不是他,秋月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大明腦內整理了一下從初遇到血燄的人,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詭異的事情,不禁感到迷惑。血燄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呢?然而最後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不明白,大明真的不明白。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6
之五十 實驗室

四人看著伊爾格衝了上一座樓梯後停下了腳步。眾人憤怒歸憤怒,可還尚未失去理智。這樓梯上頭黑漆漆的一片,說不定有什麼埋伏。

大明將自己的那份墨鏡和風衣丟給葉驊,並意示他穿上後,一行人才小心翼翼的上樓去。反正自己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很清楚,而且加厚護身真氣的密度後,簡直是刀槍不入。這是大明從在練妖塔那幾年打混的日子裡學到的。

可一踏入這片黑暗中,大明就馬上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片黑暗給他的感覺好熟,就好像是在……上次那個地下魔窟一樣。

大明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和感官都有被束縛住了的感覺,不過對現在的他倒是引響不大。只是他剛剛思緒已經緊緊的鎖住了伊爾格,可在這片黑暗的樓層裡,大明完全失去了伊爾格的下落。

「小心!這裏好像被佈下了結界,聚集了相當濃厚的陰穢之氣。」葉驊滿臉肅穆。他沒想到在這種都市鬧區內,居然有這種地方的存在。

「靠!這地方真是見鬼了,連夜視鏡居然也看不清楚。」阿得低聲咒罵著。他和老孝終屬一般人,承受不起這麼濃厚的穢氣洗禮。兩人不但呼吸開始急促,身體上的不適感也越來越重。

「因為我們等等要扁的,就是屬於鬼怪那一類的。怎樣,有點害怕了吧。」大明說著說著,雙手搭上他們兩人的肩膀,傳送些真氣消除他們身體上的負擔。

「怕個屁!看我不打他打成蜂窩。」阿德精神一振,馬上拍了拍背上的袋子,裡頭全都是些重軍火。為了秋月的事,阿德全豁出去了。

葉驊拿出兩個護符給阿德和老孝,並囑咐道:「把這帶在身上可以增加對於穢氣的抵抗力,不過你們倆根基全無,再待下去很可能出事。不過我想兩位大概也聽不進我說的話吧,那只有希望兩位多多保重了。」

阿德和老孝對於葉驊的勸告只是點了點頭。葉驊眼見如此,也不再多說了。

「那走吧!」大明在身上散發出帶著淡藍色光芒的氣罩,多少讓幾人能在看清一些週遭的環境。另一方面是為了減低其他人的危險性。會發光的大明在黑暗中看起來格外顯眼,當然有事也會先衝著他來。

眾人大概可以看出這裏的地形環境。這裡以前可能是某企業的辦公室吧,有許多隔開的小房間。只是眾人不明白,為啥房間面前會有斗大的數字符號標示著。

阿德好奇的走過去打開其中一間房間。

「別輕舉妄動!」葉驊忙出聲阻止,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哇靠!」阿德開門後嚇的退了幾步跌在地上,他可從沒看過這麼噁心的東西。

一開房門後,房間裡詭異的暗紅色光芒出現在眾人眼裡。裡頭有著很多不知名的儀器、管線和一個很大的封閉式透明水槽。水槽內盡是暗紅色的液體,光線也是從這發出的。老孝一看到那水槽內的東西也忍不住別過臉去。

那是一個成年的男子,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太出來他曾經是個人類的模樣了。他身上的許多部位腐爛到幾乎只剩骨頭,要不是那人的臉還算完整,他們還真的看不出來。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可那水槽內那具看起來像是屍體的東西,居然還是會在水槽內扭動四肢掙扎的,就像是還活著一樣。

「他們居然在培養魔物,而且是拿人類來當實驗!」葉驊看到這一幕,已經驚訝的不知要說什麼了。難怪這裡陰穢之氣這麼重,原來是在做這種事。

「還有的救嗎?」大明顯得很冷靜。他和血燄這種非人的怪物也交手過幾次了,所以並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過去他一直想不到這些怪物都是從哪來的,現在他終於了解了。

「沒辦法,已經被魔化的很嚴重了。要嘛就讓他這樣下去,蛻化成一隻魔物。不然………只有現在解決掉,再也沒其他的方法了。」葉驊顯得十分的垂頭喪氣。

阿德一言不發的開了幾槍將那水槽打碎,血紅色的液體留了滿地。那魔物倒在地上後,開始慢慢的向大明等人爬行了過來。

與空氣接觸後,那魔物身上的碎肉更是加速的腐化,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屍臭味。不過從他臉上依稀還能辨別出來的人類表情看來,證明了他現在相當痛苦。

大明只是漠然的出劍、收劍,然後轉身離開,留下變成一堆碎骨的魔物殘骸。

「我想把這拆了ㄟ。」大明淡淡的開口。

「我也想。」其餘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隨即四人哈哈大笑。

「那還等什麼!」阿德抽出一柄散彈槍,並裝滿了子彈。接著轉身踹開另一間房門,裡頭也一樣有個大水槽。不過不同的是,水槽內是一隻狼。

「靠!這東西也有。」阿德擊碎水槽後馬上又補上一槍。

大明的方法最簡單,一劍將水槽連同裡面的東西全斬成碎片。

老孝只是走過一間間的房間後,隨手在水槽上黏上一塊黏土狀的物品,並意示大家離遠一點並捂著耳朵。只見老孝邪邪的笑了一下,猛一拍手。一陣陣的悶爆聲傳來,整棟大樓都隱隱在搖動著。

「啊哩!死老孝小心點,我們還在這。要把這大樓炸垮也得等我們走後再說。」阿德哇哇大叫。

不過老孝這麼做也引來的反效果,這些算是未成品的半魔物紛紛破門而出。連帶的也讓一些已經接近完成階段的魔物也開始甦醒,並且自己打碎水槽走出來。

「厚!死老孝拉車!」阿德看到這魔物大軍突然湧出,也不禁嚇了一跳。老孝也沒想到會這樣,馬上法寶盡出,朝四方角落丟出照明彈。紫色的光芒馬上充斥整個黑色空間。魔物們一時還不習慣光亮,動作變的相當遲鈍。阿德則是趁機猛開槍。

老孝手指中換夾著紅色的小球,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打出。小球一碰到魔物的身體,馬上變成一團烈火包圍著魔物,然後迅速的將牠燃燒成灰燼後熄滅。

大明看到這對於老孝是越來越好奇了。

老孝的來歷一直都很神秘。大明只知道老孝的父母常年在國外工作,家裡只剩他和妹妹兩人而已,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可老孝不但有一身中國古武術,對於這種只在小說才裡出現的暗器手法也很熟的樣子。

看來老孝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不過老孝不說,大明也不會去追問。因為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而且老孝還是他的朋友,是朋友就不該追問人家的秘密。也許時間成熟了,老孝自然會說出來吧。

葉驊也是邊打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大明這破壞三人組。天啊!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這麼可怕的破壞力,想要拿下這座城市都沒問題。

阿德和老孝兩人的攻擊只對那未成氣候的半魔物有效。而那已快成型的魔物,只有交給大明和葉驊來應付了。

只不過兩人和葉驊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明使劍,三人都被大明所震撼住了,尤其是葉驊。大明的劍快到讓三人看不到劍身,只讓三人看到在空中留下一條條的光影,然後就是魔物肢離破碎的灑了一地。

葉驊從小就被挑選出來接受葉家專門的教育,其中劍術也是必備的一門科目。葉驊從小就對劍法特別喜愛,幾乎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在劍上鑽研二十寒暑。在葉家內也可是有數的劍手。可是像大明這麼厲害的劍法葉驊從沒見過,搞不好葉若秋也比不上他。

想到這突然冒出來年紀比他輕的小子,他劍術的境界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境界,葉驊裡不禁有點羨慕、崇拜和……一絲絲的忌妒。

遠處的伊爾格也聽到一連串的槍聲和爆炸聲,心理不由得叫苦連天。

這裡是組織內一個極重要的實驗室,專門研究魔物的合成、培養。現在居然給一群來歷不明的份子全數破壞,伊爾格完全不敢想像未來組織會給他予怎樣的懲罰。

對於敵人、叛徒及失敗者,血燄向來是不留情,而且手段是難以想像的殘酷。一想到這伊爾格就全身發冷顫。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朝上層走去。


大明等一群破壞狂將所有房間都拆了後,終於找到一條通往上層的樓梯。

阿德和老孝清點了一下彈藥,發現剛剛那場混戰已經消耗了他們一半的物資。由於前面還不知會有什麼東西出現,大明囑咐他們節制一點用。如無必要就別浪費了,有事就讓他出手。

不同於剛才底下黑漆漆的樓層,這樓層到處都閃耀著紅色的光芒。牆壁走道上還有著許多不知名的花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來到一座宗教廟宇一樣。

「驊大哥,你對血燄了解多少。」大明突然問了葉驊這個問題。以葉家的人脈和經歷,所能找到的資訊應該遠超過大明目前的所知才對。阿德和老孝同樣的也對這話題起了興趣,他們也是對血燄知道的不多。

葉驊低頭想了一下,才慢慢的說來。

「葉家注意到血燄的存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那時以為血燄只是個小小的黑道組織。直到最近葉護法的提醒,葉家才開始正視血燄的存在。隨著慢慢查出的一些線索,葉家發現血燄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組織,反到像是一個秘密的宗教團體。尤其到了今天,我才真正了解到血燄的可怕。」葉驊心有餘悸的環顧四週。要是讓這批魔物跑了出去,那可真的不得了了。

「那你認為血燄的人培養這些魔物的用意在哪,總不會是拿來當寵物吧。」阿德直接了當的問。到底血燄最後的目的又是什麼,征服世界?

「笨!當然是有原因的啊。光是看他們用活人當材料就能看的出來,血燄絕不會一直默默無聞下去。時間一到,血燄自然會有所動作。」大明說完後又停了一停,繼續說:「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到時血燄不知會為這安逸已久的世界,帶來怎麼樣的騷動。」

「想那麼多也沒有意義,時間到的話自然就會知道。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大鬧一番,為秋月出口氣。」阿德挺起散彈槍,一附已經準備就緒的模樣。

「也對!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將血燄的窩給掀翻了,然後拿他們的頭來血祭秋月。呃………也許秋月不會喜歡這麼血腥醜陋的禮物吧,哈哈哈──。」

正當大明哈哈大笑時。數條黑影已經無聲無息的慢慢逼近。


伊爾格站在房門外,內心卻一直在掙扎著。

房間裡封印著一隻十分可怕的魔物,可怕到令伊爾格一想到牠就會不自主的全身顫抖著。甚至為了討好這隻擁有驚人智慧的魔物,伊爾格還順從牠的要求,每天奉上一個年輕女子當祭品。

這隻魔物可不是一般的魔物。根據上頭的命令,伊爾格必須將這隻魔物當成「盟友」來看到,並且務必滿足牠的一切需求。如有必要,伊爾格也要受命於牠的指揮之下。

而且這個封印並不是用來限制這個魔物的行動,而是用來隱藏牠身上那股強大的魔氣,以免被人發覺。只要那惡魔有意,隨時都可以突破封印出去。

「有…什麼…事嗎…」房內傳出嘶啞的話語。伊爾格每次聽到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那聲音彷彿就像是從地獄來的淒嚎一般。

「大人………因為出了一些小小的問題,在下可能需要大人的出手幫助。」伊爾格還是免強自己鎮定的說完這些話,他可不希望被這非人的怪物看弱了下去。

「咯咯咯………沒興…趣……滾吧……還有…別…忘了今…天的……祭品」房內的魔物根本不理會伊爾格的請求。要不是血燄答應每天提供給牠一個祭品,牠才不會答應駐守在這。可這又不表示牠必須替血燄的人做事,惡魔可不是個會遵守承諾的種族。

伊爾格氣的臉色發白。沒想到他們冒著危險辛辛苦苦為牠誘拐來少女獻上,現在出了事,牠卻連理都不理。反而還在要求自己貢獻少女。

其實伊爾格也是急瘋了。跟惡魔講道理,那不跟對牛彈琴是一樣的道理。

尋求不到大惡魔的幫助之下。伊爾格咬牙令人放出這據點內僅有的幾隻魔物,這都是經過挑選出來並加以訓練武裝過的精銳,而且已經做過洗腦等精神控制,服從度百分之百。

原本伊爾格是想送到總部去邀功的,可是現在看來也只有派牠們上場了。另一方面伊爾格也要求所有人手全副武裝準備應戰,畢竟這次對方雖只有四個人,可是破壞力不容小看。

當做先鋒的魔物群靜悄悄的靠近大明等人附近埋伏。牠們都接後過專門的殺人訓練,都知道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獵殺敵手。

現在魔物們已經就位待緒,只等下令就可以展開撲擊。

正當大明哈哈大笑的同時,伊爾格也一聲令下。所有魔物都一起竄出。

只是要撲上原地四人的時候,大明四人的身影居然就這樣重空氣中消失。讓魔獸群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靜靜的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血燄的人同樣也是不明所以,也不知該怎辦。失去目標後,他們反而從主動化為被動了。

這時地面傳來一陣搖晃,眾魔物所處的地板竟然毫無預警的崩塌下去,讓魔物們跌落到底下那層實驗室去。不過這些怪物皮粗肉厚,一點都沒受傷,只是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發呆。

這時,魔物們的頭上灑落下了幾顆紅色珠子,是老孝剛用的特製燃燒彈。

烈火迅速的燃燒後熄滅。只不過這次的魔物可不是剛剛那些半成品可以比的,除了全身燒的焦頭爛額外,造成的實質傷害並不大。而且老孝這個動作已經挑起了魔物們的怒火,讓牠們開始在吼叫了。

看到情況不對,血驗的人也立刻從躲避處閃出來上前察看,並試圖安撫著魔物。

突然其中一人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在血燄還沒回神過來時,第二個人又倒了下去。他們的額頭上都有著一個彈孔,鮮血還不停的流著。看來是活不成了。

「找掩護!對方開冷槍。」團中馬上有人醒悟,大聲的喊著。只是這倒楣的傢伙馬上成為第三個犧牲者,變成一具冷冷的屍體。剩下的人馬上各自找地方掩護,而且內心大為訝異。

像來他們血燄都是扮演著獵人的角色,怎麼今次卻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獵物了。

阿德拿著狙擊槍射四處找尋著目標。不過血燄的人都躲的很好,讓阿德沒機會下手。接著阿德朝牆壁上的水晶燈開了一槍,散落開來的玻璃碎片讓那個躲再櫃子後面的人嚇了一跳,身子一不小心露了出來,阿德則趁機取走了那人的性命。

「死阿德!槍法那麼準,你兼職跑去當殺手喔。」大明唸是這樣唸,不過心底卻是另一個想法。

從剛剛到現在,阿德已經取了好幾條人命。可是看他臉上神色自若,手也不抖一下,彷彿對這種是早就習以為常了。

雖然大明知道如果阿德現在不殺他們,等等他們要殺的可是自己。不過大明還是不習慣看到這麼一個嚴肅且殺人不眨眼的阿德。以前那個笑的很賤,老是愛耍寶和美女的阿德到哪去了。

「偶爾兼職一下啦。你也知道我家的背景,有很多事不能光明正大解決的。這時候當然………,算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所以我有時候也是會為家裡分擔一下困擾的。」阿德說這句話時,臉上又回復了他那痞子般的笑容。跟剛剛開槍那專注凝神的表情,簡直是判若兩人。

「倒是你,死胖子。剛剛你怎會預先知道會有魔物靠近,還有那手殘像術又是從哪學的。我發現你身上的秘密可還比我想像中的多,還不老實招來。」阿德說著說著,還用單手勒著大明的脖子逼供。

「沒啦!這只是一點點光線折射和真氣的應用,在練妖塔的怪物身上學來的。而且在練妖塔呆了六年,魔物身上那特有的氣味我忘都忘不掉。他們在遠處一靠近我就聞到了啊。」大明趕忙招供著。

「真的假的,六年!?我記得那一次你只請假了幾個禮拜而已啊。」阿德有點不相信,老孝也是一樣的表情。

「真的啦!現實世界一天,練妖塔就是一年。你們可不知道那六年裡還真的不是人過的。喝的是濁水,吃的是妖魔的肉,還得天天提防魔物們的偷襲,連睡覺時也得要保持警覺。而且妖怪一層比一層還厲害。」大明趁機向兩人訴苦。

葉驊在一旁聽的是心驚膽跳。練妖塔ㄟ!這個在葉家流傳了許久的禁地,傳說中裡面關了不知多少的上古妖魔。可是大明居然能在裡面呆上六年,然後又平安無事的走出來。

這讓葉驊不禁暗駭。眼前的大明,實力究竟已經到達了什麼樣驚人的地步。

「靠!難怪你強的跟怪物一樣。聽你這樣講,只要進去被操後還能有命活著出來的,當然也會強到不行。只不過,你說你在那呆了六年。怎一點也看不到你變老啊,你的樣子看起來還沒超過二十歲。」

真的ㄟ!大明聽阿德這樣說才想到。他自進練妖塔和出來後,身體一點也都沒有老化的跡象。

「啊知!可能和練妖塔的神祕構造有關吧。」大明找了一個藉口安慰自己。因為他不願去想到那個最壞的答案,這也是大明一直沒問過侍劍的問題。

到底自己的壽命………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樣?

一想到自己那近乎不死,就算再嚴重的傷勢也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康復的肉體。大明心裡就打了個寒顫。

長生不老也許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不過這絕不是大明想要的。如果自己真的如同自己的想像般,擁有漫長生命的話。那麼不就表示,自己只能看著自己的朋友、家人、心愛的人一一在自己面前年老衰竭,甚至死去。

大明想到這就不敢再想下去了,這都只是自己的猜測,沒必要想那麼多。不過腦海內這時又響起了「無」的聲音,給予大明一記重擊。

「我必須要提醒你。『絕』的生命沒有盡期,也無法毀滅。可是每當你受傷太過嚴重時,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你將慢慢的失去自己人類的外貌,漸漸的獸化。最後變成新一代的『絕』。」

「騙人!當初我不就是把『絕』給殺了嗎。」大明在心中吶喊著。「無」的這番話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你認為………『絕』真的已經死了嗎。你看到的只是肉體消逝的假象,現在的『絕』存在你的心中。到最後,你會在不知不覺中和『絕』融合在一起。那時,你才能百分之百發揮『絕』原本的力量。」

「我才不要那麼強的力量。」

「時候到了的話,你會需要的。我感覺到七大元素已經慢慢的在甦醒了。這次,也許是『絕』和七個元素體的最後一場戰役了。」

「等等!你這傢伙在說什麼。什麼戰役?什麼元素體?是恐懼元素嗎?喂!回答我。」不管大明怎麼喊,「無」這傢伙就是沒有回應。

大明腦袋昏昏頓頓的。像恐懼元素那麼可怕的東西居然還有七個,而聽「無」的話語,好像最要自己一挑七去和牠們幹架一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比他想像中來的更為嚴重複雜。

「死胖子!回神,他們過來了。」阿德拍了拍大明的臉頰叫喚著他。從剛剛大明不知怎麼搞的,就陷入了失神的狀態中。

大明回神一看。血燄已經組織好攻勢,由魔物們在前當盾牌緩緩逼近。阿德的槍械對這些魔物起不了作用,也到不到牠們身後的人。

「交給我!我去解決。」大明提著白骨劍杖就要上場,不過被阿德攔了下來。

「先等一下!剛剛你發呆的時候,老孝做了件很有趣的東西。先來來玩玩再上。」

「喔!是啥?」大明很好奇。他把「無」的話全都丟到腦後,目前已先解決眼前的事為最重要,剩下的事等發生了再去煩惱。

老孝手中展示著一顆有壘球大小的圓球體,外面只是用牛皮紙包裹著。不過別看著這麼小小的一顆東西,這可是老孝剛剛臨時做出來的合成炸藥。雖然沒有經過試驗,但從老孝和他妹的輝煌戰績看來。大明一點也不敢小覷這顆東西。

老孝做勢捂著耳朵和眼睛,要大家等等記得保護好這兩個部位。

阿德打了一個準備好的手勢後。老孝將手上的東西,順著走廊滾了出去。

原本依照計畫,是要由阿德開槍引爆炸藥。可是血燄的人倒先一步代勞,一看到那東西就從魔物的背後瘋狂的開槍。

阿德看情形趕快丟下槍枝,閉上眼睛且緊緊的捂住耳朵。他對老孝做的東西可不敢小看。

由於牛皮紙包裹的很厚,而且裡面又包了不少多東西,所以前幾槍根本沒打到裡面炸藥。不過這團炸藥反而被子彈的衝力反衝,滾回了大明這邊,嚇的大明幾人魂飛魄散。果然!沒實驗過的東西還是不要亂玩的好。

大明一急之下,伸手撈起炸藥團朝血燄一丟。剛好一個不知死活的阿呆開了一槍補上,強烈的閃光和怒雷般的鳴聲在走廊中央響起。

閃光也就算了,那音波可不得了了。不但震聾了血燄的人馬和魔物,更順帶震碎了這棟大樓上面幾層內外的玻璃物品,連大樓外觀的玻璃窗也一樣。

不過這樣一來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甚至還有人打電話報警。

阿德等人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被震的五臟六腑隱隱移位,頭暈想吐,久久無法復原。

「靠!死老孝,太過火了啦。」阿德眼冒金星,一直間還無法回復思考。眼睛看東西都花花的,顯然也是受到波及還沒回復。

「抱歉!計算錯誤。」老孝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看來是火藥放太多了,威力超出預期。

等阿德和老孝回復過來後,就看到大明和葉驊臉色凝重的看著前方,尤其葉驊臉上還隱隱露出不忍的神色。葉驊因為底子比阿德兩人好,所以早一步回復過來。而大明則是沒受什麼引響。

阿德和老孝也轉頭看去,所入眼的景象讓兩人都愣住了。

魔物們受到閃光和鳴聲的影響,失去了視力和聽力後竟然開始發狂,開始攻擊身邊所能接觸的一切。

而牠們身後的十幾個血燄的人在尚未從閃光和雷明中回復過來時,就已經被魔物們抓起來撕裂掉,還有魔物們開始互相攻擊起來。

而阿德和老孝所看到的,只有滿地的血跡和慘不忍睹的屍塊而已。這場面已經遠超過兩人的想像,所以一時間兩人就呆在那不知如何反應。

這種情形大明在練妖塔看多了,到也沒啥感覺。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類被這麼殘忍的手段殘殺,心裡很不舒服。只是想到這些魔物都是血燄他們自己培育出來的,大明就感到一絲好笑。他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死在自己養出來的魔物手下吧。

等到現場只剩下一隻發狂的魔物時,大明才走過去一劍解決牠。大明無視滿地的屍塊,淡淡的說。

「走吧!剩最後的一場戰鬥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7
之五十一 乾坤八劍

阿德雖然有過殺人的經驗,對於該殺的他從不手軟。可是這麼駭人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要走經過這團屍塊堆時。阿德和老孝要勉強互相扶持才有勇氣走過去。看到大明一臉漠然,阿德忍不住問了一下原因,可是大明的答案更是讓阿德心悸。

「看多了」這是大明給阿德的回答。

在場三人聽了之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種場面讓他們爾而看一次,已經是終生難忘的惡夢了。可是大明居然早看慣了這種場面,習慣到無動於衷的地步。天啊!大明他到底是過了怎樣的日子。

老孝和阿德雖然聽大明敘述過他的遭遇。可是他們也是聽聽而已,加上大明只說個大概,他們也沒去留意。可從現在可以看出來,大明的經過遠遠的超出兩人的想像。

大明慢慢的走向走廊那一頭。

在那裡,伊爾格縮在地上不住的發抖。他剛剛因為離的比較遠,所以僥倖逃過一劫。不過被震暈後回神的他所看到的,卻是有如地獄般的一幕。

昔日的手下就在他眼前被自己所精心培養出來的魔物撕成碎片。由於事出突然,他的這些手下連死前的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變成了血淋淋的屍塊。

任憑伊爾格多冷血無情,也是被這景象嚇的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他心痛的可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自己費盡心血的魔物群們。

現在不但這批要交上去魔物群都死光了,連這個據點也都毀於一旦。就算他今天能活著出去好了。到了血燄依然是死路一條,而且會死的更難看。

大明走到伊爾格面前,俾倪的看著他說:「還有沒有,再叫出來啊!我朋友還玩的不夠開心ㄟ。難道說……血燄只有這麼一點點的能耐,那些招牌的血骷髏怎不叫出來。」

伊爾格聽到這些話氣的快要吐血。想他經營這麼久,好不容易有點成果了。卻是被人當成玩具一樣玩掉。不過看到大明那冷的像冰塊的眼神,伊爾格好不容易提起來的一點火氣又馬上消失無蹤。

同時伊爾格內心又是一驚。血骷髏的存在就算在組織裡,也算是個極少人知道的機密。而且血骷髏尚處於研究階段,前幾天在中部的研究室因為讓一隻快近乎完成的血骷髏失控逃走,而受組織裡很大的責罰。眼前的人怎可能會知道,除非………。

「我想,你手上的本錢已經不多了。接下來,該換王牌出場了吧。」大明用白骨劍杖抬高伊爾格的頭。可看到伊爾格對血骷髏三個字有些反應,時事大明接著再補充一句:「別懷疑,你心裡想的那隻血骷髏是我單挑幹掉的。」

「我知道了。」伊爾格垂頭喪氣的。如果對方有能力獨自解決血骷髏,這份實力當然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對抗的。早知道的話應該搶先一步毀掉一切後撤退的才對,可是現在來不及了。這個據點裡有很多有關於組織的資料,現在更不可能一一的去消毀。如今所剩的一條路就是…………。

伊爾格不但痛恨大明這些人,也惱怒大惡魔的袖手旁觀。現在只好挑起雙方的戰鬥,好讓他有時間去銷毀一切資料。而且不管死的是哪一方,這都是他樂於見到的。

「我帶你們去見你們所要找的人,不過見了牠之後可不要後悔啊。那位大人的力量可不是這些低等的合成魔獸能比的。」

「你只管帶路就是了。老子我打從出生到現在,還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阿德有點不耐煩。

伊爾格爬起身來,慢慢的帶著他們走向大惡魔所在的房間。同時心底一直盤算,該如何甩開這些人。

「到了。你們要找的,就在門後。」

大明揮揮手讓其他人閃到一旁去,自己則是慢慢的打開這扇門。他感到門上有著很強的封印,裡頭有很不得了的東西存在著。

門一打開後。妖氣有如暴風般湧出,吹的大明長髮紛飛。大明一接處到這股妖氣後,馬上大喊著:「你們千萬不要進來!相信我。」

隨後大明馬上衝進去並且關上房門。

阿德們被這股妖氣衝的暈頭轉向,險些昏迷。而且心中狂跳,莫名的恐懼感和壓力湧上心頭。要不是大明及時關上門,阿德知道自己可能會這樣崩潰下去。知道自己的層次差太多了,阿德三人也不敢貿然進去。

伊爾格則是趁阿德三人一時失神的這個機會,拔腿就跑。畢竟他每天接觸,自然有點抵抗力。所以這妖氣對他的引響沒有比阿德他們來的大。

「站住!」底子最深厚的葉驊最先回復過來。看到伊爾格跑了,馬上飛奔追上。伊爾格可是掌握了許多的秘密,葉家要追查血燄也只能從他身上下手,當然不能讓他跑了。

阿德和老校知道自己呆在這也不會有什麼幫助。於是尾隨著葉驊追去。

伊爾格左拐右跑。仗著熟悉地形,成功的甩開身後葉驊等三人。伊爾格探出頭來四處張望著,等確定安全後,迅速的朝自己的辦公室前進。

溜進辦公室後。伊爾格一邊打開電腦,一邊收集文件。這些都是些組織內很重要的資料,絕對不能讓它外流。

打火機!打火機!伊爾格想要燒燬這些文件,可是翻遍整個辦公室就是沒有能升火的東西。

伊爾格向來不抽煙,而很討厭人家在他面前抽煙。所以他的辦公室內連菸灰缸都沒有,何況打火機。

伊爾格只好先將文件用碎紙機絞碎。不過有心,這樣還是能讓文件拼湊出來。不過這時的伊爾格可不管那麼多了。

在將一張一張的文件絞成碎片的同時,伊爾格猛盯著畫面。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痛恨開機速度怎麼這麼慢。
該死!伊爾格差點吼了出來。

這台爛電腦居然在這時候給他當機,伊爾格急的都快哭出來。真的是「暈倒」視窗啊,伊爾格快要暈了。

電腦裡存有組織內魔物的培養和合成方法,當然也有血骷髏的製造法。這些資料一旦流出去,血燄可是會變成全球公敵的。

當初伊爾格把經費全都撥到研發單位上。早知如此,就應該先花錢把辦公設備全換新的才對。伊爾格現在是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進到視窗畫面後,伊爾格在層層的資料夾中找出那被他隱藏的很好的檔案,並準備建入密碼要求銷毀時,伊爾格的背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

「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是個女的!伊爾格不敢回過頭去,咬牙就要按下鍵盤的確定鍵。可是結果只是換來一聲淒厲的哀嚎,和沾滿鮮血的鍵盤。伊爾格的手筋被人挑斷,而且坐在椅子上不斷的喘息著,只不過傷口上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在黑暗中,伊爾格看到一把閃耀著金紅色光芒的寶劍直指自己的咽喉,伊爾格甚至還能感受到劍身上所散發出的超高熱度。自己的傷口也是在一瞬間被灼傷烤熟後停止出血的。

而持劍的人是個很美麗的女子。不過從她雙眼滿是怒火看來,伊爾格很懷疑她會隨時動手將自己拆成碎片。天啊!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伊爾格開始感到絕望與死心了。


大明關上房門後,便開始巡視著房內的情形。這裡是個十分寬大的房間,只有用許多布幕隔開來而已。房間沒啥裝飾,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正常,可是空氣中的氣味和壓迫感卻是讓大明很討厭。因為這的感覺他太熟悉了,是讓大明忘也忘不了的傢伙…………恐懼元素。

大明記得當初恐懼元素應該被他打敗,現在還躺在地下魔窟才對,怎會跑到這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要先集中精神應付眼前的強敵才是。

這些日子以來,大明雖然實力增進了不少。不過他當初所打敗的,是尚未甦醒的恐懼元素。那次可以說是慘勝,雖然最後是他贏了沒錯,但也失去了一身的力量。

這次再度交手,勝敗究竟如何。老實說,大明一點把握都沒有。

大明凝神靜聽著四周的動靜。其中,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聲讓大明不得不注意。難道說又有哪個女孩子遇害了嗎!?

一想到這的大明馬上穿過重重布幕而去,他不願秋月的慘劇再度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只是當他看到現場的情形時,還是忍不住大吼一聲。

「秋月!」

眼前。有一株奇形怪狀的植物,其上長滿了許多怪模怪樣的藤蔓,爬滿了整各天花板。而最讓大明氣憤的是,有五六個全身沒穿衣服的女孩子被藤蔓纏成各種不雅的姿勢掛在房內。並且女孩子裡面還有居然著本已死亡的秋月在,滿臉憔悴與恐懼的掉著眼淚。

大明氣的全身隱隱發抖。秋月的遺體已經交由春夏冬三人去安排,不可能出現在這。而且看起秋月的樣子,似乎還有著生命跡象的存在。

大明無暇細想,揮劍想把這些藤蔓切斷。可是當白骨劍杖碰上這些藤蔓時,劍杖居然直接穿透了過去,彷彿藤蔓的存在只是個幻影而已。

不是實體!大明腦海閃過了這個念頭後,更是氣的頭冒青筋。

「恐懼元素!你給我滾出來~~~~~~。」

大明的這聲怒吼比剛剛老孝的雷鳴彈更具威力,整棟大樓都被震的隱隱發抖。連遠處的阿德、老孝、葉驊、甚至趕來的葉若秋及葉家門人都能聽到。

阿德和老孝慌張的對望一眼。到底發生什麼事,會讓大明抓狂到這種地步。

葉若秋聽到恐懼元素時已經是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和那傢伙扯上關係的話,那就棘手了。

秋月也被這聲怒吼引起了注意。起先她看到大明時臉上是萬分的興喜,不過馬上卻變成驚恐的表情,哭喊著說:「你快走啊!你快點走啊!那東西……不是人類。」

大明試圖擦去秋月的眼淚,可是他辦不到。他的手就這樣直接穿過秋月的臉頰,碰不到任何東西。因為現在的秋月,只是具沒有軀體的靈魂罷了。

「是誰………膽敢如此不敬的直呼我主人的名諱。」從布幕後走出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只是他臉上和身上的邪氣太重,使得他看起相當令人反感。

令大明注意的是,他身上流露著和恐懼元素感覺幾乎一樣的力量與氣味。不過他絕不是恐懼元素,因為恐懼元素會直接給予人精神上強烈的壓迫感。這傢伙還沒到達這種地步。

「這些都是你做的。」大明滿臉剎氣。

「很美吧!而且這世界上沒有比少女帶著恐懼的哭泣聲更好的音樂了。」那男子十分得意。

「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禁錮這些被你殘殺玩弄而死的少女。」

「飽嚐恐懼與痛苦的新鮮心臟,那可是無與倫比的美味啊。」

大明已經聽不下去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同時從軒轅牧童那學來的乾坤八劍之一的「震雷落地」直指邪氣男子。

白骨劍杖周圍隱隱產生出暴雷聲。劍雖未至,但劍勢已經先將邪氣男子給鎮住了。

邪氣男子起先對自己的力量自信信滿,根本不把大明放在眼裡。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劍時,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這麼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是從哪碰出來的。

不過邪氣男子久經戰鬥,反應也十分迅速。妖氣馬上在身前集結成盾,護住他的全身。

劍杖一碰上妖氣盾,馬上爆裂出強大震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知道,最後的戰場已經開打了。

妖氣盾雖然堅硬,不過還是擋不住大明的忿怒一擊。劍盾相交一會後,妖氣盾支撐不住碎裂。劍氣穿透了邪氣男子的肩膀,黑色的血液不停的留著。要不是有妖氣盾的緩衝,邪氣男子的這隻胳臂恐怕是保不住了。

邪氣男子大駭,舉腳向上踢揚。大明往後翻身避過,邪氣男子也趁機後退。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數百年來能傷到我芬里奇的,你還是第一個。」

「要你命的人!」大明懶的回答芬里奇的問題,又是一劍刺出。

「誇口!有本事就來拿。」芬里奇這時肩上傷口已經不在流血了。大明知道對手也是個擁有超回復力體質的怪物,絕不能給他時間喘息,於是手上發招更是猛烈。

「震雷落地」、「離火燎原」、「坤地滅道」三式串連。大明這次是豁出去了,忘了牧童在三的囑咐,將這不該出現人世間的劍招使出,而且是串連使用。

芬里奇只看到一道閃光爆開,直覺的感到事情不妙,於是死命的全力張開妖氣盾。

乾坤八劍是屬於天界的無上絕學,是牧童的師父傳授給他的。牧童曾說過,切忌在人間使出乾坤八劍。因為除了威力無法想外,天界那些龜毛傢伙一定會上門找麻煩的。

八劍各式雖然強橫,可是乾坤八劍的精隨在於招式的串連使出。不過牧童的實力與悟性最多到三式串連而已。大明卻不知怎麼搞的,居然莫名奇妙到達了六式串連的境界。上次他就是用五式串連瞬殺了練妖塔的看守者的。

傳言中,八式串連的威力連天界也承受不起。至於乾坤八劍是從哪傳下來的,天界那些人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芬里奇倒真的頗有實力。經過三式轟殺後,僅殘存著上半身血肉模糊的漂浮在空中。可是三式串連的威力不僅於此,芬里奇身後的所有東西都在一瞬間化為飛沫。

剛剛因為大樓的騷動而圍觀過來的民眾。只看到一道閃光從大樓射出,將黑夜照亮的跟白晝一樣,都訝異的說不出話來。光亮一直持續了幾分鐘才散去,等到光芒散去時。眾人才發現原本好端端的大樓,現在頂層部分居然缺了一大角。

這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包也括了台灣鄰近的所有國家。

正在處理事情的千代終於做的差不多了,一旁的葵還在與公文奮鬥著。美幸端著茶點走了進來說:「休息一下吧!小心累壞了。」

「美幸姐!妳還敢說,我們裡面最忙的就是妳ㄟ。常常做到廢寢忘食的,都不會愛惜自己身體的。」葵嘟著一張小嘴,美幸只是笑了笑。

「當然啊!越早處理完,我們美幸姐就能越早回到他心愛的御主身邊。」千代在一旁打岔著。

「千代──。」美幸紅著一張小臉,說不下去。千代和奎都笑成了一團。

這時窗外的天空突然亮了起來,變的就好像白天一樣,房內的三人都訝異的看著。直到幾分鐘後亮光消去之時,三人才回過神來。

美幸用著怪怪的語調問:「剛剛……妳們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嗎?」

千代和葵也是奇怪的點了點頭。從那光芒中,他們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到大明的影子。

當然,在家裡等大明回家的詩函和無痕一樣看到了這景象。今早大明匆匆的出門也沒說明原因,到了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已是讓兩人很擔心了。現在又發生了這景象,讓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大明。

加上詩函好死不死的轉到新聞台,剛好有記者在現場實況轉播,兩人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詩函也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和無痕馬上就出門去。不過詩函卻到處都找不到侍劍的身影,也只好先出去再說。


大明杵著劍杖站著,趁機回氣。乾坤八劍強是強,不過就是太耗真氣。

「太…可怕……了…。」芬里奇回復他一貫沙啞嘶吼般的聲音。飄浮在空中的上半身也扭曲成一團肉塊,並且慢慢的變成一個人型怪物出來。

牛的頭、猩猩的身體、蝙蝠翼、馬腿、三頭蛇尾,並有著一雙巨大的手爪。這才是芬里奇的真正面貌。

「留你…不…得…。」芬里奇雙爪握在一起,並呈開口狀。黑色的光芒不斷的聚集在其中,變成一顆黑色的圓球。

滅靈砲,芬里奇的最終得意技。靠這一招,讓牠縱橫了地下魔窟數千年之久。說起來芬里奇也很不幸,在魔窟稱王的牠回應了血燄的招喚與邀請。本想在地面上大鬧一場的,可是沒想到地表初戰的對手就遇上了大明,搞的這麼狼狽。

大明知道眼前滅靈砲的威力大到什麼程度,不過他身後就是秋月幾人。大明是打死也不會躲開的。

黑色球體如同火箭炮一樣,迅速的逼近大明。

「先救她們!」大明狂吼著。並且全身藍芒大盛,雙手也獸化出雙爪雙翼。

大明這一聲是說給侍劍聽的。侍劍從大明發出三式串連的時候就感應到了,並且迅速的趕往大明的所在地。

侍劍與大明心意相通。大明心念轉了一下,侍劍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經過。侍劍知道後也是怒火沸騰,如此魔物,怎可還留牠在世上害人。

不過侍劍也知道大明的顧慮,從手上變出一把劍砍開藤蔓,將所有的女孩子帶離開現場。

一沒有了顧慮,大明將全身力量發揮到最大極限。雙龍爪直接將排球大小的滅靈砲接著,並雙手用力的擠捏。

起初黑色球體還在不斷的頑強抵抗,可是隨著大明雙手爪的藍芒不斷暴增,滅靈砲也慢慢的倍制服下來。

「你他媽的給我安份一點!」大明一聲大喝。整顆滅靈砲就這樣給他硬生生的捏碎。

芬里奇看到情況不對,張開雙翼就想飛走。開玩笑!牠活了那麼久,還沒見過可以空手捏碎滅靈砲的傢伙。也許牠的主人,恐懼元素能做到這一點,不過芬里奇沒試過。只是牠確定眼前這恐怖的傢伙力量絕不在恐懼元素之下。

「想走!我說過,留下命來。」大明衝上前去,並且雙爪握成拳狀。使出傳說中的必殺招式,「天馬流星拳」。

只見大明化出漫天拳影,每一擊都精確的轟在芬里奇身上。一直打到牠由牛頭變豬頭為止,連頭上的牛角也被打斷了。可是每當大明的拳頭才一停下來,芬里奇身上的傷口就開始癒合重生。根本無法給予牠致命的一擊。

「用『蒼冥』!」侍劍在大明身後叫著。

大明也沒遲疑,將右手爪朝天張開。密密麻麻的紫色電流立刻爬滿大明的整隻右手爪,只是大明這次並沒有感覺像以前那種被電到麻痺發黑的狀況。

也許是龍爪手的抗力比較強吧,大明這樣想著。

蒼冥綻放著紫金色的光芒,像顆小太陽一樣照亮了黑夜。現在的蒼冥是把長約一點五公尺左右的寬身闊劍,拿在龍爪裡剛剛好。而且蒼冥出現的同時,天空上的雲層也慢慢的變厚,開始有閃電在雲層中流竄。

大明左手抓著芬里奇的頭向上一拋,右手蒼冥使出乾坤八劍之一的「乾天無極」,飛身向上突刺。

蒼冥從芬里奇的背後插入,穿透牠的胸膛而出。天空中也同時劈下數道閃電,打在蒼冥身上,電的芬里奇全身開始焦黑。

同時接受蒼冥的浩然之氣與天雷洗禮的芬里奇嚎叫不止。對牠而言,這些東西都是牠最怕的剋星。芬里奇身上的傷口不但停止了復原,肉體也慢慢的被催化中。

「你別太得意,我主人已經甦醒過來了。將來,你就會嘗到和我一樣的痛苦。哇哈哈哈───。」芬里奇在大笑聲中,化為空氣中的一絲煙塵。

這時的大明正立身在半空中,心底還在想著剛剛芬里奇的話。恐懼元素已經甦醒,未來的戰鬥看來是避免不了了。

大明想著想著,可他總覺得哪怪怪的,於是低頭一看。

哇!要死了。大明嚇了一跳,他腳底下怎多了那麼多的人出來。還不停的閃著閃光燈,看來是在拍照。

大明趕快躲回大樓裡。那裡,阿德和老孝、葉若秋及幾個葉家都在那等他。

「靠!胖子,你這模樣好誇張。」阿德不敢置信的看著大明。他們剛剛都看到了整場戰鬥的經過,沒想到連那麼可怕的惡魔,大明都能獨自收拾掉。

大明訕笑著收回蒼冥,並將雙手恢復了原樣。只是變回原樣的大明身體搖晃了一下,好像快要跌倒了。阿德和老孝趕快上前扶住。

「沒事吧!」老孝關心的問。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罷了。很久沒做這種刺激的運動,身體有點不習慣。」大明笑著回答。獸化後雖然力量會暴增,可是如果這當中真氣消耗太嚴重的話,解除獸化後會有四肢無力和輕微嗜睡的後遺症出現。

「侍劍,秋月和那些女孩子沒事吧!」聽到大明說到秋月兩個字,阿德和老孝都是不明白的對看了一眼。

「放心!都沒事。」侍劍從一旁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秋月她們。侍劍倒是不知從哪找了些布幔讓她們披上,才不至於春光外洩。

阿德和老孝都是普通人,沒辦法看到靈體。還是多虧了葉驊幫他們暫時開天眼,才得以和秋月相見。見了面以後,秋月難免又是一番哭哭啼啼。

「傻ㄚ頭!還哭啥呢,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阿德想要像往常一樣摸摸她的頭髮安慰她,可是就是沒辦法摸到。阿德也不禁掉起了眼淚來。

「老公!」

「相公!」

詩函和無痕自空中飛跳而下。這兩個妮子居然是坐著「疾風」來的,看樣子兩人也是非常緊張,才會做出這種事。疾風的出現更是讓底下圍觀的群眾又起了一陣騷動。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們來善後。」葉若秋皺了皺眉頭。今晚大明這小子引起了太多騷動了。

詩函和無痕扶著大明點了點頭。招來疾風後,阿德和老孝也跟著爬了上去。要是他們膽敢從下面出去的話,明天肯定會變成名人。而且能坐這大鳥一覽夜色,機會還不是常有的。

疾風清唳一聲,趁翅而去。

看著疾風遠去的身影,葉若秋頭也不回的說:「經過親眼確認,你們還有什麼意見。現在你們應該能了解到這少年的重要性了吧。」

「沒錯。而且血燄比起預估的還要可怕,葉家是該及早準備了。」

「看來這裡有很多的資料,先讓人來這收集吧!」

「不過我還是擔心那少年。要是他剛剛那股力量被人利用的話,後果會比血燄的問題更嚴重。」

「是啊。不過說實在的,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這名少年。」

葉若秋沒再去參與身後的討論。現在葉家已經開始正視血燄的問題,雙方戰爭的爆發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樓下的群眾還是騷亂不堪的擠在那看熱鬧,沒人能想像的到即將會發生的事是多麼的恐怖。也許無知,真的是種幸福吧。

天上的暴雷依然壟罩著整個城市,象徵著即將到來災禍的開始。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8
之五十二 倩女幽魂

阿德和老孝一到大明家後,就累的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對於他們來說,剛剛那些陰穢之氣和恐懼的壓力已經大大的超出了兩人的負荷,不管在精神或者肉體上。

侍劍雙手拎著兩人把他們安置到客房去,並在房內佈下一個聖光結界。讓這光芒照射一晚後,就能淨化他們體內所殘留的陰穢之氣。不然這樣放任他們兩人下去,他們的身體遲早會產生不好的後遺症。且聖光還有安魂凝神的效果。明早起來,兩人又能生龍活虎了

秋月在門口也想進去看看兩人的情況,不過侍劍卻是搖了搖頭阻止她。秋月現在只是個靈體,也就是鬼魂。這種光芒對現在的她會造成傷害。

看著秋月在門口暗自啜泣的無助景象。侍劍嘆了口氣,牽著秋月走下樓來。她也很同情秋月的遭遇,可是她能做的……好像不多啊。

想不到在這個看似平凡的時代中,依然有魔物四處流竄著,而且為害的情形居然還那麼嚴重。侍劍有點感慨,不管在何時,這騷動好像都沒有停止的一天。就好像是當初那…………。

奇怪!怎麼想不起來呢,侍劍覺得納悶。自己又不是一般人,記憶沒有遺忘的可能才對。那怎會有這個感覺。

侍劍搖了下頭,可是依然想不起任何事。她不喜歡這感覺,可是又無可奈何。


大明的坐在沙發上,情況比趴在樓上的阿德和老孝好很多。畢竟他底子太雄厚,剛剛那脫力的狀況,調息一下就能回復過來。

詩函和無痕現在還是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大明不顧一切的將真實面貌暴露在眾人眼前。直到侍劍下來向兩人解釋完了這一切,兩女才恍然大悟。同時對血燄的所作所為咬牙切齒。

不過現在氣也沒有用,事情已經告了一個段落。現在最重要的的是該如何善後,秋月又該何去何從。

這也是現在讓幾人大為傷腦筋的問題。

其他幾個女孩子已經讓葉家的人帶回去,超渡後讓她們得以進入輪迴轉生。可是秋月的情況就比較難。

以正常的情況來說,讓秋月再入輪迴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決定。不然她一輩子就只能當個無形無體的孤魂野鬼,一直的孤獨飄零下去。

可是阿德說什麼就是不放棄他這個好不容易再相逢的妹子。連秋月本人也不願跟隨葉家的人而去,眼光大部分都停留在大明身上。眾人當然知道秋月的心思。

詩函知道自己的老公桃花運強到難以置信的地步,對於這件事到也不大驚小怪。現在她反而比較同情秋月。

如果秋月真的決定留在大明身邊。那她要面對的,將是明知道所愛的人在身邊,可是自己卻連摸也摸不到他。只能舉無止境的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暱,自己得要永遠的忍受著那孤獨感。

這對秋月而言,反到成了不幸了。不過遲鈍的大明現在只想回房間睡覺去,全都沒想到幾個女人之間在流轉的心思。

一夜過去。

大清早的,阿德和老孝還在房間內呼呼大睡,大明等人也睡的正熟時。只有秋月獨自坐在庭院裡對著天空發呆。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一點倦意都沒有。或許該說,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因為她的肉體已經不存在,怎會有感覺。

也許,她真的該選擇離開這塵世吧。

只是她捨不得自己那像親生兄長一樣疼愛她的阿德、和她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甚至是……自己所愛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秋月所掛念的。

不過如今。以往最讓秋月感到幸福的人事物,現在卻是她心中的最痛苦的來源。

傳說中。鬼魂在陽光的照射下會魂飛魄散,型神俱滅。可是秋月打從第一抹曙光出現開始,她所期望的毀滅卻沒有來到。

陽光穿透她那半透明的身體,灑落在她身後。原本該有的影子,現在已經不再出現了。秋月想哭,可是就連半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這些事全都落入了侍劍的眼裡。

侍劍靜靜的跟在秋月身後已經一整晚了,都沒讓她發現到。只是現在侍劍躊躇著腳步,有件事她不知該不該上前和秋月說。最後侍劍還是踏步向前,因為她不想再看到秋月這樣傷心的樣子。

在侍劍的記憶裡。目前只有一個方法能解決秋月的事,且讓她獲得新生。只是……用了這方法後,秋月的未來將變的無法預測。

侍劍嘆了口氣後,舉步向前。



大明縮在被窩裡睡的正香甜,可是這時卻有人伸手搖著他。不過大明理都不理,昨天他被操的太慘了,除非他睡飽,不然誰都別想叫他起床。

床邊之人試了幾次都不見回應後,也就沒有動作了。本來大明以為自己這樣就能安安心心的睡下去,可是他放心的太早了點。

突來的巨力將大明踹下床去。就在大明整個身體差點就要撞上牆時,大明趕快清醒過來,翻身穩住。

只見侍劍用種很不雅的姿勢,大刺刺的舉著玉腿,完全不顧裙下春光外洩。顯然剛剛那下就是出自於我們侍劍大姐玉腿的傑作。

「侍劍!妳瘋了啊。」大明有點火。侍劍叫人的舉動太過分了點吧。

「沒!只是很想扁你而已。」侍劍收回玉腿,理了下裙擺。口氣漫不經心的說著。

「又怎麼了?」大明聽的是一頭霧水,他最近有做了什麼讓侍劍不開心的事嗎。

侍劍也懶的和大明說,直接用心靈交流的方法把秋月的事全塞到大明的腦袋裡。

大明消化完侍劍傳遞過來的消息後,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他沒想到秋月的靈魂雖然已經被解救,可是伴隨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痛苦與辛酸。

「現在你能做的只有三件事。」侍劍對著大明比出手指頭。

「第一、 將秋月交給葉家的人渡化,然後讓她帶著悔恨與痛苦離開這人世。」

「不行!」大明猛搖頭。先不說阿德會不會答應,就連大明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關。這整件事的起因在他,真要這樣讓秋月走了。別說他往後不敢面對阿德,連他自己也會因為這事而痛恨自己一輩子。

「第二。」侍劍比出第二根手指說:「讓秋月就這樣停留在人世,永遠的承受孤獨與飄零之苦。別忘了靈體是沒有壽命的,這表示秋月要獨自的在這世上徘徊,直到永遠永遠。」

「這更不可以!」大明懊惱的很。現在讓秋月走也不是,留也不對,究竟他該怎麼做才好。接著大明突然想到。

「那第三條路呢?妳會跑來跟我說,想必心中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吧。」

「有是有,可是我原本是盡量不想去用到它的。」

「別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啦!」大明受不了侍劍那麼龜毛的態度。

侍劍有點吞吞吐吐的說:「就是讓秋月轉生成為………荒獸。」

「什麼!」大明嚇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在客廳裡,阿德和老孝都已經起床且一臉沉重的坐在沙發上。他們已經聽說了秋月的事,兩人同樣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詩函和無痕也是坐在一旁,大明則是在客廳中來回走著。侍劍則是拉著秋月,向他們解說了秋月的決定。

「轉生之後。是不是能再保有原來的面貌與記憶,這我並不給你們一個正確的答案。不過至少,秋月不必以靈體的樣子漂泊在這世上。」

「侍劍,妳確定妳的想法能成功嗎?」大明很慎重的問,這種事是不能說笑的。

侍劍脫口回答:「以前有過一個這樣的案例,是由人類的靈魂經過『絕』而轉生成功的。」

只是回答之後,侍劍怎樣都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秋月也在這時表達出自己堅定的意願。無論如何,她都想試一試。

「那我該怎做。」大明嘆了口氣,看來是勢在必行了。

「我不知道!」侍劍回答的很乾脆,不過大明聽了差點昏倒。拜託!搞了半天,結果不知道怎麼做。

「我想,有人該知道怎麼做。」大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無』你應該知道吧。」大明在腦海內試圖和「無」溝通。這傢伙每次都是高興才跑出來,不然你找都找不到人。

「真的要做……。」大明本來就沒期望「無」會有回應,可是他這次出奇意料的回應了大明的問題。

大明聽出了無的話語裡有著一絲遲疑,不安的問:「有什麼不妥的嗎?」

「由靈魂經由『絕之力』轉生成另一種生命型態的案例,以前是成功過沒錯。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要看該靈魂本身的意志力。不然就是等上千百年,也無法轉換成功。」

「那你說的那個案例,花了多久才轉換成功的。」

「二十年!」無很乾脆的回答。大明聽了差點昏過去,這太久了吧。

「不過那人的情況比較特殊,一般人類的靈魂大概沒這麼久。可是被轉換的靈魂會遺忘過去的一切,轉生成一個完全的新的生命體。就像是張白紙一樣。」

「有辦法回復記憶嗎?」

「照理說,在靈魂內心深處的烙印是無法抹滅的。但是否能再重新記起,就要看她自己了。加上這是第一次由人類進行轉生,會發生什麼結果,我無法給你個確定的答案,你自己決定吧。不過生命自有它的輪迴過程,我勸你還是不要強行插手。」

大明想了一下,把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這事可不能交由他自己決定,還得看秋月本人的意願。

眾人聽完大明的話之後杵在那大傷腦筋,這三條路都不好走啊。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秋月。秋月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決定,別人無從插手。所以大家都不開口,以免讓自己的話語左右了秋月的決定。

走也不是,留也不對。秋月想來想去,決定依照侍劍告訴她的去做。雖然不知結果會如何,但總算是個機會。

當秋月說出她的決定時,大家只是漠然不語。這個決定沒有人能說是對是錯,只有交給時間來驗證一切吧。

大明給了秋月一個禮拜考慮。這幾天內,秋月能去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決定。也能到處去看一看所熟悉的人事物。一但進入轉生,秋月將與外界完全隔絕。而且轉生後,秋月也可能失去過往的記憶。

算是秋月最後一個追念人世的機會吧。


看著秋月飄在阿德身後離開的背影,大明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自己對於秋月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感情在,那為何自己還要給她這個希望。就算秋月轉生成功了,自己又該如何對待她呢?

大明突然好想逃避這一切。只是在看到左右邊緊緊抱著自己雙手的詩函和無痕的雙眼時,大明知道自己哪都去不了。這是他無可逃避的責任,身為一個男人所該負起的責任。

進門前,大明隨手拿起迅雷放在房門口的早報。也不知是誰教牠的,不過迅雷每早都會將送到山腳下的早報、食材這些東西咬上來。

在客廳哩。大明一翻開報紙後,差點口吐白沫暈過去。報紙隨便一扔在沙發上後,又悶聲的蹲坐在沙發上。還有一件讓他傷腦筋的事還沒解決。

詩函無痕好奇的接過報紙一看。內頁是張照片,是大明給予芬里奇最後一擊時的畫面。照片中半獸化過後的大明雙翼大振,右爪的蒼冥朝上貫穿芬里奇的胸膛。氣勢威風凜凜,宛如天神將世。

「哇──!」兩女一同發出讚嘆聲,這張照片的角度取的太好了。除了面孔因為高度拍的很模糊外,其他方面都很完美。尤其是那隨著暴風狂飆的藍髮,熟一點的人一看就能認出來大明這明顯的特徵。

報紙上寫著「不明生物大鬧K市」的斗大標題,整張報紙內都是在討論這事。

雖然有專家學者認為是大樓瓦斯爆炸,在場的民眾所看到的只是集體幻覺。可是現場目擊者太多,加上許多照片和影片。所以這種說法沒多少人採信。

接著當天的新聞報導也出現了許多關於這些生物的消息,並請了許多人上電視訪問。其中包括學者和目擊的民眾等等,事情可以說是鬧的滿城風雨。


「唉啊啊!胖子,你現在可出名了。」阿德隔天一上學就拿著報紙找大明,上面滿滿都是有關於不明生物的消息。當事人的大明倒也沒啥反應,只是隨便瞄了一眼。

「大不到時回崑崙隱居好了。」大明淡淡的說。所謂紙包不住火,天底下沒有遠遠的秘密,大明是該及早為自己和家人準備條退路。

無痕還沒問題,可是詩函真的能放下她的父母跟自己一走了之嗎。這答案大明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雖然詩函表面上對父母非常冷淡,不過心底可再乎了。

算了,目前「絕」還是少出現為妙,等風聲過去再說。只要「絕」不出現,他們自然也沒有搞頭玩下去。這是大明的結論。

「那秋月怎樣,她還好吧?」大明突然問起。這幾天有侍劍跟著她,應該出不了什麼意外才對。

「還好,那ㄚ頭看起來冷靜多了。只是整天對著自己的身體發呆,我看了有點不忍。胖子,你認識的那些葉家人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法術,難道沒有方法讓秋月活過來嗎?」

「我有問過了。」大明只是苦笑:「可是秋月的肉身已是生機盡絕,沒有還陽的可能。」這是大明向葉若秋問的。最近幾天他也是一直在嘗試著找出更好的辦法,只是一無所獲。

「那只好照著秋月的意願,將她的肉身火化了。」阿德很無奈,不知秋月能不能承受這打擊。看著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的眼前化為一堆灰燼,那滋味可不好受。

「不過……阿德,你真的認同讓秋月進行轉生嗎?」大明想聽聽阿德的心裡話。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這幾天我好好的想了一下,依然不知道什麼結局對秋月而言才是最好的。也許只有她自己能決定吧。」阿德攤開雙手,無力的靠在牆上。

「如果我一開始就呆在荒島上讓絕給殺了,今天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大明自嘲的笑著。

「別傻了。既然事實已無法改變,在想那麼多也沒用,還不如想想往後的日子吧。現在你的名聲可以說是遠颺海外,相信血燄的那些人也將你視為眼中釘。胖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和以前一樣吧。每天陪陪老婆,然後無所事事的混吃等死。」大明的生活本來就是隨心所欲,人生也沒啥高遠的目標。以靜制動是他能想出來最好的辦法,畢竟雙方都處在暗處,誰都無法掌握住對方的舉動。

「血燄的人可不會讓你好吃好睡的。」阿德也知道他這朋友懶到什麼地步。就算擁有一身非凡的力量,大明還是會把它丟在一旁閒閒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既沒野心也沒壯志,老天爺會讓這樣的一個人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還真是愛開玩笑。

「來就讓他來吧!不過到時,我可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的。」血燄的所作所為已讓大明很看不下去。就算血燄不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總有一天也要對上他們的。

如同無所說的,這是「絕」與「七元素體」的宿命之戰。既然血燄在打元素體的主意,那自己和血燄的衝突是無可避免的。

只不過大明沒把七元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知道,連侍劍也不知道七元素的存在。反正也不知道是何時會發生的事,沒必要把大家的心情弄得更糟。

「明天我會請假將秋月的肉身送到火葬場火化。」阿德希望大明也能去,這樣也許秋月的心情會好點。

「怎這麼快!」大明很訝異。

「是秋月那ㄚ頭自己決定的。她說既然人已死,那就早點將肉體火化好了,免的徒增傷感。」

「嗯!我會到的。」大明點了點頭。秋月的事大明有著無可避免的責任,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會搞成這樣。雖然這並非大明所願,但在他心底總是個陰影。

這整天的課大明是聽的心不在焉,腦海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念頭。

也許自己該早早隱遁回崑崙去吧。

大明會這麼想也不是沒原因的。說真的,最近發生的許多事都讓他起了離世的念頭。

如果自己不在了,這世界又會恢復原來的樣子吧。大明自從獲得「絕」的力量後就一直風波不斷,所以直覺上以為事情都是自己引起的。只要自己不在,不就沒那麼多問題了。

「王同學!王同學!」最後一堂的英文課。由於大明神遊太虛遊的相當嚴重,逼的劉老師不得不過來關心一下。最後還是坐在大明旁的老孝狠狠的給了大明一拳,才把他喚回現實生活來。

「王同學,下課後請到辦公室來一趟。」劉老師很嚴肅的說著。

才剛回神的大明沒頭沒腦的不知發生何事。不過看到劉老師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大明知道自己又出了狀況了。

放學時,阿德和老孝用著自己多保重的眼神和大明說了幾句後就離開。大約是和大明約定明天的集合地方。

由於和阿德等聊了一會,全校的師生也走了差不多了。大明急急忙忙的趕過去教職員辦公室,怕劉老師生氣。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個學生,在學校還是得按規矩來才是。

教師辦公室裡的人也走光了。大明只看到劉老師還在自己的座位上在寫著什麼,不禁鬆了口氣。好險!還好劉老師還沒走。

可當大明舉步走入辦公室時,毫無防備的他立即感到皮膚一陣刺痛。兩手臂上都插了一排細如牛毛的細針。

以大明的實力,當然來得及將用護身真氣這些細針震開。不過他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入體的細針上塗著是種很厲害的安眠藥,不過對大明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為了配合劇情的需要,大明假裝搖晃幾下後就倒地不起了。

真糟糕,連在學校也會出事。大明心中暗嘆,他走到哪,麻煩就跟著到哪。難道說「絕」天生就是個帶賽帶雖的命格嗎。

大明還察覺到這裡有人設下了結界,能隔阻內外界的一切消息。有能力設下這種結界的人實力可不弱啊。奇怪!?是哪邊的高人會對自己這個小小的學生動手。

難道說是他的真面目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大明想不出自己有哪裡會洩露出身分的。

這時大明聽到左右兩邊有人快速接近中。聽到那近乎無聲的腳步,大明知道來人潛行匿跡的工夫非常高明。這細針大概也是兩人所發出的吧。

難道說劉老師也被人劫持了?大明有點緊張。

自從經歷過秋月的事後。只要附近有外人被自己捲入麻煩時,大明就會特別神經質。他並不希望再有人因為自己而出事。

「姊,這胖子倒下了。」

大明感到自己被人用鞋尖踢了兩下,隨後聽到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感覺還滿年輕的,而且好像在哪聽過的樣子。

「還是小心點好!這胖子有古怪,先把他綁手腳起來再說。」又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

大明不明白他從哪去招惹了那麼多女孩子來。不過聽對方的口氣似乎是衝著王大明來的,和「絕」沒有關係。這才讓大明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身份洩漏出去就好了。

雖然大明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捆起來了,不過這些只是小意思而已。真要有心,大明隨時都能掙脫。

「接下來要怎麼辦,姊?」

「這胖子害我們在林老爺面前臉都丟光了。如果沒有好好捉弄他一下,我可不甘心。」

聽到林老爺三個字時,大明全明白了。她們是聖誕舞會上的那對雙胞胎。

「可是姊……他現在不管怎麼說,也是小姐的未婚夫,算起來也是我們少爺。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

「妳不說還好,說起來我就有氣。為什麼完美到了極點的大小姐會看上這樣一個噁心的胖子,害我從小到大一直很崇拜小姐的形象全都快幻滅了。」說完後,還憤恨的重重踢了大明一腳,有點快要抓狂的樣子。

「姊!雖然小姐是妳的偶像,且被這男的搶走後妳就一直再生氣。不過要是讓小姐知道妳這樣對待她老公……妳會被討厭的喔。」妹妹的話宛如利刃般插入姊姊的心窩,讓她久久無法言語。

「沒關係!我偷偷的整這胖子,小姐不會知道的。」姊姊好一會才又恢復自信滿滿的語氣。

雖然大明是不知道她那還無根據的自信心是從哪來的,不過接下來他可不會好到哪去吧。

可是王大明是個普通人。要是他就這樣跳起來跑了,會洩漏出實力。況且,還有個能佈結界的高手在,大明不得不小心。對於「結界」這種奇特的力場,大明所知不多。所以要是一個不好,有可能會因此被困住。

「那姊妳想怎麼做?」

「當然是先來個滿清十大酷刑。」當姊姊的頭冒青筋,手指頭擰的卡卡作響。一副恨不得把大明給拆了的表情。

大明這時只有在心底大嘆倒楣,沒想到自己居然遇上這種事。看來今日要曚混過關的話,少不了要吃點苦頭了。

唉……實在有夠歹命的說,大明有著想哭的衝動。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3 23:59
之五十三 天之叢雲

「好了!琉璃妳們也別太過分。不管怎麼說,王同學現在還是我的學生,不要做出太離譜的事出來。」說話的正是大明的英文老師劉翠英。

大明感到奇怪,為啥劉老師居然認識這兩個難搞的雙胞胎?

「是的,晴川姊姊。」妹妹筱璃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敢再造次。姊姊筱琉則是不甘連連狠踹大明幾下才停腳。

晴川?琉璃?大明現在是被搞的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還是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事情沒他想像中的單純。

「要不是有晴川姊姊佈下這結界,我們可就沒那們容易能得手。別看這胖子大哥胖歸胖,身手可是敏捷異常。真的好奇怪喔,一般人不可能會那麼厲害的。我和姐的身手都是訓練了十幾年的成果,在隱星裡成績也是頂尖的。可是這胖子大哥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察覺出來。」妹妹筱璃腦袋裡可是一堆問號。

「喔?」劉老師這時也沉默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晴川姊,關於明月流那位御主妳們耀日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嗎?」姊姊筱琉試圖轉移話題,並偷偷在踹大明幾腳。

這幾腳對大明根本不痛不癢,現在他比較注意的事另外一件事。

耀日、隱星,聽到這些字眼,沉伏在大明深處的記憶馬上就被喚醒了。這不就是美幸跟他提過與明月並列的其他兩個組織嘛!

大明這時可感到有點汗顏,他們兩個流派居然已經派人潛伏在自己身邊了。而可笑的是,雙方居然都沒有人發覺。

令大明安慰的是。看來至今這真名叫晴川的劉老師,尚未發覺到她要找的目標,現在就躺在她的眼前。

擁有佈置結界的能力,而自己卻一點都沒發現,看來這位晴川小姐的實力與身分絕不簡單。大明不知道要說自己笨呢?還是對方太高明了?

如果大明原本還有點想依仗力量逃跑的念頭話,現在也是蕩然無存了。在她們面前展示力量無疑是等於自曝身分,大明可不想幹這傻事。看來要脫身得另尋方法了。

「是有幾個人選,可是都不是很確定。像這位王同學也是觀察名單上的一員。」劉老師轉動著手上的原子筆,慢慢的回答。

「疑!不可能吧?」筱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還順手踹上一腳。這胖子不管怎麼看都不會像是那種大人物。

「我調查過這位同學的出席紀錄,發現他請假的次數與天數平凡的異常。尤其在明月決定他們御主時的那幾天,這同學也是曠課了許久。原本是決定要對這同學進行全面跟監的,只不過後來又出現了另一個人,讓我們不得不轉移目標。」

「誰啊?」筱璃很奇怪。既然這胖子那麼可疑,怎不繼續調查下去。

「妳們有聽過『絕』這個人嗎?」劉老師反向她們發問。

「當然有啊,最近組織裡可以聽到不少人在討論這個人。不過現在大家的重點都放在前幾天出現的那場怪獸大戰上。」筱琉也被劉老師的話引出了興趣,甚至忘了大明的存在。

「對啊,有人說那幾隻全都是式神。不過我和姊雖然對式神沒研究,可是也覺得不像。晴川姊姊,妳本身也有式神,妳的看法呢?」筱璃提出了她的看法後,筱琉也點頭附和著。

「那不是式神。」劉老師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能操縱力量那麼強大的生命體。先別說式神使無法支付該式神所需的能量,光看那些生命體的實力,我想也沒人可以捕捉下來。不過那隻生物的去向自然有人會調查,我目前負責的還是要找出明月御主的下落。」

「晴川姊懷疑『絕』就是明月御主?」兩姐妹都是一樣的想法。

「但願不是。我曾和『絕』面對面說過話,這人太可怕了。如果他真的就是明月御主,那一個多月後的式神大會上,就算耀日隱星二流聯合,也沒有獲勝的希望。」

「真的有那麼厲害?」兩姐妹有點不相信。耀日有多少實力她們是不清楚,不過她們對自己的隱星一流可是信心十足。

「那是妳們沒親眼見過。」劉翠英還有另一個顧慮沒說出來。為何「絕」和那隻生物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相像,尤其是那髮色。當初那場戰鬥她也在場,了解的也比別人多一點。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耀日隱星都急著想找到明月御主啊?」筱璃是真的不懂。她們姐妹倆只是詩函的父親委託隱星訓練而已。對隱星的人來說,她們算起來還是外人。有許多利害關係和機密,是她們倆都不知道的。

「妳們還小,很多事還不明白。明月御主的突然出現,將會打破自古以來三流勢力的分布及平衡。這是很多人都不樂意見到的事情。」

「那晴川姊姊呢?妳又是為了什麼要找明月御主?安倍一族可是整個耀日的領導者,而且姊姊又是齋之女,沒必要親自出動吧!」雙胞胎聽的是似懂非懂,馬上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有很多事,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劉老師只是淡然一笑,不在說下去。

由於三女談的很愉快,所以沒有人去理會大明。大明也樂的逍遙自在,今天的收穫還真不少,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不過大明覺得有點怪怪的。既然三人都是從日本來的,應該用日語交談才對。怎會是用中文在對話,感覺上就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這有可能嗎?大明想不透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理由。如果真的被她們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分,直接找自己說清楚會更好一點,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不過我是真的很想讓明月御主知道,我們耀日希望能和他好好的談一談,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請他幫忙。這件事除了他,我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選。」晴川說到這,眼神都黯然了下去,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果請不動呢?」筱璃好奇的問,一點也沒注意到晴川的異像。

「笨!」筱琉敲了一下妹妹的頭:「當然是用拳頭讓他答應啊!」

「喔。」筱璃很無辜的揉著頭。

「真要述諸武力的話,除非耀日肯動員所有的式神使、陰陽師,不然是毫無勝算的。」

晴川笑著搖搖頭。筱琉就是這個直性子,想法很簡單。還好有心思細密的筱璃跟在一旁,才不至於出差錯。不過這也是這對雙胞胎吸引人的特點吧。

「明月御主有那麼猛嗎?」雙胞胎異口同聲的問。

「根據情報。當初就是這位御主連收雪姬、夜叉、烏鴉天狗、修羅等四隻式神,迫使御堂家那位以頑固出名的老爺爺不得不使出一切方法留下那人,最後甚至是將他拱為御主。」

「為什麼啊?」琉璃倆還不是很了解。

「這些式神的戰力已是超過現在明月流一半以上的戰力。如果突然失去這些式神,別說明月的地位不保,且還大有可能遭到別人的併吞。」

難怪那老爺爺出盡法寶要留自己下來,原來其中還牽扯到家族的存亡與否。大明若有所悟。原本他想在所謂的式神大會後,就向徹一郎辭去御主的位置,和老婆們逍遙隱居去。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就能善了。

「好了。天色已經晚了,妳們也快回去吧。」劉翠英開始動手整理著桌子上的東西。

琉璃姐妹今天大概因為聽到了很多東西,神情有點興奮的離開了。連當初來的原因都忘了一乾二淨,讓大明孤零零的趴在地板上。

化名劉翠英的安倍晴川走過去,正想解開大明手腳上的束縛時。琉璃雙胞胎又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晴川看兩人都在大口喘氣,一副很急的樣子,甚是不解。

「有妖怪!」姊姊小琉著急的說,小璃猛點頭附和。晴川和大明都感到疑惑,學校內哪來的妖怪。而且他們居然一點感應都沒有。

晴川低頭思索了一下後,立刻伸手摘下旁邊盆景上的葉子,撤去結界。這結界主要用來製造出一個密閉的空間,能完全與外界隔絕。既然結界外的無法察覺到結界內的消息,同樣的結界內的也無法知道結界外的音訊。

結界散開後。異樣的氣息讓晴川皺起了眉頭,並將琉璃兩人拉到身後。

「不是妖怪……反而有點像是式神,看來我的身分倒是被先發現了。」晴川有點自嘲。身為耀日最重要的齋女,竟然再沒人保護下獨自偷偷的跑出來。一但給有心人士知道了,豈有不大動手腳之理。

齋女,又稱為巫女。原本是指負責祭祀神明的少女,不過在這卻是指侍奉式神的少女。只有擁有強大靈力與堅定信念的女孩子才能擔當,並且能駕馭耀日的最強式神「須佐之男」及其他式神。而所有的齋女都以晴川為首,只聽她的調派。

晴川這時也不見慌亂,開始向琉璃姐妹交待一些事情。琉璃聽完後乖巧的點了點頭,馬上奔出辦公室往左右兩邊跑去。

大明覺得自己該閃人了。既然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也別手太賤去將它攬上身。可他現在扮演的可是個被五花大綁的路人甲腳色,雖然此時沒有人記得他的存在,但突然消失還是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不過晴川接下來的舉動倒是幫了大明一個忙。

安倍晴川伸手輕撫過大明身上的繩子,繩子就這樣自動的斷掉,從切口上還可以看出是被非常銳利的東西切割過後的痕跡。解開束縛後,晴川便將大明推到角落的邊邊去。

當然!是用腳踢著大明滾過去的。大明對這舉動雖然不是很喜歡,不過這樣一來相對的也給了他走人的機會,大明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晴川前腳走出辦公室大明,後面大明馬上翻身躍起,緊貼著窗戶看。現在大明也不急著走了。以往看過的式神全都是荒獸,如果這幾隻也是的話,那就順手收走吧。

大明的想法是。既然事情是因為式神而起,那如果三個流派都沒式神的話,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可是當大明看清楚來犯的式神時,也皺起了眉頭。在校園中庭裡有個很奇怪的東西在。

那東西外表和走路的樣子雖然像是一隻大猩猩,不過全身外表都是種暗青色且長滿疙瘩的皮膚,頭上胸口的四顆眼珠子一直在捕捉著四周的動態。四肢著地,以十分迅速的動作圍著一個男人打轉。

那男人的衣服穿的很奇怪,大明也不太會形容。感覺上就像是宗教儀式時才會穿的衣物,至於是哪個宗教嘛……這大明就不了解了。

晴川單手撐在走廊的圍牆上,靈活的飛身而下。

大明這就有點佩服晴川的膽識了,這可是三樓欸。一個女孩子連猶豫也沒有就跳下去,除非她對自己的實力真的很有把握。

以往都是自己在和人打打殺殺的。這次換成看別人打打殺殺的,大明還真有些不習慣。拉出張椅子坐下後,大明有些感嘆。

要是現在有爆米花就好了。算了,拿瓜子將就一下吧。大明也不知從哪摸出一包瓜子,自得其樂的啃起來。


「想不到堂堂安倍家的大小姐,居然會窩在這種小地方,還真的是令我萬分訝異。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靳雲。」靳雲瀟灑的行個禮。

「別廢話!有話就說吧。你既然都找上門來了,何必拐彎抹角。」晴川可不給他好臉色看。現在她的身分既然被人發現,自然無法繼續在這裡教書了。那麼許多安排好的計劃全都毀了,這點讓晴川特別惱怒。

「大小姐如此豪邁,那我也不多言。是令尊派人委託我將您這逃家女請回去的,還請您多乖乖的合作。」

「父親!?」晴川不解,這次的行動只有她和她父親兩人知道。為何父親未曾事先通知,就遣人要自己回去,而且這人居然還是帶著式神找上門來。於情於理,晴川並不相信靳雲說的話是真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晴川冷眼看著靳雲。事出突然,她不得不特別戒備。

「糟糕!我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忘了要信物了。」靳雲很不好意思的說。

「鬼話連篇!動手吧。」看到對方一臉無賴樣,晴川不自覺的火大起來。

「既然小姐不相信,我也只好得罪了。日後小姐自然會明白的。」

「捉隻下三流的獐鬼當式神,難道你還真以為這樣就能制住我?」晴川有點不齒。

「須佐尊還在日本沉睡中。對付一個沒式神護身的ㄚ頭,用到獐鬼還嫌太誇張了點。」靳雲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你想我會真的毫無防備的獨自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嗎?不想受傷的話,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晴川站直了身體,話裡滿是自信。

看到晴川的眼神,靳雲感到事情好像很不妙的樣子,於是趕忙手捏印訣驅使獐鬼。獐鬼一接到指令,身體就有如獵豹般奔躍過來。

晴川不疾不徐的舉起右手朝天,同時口中不知在默唸什麼。到最後一聲「立」字時,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道光華照射在晴川的右手上。所衍生出來的能量甚至震退了獐鬼。

晴川剛剛要琉璃雙胞胎去做的,就是幫助她佈下一層結界。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在耀日,也沒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就算妳佈下結界又能怎樣。沒有式神,妳跟本無法和獐鬼對抗。」靳雲冷靜的分析眼前的一切。該死!和情報上的資料怎差那麼多,上頭根本沒提到晴川擁有佈置結界的能力。

「誰說我沒有式神。你很榮幸,今天能一睹須佐的力量。」晴川冷漠的回應。

「不可能的,須佐尊尚在沉眠中啊──。」靳雲臉色大變,退了好幾步。如果真的是須佐,那他的獐鬼在須佐面前渺小的像螞蟻一樣。

這筆生意可真不好做啊。靳雲暗嘆一聲,不過這時也不能退縮了。靳雲一手繼續持捏印訣控制獐鬼,另一手則是伸入衣服內拿出一塊約雞蛋大小的綠色晶石,準備驅動密法來強化獐鬼。

「幻石祕術!你是招喚師!」晴川感到非常訝異,為何事情又會牽扯到招喚師去。因為在東方的這些地帶並不是招喚師的活動範圍。

招喚師,是和式神使極為相似的一種職業。除了能招喚締結過契約的魔獸神獸外,甚至傳說中有人能招喚出神祉降臨。而一般時也能捕捉一些低等的魔物、精怪為使役,必要的話還能作為招換儀式時的祭品。

靳雲握著綠色晶石的手已經慢慢散發出綠光,晴川知道祕術已經開始了。這時晴川也收起了原先的小覷之心,全神以對。

對晴川來說,一隻小小的獐鬼她還不放在眼裡。可是如果來的是招喚獸,她就不得不小心了。尤其是須佐本體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既然對方已經全力出手,晴川也沒必要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因為沒有人比她還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她的安危已經牽扯到了整個家族的興衰。

晴川在學校的穿著向來都是素色上衣加牛仔褲,一頭烏溜柔順的長髮則是用髮帶束於身後,樣子看來輕輕淡淡的。雖然有很多學生及男老師很惋惜她不會打扮自己,不過有更多人很喜歡這位老師的清純樣。

這時晴川舉手拉開髮帶,隨手讓髮帶靜靜的落在地上。如果有人拿放大鏡來看的話,能看出髮帶其上的花紋,其實是由許多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所組成的。用途,則是用來封印晴川本身的強大靈力。

封印一解開後,晴川附近的花草全都是無風自動。連她那柔順的長髮也是隱隱的漂在半空,宛如魔女。

好強的靈力!大明雖然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嚇一大跳。沒想到這位相處已久的「劉老師」居然扮豬吃老虎,實際上她現在的力量可以直追詩函了。

正當大明全神貫注時,心底傳來了讓他不得不正視的警訊。

又有人來了!


「耀日的齋女果然不同凡響。」靳雲一邊讚譽,一邊卻是加緊進行祕術。現在的他可是十分緊張。

真他媽的可惡啊!今晚所有的資料全都是沒用的廢物,回去不像委託人多加收十倍的酬金不可。誰也沒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身上竟然會藏著這麼大的力量。

心底罵歸罵,可靳雲還是知道自己分心不得。對方既然已設下隔絕結界,就有全力出手的打算了。要是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可就得留在這了。

獐鬼在靳雲的祕術推動下,體型大了一倍不止。靳雲接連變換手指,試圖讓獐鬼先行攻擊。獐鬼也知道眼前小女子的可怕,動作小心翼翼的靠近著,並一直迂迴在晴川身前不貿然進攻。

靳雲印訣在變,獐鬼迅速的圍著晴川繞圈圈。可是晴川依然是那副清風雲淡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靳雲看到晴川的樣子,此刻反倒是有點沉不住氣。

久戰不利。靳雲知道不能再給晴川時間準備。拖的越久,他死的越難看。

靳雲左手食、中指併攏朝上,大拇指扣著無名指且掌心內翻,同時配合著右手晶石,準備一擊就放倒晴川。如果放不倒,那最後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奔走在牆壁上的獐鬼一收到命令,馬上蹬腳藉著反作用力直撲晴川。有如青蛙蹼的手掌整個往晴川身上招呼過去,聲勢異常兇厲。要是真的被獐鬼給打實,晴川那嬌滴滴的身子怕是變成一團碎肉了。

晴川無懼的平舉右手,硬是擋下獐鬼這凌厲的一擊。

交手過後,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響遍校園。獐鬼連退數步回到靳雲身前,同時手上的傷口還不停的留著綠色的液體。獐鬼用來襲擊晴川的左手就像被劈成兩半的竹子一樣,傷口一直延續到肩膀頂端,看起來就像一隻手變成了兩隻手一樣。

靳雲大為疑惑。晴川只是舉手擋駕,為何會對獐鬼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可當靳雲看清晴川身上的東西時,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晴川的衣袖已經被震破,而在碎布下露出的一抹閃光正是問題的所在。

在晴川纖細的手腕上,纏繞著一條銀白色的金屬長條物體,一圈圈的就像手環一樣。而且就像是水銀般的液態金屬,表面上還隱隱有著流動的光澤。

這時金屬條就像一條有生命的東西,慢慢的從晴川的手腕上延伸拉直。流動的金屬向四方擴張,雕築出一把劍的雛形來。

靳雲所學頗雜,見聞也十分廣闊。雖說不曾真正見過須佐的本體,但也在輾轉會得的情報中對須佐有一些認識。綜合所有的消息後,靳雲很肯定眼前的決不是傳說中的「須佐之男」。不過這樣一來靳雲就納悶了,難道晴川擁有的式神不只一隻!?

可是這不太可能啊。先不說情川的身體是否能承受的了兩隻以上的式神所帶來的負擔。單單是須佐那種超高級別的式神,是不會容許自己的宿主去接納第二隻式神的存在。眼前的劍形式神能力及來歷都不明,委實讓靳雲大費心神。

靳雲除了腦子裡飛快的推算著各種戰術外,手上也趕緊驅動著幻石祕術增強獐鬼的自癒能力。

看著獐鬼的手臂正漸漸的復元。晴川也不搶攻,任由牠去。此時晴川的劍形式神已經成型,正以晴川為圓心漂浮在她四周圍繞警戒著。

這把劍劍長不到五十公分,劍寬也僅有晴川手臂那麼細。劍身樸實而無花巧,看不出有何特別的地方。不過可沒有人敢小看這把平平無奇的短劍,尤其是大明。

剛剛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大明還是感覺到了。那柄短劍居然散發出和蒼冥幾乎一樣的浩然氣息。至於哪不一樣,大明就說不上來了。

「這……就是須佐尊?」靳雲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可以算是。不過真正說起來,這把劍要算是須佐的分身,也是須佐的配劍………『天之叢雲』。」

喔…該死!靳雲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他早該想到的。須佐所持的天之叢雲可是把赫赫有名的神器。只是靳雲沒想到天之叢雲也能當式神用,以致棋差一著。

靳雲設想過的許多種情況與應對方法這時全都被推翻。早知對方會祭出天之叢雲,他就該早一步先走的。現在既然對方把壓箱絕活都現出來,事情就難善了了。就算現在靳雲想走,對方可沒那麼容易會答應的。

事到如今,靳雲只好全神貫注在戰鬥中。獐鬼雖然不是天之叢雲的對手,但經過強化的獐鬼好歹也能撐上一段時間,在這些時間裡說不定能找出其他的辦法。就算最後撐不下去,靳雲也是有王牌在手的。

靳雲左腳往前一踏,手指向前。傷口已經癒合的獐鬼馬上向前衝。

從小到大,靳雲所經歷的戰鬥數也數不清,經驗自然非常豐富。現在靳雲是在賭眼前嬌滴滴的晴川應該沒多少實戰經驗,這樣一來他或許還有嬴的機會。

獐鬼躍起後一掌拍向晴川。晴川玉手一揮,天之叢雲立刻移到她的身前。

不過這時獐鬼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半空中。晴川不加思索,左手移到左後方,天之叢雲也跟著移過去。在左後方突然出現的獐鬼這掌結結實實的擊在天之叢雲的平面劍身身上。

當天之叢雲被擊中時,劍身爆出了一個影像震退了獐鬼。這影像讓大明和靳雲都留上了心。

那是把造型奇特的巨劍,大小比晴川還要大。看來這才是天之叢雲的真面目吧。

獐鬼拍擊天之叢雲的右掌掌面整個都被燒成了黑炭。

靳雲尋思。等級還是差太多了,要是真的正面交鋒,獐鬼一個照面就會被秒掉。難道說………真的要使用招換獸。

場上兩人各有心思,在一旁觀看的大明這時也發生了點小插曲。

由於剛剛注視的太過專心,大明給人摸到了身後都沒發覺到。等到大明發覺回頭時,琉璃雙胞胎已經手持武器對著他。

糟糕!麻煩上門了,大明暗自苦笑。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00:00
之五十四 獐鬼

當琉璃姐妹看到那個本該趴在地上睡的很死,且被五花大綁的死胖子。居然拉張椅子坐在圍牆邊,翹著二郎腿磕瓜子看戲時。兩人都是震驚莫名,第一個反應就是抽出武器護身。

「你到底是誰!」筱琉動手將妹妹筱璃拉到身後,不過筱璃一點也不配合,非得要和姊姊站在同一陣線不可,打死不退。

大明低頭想了想才回答:「你家少爺。」

這簡短有力的四個字讓筱琉氣的快要七孔流血,暴斃身亡,直想拔刀砍了大明。妹妹筱璃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拉住她這個姊姊。

「姊……可是他說的沒錯啊。」筱璃在筱琉耳邊小聲的說著。

雙胞胎從小就被灌輸著服從與忠誠的觀念。就算主子要她們去死,兩姐妹眉頭也不會皺一下。而她們的主人除了原本的林氏夫婦和林詩函外……現在又蹦出了一個大明出來。

經過妹妹的提醒後,筱琉握著的小太刀無論如何是砍不下去了。可筱琉不管怎麼想就是不甘心,頭上氣的隱約冒煙。

大明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同時也在想著如何解決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小麻煩。

「不過少爺,你真的好厲害喔!實力深不見底的欸。」筱璃滿口崇敬的說,就像個蠢蠢……不,是純純的懷春少女一樣。

大明只是趣意盎然的看著筱璃。他可不是個無知少男,被吹捧了兩句就樂上了天。雖然這兩個小ㄚ頭饒是鬼計多端(尤其是妹妹),可大明沒那麼容易就會著了她們的道。

不過這對雙胞胎還真好玩。姊姊個性暴躁如火,妹妹卻是沉穩如冰。一剛一柔搭配的天衣無縫,這讓大明起了點興趣來。

筱璃被大明看的全身發寒。大明的眼光彷彿看透了她的裡裡外外,好像連自己現在在想什麼,筱璃也覺得被摸的一清二楚。

「哪裡哪裡,最後還不是中了妳們兩ㄚ頭暗算。」大明笑著說。不過坐姿依然是那種翹著二郎腿,要死不活樣子,看了真的會氣死人。

「我們用的藥連大象都能馬上暈過去,沒想到對您一點用都沒有。看來少爺您的身體比大象還要強壯啊。」筱璃說話時雖是滿臉的天真無邪樣,不過這句話的意義卻是……你這胖子比大象還胖!

「不好意思!你家少爺我是和恐龍同一層次的東西,那種玩意對我沒用。」大明自然聽的出筱璃話裡的嘲諷之意,不過他沒心情和小女生去計較這些事。

「劉老師和妳們很熟?」大明突然問的這一句讓兩姊妹都是一頭霧水,誰是劉老師?看到雙胞胎一臉迷惘的樣子,大明知道自己問錯了。

「或者該說……妳們和耀日的那位晴川姊姊,關係非淺?」大明邊說還邊用手指了指樓下。

大明這一問馬上讓雙胞胎坐立難安,不知如何是好。

基於服從主人的觀念,琉璃倆本該知無不答。不過晴川是拿她們當好朋友、好姐妹看待,有很多事是她們是不能洩露。

看到雙胞胎扭扭捏捏的,大明擺了擺手:「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有個問題,這位晴川小姐……對妳們很重要嗎?」

琉璃雙胞胎聽完,點的頭都快掉下來了。

大明把手指著左右兩邊的校舍:「兩邊現在各埋伏了一個人,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當然那兩個也不是啥好人,拿著槍瞄來瞄去的,不小心打到人怎麼辦。妳們自己決定怎麼處理吧。」

兩女面面相覷,反射性的兵分兩路就跑。只是大明舉起手來意示他話還沒說完,雙胞胎也只好先停下腳步看看大明要說啥。

「我的事不希望再有其他的人知道,當然包括妳們那位晴川姊姊在內。要是妳們敢說出去………。」大明指著筱琉說:「我就把妳們今天暗算我和踢了我七十四腳的事跟我老婆說。」

大明在老婆兩個字的語氣時特別加強數倍,讓筱琉氣的牙癢癢的。

「還有一點!我那岳父說為了讓我快點習慣公司的行政作業體系,所以調了妳們倆來當我的秘書。所以為了以後相處融洽,我希望妳們嘴巴能閉緊一點。」大明俾倪的一眼掃過。

又來了。筱璃很不喜歡這種眼神,甚至感到有點害怕。連一向大膽的姊姊筱琉和大明的眼神對上時,也感到一絲絲的膽怯。

雙胞胎這時候才發現,她們好像招惹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人。當大明揮揮手表示沒事時,琉璃倆馬上飛快的跑掉。

大明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解決那潛伏的兩個殺手對琉璃來說因該不是難事,可在他上面的屋頂上還有一個蠻強的麻煩存在,不過他又不想出手。

唉──好煩,而且老婆交代的門禁時間又快到了。原本大明是想抽手不管,不過想了想又不妥。晴川在名義上還是大明的老師。相處了半個學期之久,大明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大明突然感覺到屋頂上的那傢伙招來了某種讓大明很反感的東西,這讓大明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反觀樓下。靳雲的獐鬼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可晴川依然站在原地毫髮無損。而且從剛才到現在,晴川都還沒有主動出手過。

晴川等的是靳雲叫出招喚獸的那一刻。為此,她必須先保留靈力應戰才行。

不過在這邊的靳雲此時也是大傷腦筋,他的獐鬼已經撐不下去了。可是他所擁有的三隻招喚獸裡,有一隻出公差(被招換中),一隻身體狀況不好(受傷休養中)拒絕出勤。至於剩下來的那隻又是個超級問題兒童,靳雲根本無法去控制牠。現在靳雲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越想越煩,靳雲精神就更無法集中,對獐鬼的操控難免出現空隙。

就在獐鬼要躲開天之叢雲的反擊時,身形突然一頓,被天之叢雲順勢剖成兩半。場面頓時冷掉。

靳雲也傻了眼。這下可好了,沒有了祭品他連招喚獸也叫不出來。

晴川自己也感到奇怪,剛剛那擊獐鬼明明能躲開的,怎不躲呢?就她的了解,要使用招喚獸必須有祭品在。現在他的獐鬼已經掛了,他要怎麼招換?難道說他還有別的方法嗎?

獐鬼的屍體在地上慢慢的化成一堆塵土消失。可是腦子裡滿滿的問號讓晴川絲毫不敢放鬆,天之叢雲的劍尖直指靳雲。靳雲嚇的屁都不敢放一個,沒使役或招喚獸傍身,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

「你的招喚獸呢?」

「一個出公差,一個掛病號,一個留校察看中。沒了。」靳雲聳聳肩,攤開兩手很無奈的說。

「只有這點本事還敢出來混。」晴川說話很不留情面的損人。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晴川還是未將天之叢雲收回去。

「誰知道妳這大小姐出門居然還帶著這種神器在身上。」靳雲不甘的嘟讓著。這次他是失敗在消息錯誤上,並不是和他的實力有關。

「是到如今你就直說吧,是誰告訴你我的下落的。」

「跟妳說過了啊,是妳父親委託我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說謊騙我!」晴川伸手一推,天之叢雲彈跳到靳雲身前插在地上。看到這麼明顯的威嚇之意,靳雲把手舉的高高的說:「大姊啊,妳認這時候我還有必要騙妳嘛。」

晴川聞言,不由的低頭深思。她可以感覺得靳雲不像在說謊,那……這一切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耀日內部已經………

不管如何,既然她的身分已經被發現,這裡無論如何是待不下去了。

這時突然響起幾聲槍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接著就看到兩個人影從兩旁的校舍掉下來,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晴川一個旋身招手,姿態優美的把天之叢雲招回身邊疾繞,將身體全給護住。轉身時,晴川還瞄看到琉璃姐妹在跟她打招呼,看到這是雙胞胎兩人的傑作,晴川也就安心了。

「還埋伏了兩個人在,你有什麼話好說的。」晴川指著靳雲,心底慢慢有股火上來了。

「不是我的人!」靳雲忙搖著雙手澄清,他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晴川還想開口反駁,可是從上頭壟罩而下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轉移注意力。

那是一隻比靳雲所操縱,長相更為兇惡的獐鬼。

除了多了那對蝙蝠翅膀及銳利的爪子外,臉上兇狠嗜血的表情也不是靳雲的獐鬼所比的上的。而且全身散發著濃厚的血腥氣,令人十分反感。

「真的不關我的事!」靳雲幾乎嚎叫了出來,今晚有太多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晴川沒空去理他,開始驅動天之叢雲準備應戰。

晴川手掌不斷的變換姿勢,天之叢雲的劍身上也開始流竄出銀光。晴川準備將天之叢雲解封了。

由於解開封印後的天之叢雲會快速的吸收晴川的大量靈力,所以除非萬不得已,晴川不會輕易解封。這時的天之叢雲雖然能發揮原本的六成力量,可一但晴川的靈力被吸盡時,她將失去所有戰力,任人宰割。

不過這時的情況已逼的晴川不得不全力以赴。除了眼前的這隻獐鬼外,晴川還能感覺到另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一旁窺視。

現在的晴川只有一股作氣的採取突擊攻勢,希望能一次全擊退他們。不然光維持天之叢雲封印後的樣子,也是會慢慢的耗盡她身上的靈力。

解開封印後的天之叢雲聲勢激增。有如流星般在空中留下一條光影,筆直的向獐鬼擊去。那獐鬼也不躲不閃的,視眼前的危機如無物。

晴川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沒想太多。當務之急就是要先解決這隻獐鬼,以免讓牠和背後的操縱者形成夾擊的姿態,那到時可就不利了。

就在天之叢雲要擊中獐鬼的霎那間。一道莫名的力場卻將天之叢雲緊緊的束縛住,讓它硬是停下,就這樣掛在半空中。

晴川心中大駭。擁有六成實力的天之叢雲居然被人給制住,這可是以往都不曾發生過的事。對方到底是何來歷!?

天之叢雲被制的時間雖只有短短一秒,不過對獐鬼而言卻已經十分足夠。只見獐鬼一個翻身,靈活的避開天之叢雲。目標,當然是愣在地面上的晴川。此時回復自由的天之叢雲要返身救主,卻已是慢了一步。

看著獐鬼的銳爪逼近,晴川第一次感到絕望與死到臨頭的滋味。看來對方的目的是她的這條小命了。

天之叢雲正緊追在獐鬼身後,不過那隻獐鬼不躲不閃,一心只想取了晴川的命,就算下場是被天之叢雲貫胸而過也一樣。可是那之前,晴川的一條小命已經斷送在獐鬼手上。

晴川身為耀日的齋女,心性比一般人還堅強許多。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放棄,這是晴川一向的座右銘。

晴川抽出兩張符紙,在身前佈下層火網。只要這火網能略為阻擋獐鬼的攻勢,晴川就能多一分獲救的機會,這是晴川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現在晴川的靈力都拿去支援天之叢雲,沒有多餘的力量能讓她發出更強的術法。

但是那隻獐鬼面臨這火網時,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衝了過來。

火網反纏在獐鬼身上,燃起熊熊烈火。這讓原本甚為可怕恐怖的獐鬼,再添上兇殘的氣息。

看著最後的努力都沒效用,這時晴川才算是真正的灰心了。

然而就在全身著火的獐鬼,那利爪臨身的前一秒。晴川身體四週開始刮起狂風,一條黑影越過晴川的頭上狂掃而來。

獐鬼毫無防備的胸口重了這一擊,整個身體彈向另一個方向去。

從頭到尾晾在一旁沒事幹的靳雲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將獐鬼擊出去的,是把粗大的八角銅棍。在另一端握著八角銅棍的巨大身影的背後,還有著一對烏鴉一樣的翅膀,加上那長長的鼻子。對於式神略有研究的靳雲馬上失聲喊了出來:「烏鴉天狗!」

剛擊退獐鬼的烏鴉天狗現在又馬上面臨了另一個險境。

失去獐鬼這個目標的天之叢雲並沒有因此停下攻勢。對它而言,所有出現在主人身旁的異類都是清除的目標。所以現在,天之叢雲將矛頭指向了烏鴉天狗。不幸的是晴川還沒發現這一點,也就沒下達要天之叢雲停止攻擊的令命。

烏鴉天狗也能感覺到自己被眼前疾馳而來的劍影給盯住了。基於本能,烏鴉天狗當然不會就這樣站著給它打。

隨著烏鴉天狗揚起銅棍,一道狂風也跟著飛舞了起來,可想而知棍上所蘊含的力道究竟有多強大了。

棍端與劍尖交集時發出的清脆金屬交鳴聲馬上喚回了晴川的注意力,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晴川馬上收回天之叢雲。

烏鴉天狗被天之叢雲這一震,一連退了兩三步之遠。且胸口不斷的起伏,呼吸急促,顯然也受了點傷害,畢竟雙方的層次差太多了。

這一擊也耗去天之叢雲的所有靈力,讓它縮回晴川的手腕上變回手環的樣子。

晴川看著烏鴉天狗,心中卻是另一股思量。這次交手,烏鴉天狗雖然略居下風,但能承受上天之叢雲的一擊,足以證明烏鴉天狗的實力比以往委實增進不少,因為以前的烏鴉天狗是不可能辦的到這種事的。同時這也說明了明月御主的能耐,已經遠在他們所預測之上。

不過死裡逃生的感覺,加上身體靈力的耗盡。讓晴川滿身大汗,昏昏沉沉的跪坐在地上,無力繼續去想太多的事情。

烏鴉天狗持棍護身在晴川身前。雖然牠剛剛受到了天之叢雲那不太友善的對待,可是大明給牠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好這個人,烏鴉天狗就一定會執行到底,不管這人曾做過什麼。

琉璃姐妹也趕快的來到晴川的身旁左右攙扶著她。兩個人都直覺的認為眼前這隻拿棍子的大怪物,和令她們咬牙切齒的胖子少爺該脫離不了關係才對。

「晴川姊姊,妳認識這個大怪物嗎?」筱琉很好奇的開口詢問。

晴川此時正處於脫力的狀態,還無法開口講話。但一旁卻有人開口幫她回答了這問題。

「那是明月流新任御主所擁有的式神,烏鴉天狗。」說話的正是剛剛才和晴川打上一架的靳雲。因為剛剛那隻獐鬼居然往他那滾過去,迫使他不得不前來尋求掩護。

琉璃還來不及責問進雲的出現。因為她們倆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訝異,那個胖子…不!少爺,看來有九成九就是那個明月的新御主了。

「小心點!又來了喔。」靳雲看三女都有點呆滯,於是好一出聲提醒一下。那隻全身著火的獐鬼又衝了過來了。

烏鴉天狗拎著銅棍往前砸去,和那隻獐鬼打了起來。說也奇怪,那著獐鬼雖被火焰燒的皮開肉綻了,可是仍還是戰意高昂。

「那隻獐鬼被魔化了。」靳雲觀察了一會,才下了這個定論。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如何魔化獐鬼的方法。不是他沒那個能力去做,只是他不想做。魔化後的獐鬼強則強。可一個控制不好,反噬主人不說,還會變成一隻血腥殘暴的魔物。

獐鬼其實只算是一種精怪,大地精氣與能量結合下的產物。一般來說對人類和社會是不會有什麼威脅存在的,所以要將一隻無害的獐鬼化成一隻兇殘的魔物,這種事靳雲做不來。而且過程太血腥了,必須花費很多的生命為代價。因為餵養給獐鬼的鮮血越多,魔化的獐鬼就越強。

「那這個拿棍子的大個子有勝算嗎?」筱璃有點著急的問。知道明月的御主是自家的少爺後,琉璃已經把眼前的烏鴉天狗當成自己人了。

晴川因為還有點精神恍惚,所以還沒看出琉璃兩人的異常之處。

「至少不會輸啦,眼前的這隻烏鴉天狗比我所聽過的還要強上好幾倍。要不是外型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我還以為是哪跑出來的式神哩。再說………。」靳雲看了看晴川說:「妳也能感應到這股闇氣吧。」

晴川點了點頭,目光放向一邊的校舍屋頂,口中喃喃自語:「是修羅。」

在屋頂的一名黑袍人眼看著自己所放出的獐鬼偷襲失敗。已是心知不妙,準備要走人去了。

「失算,沒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個明月御主來。」黑袍人無暇去思考為何明月的御主會出現於此,現在先逃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實力雖強,可是傳聞中明月御主高深莫測,他沒把握打的贏。

當黑袍人轉身時,一具石頭做成的日本盔甲已經靜靜的站在他身後不知多久了。

「修羅!」黑袍人倒抽了口冷氣,一連退數步。要死了!怎會在這遇上這傢伙。黑袍人當下灑出一團不知名的粉末,弄得現場到處塵煙密佈。

只見修羅將刀鞘內的村正順勢抽出一斬,用的是修羅慣用的拔刀術。然而鋒利的刀氣雖然劃開了煙霧,可村正的刀身所斬上的,只有一件黑色的袍子而已。底下的人影卻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去。

雖然目標消失,可是修羅仍未有絲毫的鬆懈。以牠長期斬人斬鬼的經驗和靈覺看來,這煙霧中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突然!修羅將村正用雙手高舉於頭,一刀直直劈下。

一直隱身在一旁的物體起初是嚇的心驚膽跳。可是看見修羅是砍在牠的身邊後,整顆懸吊的心才放了下來。可沒料到,在修羅刀勢將盡之時。修羅手腕一翻,原本直劈的村正很神奇的改變了行進中的軌跡,改向牠斜挑而來。

在煙霧中的傢伙怎會想到還有這招名為「燕翻身」的劍技存在,登時被劃傷了一個好大的口子。

在有如用指甲刮玻璃的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響遍校園後,一團迷霧從塵煙中迅速的飄出,消失在夜空中。而地上還能見到不少的血跡,看來牠傷的很重。

大明從隱身的陰暗處走了出來,半蹲在地上看著這團遺留下來的血跡。血是鮮紅色的,大明用手指沾了些聞了一聞。人類的鮮血味和妖魔獨有的氣味,讓他不得不皺起眉頭。

「半人半妖啊………。」大明站起來甩了甩手。他能感覺的到,不久之後的式神大會上必是風波不斷,而他……卻是那該死的主角之一。

烏鴉天狗和獐鬼的戰鬥這時也趨近白熱化,雙方這時都升級成空戰。只不過獐鬼由於先吃過烏鴉天狗的一記重擊,在行動上難免遲緩了許多。結果被烏鴉天狗逮到了機會,硬是將牠的蝠翼給撕裂,讓牠轉頭栽下。接著烏鴉天狗自空中墬下補上一棍,敲碎了獐鬼的頭顱。那獐鬼就在火燄中,被燒的連灰都不剩。

烏鴉天狗威風凜凜的站在眾人身前,就這樣化成點點碎光後消失。

晴川頓時好像想到啥麼,拖著疲憊的身子跑上樓去。琉璃姐妹和靳雲也只好跟在後面跑。

可一跑到教職員辦公室,晴川沒有看到她預期中的畫面,整個人都垮了,還好有琉璃姐妹在一旁扶住。

大明一樣直挺挺的躺在牆角動也不動,讓晴川心中最後的一絲期望全都落空。如果不是他,那明月御主又是誰呢?現在她的身分已被發現,再也沒辦法留在這繼續查探了。

琉璃心底想,她們這少爺還真是神通廣大。不但將椅子等等全都歸位了,連瓜子殼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完全不露任何蛛絲馬跡出來。

「晴川姊姊,妳先回去休息吧。」筱琉十分擔心。晴川臉色會這麼蒼白,這情形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晴川點了點頭,任由筱琉攙扶她去。

靳雲左右看看,想想還是不太妥當。這事弄得亂七八糟的,好像還是他所引起的。所以他不能這樣就走,結果又跟著晴川兩人走去。

「我留下來把結界給撤了,等等就過去。」筱璃乖覺的說著。

等到人都走光了以後,筱璃輕輕的叫喚著:「少爺!少爺!沒人了。」

大明就像僵屍一樣從地上直直的彈了起來。筱璃嚇一跳,差點叫了出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明看了看四周:「ㄚ頭,很晚了。別在外面到處晃,快點回家去吧。」

「少爺,你真的是明月的御主嗎?」

「去去!小孩子別知道那麼多,我走了。記住啊,今天的事全當沒發生過。」大明說完伸頭看了看辦公室外,然後自由自在的邁步離開。

筱璃低頭想了想,也走出了辦公室去拆除結界,順便將那兩個殺手帶回去。或許多多少少能打聽些下落出來吧。


大明回到家時,家裡的大大小小正圍在電視機前看新聞,阿呆、媚兒、無痕和小雪可是個標準的電視迷啊。因為她們對現在的社會常識所知不多,但又不能常常出外活動,所以電視倒成了她們吸收知識的來源。

可是這樣一來變成好的也學,壞的也不放過,讓大明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現在這種開放的年代。還好有詩函陪在一邊,有不懂的幾個人還可以問。

不過說也奇怪,前天絕大鬧的消息今天已經沒什麼傳媒在報導了。不論在報紙、電視或網路上,都幾乎沒看這則消息。

大明想了想,馬上明白了有人特意在壓制這則消息。那,又會是誰呢?大明想不出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00:01
之五十五 喪禮

隔天,大明沒讓任何人跟來,自己往約定好的地點去。

那是在殯儀館小小的一個角落,裡面設了個簡單的靈堂。而停放的,則是秋月即將焚化的遺體。

由於死者的意願,所以喪禮極為簡便。除了幾個親朋好友外,就沒有人到場了。

在場只有大明、阿德、老孝及春夏冬幾人在。當然,秋月和這些天一直陪伴她的侍劍也在這裡。

春夏冬三人泛著淚光,眼光還紅通通的,正跪在一旁給秋月燒冥金。

大明上完香後拉著阿德走到門外去:「你沒和春夏冬她們說秋月的事嗎?」

「你教我,我該怎麼說?」阿德無奈的舉起手。

「何況以秋月現在的情形,說給她們聽也是突增傷心罷了。這也是秋月最不希望見到的事。」阿德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大明聽完覺得也對,便不在多言了。

這時一台黑色轎車停在門口,下車的幾人中大明只認識一個段猛,阿德趕忙迎了上去。在這些人經過時,大明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繞到一邊去。那裡,秋月正在一個人發呆中。

比起上次見面,現在的秋月的神情好了許多。平靜安穩的漂在半空中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大明走過來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像前幾天那哭的令人為之心酸的表情。

反倒是大明不知該說些什麼,難道要他去問秋月說感覺怎樣嘛。對死者問她看著自己的喪禮舉行有什麼樣的感覺,大明覺得這很惡劣,所以他是問不出口的。

場面頓時有點尷尬,而大明也不是那種擅長挑起話題的人,讓他不知該怎辦事好。不過阿德交代給他,要他來安慰秋月的這個重責大任不完成又不行。這不禁讓大明有點急躁了起來。

看到大明一臉著急,坐立難安的樣子,讓秋月感到有點好笑。結果還是秋月先打破僵局開口說話,沒讓大明繼續難堪下去。

「那幾位叔叔伯伯都是從小看秋月長大的長輩,有些身體還是很不好的,撐不了幾年。」秋月伸手指了指正在上香的幾人:「只是沒想到……居然是我先走一步。」

接著秋月獨自一人在那小小聲的笑了出來,只不過大明卻聽出了其中的悲苦與悽涼。除了嘆息外,大明似乎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

「人生本來就是無常啊,也許下一刻又說不定我們身邊又有誰會離開我們,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大明坐在欄杆上抓著頭髮,心裡卻是暗嘆。

他連想死都死不了,相較之下很難去說誰的命運比較悲哀。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這期間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變故,所以大明也就沒那麼在意。

這時秋月飄到大明的身前,直直的盯著他看。

「怎麼了?看的那麼出神,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大明摸摸臉頰。沒有啊,和平常一樣的蠢樣。

秋月搖了搖頭回答:「不,只是很想仔細的看看你而已。」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每個人都有。」

「我是在想,為什麼我會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我到底是看上你那一點呢?」秋月伸手搓揉著大明的臉頰。雖然碰不到,不過還是裝裝樣子。

「別說你不明白,我自己也不明白。一見鍾情這種事我相信,可是那不該發生在現在的我身上,畢竟我平凡到一無可取啊。如果是這張臉底下的那個面貌,那又是另當別論。」若是以絕的樣子出現,大明相信還有這可能。可是他現在這樣子,打死他也不會信。

「也許就是你的平凡吧,讓人在你身邊時感到一種令人很安心的感覺。」

「你和我老婆說話的口氣怎麼都一樣。」大明感到有點好笑,這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些論調了,怎大家都這麼說。

「你……很愛你老婆嗎?」秋月有點怯怯,很小聲的問著。還好大明聽力好,不然還真聽不到。

「她們倆啊……是我生命的全部。沒有了她們,我的生命也就沒了意義。」大明想也不想就回答。

「她們很幸運。」秋月幽幽的說著。

「不,我才是那個幸運的人。沒有她們,也就沒有現在站在這裡的我。」以大明的個性,如果生命中沒有個值得奮鬥的目標,那他情願隨波逐流過一輩子,就算擁有非比尋常的力量也是一樣。

「那對你而言,我的存在又是什麼呢?」對於秋月的這個問題,大明很難去回答。不過想了一想後,大明還是將自己真正的想法說給她聽。

「就如同妳所說的,我這個人平凡到了極點,而且我也沒有花心的本錢,別忘了我之前只是個沒人愛的胖子而以。」大明看秋月還想說什麼,大概是一些不要看低自己一類的話吧,這些話大明聽多了。所沒沒等秋月開口,大明舉手制止她說:「這是事實,不需要反駁。」

「如果妳有聽侍劍說過我那兩個老婆的來歷,妳就該明白,我和她們是泥與雲的差別。如今她們肯紆尊降貴的跟著我,我也特別珍惜這份感情。有她們在身邊,今生我已別無所求。所以……對於妳的垂青,我無法做出任何回報。秋月,對我而言………妳是我很好的朋友。」

聽完大明的話後,秋月呆住了好一會,然後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那是大明見過最溫柔、最美的笑顏。

「這些我都知道。要是你盡用些甜言蜜語來哄我,我倒反而是看不起你了。因為我所喜歡的,才不是個那麼膚淺的人啊。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如果是我最先遇到你,也許結局就不一樣吧。」秋月淡淡笑著說。

「說到哄女孩子,阿德才是宗師級的人物。我怎比的上那位風流大少呢。」

「不一定喔!我聽侍劍姐姊說。在家裡時,你不也將你那兩個老婆哄的服服貼貼的。」

「哇哩!侍劍那ㄚ頭連這些事都說出來了啊。」

「多虧了侍劍姊姊這些天陪我說說話,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過下去。說真的,你別看哥哥那樣外表是個花花公子的模樣,其實他也有他說不出來煩惱在,這點對於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姐妹們在了解不過。現在我雖然不能再繼續陪在他身邊,可是有你們這群好朋友在,我也走的安心了。」

「走?走去哪!?」大明聽秋月最後的幾句話有點怪怪的,好像在交代遺言一樣。

「嗯,我已經想通了。」秋月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想再進入輪迴轉生,回到和一般人一樣走應走的道路。」

大明並沒有去問為什麼,因為這是秋月的決定。

「當個女孩子是不可以太黏人的喔。」秋月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大明的額頭:「就算我真的轉生成了所謂的荒獸。可是在你和你老婆之間,難免會為了我的存在而產生隔閡,那不是我所願見到的。」

大明不語。這些是他也曾假想過,只是沒想到秋月會自己提出來。其實秋月除了容貌出眾外,蘭心蕙質更是她難能可貴的一面,只是上天給了這個女孩一條不公平的命運。

「不要把女人的肚量想像的太大,也許你家裡的兩個老婆真的能相處的很好,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們還願意看妳還去接納其他女人。小心!當對你的怨對累積到爆發階段時,你就會嘗到女人的可怕。」

聽到秋月說的這麼恐怖,大明也只有苦笑的說:「我會的。」

「可不要以為我在嚇你喔,呵呵。」秋月俏皮的眨了眨眼。

「我已經被嚇到了。」大明搖了搖頭。

有時為了同時應付兩個老婆,不能讓她們感到自己被冷落失寵,可是耗去大明的不少心力啊。好在無痕和詩函相處融洽,不像電視連續劇上的大小老婆一樣會大吵大鬧,不然大明可是會第一個瘋掉。

大明這時靜了下來,手指比在嘴巴前意示禁聲。秋月雖然不明其意,但還是凝神靜聽。不一會,悠揚的笛聲就傳遍了這整個地方。帶著淡淡哀愁的笛聲,就像現在在靈堂等著要送別死者的人一樣的心情。

「好美的笛聲……。明,你知道是誰在吹嗎?」秋月聽的有些癡了。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老朋友。」大明聽這笛聲就知道是誰。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地方,這大明就不了解了,不過肯定是出了事。

正在大明想事情的時候,眼前的秋月身上卻開始產生異變。秋月那原本半透明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並且不斷的增強著。最後連沉思中的大明也不得不回神過來看著她。

「這是……?」大明不知所措的看著秋月,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時間到了。」秋月的口吻非常平靜。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她自己就是知道她離開人世的時候已經到了。

「侍劍,怎會這樣!」大明忙招呼侍劍過來看看。

侍劍過來後只是揮著手讓大明閉嘴,自己對秋月說:「想通了?」

「嗯,我都明白了。」秋月點了點頭。

大明看著兩女,完全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看到大明迷惘的樣子,侍劍才向他解釋。當迷失的靈魂大徹大悟後,會自動的再轉入輪迴中,不需外力介入。

這時秋月身上的光華越聚越多,連阿德和老孝兩個有開過天眼的也察覺到不對竟,可是苦於雜務纏身,只有老孝跑了出來。看到老孝一臉咋舌樣,大明只好把剛剛侍劍的的話重複一次。

「珍重。」老孝聽完後想來想去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只說了兩個字。

「我會的。」秋月點點頭回禮,同時說:「還有我那不成才的哥哥往後也要多多的麻煩你們費心了。」

「放心!」這是老孝給秋月的保證。

「有人來了,我先避一避。」侍劍說完後,閃身回到大明的身體裡去。

奇怪,大明感到十分納悶。只要侍劍不願意,這世界上還真的沒人可以看到她,怎會看到人就跑去躲起來了呢。

不過大明來人後馬上就明白了。來人的確是不簡單,連大明也不願輕易去招惹他們。因為來的是……天人。

隨著一道從天空中筆直射下的光明中,有四個天人緩緩降臨到秋月身邊。而更令大明訝異的是。在來這四個女性天人裡面,居然有他認識的人存在。也就在在崑崙祕境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天女,夢無涯。

老孝轉頭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到侍劍說的人在哪裡。只有大明明白,天人的存在是比一般靈體高出數倍的等級。像老孝、阿德等這些初開天眼的新手是看不到他們的,少說也要有葉若秋那層級的實力才行。

秋月被突然降臨的四個天女所圍住,有點手足無措的直望著大明。

除了夢無涯外的三位天女,微微的向秋月欠身含首致意。夢無涯則是開口說:「別看了,普通人是無法察覺我們的存在。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來引渡妳的。」

大明見到夢無涯這樣說,也樂的裝傻當沒看到,反正他賭夢無涯百分之百認不出他來。

夢無涯衣袖一揮,四天女和秋月的身型慢慢的往上昇。

「雖然只是單相思,但對於這段感情我從不後悔過。」秋月的眼裡依稀泛出淚光,伸著手想拉住大明。

「傻瓜!我有哪裡好的呢,把我忘了吧。」大明也伸出手想送秋月這最後一程。不過這時有個天女剛好飄過來擋在他們倆之間,大明的手停頓了一下後,又換個地方遞出手掌。很巧的,大明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卻全被夢無涯看在眼底。

原本兩人都以為自己是碰不到彼此的,所以當手指頭上傳來熟悉的接觸感時,兩人都愣住了。秋月更是哇一聲哭了出來,眼淚直流。

大明用力一扯,將秋月抱在懷中:「答應我,別再哭了。」

「嗯。」秋月不捨的眷戀著這最後的溫柔,大明伸手抹去她臉上的眼淚。

看到大明這舉動,以夢無涯為首的四個天女都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個甚至還準備有所動作,但是被夢無涯給制止。

隨著秋月的身體越昇越高,大明和秋月倆的身體也不得不分開。秋月緊抓著大明的手臂,卻一路往上滑到手腕、手掌,最後連糾纏在一起的手指頭都放掉了。

秋月眼神有點恍惚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如果這時大明開口留她的話,秋月說什麼也不肯走的,可是大明什麼都沒說。不過仔細想想,就算她留下又能怎樣,還不是個沒有實體的靈魂罷了。

秋月一行人的上昇的速度越來越快,自天空壟罩下來的光圈也開始收縮。這時夢無涯略帶深意的轉頭看了大明一眼,然後幾人和光圈全都一起消失在空中。

大明當然有看到夢無涯臨走時的這一瞥。不過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哪惹起夢無涯的注意了。大明當然不會想到是剛剛自己那不經意的動作惹出的禍。

「走了。」老孝望著天空,呆呆的說。因為老孝看不見天人,所以看事情單純了許多,不像大明一樣。

「是啊,走了。」大明有點嘆氣。這下秋月被天界的人所以接走,以後會如何還不知道。對秋月來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可是大明心底有種預感,他和秋月未來還會有見面的一天。

大明和老孝這時步入靈堂內,只見阿德紅著眼框走過來:「她走了?」面對著阿德的這個問題,兩人也只有無言的點了點頭。

從剛剛阿德看到那陣光華時起,他心裡就有種秋月即將離開的預感,只不過他一直不敢走出去和秋月見上最後一面。上次秋月身亡對他已經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阿德沒有信心能承受看著秋月再次離開他們的表情,所以乾脆躲在裡面不出去。

可經由兩位好友證實了秋月的離開後,阿德還是忍不住黯然落淚。

在場的人都是以為阿德在為將要焚化的秋月傷心。不過真正的情況,只有大明和老孝心底明白。

將秋月的遺體焚化好之後,大明愣愣無言的站在那不動。

看著以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有說有笑的少女,現在卻只變成一堆碎骨粉灰的裝在一個小小的罐子裡,大明的心整個就被揪了起來。

生命真是脆弱啊。

人活了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忙碌了一輩子之後,換來的卻是一堆白骨飛灰,什麼都不存在。可是這個問題大明說不上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根據秋月的意願。她想把骨灰撒在她一手照顧佈置的花園裡,那是秋月最喜歡的地方,有空時就會在那呆上一整天也不一定。

阿德揮手讓春夏冬去辦好這件事,自己卻摟著大明和老孝喊著:「走!我們把美眉去,我們三人好久沒有一同出擊泡馬子了。小心嘍!美女們,貞操殺手團來了。」

大明、老孝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指責阿德的所作所為。秋月的喪事剛辦完就這樣胡鬧是有點不妥,但大明和老孝這時都有些了解,阿德放蕩不羈的形象,是用來掩飾與發洩心中的傷痛的。

大明不由的響起秋月臨走時說過的一句話。

「你別看哥哥那樣外表是個花花公子的模樣,其實他也有他說不出來煩惱在,這點對於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姐妹們在了解不過。」

這句話委實讓大明費解。大明除了只知道阿德的父親是個很有名的黑道教父外,其他就從沒聽阿德提過自己家裡的事。大明這時才發現,原來他對阿德的家庭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只是大明不便開口向阿德詢問,除非阿德自己想說。以往阿德和老孝都是這樣對他的,所以大明也絕不會去勉強他們做他們不願意的事。

「你們去門口等我吧,我去一下洗手間。」大明說完後就離開了。不過不是去洗手間,而是走到偏僻的樹林裡。

大明舉腳踹著其中一顆看來頗為高大健壯的樹木,一邊啷壤著:「出來了啦!老頭,幹麻在這裝神弄鬼的。」

整棵大樹被大明踹的是劇烈搖晃,接著從樹上掉下個小小的人影來。好在那人影身手極為俐落,在空中翻了一圈後就安穩落地。

「唉啊,當是不尊重老人家。要是摔著了,你可是賠不起的。」

「老人家……,拜託你看一下你現在自己的穿著好不好。還有啊,你不好好的在崑崙看著煉妖塔,跑到這來幹麻。」大明看了看眼前的軒轅牧童,差點翻白眼。

牧童穿的是最新的童裝,且將他那頭銀髮束在身後,十足的小帥哥模樣。不過大明可是很明瞭,眼前這傢伙的年齡最少也有五百歲了,居然還在那裝可愛。

「會麼,我看這世界的小孩子不都這樣穿的?不然我要穿啥。」牧童轉了幾個圈,看看自己身上好像沒任何地方不對勁的。

呃……牧童說的其實也沒錯,大明也找不到話反駁。

「煉妖塔的事自然有我師傅在看管,你放心。倒是你先擔心你自己的麻煩吧。」

「我?我身上的麻煩數也數不清,你說的是那件。」

牧童臉變的非常嚴肅:「你是不是動用了乾坤八劍。」

「嗯,沒錯。」大明很乾脆的承認。

「你都忘了我的叮嚀嗎?」牧童有氣無力的說著,這時他的口氣就很像七老八十的老爺爺了。

「沒辦法啊,當時的情況不得不用。」大明苦笑著把當時的事說了一遍。

「喔!有這種事?」牧童聽完後蠻訝異的。人間界居然潛伏的這麼兇殘的魔物在,而他活了這麼久連聽都沒聽過。

「就算如此,可是天界的那些傢伙未必肯就這樣罷休。你上次動用乾坤八劍時的力量,也直接引響到了崑崙。而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許多批天界組成的小隊借由崑崙來到人間。你該明白他們為何而來才對,因為這事可是你惹出來的。」

「不會吧!」大明有點傻眼,他是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大。

「我師傅放心不下讓我走了這一遭,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畢竟這天界絕學是從她手裡傳出來的,師傅感到自己有這個責任在身。」

大明摸了摸下巴:「看來我這陣子只好安份點了,沒事別到處亂跑。反正我這樣子他們又認不出來,等風聲過去再說吧。」

「不過這樣的方法只是治標不治本,我怕天界的人沒那麼容易死心。」

「管它的!反正我沒意思和天界的人起爭執,能避就避吧。若到時真的要訴諸武力的話,我想他們的拳頭也沒我的大。」

「武力是無法解決所有問題的。」牧童好心的提醒他。

「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我就很心滿意足了,不用全部。」這時大明又想到一個問題,接著問說:「那秋月又是怎麼一回事,天界的人幹麻要帶走她。」

「那少女的靈魂不但非常純淨,資質也很好。所以大概是哪位天人看上眼,想順便帶回天界栽培吧。這也該算是那少女機緣巧合,有這個福分。」

「別說這些了。」大明揮揮手,不想在這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於是話題一轉,又換到別的地方去:「你難得來一趟,順便去見見無痕吧。在這對她全然陌生的地方中,有故人來訪她會很高興的。」

「也對,我也很久沒見過我這徒兒了。我來人間時龍王可是特別拜託我去看看她過的怎樣,你對她好不好等等的。你也真是的,有空不會帶無痕回崑崙走走嗎。這樣音訊全無的,讓龍王一族可是擔心死了。」

「最近在忙些雜七雜八的事,等我有空一定會帶她回去。」大明不好意思的笑著。把人家女兒拐出來這麼久還沒回去過,是有點不妥。

「侍劍,你幫我帶牧童回家去吧。」大明拍了拍右手臂後,侍劍的身影馬上閃了出來。侍劍看到牧童後免不了要寒暄幾句,因為在煉妖塔的那段日子裡,大家彼此間都很熟悉了。

「侍劍,你回去時順便幫我和詩函無痕她們說一下。今天我和老孝陪阿德去走走,可能會晚點回去。要她們別擔心。」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吧。現在外頭天人四處亂亂跑,你自己可別再惹事生非了。」大明對侍劍的話也只是笑了一笑,不再多說。

看著侍劍和牧童遠去的背影,大明的心底慢慢的浮上一個疑問。

侍劍好像不願意見到天人的樣子。不管上次在崑崙或是今天,侍劍總是先一步查覺到天人們的蹤跡,然後將自己全隱藏起來。這是為什麼?莫非……侍劍和天人間有所關聯嗎?

大明仔細想了一想。這時他才發現,侍劍和女天的氣息十分相似。至於哪裡不一樣,大明就說不上來了。

帶著滿腹疑問,舉腳大明向門口走去。

時值夕陽西下。可是門口三人的心情就像這夕陽般一樣,是那麼昏暗、沉重。

作者: apu5250    時間: 2005-10-24 03:28
步老頭....我要剩下的.....這篇!!我幫你"精華"一下!!哈哈哈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2
之五十六 PUB

阿德拉著大明、老孝兩人猛往人潮聚集的商圈或百貨地帶鑽。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出言調侃人家,十成十的輕浮浪子樣,甚至比以往還誇張放蕩許多。充當門神或擺飾的老孝和大明,理所當然的跟在阿德後面到處跑遍了大街小巷。

表面上三人走到哪都是嘻嘻哈哈的,和以前三人團隊出來把美眉的時候一樣。只不過大明明白,交談時那股濃濃化不開的哀愁,才是阿德目前心底最真實的寫照

也許是逛累了吧,原本興致勃勃的阿德這時也顯得意興闌珊,拖著兩人進到他常去的PUB裡去。進去之後阿德就坐在吧檯前猛喝悶酒,大明兩人勸也勸不住。

老孝點的一杯威士忌還啜不到幾口,阿德已經灌了十幾杯入喉。好在阿德點的酒都算很淡薄,酒精不高。雖然一時間還沒不至於醉倒,不過照這樣下去也只是是早晚的事,大明和老孝已有抬人回家的心理準備了。

對於含酒精的飲品,大明向來是敬而遠之,碰都不敢碰。於是要了杯冰紅茶後就開始打量四周,這還是大明第一次來到PUB,難免有些好奇。

也許是時間還早吧,PUB內還沒有開始放音樂,不過倒是已經聚集了蠻多穿著清涼暴露的辣妹們和酷哥。最近寒流來襲冷的不得了,也真難為了她們這身打扮。簡直是愛美不要命了。

大明一眼掃過。有些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啦,不過他家裡天仙太多尊,大明都看到都有點麻木,自然不會對眼前的景象有驚艷的感覺。……雖然她們的確穿的很露。

看到美女多了起來,阿德也有點振奮起精神,四處尋找獵物去了。大明看的是直搖頭。這是否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呢?

大明和阿德舉杯相敬。看不出老孝外表保守木訥,私底下倒是很會喝酒。大明看老孝一連點了很多種酒,還都是最烈的那一種。神奇的是,老孝喝完後依然是神色自若,談吐如常,臉都不紅一個。

看到大明那目瞪口呆樣,老孝只是笑笑著說:「遺傳。」

不同於阿德。大明能察覺老孝身上有內力的存在,不過他本人倒是絕口不提。這應該和老孝慣用的古武術有關,看來老孝的身分來歷也是個謎啊。大明不禁苦笑,怎他的朋友都盡是些神秘兮兮的角色。

也許大明的長相和穿著和這個流行新穎格格不入吧,老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等看到PUB突然放起狂野的音樂時,大明被嚇一跳的那個拙樣,更是讓人哄堂大笑。

大明被突如其來的搖滾樂搞的有點頭昏腦脹,那聲勢有如同千軍萬馬一樣踐踏過大明的腦袋。大明不懂為什麼有人能忍受的住,還且還對此熱衷無比。還好吧檯這遠離搖滾區,不然大明肯定轉頭跑掉。

看著那邊的一群人瘋狂舞動身體的樣子,讓大明不由的懷疑是不是吃了什麼搖頭丸助興。不然怎麼頭晃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帥哥,有沒有興趣陪我們跳舞啊。」走過來的是一群很可愛的女孩子,應該是高中生吧。清一色的超短裙加小可愛,全身散發青春洋溢的氣息。

當然,她們說話的對象當然不是大明,而是繞完場內一圈回來的阿德和呆坐在那的老孝。因為老孝喝酒時持杯的動作看起來蠻帥氣的,讓幾個女孩子看了有些臉紅。

第一次被女孩子搭訕的老孝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阿德硬拖著他,一行人笑鬧的往搖滾區走去,大明則是自己留在原地沒去湊樂鬧。她們請的是阿德和老孝,自己也別那麼不知趣的去參上一腳,而且大明對這玩意真的沒啥興趣。

大明旁邊這時坐下個人說:「帥哥,要來點刺激的嗎?」

聽到帥哥兩個字,大明下意識的看看左右。奇怪!吧檯人都走光了,那女孩子是在叫誰啊。大明想她大概在叫酒保吧,於是沒去理她。

等到酒保轉到別去忙時,那女的又開始說:「胖子哥哥,幹麻裝那麼酷都不理人家。」聽到那麼嗲的撒嬌聲,大明頓時爬滿雞皮疙瘩。

「有事嗎?」聽到對方找的是自己,大明只好轉過去回話。

那女孩子大概和大明差不多年紀吧,長的還不錯。不過就是穿著太暴露了點,比剛剛那幾個女孩子還露。

「想不想來點不一樣的。」那女孩子說完後掏出一小包藥丸在大明眼前晃阿晃啊,隨後迅速的收回放好,只是她放的地方有點不一樣。她直拉開上衣讓那包東西夾在胸部之間,毫不顧慮的讓人看光光。

大明訝異的說不出話來,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麼大膽開放嗎?而且她剛剛看來……是在向自己兜售毒品吧。

「沒興趣!」大明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你寂寞孤單需要人陪嗎?只要花點小小的代價,今晚你將會擁有一個熱情如火的我,帶給你難忘的夜晚喔。」那女孩子還不死心,轉而推銷自己的身體,並且將那短的不能在短的迷你裙悄悄的拉起來,隱約露出底下的細薄丁字褲。不過只有一瞬間,那女孩子馬上又遮了起來。

這種讓人想看卻又看不到,搞的人心癢癢的手段,少女不知做過多少次了。每次的成績都非常令人滿意,上當過的凱子不計其數。

只是這次的目標卻沒和預期的一樣。以往當她做到這地步時,獵物本身一定是色心大動流口水,一雙賊眼到處瞄。更甚者,已經開始上下其手了。

可眼前的胖子。一沒露出色瞇瞇的眼睛,二全身都沒有所動作。眼神淡然的像在在看一團空氣一樣,平靜如常。這讓對自己的魅力極俱信心的少女而言,可是項重大打擊。

大明聽到那少女的話時也傻了。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援助交際嗎?沒想到這種事居然也能讓自己遇上,天底下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感到好笑的大明起身離開走到一旁去,不在理那女孩子。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所選擇的生活方式,別人無權去干涉什麼。今天那女孩子選擇用自己的肉體去換取金錢,這也是她自己的意願。大明管不著,更不想管。

走到僻靜無人的一角後,大明找張沙發坐下。

這世上確實有許多不平之事和亂象,以大明目前的實力的確能掃蕩這些現象。不過有實力並不一定代表著就要去做,大明根本沒意思去強出頭。

人類史上的紛爭和混亂都是因為人類自己本身所創造出來的,由貪婪、忌妒、憎恨等等的負面情感所累積而成。除非大明哪天發瘋,將世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毀滅掉,在讓一切重新開始。

大明甩頭想想認為自己太無聊了,居然想到這上頭去。卻不知這想法悄悄的在大明的心底埋下了種子,讓某種東西開始甦醒。對於大明的異常沒人察覺到,侍劍沒有發現、無也沒有發現,直到……

以後在大明發呆的時候,腦海總是會隱約間閃過自己對自己問。

如果是你,你會用什麼方法來毀滅這世界……



大明躲到這角落來後。那女孩子還不放過他,也跟著追上來。同時還端著個盤子,上頭放著很多名酒。

「原來你喜歡這調調啊。」那女孩子將盤子放到桌上後媚笑著。這裡燈光昏暗,而且不容易被人發現。是有不少人喜歡刺激而選在這進行些偷偷摸摸,羞於啟口的事。

大明見那女孩子整個人都快貼了上來,於是連忙閃身。大明發現有兩個男人始終跟在那少女的身後,他的直覺告訴事情沒想像中的單純。

「小姐,請離開吧。我想單獨一個人靜一靜。」大明看對方是個女孩子,說話還算有禮。要是男生的話,早被他一腳踹出去了。

「讓人家來陪陪你吧。」說完,那女孩子又纏了上來。

大明躲來躲去後覺得很不耐煩的說:「ㄚ頭,想找凱子去別的地方找。我看起來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嘛!」

「可是我就是知道,而且………你自己看。」那女孩子指了指大明的胸口。

大明低頭一看,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藏在衣服裡的項鍊不知何時跑出衣服外來,而項鍊上串著的兩顆戒指一閃一閃的,好不動人。

這兩顆鑽戒一藍一白,也是聖誕夜那天大明送詩函和無痕的定情之物。由於戴在手上太過惹眼,大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不戴又對不起兩個老婆。所以最後大明找了條鍊子將它們串在一起掛在脖子上。

對於這兩顆鑽戒,那女孩子可是熟的很。因為有朋友在那間珠寶店上班,所以她常常跑在那裡去觀看。雖然沒錢買,不過看看也好。

其中,女孩最喜歡的就是這兩對對戒。後來知道被買走後,委實心疼了好幾天。沒想到今天意外的發現到這兩顆鑽戒,令她欣喜不已。

女孩的心底開始打轉思考,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將這鑽戒弄上手。她相當了解這鑽戒的價錢有多昂貴,可見眼前這貌不驚人的胖子肯定相當有錢。也許順利的話,她不但能得到這些戒指,還能獲得一大筆金錢。

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直接勾引他。如果能將那胖子迷的死死的,那一切就都沒問題了。所以女孩在大明前面才會那麼大膽,因為她是存心要誘惑大明的。可是大明居然連瞧都不瞧她一下,最初的計畫算是失敗了 ,不過沒關係。一計不成,二計再生。

女孩拿了那麼多酒來最主要還是想灌倒大明,等到大明醉倒後。嘿嘿,那大明就任她圈叉圈叉在圈叉了(因為過程不雅,作者消音處理)。不論是事後拉著他負責,或者是拿著過程的錄影帶來威脅他。兩者都是很好的辦法。

但大明的表現並沒有像她預期的一樣,最後還直接挑明他可不會當個凱子。這樣一來,女孩就不得不用殺招了。至少,拿到戒指再說。

大明默默的將戒指項鍊收回衣服內。那女孩子的眼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這兩個戒指,眼裡滿是貪婪的神情。

「現在妳可以離開了吧。」大明舉起手,表示不歡迎的意思。

「可沒那麼簡單喔。」女孩狡獪的笑著,並到了杯酒。接著從胸口拿出那包藥丸,在酒裡放了幾顆,其他的全灑落在桌上或地上。這包藥丸裡除了有搖頭丸之外,還有俗稱強姦藥丸的FM2在裡面。

下面的才是重點。少女動手把自己的衣裙撕裂,全身弄的凌亂不堪,私處和雙乳隱約可見。任誰看到這場面,都會覺得是隻猥褻的胖子在侵犯純潔無辜的少女。

「拿來!」女孩也不顧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理直氣壯的伸手向大明要東西。

「喔,妳想要什麼。」大明有點興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這樣威脅。

「戒指……呃……還有錢,很多很多錢。」女孩看到大明的笑容雖然感到有點毛毛的,不過貪婪的慾念讓她顧不了哪麼多。

一想到即將到手的鑽戒和錢,女孩的心兒就瘋狂的跳著。原本她只打算要鑽戒的,可是心裡不知哪來的貪念,讓她越來越所求無度。

「我要是不給呢?」大明饒富趣味的看著眼前衣衫凌亂的小美人。他大概猜的出來接下來她會怎麼做。

「由不得你不答應。你該很清楚,如果我大叫的話你的下場會是什麼吧。」女孩一改原先嬌媚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兇狠的表情,語氣也滿是威脅的味道。

「那妳叫吧。」大明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他一直很想知道人類慾望的極限在哪,也許今天會有個令他滿意的結果吧。

女孩呆立的一會。以她詐騙多年的經驗看來,一般人到這時就退縮任她魚肉了。不過女孩認為大明只是在逞強而已,並沒多疑。就算大明是在逞強好了。可是她一但拉開喉嚨大叫,情況還是有利於她。

圍觀過來的民眾會指責的可是大明,甚至於是報警處理。有那麼多見證人在,女孩不怕大明能賴的掉。如果最後要和解的話,對方勢必要付出一大筆的金錢才行。所以不管從哪看,女孩都是受益人。

打定主意後,女孩接著說:「那你下場會很慘喔。」她外面的兩個朋友聽到她的叫聲後,首先就會先衝進來痛扁大明一頓。

可當女孩準備放聲尖叫時,赫然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女孩驚恐的看著大明,後者卻是滿臉的笑容………笑的好邪惡。


「啊───!」超高分貝的少女尖叫聲響遍了整間PUB。

接著不到五秒鐘內,另一股渾厚的男聲響起:「臭小子!你對我女朋友做了什麼。」

很巧的,這兩個聲音都選在音樂剛好停止的時候叫出的。所以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圍了過來。

大明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用手怒氣騰騰指著他的男子,而他身後還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在。

只是那男子氣勢十足的說了一句後,接話來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因為裡面的情況和他所預先想的完全不一樣。原本該有個受害少女在裡面和他一搭一唱,借題發揮的才對。

可是現在裡面空空蕩蕩的,除了大明外連個人影都沒有。男子根本不知道這戲該怎麼演下去。

這時音樂開始響起,大部分的人都衝回舞台前了。因為舞臺上不知從哪跑出個衣衫不整,近乎全裸的美女正在火辣辣的跳鋼管舞。不用說,正是剛剛在威脅大明的那個女孩子。

大明笑的好開心,也好狂妄。那男子看到這情形,又看看台上的女孩子,指著大明的手指氣的直發抖:「好小子!你給我記著。」大明的回應則是伸直中指對著他,男子氣的和同伴跑出去。

「怎麼了?」阿德和老孝也看到這發生的騷動而來。只是沒想到大明笑的像瘋子一樣,兩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阿德倒了杯酒,又從冰桶內夾起幾塊冰塊放進去搖了搖。接著拿起酒杯對著舞台問:「你幹的好事吧,發生啥事?」

大明將事情說了一遍。這時台上的那個女孩全裸的跳進人群中,怕是被吃盡豆腐了吧。

「你這小子!」阿德埋怨的說:「這麼好玩的事也不叫我,不公平啦。那裡最後是怎麼解決那女的。」

大明聳聳肩,其實也沒什麼啦,他也不過是做了幾個動作而以。

首先,大明凌空點住那女孩的啞穴讓叫不出來。接著再將那女孩加了搖頭丸、強姦藥丸的那杯酒給她灌下去,當然大明是有做了些手腳,讓藥效能迅速發揮且效果加倍。然後點開她啞穴的同時順手點了她的痛穴,使她因痛楚而尖叫。然後把她丟到舞台旁去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你還真是隻披著人皮的惡魔啊。」阿德和老孝兩人有感而發的說。

「別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不是大明要做的那麼極端。如果今天在這的只是個普通人的話,想來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叫我啊。」阿德氣呼呼的說著。

「一定一定。」大明忙說著。而事實上,接下來的麻煩也逐漸向這靠過來當中。

原本和老孝一起跳舞的那些女孩子們也慢慢的往這聚集過來,一群人在一起喝酒聊天到也十分熱鬧。這時女孩子們才發現大明是阿德和老孝的朋友,之前她們都沒去注意到。

有人問說大明怎不也下去玩,阿德搶先回答說:「呵呵。胖子被他老婆管的很乖,不敢亂來的。」大明對阿德的話也只是笑了笑不予回應。女孩子們則以為阿德是在說笑話,沒再深入追問。

大明和老孝都是悶葫蘆,不是那種能挑起話題的人。還好阿德的口才好能炒熱氣氛,加上兩人有一句沒依據的答應著,和女孩子們聊的到也愉快。

「咦?你們是XX高工的啊。真巧,我們是XX家商的。下次一起來辦個聯誼吧。」聊著聊著,大家把話題轉到學校上頭去了。

那間家商以產美女出名的,班上那些怨男要是知道對方想和自己聯誼的話,怕不高興的飛上天去了。

「呵呵,好啊。不如今晚妳來我家慢慢商量如何。」阿德開始發揮他色狼的本性了。

「討厭啦!人家和你說正經的,你卻扯到這上頭來。」女孩子紅著臉說。

「吼!妳想歪了喔。真是的,滿腦著黃色思想。難道我的人格只有這麼一丁點嗎?唉──。」阿德還在故作清高,而那女孩子則是羞的說不出話來。

「唉啊,你那僅存的一丁點人格不是早被狗啃了嘛。」大明涼涼的數落著阿德。

「靠!死胖子拆我台。」阿德作勢要撲上去和大明一決生死,大家看了都在哈哈大笑。

隨著一陣陣吵雜的腳步聲和低呼聲,大明三人很清楚的感覺到有許多人往這靠近中。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才對。

大明三人所料無差,一群看起來像混混的人將他們附近的出路堵的死死的。其中有滿臉凶煞的惡漢,也有將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不良少年在。帶頭的是個二十幾許的年輕人,長的蠻帥氣斯文的。而他旁邊則是剛剛那個被大明氣的跑出去的男子。

那男子一臉得意的神色,彷彿是在說,「你們今天死定了」的樣子。

和大明一起聊天的女孩子們何時看過這種陣仗,不由的有些害怕的往後靠近,她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這攤算我的,不許和我搶。」阿德起身時低聲說著,他現在的確是需要好好的發洩一番。

「阿彌佗佛。施主,你就安心的去吧。」大明合掌膜拜了起來。

「去死啦!胖子。」阿德順便踹了大明一腳,老孝依然神色自若的喝著酒。女孩子們覺得奇怪,為什麼眼前的三人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情嘻笑玩鬧著呢?

「我以為是誰那麼有膽子敢在我的地盤上惹事呢,原來是我們的大情聖啊。」從為首的男子的語氣聽來,他和阿德該是認識的。不過話語中不帶善意,看起兩人不算是朋友吧。

「猴子,你帶這麼多人來是要嚇唬誰啊。」阿德眼前的這個男子因為名字裡有個侯字,所以大家都管他綽號叫猴子。說起他和猴子結怨的過程相當簡單,也不就是每個猴子看上的美眉最後都被阿德搶先一步泡走罷了。

猴子的父親是南部一個幫派的老大,而猴子平常也打著他老爸的名號到處招搖,所以這間PUB後來也成了他的私人地盤之一。要不是他老爸囑咐著他不許動阿德,猴子早找人把阿德給做了。只是不管猴子怎麼問,他老爸就是不說。

好在阿德除了泡馬子外啥都沒做,對猴子而言沒有實質利益的衝突,猴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他去了。不過這次的事讓猴子抓到了個痛腳,讓他決定順便好好的教訓阿德一頓,以發洩長久以來心中的不滿。

「情聖。你朋友逼姦不遂,還把我手下搞成這樣子。這筆帳,你說該怎麼處理。」猴子一開口就把所有的錯推到大明頭上。說完還彈了彈手指,那原先被大明丟到台上的女孩,裹在毯子了讓人抱了進來,神智還是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中。

「笑話!」阿德冷笑著說:「誰不知道你的手下專門在這釣凱子,栽在你手上的少說也有幾十個。怎麼,踢到鐵板後還敢大言不慚的找上門來算帳。天底下也只有你有這個厚臉皮敢不知羞恥得這樣做吧,看樣子是靠人多擺明要用搶的了。」阿德毫不示弱,口舌犀利的加以反擊。

「我擺明就是要搶,你又能怎樣。」猴子聽完阿德的話後,表面上是不動聲色。不過私底下已經動了殺人的念頭,反正有事他老爸會去解決。

「是喔!我好怕。」阿德拍拍胸口,一臉受驚的表情。在場的幾個女孩子不禁覺得莞爾,而大明和老孝更是毫無節制的大笑起來。猴子那邊的人一副氣的快要衝上來的表情,不過卻被猴子制止住。

「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吧。」阿德的眼神突然變的相當森寒,口吻也非常冷漠。猴子那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在他們的印象中,阿德一直是個笑口常開的好好先生。所以他們一直認為阿德很好欺負,這次絕對能將他吃的死死的才對,可是眼前的阿德表現的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我記得你那四個ㄚ頭都長的不錯,尤其是那個叫秋月的,叫她們來陪陪我們好了。也許我一高興,就不和你們計較了。」猴子曾看過春夏秋冬一面,自從那次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發誓總有一天要將四人弄上手。

猴子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提到了秋月。不但大明和老孝沉著臉看他,阿德的臉也變的異常肅穆。

「嘿嘿,那四個ㄚ頭怕早被你玩到爛了吧,這麼嚴肅幹麻。怎了,你家死人啊。」猴子不知死活,還笑嘻嘻的說著。

阿德動手了。猴子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最深的禁忌,讓阿德醞釀已久的怨氣一次爆發出來。抄起桌上的酒瓶,阿德動手向猴子的腦袋砸去。然而就在酒瓶要敲上猴子的腦袋時,一隻宛如鐵箍的手緊緊抓著他。

出手的是大明。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3
之五十七 回鄉

因為阿德出手太快,等到那酒瓶在自己的耳朵邊停住時猴子才反應過來,嚇的猴子退了好幾步。

「為什麼阻止我!」阿德不理猴子,反而轉過去瞪著大明。

「殺一個人很容易,不過你心理的憤怒真的會因為殺了他而消散嗎?要玩,就拿出氣魄來把他玩的生不如死。反正這種人隨時都能殺。」大明看阿德處於狂怒之中,而且又是半醉半醒的狀態,他是真的會把猴子給殺了。

大明雖然對猴子反感,但他不能讓阿德在大庭廣眾下殺人,這會讓阿德染上一身麻煩。大明和老孝都不願看到這種事發生,他剛剛的話也是暗示阿德不要太衝動。就算真的要殺,也沒必要挑在這場合動手。

阿德看了大明好一會,哈哈大笑了起來:「對,你說的對。」

「你……你們幾個,未免太看不起人了。」猴子聽完他們對話後,氣的大吼。

「把你看在眼底對我們而言是種汙辱,你只適合被人踩在腳底下的那種人渣而已。」大明的一句話讓猴子氣的幾乎吐血。

「說的好!」老孝拍手狂叫好。猴子帶來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還紅,看來是氣的快抓狂了。

「幹!不過是說了你家死人………。」猴子這句話還沒說完,清亮的巴掌聲就響起了。

猴子右臉上鮮紅火辣的五指印,及大明停在半空中的手掌。任誰都看的出來剛剛大明很狠的抽了猴子一個嘴皮子。

向來心高氣傲的猴子哪曾受過這種待遇,而且是在那麼多人眼前,這讓他老大的形象要往哪放。猴子動手從褲腰掏出隨身的手槍,抵著大明的眉心說:「死胖子!你在屌啊,屌給我看!」說著說著,眼淚竟流了下來。

「都是你啦!搶什麼搶,剛剛本來是我要打的。你就不會可憐可憐我,讓我發洩一下喔。」阿德哀怨的說,而老孝則在後面捧腹大笑到不行。

大明嘻笑著說:「抱歉抱歉!一時反射動作,忘了你的存在。」對猴子的舉動完全不在乎。

阿德和老孝深知大明的底細,就算用核子彈也不一定殺的了大明。何況是把小小的槍,還未開保險的哩。

看到猴子拼命拿著那把未開保險的槍想逞威風,可本人完全沒有察覺,而且臉上眼淚卻一直掉的表情。阿德三人開始哈哈大笑,而且越笑越大聲。

坐在老孝旁邊的幾個女孩子看到槍時已經嚇的直發抖。在她們眼裡,面前這三人簡直瘋了。對方拿槍出來了欸!,他們還這麼開心。

「不要笑!」猴子氣的全身斗個不停,槍口也不斷敲著大明的眉心。

大明左手輕輕的朝槍底一托。猴子拿捏不住,讓槍身高飛了起來。當所有人把眼光放在那騰空飛起的手槍時,不絕於耳的巴掌聲持續響起。

當那把槍掉到阿德手上時,阿德大喊:「二十下。」

「那我贏了,二十一下。」大明舉手擺出個勝利的手勢。

猴子的雙頰腫的像豬頭一樣。不是他犯賤喜歡站著被人打,而是大明和阿德的出手太快,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看到手槍落到阿德手上時,猴子才感到雙頰傳來的劇痛。在強烈的劇痛也比不上猴子心中的受挫感,猴子哇一聲的就哭了出來。

看到猴子的狼狽樣,阿德氣也消了,也不想在這繼續呆下去。於是阿德招呼了那些女孩子和老孝們準備走人。

「麻煩讓讓路好嗎?」阿德大聲說著。所有人都只好乖乖的分成兩半,讓出中間一條通路出來。沒辦法,阿德手上拿把槍在他們眼前晃啊晃的,不聽話不行。

阿德哈哈大笑的左右各擁一個女孩,漫步走過對她怒目而視的人群。老孝也有樣學樣,摟著剩下的兩女穿過去。

不過輪到大明要走過去時,突然有人大喝動手。一群人把大明團團圍住。

原來有幾個腦筋轉比較快看阿德有槍在手,決定抓他們一個人讓阿德投鼠忌器,不敢妄動。他們的想法是不錯啦,只是看人的眼光不太準,竟然挑大明下手。

也不見大明有所動作,就看到以他為中心,旁邊陸陸續續倒下十幾人在地上抽蓄。大明看時間晚了,牧童還在家裡等著他。所以對下手不是很重,沒讓他們斷手斷腿的。

「是在公園的那個胖子!」這時有七八個人認出大明來了。這些人前陣子曾經在公園偷襲過大明和林詩函,知道大明的厲害。因為大明原本就長的平凡,加上那天天色昏暗,大家根本沒記清楚,後來也就忘了。此時認出來,嚇的魂都飛了。

「哎呀!被認出來了。那根據電視上演的,我現在是不是該殺人滅口了。」大明說著說著,慢慢的提起雙手。然後身體周圍開始吹起陣陣寒冷的陰風,宛如森羅煉獄般。那些曾嘗試過大明手段的人嚇的趕忙一哄而散。

現場的氣氛本來就讓聚集的眾人感到有點害怕,現在看到有人帶頭跑了,大伙當然也跟著跑開。不一會,猴子身邊只剩五六個比較死忠的人在而已了。

大明看到這情形,搖頭笑著笑走開。

阿德走過去拉起猴子的手,將手槍放在其上說:「小弟弟,地球是很危險的,快回火星去吧。還有,槍不是麼玩低,下次記得要先開保險啊。哈哈哈──。」

阿德大笑著,臨走前還拍了拍猴子紅腫的臉頰。對於這種智商還停留在幼兒時期,一有不如意就嚎啕大哭的人,阿德興不起計較之心。

大明一行人走到門口要離開時,猴子在他們身後喊了聲「去死!」後,並把槍口對準了大明。

大明頭也不回,右手揮向後甩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根很普通的小樹枝,大明剛從門口旁的盆栽上折下來的。別看不起一根小小的樹枝,尤其是當它堵住槍口彈道的時候。

強烈的炸膛聲蓋過了現場狂野的音樂,整間PUB亂成了一團。不過這並不引響大明幾人離去的腳步。

大明看時間也太晚了,於是向阿德和老孝告別。至於阿德和老孝會帶著四個女孩子去哪,也只有他們知道吧。


回到家後,大明就看到一群人興高采烈的圍在客廳說話。連一向不愛多言的無痕這時也是眉開眼笑,機哩瓜啦的說著。

侍劍已經事先向大家說了秋月的事,所以大家都很乖覺得都沒人在大明面前提起秋月。

無痕這麼高興的表情,大明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想到自己這些天來一直忙著自己的事以致冷落了嬌妻,大明就很過意不去。

無痕可是拋下一切跟著自己來到這陌生的世界裡,而且成天呆在房子裡哪都不能去,就像坐牢一樣。所以看到無痕看向自己的眼光中帶著一絲哀怨時,大明就很心疼。

反正元旦沒事,就陪無痕回崑崙去好了。大明已經打定了主意。雖然現在外面風聲緊,有許多天人四處遊走。不過為了讓老婆開心,大明什麼也不怕。

這時牧童突然嚷著想吃大明做的菜,自煉邀塔一別後就沒機會在嚐到了,這次當然要好好的回味一番。大明笑了笑走進廚房去,詩函跟著走進來幫忙,本來無痕也是要幫忙的,卻被詩函笑著推回去陪牧童聊天。

大明一邊甩著平底鍋,一邊向詩函說他想回一趟崑崙的想法,問她也要不要去。

「你不說我還正想提呢!你這木頭,反應太遲鈍了吧,該打。」詩函說完重重的敲了一下大明的頭。

「唉喔!老婆,又怎麼啦。」大明摸了摸腦袋。不同於無痕的溫柔順從,詩函喜歡用動手動腳的方式來表達心裏的愛意,而且這情形在聖誕夜那一晚後更是變本加厲。據本人說,是在報復大明弄得她整天下不了床的仇。

「難道你都沒發覺無痕不對勁的地方嘛!」詩函氣呼呼的說,大明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大明忙抓著詩函垂下來的雙手,讓它們改為環繞著自己的腰。當然這樣一來,詩函的身體一定會和大明貼著緊緊著,讓詩函羞的臉紅紅的。

大明趁機仔細的詳觀起詩函絕美的臉龐。

的確。詩函眼角含春,臉上綻放著幸福嬌媚的光彩,活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相較之下,無痕臉上就顯的十分鬱悶黯然了。

大明暗罵自己的粗心,阿德說的話一點都不錯。女孩子的美麗是需要愛情的灌溉和呵護才會綻放的。如果今天他只是娶了一個老婆還好辦。可是不是,是兩個。

就算她們兩人沒這個意思,可是心中難免還是會有比較之心。加上這幾天詩函一直睡在他房內,讓無痕看了自然有種失落的心情。

看大明突然嘆氣的表情,詩函知道大明明白了些什麼了,於是接著說:「崑崙之行就你和無痕兩人去吧。你們好像還沒單獨約會過,出去散散心也不錯。家裡的事有我在,放心。」

「妳喔,鬼主意最多了。」

「討厭啦!」詩函不甘的叫著,只是後來沒法再發出聲音。因為大明已經將她那柔軟誘人的唇辦給堵住了。


元旦一大清早四點多。一道黑影偷偷的溜進水無痕的房內,並慢慢爬上無痕的床。

驚醒的無痕立刻抽出枕邊隨身的滄海。卻被來人輕輕一推,還劍入鞘。水無痕一時嚇到,剛想大叫,嘴巴卻被人捂住。

「是我啊,無痕。」大明探出頭和無痕面對面著,然後放開捂著無痕小嘴的手。好險,差點被老婆謀殺。

「相……相公,你怎會………。」無痕羞的說不下去。此刻她整個人被大明壓著,全身都親密的貼合著。而且住了那麼久,大明偷偷爬上她的床這還是第一遭。無痕根本不知怎樣應對,心兒撲通撲通的猛跳著。接下來……該不會………

無痕是聽過詩函和她說過這閨房之事,也教了她不少,無痕自己也了心理準備。可大明這樣突襲過來,還是讓她一下全亂了手腳。

還好大明並沒有上下其手,反而在無痕耳邊說:「準備準備,我們今天就回崑崙去。小聲一點,不然讓小雪知道就跟上來了。」

大明邊說邊呵氣,讓無痕除了有點癢外,身體也有些燥熱。不過當大明提到說要回崑崙時,無痕激動了起來。貼在無痕身上的大明自然能感覺到她全身的反應,只是沒想到這麼大。

「真的!」無痕欣喜的說。

「當然,我何時騙過這親親小娘子了。」

也許是興奮過頭了吧,連向來矜持的無痕也抱著大明的頭狂吻。

早知道,就該早點帶她回去的。被無痕的熱情衝的神智昏昏沉沉的大明這樣想著。

崑崙日出的時間比大明所住的地方要早。所以他們雖然是天未明就動身,可是進入崑崙時已經是清晨了。

葉若秋有交過大明崑崙的出入法,並且把葉家的信物交給他。這樣看守崑崙出入口的人自然就會放行。

只不過葉若秋再三交代大明別輕易洩漏崑崙的所在。先別說崑崙的出入口散布世界各地,被人知道加以利用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想想,A國的軍隊藉由崑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B國的境內,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還有,崑崙的存在就像是一道門一樣,連結著天界和現實世界,可是難保還有和什麼雜七雜八的世界連在一起。畢竟目前已知的範圍太小,葉家的人也只活動在其中一小部份罷了。在其周圍仍散佈著許多像無痕家鄉這類特殊族群的存在。

腳踏在親切的土地上,聞著熟悉的清新空氣。無痕快樂的一直繞在大明身旁轉圈圈,拉著他偏偏起舞。

大明看到無痕高興的表情,心裡也是很開心。不過想起還有正事要辦,便拉著無痕走向葉家的圓頂建築。

剛剛要進崑崙時。看守者說葉若秋留言找他,要他去圓頂建築一趟。大明很了解他這姑姑獨來獨往的個性,如無要事是不會去找他的,所以大明決定先到圓頂建築一趟。

在人來人往的圓頂建築裡,大明和無痕自進來後一直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大明是以藍髮藍眼的真實面貌出現,會引來注視並不奇怪。不過大家的眼神還是投視在無痕身上比較多。

在場的眾人當然有聽過居住在周圍禁地的神族裡,有幾支強盛的部族。而其中,水龍王一族就是屬他們所廣為熟知的。因為水龍一脈出了個全崑崙最為美麗的龍女,這點是從來往於圓頂建築內的神民(葉家對崑崙住民的稱呼)所得知的。許許多多禁地內的消息,都是由神民所傳出來的。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位龍女是葉家隱世以久的長老,軒轅牧童的弟子。軒轅牧童對葉家人來說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葉家弟子多多少少都有學劍,而牧童是葉家的第一劍神,葉家人對之是敬若神明。而且依輩分算起來,無痕的輩分可不知大到哪,畢竟牧童都五百多歲了。

這時有些和無痕認識的神民紛紛開始打招呼,無痕也微笑著回禮。這下葉家人更確信眼前的龍女就是傳說中的水無痕了。

看到眼前美的超脫凡塵的師叔祖,無痕馬上獲得了葉家人上上下下一致的尊敬與支持。不過對於大明就………。

看到眼前的藍髮男子親密的將手攬在他們敬愛師叔祖的纖腰上時,所有葉家男性成員都有想扁人的衝動。只是看師叔祖和那藍髮男子有說有笑,神情親暱的樣子,誰都不好發作。

大明倆轉身上了第二層,那裡是葉家菁英重要的集會中心。不過很可惜,葉若秋有事明天才會到。大明想想還是先回無痕的家鄉,明天他再來一趟好了。

無痕像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多的地方還是第一次,不免在圓頂建築內多逛了一下。後來也不知是誰叫了她一聲「師叔祖」,還引的越來越多人這樣叫。窘的無痕落荒而逃。

一跑出圓頂建築,無痕馬上拔出滄海招來牟迦玀。當兩人都躍上牟迦玀的背後,牟迦玀也不等下令,立刻舉足狂奔。

鬱悶以久的牟迦玀難得大展身手,奔走的速度是有增無減。

看著身旁的草木不住的倒退,迎面撲來的疾風。這一切一切熟悉的事物,不但讓無痕想起往日她和牟迦玀縱橫草原的豪情氣派,更讓無痕更是忍不住放聲大叫。

這時大明才知道。看似柔順的無痕,個性原來是那麼的野。回想起他和無痕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才是無痕的真性情吧。可怎跟了自己後,整個人都變了。

最後無痕也不急著回家,就在她所住的棲仙鎮附近盡情的狂奔發洩。

現在大明和無痕坐在草地上,看著牟迦玀追著動物玩。

看到無痕香汗淋漓的躺在自己的懷裡,大明拿起無痕隨身的香巾幫她擦拭著。以無痕這麼崇尚自由的個性,居然能跟在自己身邊那麼久,還真是難為她了。

「妾身太放縱。」無痕察覺自己的失態,趕忙要爬起來賠罪。可是卻被大明摟的死死的,動也動不得。

大明搖搖頭,不讓她起來。

「告訴我,玩的開心嗎?」大明柔聲的問。

「很……很開心。」無痕小小聲的回答,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為什麼要壓抑著自己,變的事事只會乖乖的順從我,這樣不辛苦嘛。別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妳就是個拿劍要砍我的小辣椒啊,辣的很。怎後來全變樣了。」

「娘說嫁了人後,不能再野了。叫我只要乖乖的聽相公的話做事,遵行三從四德,做好一個女孩子家該做的本分。」

去他的三從四德!大明總覺得無痕的觀念迂腐過頭了,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自從拜堂後,無痕個性變的異常順從,就像機械人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難怪龍王會說是無痕的教育害了她。

可是仔細想想。如果不是無痕那固執的古董觀念,想來無痕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看來命運還真是難以捉摸啊。

「無痕。妳現在是聽你娘的,還是聽我的。」

「出嫁從夫,無痕當然是聽相公的。」這無痕就回答的很堅決。

「如果我要妳不要在壓抑自己的情感呢?像剛剛在草原放縱長嘯一樣,那才是真正的妳吧。妳相公我希望妳做回自己,不要被世俗規範給束縛住。每次看到妳百依百順的像是個木頭娃娃般,我就好心疼。」

「可是………。」無痕的觀念太根深蒂固了,一時還改變不過來。剛想開口說話,嘴唇卻被大明的手指所堵著。

「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情形嘛。無痕,我要告訴妳。當妳揮劍砍人時那活力四射的樣子,是最美的。所以,不要讓那容顏被暮氣沉沉的順從所取代。為了我,將妳最美的一面展現在我面前吧。妳不是任人擺佈的玩偶,而是我的妻啊。那麼就不要在我面前戴上那張名為順從的假面具,讓我們的心隔閡的那麼遠。」說完後,大明低下頭給予無痕深情的一吻。

良久,唇分後無痕站了起來,走到五步外被對著大明。

從肩膀隱隱的顫抖看來,無痕似乎是在啜泣。不過大明沒去點破,也沒上前安慰。這些事只有無痕自己能想通,自己無法幫上太多。

突然,無痕轉過身來。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痕,不過還是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大明,氣勢凶巴巴的說:「可惡!居然讓本小姐哭了,看我不整整你才怪。」說完抽出滄海,一式「白浪三疊」直指大明而來。

大明開心的哈哈大笑,招出白骨劍杖迎上。因為那日神采奕奕的水無痕復活過來了,而不是個失魂落魄,只剩空架子的水無痕。

只怕直到今日,無痕才算是真正的愛上自己吧。自從無痕過門後,大明總覺得哪不對勁,直到現在大明才明白。以往無痕是被那些不知所謂的觀念枷鎖給綁住,才不得不委身於自己。可自己卻很該死的沒有及早發現這點。

以往在大明身邊的,只有無痕的身體。但經過這次,無痕肯在大明面前展示最真實的自己,表示無痕的心與靈魂已經和大明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在也分不開了。

大明笑著說:「小姐,也許過了今晚就不再是了喔」

「想上本小姐的床,先打贏我再說吧!」無痕聽了大明那麼露骨的話後,羞的直跺腳,手上長劍出招更是加快。

「妳說的呦。」大明笑的像個痞子一樣。一邊手上的白骨劍杖化出千萬劍影,用來抵消白浪三疊傳遞來的重重勁力。一邊還有空和無痕眉來眼去的。

此戰雖看似凶險,兩人出手盡是殺招。不過其中的柔情蜜意,外人就無法體會了。


所謂近鄉情怯。在草原上胡鬧了大半天的無痕,在走向棲仙鎮時竟然有些羞澀。要不是大明拉著她,無痕還真的有點走不進去。

看到無痕回來,許多棲仙鎮的神民紛紛駐足問好。身為崑崙的第一美人,棲仙鎮裡不認識水無痕的還真找不出來。而站在水無痕身邊的藍髮男子,就是無痕的夫婿吧。

神民們好奇的打量這娶走無痕的男子,因為無痕的眼光在崑崙也是出名的挑啊。多少才俊慕名求親,卻碰的一鼻子灰。這看來平平無奇的男子是憑哪點取得美人歸呢?這問題讓神民們是想不通,也想不透。

等走到龍王府,卻看到有許多神民圍在門前。上次被詩函所破壞的大門早已修復,所以不能像上次一樣任人觀看裡面的情形了。

由於人太多,無痕倆也不想和人擠來擠去。這讓無痕好氣又好笑,怎到了自家門口卻進不去。

無痕心念一動。牟迦玀立刻知道主人的意思,步行到眾人身後放聲大吼。被嚇到的神民們看到水府大小姐回來了,紛紛退於兩旁。

「跂叔,這是怎麼一回事?」無痕問的是迎面而來一個老人,也是水府的總管。

「唉喔!大小姐,您怎選在這時候回來。」跂叔頭上直冒冷汗。

「這和我回來有什麼關係?」無痕聽不明白。

「四方龍族為了您出嫁的事,這陣子來一直上門騷擾。今日三大龍王更是一起前來興師問罪,非讓老爺有個交代不可。」

無痕怒斥:「本小姐嫁不嫁人與這幾個老匹夫有何關聯,他們憑什麼問罪。莫非是欺我水府無人。」

無痕話才說完,幾個人影馬上從屋內竄出,還邊跑邊叫著。有的叫無痕表妹,有的叫無痕小姐,居然還有人叫無痕妹妹,而且叫的好不親暱,連大明聽了眉頭都微微上揚。要不是大明深暸無痕那堅貞不二的個性,還以為無痕從哪跑出那麼多情夫出來。

原本就很惱怒的無痕,看到大明的表情後更是火冒三丈,知道大明對她有些誤會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這些人。

一想到著,滄海翻身出鞘。無痕惱他們出言不遜,出手更是毫無保留。現場登時劍氣交織縱橫,逼的奔出門來的一行人抱頭鼠竄。

「如今本小姐已為人婦,請把你們的嘴巴放尊重點。」無痕冷冷的說。真要氣起來,無痕可是比誰都還兇。

好在來人功力甚高,尚能應付。不過衣裳被劍氣劃成一條一條的,好不狼狽。讓大明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相公……我……」無痕急忙的想澄清這些人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大明只是搖搖頭,將無痕摟在懷裡。

「都是夫妻倆了,為夫的還不清楚妳嗎。倒是妳的小腦袋瓜別想的太複雜,自尋煩惱。」

「那你還笑我。」

「我笑是因為想起我們見面時,妳不也是把我的衣服削的一片片的嘛,像他們一樣。呵呵──」

「討厭!」無痕白了大明一眼,不過眼角帶著濃濃愛意卻是讓大明受用不盡。

這妮子真的變了,敢在大庭廣眾下和他調情。要是以往的無痕,光是在眾人面前摟摟抱抱就是絕對不肯的,何況眉目傳情。

「放開無痕小姐!」那幾個人看到大明將無痕抱著緊緊的,氣的咬牙切齒。

無痕還想動手教訓教訓他們,不過卻被大明抱的死緊,動都動不得。大明也趁機打量起眼前的幾人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4
之五十八 四方龍王
大明看了看眼前三人,三人各穿青紅白三種衣裳。無痕在大明耳邊悄悄說出三人的來歷。

穿青衣,塊頭大的像熊般的,是東海青龍王的長子,敖朔。

那穿白衣,活力四射的陽光青年,是西海白龍王的第三子,敖揚。

至於穿紅衣的冷酷青年,則是南海紅龍王的獨子,敖離。

「那岳父的身分是?」大明一聽有東、南、西海,剛剛好缺了個北。不會那麼巧吧!

「東海龍王掌地、南海龍王掌火、西海龍王掌風。爹爹自然是掌管天下水脈的北海黑龍王了。」聽到無痕的回答大明差點腿軟。他這岳父的來頭會不會太大了點。

「上次在水府呆了那麼久,怎都沒人跟我說一下這些事。這麼說來,無痕的本姓不該是姓敖嗎?怎會是姓水?」大明抱怨的說。他本以為無痕一族只是小小的一支龍族罷了,怎會這麼有名。而且門扁上掛著的是水府,不是敖府,不然大明還有可能會猜出來。

「敖是正姓,只有龍族皇室的男性才能用。女孩子家向來只有名無姓,因為將來嫁人就從夫姓了。不過爹爹還是給我取了個水字。因為自從在棲仙鎮定居後,家裡對外自稱為水府。棲仙鎮也沒幾人知道爹爹本姓敖,為北海黑龍王。」

「取的好啊!人如其名,似水無痕。無痕,妳可別跟我姓了,水無痕三個字才是最美的。」

當大明和無痕講悄悄話的同時,青衣的敖朔卻已是按耐不住,伸手過去就要拉無痕。大明當然不可能放任懷中玉人遭人輕薄,隨手一記手刀斬下。

大明本意想逼退敖朔,可不料敖朔倒有真才實學。不但擋下大明的手刀,還能順勢反擊,一拳打向自己。

看到這樣,大明收回被格開的左手化掌架住敖朔的拳頭,並散去拳勁後。手拿劍訣,以指代劍和敖朔比劃了起來。

拳腳功夫不是大明所長,以往那些啥降龍十八掌、佛山無影腳等等只是自己隨性而來的遊戲之作,靠力量裝裝樣子而已。嚇唬嚇唬外行人還可以,可真要是遇上識貨的,那就入不了檯面了。目前大明真正擅長的,還是牧童指點過他的劍法。

雖然手中無劍,不過光是指上冒出的劍氣就讓人不敢小看了。

「還不放開無痕小姐!」敖朔大喝著。

從頭到尾,大明的右手都一直攬在無痕腰上不曾離開過,純粹用左手應敵。

「唉啊啊!你這大個子真是的,好歹也懂一點禮貌。在別人丈夫面前光明正大的搶人妻子,難道就是東海一脈做人處事的道理嗎?」大明說到這,指上劍芒爆射,逼的敖朔退了好幾步。

敖離一揮手上的摺扇擋著敖朔,搖著頭說:「你打不贏他的。」

「為什麼說我打不贏。」敖朔很不服氣,他還沒用全力呢。

「人家用一隻手對你兩隻手,更何況懷中還抱著無痕表妹。就算你沒出全力好了,對方一樣沒有認真在打。」敖揚無奈的說。別說敖朔打不贏他,就算是他和敖離也討好不到哪去。

「閣下就是無痕妹…小姐的未婚夫婿?」敖離很有禮貌的問。他剛剛本來要叫無痕妹妹,但又怕招來無痕的反感,所以改口稱小姐。

「什麼未婚夫婿,我和無痕都拜堂成親過了。」大明皺了皺眉頭,他是何時被降級的。

「再說以你們對無痕的了解,沒拜堂成親無痕敢這樣和我摟摟抱抱嘛!更何況像這樣。」大明說完,飛快的親了無痕一口。無痕只是紅著臉瞪了大明一下,也沒出言說什麼。

倒是三位龍子,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活像看到老婆在眼前偷人一樣。

「很抱歉,四方龍族並不承認這樁親事。」敖離最先從打擊中回復過來,正色的說。

「笑話!本小姐的婚事哪需要你們這些外人承認。相公,放開我!」傲離的話讓無痕聽的可是不得了,氣的拎劍要找他算帳。要不是大明雙手緊抱著她,怕是拔劍上去廝殺了吧。

「無痕,不可放肆。」走出來的是無痕的母親。無痕啥都不怕,就是怕她娘。一看到她娘就像耗子和到貓一樣,乖的很。

「岳母近來可安好。」大明向無痕的母親行了個禮。

無痕的母親只是淡淡的笑著說:「近來出了些事,沒想到你們居然那麼碰巧的回來,倒是讓你們見笑了。有話進去再說吧,別站在這。」

不過當無痕的母親看無痕整個人都貼在大明身上時,雖然目光直視著無痕,但最後也沒開口說什麼。也許認為嫁出去的女兒自然有夫家在管教,不用自己強出頭了。

可是無痕還是嚇的站直身子,不敢造次。暗地裡一雙小手緊緊的握著大明,還不斷的在冒汗。看的出來無痕還不是普通的怕她母親。

「不要怕,有我在。」大明輕聲安慰著無痕,牽著她穿過三龍子進到內堂去。

內堂裡,無痕的父親身穿黑袍坐在上位。其他三位龍王分做兩側,一樣是青紅白三種顏色的袍子。四位龍王的唯一共同點,全都是龍頭人身。

大明很好奇整天頂著個大龍頭在脖子上,這樣不累嗎?不過這個問題,大明沒膽子去問。

「岳父大人安好。」大明躬身揖拜,以上次學到的拜見北海龍王。他當時還以為怎這裡禮數那麼繁雜,現在知道了水府的真正身分,大明也就不奇怪了。

「爹爹安好。」無痕盈盈一拜。

「哈哈,好!好!賢婿、無痕,來見過三位伯伯。」北海龍王大袖一揮,哈哈大笑。

「無痕見過三位伯伯。」無痕心下雖惱。但是父母在場,禮數仍不可失。

對於無痕的行禮,三位龍王欣然接受。不過輪到大明時,東海龍王就有話說了。

「且慢!你這個禮我受不起。我說老四,既然無痕已經回來,那事情該有個解決了吧。這樁親事我們四方龍族全都不承認,那你該為無痕另覓歸宿才對。」四方龍族以東海為首,照東、南、西、北排列,所以北海龍王被其他三位稱為老四。

要不是大明握著無痕,無痕當場就衝了出去。北海龍王舉起手意示無痕不要衝動,這是交給他來處理。

「不知我北海龍族是誰不承認的。」北海龍王看下身旁。除了無痕的兩位兄長無忌、無咎在外,還有一名白鬚老者。

「陛下,是老臣作的主。」那白鬚老者躬身著說。

「拓拔。我可還沒死啊,你下這決定是想造反嘛!」北海龍王冷眼看著被稱為拓拔的白鬚長者。他隱居不問事已久,外界的決定都是交給拓拔處理。目前北海龍族的實質掌權者確實是拓拔沒錯,不過他才是龍王啊。

「老臣不敢!」拓拔跪下請罪,但眼神中卻沒絲毫悔意:「可是公主不能就這樣交由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人帶走。為了公主,也為了所有龍族,還請龍王三思。況且祖宗遺訓,龍族不可與他族通婚。祖訓不可毀啊!」

「拓拔爺爺……」無痕的神色很迷惘。為何連一向最疼她的拓拔爺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後…………

「沒錯!老四。你讓無痕嫁與一名凡夫俗子,這是害了她啊。」南海龍王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這麼嚴重嗎?」大明聽的是一頭霧水,他又害了無痕什麼了。

「小子,你還沒和無痕行過房吧。」西海龍王看了大明一眼。

「是還沒。」大明紅著臉回答,不知他們是從哪看出來的。

「人龍交合,有違天條。要是你真的給無痕破了身,無痕身上的靈氣必然會隨之消散。不出一年,就會湮滅在風中。而且無痕是數百年來最有資質羽化成龍神的一個,事關整個龍族興衰和人間界的存亡。你說,四方龍族能把無痕交給你嘛!還好你沒破了無痕的身,不然你今日就有命無回了。」要不是他們在人間界找不到無痕的下落,早跑去搶人了。

聽完西海龍王的話。大明握緊無痕的雙手,瞪著她說:「這麼重要的事,妳怎不告訴我。」

「是那指凡人啦!你又不是……」雖然無痕的聲音細若蚊蚋,可大明還是聽的到。想起自己半人半龍,大明也就安心了。不過還是不知會不會有後遺症出現,這些等等就要問岳父了。

大明終於知道為何當初第一次,也就是有詩函來攪局的那次婚禮,大家會辦的像送葬一樣。那次大家根本都以為無痕是一心要去死的。

「小子。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了無痕好,你就離開吧。」東海龍王語重心長的說。

「龍王說的極是,小子受教。岳父大人,我夫婦二人先離開訪友,暫時拜別了。」大明說完,拉著無痕就往門外走。

可是三位龍王似乎沒那麼容易就放大明倆離開,三位龍子更率領著家將在庭院中心將兩人團團包圍住。

「你要走可以,但是無痕小姐得留下。」敖離摺扇輕搖,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大明很納悶,難道北海龍王都沒告知他們自己的實力嗎?這點人是對付不了自己的。

「無痕,妳的意思呢?」大明猜不透北海龍王的用意何在。

「無痕都聽相公的。」無痕眼裡流露著不可動搖的神色。

「那全殺了!」大明說的很簡單,就像洗澡吃飯一樣。無痕也被大明這句話整個人給嚇楞住了。

「騙妳的啦。」大明拍拍無痕的臉頰讓她回神過來。

「下次不要拿這種事亂開玩笑,剛剛嚇死我了。」無痕心有餘悸的說著。

「是是,下次不敢了。」大明連忙賠罪。

在場的除了無痕外,沒有一個人會當大明剛剛的話是個玩笑。

剛剛大明那四個字一出口,漫天的殺意馬上從大明身上發出包圍著每個人。就算是強如龍王,也幾乎被這巨大的壓力壓的快喘不過氣來,更何況其他人。三龍子還好,可是家將們可就一個個臉色蒼白了。

當殺氣散去時,大家只有一個想法。眼前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因為大明的力量早已過了反普歸真,外神內斂的層次,所以龍王們都直接以為大明只是個平凡的人類。可是大明突然露了這一手,讓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賢婿!賢婿!別動怒啊。」北海龍王慌張的叫著。他對大明暸解的並不深,很怕大明真的會動手。

「岳父大人,我想你有事沒向幾位龍王說清楚吧。這是為什麼?」大明抱拳以對,目光直視北海龍王。

北海龍王怕大明突然在來一下,全都招了。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不過眾兄弟很久沒見面了,平時也很難連絡。難得趁這次機會,大家能好好聚聚。而且水府也很久沒這麼熱鬧了,每天都有老朋友來訪。所以……我一直沒說清楚。」

聽完北海龍王的話,大明差點昏倒。

「老四!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瞞了些什麼沒說!」南海龍王都吼出來了。

「看來三位龍王和我岳父想必還有很多話要說,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先別走,讓我討教討教在說。」敖朔不服氣,非要和大明比個高下不可。不過自知目前的狀態贏不了大明,敖朔準備用半龍化狀態。

龍有人型、半龍、真龍等三種姿態。人型是用於日常的生活狀態,包括修行、飲食起居等等。

真龍則是龍族最終極的姿態,戰鬥力也最強。不過也因為元氣量會消耗非常多,過度使用的話有可能導致死亡,所以除非必要絕不動用。反正有點類似狂戰士化就對了。

而半龍就是介於兩者中間,也是一般龍族和人作戰時最常用的型態。

敖朔大喝一聲,讓原本就高大的體型更是再增大幾號。且全身覆滿青色龍鱗,就像隻長滿鱗片的熊一樣。加上半龍化後的敖朔手持雙鎚,聲勢更是勇猛異常。

知道敖朔厲害的人紛紛退後好幾步,惟恐遭到波汲。因為敖朔的半龍體在龍族裡可是赫赫有名,除了那地龍一脈特有的大地金剛身外,半龍化後的敖朔力氣也大的驚人,整個龍族還真沒幾個比的上的。

敖朔開始小跑步的衝過來,每一步都將庭中鋪設的石板踏出個洞。由此可知敖朔的力量強橫到個什麼程度。

無痕雖然對自己的夫君即有信心,不過還是將滄海的劍柄握在手中,以防情況有變。不過大明拍了拍無痕的手,讓她沒必要擔心那麼多。

只是大明也不想和他們在這樣糾纏下去,有心立威。反正之後的事他岳父會去解釋清楚,畢竟這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對於直逼而來的敖朔,大明一個箭步向前衝去。

敖朔暗叫聲來的好。想來這小子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居然敢和自己硬碰硬。

「小子,不想變成肉餅就快退。」敖朔高舉雙鎚大喝。他並沒有想要大明的命,只想教訓一下他而已。

從這小子和無痕親暱的態度來看,要是自己真傷了眼前的人,無痕肯定找自己拼命。這可不是敖朔樂於見到的結果。

「小心!」庭內眾人大聲的喊著,只不過對象是敖朔。

敖朔剛聽到也以為他們是在叫那小子小心。不過眼前突然一黑,敖朔覺得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的頭給抓住了,並且全身動彈不得,高舉的雙鎚不管如何就是砸不下去。好像有種很奇怪的氣息將自己剋的死死的,一種他身體的血液裡所熟悉又恐懼的氣息。

在別人眼裏。只看到大明的左手突然暴長,然後就看到一隻深藍色的龍爪將敖朔的頭給抓住。這時大明身上所散發的氣質也跟著龍爪的出現為之一變,變成「絕」所原有的氣息。這原始且純淨的龍氣,深深的震撼住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明冷眼巡視,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看完後將敖朔隨手一拋,也不理在場傻了眼的眾人,說了聲「告辭」後就離開。而敖朔的身軀在庭院中撞出個好大的窟窿,且整個人早已昏了過去。

「那小子居然也是龍族,而且這力量還是………」西海龍王張大了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何會放心的把我寶貝女兒嫁給他了吧。」北海龍王炫燿的說,雖然他剛剛被自己的女婿瞪的很怕………

「老四,這次可真被你害死了。那位,那位可是上古龍神啊……」東海龍王仰天長歎之餘,聯合其他兩位龍王狠狠的將北海龍王扁了一頓。


在往煉妖塔的方向,坐在牟迦玀身上的無痕不解的問大明:「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

「難得來一趟,總該去見見師父的師父才對啊。」牧童昨晚和他說過,如果要去崑崙的話,最好去向他師父解釋一下乾坤八劍的事,讓她安心。

「師父有師父嗎?」無痕還不知牧童有師父存在。

「不但有,還是位天女。不然妳以為牧童一身所學從哪來的。」大明的頭直接靠在無痕的大腿上,樣子逍遙至極,且還將牧童師父的事說了一遍。

「喔喔……不過相公,你不會生爹爹的氣吧……」無痕小小聲的問,畢竟這次北海龍王惹出的麻煩太大了,連帶她也有想砍人的衝動。

「老人家寂寞久了,難得朋友上門來訪。想法子作怪熱鬧熱鬧,我們小一輩的自然可以體諒。不過他什麼不好玩,偏偏拿我倆的婚事來玩,這就該打。所以剛剛我特別用身上的龍氣嚇嚇他們,想必三位龍王此特正在好好的照顧岳父一番吧。」

「嘻嘻──你好壞。」無痕對大明整人的舉動倒是極為欣賞。

兩人一獸漫步而行,漸漸的靠近了煉妖塔的後山。依據牧童的指示,兩人來到了牧童那位天女師父和她丈夫的隱居場所。

雖是一樣的小木屋,不過眼前的房子比牧童搭蓋在煉妖塔旁的那些有格調多了。

最特別的是這棟房子的存在並沒有去影響到周邊的草木,好像自天地創始之初這棟房屋就存在這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這房子坐落於一片竹林內。屋前有大石當桌小石當椅,而且桌上擺放著一組茶具,從茶杯上的裊裊雲煙看來,主人剛剛還在品茗。

「難得有貴客來訪,何不請過來一敘。」語畢,從屋內走出一名面帶微笑的絕世佳人,自然是大明所見的那位天女了。

「弟子王大明、水無痕見過師祖。」對於眼前之人大明無痕不敢怠慢,連上前參拜。因為叫師公好像蠻難聽的,還不如叫師祖。反正牧童都超過五百多歲了,眼前的天女絕對也是祖字輩的。

「不必多禮了,坐下吧。如今隱居在這山林內,禮數倒也不用計較那麼多。我既離天界,往日之名也隨之捨去,就稱呼我為雲煙吧!」

大明仔細一瞧。雲煙一身天界華服早已退去,穿的只是尋常布衣。雖是如此,但對她清麗脫俗的氣質卻沒有產生半點影響。

「牧童於我夫婦倆有授業之恩,對您稱一聲師祖並不為過。」

「牧童那孩子所教你們的,乃是他自己所悟,我所傳授的並不多。畢竟我對劍術並不專長,這一切都是他的天資與努力。」

雲煙說的倒沒錯。她是術士,不是劍客。當初她所能做的只有傳些練氣培神的法門給牧童,並將一部巧合中得到的乾坤八劍秘笈交予他自行修煉,所以牧童的劍術都是從這本書上自行悟得的。

「天資再高,也要有良師才行。」對於大明的話,雲煙只是笑笑不語,不在多說。

「那兩位今日的來意是?」雲煙為大明兩人個斟了杯茶。

「一則陪妻回鄉探親,再則前來向師祖請罪。」大明站起身子,深深的行了個禮。

「因為小子的一時疏忽,妄動了乾坤八劍的劍訣。連帶導致天界之人也為此事派人下凡搜查,進而讓師祖陷入無謂的困擾中。這讓小子很過意不去。」

「的確。八劍的劍訣是我轉贈牧童,後來牧童又傳受於你。昨日我心血來潮卜了一掛,得知天劫將起,禍及各界,連天界也無法倖免於難。而少俠乃是應劫之人,所以牧童將劍訣傳於你,這該說是緣分,也是天意。不過這劍訣為天界不傳之秘,威力強大。望少俠使用時自行拿捏分寸,勿亂造殺孽。不然這就是小女子的罪過了。」

「這個當然。當日是那魔物太強,小子沒有辦法之下才使出劍訣。」

「喔?可否將那魔物詳述一次。」

對於雲煙的要求大明點了點頭,把芬里奇的樣子和力量程度大約描述了一下。

「那怪物強橫到八劍三式連貫依然無法取其性命。最後幸虧有蒼冥在手,配合劍訣才消滅了牠。」

「蒼冥………可否借劍一觀。」雲煙好像想到啥麼,顯的憂心忡忡。

大明右手一擺,一把巨大的寬厚古劍出現在他右手裡。只要大明輕輕揮動,劍身上就會隱約傳來龍吟虎嘯之聲。

雲煙和無痕都是第一次見到,難免會想好奇碰一碰。大明忙叫到:「不可」聽到大明的話,兩人馬上停下手。

這時蒼冥的劍身上已經佈起一層淡淡的紫色光網,是由雷電之氣交織而成的。要是兩人真的碰上去,後果可是十分嚴重。

「蒼冥身上附著著九天雷劫之氣,碰不得啊。」

「……將天雷握在手中卻安然無事。相公,你還算是人嘛?」聽大明說的可怕,無痕伸了伸舌頭不敢再碰。

「很早前就不算是了,不然怎娶妳當老婆。」大明搖頭苦笑著回答。

「請收起來吧。沒想到連蒼冥也現世了,看來這次的災劫不容小覷。」雲煙看來很傷神的樣子。

大明收起蒼冥後疑問道:「師祖知道蒼冥的來歷嗎?」

「蒼冥本為天界之物,關係重大,只不過在很久以前就下落不明。少俠切記勿將蒼冥現於天界之人的眼前,否則將會被捲入天界的權力鬥爭中難以脫身。現下蒼冥以和你同為一體,除你之外也無人能使了。」雲煙嘆息著。蒼冥的出世意味著天界動盪將起,可是又偏偏選在多事之秋。唉……看來天下即將大亂了。

「小子謹記在心。」雲煙說的可怕,大明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我看這次天界出了那麼多人手,主要還是衝著蒼冥而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對了,我聽牧童說你身旁還跟著一位劍靈,可否請出來相見一面。」

「侍劍留在家中並未隨小子遠行。」大明很奇怪為何雲煙要見侍劍。現在知道蒼冥來自天界後,大明想侍劍和天界也該有牽連。不過從她多次有意躲避天人的情況來看,侍劍顯然不願和天界的人見面。

聽說侍劍沒來,雲煙也不在多提。

這時突有龐然大物慢慢的向竹林走過來。大明和無痕仔細一看,卻是個高大的男人,而肩上扛著一具體型比他還大上好幾倍的魔獸屍體,腰間繫了把造型怪異的無鞘之刀。

對於這人大明是認識的,這人也就是雲煙的丈夫。為了他,雲煙甚至拋下一切離開了天界,後來兩人還被囚在煉妖塔好幾百年。直到牧童和大明巧合之下救了他們。

「小兄弟,你來了啊。」說完,那男子將肩上的魔獸屍體隨手放下。

「雲煙跟我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讓我去打了隻野味來。我還在想是誰呢?原來是小兄弟你啊。哈哈──」

「今日我夫妻回鄉探親,順道來訪,冒昧之處還望前輩見量。」

「啥前輩不前輩的。以前的名字早已給我丟了,既然天界那些傢伙視老子為魔,那老子就改名叫大魔王。如果兄弟真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叫我一聲魔王吧!」

大魔王長的極為英偉挺拔,氣勢非凡。然而說要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那臉上永不抹滅的微笑吧,永遠充滿自信的微笑。

「魔王行事可真特異獨行。」

「當然,老子是魔王嘛!」兩人對望了一眼,開始哈哈大笑。

在兩個男人在瘋狂大笑之際,無痕好奇的繞著那魔獸打量著。

「相公,這是什麼魔獸。怎我在崑崙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無痕看這魔獸圓滾滾的,就好像是顆球一樣。

「這叫豘彘,是煉妖塔內的特有魔物。移動時就是用身體滾動行走,對敵用身體撞擊擊人。由於力氣大加上滾動極快,算是蠻難對付的。不過這玩意可算是全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之一,比起熊掌魚翅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呵,小兄弟了解的很多啊。」魔王抽出腰上的魔刀當菜刀用,瞬間將整隻豘彘支解開來。骨肉分離,毫無一絲肉屑黏在骨上,且一滴血都沒滴到地上。

「在煉妖塔混了六年,三餐都自行打理的情況下,想不熟都難。倒是魔王的刀法乾淨利落,實讓小弟大開眼界。」大明自問自己還做不到魔王這種程度。看來學無止境,自己還是有待加強。在這風雲將起的年頭,大明多一分力量,他身旁的人便多一份保障。

「靠這傢伙混飯吃,不強怎行。」魔王拍了拍這把伴他一路走來的最好夥伴。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5
之五十九 濃情密意

回去的路上。無痕變的很少說話,自顧自的低頭想事情。

中午魔王和大明在商量怎樣處置那隻豘彘時,雲煙拉著無痕到一旁說說話。

可是每當無痕問到有關天劫的事時,雲煙總是以一句「時間未到,天機不可洩漏」淡淡的搪塞過去,在也不多說。

加上大明對雲煙的話好像聽過就忘,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這樣更是讓無痕擔心。

雖然無痕整日只能呆在家裡哪都去不成,不過她能感覺的大明近來俗務纏身,很傷腦筋的樣子。所以無痕很乖巧的這幾天都不去打擾大明,而詩函也只敢乖乖的抱著大明睡覺,沒膽找他做劇烈的床上運動。

可這樣一來卻是讓無痕越來越沮喪。自己除了整天只會縮在屋子裡外,其餘根本無法替大明分擔任何事物。這讓無痕對於自己的存在開始感到懷疑,好像自己是多出來的東西一樣,有沒有都沒差別。

「相公,你一點都不在意師祖說的話嗎?是有關天劫啊、天人什麼的。」

大明知道無痕很擔心他,於是將無痕報在懷裡柔聲的安慰著。

「在意有用嘛。打從妳相公我遇到詩函被綁的那天開始,遇上的麻煩就從未間斷過。還未發生的、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等等一大堆事情,你老公真要一個個去計較,早瘋了。反正妳老公就抱持著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原則處事,事情到頭了再說。至於雲煙所說的,也不過是讓我那一堆麻煩中再加上個一、兩件罷了,不用那麼大驚小怪。」

大明說的輕鬆,不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目前所面臨的處境。

先說眼前的就有天人在外四處遊盪等著逮他,先不管他們要怎樣處置自己,光為了蒼冥的事大概就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

還有一個多月後的式神會上,同樣也是不好應付的燙手山芋。其中不可預料的變數太多了,可能會有許多大明沒見過的外力干涉。

更別提潛伏在暗處一直沒有動作的血燄,這讓大明比較擔心。至於絕和七元素體的宿怨,大明連想都不敢想。

「那相公……我也是拖累你的麻煩嗎?」無痕可憐兮兮的問,神情像極了在路邊被拋棄的無助小貓一樣。

「是啊,妳是我最心愛的小麻煩啊。」說畢,大明將無痕摟的緊緊的。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不要鬧啦。相公,說真的……無痕是不是很沒用,什麼事都沒法替妳分擔。」無痕不依的反抗。

「別想太多,誰說妳們沒用的。妳們只要負責把家裡照顧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幫了我天大的忙了。其餘的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你老公頂著,不然你老公要來擺好看的啊。還有回去後今天聽到的話不要跟詩函提起,不然她跟妳一樣肯定又要想些有的沒的。」

這時無痕聽完大明的話後也不在追問,屈在大明懷裡乖的像貓一樣。

不過自從知道無痕那外柔內剛的性子後,大明也不肯定無痕是否會真的就此乖乖聽他的話。加上詩函也不是個輕易任人擺佈的性子,兩女搞在一起會做些什麼大明還真的無法去預料。

回到無痕家裡時,四大龍王好像塑像般乖乖的坐在不敢亂動。依北海龍王悽慘的樣子看來,大概被三位龍王照顧的十分周到。

大明和無痕忍住狂笑的衝動,必恭必敬的行了個禮。

現在三位龍王根本不敢提起上午所發生的事,開始扯些有的沒的。例如今天天氣好好啊、午餐怎樣啊一類的事。

大明知道現場氣氛尷尬,也不忍再折磨幾位年事已高的龍王們。說了聲告退後跟著無痕來到後院,讓四位龍王總算是鬆口氣。

本來無痕和大明在後花園的水湖邊說話說的好好的,可這時有ㄚ環來說岳母請無痕過去,所以只好留大明一個人在這看風景。

好在水府佔地廣大,和詩函家有的比,只不過兩家的建築一個現代一個古典。大明到處走動之於,彷彿來到古時候的宮廷一樣,倒也不覺得無趣。

當大明漫步到湖上的亭子時,後頭有人喚住了他。

「王兄,請留步!」

大明依言佇足回頭一看,卻是敖朔、敖揚、敖離三位龍子在叫他。大明不清楚三人的來意,也就不輕舉妄動,不過看來應該沒惡意才是。

「三位是?」

「特來賠罪,上午的事是我們太過魯莽了。」敖離三人說完正要跪下,不過一陣清拂而來的力道讓三人怎樣就是跪不下去。

「三位多禮了。這次起因不過是個老人的寂寞惡作劇,搞的大家雞飛狗跳。真要說的話,那小弟才是真的失禮之人,上午出手是太重了些。」大明深深一拜,為了自己那不成熟兼幼稚的行為賠罪。

「王兄言重了。」敖離三人連忙閃身,萬萬不敢受大明這一拜。

「我敖朔從未服過人,但今日卻服了你了。」敖朔不但體格雄壯,連性格也十分豪爽。讓大明相對的對三人也產生好感。

「哪的話,是小弟下手不分輕重。」

「所謂不打不相識,今天就當是認個朋友吧。王兄何不移駕來暢飲一番。」敖離盛情難卻,大明也不好拒絕。

簡單的水酒和水果小菜,就讓四人聊上個大半天。不過大部分還是他們三個在聊天,大明只有旁聽的份。

原因是他們聊的東西居然蠻深奧的,其中還不時夾雜著幾句英文。大明不懂也不便多插嘴,不過心下倒是懷疑崑崙居然進步到這程度,連英文也通用。

大明等他們聊了個空檔時提出自己的疑問。可不問還好,問了自己嚇了好大一跳。

「喔!敖離是讀英國劍橋大學,我是美國哈佛。敖朔則是麻省理工學院的畢業生,雙學位博士。」聽完敖揚的簡單介紹,大明覺得頭上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一樣。有……有沒有搞錯!

看到大明臉上有點抽蓄的樣子,敖離笑著說:「時代在進步,崑崙也不能故步自封啊。像無忌、無咎兩位也都是牛津的高材生。」

「嗯,沒錯。加上四位龍王年事已高,退隱崑崙已久。不少依然留在人間的龍族總要有人領導,處理事務。只不過近年生態環境破壞的太嚴重,造成龍的出生率降低和死亡率提高。每年出生的沒有死亡的多,這樣下去怎得了。」敖揚憂心忡忡的說。

「喔?」大明有點聽不明白。敖離見狀,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說給大明聽。

四方龍族分掌水、火、風、地,所以龍族平常也負責調節四項元素,使其達到合協。一般的從雲裡出生的幼龍(像無痕等是胎生的,一出生就擁有人形),在幾個月蛻變為成龍後,依屬性負擔起不同的任務。

水龍管河川和降雨、風龍管季風、地龍掌地脈、火龍控制溫度冷熱。四族合作讓產生各種氣候變化,讓大地上的生命欣欣向榮。這是從天地創始之初龍族們就一直默默在做的事。

嚴格說來,龍也算是精靈,是大自然的一部份。如今自然體系被嚴重破壞,連帶的也引響了龍族,甚至是讓成龍原本數百年的壽命提早滅亡。

敖離等常在人間活動的還好,適應後對於環境汙染還有一定的抵抗力。對於像無痕這從未步出崑崙的龍族來說,外面的環境是真的會要了他們的命。這也是無痕只能整日呆在屋子內的主要原因。

現在幼龍的出生率低,幼龍也因環境很難撐過試鍊成長為成龍。造成各地龍族守部人手開始出現不夠的情形,讓龍族們整日疲於奔命之下,難免也有疏忽照顧不到的地方。

可這樣一來副作用就出現了。地震水災等等出現的次數開始慢慢的增多,各地氣候異常,不是大旱就是大雨、大雪。如此循環之下,人類早晚會死在自己手裡。

傲離等會如此的拼命鑽研人類的學問,也是為了找出應付的方法。人類死歸死。可是龍族的體系一但崩潰,這世上所有的生物都要被人類拖下去陪葬。

大明聽完後,站起來舉著酒杯說:「之前不知幾位大哥的作為,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這杯算是小弟賠禮的,先乾為敬。」大明雖不喜歡喝酒,但凡事總有破例的時候。

的確,比起大明終日無所事事的樣子來說,敖離等人的所作所為太過偉大了,讓大明在他們面前有點抬不起頭。

「哪,我們才是有事要藉助王兄的力量。」敖離正色的說。

「反正小弟也只是空有一身蠻力而已。三位但說無訪,只要小弟做得到的決不推辭。」大明說的也是事實。他這身力量還真不知要用來幹麻,現下終於能派上用處了,這讓他十分高興。

「王兄謙虛了。因為天界的三位龍神早已不管人間世事,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無痕妹子身上,因為只有她有這個資質蛻變。這也是我們之前那麼緊張的原因……」敖離提到這事,難免感到有些尷尬。

「我能理解,請繼續說無訪。」大明慢慢的了解一些事。無痕的體質對龍族來說好像存在著某種很重要的關係,關乎龍族的存亡。

「現在有王兄的出現一切都解決了。先不論王兄身上的力量是從哪來的,但那無疑是最純淨原始的龍神血脈。只要王兄肯幫忙,效果甚至比天界三位龍神出面更好。」敖離興奮的說。

看到這情景,大明很難開口說其實自己曾吃過條龍。想想之後大明還是決定閉口不提,知道自己的同類被吃時的反應,大家可都是斯文不到哪去。

「我能做些什麼?」大明有點迷惘。

「有了龍神的血脈,就能揭開蒼龍之原的封印,以解決龍族數量逐漸減低的問題。將龍族的數量挽回安全的標準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剩下的還能慢慢找出應變之道。」

也許是太開心了吧,三位龍子猛灌大明酒。這酒入喉雖然爽口,但後勁太強。大明喝不到幾杯,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嚇的三龍子手忙腳亂。


當大明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臉上溫熱潮溼感讓大明伸手一抹,拿起的卻是一條濕毛巾。

「這是………」大明躺在床上打量著四周。這很像戲裡古裝劇的房間,不過精緻典雅許多。照明也不是用蠟燭,而是用鑲在傢俱上的夜明珠來當光源。房內還飄著淡淡的香味,看擺設和色調應該是女孩子的房間。雖然房內掛著蠻多的武器……

「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無痕接過大明手上的毛巾,另外在拿一塊蓋在他額頭上。

「下次不敢了。」大明猛搖頭表示沒下次,順便坐直身子。看來自己還真的與酒絕緣,每次喝酒都沒好事發生。

「要吃點東西嗎?我讓人下去做點。」無痕在床邊坐下,手上遞了杯茶給大明。

「不了。」大明還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沒胃口。且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也不用打擾人家了。

喝完熱茶後,大明精神好了很多。

「妳們下去吧!」無痕手一揮,在房門口的兩名ㄚ環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看到無痕自己也有ㄚ環服侍,大明就不由得想到詩函。兩女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跟著自己還真是苦了她們。

「怎把我放到妳房間裡來了。」大明想除了無痕外,沒有女孩子會在自己房間內掛弓箭刀槍的。

「你是我相公,不然要把你放哪。」無痕伸手刮了刮大明的臉,卻被他一手抓住拉往自己的懷中。

「妳沒忘記我早上說過的話吧。」大明故意提起,想看看無痕的窘樣。不料無痕翻身騎在大明身上,眼裡滿是炙熱的目光。雖然羞澀,但毫不退縮。

呃,現在是………

無痕的氣勢比他還強盛,讓大明有一種自己正在被強X的感覺。

隨著無痕的外衣慢慢退下,大明的心跳也在逐漸加快中。也許是在自己房間內吧,無痕現在的衣裳不但輕薄,還顯得相當暴露。

就算是無痕個性再倔降,可現在只剩條裙裳和半露出水藍色肚兜的她,氣勢實在強不到哪去,不過是白白便宜了變身為色狼的大明罷了。

隨著大明的魔爪悄悄在無痕身上摸索的時候,大明能容易分別出詩函和無痕的不同之處。

相對於詩函的纖細,無痕給他的感覺就較為結實。並不是說無痕就像那雞肉男、肌肉女一樣,而是無痕嬌嫩光滑的肌膚下,讓大明隱約間覺得蘊藏著相當強大的力量。不知這是不是因為練劍和她體質的關係,因為無痕不是人類,而是龍女。

所幸無痕並沒有因為學習劍術而導致在身上留下任何缺陷。不但手腕關節不因舞劍變粗變大,連長年握劍的手掌連繭都不生一個。就算跑去和別人說無痕是個超級厲害的劍客,只怕別人打死都不信吧!

總而言之,無痕是個受上天特別眷顧偏愛的存在。

大明輕拉無痕腰間的絲帶。無痕羞的閉上眼不敢看,雙手緊抓著大明的肩頭。

當無痕的裙裳整個滑落到腿上之時,大明差點笑出來。裙子底下是一件淡藍色的新穎蕾絲內褲,上頭還有個小蝴蝶結。看來該是詩函幫無痕買的吧,大明自己還沒有帶兩女去買貼身衣物過的經驗。

當雙手輕輕的撫過無痕那件內褲時,大明可以很清楚的感覺的到無痕身上傳來的顫抖。不過大明壞壞的繞過重點地帶,改摸索上其他部位,這動作讓無痕不禁鬆了口氣,可心裡卻也在埋怨大明這麼捉弄她。

大明像是在按摩一樣撫遍無痕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除了三點禁地外。無痕是被越摸越無力,最後整個人都靠在了大明身上。只是苦了大明被無痕的雙峰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真是既悲且喜的極樂地獄啊。

趁無痕有點失神的狀態下,大明悄悄的伸手解開肚兜。看著突然碰出的堅挺雙峰,大明也有點傻了。無痕的身材也跟她的容顏一樣,完美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

大明失神的同時。無痕坐下身來和大明對目凝視著,並且主動的索吻。唇分後,無痕用手指按著大明的嘴唇不讓他說話。

「今晚……你是我的」無痕的眼中雖然略存些羞澀,不過佔大多數的卻是那火辣辣的情意,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大明很懷疑,今晚他是否會被燒個屍骨無存呢?

無痕拉著大明躺下,開始換她上下其手。可能是在報復剛剛大明的舉動吧,無痕的身體總是有意無意的挑弄大明的敏感部位。將詩函這些天來的教導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搞的大明處在爆炸邊緣,直想把無痕狠狠的就地正法。

好在無痕知道玩夠了,身子坐到大明腰上,並且對大明笑了笑,一雙小手也在大明的那重點處輕輕的搓揉著。大明給無痕搞著暈頭轉向,茫茫然的不知身在何處。

無痕趁大明不注意。靠著身體的重量,身子猛然往下一沉,讓兩人最私密的地方契合在一起。大明回神要阻止時已是來不及。

大明知道詩函已經很瘋了,可沒想到無痕比她還瘋,居然毫無預警的作出這種事來。而且無痕頑固的叫都不叫,銀牙暗咬,身體向是在極力的忍受什麼一樣。汗水一滴滴的滑落。

大明現在也只有在無痕身上來回的撫摸,試圖減少她身上的痛楚。

良久,無痕才吐出口氣,整個人倒在大明身上。

「詩函教妳這樣做的?」大明的話裡有些怒意,不過手上萬分憐惜的抱著無痕。

「姊姊說長痛不如短痛,所以………」無痕看到大明的樣子有些害怕:「相公,你在生氣嗎?」

「沒,我是氣我自己。妳們兩個都太亂來了,要是受傷怎麼辦。」大明氣呼呼的說,不過這動作卻被無痕索吻而宣告終止。

大明想這妮子簡直是妖精轉世,硬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接下來,由最初的生澀,到後來的狂野。大明完全被掩沒在名為柔情蜜意的驚滔駭浪中。

隔天一早。無痕因為一晚的過度運動,導致行動不便,所以由ㄚ環們攙扶著下去淨身。而很不巧的,這幾個ㄚ頭就是上次扒光大明押他去洗澡那幾個。現在直盯著大明掩嘴細笑,還不時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在整理衣物時,大明還看見那沾有無痕初夜落紅的白色床單,正被那些丫頭恭恭敬敬的摺疊起來,拿出門去。讓大明看的是暗自叫遭。

天啊!她們該不會是要拿出去展覽吧!

大明被她們看的渾身不自在,匆匆梳洗過一番後就奪門而出,還真是落荒而逃。

不過無痕練過武的體質比詩函要好上太多,原本詩函在床上躺了一天,可無痕淨完身休息一會後,就若無其事的拉著大明去向龍王請安。

「還好吧,不要硬撐。」因為身後跟著兩排ㄚ環,所以大明的聲音不敢太大,只敢小小聲在無痕耳邊說。

無痕也不答話,只不過挽著大明的守趁機擰了一把。手勁之大,差點讓大明放聲叫出來。不過有外人在,大明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大概有這麼痛。」無痕說的相當認真。

「誰叫妳昨晚那麼瘋。」大明控訴著。昨晚他就像條小船一樣迷失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上,到現在還有點暈船的感覺。

聽到大明的控訴,無痕俏臉飛紅。昨夜確實是自己太放縱了點。

在大廳裡向龍王請過安之後,大明才知道其他三位龍王和龍子們已經離開了。不過大明有給敖離幾人手機號碼,而且他們說這事要準備個十來天,時候到了會再通知大明。

大明因為無痕,本來還想再多留一天。只是無痕一直說沒關係,她知道大明要去上課,所以說什麼都不留。

回去的路上,大明順道去葉家的圓頂建築一趟。雖然葉若秋來是來過了,可是卻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好像是經由崑崙到其他國家去,這樣比坐飛機還方便、快速。

葉若秋走之前有留下一隻手機給大明,說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等撥通後,手機的彩色螢幕上出現的是一處斷壁殘垣的地方,像是被核子彈炸過一樣。現在的手機就是有這好處,影像能直接擷取傳送,讓人一目了然。

「第二十七個了………」葉若秋那一貫冷冰冰的語氣在手機響起。

「大姐,妳現在改行拆房子嗎?」敢情葉若秋瘋了?而且還拆了二十七間。

「………」雖然隔著手機,可是大明還是能感覺的到葉若秋傳來的殺氣。

「呃……不然是?」大明渾身打著冷顫。這世界上大明誰都敢去惹,就是不敢惹葉若秋。

「從上次的那個血燄根據地和伊爾格等收集的資料,我們找出了其他二十七個基地。不過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在我們趕到之前就都被破壞了,什麼都不剩。」

「那應該是血燄做的撤離動作。以他們一向的作風,這很容易理解。」

「問題是這不是血燄自己本身的行動,而是遭到攻擊。」葉若秋說完,將手機的攝影鏡頭轉了個方向。那裡是一片焦黑的屍體,有魔物,也有人類。

「二十七個地點都是一樣的情況,所有的人類魔物都是被一擊殺,顯現攻擊一方的力量有多強大。加上現場的痕跡看來,血燄應該是倉促間被突襲,無法應戰。」

這時大明也沉思了起來。

一連挑了二十七個血燄的基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麼強的一股力量,就大明所知,也只有最近衝著他來的天人們才辦的到。會是他們出手嗎?

根據牧童和雲煙的描述,大部分天人對於魔物特別反感。所以像帶有邪氣的大魔王和雲煙的戀情,天界的人根本無法接受。

而且血燄所進行的實驗可以說是天地難容,人神共憤。天人們順便出手掃除這些垃圾,是很有可能的事。

想到這大明就啞然失笑,沒想到意外引來天人竟然會有這種效果。血燄這次可損失慘重了,大明相信遭攻擊的絕對不只這二十七個地方。

「幹麻傻笑,莫非你想些什麼了嗎?」葉若秋看大明久久沒有回應,於是問了一句。

「沒啥!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

「是盟友?」

「不算是,因為他們其實要找的是我,血燄的是應該是意外。詳情要問牧童,他對這些傢伙理解比我多。對了,牧童現在在我家。」

「師父!他到人間界幹麻?」葉若秋有點被牧童的事嚇到,因為牧童已經好幾百年沒踏上過這片土地了。

「也是因為這些傢伙,電話中不方便說太多。」

葉若秋想了一會後,決定說:「那好,晚上我會過去一趟。」

「那到時在說吧!」大明收起手機。從天人這雷厲風行的手段與實力看來,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一但對上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6
之六十 耀日之變

回到家後,無痕已經累的趴在床上休息。大明就知道無痕是在逞強,看到無痕已經熟睡的表情,大明也不去吵她。

詩函因為去上課不在,所以大明讓侍劍好好的照顧無痕。至於牧童,聽侍劍說好像出門去玩了。

好不容易安撫完抱著大明不放的小雪後,大明在侍劍那充滿曖昧的笑容送別下離開家門,來到房子旁的車庫。車庫裡頭停著一輛休旅車,一輛紅色跑車和一輛超重型的摩托車。

那休旅車是考慮到全家出門可能會用到才買的,跑車則是詩函父母送大明的。雖然大明不會開,但這是岳父岳母的一番心意,大明也只好收下了。

不過在台灣這種小地方,大明出門情願騎機車也不想開車出門。容易塞車不說,有時連找個停車位都找不到。

至於那台機車是大明上次看老孝騎起來很拉風的樣子,後來有點錢之後跑去買的。原本騎沒幾次,可是現在外頭天人亂晃,大明現在看來只好改騎機車上學了。

只是說也奇怪。大明這次回崑崙原有會碰上天人的打算,可是卻出奇的一個都沒碰上,這讓大明有些不解。

大明也不想那麼多,看了看手錶。如果一路狂飆的話,大概趕的上第三堂課才對。

一路上大明用時速一百五以上的速度狂奔,還好他五官和第六感十分靈敏,才不至於發生車禍。

將車子寄放在熟識的商家後(明月流用來和大明連絡的根據地),大明馬上衝進校園。第三堂的上課響起時,大明以滑壘的姿態滑向自己的座位,差點撞成一團。

阿德給大明比了個安全上壘的手勢,讓大明喘了口氣。

「這節啥課?」大明手伸進書包開始找課本。

「英文課。」阿德才說完,這時班長馬上喊聲老師來了,全班趕緊都站起來。

看到來人,大明心裡整個垮了下去。來的英文老師依然是化名劉翠英的安倍晴川。

奇怪,照理來說晴川的身分已經被發現,那她該盡快離開這裡才是,怎還會留在這。難道是琉璃那兩個ㄚ頭真的洩露出他的秘密?或者晴川另有意圖?

「各位同學,請把課本翻到第九十六頁。還有下課前十分鐘老師要來個臨時測驗喔。」晴川一如往常開始她上課的內容,大明看不出有啥任何異常的地方。

不過這臨時測驗倒是引起全班大部分同學的哀嚎,大明也是其中一個。加上最近大明根本沒有空去碰書本,看來這次的測驗成績他大概會是全班最慘的一個,而且是很慘很慘。

等考卷發下來時,大明看著上面九成看不懂的單字隱隱發昏。雖然都是選擇題,不過看不懂根本沒用。

這時大明突然想起他一個親戚,一名傳說中的人物。

想當初那人大專聯考之際,考到一半三太子爺降臨附身。結果三太子在全是選擇題的考卷上大展神威,讓他以榜首之名衝上台科大。報樂透或大家樂的明牌也不見那麼準過。

大明不知道家族內居然還有這種遺傳。想想這技能還真好用,可惜他不會。只好拿著自製的骰子,開始丟了起來。

C、B、A………

就這樣,大明照著骰子丟出來的答案一個個的寫下去。自從獲得絕的力量後,大明猜答案的準確率躍升為九成以上。

雖然去買樂透發財會比較快,但是大明沒那個意思。況且絕出勤一天的所得,絕不少於常人一年的收入。

加上近來絕的名氣越響,工作的報酬價碼也跟著提高。不過最近天人亂竄,大明也只有忍痛不去賺錢了。

丟著丟著,骰子丟到一半時,卻被監考走過的晴川給沒收了。

「王同學,要用功啊。你實在是很容易帶給人挫折感,不管在學業上或是……」晴川很無奈的嘆口氣。

「要加油啊,堂堂明月御主竟是個不學無術的大草包,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這是晴川離去之前在大明耳朵邊小小聲說的一句話。聲音很小,已近乎自言自語,可大明就是聽的到。

妖壽!她知道了。大明倒抽了口冷氣。

晴川玩著手上的骰子,笑笑的看著大明。也沒多說一句話,又走到別處去觀看。

「安倍晴川小姐,那妳究竟想做什麼?」聽到這話,晴川的身體微微一震,快速的轉了過來,神情竟是激動異常。

像這類傳音入耳的小技巧大明還是會的,只是他不明白謂何晴川會反應這麼大。

「你跟我來!」晴川拉著大明的手就往教室外走。其他同學都以為大明是混過頭惹的老師抓狂,紛紛在為他默哀。

直走到無人的偏僻角落,晴川才放開大明的手。晴川的手拉的死緊,好像生怕大明消失一樣。

「安倍小姐,妳有話就說吧。」事到如今,大明也認了。只有看眼前的安倍晴川究竟做何打算,自己在思索應對之道。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我找到了。」晴川幽幽的說,看向天空的雙眼依稀泛著淚光。

大明搞不清楚晴川現在是在玩啥花樣。

晴川深深的吸了口氣說:「我只有一個請求。」

「妳說看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考慮。」既然被抓到了,那姑且聽聽看晴川到底想做什麼吧。

「我要你娶我。」晴川的語氣十分堅定,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什麼!?」大明失聲叫了出來。

晴川的話一開始大明的確是嚇一大跳,難道他真的命犯桃花,不然怎會一直去招惹女孩子。但仔細想想,晴川也不像是個花痴樣,這事該另有原因。

「妳的用意何在?我先聲明,這事我可不會答應。」大明沉聲的說,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發出迫人的威嚇感。

大明的本意為嚇嚇晴川,要讓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晴川完全不為所動,這份膽氣實讓大明佩服。要是尋常人,早就嚇的腿都軟了。

「你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娶了我,整個耀日都是陪嫁過去的嫁妝。身掌日月二流的你,幾可說是日本的地下實質統治者了。」晴川的話確實給人很大的誘惑力,她提出的可是一個國家級的統治權力。

大明剛聽到是有些碰然心動,可想想後隨即釋然。大明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個料,也沒那個野心。

「我想結婚是假,日月結盟才是妳的目標所在吧。這提議妳該向御堂家那位頑固的老爺爺說才對,他大概會很有意思的。」

大明對於這些政治婚姻看過太多,自然也沒啥大驚小怪,想當初美幸三人不也出於這原因才跟在自己身邊。不過大明不喜歡這方法,尤其是拿他當主角的時候。

「不行,這事太過隱秘,在未決定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在耀日裡知道這計畫的不超過個位數。去找御堂長老談太過引人注目,很可能會因此曝光。日月聯盟可不是很多人樂於見到的事。所以我潛藏在這裡這麼久,就是要直接和你談這事。」晴川神情淡薄的很,一點也不像是在談論自己的終身大事。

「耀日出了什麼事,搞的安倍一脈要向外求援。」大明也不是傻子,晴川的舉動太不尋常了。

就他所知,耀日一流實力絕不下於明月,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想和明月結盟,而且還是讓耀日的齋之女下嫁,這樣一來不就等於變成是耀日被明月給並吞。

「看的出來?」晴川知道自己從頭開始就露出太多破綻,會讓人察知也是不足為奇。反正她有心和大明合作,這些事早晚都要跟大明說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妳擺出了那麼豐厚的利益在我眼前,卻沒提到所要付出的條件。說真的,我很怕,因為天底下是不會有白吃的午餐啊。」大明是很怕。晴川既然甘願賠上整個耀日,可見後頭必然有著不小的問題在。

「那你答不答應。」這是晴川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抱歉!我無意奉陪。而且這明月御主也只是掛名的,我並不想管事,更不會插手別人的家務事。我想妳會這麼急的找我,該是耀日起內鬨吧。連你們內部自己都搞不定了,何況外人。」

「你真的不要!你可知道日月聯盟後權力會大到什麼地步,到時你想做什麼事都行。」

「不管多大也沒我的事,事實上我正在想方法擺脫明月御主這塊招牌。人的一生衣食有限,很多事都是註定的,何需去強求身外之物。」大明除了他的家人朋友外,其他東西都看的很淡。

「如果這樣你還不心動,那加上我又如何。」看到大明對她的提議根本不為所動,晴川準備使出必殺技。

看到晴川伸手在脖子附近摸索,大明就知道眼前的妮子必然是易容過的。

大明雖是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忍不住被晴川真正的面貌所震撼。那是張比起無痕不惶多讓的絕世容顏。

眼簾上的睫毛好似會說話般輕輕的抖動著,那小巧精緻的鼻子和嘴唇無時無刻都在勾人魂魄。那盈弱的氣質,真是一位我見猶憐的絕代佳人,很容易讓男人生出想保護她的欲望。

也因如此,晴川的魅力讓大明足足愣住了半秒鐘左右。沒辦法,近來美女見太多了,抵抗力也跟著變強。

「回家去吧!這裡對妳而言已經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了。」大明的語氣淡然到視眼前的晴川如無物。

在晴川看來,大明完全是對自己不屑一顧,這讓晴川是大受打擊。想看過自己面貌的男人,那個不是急著向自己大獻殷勤的。除非………

「你真的是男人嗎?」除此外,晴川找不出任何一絲能解釋的辦法。

大明聽到這話差點口吐白沫昏過去。

「我是個百分之百的大男人。」大明拍拍胸脯想澄清自己的性別。

「那你是同性戀了?」晴川想美人計不成,那用美男計好了。

「我的性傾向完全正常。」大明被她給打敗了。

「那是為什麼,我不夠美嗎?」晴川有生以來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全失。

「不,妳很美。只是我已經死會了,不能活標。」

「死會?」晴川畢竟還是日本來的,很多話聽不懂。

「就是結婚啦!我兩個老婆了。」大明被問的有點煩。

「不會吧!」晴川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轉眼想想,大有可能是月流用來巴結大明的手段。這樣一來晴川就不奇怪了,因為她也是同樣的想法和手段。只是她們有自己漂亮嗎?晴川很懷疑。

「總而言之,我並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紛爭。只要三個流派的勢力能維持在一個平衡點,剩下的我不會去管。我不會幫月流去侵占你們的地盤,相對的我也不會看月流受侵擾。這樣的回答,妳滿意嘛。」

「可是在那之前,耀日就要被血燄所並吞了。」晴川懊惱的說。

「血燄!?」大明聽到這兩字眼神都變了。他和血燄的孽緣還真不是普通的重,走到哪都有他的消息。不過這麼一來也引起了大明的興趣。

根據大明早上和葉若秋的通信,她目前有的線索全被天人搶先一步給搗毀。真沒想到血燄會跑到日本那攪再一起。

「耀日內部內血燄侵佔了幾成。」大明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

「我已經回不去了,這幾天我連我父親都聯絡不上。估計耀日至少有八成在血燄的掌握中。」晴川忍著想哭的衝動,勉強說完。

事情居然那麼嚴重啊。

大明仔細想想。經過天人洗禮的血燄,應該是無力在侵犯耀日才對。要不然就是血燄損失慘重,打算進全力拿下耀日來補一補這些日子的損失。

從晴川的話聽來,大明估計是後者。耀日的實力和資源不比明月差,真要給血燄吃掉的話,對於血燄來說可真是一大助力。

「我仍是拒絕這樁莫名奇妙的婚事。」大明的回答讓晴川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不過我可以幫妳對付血燄,詳情放學妳跟我回家一趟商討看看,我家裡今晚
個專門人士會處理妳的事。反正我跟血燄有仇,幫妳這個忙並不為過。」大明想葉若秋對這事決不可能袖手不管。

「好了,劉老師。妳也該回去上課,第四節的上課鐘響了。」大明出聲喚回發呆中的晴川後,準備返身回教室。不過走到一半大明好像想到什麼,又走了回來。

「我的身分是不是琉璃那兩個ㄚ頭說的。」大明想如果是,那他就有必要將琉璃調離身邊。畢竟嘴巴不緊的人用不得,尤其自己身上又那麼多秘密。當然,在此之前大明會好好的教訓琉璃一下。

「不是。」晴川搖搖頭:「是你剛剛自己承認的。」

「那妳剛在我耳邊說那句話是啥意思!」大明臉色發黑,該不會………

「那時我已經絕望,自己喃喃自語罷了。我沒想到你會突然親口承認。」

「………」

大明現在想掐死的人倒是自己了。

回到班上。阿德和老孝看大明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覺得好像有點不對。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不過阿德安慰大明的第一句話是……

「去死啦!沒看過有人那麼呆,呆到不打自招,真是沒藥救了。」阿德翻眼拍著頭,大明給現場抓包的情形還真是無解。

「為今之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口了吧。」阿德滿臉剎氣的說出他們家最常用的招式。看是要做人肉叉燒包還人肉香腸,絕對包君滿意,清潔溜溜。

聽阿德說的那麼恐怖,就算明知道阿德在開玩笑的大明和老孝,也是聽的背脊發冷,彷彿身歷其境。

「劉老師的真面目可是不輸詩函無痕的超超超……級大美女喔。」大明很好心的提醒阿德,尤其在美女兩字上特別加重語氣。

果然………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喔!對了。關於劉老師最好的處理方法當然是找個英俊瀟灑的白馬王子去把她泡上手,不就一切都解決了。胖子,我知道你家教嚴,兩位嫂子絕不可能再讓你納妾。這事就讓玉樹臨風,氣宇非凡的我來犧牲吧!」阿德很無奈的說,好像兩人拿刀逼他的一樣。

阿德要走時,還很自戀的甩了甩頭髮,眼裡滿是愛心的形狀。

大明和老孝忍住想吐的衝動說:「這傢伙腦袋裡到底在裝些什麼啊。」

當然,大明省略了很多事沒說,只大約告訴兩人他的身分被劉老師揭穿而已。其他的像晴川的身分和真名這些,大明就沒說了。

放學前,大明打了電話讓詩函放學後來接晴川回去。因為詩函向來都是給人開車接送上下學,這樣比較方便。不然讓大明騎車載晴川飆回家去,讓學校同學看到難免又會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不料詩函的座車裡,琉璃雙胞胎也坐在裡面,看到晴川時三人都小小的啊了一聲。

「妳們認識?」詩函不解的看著自己新上任的小秘書,怎會和大明的英文老師認識。

「回去再說,這裡不好說話。我負責在後頭看有沒有人跟蹤。」大明說完後將晴川推進車內。

「少爺,你被抓包了嗎?」筱璃問的很可愛。不過大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讓筱離嚇的將頭縮回車內。

大明騎著摩托車跟詩函在身後。直到回家都沒發覺到有人跟蹤,這才安心了下來。原本阿德死纏著要跟來,可大明想今晚的是不是鬧著玩的,便沒讓他跟。

回到家中。大明才一開門,一道白影就從門後竄出撲到大明懷中,大明險險被撞成內傷。小雪歡迎他回家的方法永遠是那麼的熱情。

可能是報復自己丟下小雪跑去崑崙的事吧,大明覺得小雪今天特別用力。

由於小雪就這樣掛在大明身上不肯下來,大明只好對著晴川和琉璃三人笑了笑,請她們進屋。

晴川對於雪姬自然是非常熟識。她是聽說雪姬被明月御主所收服,可沒想到大明居然能和生人勿近的雪姬那麼親密的在一起。

屋子裡,葉若秋已經在客廳和牧童在商討事宜,無痕則是在廚房準備晚餐。詩函笑著向葉若秋兩人問聲好後,也走進廚房幫無痕的忙。

現在晴川總算知道大明為何對自己毫不心動了。

以往晴川見過的女人沒一個比的上自己的。可是剛剛見到林詩函,立刻讓她驚為天人。別說男人愛看,就連她自己一路上都猛盯著詩函而顯的失魂落魄。

如果說詩函給她的打擊不夠大,那屋子內的葉若秋和水無痕就足夠將她僅存的自信全面瓦解。

天天面對的這些美女,就算是情聖也會變木頭。

正在說話的牧童和葉若秋,看到大明引領進來的晴川三人後,很機警的閉上嘴巴。因為天人的事可不是能隨便亂傳的。

葉若秋早到一步和牧童談了些結果出來,對於天人的事大抵也有些了解,所以自然知嚴重性。

看到葉若秋和牧童用眼神向自己詢問著三人的來歷,大明意示晴川三人先坐下再說。琉璃姐妹看到詩函在廚房忙,自己兩人卻在客廳坐,怪不習慣的,一直想往廚房裡鑽。

大明看到雙胞胎的情形只是揮手讓她們別著急:「先坐,等等我還有關隱星的事要問妳們。」

等無痕替每人倒上杯茶,笑笑著走回廚房後。大明才將晴川的事說了出來。

葉若秋聽到於有關血燄的消息後自然很高興。不過想到背後的含義,就不禁讓她皺起眉頭來。

「血燄最近元氣大傷,應該是無力再進犯耀日才對。」葉若秋提出了和大明一樣的想法。

「這問題我也想過。不過依安倍小姐………」

「叫我晴川就可以了。」晴川插斷大明的話,試圖用稱呼拉近彼此的親密度。

「好吧!照晴川所說的話,她和她父親,也就是耀日的宗主之間完全聯絡不上。由此可推斷,血燄必然有所動作。這可能是這些天來血燄受創太重,所以血燄急欲佔下耀日以穩住腳步所造成的。不過詳細的情況還是要由晴川自己說。」

晴川有點遲疑,眼前這些人她才剛見面,晴川不知自己是不是該信任他們。

「放心吧!」大明看出晴川的疑慮,笑著說:「這兩位都是葉家的上層幹部,和我關係非淺。妳儘管說無妨。」

有了大明的鼓勵,晴川很詳細的將自己目前的處境說出來。何況葉家是個家世長遠的大家族,晴川也聽過這個家族的傳聞。

「晴川,血燄的人要四處找尋妳的下落這我能理解。可是為何會動手殺妳,這我就不明白了。」這點就讓葉若秋不解了。齋女可說是耀日大部分的戰鬥主力,只有她們能操控式神。晴川一死,那耀日豈不等於是廢物。

「這事我也不明白。須佐之男只接受我一人當牠的齋女,而其餘的齋女和式神都被我預先藏在安排好地點,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依常理是該捉我逼問才對。沒有式神的耀日,頂多是有錢有勢罷了。」

「別忘了血燄擅長那些噁心的實驗。有可能他們會直接改造須佐,或是拿晴川的屍體去做些什麼,以獲取他們想要的情報。」大明想起血燄的那些噁心的實驗,就很反胃。

聽大明說的可怕,晴川和琉璃不自覺的縮在一起發抖。

「有可能。從上次取得的資料裡來看,血燄確實有這方面的研究。」葉若秋肅容的說。

上次的那些研究資料她看完後就全消毀了,沒有給第二個人看。那內容已無人道可言,極度殘忍血腥。就算冷漠如她,看完後心中也不由的冒出熊熊怒火。

「總之,現在還是要實地的走一趟日本,查看耀日內部的情形。」大明下了個結論。

「老公,那你怎不讓明月流的人馬順便去協助調查。」準備好晚飯的詩函走出到大明身邊後,和無痕一左一右的緊湊著他坐。

「不妥,我不確定明月中是否有遭到血焰的人滲透。耀日的事我還要和那頑固老爺爺說一聲,讓他有些防範。而且這事要深入耀日調查,沒一定的實力只會壞事。」

「那讓我去吧!」葉若秋站了起來。以她的實力,確實是勝任有餘。

「那我也去!」牧童也想去湊熱鬧。

大明想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世上已無對手。就算對方用出窮凶惡極的魔物,到時也有愛管閒事的天人會出手解決。

為了保險起見,大明決定讓阿呆跟著去。那傢伙整天睡飽吃,吃飽睡。胖的快像加菲貓了,讓他出去運動運動也好。

原本大明也想去,不過考慮到有天人伺服一旁等他出現,最後大明還是放棄。牧童和葉若秋也是一樣的考量,在這多事之秋還是不要輕易的使用大明的力量。

大明問琉璃姐妹有關隱星內部的事,可兩姐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大明只好要兩姐妹別隨便亂說,免的讓血燄有所警惕。

事不宜遲。晚飯過後,葉若秋帶著牧童和晴川準備經由崑崙到日本去。耀日內部只有晴川一個人熟悉,她當然非去不可。

臨走時,晴川跪在地上說:「御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

聽到這,大明忙喊:「等等!除了以身相許外,其他要做啥隨妳。」現在大明最怕聽到這一句話。

晴川聽到後也楞住了,顯然她正想說這句。無痕詩函在大明身後笑到彎腰。

最後還是詩函扶起晴川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再說吧!」

晴川看著無痕和詩函,心底越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子,值得她們如此死心塌地呢?看來大明全身上下,對她而言都是個謎啊。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28
之六十一 悠閒的日子

當葉若秋、晴川和牧童一行人全都離開後,家裡的場面頓時冷清很多。還真讓一時間大明有點習慣不過來。

小雪很乖的在幫詩函無痕兩人收拾餐桌,三人在廚房內說說笑笑的。剩大明坐在客廳的沙發翹著眉毛和琉璃兩人玩大眼瞪小眼。

…………這兩個ㄚ頭還呆在幹麻。大明邊摸著膝上的媚兒,一邊思考著琉璃兩人的用意。

大明看了看時間,都八點多了。那兩姐妹還坐在那對著他傻笑,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敢情是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的樣子。

筱璃還好,不過印象中筱琉從未給他好臉色過,可現在怎會笑的像白痴一樣。

大明下意識的摸摸臉頰。奇怪,眼鏡還在啊。

剛剛人多,所以大明一直注意著別讓眼鏡給掛在他身上的小雪撥開。雖然大明還沒自戀到認為隱藏起來的真實面孔能迷倒天下女子,不過對於女人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像這些風流債,大明唯恐避之不急了,哪還敢四處招惹她們。

「說吧!妳們有什麼事。」大明嘆了口氣,他被瞪到有點受不了了。她們的眼神就好像在觀賞奇禽異獸一樣,讓大明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裡的無尾熊。

「是我讓她們留下來的。」詩函走出廚房說著。

無痕和小雪也整理好了廚房的事務,高高興興的打開電視。兩人對八點檔的戲劇和影片可迷了,老是要大明順便租影碟回來。

大明深知台灣的戲劇生態,實在很怕兩人有樣學樣,到時候慘的人可是他啊。

記得上次兩人看鄉土劇看到流眼淚,差點讓家裡鬧水災。要不然就是看的太激動,龍女加上雪女兩人在家裡刮起暴風雪。或者是對戲裡某個反派腳色咬牙切齒,讓無痕好幾次就要拔劍衝出門。真是………

不過大明又能怎麼樣呢,唉………

「喔!怎麼了嗎?」大明將心思拉回和詩函的對話上。詩函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在。

「別忘了爸爸他要先給你家小公司打理,讓你練習一下。」

「妳不說我都忘了。老婆,真的要做嗎?我可不是那塊料,小心被我玩到倒閉。」

「放心啦!大家也沒對你有多大指望,只不過是提些意見或方案讓你裁決罷了。就算被你玩倒了,對林氏也沒有什麼影響。何況有琉璃這對商學院的碩士當你的秘書助手,不會出差錯的。」

「商學院……」大明很懷疑的向琉璃倆問到:「妳們到底幾歲了?」

「二十三歲,東大畢業。」琉璃倆姐妹笑嘻嘻的說。

大明的頭好痛,怎他認識的每一個人學歷都那麼高,難道真的是他混過頭了嘛。之前他還以為琉璃應該比他年紀還小,沒想到兩個都大學畢業了。

人還真的不能只憑外表判斷啊。

「為了不影響你的上課時間,公司你禮拜六日在去就好了,不去也沒關係。」詩函很清楚那間公司大概不會把大明放在心上,頂多是陰奉陽違的敷衍他吧。畢竟那家公司原先掌權的,可是她那票米蟲親戚啊。

「喔。」大明隨便的應和一聲,完全沒想到到時會有多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放心!你老婆我知道你事情繁忙,有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詩函剛也有聽到耀日和血燄的事情,知道大明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所以也沒強迫大明一定要乖乖的去上班。

反正當日聖誕夜那場訂婚典禮還有另一個用意。就是宣告已經成人的詩函,開始要堂堂入主林氏內部管事。受父母的影響和有意栽培之下,詩函對於商業的知識非常豐厚,現在差的只是經驗和火候。

表面上接任的雖然是大明,可實際上運籌帷幄的卻是幕後的詩函。這是詩函的父母給她的一個考驗,考驗詩函是否有這能力足以繼承整個林氏。

如果不能,那詩函的父母會安排讓詩函往後安穩過著優渥的生活,不再讓她插手進入商業圈內爾虞我詐的鬥爭中。至於林氏和那票親戚,詩函的父母會做出最好的處理。

這些事情大明知道,也樂意讓他們這樣拱在前線。因為這樣對詩函的安全最有保障。

根據詩函那邊傳來的消息。自從他們宣布訂婚後,試圖想侵入林家大宅和在埋伏在外觀察的人數明顯在上升,上門拜訪的親戚更是暴增。

只是誰都想不到,林大小姐早就搬出來和人同居,空留下林家大宅那麼嚴密的保全當幌子。這也是詩函父母默許她搬出來與大明同住的主因。

加上詩函行事低調,上學坐的也只是一般國產車,同學裡也沒幾人知道詩函的家境富裕到不可想像的地步。在詩函同學的眼裡,詩函只是個家境小康,冷漠不愛理人的資優生罷了。

至於大明家裡那一方面。林父沒向任何人透露過大明的來歷,所以他們也不知從何查起,也就沒辦法去騷擾大明的家人了。

大明也沒告訴父母他訂婚的消息,怕被唸的臭頭。而且要是讓他們知道詩函家那麼有錢,兩位老人家搞不好會心臟病發給大明看。

想到這大明就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

「那接下來換我們了。」詩函開始和琉璃談論起公事來。琉璃從公事包裡拿出的一疊厚重資料,三人嚴肅的討論了起來。

嗚嗚嗚──,程度差太遠了,她們在說啥自己都聽不懂。這讓大明有了這輩子以來第一次想衝上樓K書的衝動。

洗完澡後,大明正經八百的端坐在書桌前翻開英文課本。看著看著………大明差點睡著了。

人家小說裡吃過啥珍奇異寶後除了武功大增外,不是還會變聰明嘛?什麼一目十行啊,過目不忘這些,那為什麼自己沒有。好歹自己吃的可是條龍欸。

沒錯啦,自己想事情是變的比較有條理。可是智商好像也沒突然暴漲到IQ180變成天才,樣子還是跟以前差不多。

經過半小時的奮鬥,大明終於投降的闔上課本。雖說讀書要有毅力才有成果,不過大明向來只喜歡把毅力放在他有興趣的事情身上。

這時大明身邊跑出了道人影,拿著英文課本開始朗誦起課文。口音流利的像是外國人一樣。

「侍劍!不要再刺激我了。」大明摀著雙耳,大聲的抗議。

「這很簡單啊,有什麼難的?」和大明比起來,侍劍無疑可算的上是天才了,不管什麼東西全都一學就會。侍劍會的多國語言,大明用十根手指頭來算都不夠。

「我就是笨嘛!」大明趴在桌上,投降了。

「怎麼沒去陪小雪和無痕看電視,反而跑到我房間裡玩。」大明轉移話題。他記得前一陣子侍劍也是很迷鄉土劇的,當時和小雪無痕三人瘋的很。

「有點煩了。」侍劍的興趣很廣泛。一旦對某種事物產生興趣時,會很專心的投入其中。可是當那事物對她在沒吸引力的時候,侍劍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好,我們來談點妳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

「說吧!」侍劍洗耳恭聽,看看大明會搞什麼花樣出來。

「我們就來談談有關於………天人的事情好了。」大明仔細的盯著侍劍看,不過侍劍臉上閃過的神情很令他不解,那是張充滿著迷惘的表情。

「那有什麼好聊的。」侍劍嘟著一張嘴反身坐到床上,大明則是將椅子拉到床邊。

「別想插開話題。這是天界會下來這麼多人,全都是衝著蒼冥來的。」

「疑!是嗎?他們找蒼冥幹麻。」大明很確定侍劍不是在對他裝傻或說謊。憑著兩人心意相通,雙方在彼此面前根本無法搞小動作。

「那我問妳。為什麼每次有天界的人出現,妳都是避而不見。莫非妳認識他們,或者是………怕被他們認出?」大明直接點出他想要問的問題。

「也許是吧!我不知道。」侍劍攤開手,很直接的回答。

「在潛意識之中,我感覺自己似乎很排斥見到天人,好像是略為帶著仇視的怨恨,我不喜歡這感覺。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侍劍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是大明認識侍劍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迷茫的樣子。

「妳當真完全不曉得蒼冥的來歷?連蒼冥原為天界之物也不知道?」大明有點不敢相信,侍劍好歹也是蒼冥的侍劍靈,怎會連這也不知道。

「不對啊!根據我的記憶。蒼冥是為了抑制絕才在人間界誕生的,跟天界的人好像全然扯不上關係。再者,我之前完全不知道有天界這個世界在………」此言一出,侍劍自己也楞住了,她的記憶怎會發生這種邏輯上的矛盾。

如果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天界,那從哪來對天人們的排斥感。

「不知道,我不知道!」侍劍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腦海裡飛快的運轉著,但就是找不出個能說服自己合理的答案。

「不知道就不知道,沒必要把自己給逼的那麼緊。」大明抓著侍劍的肩膀,試圖讓激動的她安靜下來。他怎也想不到侍劍會激動成這樣子,反應這麼大。

「我要獨處一下。」侍劍說完,又鑽回大明的右手臂中去。任憑大明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大明雖然擔心,但一時間還不放在心上。侍劍就在他右手,真有事的話大明能強制招喚她出來。畢竟兩人間還是主從的關係,大明是有這份能力在手。

草草再翻一下英文課本後,大明走到陽台上招出白骨劍杖揮舞著。揮舞著由牧童所授「山水劍訣」時,大明感到心中那股鬱悶之氣舒解了不少。

牧童教他的除了乾坤八劍外,還有這套由牧童自行演化創造的山水劍訣及一些劍陣。牧童知道大明的實力強歸強,不過在使用上的掌握度仍不夠熟練,只要超出某一程度的範圍就會有暴走的現象。

像大明在煉妖塔內第一次使出乾坤八劍時,失控的力量將方圓幾里內的一切全化為塵土。要不是牧童眼明手快的拉著阿呆逃跑,恐怕不死也重傷。

所以牧童另外教了一套山水劍訣給大明,這套劍法著重的是劍意,有助於大明熟練掌握自己的力量。

山水劍訣顧名思義,就是取其山水中的飄逸感,讓自己與周圍的大自然完全融合,進而昇華心靈的層次。

且這套劍法的威力也隨著領悟的劍意增長,力量可大可小,收放自如。每演練一次,大明就會從劍勢多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學海無涯,大明深知目前的自己在劍術上的造詣仍比不上無痕和葉若秋。三人可以說是各有所長,大明只是勝在力量超群罷了。

例如葉若秋那以詩為境的劍法,大明怎樣就是沒法體會。也由於兩女力量不夠,牧童也就沒傳給她們乾坤八劍。

最後一式行雲流水使完後,白骨劍杖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立於大明身前。又有所收穫的大明持劍不動,讓自己的精神完全放開去感覺這新的體驗,有點像是進入冥想時境界。

大明回神過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每次當他進入冥想時總是要花上幾個小時消化完領悟到的東西。

收起劍杖後大明走進房間一看,卻發現無痕和詩函早已經在他床上熟睡。看著兩女手緊握在一起的可愛睡相,大明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了一抹微笑。不管上天最後會給他怎樣的下場,這一刻已是他一生中最滿足的時刻了。



清晨五點,天色微微泛白的時候。無痕就拉著半睡半醒的大明準備進行晨間例行的劍術訓練,大明家的一天拉開序幕。

看到大明直直的站在那打瞌睡的模樣,無痕向小雪點點頭示意。小雪將手指在空中劃個圈圈後,一顆在大明頭上憑空出現的大雪球,就這樣往下面掉下去。

這時剛好打哈欠的大明自然是塞了滿口的雪,臉上白茫茫的一片。

「喔……嗚啊……」被冷醒過來的大明想出聲抗議,不過卻被塞在口裡的雪塊堵住說不出話來。真是這,難道她們就不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法來叫我起床嘛。大明記得昨天是用流水衝擊波,前天是冰雹,大前天是………

天啊!她們花樣還真多。

「嘻嘻嘻───」笑的很開心的除了無痕外,還有大明一向很疼愛的小雪。雖然小雪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愛,可是大明看向小雪的眼神十分哀怨。

嗚嗚嗚………小雪都被她們帶壞了。

在大明還在哀悼之時,無痕滄海十三式的起手「風雨飄搖」已經殺過來了,嚇的大明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手中有劍的無痕可是一點都馬虎不得,下手絕不留情的,就算大明是她老公也一樣。反正出事後在溫柔的補償他就行了。

外面打的熱鬧,則詩函則是在房間裡打坐冥想。自從侍劍教了她一堆東西後,這是詩函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

大約六點左右就開始準備早餐,看是今天輪到誰做,不過大多時間都是無痕和詩函兩人一起。偶爾會輪到小雪做啦,可是那天早上大家吃的就是刨冰、冰淇淋或硬到不能在硬的冷凍食品。

食材及生活用品每隔幾天就會有人送到山腳下讓迅雷提上來,或是有人出門時順便買回來。基本上,迅雷已經快變成家犬了,哪還有以往俾倪天下的傲氣在。

當大明拖著被無痕操的很慘的身子回屋內時。卻看到侍劍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報紙,一邊還在和準備早餐的詩函聊天。樣子就像以往一樣,彷彿昨天的事情都沒發生過。既然侍劍沒事,大明也就安心了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日子過的非常平順,甚至是安穩的讓大明驚訝。而且學校這時也都開始放寒假,大明也樂的在家陪老婆。

大明白天就陪小雪她們玩,反正整座山頭大的很,不怕沒地方跑。晚上則是和詩函無痕在床上PK,或是打三人團戰。

一開始是大明比較佔贏面。可後來不知怎麼搞的,大明漸漸的屈居於劣勢。原因出在這兩個妮子也不知從哪學來一堆花招百出的姿勢和技巧,搞的大明根本無法對抗。一對一還好,要是打團戰備,擺平的可就是大明了。

直到某天下午,大明才捉到這暗中作怪的罪魁禍首。

那天大明要去樓下時,卻看到一道白影從詩函的房間裡跑出來。大明在轉角處看了之後嚇一大跳,忙隱身起來。

那是媚兒沒錯,不過不是小狐貍的樣子,而是有著三條尾巴,體態優美的白狐狸。

在走出門口的瞬間,媚兒突然聞到大明的味道,嚇的她趕緊變回小狐貍的樣子,可是已經晚了一步。大明現在正在她眼前瞪著她,而且那眼神非常恐怖。

現在大明終於想通了為什麼他兩個寶貝老婆會有那麼大的改變。

以媚兒在煉妖塔內的所作所為,所會的奇淫巧技肯定不少,這大明不奇怪。他那兩個老婆所會的那些技巧,絕對是有媚兒在教導,不然兩女從哪去學。

關於媚兒的事,大明並沒有告訴詩函和無痕知道,頂多是說和阿呆一樣在煉妖塔內收養來的。要是兩女知道媚兒原本的真正面目,怕不馬上將她扔出門外。只是大明萬萬想不到,媚兒居然感把腦筋動到他老婆身上。

雖然這些天大明確實過的蠻爽的,不過他不會就這樣放任媚兒將他老婆洗腦改造淫娃蕩婦。

看到殺氣騰騰的大明漫步向自己走來,媚兒慌的用小小身子在詩函房門的門板上撞。她很清楚大明這次是鐵了心要清理門戶,畢竟自己前科不良,被抓到再犯根本無法辯解。現在能救她的也只有房內的詩函和無痕。

可媚兒的頭撞在門板上所發的聲音簡直是細不可聞,不一會脖子就被大明掐住提起。

「妳應該很清楚。對於打我老婆主意的人,我從不留情。」

媚兒被大明這話嚇的全身不住的顫抖,彷彿一隻落入虎口的小動物,是那麼的可憐,但是大明連一絲同情都沒有。該殺的,大明從未猶豫心軟過。

「老公!你幹麻!」開門後的詩函一看到這情形,馬上把媚兒搶下來抱在懷裡。

「給我!」大明伸出手掌。

詩函何時看過大明這麼冷酷的表情,愣住的她只有抱著媚兒不斷的往房間裡退。

「不給!除非你說發生了什麼事。」詩函將媚兒擺到身後,一副拒絕合作的表情。

「怎麼了?」同樣在房內的無痕看到大明和詩函突然又走了進來,疑惑的說。

看到無痕也在房內,臉上還紅紅的樣子,氣的大明直跳腳。想也知道媚兒剛剛又再教她們那些有的沒的。

「妳們兩個還真亂來,居然跑去和媚兒學那些玩意。」

「你都知道啦。」詩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就像是個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

「總之把媚兒交出來!」大明堅決的說著。

「我不要!」詩函猛搖頭說:「到底媚兒做了什麼招惹到你了。」

「我的天啊!妳們不知道媚兒原本的身分。要是知道的話怕不…………」大明快要吼出來了。

「人家知道啦!」原來是為這個。詩函白了大明一眼,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嘛。

「媚兒在教我們之前,就已經把她在煉妖塔做過的事先說過了一遍,我和姊姊都知道。」無痕也走過來說話。

「那知道還敢學。」大明沒好氣的說,這兩個妮子就是愛亂來,還好他心臟夠強。

「既然媚兒都自毀道行來改過自新,就沒有必要在為以前的事去指責她啊。而且我們學的都很有分寸啦,只是充分發揮身為女性的本錢罷了。當然,還學了點採陽補陰的小功夫,免的被你搞的元氣大傷。反正你底子那麼厚,我想老公你不會反對吧。」

詩函的個性什麼都敢做,無痕在她的慫恿下,也快變的和她一樣了。至於詩函兩人何時和媚兒搭上,這則要從一個多禮拜前說起。

當時躲在房內的兩女正好奇的在研究A片,臉紅紅的交換心得時。坐在一旁的媚兒突然說個「爛」字,讓兩人嚇了一跳。接著指出片中男女演員哪裡姿勢不對、哪施力不當,口氣專業十足的樣子。然後又說了一些兩人從未聽過的技巧和姿勢,開放的程度讓兩女聽著臉上火辣辣的。

詩函比較大膽,當晚馬上找大明嘗試,做完之後發覺感覺不錯。第二天就拉著無痕嚷著要拜媚兒當師父。

媚兒考量到自己原先的身分,將她的來歷全都告訴兩人,看看她們是否還是要學。要不然大明一發現這事,自己肯定沒活路,當然要先找好靠山。

詩函想了一下後就馬上答應了,而無痕還有些猶豫。畢竟媚兒以往的作為,實在是有違正道和她的理念。不過在詩函的慫恿下,無痕還是加入了。

「反正我們不是要拿去對付外人,而是要用來對付自己的老公,這和正不正道好像惹不上關係。況且……每次被明整的那麼慘,妳就不想報仇嗎。」無痕笑的像是個女惡魔一樣。因為詩函的這句話,才讓猶豫不決的無痕下定了決心。

兩女都是天資聰穎之人,連學習這檔子事也一樣。加上有毫不知情的大明當實習教材,兩女進步的相當迅速。

過了一個禮拜後,連心中有疑慮的無痕也完全放開了,甚至大膽到敢和詩函一起上陣,將大明榨的乾乾淨淨

當大明問起媚兒為何會教兩女那麼多東西的動機時,媚兒的回答令再場的三人尷尬的不知所措。

媚兒雖有心走回正道重新修煉,不過以往累積下來的淫性仍然未改。常常躲到大明的房內看他們歡好,而大明幾人大概被激情沖昏頭了吧,誰都沒有發覺。

大明正要出聲指責時,媚兒說一句話讓他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根據我幾天下來的觀察,少爺在床上的表現只有三個字能形容,那就是『遜到暴』。」媚兒這三個字就像一個大鐵鎚一樣狠狠的敲在大明心口上,沒有一個男人聽到這句話時會不為所動的。

「………人家是新手。」大明很小聲的抱怨著。臉紅透了的詩函和無痕則是狠狠的巢大明後腦杓K了一拳。

媚兒本性好淫,可是以她目前的狀態,也只有看人演的份。但是幾天下來,他們的表現根本讓身經百戰的媚兒看不下去,才會使她想出教導兩女的念頭。

但是私底下,媚兒還是有私心在。

像他們交歡後大明所留下的生命精華,對媚兒來說是在好不過的補品了,而且是超級補。短短兩個禮拜內,媚兒已經回復三根尾巴的道行。只要修煉到四尾,媚兒即可化身人型了。

當然,這事媚兒不敢讓大明知道,只敢編了個理由讓兩女偷偷幫她。

根據媚兒的經驗及見識做出來的結論,大明這東西補的很,而且效果很驚人。詩函和無痕起初是半信半疑,可當兩人在法力與內力各方面突然都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後,媚兒的話就不得不讓兩人相信。

除此外,兩女的氣質慢慢的演變成像天女那樣的境界。如果說以前的她們像仙子的話,現在的她們就像女神了。

這就讓詩函想到,當初絕的血肉不也是同樣的效果。難道是大明除了繼承絕的力量外,連絕的這點特性也繼承了下來!?

問題的答案讓詩函暗暗心驚,那大明不等於變成個活生生的唐三藏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發現還得了,肯定被人抓去生吞活扒。

不過私底下,詩函幾人算是把大明都當成專有補品了,這也是大明這幾天被操的那麼慘的原因。

詩函走到大明身前手指勾著他的下巴,媚眼如絲的說:「老公,我剛剛又學了些新東西喔。怎樣,晚上來試試看好不好?」

詩函運用上了剛學的媚惑術,大明被迷的差點連魂都被勾走,嚇的大明連滾帶爬的跑出門去。

在大明離開前,詩函大聲的說:「老公!媚兒現在是我罩的,你敢動她試試看。還有,晚上乖乖的洗好澡在床上等我們喔。」詩函將「我們」兩個字特別強調。大明聽到後,差點腿都軟了。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女人是這麼的可怕。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0
之六十二 三宗六門

隔天中午,阿德和老孝依約在車站前的麥當勞等著大明。只是明明約好的十一點過去很久了,依然沒看到大明的身影出現。

這讓兩人很奇怪,那胖子一向是最守時的。難道出了什麼事?

快到十二點時,在三樓的兩人才看到大明正爬樓梯上來,腳步還有點浮虛不穩的樣子。

阿德戲謔的說:「怎了,昨樣當了一夜七次郎啊,看你虛成這副德性。」

坐下的大明搖頭說:「不是。是一個七次,兩個共十四次。所以正確來說是一夜十四郎。」

那兩個妮子昨天好像瘋了一樣,本領全出。就算是強如大明,也差點支撐不住。不過他慘,那兩個妮子也好不到哪去,看來沒天黑是下不了床了。

大明這話聽的阿德和老孝兩人是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老孝難以置信的問,那不就快變成人乾了嘛。

「我可真服了你了。還好你沒興趣當情聖,不然我這招牌不就砸了。你乾脆去兼差當牛郎好了,包你一砲而紅。」阿德感慨的說。

大明白了阿德一眼說:「去!說正經事要緊啦。」這次三人見面,主要是討論關於絕暫停的歇業問題。

這些日子來,老孝在網站上雖然打出暫不營業的字樣,不過案子還是如雪花般湧來。最後讓老孝不得不找來兩人商量看看是否還要繼續營業。

看完老孝帶來的資料後,阿德和大明都嚇了一跳。這些委託任務的報酬金額比以往還多出十幾倍,而且大部分是來自海外的奇怪任務。

探查情報、抓人、搜尋稀有物品等等一些,甚至於暗殺、竊盜這類的委託工作都有。報酬雖多,不過大明語言能力不好,沒興趣做跨國生意。

這些資料中也不乏要求想見面直接談的案子,或是想招攬他們的邀請。

大明看完這些資料後,搖搖頭說:「全幫我推了,這陣子我的行程都已經排滿,沒空在做兼職。」

「喔!自從聖誕夜之後,已經很久沒開張作生意了。那你現在都在忙些什麼?」阿德翻一翻手上的資料,他對這些倒是蠻有興趣的。

「過完年後我要去日本一趟,會呆多久不一定。這段期間我還另有事情要處理,連陪老婆的時間都快沒了,實在是抽不出空來。至於原因,不是我不和你們說,而是怕說了你們也不相信。」

「你不說怎知我們相不相信。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不然小心你這條狗命。」阿德將手上的報表捲成一團,做勢要斬向大明的脖子。

「饒了我吧!」大明舉手投降。他眼前的問題就算是說了,兩人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是徒增他們的煩惱罷了。

「不說算了。這些案子有些我有興趣,我自己去接來玩,反正放寒假也沒事幹。」

「那你們可小心點,別玩的太過份。」大明很相信阿德和老孝的實力,天底下要找出兩人辦不到的還真找不出幾樣。不過那也只限於人類的生活範圍,大明的問題高於這層次太遠了。

「老孝,我電話裡拜託你做的那玩意好了嗎?」大明說完,老孝從口袋摸出個長條物體,大小像隻口風琴。

「開關、掃描破壞。」老孝簡單說了一下用法,並示範一下。按下開關後,長條物體的一側會出現螢光,另一側則是液晶銀幕。示範完後便丟給了大明。

「謝了!」大明中食指併攏,在額頭旁輕輕一揮表示謝意。

「這是啥玩意?」阿德拿起來玩了一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後又還給大明。

「一種掃描器材,用來搜索追蹤器等等這一類會產生信號的小東西。還有附有電磁波能加以破壞。」大明將那玩意丟到空中轉了幾圈後,讓它直接落入自己的衣袋中。

「你被追蹤了?」阿德有點興奮的問,事情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等等就快了。」大明自然知道阿德兩人在打什麼主意,於是舉起手來說:「想都別想跟,這次我去大概會有十幾批人馬跟蹤我。你們倆大概也知道自己實力到哪,這渾水我可不能讓你們淌。」

聽大明這樣說,兩人只好摸摸鼻子放棄原先要參一腳的打算。

「你們慢慢坐吧!老孝,網站的事交由你決定好了。這一陣子我沒空接案子,看你要先放著或關閉網站都行。那我先走了,掰掰!」

「慢滾!」阿德吼著,因為大明臨走時把他的可樂薯條順便都幹走。

走出麥當勞的大明繞到百貨公司找了個隱秘的廁所,摘下眼鏡換回原本的面貌。接著拿件附帽子的大夾克穿上,藏起他那顯眼的藍髮,在戴上一副墨鏡遮住眼睛。

在鏡子看到自己的穿著沒有露出破綻後,大明才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今天是星期假日,路上的行人多到暴。大明走到路上,到處都可以感覺到路上的行人都盯著自己看。想想也是當然。這麼熱的天氣還穿著那麼厚的夾克,不是身體很虛就是瘋子。難免引人注目。

走到上次和詩函無痕兩人拍照的婚紗相館附近時,大明看了看四周。

兩位老婆大人突然想看婚紗照,當老公的自然得親自出馬去拿回來了。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達成使命,不然回去肯定又要當一夜十四郎了,唉……男人還真命苦。

在婚紗館前佇立著一堆民眾在櫥窗前不知在看些什麼。等大明走過去後才知道櫥窗裡放的是一幅婚紗照,而且還是他和詩函無痕三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藍髮新郎站著伸出雙手,臉上掛著讓人迷醉的笑容。坐在椅子上的兩位新娘則是怯怯含羞的把右手抬起搭在新郎手上,兩人眼裡的柔情蜜意在照片上一覽無疑。尤其是三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協和,完全看不出兩位美女間有爭風吃醋的現象,眼神全心全意的只放在新郎身上。

這麼一張唯美到如詩如畫般的相片,婚紗館的沒理由不用來招攬客人。何況照片除了美之外,一夫二妻也是眾人圍觀的焦點。在場的觀眾紛紛在猜測三人間真實的關係。

相片裡兩位美女所表露出來的情意是那麼的真切,不可能有假。那就是照片上的男子享盡齊人之福嘍。而且有人去問過店員,確定是一夫二妻沒錯,因為照片上的人當初有承認過。

看著交頭接耳在討論的眾人,大明只有猛翻白眼的衝動。婚紗館這麼做是侵犯肖像權,居然敢把照片貼出來。

想找店員抗議的大明走向婚紗館的玻璃門時,一個熟悉的人影經過大明眼前,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

「怡君怡君!妳看,這就是我跟妳說的那張照片。看到沒,照片裡那個男孩子好帥喔,女孩子也美的像仙女一樣,好像王子和公主。」站在王怡君身旁的女孩如癡如醉的說,眼裡不停的散發著少女幻想中的光彩,想像自己就是照片上的人。

而在幾個女孩子中,大明的姊姊王怡君居然也在。

喔!不會吧!老姐怎妳也選在這時候來湊熱鬧。大名心裡抱頭哀嚎著。

王怡君看著那幅照片一會後,眼裡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在旁注視著她的大明,差點嚇的魂飛魄散。

她該不會看出些什麼吧!?大明對這答案也沒個底,他老姊從小觀察力就是嚇人的高,大明很難保證自己能完全瞞過她。

心虛的大明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就這樣走進店內。不過老天爺看大明這幾天太好吃好睡,有點過意不去,決定想整整他。

人來人往的行人通道本就狹窄,再加上櫥窗前又圍著一堆人圍觀,整條路都被堵住,人潮亂哄哄的。連大明要過去也得擠在人群中穿梭。

也不知是哪個人手賤,居然伸手去撥掉大明頭上的連身帽。當大明那頭顯眼的藍髮從帽子中掉下來後,所有人都往他這看來。

憑那無人能模仿的髮色,大家全都知道相片中的男主角現身於此了。

「先生,你不知道重婚視犯法的嘛。就算尊夫人們不重視,我也要代表婦女團體向你抗議。這是我的名片,我想我有必要和尊夫人談一下。現在是兩性平等的社會,沒道理還有兩女共侍一夫的事情發生,還有…………」

她瘋了,大明沒空去理那長舌婦。家裡那兩個都不吵了,她憑啥在那鬼吼鬼叫。

「請問……你真的娶了兩個老婆嗎?」

「老弟!怎不帶你老婆出來給大家看。」

「人家老婆那麼美,才捨不得帶出來拋頭露面,你這癩蝦蟆別想吃天鵝肉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大明想過去,可是路都被擋著,大家沒問個清楚又不罷休。這情形讓大明有些火了,自己可不是用來給人滿足好奇心用的。

「閉嘴!」大明這兩個字雖然小聲,但是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不過讓眾人乖乖閉上嘴巴的,還是大明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大熱天的,可是站在大明周圍的人彷彿來到雪山一樣,冷的牙齒直打寒顫,說不出話來。擋在大明身前的人被他輕輕的掃過一眼,就嚇的自動讓路。等到大明進到店家後,這些現象才完全消失。

眾人對這怪異現象又開始討論起來。王怡君則是看著大明走進店裡的背影,深深的思量著。

從朋友那打聽來的消息,王怡君可以確定大明目前至少有兩個老婆。而且王怡君曾研究過那兩顆像是藍寶石的眼珠子,算是蠻了解的。那種令她印象深特的深藍色,和眼前這個男子的髮色………完全一模一樣。

王怡君推斷眼前之人必然和大明很有關係,或者是……就是他本人。有這可能嗎?王怡君很懷疑,她完全找不出兩人之間有任何共通處。

如果以科學角度來看行不通的話,那以神怪立場來看呢?

王怡君本身是學醫的,所以理性的很。怡君做人事事講求證據,對於鬼神之事一向斥為荒誕無稽之談。不過近來在大明身上發生的事,已經完全超出科學範圍,讓怡君不得不有如此荒唐的念頭產生。

事情是從幾個月前,讓大明幾乎頻死的意外開始發生的吧。

那次意外,家裡原本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可誰也沒想到,大明會突然好起來,而且生龍活虎的好像是從未發生過意外一樣。

從那天起,大明整個人就都不正常了。

先是經常無緣無故的失蹤,連學校也沒有去。然後是有陌生人出現在家裡解釋大明的去向,並給了老爸老媽一大筆錢。老爸老媽看到錢後,管他說什麼都會信,不過怡君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雖然怡君自己也有點看不起這個懶的不思上進,胖的像隻豬的弟弟。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也只有大明這個老弟,所以關心之情還是有的。

對於大明不顧家人的反對,自己偷偷一人跑到外面住的情形,怡君可以理解。因為大明從小就把話悶在自己的心裡頭,完全不跟人說,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一樣。所以他身上真的發生些什麼事,依他的個性肯定不會跟家人說。

之後在台北和林詩函那次的見面,王怡君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大明整個人都變了。至於是哪改變,王怡君就說不上來。總之就好像全變了個人一樣,不過外表還是大明。

說到林詩函,怡君就猛盯著照片上的其中一個女孩子。

之前沒想到所以沒注意,可是心裡有底的怡君一拿詩函和照片上的女孩子比對。赫然發現兩女之間的五官臉孔相差無幾,只有氣質上迥然不同。

除非像怡君這樣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否則就算詩函的父母站在眼前看到,恐怕也認不出來。

怡君為這發現差點叫了出來,現在她有九成的把握肯定照片裡的人是大明和詩函沒錯。另外一個雖然還不認識,但沒關係,她會問出來的。

有所心得的怡君把眼光看向婚紗館內的大明。殊不知,自己的神情舉動也被人剛好看在眼底。


「先生,你好!請問我們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服務台的小姐笑容滿面的看著大明。托那照片的福,近來公司的業績好的不得了。

大明拿出單據說明自己的意圖後,很鄭重的說:「我要求貴公司馬上把櫥窗裡的照片換下來,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可是,先生……」

「現在,馬上!」

服務小姐已經快被大明的氣勢嚇哭了,連反對也不敢反對,馬上跑開去辦。

一樓的櫃檯旁雖然有很多人。不過礙於大明身上的氣勢,大家都是有多遠閃多遠。當然,不怕死的還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埋伏已久,只等大明出現的人。

大明雙手環胸,一臉酷酷的站在那不動。不是大明故意耍酷,而是被這店家的白痴行為氣到有點火大了。以致有人上前來搭訕大明理都不理。

首先來找大明說話的是個金髮男子,不過對方一開始就辣出一堆英語。大明不懂,不甩他。

第二個是個東方女性,嬌滴滴的說著想請大明吃飯聊天。大明沒興趣和陌生人一起,所以依然是不理她。

第三個男人就比較直接了,開口挑明說他們老闆對大明的力量很有興趣,想招攬他,而且直接報出個價碼給大明考慮。

大明想也不想就說:「才用我一個月的薪水,就想簽我的人。你們老闆小氣過頭了吧。」

這時服務小姐戰戰兢兢的捧著大明要的相本,和那幅在櫥窗展示的含框大相片走了過來。大明將相簿取出書殼,仔細的看完後,拿出老孝給的偵測儀器掃瞄了一下。

相簿本身是沒問題,不過那書殼中可是藏了十來個追蹤器,也真虧他們了。大明不屑的笑了一笑,將這些追蹤器全都銷毀。

大廳中的許多人臉色都變的很難看,誰也沒想到大明居然掌握著這種技術。

跟店員換過新的書殼後,大明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了,連底片等等也全都回收沒有外流。至於這幅含框大照片,拿回去掛在臥房好了。

不過臨走前,大明用手指在大廳中指了一圈說:「不要來惹老子,不然………」大明用手在脖子附近輕輕一劃:「後果自行負責。」

大明那認真肅殺的模樣,在場沒有人會當他是開玩笑。

所以大明一離開店門後,許多人當機立斷的拿出手機,以「目標實力遠超出預測,無法估計後果代價」為由,要求取消行動。

因為相框和相簿都蠻大且厚重,大明只能一手夾著一樣。可才出店門,大明的身體就馬上被掩沒在人群中。圍著大明的人很有默契的將他擠往某一個方向,大明馬上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雖然預先知道會出亂子,不過事情真的發生時還是讓大明感到很不爽。

好笑的是,打大明主意的可不只這一批人馬。不一會,前後又來兩批人潮將大明附近的人衝散。三批人馬擠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這時居然有人用麻醉槍抵著大明,火了的大明也不管那麼多。一腳踢飛他,順便撞倒一堆人清出條路來。

大明就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態度,直接踩過倒下的人群離去。接下來只要有人靠近,大明舉腳作勢就踹,嚇的大家閃的遠遠的。

囂張的行徑讓特務人員們氣的牙癢癢的,可是對他又無可奈何。一大堆的高科技儀器也因為追蹤器全被大明銷毀,而淪為廢鐵一堆。

不過大明知道附近大樓還有很多人用望遠鏡盯著自己看,所以一衝出人群後,瞬間就消失在現場。

眼睜睜看著目標消失在眼前,特務們不可置信的直跺腳。

大明是甩掉了這些煩人的蒼蠅沒錯,不過並不代表他甩了所有的人。以高速移動的大明發現至少有三個人用同等或更快的速度往他這包抄過來。

雖然大明要甩掉他們是件很簡單的事,但令他更好奇的是這三人的身分。純種人類之中,真的有這等高手存在嗎?

不過仔細想想,就他認識的人中,牧童和葉若秋不就是有這種實力的超級高手。依天下之大,不能說沒這種人存在。不管怎說,自己目前也只是被局限於小小的台灣裡,眼睛無法眺望外面更寬更廣的世界。

「小伙子!你在這麼跑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是會散了的。」

在急速奔跑中的大明聽完這句話後,由數道氣劍交織而成的劍網將他纏住,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大明衝是衝的過去。可是這樣一來的,他手中的相簿和相框勢必將化為碎片。

開玩笑!兩位老婆大人指定要看的東西,要是大明兩手空空回去,肯定會死的很難看……在床上死的很難看。那種天堂加地獄的快感,偶爾一次就好,太多大明可吃不消。

不過來人的功力似乎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強,光是凝氣成劍,且又能揮灑自如的修為,以不亞於葉若秋之下了。

大明雖然雙手不能自由活動,但是他還有一雙腳在。當下大明右腳在地面一蹬,將真氣集中在左腿上,一個迴旋梯掃開所有纏住他的氣劍。

大明只掃不破,被彈開的氣劍向外亂射而出。大明當然是故意的,主要還是想看看這三個人會有什麼反應。

失去控制的氣劍在地面上劃出一條條的劍痕,讓突然出現在大明周圍的三條人影顯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還不至於出糗。

一位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人家。雙手背負於身後,氣勢超然的閉目站著。看到激射來的氣劍,長到胸口的白眉微微一挑。也不見老人家有任何動作,氣劍到他身前就突然化為無形消失。

大明對這一點也不意外,反正這氣劍本來就是這老爺爺所發出的,他自然能輕易的化解。看這老爺爺的形象,大概是人們常說的劍仙、劍神那一流的了。

唉……他離人類社會越來越遠了,居然連劍神都跑出來。

第二個人是個全身都覆蓋在寬大黑袍下的人,看不出性別年紀。只見他舉起右手,一層白色的光膜將他包住。擊在光膜上的氣劍就這樣自動滑開飛過他的身子,連衣角摸都沒摸到。全數飛向他身後的樹林,將樹木斬的亂七八糟的。

第三個穿西裝的男子就比較直接。右手軍刀出鞘在半空中虛畫幾下,將靠近他的氣劍全部斬碎。而這人大明就認識了,就是曾在小雪被綁架時出現過的那個冷酷組長。

三人分成三方包圍著大明,不過大明知道他們決不是同一夥人。因為三人中互相流露出來的警戒氣息濃厚到大明也能感覺出真假。

「血燄顧長風。」那組長持刀雙手環胸,酷酷的說。

「艾蜜莉。」黑袍底下發出的居然是個少女的聲音,不過聲音冰冷的程度,和葉若秋有的拼。在她的聲音中,大明完全聽不出任何生氣,彷彿就像是機器一樣。

「劍宗劍我行。」已不符合外表蒼老的模樣,白髮老人聲音渾厚沉穩的像是個壯年人。

「想不到久未出世的劍老爺子,也來淌這趟混水了。莫非隱世已久的三宗六門,將自行打破禁令,再渡紅塵嗎?」

「年輕人,你對於三宗六門好像所知甚詳。莫非你和三宗六門有舊?」劍我行對於顧長風能叫出自己的來歷,似乎有點訝異。

「聽到顧長風這三個字,難道劍老爺子仍想不起來嗎?」

「顧長風……顧長風……」劍我行喃喃自語的唸著,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原來是武脈那名棄徒啊,難怪………」

三宗六門位在中國大陸境內極為隱蔽之處,年代比葉家更為長久,門下之人個個實力高強的不可想像。可是三宗六門之人向來處世超然,潛心修道,很少插手人間事務。

像中國近代的幾次戰亂,三宗六門就完全沒有插手其中。對他們而言,這只是時代演變應有的正常現象罷了。

三宗分為劍宗掌武、法宗掌術法、心宗掌學問研究,而宗內又依所學不同細分為脈。

顧長風是個孤兒,十歲那年在街頭流浪之時恰巧被武脈所收養。三宗六門收人只講求個緣字,顧長風與武脈有緣,所以武脈堂主自然將他收為門下弟子。

天資聰穎的顧長風也沒讓宗主失望,在各方面表現具佳,甚至在武脈堂主內心中被暗認為是自己的繼承人。

不過顧長風思想激進,加上從小吃苦到大,所以對於三宗六門避世不管的觀念很不以為然。他認為以三宗六門的實力,大可平定當時的亂世,為眾人謀求更好的未來。

恰巧當時中日八年抗戰爆發。顧長風幾經勸說,三宗六門依然不肯出手。結果顧長風一怒之下,帶著一部分的三宗六門弟子離去。這些人大多是受過新式教育,心中充滿熱血的想為國家民族出力,加上顧長風的慫恿,紛紛跟著他離開。結果從此下落不明。

算算……也該有幾十年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1
之六十三 人造人間

「其他人呢?」劍我行負手身後,神情在在的說著。也真多虧他的修養好,顧長風當年帶走的幾可說是三宗六門新一代的菁英,讓三宗六門受到相當嚴重的打擊,其中當然不乏劍宗門人在內。所以說劍我行到現在還沒出手幹掉顧長風,修養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大部分都死光了,在戰場上個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修行不夠就只有死路一條。剩下的無顏回三宗六門,戰爭結束後大家都各自離開,從此沒有聯絡。」

顧長風說這句話時已可聽出話中的黯然之意。當初大家雄心壯志的下山離開,怎麼也想不到換來如此慘淡的收場。

「你現在了解自己的愚笨了嗎?顧長風,如果你心中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一絲悔意的話,就隨我回三宗六門受審吧。」

「後悔……是啊,我很後悔。」顧長風的神色似乎相當激動。

「在那戰爭裡,我初次領略了人性的真面目,而在後來的歲月裡,我更是看透了人類最噁心醜陋的一面。你說的沒錯,過去的我的確是愚昧無知,一直看不透事情的真相,原來最該殺的……就是人類自己啊。所以我加入了血燄,就是為了讓這世界來一次大淨化,殺光所有該死的人類。」顧長風最後可以說是用吼的了。

「畜生!你自己不也是人類嗎,怎可說出這種話來。」劍我行一聽下可不得了,睜眼怒視著顧長風,雙眉浮起飄朝天,氣勢甚為嚇人。

「你看過為了玩樂,將小女孩活生生的折磨到死嘛!你看過有父母面帶微笑的將自己的子女撕成一塊一塊用來裹腹嗎!告訴你,這些地獄的景象我看過太多了,而這一切就是用人類的雙手所創造出來的,所以別把我和這種下等生命體相提並論。」顧長風解下雙手的皮手套,手套底下不再是一般人類的皮膚,而是類似鱷魚皮一樣粗糙的手掌。

「孽畜!放著好好的人不當,居然自甘墮落到與妖魔為伍,甚至是淪為魔物。看來今天留你不得,放任你活在世上危害世人,只是丟了三宗六門的顏面罷了。」

大明心想。難怪顧長風實力進步的那麼快,與當日一會的他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原來是接受血燄那些人的改造。

劍我行殺機已動,不過顧長風還是很不屑的說:「把人和妖魔加以融合,就能產生無比巨大的力量。為了達到淨化世界的這個目的,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這次三宗六門出世,為了就是要應付即將到來的群魔亂世。沒想到我劍宗門下,居然自行淪為魔道。今日我就代劍宗清理門戶,否則怎有顏面去面對三宗六門之人。」武脈份屬劍宗分支,劍我行身為劍宗宗主,自己宗裡出了這麼一個叛徒,當然是氣不過。

「老爺子,時代已經變了,三宗六門那套早就過時不能用。雖然現在我不是很想跟你打,不過就讓你見識一下你口中的魔道,究竟強到什麼地步吧!」

顧長風軍刀出鞘,肅殺之氣立刻散佈開來。劍我行感覺到其中濃厚的魔氣,不敢怠慢,雙指併氣成劍。

只不過兩人一觸及發的場面讓大明看的是一頭霧水。奇怪,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嗎?怎會兩人先打起來。

大明也沒心思想那麼多,反正這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雖然顧長風實力不同於往,但是那老爺爺也不是個吃素的腳色啊。加上雙方都有所保留,一時間還分不出勝負才對。

劍我行舉手輕輕一揮,手上的氣劍朝上激射而出,在顧長頭上轉角落下,並分化出數十支一模一樣的氣劍。

大明看著看著怎有點眼熟,這……這不是仙劍中的萬劍訣嘛!還是他看錯?

顧長風酷酷的甩都不甩。軍刀隨身子一轉,劃出一圈銀環擋下大部分的氣劍。至於沒擋到的,隨便順手一斬化去,劍我行的攻擊完全沒傷到他半分。

照大明的推算,和顧長風玩融合的那隻魔物,級數肯定與芬里奇相差無幾,甚至是更高,才有辦法將顧長風的力量推上到這程度。若這樣下去,顧長風未來的力量仍有廣大的進步空間。

大明在思考是不是趁這時候……將顧長風廢了。

只是顧長風還沒開口和他說話,就先和劍我行幹上了。大明不知他的來意,實在是不好貿然動手。

對於顧長風說想毀滅人類世界的這件事,大明不會當他是說笑。以血燄的能力和知識,如果給它時間成長的話,它百分之百辦的到。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次天人們帶給血燄的打擊有多大,是否夠致命到讓它無法東山再起。

該說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沒想到因蒼冥出現所引來的天人們,居然會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是大明萬萬猜想不到的事。

現在是該走?該留?大明拿不定主意。

私底下大明的想法,最好是劍我行斃了顧長風,這樣他就落了個清閒。反正英雄從來不會是大明想當的職業,有必要的話他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如果劍我行辦不到,大明可能會考慮到暗中出手。對於將來可能造成的威脅,最好是在它尚未茁壯前就加以剷除,免的到時候他身邊又有人遭其毒手。

「先等等吧!老爺子,要打我隨時奉陪。但是在這之前,我有私事要處理一下。」顧長風持刀傲然的說,說完後轉身背對劍我行面向大明。三宗六門向來以正道自居,自然不會搞背後偷襲這種手段。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小兄弟這些日子來進步不少啊。」顧長風冷漠的說。

「少套交情,跟你很熟嘛!有屁快放,老子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沒時間跟你哈啦。」對方冷漠,大明則是回以不屑,誰也沒占便宜。

顧長風也沒動氣,以一貫的表情說:「我來,是想要回迅雷疾風,如果沒猜錯的話,走刃也該在你身邊才對。」

「喔,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你想到的東西。再說啦,我就算有,你憑什麼要我交出來。」大明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這些東西原為血燄之物,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煩的話,還望速速歸還。」

「什麼叫血燄之物。你我心裡都知道,血燄專門用些見不得人的方法操控這些東西。」

「這是血燄分內之事。只要你將這三樣交出來,血燄可以既往不究,甚至是歡迎你的加入。」

「我如果不交你想怎樣。」大明將相簿放在胸口著住左手,暗地招喚出走刃的卡片。

「相信我,與血燄為敵會是你一生的夢魘,你絕不想會招惹這樣的敵人。」顧長風到現在顯然還不願和大明翻臉,說話一直和和氣氣的,讓大明甚感奇怪,所以下定決心試他一試。

「笑話!血燄近來所受的破壞我多少也聽到過,損失慘重的你們要拿什麼來對付我。血骷髏?芬里奇?嘉娜烈斯?仰或是……恐懼元素。」大明這句話終於讓顧長風色變,他現在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退,退的越快越好。

大明每說一個字眼就讓顧長風的心跳加快一拍。當大明說出芬里奇三個字時顧長風已知要糟,他終於聯想到是誰擊殺芬里奇並且搗毀據點了。該死!和照片中一模一樣的髮色,為什麼他就是沒有注意到。

顧長風和劍我行一直以為大明的力量遠低於自己。殊不知大明的力量已到了收放自如,外神內斂的境界。這外表只是大明故意示弱給他們看的假象。

大明不但知道嘉娜烈斯的名字,甚至連恐懼元素都知道。這點的認知讓顧長風馬上體會到眼前之人大幅超出他的想像,唯有先撤退在做打算。

「太晚了,你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嘛!」大明一改先前的散漫,神態嚴肅的說。

剛退一步的顧長風只覺的背後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之下,走刃的尖端赫然突出他的胸口。顧長風剛被大明的話嚇到,所以完全沒發現大明埋下的殺招。

這突來的變故讓劍我行也愣住了,艾蜜莉則是被黑袍遮著,看不出表情。

走刃一陣鑽動後,硬是在顧長風身上開個大洞,透胸而出。顧長風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血如泉湧的傷口,他居然輕易的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這是以往未曾有過的經驗,甚至有可能死在這裡。該說是對方太狡詐了,還是自己太愚笨。

「我也有句話要告訴你。對於敵人,我向來是趕盡殺絕,不擇手段。」大明說話的語調冰冷宛如煉獄上來的惡鬼,加上漂浮在他身旁血淋淋的走刃。這情景也讓劍我行忍不住毛骨聳然。

顧長風咬緊牙根,伸手捏破衣袖上的寶石釦子,那是緊急用的救命法寶。顧長風向來是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居然有用上的一天。釦子破後,一個圓形的小魔法陣出現在顧長風腳下,這魔法陣能帶他回到血燄的總堂去。

看到顧長風腳下的魔法陣,大明知道事情不對勁。走刃所造成的傷口對於半魔半人的顧長風來說,還不足以致命。要是給他跑了,往後就麻煩了。

大明想到這,一腳踢起地上的石頭直取顧長風的腦袋。要是顧長風被砸中了,腦袋瓜子可是會爆開的。

但是大明未能如願,一道劍氣撞偏了石子的飛行路徑,沒有打中。等到大明想再動手時,顧長風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小兄弟,顧長風的這條命是屬於三宗六門的,還望你高抬貴手。」

大明看了劍我行一眼,就轉身離去。臨走時還說了一句:「縱虎歸山,實屬不智。老傢伙,自己多保重吧!」

劍我行很想追上去,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動作,他原本是想邀大明加入劍宗。可是看到大明那凶狠的手段後,就讓他打消了念頭。誰能擔保他將來不會是另一個顧長風呢。

剛剛他那劍本來是打算擊破石子的,可沒想到僅是稍微打偏它的路線而已,這結果讓劍我行出了身冷汗,這小子居然一直在隱藏實力。

有這種實力和手段。此子若為善,必將造福於天下萬民。若為惡……劍我行不敢想像,那將是個陷天下於水火中的大魔頭啊。這事,他得回去和眾人商量商量,順便請示尊者該如何處理。

一陣風過後,現場除了地上的血跡外,什麼都不存在。然後有幾個天人出現在現場,帶頭的說:「來晚了一步。」

「這人將氣息隱藏的太好了,如果他有意避著我們,我們怎樣都不可能找的到他。」

「找不到還是要找。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件事,先去和其他人會合再說。這次下凡,沒想到會損失慘重。」

大明原本快速的往家裡的方向移動中,可是突然間在身後感應到了天人們的氣息,這讓大明馬上停下腳步,隱身在樹下。沒多久就看到幾個天人從他頭上飛過,速度快的像噴射機一樣,轉眼就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飛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嗎?」大明心中有點不祥的預感,可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而且看他們趕去的位置,是日本的方向吧。

說到這大明不由想到,葉若秋和牧童在日本兩個禮拜多了,除了牧童偶爾會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外,其他什麼事都沒說。讓大明對於耀日的事完全沒個頭緒。

大明想回去後,應該打個電話問一下牧童幾人的近況才對。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走刃!」隨著大明的招喚,出現在大明身前的走刃突然飆向他身旁的草叢中。就像是除草機一樣,瞬間就將所有的草木化為碎屑。

這時大明才發現,原來走刃……有當園藝工人的潛質在。過去沒用實在太可惜了,回去以後讓牠負責整修家裡的花花草草,免的牠整天沒事幹。

在走刃舞成一團的銀光和漫天飛灑的碧綠草屑中,一條黑色的人影從中竄出。

果然是她!

大明從剛剛就一直感覺到有人跟在他身後,只是自己連換了好幾次方法就是甩不開身後的艾蜜莉。每次當自己以為將艾蜜莉甩開時,過沒多久艾蜜莉就會像鬼魅一樣又突然跟在他後頭。大明當然不能就這樣將艾蜜莉引回家去,只好先一步在這裡解決她了。

走刃一發覺艾蜜莉的身影後,馬上上前將她纏住。原本依大明的想法,是想走刃纏住艾蜜莉,然後他再趁機遁走。

只是接下來連串刺耳的金屬敲擊聲,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

「不會吧………」大明看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艾蜜莉對走刃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專門用拳頭回敬走刃的刀鋒,而且每次碰觸就會發出金屬的噪音。隨著艾蜜莉身上的黑袍被削落,她的真面目也漸漸的露了出來。

有著中國人種精緻的五官與玲瓏有緻的身材,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頭髮上梳著兩個小包包,包包底下還梳著兩條細長的辮子,一副十成十的中國小姑娘樣。只是本該活潑俏皮的秀麗臉龐,看上去就如同死屍般麻木無表情。

事實上也是如此,眼前的艾蜜莉比較適合稱為……機器人的無生命物體。

銀色的金屬裝甲包裹住身上大部分的要害(像是星矢的聖鬥衣一樣),耳朵後又有兩根長三角形的物體突出。樣子除了機器人三個字外,大明實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艾蜜莉。

突然艾蜜莉的掌心中放射出紅光將走刃彈開,大明一看赫然發現走刃的劍身以被打出個缺口來,大明心疼的馬上將走刃收回去。對大明來說,荒獸們可是他最好的戰友兼夥伴,大明自然不願看到他們有任何損傷。

還好依往常的經驗。只要荒獸們變回卡片後,在重的傷勢都能復元,不過傷的越重,所花費的時間要越久。且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勢後,荒獸不會回應大明的招喚。像小雪當初在煉妖塔用身體幫大明擋下一爪,傷勢嚴重到足足在卡片裡休養了半年沒出來過,那陣子大明可以說是嚇死了。

「我說艾蜜莉……小姐,妳這樣跟在我後面跑,到底有什麼事呢?」大明不知道機器人有沒有性別。不過以外表看來,還是將她歸類在女性好了。

「有人要見你,想請你跟我走。」艾蜜莉機械化的語氣讓大明聽的很不舒服,他從沒有和機器人打交道的經驗。

「想見我就讓他自己來。居然比我還大牌,叫他去死啦!」大明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樣,絲毫沒有身為高手的自覺。

聽到大明的回答,艾蜜莉的眼眸裡開始閃耀著絲絲的光芒,並且喃喃自語說:「目標不肯合作,第一邀請指令失敗。啟動第二項計畫指令,執行捕抓行動。」

大明光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看來是要來硬的了。

艾蜜莉平舉雙手,掌心對著大明。大明剛看到走刃吃瘪的情形,所以對艾蜜莉的手掌不敢小看,天知道她全身上下還藏著什麼玩意。

果不出大明所料,艾蜜莉雙掌中竄出兩條電流鞭子分兩方纏向大明。鞭上的強烈高壓電一接觸到周圍的的草木,瞬間就將之化為黑灰。

本來以大明被天雷轟過的體質,就算把他丟到核能發電廠被電也不會有事,頂多變成三分熟而已,加上他那不屬於常人的回復力,就算想死也很難。艾蜜莉兩條小小的鞭子又能奈他何。

可是大明手上的東西可不是像他一樣都是不死之身,只要被艾蜜莉的鞭子輕輕沾上一點,他手中的相簿和相框百分之百會報銷。所以大明現在只能躲,希望能甩開艾蜜莉。但是不管大明再怎麼努力,他身後永遠有兩條鞭子追著他跑。

大明可說是訝異萬分。要知以他現在的速度,就算是牧童也未必跟的上。怎一個機器人就將他吃的死死的,為何?

對啊!大明恍然大悟。她是個機器人,自然不是用肉眼去觀看事物。想必是用感測器一類的東西在搜索他的動作,在加上輔以電腦計算,是有可能跟掌握住自己的行蹤。

要是在平常,大明可能會直接硬碰硬將艾蜜莉給拆了。可是因為手上拿著毀不得的東西,所以大明現在只能處於被動的狀態中。而且就算想退,也無法擺脫艾蜜莉的搜查,讓大明委實進退兩難。

「完蛋!」大明閃躲一番後,發覺艾蜜莉所發出的電流鞭子居然交織成四面八方的電網,將自己和艾蜜莉完全困在電網中。

大明看情形不對,飛快的踢起一顆石子朝艾蜜莉飛去,力道比起剛剛用來對付顧長風的猶有過之。不料艾蜜莉的身體再次綻放出薄薄的光膜,讓石子就像撞上團油塊一樣,滑溜溜的溜過艾蜜莉。

這次大明可看清楚了。艾蜜莉是用真氣做出一層護體氣層,專門用來卸開別人的攻擊,和大明所用的是一樣的原理,也是學武之人內功到達某一境界後就會的東西。

只是一個機器人會用真氣………這答案讓大明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讓大明相信。而且艾蜜莉手上已經用真氣化出兩把月牙苗刀,往大明這殺過來了。

大明情急之下,掙脫右腳上的球鞋朝艾蜜莉甩去。艾蜜莉雙刀一閃,好好的一隻球鞋霎那間化為四塊。還來不及為自己的球鞋哀悼,大明右腳趾夾起一根樹枝,刷的刺出三劍逼退艾蜜莉。

艾蜜莉雖然只是個機器人,但是卻也不笨。大明的劍勢不但強,且樹枝上還附著著一層劍罡,艾蜜莉根本不敢硬碰硬。大明還是頭一次用腳御劍應敵,這還都是給艾蜜莉逼出來的,不然大明也沒想過用腳也能發出劍罡。

不過說穿了,劍罡其實也只是一種真氣的運用方式。只要有所體會,剩下的端看個人的想像力和創造性了。

大明左腳來個金雞獨立,右腳樹枝上舉一百二十度遙指艾蜜莉,同時腦海內不斷思索著如何脫身之法。

同樣艾蜜莉腦裡有好幾組數據不停的在閃動,正是將目前大明的力量數據化並且和自身的實力相比較,所得出來的結論卻是艾蜜莉的勝率一路往下直滑。

這些數據讓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人員大呼不可能,甚至有人立刻提出了要求撤退的請求。只是幕後的指揮官們卻沒有萌生退意,因為以往艾蜜莉戰無不勝的形象已經深深的映在他們心底,所以指揮官們認為艾蜜莉這次也能圓滿的達成任務才對。

工作人員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輸入強迫執行任務的指令。

收到命令的艾蜜莉身體一矮,手上的雙刀舞成一團在大明身邊疾繞。

就算大明的腦筋轉的在快,也快不過電腦的運算速度。所以當兩人交手那一刻,艾蜜莉的腦中至少模擬了十幾種進攻方式,差點打的大明措手不及。加上大明剛剛才領悟以腳御劍,情急之下破綻太多,讓艾蜜莉有機可趁。

還好艾蜜莉的動作沒像她腦袋一樣快,而大明的速度也高出她許多,所以大明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候盪開艾蜜莉的殺招。可這樣打下去,誰也贏不了對方。

兩人纏鬥良久,卻是讓大明越打越順腳,已經漸漸能對艾蜜莉的招式有所對應,不在處於一味的被動中,有時還能回敬一招給艾蜜莉。大明本來就習慣在戰鬥中求進步,這樣漫無止境的纏鬥也只是讓他的戰技越來越純熟罷了。

可沒想大明一個用力過當,讓樹枝和艾蜜莉的雙刀斬在一塊。雖然艾蜜莉的雙刀俱碎,但是大明腳上的樹枝也因承受不起大明真氣的壓力,化為粉末。

艾蜜莉當然是把握機會欺身上前。大明換腳一踢卻未能阻止艾蜜莉的行動,讓她的臉孔緊貼在自己臉前,並且艾蜜莉的雙手也做勢要擊向大明。

大明沒暇多想,一個頭槌就和艾蜜莉的腦袋瓜子撞在一起。但沒想到艾蜜莉的頭還真是硬,撞的大明頭昏眼花的。同時艾蜜莉的雙掌也印上大明的胸膛,兩人一連後退數步,誰也討不到便宜。

靠!這ㄚ頭力氣還真大。

大明一邊暗罵,一邊用手背揉著胸口。別看艾蜜莉個頭小小的,掌力可不輸給狂怒時的阿呆,讓沒有防備的大明受了點內傷。

大明雖然不好受,但艾蜜莉的情況也沒強到哪去。大明這記重頭槌撞壞了艾蜜莉兩耳邊上凸起的訊號收發系統。看著眼前的畫面和數據資料突然完全消失,讓地球另一端的人員急的是雞飛狗跳。

「馬上回收原型機!」指揮官們似乎也看出事情有點不對勁,開始下達指令。

「不行!」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訊號收發系統損毀,原型機無法接收外部指令。」

「原型機不是有內建指令,在無法接收信號或嚴重受損時會自動回到臨時基地嗎?」

「無法確認原型機的損傷程度,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回到臨時基地仍是未知。而且剛剛已經下達強迫執行任務的指令,除非原型機能成功的完成任務,不然她會一直纏著目標到自己不能動為止。」

「那採用人工回收作業!」

「三個待命小組已經出發,預計兩個小時候到達目標地點。」底下有人報告著。

「給你一個小時!要知原型機的造價超過百億美金,丟了你們可賠不起啊。而且原型機內部的先進科技你們才破解百分之一,出事要怎麼向上頭交代。」

「要不是你們好大喜功,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剛剛明明就要你們撤退了,可你們還偏偏要打。」負責支援艾蜜莉的研究人員小聲的抱怨著。艾蜜莉沒出事最好,要是出事,這些傢伙肯定會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到時候倒楣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小職員。

三組待命小組比預期中少花了半個小時就到現場,可是現場除了明顯的打鬥痕跡外,什麼都沒有,更別提艾蜜莉和大明的蹤影。

再搜索完附近每一吋土地後,帶頭的小組長很無奈的拿起對講機說:「紅色警戒!立即請求總部支援,原型機體………下落不明,無法確認狀況。」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3
之六十四 意外的相逢

艾蜜莉被大明撞毀通訊收發系統後,本來就該撤退的。不過由於之前強迫指令的關係,艾蜜莉當然不會就此收手。

大明想再找隻樹枝來應敵,可是艾蜜莉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雙手再次化出月牙雙刀欺身上前,瞬間幾刀逼的大明連退好幾步,在退下去就是電網了。大明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猛然一腳踢出,希望能逼開艾蜜莉讓自己有點喘息的空間。可沒想到艾蜜莉棄刀化指,硬是擊向大明的腳掌。

大明右腳上蓄滿真氣,理論上來說硬度甚至比鑽石還硬才對。可艾蜜莉的指尖還沒碰到大明的腳掌,大明已感到腳掌心隱隱作痛。

這時大明赫然想起牧童說過,武學中是有一門專破護體真氣的,切記不可近身纏鬥,最好是用武器和他交手。可惜的是大明想到時已經太晚,要在變招或收腳也是來不急了。

「挖哩勒!真他媽的……痛啊!」椎心的刺痛從腳掌上傳來,讓大明痛的用剩下的左腳一直跳來跳去,還不停的大呼小叫。感覺上就是在做腳底按摩一樣,不過比那還要痛上好幾倍。

可怕的是痛覺慢慢的退去後,取而代之的完全的麻木感。不是藥物的作用,而是腳上的穴道受阻而產生的現象。夭壽!這機器人居然還會認穴道打。

直到讓身體靠在樹幹上時,大明才抬起右腳看清楚。腳掌心中插著一根細針,看起比縫衣真還細一些,可是由於細針被插入腳掌中,大明不清楚長度有多長。

不過大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為艾蜜莉手指縫中各夾著一根長約十公分的戲真在瞪著他。看到這場景,一個熟悉的名字自大明口中脫出。

「東方不敗!」

話才說完,艾蜜莉已射出手上的六根細針直取大明。大明右腳已經麻木,根本躲不開。這次大明可是真的托大哉到家了。

下意識地大明想用手上的相簿和相框拿起來擋下艾蜜莉的細針,不過想了想後大明又將兩樣東西擺到身後護著。他還是不願看到這些東西有所損毀,因為這代表著他和詩函無痕的感情在。反正這些細針還要不了他的命,到時在想辦法就好。

「不許傷我相公!」

就在大明細針入體那一剎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藍色劍影而起。噹噹幾聲,六根細針全被水藍長劍所挑飛。

「妳怎跑出來了!?」大明很訝異,本該好好待在家裡休息的無痕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再說,以無痕的身體不是不能接觸外界的環境太久的嗎?她怎有膽子跑出來。

不過無痕還來不及答話,艾蜜莉又是十二枚飛針脫手而出,迅如流星。

艾蜜莉快,水無痕比她更快,因為無痕本來就善用快劍。滄海劍尖和飛針在空中撞出點點火花,剎是漂亮,完全沒漏掉任何一根,末了無痕還回敬了艾蜜莉一劍。

無痕這劍完全出乎艾蜜莉腦子裡電腦的預測之外,雖然電腦即時做了修正反應,但是艾蜜莉的動作還是無法完全跟上電腦的速度。

艾蜜莉手上的手甲擋下了無痕大部分的劍勁,不然這劍會直接卸下艾蜜莉的手臂,不過沒擋下的劍勁還是在艾蜜莉的手腕上劃下長長的一條痕跡。

對於外人,無痕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尤其是膽敢傷害她老公的人。

如果是常人,挨了這劍早就血花四濺當噴泉了。可是在艾蜜莉傷口中流露出來的,卻是淡紅色的光芒……或者該說是光粒才對。

令大明和無痕毛骨聳然的是,從艾蜜莉的傷口內可以看出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肉體構造,包括肌肉組織等等完全都是一個正常人類所擁有的。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艾蜜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現在血管內流動的全是這淡紅的光體,還有肌肉中夾雜著一些細不可見的金屬絲線。

「相公,這是什麼?」無痕沒見過這種東西,所以不自覺得有些害怕。別說無痕,連大明自己也沒看過。現在大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艾蜜莉是由人類被改造而來的。只不過,誰會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出來。

大明的直覺第一個就想到血燄那票人,不過仔細想想後又馬上推翻。

他剛剛重創的顧長風好歹也是血燄的上級幹部,如果艾蜜莉真的是血燄一方的人馬,沒可能眼睜睜的看他下手才對。如果不是血燄,那還有哪一邊有這份能力和技術製作這麼強的改造人。

這問題雖然讓大明想不通透,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討這問題的好時機。

執行任務優先的艾蜜莉全然不管身上的傷勢,任憑那淡紅的光體灑落在空氣中消失。手上月牙雙刀再出,然而這次卻是向無痕展開攻擊。

根據電腦的研判,艾蜜莉知道目前狀況越來越不利於她,所以唯有速戰速決。雖然艾蜜莉表面上對付的是無痕,實際上是想衝過她擄走行動不良的大明。

可艾蜜莉沒想過世間上還有如此劍術,無痕滴水不露的劍法讓她完全找不到空隙闖過去,更別提抓人了。無痕惱她欺負大明,出手更是全無保留,劍勢如同狂風暴雨壟罩上艾蜜莉的全身。

大明用牙齒咬出銀針後,右腳已經慢慢的開始回復知覺。但是場內的戰鬥卻讓在旁觀看的大明是一頭霧水。

怎才過一段時間而已,無痕的實力會進步的這麼快。出劍的力道與速度和以前相比完全差上個層級,到底這段時間內是發生了什麼事。

滄海和艾蜜莉的月牙雙刀交纏在一起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原本艾蜜莉還能在無痕的快攻下支持下去。不過傷口所流的淡紅光體就跟人類所流的血液一樣,是艾蜜莉賴以活動的能源。

可隨著能源的不足,現在艾蜜莉應付無痕的快攻是越來越勉強。好幾次艾蜜莉險象環生,還都是靠一身的超合金裝甲擋了下來。

艾蜜莉判斷出目前的處境如果想達到目標,唯有放手一搏。於是手上雙刀虛晃兩招後,攤開手掌朝上對準水無痕。

「無痕,閃開!」大明一看架式,就知道剛艾蜜莉剛剛用來暗算走刃的玩意。連走刃那麼堅硬的刀身都被打出個洞來了,要是直接轟在無痕身上那還得了。

這種光能炮威力雖大,但所需消耗的能量也多。依艾蜜莉目前的情況,這是最後一發了。不過為了完成任務,艾蜜莉說什麼都要賭上一賭。

大明想搶身上前,可被麻木未復的右腳一絆,整個人就這樣栽倒在地,手上拿著的相簿相框也同樣全掉在地上。

無痕聽到大明的叫喚,完全沒有疑問就馬上聽從大明的吩咐去做。柔軟的纖腰讓無痕直立的上半身幾乎倒轉一百八十度的頭朝下倒去,並且雙手支撐在地靠腰力一翻,雙足在空中劃出個完美的弧度踢向艾蜜莉的手掌。

艾蜜莉失去準頭的光能砲狠狠的擦過剛站直身體的無痕,讓無痕的一束頭髮遭了殃,水藍色的髮絲飄灑滿地。無痕從未看過這種武器,不禁微微一楞,但這一瞬間對艾蜜莉而言已經足夠了。用著所剩不多的力量,艾蜜莉讓速度全面爆發提升,竄過發楞中的無痕。只要讓艾蜜莉她逮住大明,就能用剩餘的備用能源退回基地去。

無痕回神過來時要追已是不及,只有平舉滄海喊著:「牟迦玀!阻止她。」滄海劍身綻放出藍芒後,牟迦玀的身影從劍身中出現直追艾蜜莉。

爬起身來的大明看到地上被弄髒的相框和相簿,頓時火從心起,很想好好的給艾蜜莉一拳。不過看到艾蜜莉雙手各持一根細針時,大明又打消了主意。

還不等艾蜜莉接近,大明手掌中的白骨劍杖以暴射而出。等劍杖脫手,大明才察覺自己的粗心大意。

由於劍杖出手太早,給了艾蜜莉充分的反應時間閃躲過去。這下子大明連唯一的護身之物都沒了,光靠肉體是擋不下艾蜜莉手上的細針,除非是雙手獸化。

但是大明不願意將這件事暴露開來,誰知道艾蜜莉身上有沒有裝類似攝影機一類的影像傳輸裝置(大明不知道艾蜜莉的信號收發系統已被他撞壞),能讓她背後的控制者看到這一切。

可惡!難道他就這樣被吃的死死的,沒方法應付嗎?

情急之下大明拿出老孝之前交給他的掃描器,打開後往艾蜜莉丟去。雖然他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奇蹟發生了。

那玩意一碰到艾蜜莉身前時,艾蜜莉身體一頓後,所有的動作全停了下來,原本靈活水亮的雙眼也突然變的黯淡無光,就像一座雕像般死氣沉沉的動也不動。讓大明高興的差點喊出,老孝老孝我愛你的口號。

艾蜜莉身後的牟迦玀順勢一撞,將艾蜜莉和那掃描器給撞飛出去,讓她整個人撞上了自己所佈下的電網,進而纏在一起。老孝做的掃描器禁不起那麼高壓的電流流過而造成短路,於是在艾蜜莉的額頭上小小聲的爆炸開來。

看到躺在地上不動的艾蜜莉,無痕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用劍鞘戳了幾下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轉過頭去看著大明。不過仍是讓牟迦玀警戒的看著她,以防再出意外。

脫離危險後的大明坐在地上,很懊悔的將相匡和相簿撿起來,用衣袖擦了又擦。可不管怎麼擦,大明就是覺得無法擦乾淨。

「傻瓜,別管這個了。剛剛要是你出了事,你要姊姊和我怎麼活啊。」無痕抱著大明的頭,眼匡紅紅的都快掉出眼淚了。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嘛。乖,把眼淚擦乾喔。」大明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大腿上,並伸手輕輕的摸著無痕的頭髮。當大明摸到帶有燒焦痕跡的那截斷髮時,心中沒由來的一痛。

雖然說這次要不是無痕,他可能早被抓了。但是大明還是不願見到自己的妻子有任何一絲一毫損傷,這樣會讓大明感覺到自己相當的無能,連他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對了,妳身體沒事吧!」大明捧著無痕的臉左看右看都沒察覺到異常現象,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還有,妳是怎麼找到我的。該不會我出門後妳就一直跟蹤我?」大明的臉變的相當嚴肅。雖然他放縱無痕的自由,但怎可讓她不顧自己安為如此亂來。

「我感覺到相公你有危險,所以就來了……」無痕這倒是沒說錯。自從和大明歡好之後,無痕、詩函與大明之間好像產生種若有似無的心靈感應。不管距離多遠,只要兩女或大明出事彼此都能感覺的到。

無痕就是靠感覺心中不安的方向一路找到大明的。原本詩函感覺到後也要跟來,但是詩函的身子遠比無痕纖弱,現在仍是倒在床上爬不起來,所以只好做罷。

侍劍對大明這種情況算是司空見慣了,反而不以為意,要兩女別太大驚小怪。可無痕就是放心不下,堅決要出來。還好有無痕的堅持,才解救了大明這一次危機。

看到大明的眼睛瞪著嚇人,無痕忙說:「我沒事!真的,不然你看。」無痕將手臂伸到大明眼前給他檢查。只見無痕的手臂上隱約流動著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大明馬上就看出來這是護體真氣的一種應用法。效果就像是太空衣一樣,將無痕和外界的環境加以隔絕,讓她不因此受到外界的引響。與一般用來防禦的護體真氣有些不一樣。而且這真氣層上主要是附加著淨化的效果,所以要不斷的維持這真氣層,必須要付出相當程度的內力才行,但是這點可不是以前的無痕所承做到的。

顯然和大明猜想的一樣,無痕不知經由什麼方法讓實力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只是大明怎樣也想不到,原來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這樣,可是妳也不能一個人跑出來啊。」依無痕的容貌,很容易招來壞蛋的覬覦。但是大明比較擔心的倒是那些倒楣的壞蛋,因為無痕出手絕不留情的,惹上她的人大概會死的相當難看吧。

「這也有辦法解決喔。不過姊姊有說過這是祕密,叫我不能跟你說。」無痕俏皮的舉起食指點在嘴唇上,任憑大明怎麼追問就是不說。

「妳們倆姐妹的秘密還真多。」大明不甘的嘟著嘴,氣呼呼的說著。

無痕對於大明幼稚的舉動也不多言,直接指了指地上的艾蜜莉說:「相公,那麼她要怎麼處理。」

大明站起身子來,讓無痕順手接去他手上的東西之後,走到艾蜜莉身邊蹲下仔細查看著。若依大明的個性,肯定直接在現場將艾蜜莉給拆了,斷然不會再給她有第二威脅自己的機會。

只是面對著這股潛伏在暗處未知名的組織,唯一可以追查的線索就落在眼前的艾蜜莉身上了。既然艾蜜莉是個半機器人,身上多少應該會留些有用的資料才對。

大明摸了摸艾蜜莉的皮膚,感覺上根本和常人完全一樣,只是冷冰冰的毫無暖意。相信老孝對這東西該很有興趣才對。

想著想著,大明撥了通手機給老孝,並且大概描述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一開始,老孝還能很愉快的嘲弄大明倒楣到極點的遭遇。可是當他聽完大明對艾蜜莉的描述後,卻好一會都不說話,沉默了下來。最後老孝要大明將艾蜜莉搬回自己家去,他等等馬上就到。

大明雖然不知老孝想幹麻,不過還是將艾蜜莉弄到牟迦玀的背上,讓牠駝著回去。一路上大明盡挑些偏僻的山區疾速而行,到也沒再生事端,平安的回到家。

看到大明和無痕平安的回到家門,才讓原本也想衝出門去的詩函安下心來,不過後來大家都把好奇心集中在牟迦玀背上的艾蜜莉。

詩函看完艾蜜莉後,轉頭向大明壞壞的笑著說:「又從哪拐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同時雙手悄悄的要掐住大明的脖子。哼!家裡有那麼多了還不滿足,居然還給她跑出去花心。

「是我差點被拐走,不信你自己問問無痕。」大明趕忙抓住詩函的雙手,讓她改為環抱在自己的腰上。雖然明知詩函是開玩笑的,但是大明不願給她任何負面的想法。

無痕點了點頭,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不會吧!?這小女生有那麼厲害。」詩函聽完伸了伸舌頭,沒想到這樣個頭小小的美少女能將大明逼的這麼狼狽。

「正確來說,這應該算不上是人。應該算是人造人或改造人那一類型的,至於詳細的情況,等等要問老孝才知道。」

說人人到。老孝摩托車引擎的怒吼聲夾雜著阿德的哀嚎由遠至近,從山腰那傳來。

「慢一點啊!你趕著投胎啊。救命喔,老孝瘋了───」阿德叫的十分淒慘,與平日冷靜自若的形象完全不同,不由的讓眾女掩面笑了起來。可看到老孝的摩托車出現在庭院大門口時,大家才知道阿德會這麼叫不是沒原因的。

因為阿德的車速太快,轉眼就要衝到大明幾人眼前。要不是詩函用風壁幫他們減速,搞不好真的會車毀人亡。減速後的老孝將車身硬轉九十度角,剛好就停在大明身前。就算如此,阿德還是整個人被拋飛了出來,還好大明及時接住他,不然肯定會趴的很難看。

「這小子瘋了,自從他接到你的電話後就馬上飆到你這裡。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只花了十五分鐘,一路上至少闖了十幾個紅燈,還有好幾次差點出意外。胖子,你到底跟他說了啥?」阿德帥帥的形象全毀了,頭髮就像鳥巢一樣纏捲在一起,臉上還一陣青一陣白的。

「人呢?」老孝衝過來抓著大明的領子問。老孝這動作可讓阿德和大明都嚇了一跳,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孝這麼激動。就算上次他老妹被抓,老孝還是能冷靜以對,怎這次突然就抓狂了。

「在客廳的沙發上。」

聽大明說完,老孝頭也不回的衝進屋子內去。阿德和大明對望一眼,彼此都發覺老孝的不對勁,連忙一同跟上。在屋內只見老孝跪坐在沙發旁眼睜睜的看著艾蜜莉,眼裡依稀還閃耀著淚光。

要是以往阿德看到艾蜜莉這種美女,肯定會嘴賤出言調侃一下。不過看到老孝這麼反常,阿德也只敢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亂說話。

「有空房間嗎?」老孝問著,還用手輕輕的擦去眼中的淚水,並試圖抱起艾蜜莉,可是因為艾蜜莉太重而抱不起來。

「我來吧!」大明很清楚艾蜜莉少說也有兩百多公斤重,不會動的她根本與鐵塊無異。大明搬起艾蜜莉往樓上的客房間走去,同時使眼色讓詩函和無痕也上樓來。

將艾蜜莉放在床上後,老孝請詩函和無痕幫忙將艾蜜莉身上的裝甲給脫掉。該怎麼脫,接縫在哪老孝完全一清二楚。熟悉到讓人不得不懷疑艾蜜莉根本就是老孝的作品。

「嗚嗚,動不了了。」詩函一時興起,把脫下來的裝甲穿在自己身上。結果百來公斤重的合金裝甲將她完全壓的動彈不得。大明翻白眼的看著詩函,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玩。

無痕忍住笑意的幫詩函脫下身上的裝甲,同時仔細的打量。滄海份屬仙界神兵,可是居然傷不了由人類所製造的金屬裝甲,這點讓無痕特別在意。

老孝拿出隨身的筆記型電腦,熟練的從艾蜜莉耳朵後拉出條筷子粗的金屬軟線接到電腦上。

阿德看到這忍不住問了:「老孝,這玩意是你做的嗎?看你那麼清楚的樣子,說不是別人也不信。」老孝沒空去回答阿德的問題,精神都專注在電腦畫面,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艾蜜莉的資料庫全都亂成一團,電腦上的畫面也全都是亂碼。老孝一連試了十幾個指令都無沒有回應,這下他也束手無策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孝收好電腦後朝大明發問,看起來一副心力憔悴的樣子。大明把所發生的事,包括那個掃描器和小爆炸全都詳細的描訴一次。

「電磁脈衝……可威力應該沒那麼大才對……難道是遇上高壓電場而產生異變?」老孝喃喃自語的默唸些別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也許……對她來說和我們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老孝黯然的說完,從身上拿出一條粉筆大小的紅色晶體,在跟詩函小聲的說完用法後,推著大明和阿德走出房門去。

走出房門後老孝無力的靠著牆壁坐下,同時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大明倆雖然疑問重重,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好時機。

良久後,老孝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老孝,如果能說明的話,我想請你解釋一下艾蜜莉的來歷,行嗎?今天我差點就栽在她手上。這種東西是量產的嗎?如果是,那我也不用混了。開玩笑,一堆會古武術又會超現代科技的機器人,要我怎麼打。」如果今天來了兩個以上的艾蜜莉,大明老早就被抓了。

「艾蜜莉……那些傢伙是這麼叫她的嗎?」老孝很不屑的笑了笑,接著又說:「放心,就算在給他們幾百年,那些傢伙也無法破解艾…艾蜜莉身上的秘密。因為製造艾蜜莉的那個瘋狂天才已經死了,相關技術也以全都銷毀。地聯的人是無法再做出另一個艾蜜莉出來的。」

「地聯?」阿德想,好奇怪的稱呼。

「那是簡稱,全名是『地球安全聯合防衛隊』,簡稱地聯。」

「哇……名字聽起來真的好猛。」阿德和大明異口同聲的叫著。

「哼!只不過是些自以為正義之士的人,所組成的狗屁組織罷了。嘴上整天掛著啥世界和平、正義不滅的口號,可私底下所作所為全都只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誰阻礙到他們的利益,就將他宣揚成是世界公敵。或者是背後操控國家發生戰爭和政變之類的,從中換取暴利和權力。」老孝對地聯完全沒有好感,口氣輕蔑的很。

「好爛的組織………,那艾蜜莉又是怎麼回事,怎會和地聯搞在一起。而且剛剛聽你說來,艾蜜莉似乎是地聯給她的一個稱呼,那你應該知道艾蜜莉的本名喔。」

「艾蜜莉說起來,應該算是改造人,不過當然不是用活人來改造。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才華洋溢的天才科學家不甘妻子早逝,於是搭上地聯作為資金來源,希望憑藉著自己的天份和不屬於人世間的知識,有一天能讓他的妻子在活過來。只是……後來那個科學家發現地聯將他的知識全運用在軍事武器上,並且意圖將他的妻子移到軍事用途上。那科學家情急之下銷毀研究室,帶著他尚未改造完的妻子逃離。沒想到半路上卻因意外喪生,而他的妻子也因此落入地聯的手中,淪為被人利用的工具。聽說在那科學家死前,仍然緊緊的抱著他的妻子不放,口中唸著:『我錯了……我錯了……』」

「嗚嗚………太感人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想不到一開口,就讓阿德和大明听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沒想到其中還有那麼離奇的過程。連開門出來的詩函聽完後,眼框也紅通通的。

「她醒了,但是無痕說她樣子和之前不同,變的很奇怪。」聽完詩函的話,老孝轉身要往房間內走去。不過阿德疑惑的問:「為什麼你會那麼清楚?難道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因為裡面那位………是我的母親。」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4
之六十五 公司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可是阿德仍是嚇的後退一步說:「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你嚇不倒我的。」

「走吧!別再耍寶了。既然我都有可能變怪物,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大明抓著阿德走進房間去,他自己也蠻擔心的。畢竟房內的艾蜜莉不再是老孝原來的母親,會做出什麼舉動也沒有人知道,搞不好等等進去還要再打一場。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大明已經事先將眼鏡給戴上。

「為什麼我遇上的美女不是心有歸宿,不然就是朋友的老媽。難道是上天看我太英俊瀟灑,注定要我孤獨一生嗎?唉…………」

「少在那自憐自怨了,孤獨……我看是風流一生吧。想要讓你這色中餓鬼定下心來,我看可難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我看你老年怎麼死。」

進到房間後,大明才知道詩函說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

該怎麼說呢?眼前的艾蜜莉就好像活了過來一樣,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的像個機器娃娃,雙眼閃閃動人的閃耀著生命的光彩。原本愛蜜莉美則美矣,不過缺少了點生氣的她看起來與那些美麗的雕像無異。現下這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宛如神來一筆,讓她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只是她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都顯現了她現在是多麼的徬徨迷惘。

「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誰?」艾蜜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淒美的連詩函和無痕都忍不住心疼。

大明和阿德都若有感觸,現在他們有點了解老孝他父親當時的想法了。此等佳人,誰能忍心看她化為枯骨。

「文……他們是誰,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變的好奇怪。」艾蜜莉淚汪汪的雙眼在房間中環視一圈後,最後把目光鎖定站在床邊的老孝上,並且緊拉著他的手。

文是艾蜜莉對她丈夫的暱稱,因為老孝和他老爸長的蠻像的,所以艾蜜莉才會有認錯人的舉動。

「沒事,他們是我朋友,已經沒事了………」老孝用手掌覆蓋著她母親的手,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爸!你看到了嗎?你的理想已經成功了,媽她如你所願的活了過來。可是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媽活過來了,可是你卻永遠的拋下她離開。

老孝他爸研究了許久,就是無法觸發艾蜜莉的意識,所以一直以來艾蜜莉的行動都是靠腦子內的生體電腦來下達指令。老孝並不了解未何他母親會突然清醒過來,不過可能和大明所提及的那場爆炸有關。但是……這樣真的結局真的好嗎?

「怎又哭了……我說過最近只是累了點,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孝的母親身子骨本來就虛弱,生完老孝的妹妹曉雯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在她去世前一晚,也跟老孝的父親說過同樣的話,可當晚就陷入昏迷,再也沒有醒來。當時老孝的父親也是一樣站在床邊流眼淚。那年,老孝的母親還不到二十二歲,老孝也才三歲左右大。

「媽!妳看清楚,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老孝聽到這句已是聲淚俱下,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看樣子她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去世那一天,這要讓他怎樣向她交代後來的事情,包括他父親的死訊。

「你……你是小維!?」艾蜜莉顯然被她的發現嚇了一大跳。「都那麼大了,我到底睡了多久。你父親呢?還有你妹妹都在嗎?」

老孝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母親的問題,一時間也呆住了。

「怎麼了……難道說出了什麼事?」艾蜜莉有很不好的預感。

「妹她在家好好的沒事,只是……爸他在兩年前因為意外……死了。」老孝知道她母親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所以不想隱瞞他父親的死訊。但是他也不敢告訴艾蜜莉意外的真正原因,生怕艾蜜莉有任何衝動。

聽到老孝的話後,艾蜜莉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傷心欲絕的艾蜜莉想哭,可是卻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因為……機器人是沒有眼淚的。

艾蜜莉因為傷心,所以一開始也沒注意到這事。可一會兒過後,她很快的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於是將疑問的目光看向老孝,她感覺到老孝一定知道答案。

老孝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在掩飾下去了,於是開口說:「其實……媽妳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妳也知道爸他的瘋狂的個性,既然當初無法救活妳,那就想個辦法讓妳不死,所以……他將妳的身體改造了一下。」事實上是全面性的大改造,除了外貌和意識有所保留外,其他的完全變的不一樣。當然,這些話老孝不敢說。

「那傻瓜……生死有命,又何須強求呢。雖然我活過來了,可你死了……這樣真的有意義嗎……」艾蜜莉喃喃自語的唸著,同時眼裡的光彩也慢慢的暗下來。在房內的眾人看來,就像是個生命力正慢慢消失,快步入死亡的病人一樣。

老孝知道他母親受到的打擊太大,意識正慢慢的散去。如果不想辦法阻止的話,他母親會變成原來那個機械化的艾蜜莉。

「媽,妳還有我們啊!這十五年來爸他獨自丟下我們倆個相依為命,讓我們像孤兒一樣活了十五年,難道說連妳也要拋下我們了。想想曉雯,我那可憐的妹妹。她一出生就沒有了父母照顧,而且她連你的一面也不曾見過,妳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她啊。」

老孝的話激起了她母親求生的念頭。艾蜜莉聽到她兩個孩子居然被當成孤兒一樣過了十幾年,她的心就好痛。至少為了她的孩子,不管怎樣她都要振作起來面對事實才行。

艾蜜莉輕輕的將老孝抱在懷裡,一如十五年前她抱著小時候的老孝一樣。大明看到艾蜜莉沒有威脅性之後,早就悄悄的招呼眾人離開房間,讓他們母子兩獨處。

「曉雯……是你妹妹的名字吧。很好聽啊,是誰取的。」因為艾蜜莉在曉雯出生後沒多久就死亡了,所以完全不知道她那苦命女兒的名字。

「舅舅取的。因為外公的關係,所以舅舅很少有機會來看我們,不過至少半年左右會來一次。這些年來,都是舅舅他請人照顧我們長大的。」

「我這輩子欠大哥太多了,還也還不清。還有你們,我這母親太失職了。」

老孝的母親當初是和她丈夫瞞著家人私奔出走,所以老孝的外公氣的揚言要和她斷絕婦女關係。甚至是她病危之時,家裡也沒人敢來看她。除了她大哥,也就是老孝所說的舅舅敢偷偷的跑來。

所以在老孝他爸帶著他媽的屍體消失不見後,他舅舅才能及時發覺這兩個被拋棄的小可憐。可礙於老孝的外公,他舅舅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接兩個小孩回家,只敢偷偷的接濟他們。

這十五年來老孝他爸也只是偶爾請人送回些鉅款或研究資料要老孝收好,自己卻從未出現過。老孝好幾次想把這些東西銷毀,可想到這些東西關係到他的母親,老孝怎樣也下不了手。結果變成老孝很努力的在學習這些知識,加上他父親也將一生的研究都整理出來給他。所以老孝現在所學所會的,已不亞於他的父親。除了他父親外,世上也只有老孝最了解艾蜜莉身體所蘊藏的秘密。

因為老孝得父親是用非常秘密的管道將這些東西交到老孝手上,所以不會有被地聯的人發現的可能。所以當老孝透過那管道得知他父親的死訊後,馬上把所有他父親的資料全銷毀,反正這些東西他已經記在腦海裡了。

老孝知道這些知識會為他和曉雯帶來大害,所以儘可能的韜光養晦過日子。以他的腦袋而言,自然可以考上全國最好的學校。但是那太引人注意了,所以他選擇就讀不起眼的高職學校。並且成為網路上頂頂有名的駭客,為的就是收集地聯的情報,以期有一天能尋回他的母親。

而曉雯之所以會那麼專注於火藥研發,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要對抗地聯這種強大的國際組織,非得有更強大的破壞火力才行。

這時房門打開,曉雯帶著滿臉的眼淚往床上的艾蜜莉撲過去。


因為樓上的場面不適合外人介入,所以一堆人躲在客廳中喝茶聊天。茶葉是從無痕家裡帶來的仙品,在加上無痕非凡的手藝,就連一向不喜喝茶的阿德也被茶香味深深的吸引住,進而成為茶道愛好者之一。

曉雯是接到老孝的通知後半信半疑的趕來後,在房門外聽了良久才進去的。在曉雯進去沒多久後,老孝就走出房間讓從未見過面的母女兩獨處,自己一個人來到樓下。

老孝一臉放鬆的坐在沙發上,好像是從沉重的枷鎖中被解放出來一樣。事實上也是如此,老孝他母親的事一直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有這塊心結在,老孝日子怎樣也快樂不起來。

「以茶代酒,算是慶祝你們母子三人重逢。」

「結果還不知道呢。」老孝遙了搖頭。現下他母親能清醒多久還是個未知之數,地聯那肯定也會有大動作出來。不過總歸如何,至少他的母親已經回到了他們身邊。

「你擔心地聯的事嗎?」大明若有所悟的說,地聯祭出艾蜜莉要抓自己的手段還真是讓他印象深特啊。

老孝點點頭說:「嗯!所以胖子,有件事要你幫忙。」

「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沒問題。」

「這段期間,我想讓我母親住在你家避避風頭,因為沒有地方比你這更隱秘安全了。」老孝說的這是實話,大明一家子可以說都不是人,連年紀看似最小的小雪,也有一身嚇死人的實力。

大明聞言,思考了一下說:「這倒是沒問題,反正我這房間多。只是,你母親不回去和你們一起住,這好嗎?」

「不行!我家那處於鬧市,人口出入太雜。我媽如果出現在那,很快就會傳開來。等我找到偏僻一點的地方搬過去後,我在接媽她過去。」

「那好吧!這些天我會讓迅雷疾風倆多留神,注意附近的閒雜人等。」

當晚,老孝和曉雯也都在這住下。晚餐時間老孝重新介紹了他母親的名字,老孝兄妹是從母姓,所以他母親本姓莊,名如月。

曉雯晚上就和如月睡在一起。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她母親,曉雯心底有好多好多話要說。最後敵不過睡神的招喚,而沉沉的倒在如月懷裡。

如月只是輕輕的拍著曉雯的背,同時回想起她剛說過的種種。可是卻越想越讓如月傷神,這十幾年來可真是苦了她這兩個孩子。

詩函和無痕也不知是昨天玩的太瘋,還是有外人在的關係。今晚也都很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房間內,讓大明難得安穩的睡上一覺。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曉雯睡著後沒多久,如月將曉雯安躺在床上,並且蓋好被子。之後,穿戴起放在房間一角的那套裝甲,推開落地窗消失在月色之下。

這時如月臉上冷酷肅殺的表情,就像是之前那個被稱為艾蜜莉的超級戰士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如月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好像隨時會爆發出來。

艾蜜莉其實是對如月腦中那台超智能生體電腦的稱呼。當如月原本的神智清醒後到達一定的穩定度時,會開始和艾蜜莉進行融合,將包含在記憶庫的所有東西全灌輸給如月。其中包含戰鬥技術、各項知識的轉移、而且這些年來艾蜜莉所聽所看的也全在其中。當然………也包括她丈夫死在她懷中的那一幕。

那一夜,地聯在南台灣的臨時基地發生不明原因的爆炸,現場死傷過半,這是如月對地聯的復仇。原本如月是想直接殺到地聯位於中歐的總部去,不過現在對她而言,照顧好她的兩個孩子比復仇來的更重要。


隔天一大清早,詩函就將大明挖起來刷牙洗臉,並且還穿西裝打領帶的,搞的大明是一頭霧水。

「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大明好想再睡,而且學校正放寒假。雖然說今天是禮拜一,但是好像應該沒什麼事情要做才對。昨天他被如月的殺氣嚇醒後,就暗地的跟在她身後出去,一直看到她沒事才又跟著她回來。

「大懶蟲,還不快起來,琉璃倆已經在山腳下等我們了。」詩函是第一次幫人打領帶,手法難免有些生疏。不是打錯結,就是將大明勒的喘不過氣來。

「我會懶還不是妳們害的,我可是讓妳們姐妹倆榨的快兩個禮拜沒睡好了。」

詩函白了大明一眼,用力的勒緊領帶說:「去!少貧嘴了。」不過臉頰上還是微微的浮上層紅霞。讓大明看了之後不由得聯想到前晚詩函在他身下抵死纏綿的模樣。

大明心中一蕩,開始準備趁機對詩函上下其手,不過他作怪的魔手卻被詩函拍落。幫大明繫好領帶,整理好衣容後,詩函呵氣如蘭的帶大明耳邊輕說:「放心,晚上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連大明自己也不知該做何感想。加上詩函雙手有意無意的在大明身上輕撩,引的大明心癢癢的。他這老婆,可還真是個令他又愛又怕的小妖精啊。

曉雯和老孝都還沒起床,大明囑咐無痕照顧好幾人後,就和詩函出門去了。山腳下琉璃姐妹倆已經站在車子前等他們,同行的沒有司機,一切都是兩姐妹自己來。看到琉璃倆一身白領新貴的打扮,氣質看起來上也要比以往還沉穩精明多很多,大明就知道今天該幹麻了。

「今天要去公司了嗎?」大明知道最近詩函和琉璃一直在討論關於將接手的公司事務,看來今天是準備實習了。經過這些天在詩函旁邊所聽到的,讓大明對於林氏也有個大概的了解。

雖說林家本來就富甲一方,除了家產多以外,人口也多。可林氏的發跡,正確來說應該是在美國。那時詩函在美國創業的父母剛好參與了新興電子資訊業的開發,並且投下大筆的研究資金,當時被很多林家的人嘲笑及指責兩人的愚笨。

但是隨著時代進步,詩函父母當初投下的資金也得到相當可觀的回報。加上兩人天生的經商手腕,慢慢建立起林氏這塊跨國際的集團招牌。

至於台灣的林氏集團,雖然也是林氏夫婦創立的,但是由於兩人的事業重心都在國外,所以台灣這方面的集團慢慢的變成林家那票親戚在掌控。並且打著林氏的招牌,連續的用自己的名義成立子公司。讓原本只專於電子業的林氏發展成橫跨眾多業界的大集團。

說好聽點,是邁向多元化。不過實際上內部卻是亂七八糟的一片,根本不理會母公司的調度,各管各的。只有向母公司伸手要錢時,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找理由挖錢。基本上,是把母公司當成自家銀行在用。

一開始時還好,這些親戚們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可是隨著詩函父母的不管事,這些人的行徑也就越來越囂張。不少人乾脆找人開個空頭公司,錢到手後把上宣布倒閉,自己還裝的很無辜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這些事詩函知道,他的父母也知道。所以每年林氏夫婦撥到台灣的投資金額都有一定的限度,而且是優先撥給有潛力認真做的人。就因為林氏夫婦撥給台灣的資金有限,那些米蟲們搶破了頭還搶不到後,就把腦筋動到詩函身上。

只要詩函一句話,哪怕錢不會若入口袋裡。所以上門討好詩函的也就越來越多人,才會造成詩函當初躲到大明家那種偏僻地方去讀國中的事。

然而這些事詩函的父母並沒有出手去解決,反而放任他們去做,因為這些是詩函的功課之一。如果說詩函連這些小小的台灣米蟲都應付不來的話,那將來如何能立於國際舞台上經受那些大風大浪的考驗。

坐上車後,琉璃又帶著兩人到另一個地方換台車子才往目的地前進。看著眼前一堆的MIB保鏢及高級進口轎車,大明就回想起他被硬架到詩函家的那幾次情形。不過大明現在身份不同了,是林家的準駙馬爺。個個向來心高氣傲的黑衣保鏢都是對他必恭必敬的。

到了公司後,大明才了解到他岳父對「小」這個字的定意和他有很大的差別。他岳父所謂交給他們倆的小公司,就是掌管台灣林氏企業的本部,一年流動的資金以數十億台幣來計算。但是對擁有幾百億美金身家的林氏夫婦而言,說是小公司一點都不為過。

大明大概知道詩函家內部紛亂的情形,只是沒想到她父母居然這麼大膽的將整個台灣分部的集團丟給他們玩,而且還說就算玩到倒閉了也沒關係。

詩函笑著說:「今天……大概會很熱鬧吧。」

林氏在台灣的資金已不如往常一樣交由下面的人管理,而是改為全掌握在詩函的手中。所以為了爭取資金,今天來拜會的應該有不少人才對。

林氏集團在市區的商業中心有座約三十層樓高的辦公大樓,看起來還滿新的。這裡不但是林氏電子和資訊業在台灣的分部,同時也是台灣林氏集團的總部。

由於林氏的電子產品都是由外國的本地工廠製造,只需運到台灣來組裝就好,所以林氏並沒有在台灣幾個有名的科技園區設立工廠,而是在附近的工業區成立加工組裝工廠,便於就近巡視。

看到兩排穿黑西裝黑皮鞋、戴黑墨鏡、打黑領帶的大漢魚貫而入分站公司大門兩旁,正準備上班的員工們紛紛被嚇了一大跳。稍有見識的都知道這可是他們老闆家的保鏢部隊,難道說他們那長年在國外的老闆回來了?可不對啊,沒聽到風聲。

這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上頭流下來的傳言。傳言中一向不出家門的林氏大小姐要和她剛訂婚的未婚夫要正式接管起在台灣的林氏集團了。

雖然上頭的變天和他們底下的這些小職員沒啥直接的關係,但傳聞中大小姐可是個少見的美人。光是這點就足以挑起眾人的興趣了。

走在前頭的琉璃雙胞胎就已經讓他們夠驚艷了,這麼美麗的雙生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接著挽著大明手臂走進來的詩函更是讓眾人不分男女的全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在他們眼裡,就彷彿看到天上的女神降臨一樣,紛紛想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後矣。也因為大家都在專注著詩函,所以都沒人看向大明對他品頭論足的。

「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還有,妳動了什麼手腳。」大明看看著排場和眾人全都傻眼不動的表情,好像太過火了一點。而且看眾人癡迷的樣子,反而像是中了什麼術法一樣。

「媚兒教的天魔迷魂大法,只不過被我小小的改良了一下。」詩函透過這方法,能將自己的魅力以倍數增加,並且在別人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

「夭壽!妳怎用這方法來對付普通人。」大明聽完也嚇到了,現在他很後悔為何會帶媚兒回來。一個精通媚術的小魔頭遇上了詩函這個大魔頭,天下哪有不亂的道理。

「當然是趁現在收買人心啊。公司裡派系對立的很嚴重,如果不在最短時間內掌控住整個公司,我怕有人會搞破壞。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迷我迷的死死的,完全只聽我的話。」

「妳屁股上一定有一條惡魔尾巴………」

詩函不以為意的說:「晚上我讓你檢查不就好了,而且……是在床上喔。」

「…………」

筱琉輕輕的咳嗽一聲,驚醒了在場的眾人。詩函也適時的收回迷魂法,免的太過強烈造成反效果。

大門接待處的小姐們雖然不認識詩函,但也認得她們家的保鏢。加上琉璃倆為了熟悉公司事務,也已經來過了好幾回,知道她們是董事長及大小姐的專屬秘書。現下看她們走在前面開路,想也知道身後跟的是誰。於是連忙將四人引到主管專用的電梯旁,恭敬的看著四人上去。

頂層的三十樓是大明和詩函的辦公室,二十九樓則是會議室加秘書室。琉璃兩人就是管秘書室內的十幾個秘書,負責將傳到秘書室的資料整合後交給大明和詩函。現在距離上班時間的九點整還有一些時間,筱璃翻開手上的記事本先說明一下今天的行程。

九點十分的時候會在二十九樓的會議室招見各大部門的主管,雙方先進行初步的認識,之後會由各部門主管大概的介紹一下自己部門所負責的事務,預計會舉行到中午。

「小姐,目前已有七十六家的子公司要求和您本人會面,您下午要見這些人嗎?」筱琉拿著一份名單給詩函和大明看,自己手上也有一份。

「都是來要錢的啊………」詩函沉思的想著。

林氏的資金分配造慣例都是選在農曆新年過後。現在新年快到了,林氏的掌控者卻突然換了個人,連帶的也打亂了原來的資金分配。

「我今天誰都不見,讓他們把計畫書交到我這來就好。還有幫我把原先的資金分配表和各子公司的盈虧比率整理出來,我下午要看到。」

詩函說完後看看時間,也該下去會議室了。於是拉著涼在一旁看風景的大明說:「老公,現在該換我們上場了喔。」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5
之六十六 內亂

人還真多啊………

這是大明進到會議室後的第一個想法。

三十幾個人挨著會議室的圓桌坐著,將桌子塞的滿滿的。讓寬大的會議室看來也變的頗為擁擠。一進門詩函就給他們狠狠的來上一發天魔迷魂法,雖然時間很短,但也夠讓他們印象深刻了。

「好了!別玩的太過火,不然回家看我不打你屁股才怪。」大明對這些術法很反感。天魔迷魂法會對目標造成精神操控和精神暗示,本質上來說就是偏向邪術的東西。

不同的是媚兒用的是身體的媚艷,詩函則是利用本身容貌的氣質,但是道理是相通的。所以大明並不喜歡詩函把這當成用來拉攏人心的手段,逢人就用,難保哪天不會發生什麼事。

「不玩就不玩嘛,幹麻生氣。」詩函看大明也有點發脾氣了,也乖乖的收斂起來。

雖然在家裡詩函和無痕看起來都是騎在大明頭上,不過兩人都明白這是大明對她們的放縱與溺愛。以大明的個性,只要是不會很過份的事他都能包容。可要是讓他生氣起來,事情就沒有那麼好收拾。詩函對上次在崑崙被打屁股的事印象可深刻了,為了自己嬌嫩的屁屁著想,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也罷!原本是想快點解決這邊的事,然後把時間用來陪老公的。可是既然大明反對這種方法,那自己就花些時間和這些米蟲親戚們鬥鬥智,當練點經驗值也好。

剛剛詩函那一下用的時間短暫,所以這些人只是呆滯一下後就回復了正常。

這些人包含了電子和資訊部門的主管外,還有幾個子公司駐紮在母公司的人員。說好聽是駐紮,實則上是在監視著母公司的一舉一動,並且暗中進行操控。

詩函知道之前公司資金的運用,都是由這幾個子公司的頭頭達到個默契後私下分配的,原先掌管資金分配的那些人早也被他們收買了。今年的資金分配原本已經擬定好了,可林氏夫婦突然宣稱讓詩函入主林氏掌管資金,從發布這項任命和執行前後還不到一個禮拜,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原有的資金分配體系被打亂後,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的想巴結上詩函。這些子公司的人都是臨時調來母公司看望事情發展的。

當然,暗中搞破壞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最好是能搞的詩函管不下去自願放手,這樣一切就天下太平了。說穿了,他們對這兩個剛滿十八歲的小毛頭一點也不是很在意。

「這邊請。」

大明幾人一進去會議室後就有秘書帶他們到首位上就坐,並大致的介紹兩人。一聽到大明就是詩函的未婚夫時,在場的人那錯愕的表情可真讓大明和詩函感到好笑。怎每次大家一聽到這件事都是一樣的反應,看來他們夫妻還真是嚇人不淺,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因為兩人的年紀太輕,當個總經理或董事長的怕會引起不滿,所以林氏夫婦給他們的職位是「總裁特別助理」。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眼前兩個小毛頭權力與真正的總裁並沒啥差異。

會議開始後,房間內馬上暗了下來進行簡報。配合著投影機的影片和圖表,有專人大概的介紹公司的歷史、目前的規模、歷年盈虧、未來走向與發展等等事宜。

琉璃倆一人一邊的分坐在大明和詩函旁,遇到比較重要的事或是難懂的術語就會在兩人耳旁小聲的提示或解說。筱璃知道大明英文不好,所以遇上英文用詞時會先在他耳邊翻譯一下。

大明這時才了解到琉璃姐妹倆的好處。有那麼能幹的祕書跟在身旁,確實能少掉很多麻煩。連他這個外行人也能輕易的上手。

簡報做完後,換成各個主管自我介紹,並簡介一下各部門的營運情形。每個主管都想在兩人面前留下好印象,所以說話時難免有點誇大。

詩函聽完每人的報告後,都會從中一針見血的指出有待改進的缺點出來,讓每個自信滿滿站起來的主管都是冷汗直流的坐下。

一場會議下來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位當家的千金大小姐。

大明將詩函的話和書面資料加以比對後,發現確實是有它的道理在。慢慢被啟發的大明偶而還能提出些看法和詩函討論,不懂的就問筱璃,讓他在會議中也學到蠻多很有用的知識。

會議結束後,那些子公司的人有事要和詩函商量,是有關那些資金的事,不過詩函說想休息,全都被她給推掉。

大明回到辦公室後就忙著鬆開領帶喘口氣。會議本身還好,大明還不覺得沉悶。只是大明向來不習慣穿太緊的衣服,尤其是脖子部位衣領的束縛感,會讓他很不舒服。可是剛在會議室大明說什麼都得維持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說有多難過就有多難過。

琉璃見狀,馬上拿來一杯冰水給大明。大明在咕嚕咕嚕的灌完後,感覺上終於好了很多。他最怕的就是要穿戴整齊出席的場合,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站在大明身後的詩函,伸手將他脖子上的領帶給解下來後放好說:「還真是辛苦你了,硬把你拉來這種場合。」

「阿呆!公婆倆幹麻還說這種話。而且我只是來充充場面的而已,實際上辛苦的可還是妳啊。」說罷,抓著詩函放在他肩上的手輕輕的揉搓著。

在旁觀看的琉璃受不了兩人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樣子,忙出聲問:「那小姐和少爺今天想去哪用餐?」

「妳拿主意吧!」大明對這些小事向來不費心去思考那麼多,反正有詩函會作主。

「人家是有幾間想和你一起去的餐廳,只是………」詩函轉頭看向辦公桌那一旁,搞的大明也跟著好奇的轉過去。

不會吧!大明早上看桌子上還是空空無一物的,怎現在都堆滿了文件夾。而且數量多到一張大辦公桌都放不下,還放到其他兩張桌子上。

詩函抱歉的笑了一笑:「今天看來會忙到很晚,所以中午看來只能叫外賣了。」

「這到沒關係,不過這些文件都要在今天處理好嗎?」

「嗯!這些天因為要交接職務,所以很多需要上頭簽名蓋才能執行的工作全停頓了下來。如果再不處理,恐怕會引響公司的運作。」像林氏這種大公司上頭要是癱瘓太久,是會出事情的。

「那我能做些什麼,我懂得又不多。」這點是大明最在意的地方。

「放心!關於電子和資訊部門需要裁定的文件我已經讓琉璃倆整理過,你只要負責蓋章簽名就好,剩下的讓我們來處理。」

午休時間過後,大明看向桌子上那好幾疊比自己還高的公文夾,那種壓迫感還真是十足。不過既然娶了一個這麼家大業大老婆,大明自己也該認命。

簽名、蓋章、簽名、蓋章、簽名、蓋章…………

大明第一次接觸這種事,剛開始還可以覺得蠻有趣的。可時間一久,大明就開始沉悶了,這工作還真是……無聊。

難怪詩函說這些工作不用太高深的學問和知識,蓋章簽名這種動作在街上隨便照個人都會。

不過大明也知道這些簽名也不能隨便找人簽,因為誰簽了出事誰就要負責,所以向來這些重要文件都是需要高層簽名同意後才能執行的,也只有高層人員的簽署文件才有效力。

大明無聊歸無聊,可該做的事還是得做。於是雙手加快動作,飛快的在文件夾中穿梭,一手簽名一手蓋章,從未有片刻停過,所有的行動都是用肉眼所無法看到的速度在進行著。還未到一個小時,桌子上有如同小山丘的公文都已經被他給處理完畢。

作完自己事的大明走向詩函和琉璃三人那邊去時卻發現一件事。除去他那疊公文外,剩下的兩疊公文一大一小,而且大的大到不像話,小的也才二十幾份公文罷了。詩函和琉璃三人就是在那小疊公文的地方,聚精會神的討論著。

大明隨手在那大疊的文件堆中抽起一份來翻閱,內容是一件土地開發的企劃書,寫的十分詳細和動聽,末頁還附上一連串的資金使用項目。企劃書的屬名是皇騰建設。

雖然說計畫書做的很好,但是內容大意就有點問題了,因為整個計畫是預計在台灣中部建設全亞洲最大的主題樂園。

這白癡計畫讓大明看了也覺的啞然失笑。現在全球景氣蕭條,哪會有人選在這種大家手頭都很緊的時候蓋遊樂園,而且一開口就要了林氏十分之一的資金。

大明頓時明白為何詩函不理這些文件,看來這些都是她那米蟲親戚的請款單了。

接連在翻閱幾份文件後,大明發現這些文件都有些共通點。就是只會說好聽話,卻完全不將計劃進行時可能遇到的阻礙和困難寫出,只是寫著要多少多少錢。

大明將注意力轉回到詩函那邊去,她桌上擺的看來就是比較可行的計畫書了。

詩函因為初來乍到,並沒有自己的幕僚和親信,唯一的左右手也只有琉璃姐妹,所以事事都要自己動手來才行。而她這次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手上的資金要如何利用分配,才能達到最大利潤。為此,她必須很仔細的考慮每一項投資。

大明也是第一次看到詩函這麼專注在一件事情之上,那凝神注視的臉旁有種大明從未見過的美感。也許,這就是所謂事業女強人的魅力吧,詩函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這股架勢出來了。

「蓋完了啊,手腳那麼快。琉璃,妳們先把文件拿下去秘書室讓他們發一發。」回過神來休息的詩函看到大明一直盯著她看,笑了笑打發琉璃兩人離開。琉璃也乖覺得拿著那一堆文件下樓交差去。

「累的話就休息會,別太免強自己。」大明伸手在詩函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摩著。

「這點程度哪談的上累,你未免太小看自己的老婆了。只是………我很怕自己做不好。」詩函幽幽的說。畢竟她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在同年紀的少女無憂無慮的談談戀愛、看看電影時。她就得揹負起這家龐大的公司,並且操控巨額的資金,為了底下員工們的生計和公司利益作打算。

「妳只管放心去做。記住!我永遠在妳身邊。就算妳把公司玩垮了也沒關係,反正家裡又不缺錢,到時候妳給我養。」

「嗯!」詩函無言的躺在大明懷裡。有人能依靠的感覺真好,要不是她父母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詩函也不會想插手管公司的事。

兩人靜靜的享受這不需言語的時光,雙方從心靈的交流中就能感覺出一切。只不過這溫情的畫面卻被不速之客給打亂了。

「乖姪女───」

宛如殺豬的叫聲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且伴隨而來的是辦公室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碰一聲的撞在牆壁上。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群保鑣走了近來,身旁還跟著一對俊男美女。

詩函惱怒的說:「門口的警衛全都幹什麼去了。」

這間辦公室只有大明和詩函在用,琉璃則是在辦公室外的房間辦公接待。在過去靠進電梯和樓梯口的地方,都會有公司的警衛駐紮著。上班第一天就讓人大刺刺的闖進來,怎叫詩函不會生氣。

更可恨的是那個滿臉淫邪,眼睛倒吊的中年人。看到詩函後雙眼一亮,居然伸手走過來就要過來抱住詩函。

大明當下環住詩函的纖腰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本來他還想順勢一腳踹去,可是想到來人的身分不明,這腳就先記著了。

跟著那中年人進來的保鏢及那一對男女,看到詩函後也是一臉驚艷的表情。他們是聽過說林家的大小姐非常美麗,只是沒想到會美到這種地步。

那中年人要抱人的雙手落空後,微感錯愕,但還是不死心的想抱住詩函。難得遇上這麼漂亮的小美人,用長輩的名義佔佔便宜也好。

「站住!」詩函眉頭一皺,身上散發出冷傲的氣息,漠然的看向那男子,氣勢就像個高貴的女王一樣凜然不可侵犯,令人望之心生畏懼。

「姪女,不用這麼嚇我吧!我老人家可不禁嚇。」那中年男子心有餘悸的說著,詩函的氣勢壓的他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誰讓你們進來的。請出去!不然我就通知警衛了。」詩函冷眼掃過全場,凡是和她對上眼的都會心驚膽跳的,渾身打冷顫的別過頭去不敢久看。

大明知道詩函又是在用類似於精神攻擊的方法在對付這些人,不過他也很不爽這些人的行為,所以也沒加以阻止。

「姪女……我是你叔公的兒子的表哥的媽媽的弟弟啊,難道你不記得我了。輩分上我怎說也是你伯父的。」那中年人被詩函的態度嚇到了,忙要抬出輩分來壓人。

會認識才有鬼!這是大明和詩函內心一致的想法。

「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們在不出去,我就通知警察來處理了。」詩函對於這個所謂的長輩身分理都不理,說話絲毫不客氣。而且她惱的是,公司內的安全管理居然這麼鬆散,隨便就可以讓人輕易的闖進頂樓上來。看來她是有必要好好的整頓公司內部一翻了。

那中年男子顯然也沒想到詩函是這種反應,顯的有些狼狽。不過老奸巨猾的個性和飛彈也打不穿的厚臉皮,讓他可興不起退縮的意願。

「別生氣!別生氣!伯父我可是好意來看你的。伯父知道妳剛掌管林氏,怕妳對公司內的運作生疏,所以特地讓妳表哥表姊來幫你的忙的。」

這話讓大明聽的是目瞪口呆,怎會有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說好聽是幫忙,實際上是想掌控大權吧,也真虧他說的出口。

「老婆,這就是妳親戚啊?怎麼………會白痴到這種地步,居然敢光明正大的上門搶權來了。養了那麼多隻白癡米蟲,也難得林氏撐到現在都還沒垮。」

大明的話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已經足夠讓每人聽的清清楚楚了。就算那男子多能忍,聽到這話後臉上也是一陣青白。跟他而來的那對男女和保鑣們臉上也是難看至極。

「我不認識他們。」詩函遙了搖頭,伸手按下電話上的呼叫鍵:「莫言,派些人上來,我這有些麻煩。還有,順便幫我報警。」

莫言是詩函家保鑣頭頭的名字,跟在詩函身旁也很久了。

「是的,小姐。」機械化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姪女!不用做的那麼絕吧,我可是好心好意來的。在怎說我也是你長輩,妳不高興我們走就是了,幹麻動用到警察。」那中年男子顯得也有些不悅了。

「第一點、不認識你,所以也請你不要姪女姪女的叫亂攀關係。第二、這裡是私人產業,對外來者我有權力報警處理。莫言,送客!」

詩函家的保鏢在莫言的帶領下,在詩函掛上電話後的三十秒內馬上出現在辦公室,將那些人圍的緊緊的。那些人顯然被林家可媲美特戰隊的保鏢嚇住了,一個個全都被呆呆的請了出去。

接著詩函對剛上樓的琉璃姐妹說:「琉璃,馬上把整個保安部門的人全給開除。莫言,以後保安部門由你的人接手。記住,我以後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莫言點點頭意示知道之後,就退下去處理詩函交給他的工作了。筱琉則是將詩函的令命編打列印出來,只要她簽名蓋章後就能生效。

詩函被剛剛的事也搞的沒心情辦公,於是拿著原先資金的分配表到沙發上坐下休息,一邊在思考事情。

「妳們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詩函這話是向琉璃姐妹問的。

筱璃思索一下後回答:「元大宗,四十五歲,皇騰建設董事長。有黑道背景,且與官方關係良好,同時也是原先林氏地下操控黑手之一。」

詩函聞言後看向手上的資金分配表。果然沒錯,皇騰是幾個佔了最高資金分配的公司之一。

詩函在麼想也想不到,林氏居然鬆散到被黑道入侵了。像林氏之前那麼渙散的體系,對黑道而言無異是棵搖錢樹。只要有人介紹進來,很輕易的就能分上一杯羹。

「怎麼了?」大明看詩函一臉沉重的樣子,好像出了大問題一樣。詩函將問題大概的向大明解說了一下,大明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那妳打算怎麼做?」大明聽到林氏被黑道寄生後,也是略感憂心,不過還不會讓他太在意。

「現在的林氏就像是個胖到走不動的人一樣……」聽詩函這樣說,大明馬上搖手說:「不是我不是我。」說完後還很認真的吸氣收小腹,惹的琉璃倆吃吃的笑,讓詩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才繼續說:「如果想讓他回復行動能力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瘦下來。」

「妳是想裁員?」大明摸摸下巴,詩函說的的確是有她的道理。

「嗯!除了我們直屬的電子和資訊部門外,其他大部分的子公司我想和他們劃清界線,讓他們去自立門戶。當然,母公司這不會再提供任何資金給他們。這樣一來我們手中至少可以保留八成以上的資金改為進行別種投資或用來擴大電子和資訊部門。」

「這想法是不錯,可是你那些親戚會答應嗎?」

「資金掌控在我手上,他們又能怎樣。以往他們在林氏身上也該吸血吸飽了,想來這些年他們所賺的也該夠讓他們安穩的過下半輩子。可是如果說已經把錢全揮霍光了的話,那也是他們的事,我可沒有責任要照顧他們一輩子。」

「妳說好就好。妳只管放手去做,當老公的永遠在背後挺妳。我挺不動背後還有個三月印財團在,你公我怎說好歹也是個副總裁,放心。」

聽到大明的話,詩函肅容的說:「老公!說歸說,可我還是不希望你去動用到三月印的人力物力,畢竟這種人情債欠下了可是不好還的。」

「三月印!?」

「副總裁!?」

「御堂三郎!?」

雖然琉璃兩人對於大明是明月御主這件事已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三月印最神秘的副總裁也是他,兩人也頗感到錯愕。

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大明瞄了琉璃倆一眼說:「老規矩,自動裝聾作啞,什麼都沒看到聽到,了解?」一方面還放出騰騰的殺氣。

琉璃倆點頭如搗蒜的回應著。

「好了!你就別嚇唬她們了。要是嚇壞了琉璃倆,我看你拿什麼賠我。」詩函輕輕的捶著大明。

「是!老婆大人有命,當人老公的當然要聽。」說罷便收起身上的那股殺氣。

最先冷靜下來的筱璃說:「小姐,剛剛秘書室接到幾份晚宴和舞會的請帖,您要看看嗎?」

詩函應聲接過筱璃拿出的幾封請帖,看了又看。

「老婆,妳不會真的要去吧?」大明可不愛出席這種人多的場合。

「沒辦法啊。一但踏入商圈後,這種應酬交際難免是少不了的。還是說,老公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去嗎?」

看到詩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明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才有鬼。

「那就交給我作主吧!我看看喔,那哪個好呢……」詩函見大明沒在出言反對,於是拿起請帖挑了又挑。只是這些請帖大部分都是詩函親戚所發出的,詩函對這些自然沒興趣。

看著看著,詩函發現一張做工很細緻的卡片,屬名是個她相當熟悉的人物。

也很久……沒去看望過她了吧。詩函心裡這樣想著,並且順手將那張邀請函遞給筱璃說:「就去這個吧,其他的妳幫我們安排就行。」

筱璃點點頭,開始變更下午的行程。

休息一會後,詩函再次陷入公事堆中,與琉璃倆討論了起來,這次連大明也給拉了下去。直忙到日落西山,事情總算才告一段落。

「糟糕!時間快來不及了。」筱璃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雖然離八點的宴會還有一個多小時,不過要算上整裝打扮的時間,那就有點趕了。

全職秘書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管。從早上出門起,直到晚上下班回家,這期間所有事務都是由琉璃兩人來處理,說成是保姆也不為過。

原本詩函是有專屬的設計師幫她打理行頭。只是這次要參加宴會是臨時決定的,加上詩函已經很久沒出席過這類場合,所以她的設計師放假出國了,一時間也無法找到人來代替。最後還是詩函想起附近有一家她常去的服飾精品店,看來只有臨時靠自己來打理一番了。

因為時間匆忙,所以詩函並沒有讓莫言及那些保鑣跟上來。免的又是一群人,在行動上難免會拖延時間。

可自從大明四人出了公司門後,感覺就怪怪的。這種情形到了服飾店之後更加明顯,連詩函和琉璃都察覺到了,讓她們不由的把眼光看向大明,明只是笑了笑說。

「我們被跟蹤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6
之六十七 宴會

大明話剛說完,一台坐著兩個人的機車從遠處呼嘯而來。而後座的那人懷中似乎還藏著某些東西,正對準了大明他們這邊。

詩函對這種情況也毫不陌生,因為這類的暗殺手段她早已遇上過了十來次之多。在機車後座那人掏出烏茲衝鋒槍的那一刻,詩函反射性的就要拉著大明躲到車後。不過大明抱著詩函對那台車理都不理,任由它駛近。

機車在接近大明他們時就突然放慢速度。原本他們收到的命令是要開槍警告詩函一行人,讓她在公司的事務上別自己亂拿主意。可是隨著機車的慢慢靠近,車上頭罩全覆式安全帽的兩人,發現目標一行四人居然直直的盯著他們在看,看到自己挑出槍來後居然一點懼怕之意也沒有。

尤其是那個胖子。兩人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錯覺,因為他們看到那胖子的眼睛竟然會散發出森然的螢光,讓兩人感到渾身冷颼颼的。

怕歸怕,但是老大交代下來的任務怎說也要完成。最多亂開幾槍意思一下就好,然後趕快走人。

可當後座那人要開槍時,都會感覺到大明眼神中傳來的殺意,好像在對他說:「要是你敢開槍,你就死定了。」

大明這可不是用像詩函那一類的精神攻擊,而是「絕」天生就能帶給其他生物恐懼與服從感。強烈的恐懼感讓拿槍的那個人遲遲無法下手。

大明的殺意連前座騎機車的人也被引響頗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大明身上。連前面巷道中慢慢開出來的車子也沒注意到,直接撞了上去。

「碰」的一聲!機車上的兩個人全被撞倒在地。後座上那人拿的烏茲槍也跟著掉在地上,並且槍枝走火在地上留下一排彈孔。

而令人傻眼的是他們撞上的………是一台警車。

駕駛座的條杯杯看到車子被撞已經很不爽了,接著而來的槍聲更是讓車內的四個警察愕然,不過隨即回過神來喊著:「麥造!」

那兩個人就這樣連反應逃跑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就被逮捕了。

這情形讓在一旁觀看的大明幾個笑的眼淚直掉。詩函擦擦眼淚說:「好了!時間不多了,快進去吧。」

就在詩函她們在挑選衣服的同時,對面的暗巷內也慢慢的聚集起一批人。

「那兩個笨蛋!」帶頭的男子將手上的香煙丟到地上後一踩,從嘴裡吐出白白的煙氣。

「也算他們倒楣,居然會碰上條子。」另一個人接著說,話語裡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算了!那兩個小鬼孩未滿十八歲,到時被判刑也會減輕的。傢伙都帶好了嗎?老闆說這次目標的三個娘們,要讓我們兄弟要怎麼玩都行,只是不要傷害到她們的性命,並且要將過程拍攝下來交給他,老闆他好像自有用處。」

「大哥,你剛剛也看到那三個女娃兒的模樣了,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啊。我老鼠長那麼大還沒看過那麼美的女人,等等非把她們操翻幹上天不可。」說完後,這名叫老鼠的嘍嘍開始淫笑了起來,旁邊的人聽到後也是會意的淫笑著。

這時一名身材有一米九的魁武大漢說:「我說老鼠啊,你那玩意細的像牙籤一樣,要把人幹翻恐怕還沒那本事。少說也要有我這麼大才行。」說話的那名大漢還將腰部輕輕的前後擺動,樣子猥褻至極。

不過那人搖著搖著,突然有一隻腳從他屁股後方往上一踢,力道大到讓體重足足有一百二的他向上移起約三十公分高,怕是連卵蛋也破了。

出腳的是……莫言。

詩函家的黑衣保鑣部隊有如幽靈般突然出現這這群人身旁,一下子就撂倒了大部分的人。

「你……你們是誰?」帶頭的大哥剛開始似乎被嚇了一跳,但是久經風浪的他馬上回神過來,冷靜的分析眼前的情勢。他的人馬至少有三分之二被打倒在地上,而且都是被一拳擊中要害昏厥,說明來人對戰的經驗十分豐富。加上那些人身上散發的那股肅殺氣息,他甚至還以為是遇上了哪一國的特種部隊。

「敢打小姐主意的人,只有死路一條。」莫言說話的同時雙手一揮,黑衣部隊兩路包抄了過去。

那名大哥伸手摸向插在腰帶的手槍,準備趁著手下混亂的時候突圍而出。他一直以為那幾個丫頭很普通,只不過是美麗過頭而已,可沒想到她們身旁還暗中跟著那麼厲害的保鏢,看來這些人的來歷可不小。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大哥知道如果他今夜逃不出去,怕是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多年在江湖上打滾的經驗讓那名大哥尋覓出一條生路,利用手下和黑衣部隊扭打在一起時,衝過黑衣部隊的包圍網。

可那名大哥衝出人群後,還想轉過身來開個幾槍回敬他們。不料後頸一吃痛,莫言的手刀已將他劈昏了過去。

事情辦完後莫言馬上揮手讓他們清理現場,不一會現場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乾乾淨淨的。

可莫言臨走前突然感到有人正窺視著他,於是忙轉頭過去一看,可是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讓莫言不禁納悶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當現場都沒有人後,大明才從隱身處走出來。心中想著詩函家的保鏢,還真是不同凡響,尤其是那個叫莫言的,居然能發現到自己的存在。看來林家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


從更衣室換好衣服後的詩函站在鏡子前讓琉璃倆幫她做最後的裝飾打扮。

「小姐,怎少爺從剛剛就不見了人影,他衣服還沒換呢?」琉璃倆東張西望,要給大明換上的衣服還好端端的放在椅子上沒動,人卻不知跑哪去了。

「可能去處理一些事吧!」詩函一點也不擔心,雙手將長髮盤在頭上做出個造型來,並且戴上一頂小小的水晶冠。搭配上一身雪白的長裙禮服,美的就像是個公主一樣。

「老婆,一定要穿的這麼漂亮嗎?」從外面回來的大明看到詩函這身裝扮後,就開始嘟著張嘴。

大明是很喜歡詩函現在的打扮沒錯,可並不代表他喜歡和別人分享詩函的美麗。一想到等等在宴會上詩函死命的被男人盯著看,大明就有抓狂的衝動。

「呵呵,想不到你也會吃醋啊。」詩函看到大明的樣子,不由吃吃的笑了起來。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像個魔王一樣把妳這美麗的公主抓回家關起來,然後在門口養條惡龍幹掉所有想要上門來救妳的勇者。讓妳的美麗只在我眼前綻放,專屬我一人。」

對於大明的話,詩函則是摟著他回答說:「不要!我要當女魔王,然後把你抓回城堡關起來,免的你又出去拈花惹草。」

「傻瓜!我早就被妳這女魔頭給關著了,關在那座名為『溫柔』的城堡當中,逃也逃不出去……」

看到兩人含情脈脈的互相注視,琉璃倆是很不想去打擾他們。可是時間又剩下不多,所以只好出聲說:「小姐……那個……快八點了喔!」

聽到琉璃的話,詩函才有點不甘願的將大明推向更衣室去換衣服。末了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我們晚上再繼續。」

「………妳還真是上天專門派來毀滅我的惡魔啊。」


宴會的地點是所相當豪華的大房子。雖然沒有詩函家那麼誇張,但也是大明不曾見過的豪宅。屋外的停車場早就停滿了各種高級進口轎車,顯然詩函他們還是遲到了一點時間。

將請帖交給門口的接待人員後,大明挽著詩函的手從大門進去。詩函的出現在然是驚艷全場,不過詩函并不在意這些,左顧右盼的不知在找些什麼。

「妳這小沒良心的ㄚ頭,這麼久也沒來探望過伶姨,枉費從小疼妳到大。」

話才說完,一位四十來歲的高雅美婦挾帶著香風走了過來。詩函見到後也忙迎上,兩人親熱的抱在一起。

「伶姨,我這不就來看妳了嘛,妳也就別唸詩函了。」詩函在伶姨懷中撒嬌的說,就像是小孩子對母親一樣。

「好了!都是快嫁人的人了,怎還像是個孩子。妳的訂婚宴伶姨因為有事沒去,妳不怪伶姨吧。才半年不見,變的是越來越漂亮了,連伶姨都差點認不出來。」

詩函遙遙頭說:「詩函知道伶姨事忙,怎會怪妳呢。這不,把我老公抓來給你看了。」

「就是他!?」伶姨看到大明後有點錯愕。畢竟大明給人的第一眼印象,並不能說很好。和詩函站在一起,根本完全不搭配。

伶姨的表情詩函全都看在眼底,不過詩函並不以為意。反而親暱的抱著大明的手腕笑著說:「他的好只有我知道,這就足夠了。」

看到詩函現在的模樣,伶姨也就放心了。因為詩函那打從心底發出的笑容,她已經好幾年沒見到了。

「呆瓜!不會叫人啊,還傻呼呼的站在那。」詩函輕輕的K了大明後腦杓一拳。

「伶姨好!」大明向伶姨打招呼後,小聲的向詩函抱怨說:「每次都敲人家的頭,要是我變笨了怎麼辦。有個阿瓜老公,妳這老婆也光榮不到哪去。」

「別說了啦!伶姨都在看了。」詩函這才想起這種場合不適宜作出這樣不雅的動作,可又下意識的捶了大明一下。

「又打我!」大明哀怨的看著詩函,這些動作他兩個老婆已經做的很習慣了。

伶姨只是笑著在一旁看他們小倆口在打鬧。從這裡看的出來,兩人之間存在著很深厚的感情,深厚到連一向拘謹的詩函,也能放開心胸和他有這麼親暱的肉體接觸。

「伶姨我去招呼一下客人,等等再過來陪你們聊天。對了,家偉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相信妳也很久沒見到過他了。今天這個宴會說起來,還算是他的接風宴呢。」

「那太好了!以後家偉哥就能進伶姨的公司幫忙,伶姨妳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伶姨對詩函的話只是笑了笑,然後就走開去招呼其他客人。

宴會是採自助式,桌上有食物和飲料能自行取用。大明拿了杯飲料遞給詩函,和她一起看著在舞池內跳舞的人群。

看著看著,大明發現到一件事。這個宴會的來賓年齡層好像都蠻年輕的,並以女孩子的人數佔了比較高的比例。而且大部分都是面貌皎好的火辣美女或是清秀佳人。

大明把這個發現跟詩函說了一下,詩函看著場內笑著說:「這恐怕是伶姨故意佈下的相親宴吧。」

「相親?给誰相親。我說老婆,妳這伶姨到底是什麼來歷?總該說給我聽聽吧。」

「伶姨是我媽的姐妹淘。我小時候大部分都是她在照顧我的,也可以說是我一半的媽咪吧。」

詩函小時後因為她母親長年忙於國外,所以大半的時間都是伶姨去看望照顧她的。可是就在詩函國小四年級時,伶姨的丈夫因意外去世,讓她不得不回去扛起家裡的事業,兩人也就因此分開疏遠了。

不過詩函對於伶姨從她周歲到小學四年的這段期間的照顧,心中仍是充滿感激的。在那段沒有父母在身旁的日子,是伶姨帶給了她唯一一點點的溫暖與光芒。

何家偉是伶姨的獨生子,大詩函七歲。自從伶姨的丈夫死去後,伶姨就全力的栽培家偉。家偉也很爭氣,用非常優異的成績自國外畢業回來。

現在伶姨最想做的,就是讓家偉娶個老婆,讓她早點抱孫子。畢竟傳宗接代,是每個傳統中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所以才會有這相親宴的出現啊。」聽完詩函的話,大明恍然大悟的說。

「何家只剩家偉大哥這命根子,伶姨當然緊張了。」詩函雖然少與和伶姨往來,但對於何家的消息依然很關注。

「該不會妳伶姨是想讓妳和妳的家偉大哥湊成一對吧?」

大明忽然突發奇想的想法,卻惹的詩函一陣白眼:「少亂說話,我拿家偉大哥一向只是當哥哥看待。何況我都是你的人了,怎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

詩函這句話說完,接著兩人背後馬上傳來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詩函倆轉頭過去一看。看到一名溫文儒雅的英俊青年,臉色略為發白的僵在那。而那玻璃杯就掉在他腳下,裡面的飲料灑落了一地。

「家偉哥?」詩函看他的樣貌有點像是何家偉,不過詩函自己也好幾年沒見過他了,所以有點不太確定的問著。

「嗯……很久沒見了,小詩。這位是?」雖然何家偉馬上就回神過來,但是說話的語氣中仍是有些不自在。

唉,又是一顆剛被敲碎的少男癡心。

大明不由的嘆著氣,任誰看了也知道何家偉對詩函存著一種特殊的男女情感在,而且還放的很深。

不過何家偉也算是很有紳士風度了,第一眼看到大明時並沒有像別人一樣眼裡流露鄙夷的神態,反而是很溫和有禮的向大明請教。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何家偉獲得大明好感和尊敬了。

敬人者,人恆敬之。這是大明向來處世的原則。

「敝姓王,王大明,詩函的未婚夫。我常聽詩函提起過大哥你的事情,我也很感謝你以前那麼的照顧詩函。」大明雖然今天才知道有何家偉這號人物在,不過說話還是要客套一下。

「我想這不太可能,小詩的個性較為……呃……淡然。」何家偉苦笑的搖搖頭說:「她能把我記在心底已屬難得,怎會去跟人提起呢。」

何家偉記得以前每次看到詩函時,都是一副冷冰冰對人愛理不理的。這樣的人是不太可能一股腦的把內心的事全掏出與人分享。

雖然何俊偉每次看到詩函她都這樣冷淡的樣子,但是她眼中的孤獨與不安感,何家偉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許就是從十幾年前第一眼看到詩函的那一刻開始,何家偉便在心中發誓要盡一切能力來保護眼前的這個小女生。

為此,何家偉努力的在各方面充實自己。可當他學成歸國時,看到的卻是當年那個小女生微笑著棲息在別人的懷中。

而她臉上掛著的笑容,何家偉知道是自己永遠無法帶給詩函的。

「大哥,對小詩言,妳永遠都是小詩的大哥。」詩函似乎有些激動的抱住何家偉。何家偉對於詩函的動作,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同時詩函的話語也讓他感到黯然。

詩函這一句大哥,顯然是完全釐清兩人之間的身分,讓何家偉僅存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

何家偉舉在半空中不知放哪的雙手,好一會才輕輕的拍在詩函背上,眼中盡是釋然的神情。

當年那個徬惶無助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找到自己幸福的依靠了。而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和守護著她吧。

雖說對詩函十幾年來暗戀的情感並不能一下子就抹滅掉。可讓詩函幸福快樂,這是何家偉一直在追求的目標。縱使陪伴在詩函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何家偉也頗為欣慰。

「家偉……」

出聲叫著何家偉名字的,是名相當美麗性感的紅髮女子。低胸的紅色禮服配上凹凸有致的絕佳身材,且在她一頭如同波浪般的自然捲秀髮的襯托下,那女子就如同火焰一樣全身散發著狂野艷麗的氣息。縱然在容貌上還略遜詩函一籌,可她和詩函站在一起卻絲毫不遜色。

那女子看到詩函時也是眼神一亮,對著何家偉說:「她就是你一直牽掛在心上的………」

「妹妹。」何家偉打斷那女子的話,用很嚴肅的表情說:「小詩是我唯一,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末了還特別加重妹妹兩個字。

那女子一聽到何家偉的話,原本要說的「意中人」三字這下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認識何家偉這麼多年,何家偉的朋友從來沒看過他接受過任何一個女子的感情,每次都是很婉轉的拒絕對方的好意,不知傷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要不是在一干死黨使計灌醉他問出真相,大家都還以為何家偉想出家當和尚。也因如此,他的朋友才知道這個男人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大家對於何家偉的這段感情是相當看好的,因為別人有的優點他有,別人沒有的優點他也有,認識他的人都不得不稱讚他是個好男人。

這次這紅髮女子就是想看看何家偉的心上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足以讓他牽掛十幾年,所以才跟著他從英國回來看熱鬧的。

可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怎家偉的心上人會突然變成他妹妹呢?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練霓裳。霓裳,這就是我常提起的詩函,王……阿明則是詩函的未婚夫。」

何家偉放開懷中的詩函,簡單的替雙方介紹一下。

練霓裳眼中閃過了然的神情。原來是佳人以心有所歸,難怪家偉會變成這樣子。練霓裳知道家偉人很好,可是也好過頭了,連自己的心上人說放棄就放棄。而且對方還只是未婚夫妻,家偉仍是有機會努力爭取的啊。

再則………

練霓裳瞄了大明一眼。不管怎麼看,家偉都比那個胖子強上太多了。虧她第一眼就對詩函印象非常好,真不知道她是看上這胖子哪點,兩人根本完全不配嘛。

練霓裳越想越不對,加上何家偉對這事的態度更是讓她生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當下練霓裳就要出言鼓動家偉追回詩函。

但是何家偉早一步阻止了霓裳,搖搖頭說:「霓裳,什麼都不用再說。現在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詩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何家偉在心中對自己這樣小小聲的說著。

何家偉的回答讓霓裳氣的直跺腳說:「我去找大哥,不理你了。」霓裳走時還看了大明和詩函一眼。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練霓裳總覺得那兩人身上隱約藏著令她本能感到懼畏的氣息,一種……非人的氣息。

何家偉對霓裳的舉動微微欠身道歉後,轉身追了上去。

「老公……我真的不知道家偉哥對我………」詩函顯得十分慌張,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大明對於詩函的解釋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說:「別說了,這些我都了解,畢竟感情的事……由不得人啊。如果真的要怪,那就怪為什麼我的老婆都這麼漂亮吧。」

「嘻嘻,我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了。」詩函嘻皮笑臉的將頭埋在大明肩膀上。她並不擔心大明會因此對她產生任何誤會,因為大明可是她看上的人,詩函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啊妳,拿我開玩笑,看我不教訓一下妳怎行。」大明說完,摟著詩函的雙手往上移往她腋下。因為詩函的身體相當敏感,所以也很怕癢。

「啊!不要──你犯規,怎可以攻擊人家這裡。哈哈哈──」發覺大明意圖的詩函想逃時已是來不及了,整個人尖叫笑倒在大明懷裡,笑到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好一會,兩人才發覺宴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們看。這時兩人才想起這是公眾場合,詩函又笑又叫的實在太失禮了點。

詩函臉色微微一紅,趕緊拉著大明走出會場。

「都是你啦,也不看一下場合,害人家的形象全沒了。」來到庭園中後,詩函開始向大明抱怨。大明也只是裝傻笑著,不予回應。

今晚的夜色不錯,庭園內也分散著幾對男女在散步或聊天。大明拉著喋喋不休的詩函找了個能看到月亮的空曠地方坐下。

「好了啦!別樣像個黃臉婆一樣唸的不停,怎跟我媽同一個樣子。」大明的一句話馬上堵住詩函的嘴。

「黃臉婆!?」詩函倒抽了口氣,雙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頰。

糟糕!說錯話。大明本想趁詩函處於震驚的時候偷偷的跑掉,可還是晚了一步。

詩函的眼睛瞇成一線,同時雙手抓著大明的衣領凶巴巴的說:「人家還沒嫁過門,居然就開始叫人家黃臉婆了。你……」

「形象!老婆,形象啊。」大明指了指旁邊,有些人已經好奇的轉頭過來看了。

「算你很!」詩函雙手改為整理大明的衣領,讓別人看不出異常,同時嘟著小嘴說:「回去再跟你算帳。」

大明除了苦笑外還是苦笑,看來他回去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詩函把大明當成墊子般,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看月亮,突然沉默了起來不說話。久久,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大明看詩函的神情,怎會變的那麼黯然。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如月的事。老公,要是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一步,你會怎樣……」

「不要問我這問題,我只知道到時我會很抓狂,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知道。而且我們都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多時間能在一起,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答應我!別做傻事,你還有無痕在。」

大明靜靜的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事情真的發生了後,他該怎麼辦才好。

詩函見自己弄僵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於是開始說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試圖轉移注意力。

對於何家偉,詩函的印象並不深特。因為何家偉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式的訓練,可說是一天到晚都在忙著學習。並沒有過和詩函常接觸的機會,每次也只是匆匆的見上一面而已。可如果當初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多一點的話,也許今天的情形會完全改觀吧。

詩函說著說著,突然眼睛一亮,異想天開的說:「剛剛那位霓裳小姐好像很關心家偉哥,不如我們把他們湊成一對?」

「妳可別亂出餿主意,他們倆人之間是不可能的。一但兩人間產生感情,最後可能會以悲劇收場。」大明聽的是直搖頭。

他知道詩函這麼做是想補償何家偉些什麼,可是世上有很多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為什麼?」詩函很奇怪大明為何會這麼說,她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啊。

「因為那個練霓裳她………」

「我怎樣了!」

大明話還沒說完,練霓裳已經站在他們身後正瞪著他們看。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7
之六十八 南海龍女

「你最好把剛剛的話意思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扁你!」練霓裳的個性和她的外貌一樣,火辣辣的很。

「這………」大明沒想到他的話會被練霓裳聽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請不要生氣,我想明他會著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詩函看練霓裳已經在摩拳擦掌了,於是趕忙出言阻止。

看到詩函擋在自己身前,練霓裳舉起來的拳頭怎樣也揮不出去。

「你還是個男人嘛!居然躲在女人後面。」練霓裳氣呼呼的說,她真的不懂,以詩函的條件為何會看上這種人。

詩函聽到練霓裳的話也差點要變臉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練霓裳對大明的一句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莫非……練霓裳真的很在意家偉。

大明搖著頭對練霓裳說:「妳自己的事,妳自己最清楚。何必問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練霓裳別過頭去不敢看著大明,似乎有點心虛的樣子。

詩函拉了拉大明的手,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她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為何大明會這麼說。在她看來,家偉和霓裳倒是非常登對的一對。

大明看出了詩函的疑慮,在她耳邊附聲到:「妳感覺不出來嗎?在那女孩子身上,有和無痕相似的氣息。」

詩函聽到後仔細的觀察練霓裳,看的她怪不好意思的。接著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明說的事真的,練霓裳身上的確有著類似於無痕的氣息。可如果把無痕的氣比喻成像水一樣緩和寧靜的話,那練霓裳就是一團熱情狂野的火燄。

也因為這點差異,所以和無痕朝夕相處的詩函一直都沒發現練霓裳身上的異常。

「你是說……霓裳和無痕是同一種族?」詩函訝異的看著大明。大明自上次從崑崙回來後,說的不少事給詩函聽,其中當然保括了這條龍族的禁忌在內。

「有話就直說,不要在底下竊竊私語的。」練霓裳火爆的個性這時已經快要氣炸了。要不是兩人身上有著令她敬畏的神秘氣息,她早發飆了。

「霓裳!妳怎跑這來了,難怪一直找不到妳。抱歉,又給你們添麻煩了。」何家偉在會場怎也找不到霓裳的身影,可沒想到她居然又找上了詩函兩人。

隨同何家偉來的還有一名冷酷的俊美男子,冷到外表只差沒寫上「生人勿近」這四個字而已。

這個人大明就認識了。南海龍王之子,敖離。

「哥。」練霓裳看到敖離就像貓看到老鼠一樣,變的乖的很。與之前的氣勢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嗯!別鬧事。」敖離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把眼光轉到大明兩人身上。

因為大明的這個模樣敖離並沒有見過,加上大明有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敖離也只是把他當成普通人一樣沒有多加注意。

可敖離看向詩函的眼神就很有深意了。因為詩函並不像大明一樣會隱匿自己身上的氣息,所以敖離能看到更多的事。

在別人眼中看來,詩函頂多是美的太過火了點,不像現實生活中的人類。

但是在敖離看來,詩函身上流露出的飄渺浩然之氣,在質與量上比起崑崙內某些有名的修真毫不遜色,甚至於……都快到達天女的那個境界了。

如果不是詩函仍是肉體凡胎之身,敖離真的會以為眼前是哪位下凡來的天女。不過從詩函身上的氣息來看,離脫胎飛升之日大概不遠了。

只是凡間世界竟有如此人物,這點就讓敖離頗感到訝異。

「敖離是我在英國唸書時的朋友,也是霓裳的哥哥。」何家偉深知敖離雖然外表冷酷,但說話毒辣不留情面的個性。生怕他把場面給弄僵,於是搶在他之前開口介紹著。

「哥,我跟你說喔……」練霓裳跑到敖離耳邊小聲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並且對家偉處理這事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對於何家偉暗戀詩函的這件事,敖離也算是所知甚詳。因為他就是當初設計灌醉家偉的罪魁禍首之一。

如果是以往,敖離肯定會用言語逼的他們兩人狼狽而逃替家偉出這口氣。因為再怎麼說家偉也暗戀了她好幾年,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無情。家偉脾氣好能忍,但他不能。

只是當他看到詩函後,發覺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照理說修練到快飛升境界的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七情六慾不為所動的人物。如果說她不接受家偉的感情,敖離能理解。可他不管怎看,詩函和大明間親暱的神情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沒道理啊。就算詩函真的動情,家偉的條件不管怎麼說也比對方好上太多了。沒道理選他而棄家偉。

那麼,問題就是出在那胖子身上了。

敖離仔細的盯著大明瞧,他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個人。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認識眼前這個人呢?

「兩位是?」出於第六感,敖離知道眼前的人得罪不起。於是一改常態,很有禮貌的問了起來。

何家偉顯然被敖離的態度嚇了一跳。認識那麼久,他可從沒見過桀傲不遜的敖離,會這麼恭敬有禮貌的跟人家問話。

練霓裳同樣也是被嚇的不輕。敖離的這種態度只有在他父母親面前才會擺出來,其他人他連甩都不甩,連其他叔伯長輩都一樣。

大明也不再隱瞞身份,因為他也有些事想問熬離,所以就說:「敖離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前幾個禮拜才把我灌醉,怎今日轉眼就不認得我了。」

「那是你酒量不好,可不能怪到我們兄弟頭上。」敖離搖頭苦笑,他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了。同時心底也鬆了口氣,還好沒去得罪他們,而且他也得罪不起。

老同學啊!老同學,還好你選擇了放棄一路。不然,你會知道你眼前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傢伙,實際上可怕到什麼地步。

「哥!你認識他們?」練霓裳好奇的問。

「別問那麼多。」敖離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大明的事,尤其是現在這種時機。

「對了!敖兄,你上次說的事怎後來一點下文都沒有。小弟我也沒你們的聯絡方式,想找人也找不到。難道說上次那件事已經不需要我幫忙了嗎?」

「不是不需要,是不能啊。」敖離看了看四周,他並不確定那些傢伙有沒有跟來。

看到敖離的神情,大明有些懷疑小聲的說:「莫非還有朋友不請自來?」敖離點了點頭,同時腳步輕輕的在地上輕輕移動寫了個字,並暗示大明注意。

天!

看到敖離寫了個「天」字,大明也知道是誰跟來了。不過很奇怪,大明一路上並沒有感覺到天人的行跡。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大明還是閉上眼睛讓詳細思緒蔓延開來搜索附近幾公里之內的範圍。

就像波浪一樣,大明的思緒一波接著一波的以他為中心向外擴張出去。

練霓裳的身體被大明的思緒穿透過後,全身泛起一種很害怕的感覺,那是只有龍的本能才能感覺到的恐懼。在練霓裳的眼裡,現在大明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們的王一樣,讓她們打從內心發出敬畏之意。

「哥,他到底是誰。」練霓裳嚇的躲到敖離背後。

論年紀,練霓裳還比無痕小上百歲,修為自然也就沒那麼深厚,所以對大明的氣息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一個連天界也惹不起的人……」這是敖離給霓裳的回答。

大約過了一分鐘後,大明才張開眼睛說:「放心吧!這一帶並沒有天人的蹤跡,你有話就直說無訪。」

天人們的氣息相當特殊,不易被發覺,而且也十分擅長隱匿自己。要不是大明有經過雲煙的指導,否則憑他自己也無法找出天人的蹤跡。

「天人!?」詩函和練霓裳同時叫了出來,只不過前者是不解,後者是驚訝。

詩函奇怪的是為什麼天人會出現在這。看到大明的神情,詩函知道大明一定有事瞞著他沒說。不過沒關係,回家後她會問他來的。

何家偉對於兩人間的談話,根本連一個字都聽不懂。善於察言觀色的他知道兩人間有很重要的事要談,於是告退一聲後就走了。

敖離不想讓霓裳知道太多事,便打發她去陪家偉。詩函也乖覺的說要去找伶姨聊天,然後也跟著走開,讓現場只剩下大明和敖離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被那些傢伙跟上?」

「不只是我,連敖朔敖揚等在人界活動的高等龍族全都被跟上。」

「是因為我嗎?」大明若有所思的說,他可沒想到天界會動腦筋動到龍族頭上。

「我想應該是。」敖離點頭說:「因為十天前,天人曾上過水龍王府要人,聽說最後鬧的不歡而散,然後隔天我們所有人就都被跟蹤了。因為我們和天人們的層次差太多了,明知道被跟蹤,卻完全擺脫不掉。所以我們連電話都不敢打給你,只能裝的若無其事過日子。」

「我岳父一家子都沒事吧?」大明沉著臉問。

「沒有!想來天人們自憑身分,還不至於對我們出手。而且北海龍王一脈掌控人界和崑崙所有的水龍,天人們要是敢輕易出手的話,會演變成崑崙對天界的全面戰爭。」

聽到敖離的回答,大明才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出事,無痕是會很傷心的。要是讓他老婆傷心,那目前留在人界的天人將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那你們說的那件事目前的進度如何?」

「蒼龍之原被冰封在南極大陸的冰山群下,需要四方龍族龍王到齊才能解封。這麼大的動作天界的人肯定會發覺,到時候有可能會引發全面衝突。可是龍族目前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延,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雖然敖離說的很無奈,不過大明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龍族目前已經沒有實力來和人打仗,任一丁點人手的損失都是現在的龍族所負擔不起的事情。放心吧,這是我和天界之間的矛盾,我自己會想辦法盡快解決,不用龍族出面插手。」

大明原本不想那麼快和天人有所接觸,可這下看來不去找他們說清楚是不行了。

和敖離談論一會後,大明才滿懷心事的回到宴會裡找詩函。

敖離說最進不知怎麼回事,在南半球澳洲附近有大量的風龍和地龍死亡,這對目前龍族的處境無疑是雪上加霜。敖揚敖朔和無忌無咎都已經趕了過去,他忙完自己的事後也馬上要出發到那去。

不知道是因為無痕還是絕的關係,大明變的很關心龍族的事情。現在龍族出了這種事,總是會讓他心底感到鬱悶難過。

宴會裡,詩函正和練霓裳站在一起說話。這樣的組合自然是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由兩人身旁所站的眾多男士就是最好的証明。

大明並不急著走過去,他知道詩函自己能應付的很好。而且伶姨和何家偉也在他身邊,出不了什麼亂子。

當眾人知道她就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後,現場簡直炸翻了鍋,每個人爭先恐後的自我介紹著。

看到被人潮包圍的詩函,大明很慶幸自己沒有跟著過去受罪。大明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的看著詩函。

與在家裡時的感覺不同,在人群中的詩函是那麼的耀眼,不管走到哪都是人潮的中心。彷彿整個世界本來就是為了她而轉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詩函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向人打招呼,淡漠卻不失禮。表面上看來對人相當親切,實際上則是冰冷的讓人難以接近。

像詩函對人的這態度大明就學不來了。反正他本來就不善與人群相處,沒他的事最好。

原本大明是想在那呆到宴會結束,可很不幸的詩函剛好瞄到他,那眼神像是在說:「要是你不過來,回去你就死定了。」

既然被發現了,大明不過去也不行了。

但是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行動電話卻響起。他也只有先向詩函點點頭致歉,然後走出屋外聽電話。

「阿明,趕快過來唷!」大明剛接聽電話就聽到牧童傳來的大聲喊叫。而且還能聽到那一頭亂哄哄的,不時夾雜著阿呆的怒吼聲,顯然是在打鬥的樣子。

「打起來了嗎?怎麼,憑你和我姑姑這世上居然還會有打不贏東西?」

「就是有,而且連我也差點栽在牠手上。還多虧了那些天人們及時出手,不然我早掛了。不過天人們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去,三分之二的人手全死在那怪物手上,結果只是讓那怪物負傷遁走,隨時還會捲土重來。我和小秋想來想去,也只有找你出手了。」

「這麼嚴重!?連天人都打不贏?」大明有點不相信。

「你來了就知道,血燄那些傢伙不知從哪找來一大批兇殘的妖魔,源源不絕的向我們進攻。目前我們還守的住,可是當那傢伙來了以後,情況就不樂觀了。」

牧童的話裡有些洩氣,這是大明認識他那麼久第一次聽到他會這樣說話。當初在煉妖塔裡的那段日子,就算情況再怎麼危急,牧童嘴上永遠是掛著微笑從容以對。這次牧童會這麼洩氣,表示情況真的很嚴重。

「別說喪氣話了。撐著點,我馬上過去。」

「快點喔!晚了你就直接替我們收屍好了。靠!老子講電話你給我搞偷襲,找死───」

牧童舉劍順手將一隻從背後試圖偷襲他的魔物坎城三塊,然後又和一堆妖魔幹上,在也沒空和大明講電話。

大明聽的是搖頭苦笑,這些話都是他在煉妖塔時的口頭禪,沒有到牧童居然全學了起來。

事不宜遲,大明馬上向詩函那邊走去。同時放出些微量的絕之氣息,嚇的其他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老婆!我有急事,該回家了。」詩函本來要唸上大明幾句,不過大明用力的摟著她的腰不容她反抗,並對伶姨說:「對不起了,伶姨。我們有點事要先走了,該天再來看望您。」

伶姨也被大明身上的氣勢嚇到,只有愣愣的點了點頭。

大明笑了一笑,像一陣風一樣帶著詩函離開現場,轉眼就不見人影。留下滿屋子靜悄悄的眾人。

詩函可真會挑丈夫,找上了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這是此時伶姨內心的想法。

囑咐完琉璃倆自行回家後,大明抱著詩函一路往家裡飛奔回去,直到門口才將詩函放下。不過要進門時詩函卻抓著大明的衣領問:「又要去拼命?」

大明轉過身來抱著她說:「詩函,我想妳應該比任何人都還清楚,我距離平凡兩字有多遙遠。從妳下定決心和我在一起那天,我想妳自己也該有覺悟了。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是不可能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至少……不是現在。」

「我知道,我也不曾後悔過。只是看你每次出事後回來的樣子,我的心就好痛。」詩函雙手緊緊糾著胸口說。

「牧童和姑姑他們有生命危險,我不去不行。」

「那帶我們也一起去吧!每次都是你出去打架,偶爾也該讓我們幫上忙啊,我和無痕可是很強的。」詩函一聽到強如牧童、葉若秋他們居然也會遇到生命危險,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去。

「沒錯!師父既然有危險,我也要去。」無痕推開大門走出來說話,她剛在門口都聽到了。

「雪也要去!雪也要去!」小雪雖然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大明去哪她就跟去哪。

「不行!」大明就是知道危險,才不肯讓她們跟。但是三個女的「番」起來,大明連擋都擋不住,被煩的都快瘋了。

「怎麼了?」老孝和他妹看門口好像很吵的樣子,也跟著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不過我要出遠門一趟,這段期間你們可能要自己小心點。」大明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拉開纏在他身上的三女。真是的!她們黏人的工夫是從哪學的,跟個八爪章魚一樣。

「嗯!你也是。」

「好啦!要去一起去啦,最多一起死。」大明被纏到發火了,突然喊了出來。現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並沒有見過大明這麼生氣過。

「你別這樣……我們也是擔心你啊!」詩函頭一次看到大明發火,有點不知該怎麼對付。以往吃的大明死死的那一套根本派不上用場。

「那妳們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大明吼著。

「這次去不是去郊遊烤肉,去的可是生死相博的戰場啊。連天人那層級的也死傷無數,妳們去能幹什麼,去堆屍嘛!要是妳們任何一個在我面前倒下,妳能想像我的感受會如何。對我而言,妳們是我的支柱,支撐起我留在這世界的意義,要是妳們垮了,那我的世界也跟著垮了。那我還活著幹麻,搞屁啊。」

大明越說越激動,連眼淚都掉下來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大明也不理在旁觀看的老孝等人,逕自把眼鏡拿下來擦淚。

莊曉雯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摀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並且一臉疑問的看向老孝。

「妳的問題,這就是答案。」老孝輕描淡寫的回答。

為什麼大明會找回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大明家裡住了很多奇怪的生物?為什麼像詩函無痕這麼美的人甘願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莊曉雯心中許多的為什麼和疑問,都在大明摘下眼鏡後有了解答。

「我也是相同啊……」詩函語氣平靜的抱著大明的頭說:「我也是因為有你,我的世界才有了意義。要是你有什麼不幸,我也不想活了。」

兩人都是內心世界相當寂寞的人,也許這就是他們這麼合的來的原因吧。彼此脆弱的心靈緊緊的互相依賴著,誰也不願再變回一個人。

不過這次立場好像改了。以往流淚的都是詩函或無痕這幾個女性角色,這次卻換成是大明,詩函反到扮起安慰者的角色。這……也許該稱為真情流露吧。

「不哭不哭喔!」小雪輕拍著大明的後背說著。因為每次她傷心難過時,大明都會這麼做。

「好了好了!一堆人圍在門口做什麼呢?快進來吃晚飯吧。所謂『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後再說好了。」穿著圍裙的如月趕緊出來打圓場。

她對大明的真面目並沒有感到訝異,因為昨晚大明跟在她後面的事她全都知道。如月腦中的生體電腦能直接驅動人造衛星替她收集資料,方圓百里內的所有東西都無法遁形。這也就是當初大明怎樣也甩不掉艾蜜莉的原因,大明根本想不到搜索他的,會是遠在太空的人造衛星。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相當沉悶,因為並沒有人想開口說話。飯後,詩函和無痕都擠在大明的房間裡默默的幫他準備行李。

「不要這樣好嘛!好像已經當我死了的樣子。」大明受不了這沉默,搶先開口說話。

「你不就是要去送死嘛……」詩函哀怨的看著他:「你不願看到我們死在你面前,難道我們就願意嗎?你好自私……」

無痕也是一樣的表情看著大明,做著無言的控訴。

「唉……妳們過來。」大明向她們招招手,意示她們坐在自己兩旁。兩女坐下後只是緊緊的摟著他,生怕大明就此消失一樣。

「對我有點信心好嗎?如果只有我一人去,我還能平安的回來。可妳們去就不一樣了,妳們可不像我。」

「還不是兩顆眼睛一張嘴巴………」詩函小聲的嘟囔著。可大明笑笑的沒去反駁她,反而張開雙手環抱著兩人的肩膀。

「老婆,妳記不記得我們從那島上回來後,我不是給雷劈中進了醫院嘛。」

「嗯,聽說好像很嚴重。」詩函不明白大明為何會提起這事。

「那妳知不知道當時我的傷勢嚴重到什麼地步。」

詩函想了一下回答說:「不知道欸,你姊和醫院的人都不講。」

「大小骨折七十六處,全身皮膚三級嚴重灼傷,百分之八十的肌肉組織壞死……夠不夠勁爆。還有在魔窟那一次和異變食妖蟲對戰時,斷了幾根肋骨插入肺葉中,可我還不是活生生的站在妳們面前。」

大明想有些話,是時候跟和她們說清楚了。

「老公你………」詩函一臉訝異的看著大明。

「沒錯,你老公我不但是個怪物,還是個有著不死之身的怪物。怎樣,這下我有資格去了吧。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打引爆全球的核彈,你老公仍是死不了。」

看兩人滿臉懷疑的樣子,大明舉手說:「好吧!就算我的話妳們不相信,侍劍的話妳們總該信了吧。對不對!侍劍?」

大明看向房內的一角,侍劍正靜靜的站在那。

「阿明說的事真的嗎?侍劍姊。」詩函正等著侍劍的回答。

「嗯!除了肉體強韌不死的性質外……阿明的壽命也沒有期限,連自殺想死也死不了……」

當初「絕」還能因為蒼冥減低牠的力量後,經由大明的手而解脫。可是繼承兩者的大明,世間上已經找不到東西能克制他了。

「老公………」詩函有些傷感看著大明,她並不知道原來大明身上有這麼嚴重的問題在。永生不死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能與相愛的人廝守到老才是最幸福的。

「幹麻這麼看著我,我不是說過我們倆的日子才剛開始嘛,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大明不想在這時候和詩函再提起這話題,而且看了看時間,已經拖太久了。拖越久,牧童他們會越危險,大明沒有時間在浪費了。

「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好嗎?我已經沒有時間好拖延了。」

大明拎起旅行袋正要出門時,手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卻是大明的老媽,她帶著哭腔說。「阿明啊!你姊……她被綁架了。」

蝦密!?老天爺,你就別再耍我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38
之六十九 神殿激戰

富士樹海,或稱忍野八海樹海,自古以來就是個相當神祕的森林。以有去無回而著稱,通常迷失在裡面的人,從沒有在回來過。

在現代,這片森林則是被劃為箱根國家公園。因富士山的影響,這片原始森林有著特殊的自然生長景象,進而吸引了大批的觀光客。

可是在森林內部的深處………仍藏著許多人們所不知道的存在。

半夜三更,樹海內外一片靜悄悄的,沉寂的十分可怕。連聲蟲鳴鳥叫都沒有,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這時在樹海外的外圍道路上,正有一輛敞篷車呼嘯而過。車上一對年輕的日本男女又吼又叫的,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末了,那男的將車子駛進樹海方向的一條偏僻小路中,直到進去樹海相當裡面後才停下車,然後開始狂野的脫著那女的衣服。

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將那女子壓在引擎蓋上,瘋狂的做著愛做的事。

那男對這方面的經驗好像十分豐富,花招百出,搞的那女的不停的叫著蝴蝶的名字。例如「伊美蝶」、「雅美蝶」等等的叫著不停。

當雙方都快接近高潮時,那男的突然把東西拔出女方的身體,射了她一臉都是又白又濃的黏稠物體。

不過這並不是男方在玩什麼A片中顏X的把戲。事實上,他什麼花樣都再也玩不出來了。

一隻牛頭人身的高大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啃食著那個男子的肩膀,而那男子之所以沒有反抗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頭顱早就被人捏碎,哼都沒哼一聲就已死去。

剛從激情中回神過來女子正閉目喘氣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那個男的今天的量怎那麼多,一直噴個不停。卻殊不知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是剛才正和自己歡好男子的腦隨和血液。

直到有一樣長長的東西(別想歪了)掉在她身上時,那女子隨手拿起來一看,才赫然發覺是那男子被咬斷的血淋淋手臂。

這時附近又有幾隻怪物慢慢的往車子這邊移動過來包圍住。

在女子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過後,整座森林再次歸於平靜。

「伊娜美,管好妳的寵物。」

在出事地點的大樹旁,有兩個穿黑袍的大小人影默默的看著底下一群怪物正搶著分食那對男女的屍體。

那黑色的大人影顯然並不喜歡看到這種場面,不過不是出於對人類的憐憫,因為他接下來說:「人類是種最污穢軟弱的生物,我們的戰士需要的是高昂的戰意,吃人只會讓牠們變的虛弱而已。」

「謝夫特,這點我知道。不過牠們已經有好多天沒碰過血腥味了,在不讓牠們發洩一下,我怕會出亂子。牠們是第一次離開地底下,這讓牠們很不安。」

「上面的讓我們守著森林的邊緣根本是大材小用。」

謝夫特很不屑的說:「有大神在,那些人根本是死定了。要不是這片森林將我們束縛著不讓我們出去,外頭早就是我們的世界了。不過現在大神甦醒過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謝夫特說完後放聲大笑,看的在一旁的伊娜美只是暗自小小聲的嘆息著。

「已經習慣在黑暗的地洞生活的我們,真的能生活在耀眼的太陽下嗎……」


另一方面。趕到崑崙的大明和葉驊碰面後,一起經由崑崙來到葉家在日本的據點,現正往富士樹海的方向趕路中。

「現在情況怎樣了?」大明問話時有點心不在焉的。

原本他自己在內心掙扎著想,該是先去救他老姊,還是要先去救牧童。結果和詩函她們商量一番後,決定將這事交給她們處理,大明只要專心日本方面的事情就好。雖然詩函和無痕保證將他老姊平平安安的救出來,不過大明內能仍隱約的感到不安。

大明家只是普通的一般家庭。三餐溫飽,生活也還過的去,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被歹徒勒索的目標。

雖然大明自己賺了蠻多錢,不過拿出來怕被他老媽問東問西的,加上家裡也不是很缺錢,所以大明並沒有拿錢給家裡的人。

而且他老姊是下午的時候被綁走的,直到晚上這段時間並沒有歹徒打電話來勒索,看起來不太像是為了錢。大明父母會知道王怡君被綁的消息,還是她友人在傍晚從醫院打電話跟他們說的,因為當時她被歹徒擊昏倒地。

既然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說實在的,雖然王怡君不是像詩函無痕一樣的天仙絕色,但也是大美人一個。大明由衷的希望不是後者,也希望詩函她們能在王怡君遭狼手前儘快趕到。

葉驊並不知道現在大明心裡所想的事情,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詳情我並不清楚。葉護法只是要我替你帶路而已,因為我曾在日本留學過,所以這邊我很熟。可是葉護法又交待說這事不要讓其他的葉家人知道,這點就讓我很奇怪了。」

對於葉若秋的用心,大明能理解。畢竟連天人們也不足以招架的東西,讓葉家的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好奇怪……這座森林居然會放出這麼強烈的靈氣。」越接近樹海,葉驊和大明的感覺也就越強烈。

葉驊並不是沒有來過這座森林,但是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彷彿……整座森林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一樣。

「停車!」葉驊剛抄小路進去森林不久後,大明就聞到一股很濃厚的味道………魔物特有的腥臭體味。

這味道大明太熟了,不過這麼濃厚的魔物氣味大明只有在地下魔窟或是煉妖塔時遇到過,看來牧童他們所遭遇到的魔物數量相當可觀。

可大明這聲警告來的太遲,一團巨力猛然砸向行進中車體的側身,車子硬是向右反轉了兩三圈後才撞上樹堆停下,整輛車都變形扭曲成一團。

「你沒事吧!」大明一邊看著葉驊一邊舉腳踹開變形的車門。

還好剛剛那團力道是朝大明坐的那一邊傳來,所以大明還擋的下來。要是葉驊被剛才那記力道直接命中的話,可能已經去見閻王了吧。

可儘管如此,葉驊仍在車子翻滾時受到擦撞,身上多少有些皮外傷。不過大致看來情況還算良好。

「還好。」葉驊搖了搖頭,剛那下讓他暈頭轉向的。他根本不知發生什麼事,剛一聽到大明叫完後,葉驊就覺得整台車子全被翻過來了。

「小心點,有東西接近了。」大明說完後馬上竄出車外。

才剛出車門,一隻只有三個手指頭且上面滿是黏液的觸手就往大明頭上抓去。大明當然不可能被這種噁心巴拉的東西纏上身。側身一閃後,手掌劍杖出鞘一劃。

那怪物被劍氣劃為兩半,噴灑出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附近幾隻怪物因沾上這種液體,開始慘烈的嗥叫著。

大明因為有了防備,所以才沒著了牠的道。這類的妖怪他可碰過太多次了,當然不可能上當。

這些怪物好奇怪………大明連揮幾劍後開始有了個這感覺。大明看這些怪物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打起來凶狠到連命都不要,眼神中只有對於血腥的追求和慾望。

但是大明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打從進森林那一刻起,大明除了聞到魔物的氣味外,還感覺到有股異常強大的力量存在。看來應該就是牧童說的那隻魔物了。

能幹掉天人的魔物果然不同凡響,大明所感應的力量甚至還高出芬里奇許多,只不過在性質上有所不同。

芬里奇身上所擁有的,是恐懼元素令人生畏害怕的特性。可是在這股力量上,大明的感覺卻是純粹想破壞一切的氣息。

該不會是七元素體之一吧………大明有點不安的感覺。

「賓果!你答對了,可是沒獎品。」無也在這時候出來湊熱鬧說著。

「你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算了,不說了。連七元素體中破壞力最強的『狂怒元素』都給你遇上了。」

「有話等下在說吧!」大明感應到狂怒元素正開始移動,而且是往有天人氣息的那一方向去。牧童和葉若秋應該都在那,怎叫大明無法不著急。

「烏鴉天狗!修羅!」大明並沒有太多時間和這些傢伙糾纏在一起,於是直接招喚兩隻近戰能力最強的荒獸出來開路。葉驊從車子裡爬出來後,也舉起長劍和符文參戰。

「這些怪物從哪跑出來的啊。」葉驊打的十分吃力。他只是遵照葉若秋的話帶大明去某著地方而已,根本沒想到會和這麼多的怪物打起來,所以隨身帶的法具並不多。還好有大明在一旁照應著他,葉驊勉強還應付的來。

「這問題我也想知道。」這些怪物都有一定強度的實力,加上數量眾多和不畏死的打法。讓大明聯合修羅、烏鴉天狗都殺不出一條路。

時間不多了!看來只有出狠招了。大明決定後馬上叫身前的修羅和烏鴉天狗退到他身後,同時轉動劍杖做起手式。

「罡風碎魔陣!」

隨著大明的怒喊,數以百計的罡風之刃從他的劍杖上發出。比起在煉妖塔的時候,大明這招的威力有著很明顯的提升。

罡風之刃就像龍捲風一樣包圍著大明幾人,將所有包含魔物,樹木等等所有存在罡風領域內的東西全都在瞬間絞化為碎片。

大明這一記鎮住了在場所有的妖魔,因為沒有一隻妖魔有能力衝過這層罡風所組成的風刃之牆。

原本大明是有能力清光在場的所有魔物,可他並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在這些妖魔身上。畢竟前方還有一隻毀滅元素在等著他,大明可不想一路筋疲力盡的殺到牠眼前。

於是大明劍杖直指身前,大喝一聲:「疾!」所有的罡風之刃有如海浪般全往大明所指的方向掃去。

「走!」大明收回移動能力不強的修羅後,讓烏鴉天狗扛起葉驊跟著他在罡風組成的波浪層後跑。

一路上的妖怪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罡風層輾成渣渣。偶爾幾隻防禦力較強沒被罡風切碎的妖怪,也難逃大明的劍杖和烏鴉天狗的八角銅棍。

感應到這場騷動而趕來的謝夫特和伊娜美,看到這情況後都是訝異萬分。

「住手!」伊娜美看到滿地的妖魔屍體,馬上拔出細長的刺劍往大明背後刺去。

比起冷血無情的謝夫特,伊娜美的心中似乎有著一些她們這族族所沒有的東西在,一種………稱之為感情的東西。

大明對於背後的威脅根本看也不看,劍杖隨手向後斬出。如果不是這時在烏鴉天狗背上的葉驊喊了聲「不可」,大明這劍會直接將伊娜美斬成兩半。

伊娜美因為急速移動,所以原本蓋著臉部的黑袍全掀了起來,露出底下稚嫩的臉龐。以人類的觀點來看,才只有七、八歲左右而已,葉驊當然不可能讓大明對這樣的小孩子下手。

大明聞言後,原本急速奔跑的身體右腳用力的踩在地面上硬生生的停下。同時身體借力急轉一百八十度,左手劍杖改為盪開伊娜美的刺劍,讓刺劍脫手釘在樹上。

伊娜美措手不及,整個人身體停不住勢的撞到大明懷裡。

「哪來的小鬼!?」大明伸手提起伊娜美的後領,怎在這種十萬火急的時刻會跑出個小孩子來。

「放開我!」伊娜美對大明拳打腳踢的,試圖掙脫大明的手掌。可是她人小手腳短,半點也打不到大明。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大明和葉驊都已經看出了伊娜美的真面貌。

伊娜美的皮膚很白,不過並不是像詩函無痕她們的那種白皙晶瑩,而是一種病態的慘白,像是從未照射過陽光一樣。

事實上也是如此。伊娜美一族是由妖魔經過歲月演化成人型的種族,終年生活在地底下。可稱為魔人,或是魔族等等。

而且伊娜美和一般人類最大的差異就在於,他們這族的女性眉心中有一顆藍色的寶石,男性則是黑色的獨角。此外伊娜美的紫髮碧眼也有別於常人。

「不是人類啊………」大明好奇的的伸手摸了摸伊娜美額頭上寶石,感覺硬硬的且帶著熱度。

「不要碰!」伊娜美猛烈的掙扎著。對於她們這一族來說,額頭上的東西只有夫妻間才能互相彼此碰觸。不同於外表,伊娜美的實際年齡和心智已經相當的成熟了。

這時一聲尖嘯響徹樹林,所有的妖魔聽到後都開始撤退。原來謝夫特看到情況不對,竟然丟下伊娜美就跑了。

大明看到這情況,想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妖魔必然和眼前非人的小女孩有關。他是有事想問,可是目前情況又十分緊急。所以大明只好將把劍杖化為骨鏈將伊娜美捆起來拎在背後,等有時間再問個清楚。

「走吧!時間不多了。」大明對著葉驊說,然後和烏鴉天狗快速的飛竄而去。

原本依大明的本意,是想到了森林後就讓葉驊離開,他一個人進去找牧童他們就好。可是交通工具的車子已毀,加上有大批潛伏在暗處的妖魔,大明實在放心不下讓葉驊一人離開。可是疾風和迅雷他都留在家裡沒帶出來,並沒有辦法送葉驊離開,目前也只好讓他跟在自己身旁等找到牧童他們後在做打算了。

大明跑到一半時,突然發覺毀滅元素的氣息消失了,讓大明完全感應不出牠的所在。

怎會這樣……不管了,先和牧童等會合最重要。

越接近牧童他們,地上的屍體也就越多。有妖魔的、人類的,其中也有看到膚色和伊娜美一樣的魔人,甚至是天人的屍體也有。說明了當時得戰況是多麼的激烈,而且前面傳來的廝殺聲也越來越清晰。

「為什麼大家這麼想上地面來呢……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多了。不值得……這不值得啊……」伊娜美輕輕的啜泣起來。

她一直被安排守候著森林的外圍,所以並不知道前線的戰事是多麼的激烈。早知道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上地表世界來。

雖然伊娜美的聲音很細微,不過大明全聽的一清二楚的。可他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



葉若秋看著昏睡在床上的牧童,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昨夜百來位天人大戰那隻巨大的妖魔時,就不知從哪竄出這麼多的魔物來,打的讓他們是措手不及,死傷了不少人,結果天人和那隻妖魔拼的是兩敗俱傷。

而在他們這些人之中,除了不到十個還能戰鬥的天人外,就以牧童功力最為深厚。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是靠他們輪流死守神殿大門,葉若秋自己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好不到哪去。

不過就是強如牧童和天人他們,經過一天的苦戰後終於還是精疲力盡。像牧童他也是苦戰到最後一刻,直到力竭昏過去才被人抬進來。

葉若秋深深的感到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對血燄那麼仇視,樣樣都要追查到底的話,也不會逼的血燄狗急跳牆,演變成今天的這局面。

「葉小姐,時間到了,該換我們了。」晴川走進來房間說著。

葉若秋偷偷的伸手抹去眼淚,等轉過身來後又再變回那個堅毅冷漠的葉若秋了。

這次輪到她和夢無涯、晴川和另一名男天人上陣。她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援兵的到來。除了葉若秋這方有找大明外,夢無涯也派人向天界請求增援。

這座神殿是耀日的最隱秘的聖地,同時也是須佐之男真正的沉眠之處。在耀日裡也只有幾個核心人員才知道這神殿的存在。

晴川就是將耀日內的齋女和式神全藏在這裡,可沒想到血燄居然能找上門來。只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這裡。

依日本神話的記載,須佐之男手持天之叢雲劍斬殺了有八頭八尾的八岐大蛇。而須佐會沉眠在此,也是為了鎮壓住離神殿不遠,一樣陷入沉睡中的八岐大蛇,或是稱為……毀滅元素。

八岐大蛇所沉睡的地方,正是一個還沒被人發覺的魔窟,連葉家的人也不知道的地方。

血燄近日來在天人手上受創過重,又遭到葉家死命的在後落井下石的追擊,情況可說快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這次的行動血燄可說是賭上的一切,不成功便成仁。

結果收穫出乎意外的好。除了成功喚醒八岐大蛇外,還獲得一群地下民族的增援。

這些民族本身的戰鬥力不但強,在控制魔物和詛咒上也有獨特的造詣。就算強如天人,中了他們的血咒後也變的幾乎快與常人無異。

在與八岐大蛇激戰中的天人們就是因為沒防備中了他們的血咒,所以死傷人數才會的這麼慘重。

因為須佐的這座神殿,讓整座森林產生了一層靈力結界。只要須佐的神殿繼續存在,八岐大蛇和魔族的人就永遠無法踏出森林一步。所以魔窟開啟後,血燄就和魔族的人聯合起來攻打須佐的神殿。還好晴川事先將耀日內的式神全集中到了神殿內,加上佔了地利之便,才勉強堅守住。


「辛苦了,把你也給捲進這事來。」晴川帶著歉意看著快虛脫昏倒的靳雲。

為了給晴川一個交代,靳雲硬是堅持跟著她回日本查個清楚。結果也被牽扯進這次的戰鬥中。

「沒關係!這趟讓我見識到了許多。」靳雲指的是天人的事,不過他又接著說:「只是……你們所說的援助真的會來嗎?」靳雲看妖魔大軍源源不斷的湧來,守不住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會的,一定會來的。」夢無涯給了靳雲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雖然夢無涯的髮絲紛亂,衣裳也是皺成一團,全然沒了往日端莊高雅的風采。但是她說的話仍有著讓人不可懷疑的自信與威嚴在。

縱然是看了許多次,可是靳雲還是對天女的容顏沒有抵抗力,看的都傻眼了。

「不好了!大門快被攻破了。」一名齋女慌忙的進來喊著。

須佐的神殿是在山壁之內,要進去的話只能由大門通行。由於這條通道並不是很寬大,妖魔們無法發揮數量上的優勢,所以只要幾名人員就能守住,同時山壁上也有幾個小孔洞讓耀日的齋女們駕馭式神進行攻擊。而且整座神殿有須佐的神力在守護著,讓妖魔們並沒有辦法打破山壁直接衝進來。

一聽到大門快被攻破,幾人包含快倒下靳雲全都趕上去察看。

目前守正門的是太昊和其他兩個天人,但是三人目前的處境都相當危險,因為有五隻血骷髏正輪流向他們進攻著。

血燄的人看久攻不下,將僅存的五隻血骷髏全派了出來,也就是大明上次遇到的血骷髏的完成體。

雖然通到只足夠讓兩隻血骷髏並肩作戰,但是這些傢伙可聰明的很。牠們知道對方在打消耗戰,於是也用五隻輪流作戰的方式陪他們打,存心累死他們。

太昊三人都因中了魔族的血咒導致實力只剩一到二成左右,根本經不起血骷髏的持久戰。太昊的底子因為比其他兩人深,所以目前的功力也比他們兩人高。在兩位天人都快倒下之餘,剩他還在苦苦的支撐著。

神殿內除了牧童、晴川的人外,尚有幾十位受重傷的天人在裡面。這也是太昊幾人拼死也要守住的原因。

血骷髏一爪抓來,太昊舉劍格擋。太昊的劍和寶甲份屬天界神兵,雖說太昊目前的力量並不足以發揮劍與寶甲的真正實力,但怎說也是血骷髏硬碰不得的東西。

當下血骷髏雙腿一蹬向後急躍。太昊心想如此機會,怎能讓牠逃了,於是太昊一劍刺出追擊。可這時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太昊身旁的天人倒下了。

血骷髏見機不可失,暴起反擊著太昊和另一位天人。由一隻血骷髏牽制他們,另一隻血骷髏則是趁機穿過縫隙直奔神殿內部。

糟糕!太昊見狀想分身去追,但是又有血骷髏上來補位朝兩人進攻,太昊根本無暇能顧及到牠。

「趴下!」太昊聞言後,拉著另一個天人往地上倒去。雖然地上滿是屍體或是妖魔留下的黏液,但這時已經顧不得形象了。

太昊他們一趴下,剛才那隻衝進去的血骷髏就從他們頭頂飛越而過,撞上前面的兩隻血骷髏,三者全都滾了出去。

「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出手的葉若秋皺了皺眉頭,血燄居然還有這麼棘手的東西存在。根據她從伊爾格的電腦內所得到的資料,自然對這種血骷髏有很深的了解。

但是這東西的練製方法相當不易,除了只有極少數的人類才有資格當素材外,製造的過程也需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而且成功率也相當的低。這次一下出現五隻,血燄可說是下足了本錢了。

晴川招來幾位齋女將太昊三人全扶進神殿內去,並且心中默默的向須佐祈禱著。不知什麼原因,須佐之男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中,對於八岐大蛇的現世和晴川的呼喚都沒有回應。

但是晴川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了,血骷髏已經回復陣勢殺了過來,葉若秋和夢無涯她們也以迎身上前,晴川馬上招出天之叢雲加入激戰中。

在須佐的神殿內,天之叢雲能發揮將近八成的實力,而且它的力量來源是直接由須佐身上汲取,讓晴川能有更長的時間發揮戰力。

「不好!牠們想自爆!」葉若秋看有兩隻血骷髏身上開始散發著紅芒,就知道牠們想幹麻了。

眾人聽到後趕緊採取防禦姿態,但是兩隻血骷髏一起自爆的威力非同小可,威力甚至強到足以動搖整座神殿。

爆炸過後,現場除了晴川外沒有一人能站的住。葉若秋她們經過連場激戰後,在精神與體力方面早已到達極限了,根本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

看著三隻血骷髏慢慢的逼近。就當眾人絕望之時,一聲狂怒的龍吟響徹天際。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0
之七十 蒼冥之威

「敵方增援嗎?」晴川不安的問,同時驅使天之叢雲攻擊前進的兩隻血骷髏。剛剛那咆嘯聲太可怕了,讓她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不!自己人。」葉若秋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抹淡淡的微笑。此言一出,夢無涯和晴川全看向葉若秋,她究竟是去哪找來這麼恐怖的援手。

隨著那一聲龍吟,在妖魔大軍後方有個閃亮的長條物體突然從樹林中暴射天際。攪著天上灰濛濛的雲海產生陣陣波動,隱隱傳出悶雷之聲,並且開始有著紫色的雷霆不停的流竄其中。連續幾天的陰雨,天上的雲層可是厚的很。

「不好!晴川小姐,馬上加強整座神殿的防禦能力,不然連我們也會被波汲到。」夢無涯對著晴川大喊著。她認出那是什麼東西了,也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晴川是很想依夢無涯的話去做,但是她要一人苦撐著對付兩隻血骷髏,根本是分身乏術。其他人都已經不支倒地,看來一時間還無法回復過來支援她。

就算有援兵來到,晴川很懷疑他有什麼辦法能穿外面重重的妖魔大軍,即時的趕來幫忙。搞不好在援兵來臨前,他們已經被妖魔大軍淹死了。

須佐尊啊,這時候您未何還沒醒過來呢?

晴川在心底祈求須佐能給她個回應,就算只有一點點都好。可是她的期望最後還是落空了,須佐之男並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隨著外面天空上那抹亮光漸漸的升高,晴川感到天之叢雲隱約在顫抖,像是在和它之間呼應著什麼一樣,劍身上的光芒開始大盛著,劍威更是凌厲。

晴川以一敵二本來就很辛苦了,這下因天之叢雲的異變略為分神,居然讓一隻血骷髏硬闖了過來。那隻闖過來的血骷髏伸出手爪就往夢無涯的玉顏抓下去,但是唯一能應戰的晴川則是被另兩隻血骷髏死纏著,根本無法分身救援。

夢無涯和雲煙一樣都是個術士,基本上就不擅長於近身肉搏戰,尤其是目前的身體狀態都處在最差的情況下,根本連閃躲都做不到。

就當夢無涯生命遭到威脅的那一刻,葉若秋即時反手拋射出手中名曰「炎皇」的金紅色長劍,直往血骷髏的頸椎逼去。

那血骷髏連看都不看,伸出另一隻骨手想直接將炎皇拍打掉。可不料身出去的那隻骨手反而被隻巨大火燙的手掌握住,並且順勢向後一扯,讓那隻血骷髏身體失去平衡,攻擊夢無涯的爪子自然也落了個空。

死裡逃生的夢無涯顧不得形象,連忙在地上一滾滾出血骷髏的攻擊範圍。絕美的容顏上盡是塵土,頭髮也散亂成一團像是個瘋婆子一樣,哪還有昔日半點身為天女的氣質在。

抓住血骷髏的是個和牠幾乎一樣高大的巨人,一身肌肉糾結的比阿諾還要誇張。只是他身體是由金色的光芒所組成的,身外還披著一身火焰鑄造而成的盔甲,面容……還依稀有點像是大明曾見過的那位始皇帝。

巨人煞氣騰騰的逼視著眼前的血骷髏,好像回憶起什麼令他傷心憤怒的往事,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接連幾下悲憤的重拳轟的那血骷髏是無法招架。

最後巨人甚至雙手將牠直接抓離地面往膝蓋一撞,將那隻血骷髏硬生生折成兩段,然後往剩下的那兩隻血骷髏丟去。

剩餘的兩隻血骷髏一閃,那兩節人骨直接飛到殿門被妖魔所掩沒。不一會就產生相當大的爆炸,炸的妖魔的屍塊漫天飛舞著。可是妖魔的數量太多,這個空缺馬上就被後面的妖魔填滿。

晴川見狀,趕緊趁機退回來與眾人會合。

接著那巨人不知從哪搞出把巨劍,一人就將血骷髏和妖魔們硬頂在大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打起來的那份狠勁,真是讓人望之生畏。

「好兇戾的巨靈,妳是如何控制住他的?」夢無涯一邊讓葉若秋扶起,一邊問著她。

夢無涯當然有看到眼前的巨靈就是葉若秋的炎皇所化,只是這麼厲害的神兵巨靈在天界也不多見,加上天界的巨靈高傲的很,除了少數幾人外,別人根本驅使不動。

看來人間還真是臥虎藏龍,天界已經自視獨大太久了。不然今日也不會搞成這種局面,一下子就折損那麼多人手,而且不少還是天界的菁英。

「不是控制。」葉若秋搖了搖頭:「而是合作,因為……我們有著共同想毀滅的敵人。」

如非萬不得已,葉若秋真的不想用上這招。炎皇實體化後的破壞力雖然強,但是巨靈化後的秦始皇依然無法完全充分掌握身上的真陽之氣,過度運用只會造成真陽反撲自身,苦不堪言。可是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況下,想讓他有所節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出葉若秋所料。炎皇巨靈的動作開始有點遲緩,面容也開始變形痛苦的扭曲著。真陽之炎正無情的灼燒炎皇巨靈的靈體,不過秦皇他完全沒有放輕出手的念頭,完全是採同歸於盡的凶猛打法。自從他的妻兒逝去的那一刻起,畢竟他存在的意義就只剩復仇兩字而已。

這時天上的那把光劍正捲帶著大量的紫色雷霆往下墬,看樣子應該會墬落在妖魔大軍的正中心。

「不行!他那招的落點太近了,這座神殿會撐不住。」夢無涯用手靠在牆邊勉強撐起身子,滿臉擔憂的說,另一隻手則是托起白玉如意準備隨時發出法術支援炎皇巨靈。

「哪一招!?」晴川和葉若秋也開始感覺到那光劍挾帶著雷霆而來的脅迫感,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濃厚。

「天界神宮鎮宮八絕劍之一,震雷落地。」夢無涯說著說著眼神都變了。

乾坤八劍是天界皇族的無上絕學,這次同行的天人裡除了她之外並沒有皇族中人,所以也沒有人會。加上天際的那把光劍,夢無涯百分之百感肯定來人就是他們所要找的蒼冥持有者。

蒼冥在天界是則被神話的傳說,是天帝的隨身配劍。可是天帝失蹤已久,夢無涯這些後來才出世的天人也只有在典籍中才能一睹過天帝的尊嚴和蒼冥的外貌。雖然天際上的那把光劍樣子很模糊,但是夢無涯憑感覺可以認的出來那就是蒼冥沒錯。

「晴川小姐,妳去招集齋女們加強神殿的防禦能力。」葉若秋揮了揮手意示她趕快去,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拖延了。神殿內有太多的傷患,萬一要是垮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可是就憑妳們幾人………」晴川不安的看著她們一個個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說什麼也不相信她們還有能力再戰。

「放心,我們還沒脆弱到風吹就倒的地步,只有一下子我們還稱的住。只要撐一下子,那小子就來了。」葉若秋順手拔起太昊遺留插在地上的寶劍,趁著炎皇巨靈還有作戰能力,她要把握每一分機會才行。

「去吧!」夢無涯對她笑著點了點頭。晴川看著她們,又轉頭看了看神殿內部,最後才咬牙收回天之叢雲往神殿裡面跑。

葉若秋拿著太昊的寶劍,虛空揮砍幾下。不愧是天界的神兵,入手的感覺很不錯。

「妳怕死嘛?」夢無涯看著三隻血骷髏和其身後源源湧上的妖魔大軍,心裡卻出奇的一點恐懼感都沒有。

「怕死………對於一個心早已死的人,問這問題不覺得太蠢了嗎。」葉若秋淡淡的回答著,並且提劍向前行去。

原本神殿外圍有許多耀日所屬的式神在和妖魔激戰著。不過可能是出自晴川的命令吧,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殺招,這些式神正開始慢慢的被收回。

可相對的,沒了式神的牽制,守大門幾人的壓力馬上倍增。雖然妖魔大軍被堵在大門通道外,一時間還無法造成任何實質威脅,但那聲勢也夠嚇人的了。

以炎皇巨靈為主力,葉若秋和另一名用長槍的男天人左右夾攻,夢無涯則是在後方施放法術輔助。憑著四人奮勇死戰,倒也讓妖魔大軍被拒之於門外,絲毫前進不得。

如果這時血燄狠下心來引爆其中一個血骷髏的話,可能已經嚐到勝利的果實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血骷髏煉製不易,眼見勝利即將到手,哪有可能浪費下去。

操控妖魔大軍的魔族人同樣也看到了那柄光劍的落下,但是他們想光劍所造成的殺傷力有限,憑己方數量上的優勢大可彌補這點。於是魔族人分毫沒有興起任何退縮的念頭,僅是張開層防禦結界保護自身了事。

但是……他們馬上就會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大明那招震雷落地也開始在妖魔大軍中引發相當大的騷亂,雖然這些妖魔都是處於精神被控制的狀態下,但是身體的本能仍是告誡牠們要趕快逃命。要逃命的念頭和要進攻的命令頓時攪亂了妖魔的神智,一個個在原地打轉不知如何是好。

意識較強,想逃命的妖魔被擠在大軍之中動彈不得,在本能驅使下開始殘殺周圍的同伴。而那些妖魔自己腦內也是亂成一團,愣愣的不知還手。

不過現在做什麼都太晚了。蒼冥一落到地面時,周圍的紫色雷霆突然爆發出激烈的能量,紫雷就像漣漪一樣,在因為多日陰雨而潮濕的地表上不停往外擴散。隨後天上也落下了陣陣光雷作為呼應,整個大地都為之在撼動。

蒼冥落點方圓百公尺內由於衝擊力太大,除了冒煙的焦土外,所有的妖魔和樹木雜草都在一瞬之間被電化成飛灰。

至於百尺範圍外的情況就比較慘了。雖然這招式的威力已略為減落,無力將一切催化,但是還是足以將所有東西都電為黑炭。所以一眼望去盡是妖魔焦臭的屍體,和草木碳化後的痕跡。

而隨著蒼冥呼應而來的光雷則是據合成五道雷柱,隱約以蒼冥為中心分五芒星的陣勢盤據五方。五芒星內外天雷動盪,掃盡一切生機。

雖然當日大明對決於芬里奇時也有使用過震雷落地這招,但是威力完全無法和這時候相比。主要是那次並不是用蒼冥施展出來的。

這次的施展雖然花費了些時間,但是大量吸收天地之氣後推動震雷落地的蒼冥還利用自己的天雷屬性,同時引發了九天雷劫。

這也是大明失算的地方,他沒想到經由蒼冥來施展震雷落地居然會產生這麼龐大的殺傷力,可是當他發覺要停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攻打神殿大門口的妖魔們對蒼冥並不是很在意,直到蒼冥突然引爆出這麼大的毀滅性災難時,妖魔們才知道害怕,但是要跑已經跑不掉了。

看著妖魔被逼進而來的雷霆化為一隻隻姿勢各不同的焦黑屍體塑像,葉若秋幾人雖然膽大,但是一股寒意還是直從背脊竄上來。

「這才是八絕劍的真正威力啊……居然以一人之力引發天劫……」夢無涯喃喃自語的唸著。自從天帝失蹤後,自己可能是第一個有幸目睹乾坤八劍真正威力的天人吧。因為只有蒼冥能展現出八劍真正的威力。

晴川在神殿大堂招集了所有的齋女,將咒力透過她集中在天之叢雲上,以天之叢雲為護盾來守護整座神殿。

以大堂的位置,晴川和很多人都能看到殿外那可怕的景象。看到那地獄般的景象時,晴川的心跳和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這景象真的是人力所能造成的嗎?這個所謂的援手又是何方神聖?

晴川搖搖頭趕快甩開腦中紛亂的念頭。現在神殿內所有人的生命全掌握在她手上,要是她擋不下來,殿裡的人下場恐怕比外面的妖魔好不到哪去,所以現在的她絲毫分心不得。

靜下心神來後,晴川雙手輕輕向前張開,將咒力不停的送到天之叢雲身上。這時神殿山壁外的上空也同樣出現一個天之叢雲本體的巨大虛影。

隨著咒力的注入,內外兩把天之叢雲的劍身上也同時浮起一連串不知名的光之文字,而且這種文字和當初大明和詩函所漂流到那座島上的石碑是相同的文字

天之叢雲展開十字光芒,和迎面來的紫色雷霆硬碰在一起,雙方你推我往的互不相讓。整座神殿也因此產生相當大的動搖,好像快被掀翻過來一樣。

紫色的雷霆化成千百條光蛇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天之叢雲所組成的護壁上,而晴川等人則是咬牙苦苦支撐著,說什麼也都不肯退讓。

如果只有紫色雷霆的話,光靠晴川和齋女們是足以防守下來的。但是接踵而來的天雷化為雷柱直擊在天之叢雲上時,所有的巫女都被震昏彈開,只剩晴川一人苦苦支撐著。

只靠晴川一人根本無法提供和天雷對抗所需的咒力給天之叢雲,可就算會因此被吸成人乾,晴川還是決定要撐到最後一刻。

過了一會,晴川的身體開始急速老化。原本水嫩的肌膚開始乾涸龜裂,蒼老爬滿皺紋的臉孔取代了原來的絕世容顏,一縷青絲盡化為銀白。這是因為晴川的生命力正轉化為咒力支付天之叢雲所不足的部份。

「住手!別這麼做。」一些仍清醒的齋女和靳雲大叫著。在這樣下去,晴川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能放手啊!今天會發生這種情況我要負上全責。是我請你們來幫忙的,我不能在看你們有任何損傷。晴川在心中默念著。

就在晴川快要油盡燈枯之時,一股新的力量湧進她的身體。不但大幅加強了天之叢雲的防禦力外,也使的晴川的面貌迅速的回復中。

晴川高興的眼角悄悄的掉下滴眼淚。

須佐尊啊……您終於醒了!



在晴川等人和天雷展開拉鋸時,守大門的葉若秋一行人也和妖魔們展開激烈的攻防戰。

因為天之叢雲的影響,神殿大門前有一小塊空地是沒受到雷擊的地方,妖魔當然拼命的往裡面竄。為了活命,妖魔們互相殘殺,因為慢一步的下場就是變成焦屍。

只見妖魔爭先恐後的擠到那塊小小的空地中,甚至還互相爬到對方身上疊起成一座高高的小山,其上到處都是妖魔在爬行蠕動,樣子不但怪異,而且還噁心至極。

連原本只能容納幾隻妖魔並行的大門通道,這時也擠滿了一堆妖魔。

可能是一顆頭、一隻手、一隻腳,基本上是有縫牠們先硬塞了再說,將整個通道給完全堵死住,讓葉若秋她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使長槍的男天人和葉若秋聯手挑翻了其中一隻血骷髏,炎皇巨靈雙手高舉闊劍要揮斬而下時,巨靈突然僵著身體無法動彈,這劍無論如何是砍不下去了。

葉若秋知道,秦皇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在一聲不甘的吶喊後,巨靈變成光芒化回炎皇長劍的狀態。

少了主力的炎皇巨靈,葉若秋三人的處境馬上變的十分兇險。妖魔鑽進通道中,數量甚至多到掩沒了剩下的兩隻血骷髏,開始對葉若秋她們進行攻擊。

使長槍的男天人最先遭殃。雖然他的槍勢矯若蟠龍,對不少逼近上前的妖魔身上刺出好幾個窟窿,可他自己也被撲上來的妖魔在腹部開了個大洞,不過他還是苦苦的在支撐著。

葉若秋拔起地上的炎皇,舞動著雙劍不斷斬殺一隻隻的妖魔,地上的屍體也越堆越多。雖然表面上葉若秋仍是兇辣的很,不過她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

正當葉若秋左右雙劍各砍翻隻妖魔時,血淋淋的骨爪突然從妖魔群身後由下往上抓來。葉若秋避之不及,小腹自胸口頓時冒出血花,而且脖子也被那隻骨手抓住,整個人被抓離地面。

到此結束了嗎………

抓到葉若秋後,那隻血骷髏從妖魔堆中鑽出來,並且順手將擋在牠身前的妖魔揮打到牆上當肉餅。

只要血骷髏手指頭輕輕的一用力,葉若秋美麗的脖子可就要斷了。不過這婆娘搞的牠們灰頭土臉的,血骷髏可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殺了她。

而且……就像大明的情形一樣,葉若秋沾在血骷髏手爪上的血液正慢慢的被牠吸收掉。這時血骷髏沒有眼珠的窟窿中開始散發出耀眼詭異的紅色光芒。

葉若秋的絕陰體質對魔物來說擁有很大的吸引力,過去只是因為她太強沒人能動她而已。聽到葉若秋的鮮血不斷的從小腹滴到地上的滴答聲時,血骷髏心中湧起股虐殺的衝動。牠想慢慢的將葉若秋玩弄致死,然後吸光她的鮮血,接著在將她撕裂開成一塊一塊的。

這念頭讓血骷髏想起來就興奮。

但是牠興奮的時間並沒有多久。一柄飛射而來的尺長木劍挾帶著凌厲的劍氣,一劍就斬斷那隻血骷髏的頸骨。紅色的骷髏頭向後翻倒,咚咚的幾聲後就掉在地上。

葉若秋趁機揮動雙劍砍斷血骷髏抓住她的手骨,整個人跌落到地上。跟著一道巨大的白影奔到葉若秋身前,一拳將那血骷髏轟斷成一根根的骨頭,並且硬擋下了如潮水湧上的妖魔群。

忽然一隻手腕扶起葉若秋的肩膀,葉若秋回頭一看,卻是滿臉神色蒼白的牧童。

葉若秋被那隻手骨抓著脖子很不舒服,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很緊張的眼神看著牧童。以牧童的狀況,應該躺在床上休息才對,絕對不適合在出來和人打鬥。

牧童皺著眉頭意示葉若秋別說話。雖然她受的只是皮肉傷,並沒傷及臟腑,但是血流多了一樣是會死人的。牧童看完葉若秋的傷勢後,伸手輕輕的扭碎抓著她脖子的手骨。

「師父!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你該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對。」葉若秋最後還是著急的勉強自己說出話來。不過因為牽動了傷勢,從嘴角中流出了絲絲的血跡。

「我要不是及時趕出來,可就失去一位好徒弟了。雖說我年紀大了,但可別把我當成糟老頭對待。只不過是稍微運動過度,就當我快死了一樣。」牧童嘮叨的唸著,並且從葉若秋手上接過太昊那柄寶劍砍翻幾個不長眼的妖魔。

「而且……那小子已經依約前來了,還搞出這麼轟轟烈烈的場面。要是我再繼續躺在床上,到時是會給他笑死的。說到這………死阿呆,你還混啊!你老大已經來了,看到你這頹廢樣不把你皮扒了做地毯才怪。」

剛剛衝到葉若秋身前的白影就是魔化後的猊吼阿呆。阿呆和牧童一樣,都是死守到最後一刻才被人抬進去的,然後又被剛剛那聲龍啸所驚醒過來。

聽到牧童的話,原本身影搖搖欲墬的阿呆好像迴光反照般,突然又爆發出新的力量(被嚇的)。阿呆眼露凶光,左右手各抓起一隻妖魔往胸前砸在一起,腦袋都開花了。

阿呆什麼都不怕,只怕大明一個。聽到老大來了,當然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才行。打著打著,阿呆不知從哪摸到根粗大的棍子,於是順手拿起來就猛捶猛揍。

葉若秋仔細一看,發現阿呆拿的居然是剛被牠所拆散的血骷髏的大腿骨,而且那根大腿骨和滿地的血骷髏骨頭正開始冒著紅光。

「會爆炸。」葉若秋很吃力的吐出這三個字。她的喉嚨被血骷髏抓傷,連說話都會很痛。

牧童和阿呆在之前防守時因為沒碰上血骷髏,所以並不知道牠們會自爆的特性。不過牧童反應相當迅速,馬上大喊著:「死阿呆!快丟了你手上的東西,那東西會爆。」

幾乎可說是反射動作,阿呆將那根大腿骨直接塞在妖魔堆中,然後轉身臥倒。

一聲轟然巨響後,堵在門口的妖魔全被血骷髏炸個稀巴爛。

夢無涯和那男天人因為先前就吃過虧,早就有了防備。牧童則站在葉若秋身前擋下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所以四人大致上並沒受到什麼傷害。

倒是阿呆整個身體已經縮回小貓的樣子,而且除了頭以外其他部分全被埋在妖魔的碎屍堆當中,兩顆眼珠子成漩渦狀不停的打轉,看來是無法在戰了。

雖然經過這陣爆炸死了不少妖魔,但通道外仍是堆著滿滿像著山似的妖魔等著卡位。一看到有位置,妖魔們爭先恐後的又要衝上前去。

葉若秋雙手握著炎皇,想努力的舉起它來。但是失血過多的葉若秋連站也站不穩了,更別提要戰鬥。她自胸口以下的白色衣裙已被鮮血所染紅,地上更是一大灘觸目心驚的血跡。

牧童知道葉若秋在不馬上止血,肯定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此時此刻,容不得他走開啊。

就在這時,從神殿外面突然傳來陣陣的寒意,周圍的溫度正迅速的下降。只在一紮眼的時間內,空氣中的水分因為結冰化而開始產生白霧了。

神殿外堆的像座山的妖魔,也在不知不覺之間一隻隻被凍成了冰雕。慢慢的,原本整座蠕動不停的妖魔山,這時完全靜止變成了座冰山。

事情還不只如此,從冰山後方傳來相當大的撞擊聲,一聲比一聲大。最後,一道裂痕從冰山頂奔裂至山腳,將七、八米高的妖魔冰山硬是敲裂成兩半。

從白煙滾滾的裂痕中,漸漸出現兩條清晰的人影。

在前面較小的人影是個藍色長髮的和服女子,但是她的衣服實在太小了,撐的原本就十分傲人的身材險的更加性感,只是絕美的面容就像冰一樣寒冷,讓人絲毫親近不得。

而在那女子身後的,是個比他高許多的大漢。

那大漢身穿修行僧的衣服,手持八角熟銅棍,背生烏鴉雙翼,臉上好像掛著天狗面具一樣,橫眉怒目,鼻子又長又挺。

來的正是雪姬和烏鴉天狗。

很多沒被雪姬冰凍的妖魔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可是一近雪姬三尺範圍之內,馬上就被動成冰雕。接著烏鴉天狗舉棍一掃,將這些傢伙全敲成碎冰塊。

「雪!快過來幫小秋止血。」牧童看到突如其來的援兵,高興的喊起來。

雪姬聞言雙足一點,讓整個身子挾帶著暴風雪騰空躍起。以中間那些妖魔當踏腳石,輕輕的踏過牠們落到葉若秋的那一邊。只是這些被雪姬修長玉腿碰觸到的妖魔可就倒楣了,瞬間就化成冰雕。

大致看完葉若秋的傷勢後,雪姬伸手在葉若秋傷口上方輕輕撫過。讓寒氣剛好凍結住傷口,卻還不至於凍壞細胞組織。這是牧童在煉妖塔受傷時,常要雪姬幫他做的急救方法,所以雪姬熟捻的很,畢竟牧童可沒有大明那種打不死的痊癒力。

牧童知道雖然這種方法會很痛,但是總比丟了性命好。

從烏鴉天狗打出的裂痕看出去,眾人能看到外面的雷暴已經停歇下來。不過佇立在他們眼前的………卻是根高聳的金黃色光柱。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2
之七十一 獵殺

當震雷落地一式耗進能量到達尾聲時,五道雷柱往中心移動合而唯一,將所有能量傳遞給蒼冥後才消失不見。吸收完天雷的能量後,蒼冥的劍身暴漲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宛如一座數十層樓高的高塔一樣,聳立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剛剛原本嘶吼震天的戰場,一下子變的死寂異常。因為在觸目所及的範圍內,完全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一道有著巨大光翼的人影,悄悄的自天空降落在蒼冥的劍柄之上。

這……真的是我一手造成的嘛!?大明靜靜的在蒼冥上看著自己全力出手後造成的結果。

在蒼冥的光芒照射下,只見滿地的妖魔焦屍和碳化折倒的樹幹綿延不絕的向外擴散,一眼望去盡是如此。原本翠綠生機盎然的森林,就在他的全力一擊之下化為一座死域,這是大明出手前從未想過的狀況。

「控制不住的力量……與廢物無異啊………」大明喃喃自語的唸著。

剛才震雷落地在起手時,大明將力量掌控的相當好,將破壞力完全鎖定在妖魔大軍的活動範圍內。只是……當中期蒼冥引動天雷降臨後,事情就都走樣了。

震雷落地完全脫離大明的操控,改為由蒼冥自己主導。大明感到蒼冥就好像在發洩什麼一樣,瘋狂的破壞眼前的一切。末了蒼冥居然還以天雷為食,將它吸收殆盡。

大明站在蒼冥的劍身上,可以感覺到是因為天雷的能量才將蒼冥的身體撐的這麼大,而且蒼冥現在正慢慢的消化這些能量。隨著能量的消化,蒼冥的劍身是會自行跟著縮小的。不過目前看樣子,一時間大明是無法將蒼冥收回手中了。

侍劍的說法是蒼冥從長眠中甦醒後,需要外界大量的能源補給,所以才會趁機自行引動天雷。加上大明一直將蒼冥收在手中不去用它,難免讓蒼冥有些焦躁。它這類神兵都是自尊心非常強烈的,所以這次蒼冥才會失控宣洩自己的情緒。

大明聽完後也只有搖頭。沒想到蒼冥這神兵居然會跟他耍性子,真是讓他是哭笑不得。

在大明背上的還有葉驊和被綁起來的伊娜美兩人,而兩人也同樣親眼目睹了這大屠殺的場面。

葉驊雖然向來降魔除妖為己任,一生中所斬殺的妖魔不計其數。但是這種集體屠殺的大場面葉驊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禁讓他心底感到怪怪的。

「妖怪就是妖怪……」葉驊幾可說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等發覺要住口時已經來不及了。

大明雖然將這句話聽在耳底,不過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葉驊說的對,他的確是個怪物沒錯。大明舉起雙手龍爪看著,自己只有在心中苦笑。

伊娜美則是震驚的不知要如何回應。在妖魔大軍中混雜了不少她的族人,而伊娜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會雷電化成焦炭,什麼都不能做。

直到大明落到蒼冥頂上時,伊娜美才驚醒瘋狂踹著大明的後背尖叫著:「你這殺人兇手、屠夫───」

大明伸手一撈,用龍爪提著骨鏈末端,將伊娜美擺到自己身前和他平視著。當然是離著他的臉遠遠的,免的被伊娜美踹到。

伊娜美的下面就是幾百公尺遠的地面,葉驊很怕大明一個不悅就放手讓伊娜美活活摔死在地上。今天他所看到的殺戮已經比起他一生看過的次數總和還多,夠了。雖然伊娜美不是人類,但是她那酷似幼童的外表讓葉驊無法不心生同情。

然而葉驊心底真正害怕的是……萬一大明失去理性,變成一隻喜怒無常的兇殘惡魔……人類到時該拿什麼去對抗他。

「ㄚ頭,妳是不是搞錯立場了。」大明冷冷的看著她。

「這場戰爭是妳們先挑起的,妳憑什麼指責我,還是說指揮妖魔去殺人的行為就會比較高貴。說難聽一點,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的朋友們已經喪生在妖魔大軍手下了,到時有誰會為他們掉一滴眼淚!成雄敗寇,勝者為王。小ㄚ頭,要是妳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還是乖乖回家喝奶吧,戰爭……可是超乎妳想像的殘酷。」

伊娜美被大明的話堵的是啞口無言,而且大明堅清澈的眼光更是讓伊娜美無法直視。

沒錯,強者為尊一直是魔族內的鐵則,也是伊娜美從小被灌輸到大的觀念。可是伊娜美看著滿地妖魔和魔族的屍體,淚水就是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大明也沒在說什麼,將伊娜美扔到背後展開雙翼向下一躍,滑翔過地獄般的焦屍區,降落到妖魔冰山的裂痕之前。接著大明收回獸化狀態,往裂痕內走去。

走過裂痕通道後,大明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感到愕然。

莫非他走錯地方,來到難民營了?不然地上怎躺坐著四個像是難民一樣的人形物體。全身衣服破爛不說,臉色比起地上的沙土也好不到哪去。

由於門口還有不少數量的妖魔在遊走著,只有雪姬和烏鴉天狗擋在門口防止牠們攻擊,所以大明想招出修羅和走刃出來盡快解決這些傢伙。

不料大明才剛舉起手,強烈劇痛就從臀部上傳來。大明轉頭一看,發現伊娜美居然不顧女孩子的形象,正狠狠的往他屁屁咬下去。

「放開啦!妳上輩子是狗嗎?咬的那麼緊。痛死人了,救命喔───」大明扯了好幾次骨鏈,就是扯不開伊娜美。

別看伊娜美個頭小小的,發起狠勁來可不得了。咬住大明屁屁的力道比起暴龍絲毫不遜色多少。

這時剛好晴川領著齋女從殿內衝出來,所有的人(包含妖魔)都停下手邊的動作,傻著眼看著大明左右跑來跑去的,屁股上還掛著個小女孩。

「他就是獨自殲滅妖魔大軍,救了我們的人嗎?」眾人都向葉若秋和牧童頭去懷疑的目光,兩人則是轉過頭去表明不認識那白癡。

最後,還是葉驊雙手抱著伊娜美將她拉開來,才解決這場鬧劇。

「ㄚ頭!妳瘋了啊。」大明死命的搓著被伊娜美咬傷的地方。媽的,不但褲子破了,而且差點連屁股肉都被咬下來,這丫頭難道上輩子是獵狗不成。

大明轉身查看傷口,入目的卻是個血淋淋的牙印。

伊娜美吐掉從大明身上撕咬下來的布料,冷眼望著他說:「放了牠們!牠們只不過是被我的族人操控才會違背自己的意識來到地面上。現在我族在地表上的人員已經死絕了,牠們不會在對你們造成威脅。如果要殺的話,就殺我吧!用我的命來換牠們的。」

伊娜美露出與外型完全不相符合的氣勢,就連大明也有一瞬間被她壓制住,更別提在場的其他人,他們已經完全僵在那了。

這ㄚ頭以後可不得了………這是大明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

大明舉起手意示雪姬和烏壓天狗停手,伊娜美也從喉嚨發出一個奇怪的音節,命令妖魔退到一旁。

「妳的命很值錢嗎?要知道如果我放了這些傢伙走,相對的我就必須承擔起這份風險,誰能保證牠們不會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掉頭回來對付我們。妳的生命……值得我下這麼大的賭注嗎?」

「情報!我有你們最需要的情報。身為地下十三城聯合統帥的女兒,你認為我有沒有這個價值!?再說……」伊娜美頭揚了一揚,指著夢無涯等天人。「他們身上的血咒拖的越久越是難解,幾天後甚至會變成廢人一個,無藥可救。」

伊娜美似乎頓悟了許多東西。眼中雖然還有殘餘的淚光,但是說話時堅毅的口氣宛如換個人般。

「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那我就直接和你們挑明講吧!」伊娜美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雖然目前看來我們的軍隊已經被你所殲滅,但是事實上這些數目才佔了聯合大軍的十分之一不到。你殺的了數百萬,但是你殺的了接下來的數千萬嘛!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大神正潛伏在暗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伊娜美的話就像重槌一樣狠狠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口上。要是真如她所言,除非天界也肯派出軍隊,不然他們要拿啥來對抗。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先回復己方的戰力,以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變。

大明雖然不知道伊娜美所說的血咒是啥,但是看夢無涯等天人灰頭土臉的樣子,應該是著了這血咒的道沒錯。大明對天人雖然沒好感,但是如果夢無涯她們功力盡復的話,會是項相當大的助力。

「ㄚ頭,妳贏了,讓牠們走吧。不過,妳必須解開他們身上的血咒。」大明幾經思量後終於做出決定。

「可以!」

伊娜美答應後又從喉間發出奇怪的音節,拼成大明聽不懂的單字。那些妖魔遲疑的看了下伊娜美,然後自行分散開來跑掉。

大明走到牧童身前蹲下來看著他說:「還沒死啊!老頭。」

「還好啦!差不多死一半而已。要是你在來晚一點點,我大概就死透了。」

「還能說冷笑話,看來應該是沒啥大礙,睡個幾天就好。」大明說完,雙指迅速的在牧童身上連點幾下,快到讓牧童無法反應,翻眼就昏睡過去。現在的牧童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大明可不希望看到牧童繼續逞強到處跑。

不過接下來,葉若秋的傷勢就比較棘手了。大明看了和牧童一樣皺起了眉頭。大明抬頭向晴川問道:「有醫生嗎?或是會醫術的人?」晴川點了點頭。很多齋女都學有醫術,而且神殿中都有最好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大明輕輕的抱起葉若秋,卻看到夢無涯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說道:「放心!我一時之間還不會跑,有任何問題的等療傷完畢再問吧。如果是要向我索討『蒼冥』的話,那玩意就插在外面,要的自己扛回去。」

夢無涯聽完後,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不去打擾大明。大明跟晴川要了一個房間,並且再三囑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將葉若秋放到床上後,大明對著自己的右手掌說:「侍劍!出來吧。」

可過了一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大明有點煩燥的說:「天人全在房間外,妳就別再耍性子躲起來了。快點,我姑姑的傷勢拖不得。」

葉若秋的傷勢惡化的太嚴重,大明並不放心交給晴川的手下去處理,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叫出侍劍。侍劍學識廣博,醫術高超自然不在話下。

聽到大明這麼說,侍劍才不甘不願的閃出身來。

原本侍劍因為這次的事情和天人有所牽連,是不太想來的。不過大明當時就有點預感此行一定會動用到蒼冥,加上詩函和無痕的勸說,所以侍劍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但是條件是非必要時候不要輕易招喚她出來。

雖知道天人們全都在門外,但是侍劍心底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有預感,要是她和天人們見到面,會有很多事情因此而改變。

「侍劍,姑姑她就拜託妳了。等等我會拿些衣服和熱水進來。」大明叫醒發呆中的侍劍後,便轉身離開。

因為接下來的場面兒童不宜,大明還是避嫌點好。不然以葉若秋的個性,好了以後肯定拔劍追著他砍。

「謝謝……」

大明聽身後的葉若秋突然說了兩個字,只是回頭笑了笑就走了。要讓冷漠自傲的葉若秋向人說聲謝謝,可是件非常難得的事。

大明才一開門,門外晴川已經站在那等他了。

「是你嗎?」晴川的問話雖然很無厘頭,但是大明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

「是我沒錯。很久不見了,劉老師。」大明向晴川點個頭行禮。不管怎麼說晴川到底當過他老師,這基本的禮貌還是要的。

「王大明是你、明月御主也是你、甚至連……絕也是你。難怪啊……」看到大明毫不在乎的承認自己的身分,原本存在晴川心中的疑雲霎時全被解開了。

「這些有機會以後再說吧!先告訴我事情的詳細經過。」大明一邊說著,一邊往牧童那走去。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間,伊娜美所說的妖魔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會打過來,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好浪費。晴川也是個很懂的分寸的人,於是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向大明說了一下事情大概的經過。

當葉若秋和牧童帶著她和靳雲經由崑崙趕回日本後,發現耀日已有九成落入血燄的控制,有不少耀日名下的產業和資金紛紛被血燄的人所併佔。不過這些身外之物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耀日的核心層也落入了血燄的手中,其中包含許多耀日分支出去的神社或是流派的資料在,也只有耀日高層才能調動這些人脈。萬一要是讓血燄操控住這些分支的話,耀日從此一絕不振不說,血燄也會獲得一股相當龐大的力量。

所幸晴川等人及時趕到。晴川統合耀日尚未落入血燄中的力量,與葉若秋等人展開反擊,成功的驅逐了血燄的人馬,重新奪回核心的掌控權。只是失敗的血燄竟然退入樹海內,讓晴川很擔心神殿的秘密是不是被發覺了。當下晴川幾人立刻趕往神殿,不過並沒有發覺血燄的蹤影。

一無所獲的眾人是滿頭霧水,如果血燄的目標不是這,那他們退入樹海是要做什麼?直到晴川提起附近有個和神殿同期的古代遺跡時,葉若秋才有不好的預感。

葉若秋她們到達遺跡時已晚了一步。這座遺跡正是用來封印魔窟的古代結界,而且當她們趕到時結界已被破壞,血燄的人馬也以全數退入魔窟內部。因為魔窟內狀況不明,葉若秋等人也不敢貿然進入,只好留在須佐的神殿內靜觀其變,順便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結界修補好。

過了兩天後,樹海開始發生地震。一條巨大的蛇首從地表下竄了出來,晴川和葉若秋帶領著所有的人手和這條巨蛇打了起來。可沒想到這隻巨蛇是兇悍異常,還會口吐毒霧,加上一身鱗甲堅硬無比,讓葉若秋等人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佔上優勢。

但是,這只是事情的開始。

當晴川和葉若秋聯手要給予巨蛇致命一擊時,第二條吐酸液的巨蛇突然竄出來,讓晴川這邊傷了不少人。不過晴川等人還是穩住陣腳,和兩條巨蛇打成五五平分。

這時晴川想起安倍家代代相傳下來的一段傳說。

須佐之所以會沉眠在這,並且建造了這座神殿。是為了鎮壓同樣沉睡於樹海地底下的某一樣事物。晴川已經隱約知道,樹海底下沉睡的是啥了。

當第三條吐冰嵐巨蛇竄出包圍住他們時,晴川很肯定沉睡在樹海底下的,是八岐大蛇無誤。而要命的是,八岐大蛇看樣子正在甦醒之中。

三隻巨蛇包圍住晴川他們,而且是越戰越勇。巨蛇透過打鬥,正慢慢的尋回往日的戰鬥本能。

然而在葉若秋等人危急之時,出手救了他們的卻是路過的天人們。

起初出手的只有三位天人,他們和八岐大蛇的三顆蛇首打的十分激烈,但是這樣也跟著帶動其他蛇首的加速覺醒。心有不安的天人們馬上使用密法招來同伴。隨著第四、第五顆蛇首的覺醒,天人們的數量也增為百來人。

天人們靠著超絕的力量和數量,對上尚未覺醒完全的八岐大蛇自然是大佔上風。就在這時魔族率領著妖魔大軍和血焰的人從魔窟殺出來,並且擺開陣勢對著天上的天人使出魔族獨特的血咒術。天人們從未遇過這種術法,更別說要防備了。

被血咒所纏上的天人一個個力量大減,並連帶的失去飛行能力。恰巧八岐大蛇的第七顆蛇首覺醒和突然從地下竄出的七根尾巴一陣狂掃,天人們頓時死傷一半以上的人手。激戰到最後還是一部份天人豁出去使出同歸於盡的法術,斬斷了八岐大蛇四頭六尾,才讓牠負傷遁入地下。

傷亡慘重的天人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妖魔大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還是在一旁觀看良久的晴川和葉若秋等人拼死將他們搶救出來護送到神殿,才讓他們撿回一命。接下來晴川等人以神殿為最後的防線和妖魔大軍展開長達一天一夜防守戰,直到大明出手。


「八岐大蛇……不會吧!?」大明聽到晴川說到八岐大蛇的現世,下意識的苦笑搖頭。若依晴川所言天人是敗在八岐大蛇手下,那八岐大蛇應該就是毀滅元素沒錯了。

八岐大蛇是很有名的日本神話怪獸之一,大明在小說和漫畫裡看過許多關於牠的描寫。只是大明怎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和牠幹上的一天。

牧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阿呆就躺在他旁邊。房間內還有齋女在照顧他們,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神殿大堂中的氣氛就比較緊張了。葉驊抱著伊娜美被十幾個天人圍著,那些天人個個目露凶光瞪著伊娜美,好像要把她拆了吞食入腹一樣。但是伊娜美根本甩都不甩他們,眼神空洞的直視前方。

葉驊並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的身分,只是很討厭這些穿古代戰甲,髒的像流浪漢的人用這種眼神瞪著他看,而且他們看起來那麼虛弱的樣子,搞不好自己輕輕一腳就能讓他們躺下了。

不過葉驊念及這裡是別人的地方,自己並不適合做出這麼無理的舉動,所以也就忍住了。也還好葉驊忍住沒出腳,不然得罪天人可不是好玩的。

但是天人的傷亡太過慘重,加上伊娜美又是魔族的人,終究有人忍不住憤恨的撲了上來。

「你們在做什麼!」夢無涯出來看到這情形,趕忙喝止。

「郡主。」

一群天人看到夢無涯出來,趕忙上前參拜著。

「很對不起!但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夥伴,我們就………」其中一名男天人激動的說。

「那有必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嘛!你們這些天宮禁衛軍的尊嚴都跑哪去了!」

夢無涯已經梳洗過一番後,氣勢也回復了不少,說起話來更是架子十足,讓一群禁衛軍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伊娜美對此爭執照樣無動於衷,直到大明出現後才有點反應,死死的盯著他看。

大明從牧童的房間出來後看到這一幕也是有點不高興。十幾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小孩發脾氣,這像話嘛!

大明也不理天人們看向他時的敬畏目光,逕自走到伊娜美身前蹲下。

對天人們來說,蒼冥就是天帝的信物,代表著天帝的威嚴。

「誰持有蒼冥,誰就是我的繼承人。」這句話是天帝消失前曾說過的一句話。

在天帝消失已久的今天,蒼冥已經演變成一種權力的象徵,誰持有蒼冥誰就能成為天帝掌控整個天界,這是天界後來分裂的幾大勢力共同默認的鐵則。

也因如此,蒼冥的現世才會造成天界這麼大的騷動。所以就某方面來說,大明目前同等於天帝的繼承人,因為蒼冥是有靈性的,它會挑選自己的主人,也只有被它承認的人才能舉起它。

再加上之前那招震雷落地已在這些天人腦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所以天人們才會有這種反應出現。不過,大明對於這些事當然完全一無所知。

「ㄚ頭,妳的條件我已經辦到了,現在妳該履行妳的承諾了吧。」

大明讓葉驊放下伊娜美,並解開綁在她身上的骨鏈,因為大明認為沒這個必要繼續綁著她。不管怎看,伊娜美已經表現出不府合於她外表年紀的氣度與智慧,她的表現值得大明的尊敬。

伊娜美動了動身子,也很爽快的將解咒的方法說出來。雖然魔族的情感薄弱到近於零,但是他們很重視信用,所以他們不會輕易向人承諾什麼。不過只要是他們親口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根據伊娜美的說法。要解咒除了魔法陣外,還要他們一族特製的燻香配合。大明要伊娜美將燻香的成分說出來,準備多做一點以防萬一。

伊娜美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說了。燻香的成分很簡單,只是幾種植物加礦物調和而成,可是難就難在於這些東西全都是地下城才有的產物,地面上根本完全找不到,所以伊娜美才敢放心說出來。

「完了!要上哪去找。ㄚ頭,妳這不就是有說等於沒說一樣。那妳有方法能解嗎?」大明最後一句話是對夢無涯說的。

夢無涯想了想才回答大明說:「我們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術法,沒研究過無法斷言能不能解除。不過我所學過的幾項淨化法術,也許能試一試,但是以我目前的力量並沒有辦法施展出來。」

「唉……ㄚ頭,妳這不是晃點我嗎?妳答應過我要治好他們身上的血咒,現在沒燻香治個屁啊。」

大明很無奈的蹲在伊娜美面前和她說話。感覺上就好像被伊娜美耍了一樣,可大明對她就是生不起氣來。

「晃點?」伊娜美聽不太懂大明所說的用詞。

「就是騙人的意思……」

大明話還沒說完,伊娜美一腳狠狠的踹上大明的膝蓋。痛的大明雙手抱著膝蓋倒在地上,伊娜美順勢上前對他狠踹猛踹卯起來踹。

眾人一時傻了眼,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行,就是不能說我騙人。」伊娜美邊踹邊吼著。

「是!對不起,我錯了!」大明好想哭,他招誰惹誰了。這ㄚ頭到底是什麼東西投胎轉世的,這麼暴力,簡直是人型凶器嘛。

「住手!」一干天人回神過後忙出口阻止伊娜美動作。只要大明一日是蒼冥的主人,他就代表了整個天界,所以伊娜美對大明的舉動同等於在侮辱天界一樣。

正當他們要衝上去以武力阻止她時,葉驊已經搶先一步將伊娜美抱起來。

「好吧!ㄚ頭,那妳說要怎樣治好他們。」大明直接躺在地上懶的爬起來,反正他的形象早沒了。

「很簡單,跟我回去地下城拿。」伊娜美直接了當的回答大明。

「不行!」晴川和夢無涯同時出言反對,她們不能讓大明去冒這個危險。

「地下城……好玩嗎?」大明若有所思的問。伊娜美的提議雖然荒唐,但是隱約觸動了大明的某些心思。

「刺激到你一不小心就會把命玩掉。」伊娜美一副挑釁的表情看著大明,好像在說你沒種一樣。

「那就去吧!」大明笑了,而且笑的很詭異,連伊娜美看了也感到心底毛毛的。

伊娜美用身上僅存的燻香,解開了夢無涯、太昊、和其他兩個天人身上的血咒。接著夢無涯連試了好幾種淨化解咒之法,但是效果都不理想,僅能將其他天人的力量回復到四成左右。看來大明這一趟地下城之行是不能省了。

雖然如此,可如果妖魔大軍再次攻打過來,他們至少有了反擊和自保的力量。

大明來到葉若秋房內,將自己的決定說給她聽。

葉若秋換上一身晴川她們送來的齋女服裝,半坐在床上看著窗外,臉上因失血過多而顯的十分蒼白。侍劍雖然治好了她的傷勢,不過流失的體力仍需要靠休息來回復。

天已漸白,窗外一片地獄般的景象也越來越明顯。不過因為樹海被須佐的靈力所覆蓋,所以樹海內的異常並不會有被外界發現的疑慮。

聽完大明的話後,葉若秋才從窗外回過頭來。

「何必要一個人去逞英雄呢?要是出了事,你的妻子怎麼辦。而且你為什麼要為天人們去冒這個險,值得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關係,葉若秋說話的口氣溫和了許多。而且她也是曾失去摯愛的過來人,所以不希望同樣的事也發生在別人身上。

「我從來沒打算過當英雄。就如同妳所說的,我家裡還兩個老婆等我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平安無事的和她們膩在一起過一輩子,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至於我為什麼要幫天人………目前妖魔大軍和八岐大蛇蠢蠢欲動,我需要他們的力量。一旦這座神殿被攻下,到時發生的事是妳我都不想看到的,而且最後整個世界可能因此改變。與其到時候要整天對付接連不斷的妖魔來襲,還不如現在麻煩點,出點力把事情解決,然後繼續和我老婆過安樂的日子。」

看到葉若秋看向他的目光有點變了,大明搔了搔頭,不好意思說:「別把我想的太偉大。說穿了,我也是很自私和懶惰的,有天人那麼好用的一步棋,怎能不拉他們下水呢。讓天人欠我一份情,以後辦起事來可是好處多多啊。」

葉若秋聽完只是笑了笑並不答話。大明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該是時候動身。當大明要走出房外時,葉若秋說了一句話。

「可我總覺得你好像另有打算。」葉若秋看向大明的目光炯炯有神,讓大明有被抓包的感覺。

「唉啊!被看出來了啊,難道我的臉上表現的這麼明白嗎?」

「說吧,你的真正用意是……」葉若秋逼視大明的眼神讓他不得不說實話。

「我要去………獵殺八岐大蛇!」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4
七十二章 暗夜突襲

「蒼冥的封印以解………」第一個聲音淡淡的說著。

第二個聲音說:「命運中,少年會繼承『絕』,而少女繼承『蒼冥』。之後他們就會像當年的絕和蒼冥一樣成為死敵,戰鬥到其中一方倒下無止。」

「但是……命運之輪的行進卻出了差錯。」第三個聲音接著說:「絕和蒼冥居然同時挑中那名少年。」

「命運必須修正,少年和少女注定要成為死敵。既然命運出了偏差,那就由我們親手導引命運走上正確的軌跡!」第一個聲音的主人下了決定。



當大明從家裡出發後,詩函等人可沒就此閒下來。

詩函在大明走後馬上派人駐守大明父母家附近,查看是否有不尋常的人物出沒。並且全面監聽大明家裡的電話,這樣綁匪只要一打電話來,老孝和他老媽就能循線追查出綁匪的所在地。老孝等人目前寄居大明家,遇上這事當然不能不管。

但是想到這樣一直等待下去太過於被動了,時間越久大明她老姊的處境可能會越危險。所以經過商量後決定由詩函和無痕出去找消息,老孝他們則待在家收集情報。

考慮到這事有可能和幫派扯上關係,所以連約會中的阿德也被他們挖來,目前正坐在客廳和老孝思索整件事。原本是老孝和阿德要出去找線索的,可在詩函和無痕的威脅下,兩人只好乖乖待在家裡當後勤指揮。

「你怎看?」阿德泡了杯茶提提神。剛約了群美眉去KTV狂歡,酒喝多了,現在腦子還有點頓頓的。

「不尋常。」老孝懷疑的理由和大明一樣。因為大明家實在沒啥引人犯罪的動機,既沒錢也沒地位的,普通的很。而且大明的真實身分做的很保密,應該沒洩漏出去的可能。

「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喔?有大明她老姊的照片嗎?」阿德推論的說,他也不認為大明家有被盜匪看上的資格。說真的,要不是這次的事,阿德還真不知道大明有個老姊。

老孝聽到後有點遲疑的拿出張照片給阿德看,阿德看到後馬上跳起來。

「吼──!死胖子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姊居然也不介紹一下。」

會介紹給你這色狼才怪。老孝無力的翻白眼看著阿德,早知道他會有這反應,這也是大明一直沒說出來的主要原因吧。任誰也不會想把自己的親友介紹給一個超級大色狼認識。

既然知道營救對象是位美女,阿德更是起勁了。開始打電話交代下去,要下面的人查查最近有哪些幫派不安分的,看看有沒有在從事人口販賣或綁架等等。

老孝負責搜尋網上的資料,專找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網站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可尋。

「對了!胖子死哪去了?這麼大事怎不見他人影。」阿德講完電話後看了看四週,該不會他也去跑外務追查消息了吧。

「他去和人拼命。」老孝口吻平靜的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全神專注在電腦螢幕上。

「怎不找我們?真不夠意思。」阿德有點賭氣的抱怨著,有熱鬧湊居然不找他。

「層次差太多。」老孝很簡潔的回答,阿德聽到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在力量這方面,的確是項難以彌補的差距。他們這些朋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大明平安的救回他大姐,讓他無後顧之憂。

「胖子會活著回來吧?」阿德想起來時看到詩函和無痕眼框紅紅的,現在才明白是怎回事。兩女會有這麼大反應,看來大明這趟肯定凶險萬分。

「會的!」這點老孝就敢很肯定的回答阿德。阿德想了想,也笑了。


因為大明的事而心情鬱悶的詩函和無痕,自告奮勇的要跑外務找消息,想藉此發洩一下心中不滿的情緒。

無痕頭上帶了個髮夾,這是詩函依大明眼鏡的原理做出來的,不但能將無痕的頭髮變為一般的黑色,還能隱去她頭上的一對龍角。

兩女的第一站,就是去找目睹王怡君被綁的那位友人。詩函透過關係,很快就查出那女孩所住的病院,希望能從中多問出些有用的線索。

晚上十一點多,詩函騎著大明那台重型摩托車狂飆在路上,速度可絲毫不比老孝或大明飆車時遜色多少。詩函可是一肚子的情緒,需要好好發洩一下

靠著印象中的地圖,詩函一路在大街小巷中亂鑽抄捷徑。也多虧夜深了,大部分的正常人都關門睡覺去,她們才沒有造成別人的不便,頂多也是引擎聲吵了點,擾人清夢罷了。

但是,在深夜的城市中………不正常的傢伙還是很多的。

在靠近詩函目的地的醫院附近,有條非常有名的大馬路。而這條馬路之所以有名,全拜到了夜晚就聚集在此成群結黨的飆車族所賜。當詩函行經這一路段時,忽然出現了三十來輛機車分散在她們身邊跟著。

「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飆車族啊?」無痕電視上看多了,可實物還是第一次看到。今天難得出來一趟,外界稀奇古怪的東西果然夠多。

「別說話,我要加速了,抱緊一點。」詩函說完後猛催油門,瞬間就竄出車群中。讓一群準備吹口哨調戲她們的飆車族落了個空。

這些人看到詩函居然敢在他們面前衝那麼快,身為飆車一族的自尊自然不允許這事發生。不過就算他們加油猛追,也只能在越來越遠的詩函車後吃灰塵而已。等到他們追上時,詩函已經將車子停好準備走進醫院了。

「等一下!妳這破麻、臭婊子,這樣就想走啊。」帶頭的氣不過,開始破口大罵。

詩函和無痕聞言,一同轉頭過來看著這些人。

乍見兩尊天仙回頭過來。所有人的心臟就好像受了記重擊一樣,差點停止跳動,並且傻傻的呆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詩函惱他們出言不遜,一出手就是被大明禁用的天魔迷魂法。

「他們剛在說什麼?」無痕完全聽不懂剛才那幾字的意思,不過可以很清楚的感到不會是什麼好話。

剛才那些字眼太過難聽,詩函不想讓無痕知道意思,而且她也說不出口。

「沒什麼,他們在向我們問候。理所當然的,我們也要還禮啊,對不對。等等妳就跟著我做就好。」無痕愣愣的點了點頭,殊不知等下的舉動要是讓大明看到了,可是會讓他哭出來的。

只見詩函嫣然一笑,讓整群飆車族心兒都樂上了天,全身覺得輕飄飄的。就在這時,殺招來了。

詩函慢慢的舉起握拳的右手,然後狠狠的比出中指,無痕見狀也趕快做出一樣的舉動,可無痕動作略嫌生疏,不像詩函使來是渾然天成。

像詩函和無痕這種層度的美女在世間已屬難尋,更別提兩人同時並排出現。不過最難的還是要兩大美女不顧形象,一致伸出纖纖玉指(中指),這發生的或然率遠低於零啊───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也想不到兩位氣質高雅的美女會做出這種舉動,在場所有人一個個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整團的飆車族被詩函這下搞的群體精神受創,一個個口吐白沫栽在地上昏了過去。好在他們倒在醫院門口,要急救也很方便。

詩函用的是精神攻擊的一種。先將目標迷惑住,接著在給予突如其來的打擊或刺激,讓目標腦內因而產生精神錯亂。

中招者輕則昏迷失去意識,重則癡呆發瘋。

「走吧!」詩函拉著無痕走進醫院裡,她有預感今晚好像會很忙的樣子。

雖然大明沒眼福看到這幕,但是現場痛哭流涕的可不在少數。

一隊由莫言所帶領埋伏在醫院旁的保鏢,用望遠鏡看完到了全部的過程,因為他們躲的距離遠,所以沒被詩函的法術波即到。

嗚嗚──,他們心目中那位美麗端莊,純潔的像是天使般的大小姐,怎會做出這種破壞她完美形象的舉動。難道說………他們小姐墮落成不良少女了!?

莫言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要手下去將現場處理一下,自己卻是別有一番思量。

什麼時候起……他們這位弱不禁風的大小姐,變的那麼厲害了。


在櫃檯詢問到王怡君那位朋友的病房號碼後,詩函和無痕兩人坐著電梯往八樓前進。在電梯裡,兩女能感覺到彼此緊握的手中,正不停的冒汗。

「擔心相公?」無痕小聲的問,她自己也是擔心的要死。

「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不過我相信他。打從煉妖塔那次起,他就不曾讓我們失望過。這次,他一定也會平安回來的。」詩函給了無痕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

大明不在,家裡就屬詩函最大,她當然要做出榜樣給無痕看。所以就算詩函內心在怎麼擔憂,臉上還是得要維持一副淡然無事的表情。

噹的一聲,表示八樓已經到。但是詩函和無痕兩人的面容卻在這時凝重了起來。

電梯門才一開,兩人馬上掩鼻閃身出去。果然,櫃台值班的護士倒了一地,空氣中還彌漫著令人昏昏欲睡的淡淡香甜味。

詩函和無痕對望一眼,腦子裡警覺到的均是同一件事。兩人眼睛往病房門上的號碼牌掃去,四處搜尋自己目標的病房。

「那裡!」無痕看到後馬上衝過去,一腳就將房門踹開,詩函緊跟在身後戒備著。

病房內的玻璃窗戶已溶出個大洞。一隻上半身是蝙蝠,下半身是人的怪物正用雙腳夾著王怡君的朋友,準備從溶化的洞中竄飛出去。

門板撞擊在牆上發出的巨大聲響,讓那怪物愣了一下。無痕把握住這機會,滄海出鞘直往那怪物指去。

那蝙蝠怪看到滄海發出的寒光後,才回神過來振翅想飛出去,但為時已晚。無痕手腕一抖,接連刺出兩劍,在蝙蝠怪的翅膀上劃下好大的口子,想飛也是飛不起來了。

那蝙蝠妖發現後,仍是不怕死的想往洞外躍出去。這裡是八樓,要真的讓牠跳下去。別說是蝙蝠妖,就連王怡君的朋友也要跟著送命。

「風啊!化為束縛的鎖鏈,囚禁我的敵人!」詩函說完後右手掌虛空打出,接連帶動她身旁的空氣化為白色的絲線,硬將半個身體已在窗外的蝙蝠妖給纏住往回扯。蝙蝠妖被風索一拉整個身體猛然往後飛去,在牆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凹痕。

無痕眼明手快,先行一步將被蝙蝠妖挾持的女孩搶過。然後滄海脫手而出,一劍穿透蝙蝠妖的胸膛,把牠釘在牆上。蝙蝠妖吱叫了一聲後就死去,同時身體也開始融化。

看著蝙蝠妖慢慢化成一灘黑水流到地上,詩函和無痕都皺起了眉頭。

雖然說只是一隻低等妖魔,對她們兩人造成不了威脅,但是為什麼有妖怪會襲擊王怡君的友人?這個問題目前還沒有人可以給她們答案。

無痕將王怡君的友人放在病床上躺好,詩函則到洗手間盛了些水輕灑在她臉上。過了一會,那女孩就清醒過來瞪大著眼睛,坐直身體看著眼前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兩位絕世美女。

「妳們是仙女嗎?難道說……我死了!妳們是來接我的天使!」女孩訝異的作出結論。

奇怪……她記得剛剛自己還在看言情小說的,然後突然變的好想睡。可怎一醒來,自己就要上天堂了。自己是因為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沒錯,但是沒可能就這樣莫名奇妙死去吧。

不行!她還沒談過戀愛呢。找一個帥哥男友的願望都還沒實現,不能這樣死了。想到自己所期望的瑰麗未來完全幻滅,少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嗚嗚──人家還是處女,不要連男朋友都沒有交就上天堂。雖然連續劇裡的女主角都很早死,但是她們有帥帥的男主角送終,不像自己什麼都沒有。

不過要是天堂的男孩子都很帥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真的死了嗎?」女孩說著說著,眼中隱約間以泛起淚光,隨時都有可能山洪爆發的樣子。

詩函和無痕頭上青筋微冒,不知要生氣還是要笑。

最後還是詩函先開口說:「放心吧!妳沒死。妳身體好的很,活到八十也沒問題。我們是怡君她弟弟的朋友,是來幫忙的。」

「喔。」那女孩聽到後才鬆了口氣。

「我們來,是想聽妳說一下當時怡君姊被綁架時的經過。」詩函直接切入正題。

那女孩子聽詩函叫怡君叫的親熱,也不疑有他,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但是事出突然,那女孩在驚嚇之於,根本記不得事情始末的細節。印象最深的只有在被擊昏前,看到怡君被架上車門的那一幕。

詩函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她都答不上來。一輪對話下來,竟無半點收穫。那女孩所說的內容與詩函先前弄到手的警方筆錄完全一樣,絲毫沒有參考價值的價值。

「妳的名字是……」詩函決定採用自己的辦法,試試看能不能找出新的線索。

「佳琪,我叫佳琪。」

「那好。佳琪,妳現在仔細看著我的眼睛。」詩函坐在病床邊緣,凝神注視著佳琪的雙眼。

佳琪聞言也依詩函的話去做。只是……她怎麼隱約覺得詩函的眼珠好像在發光,而且黑色的瞳孔化為深邃的無底洞,彷彿要將她的靈魂給吸進去一樣。

忽然佳琪又感到自己好想睡,怎這樣,她才不是剛剛睡醒而已嗎。不過已經來不及抗議了,佳琪精神恍惚的,意識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佳琪,放鬆自己」

詩函的話在佳琪聽起來好虛無飄渺,每個音節都被拉的很長,若有若無的聲音回盪在佳琪的腦中。

看到佳琪的眼神失去焦距,詩函知道自己成功了。

這是侍劍所教的古老催眠術,純粹以精神力量去控制對方,很厲害,也很危險。對詩函這從未實習過的人而言要是出了一個差錯,不但自身元氣大傷,對方還會被搞成白痴。

不過詩函只是要喚醒佳琪的深層意識而已,並不是要進行其他更複雜的舉動(如洗腦)。所以就自己目前的實力,詩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

「現在我要妳慢慢回想,回想到怡君姊出事的那段時間。然後,我要妳從頭到尾將每個所發生過細節和對話都說給我聽。」

佳琪就好像回到事發當時一樣,滔滔不絕的說些有的沒的。

內容不外乎對面走來的男孩子長的怎樣,未來她要生幾個小孩等等,似乎是和王怡君走在路上時的聊天內容。

正當詩函和無痕聽的享打哈欠時,佳琪開始說到重點了。


「怡君怡君,你看那外國人長的好像湯姆克魯斯喔。」佳琪說話時,眼裡滿是愛心的符號。

「妳喔,別整天只想著做夢把帥哥,或是被富家子弟相中。百翰他不是一直對妳很有好感嗎?怎不點頭答應給他追算了。而且他人不錯,做事認真負責,會是個好丈夫的。」

相識多年,王怡君太了解她這位友人的個性了。

「可是……百翰他看起來呆呆的,不是我喜歡的那型。」佳琪知道百翰對她很好,不過兩人不來電她也沒辦法啊。愛情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那到現在為止,妳有沒有遇到過讓妳心動的男孩子。」王怡君直接了當的問。

「這個嗎……到現在為止就只有一個。」

「該不會是湯姆克魯斯,木村拓哉等等那些人吧?」

「不是啦!妳忘了昨天我們在婚紗館前看到的那幅照片嗎?我……我喜歡上那個藍頭髮的新郎了。」佳琪很不好意思的說。

「妳死心吧!」怡君嗤之以鼻的說。

「嗯……他兩個老婆都太美麗了,我至今還未看過比她們更漂亮的人,所以我死心的很認命。只是可憐我的初戀剛開始……就馬上宣告失戀了。」佳琪顯的相當沮喪。

怡君神秘的笑了一笑,然後開始安慰佳琪。說什麼天涯何處無俊草,何必單戀一顆樹等等之類的話,逗的佳琪破涕為笑。

事情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先前被佳琪說長的像湯姆克魯斯的金髮男子,開始往她們這邊走過來。同時,怡君和佳琪的身後也有一群人靠近,但是兩人都專注的在說話,沒有發現到這件事。直到那金髮男子不小心在她們面前將手上的書掉了一地時,兩人才回神過來。

金髮男子向兩人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後彎下腰去撿東西。怡君和佳琪於情於理,當然也會蹲下來幫忙。

就在怡君要蹲下身時,一陣麻痺感傳遍她全身,意識也逐漸模糊。身為醫學系高材生的她,自然瞭解這是什麼情形。

電擊棒……。可惜怡君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已經喪失意識。

出手的是從後面經過怡君她們的那一群人。他們趁怡君完全沒防備的狀態下動手,得手後又悄悄的架住怡君,手法熟練的完全沒去驚動到佳琪。而佳琪正全神注意眼前的帥哥,根本沒發現這事。

等到佳琪幫那金髮男子撿好東西後,那男子衝了佳琪一笑,讓佳琪樂的魂都快飛了。當下佳琪反射的要拉身旁的怡君分享心得,也是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邊空空無人。

結果佳琪四處張望,看到的是怡君正被一群人夾著要上一輛箱型車,嚇的她當場就想尖叫。不過這時佳琪後腦一吃痛,整個人就這樣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人在醫院。

「知道那台箱型車的車牌嗎?」詩函細細聲的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當作線索的消息了。

詩函的問題讓佳琪原本漠然的臉上,開始出現了苦惱的思考表情。她當初只有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哪記的住,要是她知道的話早告訴警察了,不必等到現在。

但是人類的潛在能力是很恐怖的,加上詩函一激發。佳琪在苦思良久後,終於說出一組車牌號碼。

雖然說只有查到一個車牌號碼,但此行總算是有了收穫。

「今晚辛苦妳了,妳就安靜的休息吧。我想……應該不會有東西再來打擾妳了。」

詩函轉頭看了看。那隻蝙蝠妖化為黑水後很快就蒸發掉,只剩一層薄薄的黑粉。如果順利的話,今晚會將一切都給解決的才對。等等她在調些人來暗中保護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正當詩函想伸手撫過佳琪的雙眼,讓她躺下去入眠時,詩函似乎又想到什麼事,對著佳琪說。

「對了!把那個藍頭髮的人忘了吧,何不試著去接受那個叫百翰的男孩子。我想,怡君姊介紹的人不會錯的啦!晚安,祝妳做個幸福的好夢。」說完,詩函伸手撫過佳琪眼前。

佳琪輕輕的闔上眼睛,身體很自然的往後倒去,在床上一副熟睡的樣子,詩函替她蓋好被子後,向無痕點了點頭兩人就離開了。

離開前,詩函還順便用淨化法術除去這層裡會令人昏睡的氣味,讓一切都恢復正常。當值勤的護士們醒來時,詩函兩人已坐著電梯下樓去了。

這一夜,佳琪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和百翰攜手步入教堂,共組了一個非常幸福的小家庭,而且生了兩個好聽話、好可愛的小孩子。

夢到這,佳琪熟睡的臉龐上不自覺的戴上抹微笑,直至天明。

另一方面老孝接到詩函的來電後,馬上入侵監理所找出車牌號碼的登記資料。

「是一間飲料製造工廠,地址是」阿德盯著老孝的螢幕,拿著手機飛快的說了一串地名。不過在阿德剛說完地址,正想開口說要過去幫忙時,詩函已經結束通話,速度快的讓阿德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阿德摸摸鼻子,苦笑的想著。胖子他老婆脾氣果然夠古怪,真虧他伺候的來,而且還是兩個。

「去不去?」阿德呆坐在這也呆的發慌了,想到點事情來做做。雖說這次匆忙出門傢伙沒帶齊全,但想來也該夠用了。

在阿德拿起一把左輪調教時,老孝他妹也從房內拿出個工具箱,俏皮的說:「不能讓我媽知道喔,不然我屁股可能會開花的。」說完後曉雯打開工具箱,裡面滿滿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炸藥。

老孝開始挑選起來看今晚要用哪些比較適合,而曉雯在一旁解說她的最新力作。看的阿德冷汗直流。

媽啊!他們兄妹根本就是移動式火藥庫,連這些東西也帶到別人家來。


今晚月黑風高,實在是個適合夜間飛行的好天氣。疾風巨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空中,就算底下的人抬頭仰望天空也不易發覺。

在疾風背上詩函和無痕正伏低身體,避免迎面而來的強風,旁邊還有傲然而立的迅雷在。大明在離開時把迅雷和疾風都給留下來,並囑咐牠們聽從詩函和無痕的吩咐,已被不時之需。所以詩函等離開醫院後,就直接喚出緊跟隨她們的迅雷和疾風,往目的地前進。

迅雷對於能踩在死對頭頭上這件事,顯的相當興奮,大刺刺的就踩在疾風的鳥頭上啊嗚啊嗚的叫,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氣的疾風牙癢癢的,但是礙於詩函在場不敢發作而已。對於這位連大明都要懼上三分的太座夫人,誰有膽去招惹。

「應該是這了,疾風。」詩函看目的地差不多到了,於是拍了拍疾風的背部,疾風意會的在空中變回一般老鷹的大小。

詩函等人在空中頓失依靠,兩人一獸的身影直往下墬。不過詩函有操控風的能力,這情形對她只是小意思而已。

當下詩函招來陣風減緩一行人墬地的衝擊力,靜悄悄的落在樹林裡。根據老孝所查出來的資料,這間飲料工廠坐落的地點相當偏僻。

迅雷一落到地面,身影馬上消失在樹林中。沒多久又馬上竄出來,點頭表示已經找到目標地。

詩函笑著對無痕說:「以往總是讓阿明在出頭。我要那些人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女孩子到底也不是好欺負的。」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5
之七十三 殭屍侵擾

所謂的飲料工廠,是由幾棟大大小小的廠房組合而成的一個寬大園區,四周還用高牆圍起來。廠區後方是一大片樹木茂盛的山坡地,也就是詩函她們所降落的地方。

現在詩函和無痕正分站在一棵大樹上,居高臨下的眺望廠房。迅雷佇立在樹下警戒著,而疾風則是停在樹梢觀察四周。

夜半三更,可是在廠區的停車場上仍停著許多車子,看來工廠內聚集了相當多的人在。就常理推斷,這點很不尋常。而且在衆多的車輛中,有一輛箱型車很符合佳琪的描述。這點更令詩函確信這間工廠有古怪,可能怡君就在裏面也說不定。

不過讓詩函傷腦筋的是……現在她要怎麽進去。

以往都是大明站第一線,所以詩函並沒有處裏這種事的實務經驗。要是依大明的個性,肯定是直接了當踹破大門進去找人,可是她是淑女,不能做出這種事來。

最後詩函和無痕還是決定偷偷溜進去,因爲大明那套不太適合她們。

只見兩女輕輕的屈膝一躍,就飛躍過了三米高左右的圍牆,而且體態輕盈的宛如黑夜中出來嬉戲的精靈一樣,最後兩人身影悄悄的消失在圍牆另一端。

兩女消失後,疾風和迅雷互相挑釁的看了一眼,隨即各自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這裡是……」

在迷迷茫茫中,怡君慢慢的清醒過來,不過身體的劇烈疼痛卻使的她的大腦昏昏沈沈的,一時間還不明白發生何事。

在印象中,她正和佳琪在一起逛街,然後逛著逛著………對了!她被綁架了。隨著大腦逐漸回復思考能力,怡君開始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

狹小略嫌髒亂的房間內,只有在地板上隨便鋪著一條厚毛毯。而怡君就這樣被丟到毛毯上放著不管,漆黑的房裏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只有滿地的碎玻璃瓶和刺鼻的藥水味。所幸怡君手腳並未遭受束縛,現在的她正試著扶著牆壁站直身體。

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怡君感覺身體好受了許多。

對方電擊棒的電量也未免用了太強了一點,也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纖纖女子而已,這樣似乎有點小題大作。

怡君一邊抱怨,一邊在思考著自己爲何會被綁架的原因。

劫色!?這恐怕是每個女孩子最害怕碰到的事。但是怡君看自己衣著整齊,不像是遇到色狼的樣子。

那是劫財嘍?……也不像。怡君自己打扮的很樸素,沒理由成爲歹徒眼中的目標才對,更別提家裏是一窮二白,恐怕連贖金都付不出來。

更誇張的是歹徒連她的包包也沒收起來,就這樣一直掛在她肩上。裏頭的證件金錢全都好好的放著,而且連怡君的手機也在。可惜這裏通訊不良加上手機快沒電了,不然怡君早打電話出去求救。

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怡君應該是在匆忙中被丟在這。因爲綁匪甚至於匆忙到沒時間將她的手腳綁起,並且把包包收走。

要知道這可是當綁匪所要注意的基本原則……千萬不要給肉票有絲毫可以逃跑的機會。這群綁匪顯然相當的不敬業,連這些道理都不知道。

怡君的眼睛適應黑暗後,透過門縫傳來的微弱光芒勉強能看清房間內的情況。

這裏好象曾經是座化學實驗室,因爲地面上到處是試管或燒杯等實驗器具的碎片。除此外空蕩蕩的,沒啥值得注意的地方。

怡君從地上撿起根金屬管,小心翼翼的往門口的方向前進。怡君很樂天的想,既然綁匪會忘記將她綁起來,說不定也會忘記將房門鎖上。

「不會吧……」怡君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門還真的沒有上鎖,輕輕一轉就推開了,看來這些綁匪還不是普通的混。

緊張又興奮的心情讓怡君緊握住金屬管,慢慢的推開房門。

平淡的日子過久了,總是希望發生點刺激的事情來調劑身心,畢竟綁架事件不是每個人都遇的上的。

這次的事情雖然滿足了怡君內心想冒險的小小心願,不過她也知道要是一個弄不好的話,自己的下場大概只有死路一條吧。

確定門外都沒人後,怡君才探出頭來,不過眼前所見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囚禁怡君的房間外面是一間更大、更寬廣的房間。不過感覺上有點像圖書館,因為房間內擺滿了像圖書館一樣的長條型書架。只是架上擺放的不是書,而是存放各式各樣生物器官標本的玻璃瓶。

怡君是醫學系的,當然無可避免的會碰到人體或動物的解剖課程,上課的教室中也陳列了很多的標本。

照理說,怡君對這些東西應該很習慣了才對,可是架上除了各種人體和動物的器官外,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詭異標本。

例如怡君眼前的玻璃瓶,裝著就是有如同籃球一樣大的綠色眼珠,而旁邊的玻璃瓶裝的則是長有魚鱗的手掌,這些都是怡君從未見過的東西。

要是只有一兩樣是異常的話,怡君大概會很有興致的慢慢研究。不過當整排架子都是這玩意時,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心裡毛毛的。當然,怡君自己也不例外。

真是糟糕,自己好像踏入一個平常人不該闖入的世界了。怡君隨著架子邊緣走完一圈後,心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個念頭。

出於直覺吧,怡君心底總認為這次的事情和大明脫離不了關係。「回去在和他算帳……」怡君喃喃自語的唸著,這一次非逼大明說出實話不可。

碰!碰!

這時附近傳來的幾聲槍響拉回了怡君的思緒,好像從標本室外傳來的。怡君見標本室的門並沒有完全闔上,於是偷偷的繞到門縫邊。

「實驗體呢?報給我傷亡數字!」

怡君剛靠近房門,就聽到門外有人在大喊著。

「實驗體負傷逃跑,不過我方剛又失去三人。累積一共損失了五十七名人手,全部都是死亡人數,沒有傷患,目前我方存活人數不到十人。」

「去!被自己人所創造出來的怪物殺死,研究部門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喂,有沒有研究人員還活著的,出來給我解釋一下。」

「頭,這還有一個研究部的人,整個研究部門死的只剩他一人而已。」說完,便指著一個穿白色外袍的人。

「我想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做出什麼東西來。不但連開槍打都打不死,而且還力大無窮。」那頭頭脾氣很不好的用槍指著研究人員的腦袋。

「那是異變體,研究過程中意外產生出來的東西。因為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產物,加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來不及找到控制牠的方法。」

「那玩意總該有個弱點吧!強的太離譜了。」

「火,異變體怕火,不過你們必須活捉牠才行。」

「你瘋了啊!那傢伙獨自殺了五十幾人,你還要我去抓牠。」

「這異變體就是我們組織所有研究的最終目標。異變體身上的體液經過動物實驗後,確定擁有百分之百傳染力,只要一滴滴的量,就足以讓接觸到的生物變成第二隻異變體。雖然能力並沒有母體強,不過只要抓到母體,這點往後還能加以研究。」

「組織要這玩意幹麻?」

聽到那頭頭這樣說,研究人員臉上露出「你是白痴嗎?」的表情。可是對方用槍抵在自己頭上,讓他不得不解說下去。

「你還不明白嗎?只要我們將異變體的體液混在飲料中販售,到時喝下去的人一律會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活殭屍,而且就算被殺也能活動,除非被打到粉身碎骨為止。加上被活屍攻擊到的人也會因傳染變成新的活屍,所以只要我們能在異變體上找出控制活屍的方法,就能組出屬於血燄的龐大殭屍不死軍團,到時候甚至連要統治全世界也不是夢想。」

「你想太多了,前提是我們活的過今晚吧。」頭頭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難怪大多數電影上的科學家都是瘋子,想法果然特別不正常。

「頭!不好了,那些死掉的兄弟全都站起開始四處移動。」負責警戒的手下跑過來大叫著。

「果然……所有人先撤退在說,然後把地下研究所全封起來。」頭頭一聽馬上下了決定。

「這裡是由柯奎導師掌權管理的地方,你不能擅自下令撤退。」研究人員看大家都要烙跑了,趕忙出言阻止。

「人都快死光了也不見柯奎出現,現在這裡換我作主。我說撤退就撤退,你是聽不懂喔!」那頭頭邊說邊用手槍敲著那研究人員的腦袋。

「就是你們這些人死腦筋硬要留下,所以才會死那麼多人。你們還愣在那幹麻,撤退了啦!還是想留下來變成殭屍。」

這些人嚴格說起來只是傭兵,受血燄花錢僱用而已,根本沒有所謂的忠誠。和金錢比起來,還是自己的小命還比較寶貴一點。

在頭頭一聲令下,霎時所有人都走的一乾二淨。

「不會吧……就這樣把我丟下!?」怡君自己也傻了眼。她這肉票還真沒有存在感,居然都沒人想到說順便帶她一起走。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綁匪,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

怡君打開門走出來,整個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前後都是深邃看不到底的通道,陰沉沉的十分嚇人。

雖然說殭屍她沒看過,不過五十幾具屍體趴趴走的場面大概會很壯觀吧。她自己本身是蠻有興趣的,但是看現在的時間地點好像不怎麼合適,還是先逃命要緊。

「真糟糕……」前有殭屍,後有持槍綁匪。到底走哪一條路會比較安全,這點怡君也說不上來。

正當怡君傷腦筋要往哪走時,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腳跟邊摩擦著。怡君低頭一看,是隻純白色的小狐狸正在用牠那大大的尾巴搔著她的腳踝,眼睛靈活有神的盯著怡君看。

「小東西,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看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連啊。」怡君蹲下身摸著小狐狸的頭,順便把牠抱了起來。

奇怪,怡君抱起小狐狸時有點覺得不對勁。這小傢伙身上香香的,完全沒一般動物會有的騷臭味,顯然是有人細心馴養照顧的。不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還來不及讓怡君細想,另一端的走廊已經開始傳來緩慢的腳步聲,而且數量看來十分眾多。

「小傢伙,要準備逃命了喔。」怡君一手抱住小狐狸一手握著金屬管,往反方向的走廊跑去。


在場區中有幾個留守巡邏的警衛,不過他們對於地面下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照往常一樣巡視各處。

「老李,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熬夜太多吧,剛剛居然看到一頭灰狼站在那。」

「台灣哪來的野生灰狼,你看到的大概是野狗吧。」

「也許吧……」老李也沒答腔,兩名警衛接著往別處走去。

當兩名警衛離開後,迅雷如魅影一樣出現在現場,同時還有兩道人影分左右快速飛竄過來。

「不行,我怎找都找不到。」無痕垂頭喪氣的說。這個場區就那麼大,可是她詳細搜查過一遍後卻完全找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

「別灰心,我那也是一樣沒有收穫。」詩函側著頭思考著。經過她和無痕分別搜索過後仍未發現異常,那表示這些地方應該沒問題才對。難道說,她們真的找錯了地方?

「迅雷,你有收穫嗎?」迅雷對詩函的問題一樣搖頭以對。

「等等……還少一個。」詩函好像突然發現一件事,開始用手指點了點。

有嗎?無痕看了一下。疾風在屋頂上,詩函、迅雷都在啊,一起出來的不就只有她們而已,還少了誰?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詩函輕輕的撥弄著髮梢,笑了。


「死的真慘……」

在怡君眼前的是一地慘不忍睹的屍體,各種死法不一。運氣好的頂多是斷手斷腳,而比較倒楣的則是從胯下被硬生生地撕裂成兩半。

現場血腥的程度讓怡君忍不住有想吐的衝動。

從地上濕淋淋的鮮血來看,事情發生才過沒多久。這些人應該就是怡君剛剛聽到他們對話的那些人,沒想到這麼快就遭到毒手。

可憐的綁匪先生們,這件事提醒我們壞人果然做不得,報應來的好快。可是等等……自己又沒做過什麼壞事,怎也會落到這種地步。

怡君死屍看太多了,立志當醫生當然會常常遇上這種事。初時看到是有點被嚇住,但是過一會兒後就習以為常了,反正都是死人嘛。

回想起自己做過的壞事,也不過才那幾件而已。例如當初看大明太胖懶的減肥,於是三餐都給他放瀉藥下去,或是把大明的腳踏車放氣,等他要上學時才發現,嚇的鬼吼鬼叫跑去追公車等等諸如此類的「小事」。

不過說真的,自從大明搬離家後她的樂趣就減少了好多,日子變的有夠無聊的。就在怡君發神經回憶過往的時候,暗處中有些東西開始慢慢的往這裡聚集過來。

小白狐狸用尾巴搔了搔怡君的下巴,這才將她驚醒。

「呃……真要命,被圍起來了。」怡君回神過來後,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利到了極點。一大群死屍已經將她重重包圍住,身上盡是傷口和血跡。

看到一堆缺手斷頭的屍體在自己面前晃動。怡君除了感到噁心之於,一種恐懼與害怕的心情正慢慢的在滋生著。不管怡君膽子再怎麼大,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普通女生而已,會有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怡君深吸了口氣,用媲美世界第一女高音的叫聲尖叫了出來,給自己壯壯膽氣。事情還沒到最後,說什麼她也不放棄希望。

「你們給我滾開─────」怡君一手抱緊小白狐狸一手握住金屬管,向殭屍群中最稀薄的地方衝過去。只要衝的過去,至少還有一片生機。

不料怡君手上的金屬管用力敲下去,那殭屍連理都不理,反而回手一撥。巨大的反擊力道讓怡君猛往牆上撞去,強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怡君蹲縮在牆邊雙手緊緊的抱著小狐狸,淚水開始從臉頰上滑落下來。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是為了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而哭泣。

就在殭屍群伸出發臭的手掌要抓向怡君之際,突然有三條白色長影竄出擋在怡君身前,將所有靠近的殭屍打的東倒西歪的。

「把眼淚擦乾吧,我身上都快溼透了。」

「咦!?」怡君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這隻小白狐狸居然在跟她說話,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孩子。

更奇怪的是小狐狸的尾巴變成又長又大的三條圍繞在她們身邊,就像是鞭子一樣在空中揮舞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向慢慢爬起來的殭屍們示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又是誰?是狐仙嗎?」怡君擦了擦眼淚,怎突然又發生這麼莫名奇妙的事。

「狐仙……曾經算是吧,不過現在的我只是一隻小小的狐狸精而已。我的主人和主母叫我媚兒,您也能這樣稱呼我。」

媚兒輕輕的掙脫怡君的懷抱跳到地上去,不過心裡有點點捨不得的感覺。

剛剛從頭到尾怡君一直用身體保護著她,不讓她暴露在危險中,雖說媚兒對著種自不量力行為很不以為然。

自己都保護不了了,哪來能力再去保護別人。

但是,怡君的擁抱卻讓媚兒心裡感覺暖暖的。畢竟在媚兒所度過的漫長歲月中,這樣奮不顧身的傻瓜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她用敬與稱呼我ㄟ!怡君從震驚中回神過來後,馬上又發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目前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媚兒已經和殭屍開始對上了。

在地板上媚兒的身體慢慢的變大,直到有一隻普通成犬的大小為止。從原本的嬌小可愛樣,變成一隻優雅高貴的大白狐狸。

雖然媚兒的尾鞭能打退殭屍群,但是所含力道並不足以給予殭屍致命的一擊。因為要解決這些傢伙非打到牠粉身碎骨為止,目前的媚兒並沒這份實力。

另外先前被殺死的人,屍體也開始慢慢殭屍化。這點從地上那些屍體會不時的自己抖動中看出個大概來,而且抖動的次數正逐漸的繁密增加中。再這樣繼續僵持下去,只會使殭屍們越聚越多而已。

媚兒找到這間地下研究室的事沒有人知道。她是靠優異的的嗅覺和嬌小的身體,一路尋找著和大明相似的氣味從通風口鑽進來的。

由於她找到怡君時的情況已經很危急,時間上容不得她再回去向詩函等人報訊。所以詩函等人是否能即時尋到此處,媚兒也不敢肯定。至少,她也得要帶怡君到安全的地方去才行。

想到此處,媚兒知道不能在和牠們耗下去。隨即在三根尾巴末梢上燃起青綠色的狐火,往最近的殭屍群中甩去。

雖然青綠色的火燄很快在殭屍群中蔓延開來,不過這種冷冰冰的火燄似乎無法對這些死屍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只是讓牠們的形象顯的更為恐怖而已。

媚兒的狐火並不會造成物理傷害,而是讓目標產生令他最恐懼的幻覺,進一步的在造成精神傷害。換句話說,是種只對有意識物體才有效果的攻擊法術。如果是對付像幽靈那類的靈體,媚兒的攻擊還能造成傷害。可對這些完全無意識的死屍,那是起不了作用的。

媚兒現在可不是以往能呼風喚雨的九尾天狐,充其量只是隻不成氣候的狐狸精而已,能使出狐火已是她最強的攻擊技了。

眼見攻擊無效,媚兒將尾鞭集中在同一處,試圖打出條通路來。「跟我走!」媚兒打算先帶怡君脫離目前的險境,再伺機通知詩函她們。

雖然怡君想強迫自己站直身體,但是剛剛殭屍那一下牽動了她身上的傷勢,身體感覺像刀在刮一樣,冷汗直流。媚兒看怡君緊咬牙根的模樣,就知道怡君現在的狀況很糟糕,於是回頭問了一句:「還能走嗎?」

「妳快逃吧!我只會拖累妳而已。」怡君苦笑了下,身上的頭髮和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她只是個弱女子,又是被電又是被摔的,身體哪受的了。

媚兒自己一人要逃是很簡單,但是這樣她來這就沒有意義了啊。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妳忍耐一下。」媚兒說完就用其中一條捲著怡君的腰,輕易的就將她整個人舉到半空中。同時剩下的兩條尾巴左右揮出,在殭屍群中清出一條道路來。

「等…等等!」怡君還來不及阻止,身子就已經離開了地面。我的天啊!怡君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搖來晃去的,好像快斷成兩截。

媚兒後肢用力的蹬在其中一隻殭屍的臉上,借力飛躍出殭屍群,瞬間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到這裡…應該就安全了。」媚兒昂頭聞了聞。這裡沒有什麼屍臭味,目前看來還是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能待多久媚兒她自己也不確定。在這地下研究室她又不認得路。而且她鑽進來的通風口太小,以怡君的體型根本無法從那裡逃脫,要怎麼脫身也是件很傷腦筋的事。

「那…可以先…行…行好…放…放我…下來嘛…」怡君說話有氣無力的,好像快掛了。

「對、對不起!」媚兒看怡君臉色發青的模樣,趕緊將她放在桌上。

怡君覺得自己全身的好像都快散了。四肢麻麻的完全沒有任何知覺,連要轉個頭脖子都不給回應。要是能昏過去的話,不知道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可她就是他媽該死的清醒異常。請原諒她這麼一個淑女說出這種話,但是她真的是受夠了。

「我會一點點治療術,現在馬上幫您治療。」媚兒的三條尾巴同時泛起白光,在怡君身上來回輕撫著。

說也奇怪,被媚兒尾巴掃過的地方痛楚立刻減緩許多。不一會,怡君就可以坐直身體,活動四肢了。真神奇!怡君嚐試著轉動手腕,雖然感覺還是會有點痛,但是比起剛才實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既然身體回復了行動能力,怡君的心中又重新然起了求生的意志。怡君從桌上跳起來到處張望,發現這裡是間廚房,於是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我跟妳主人很熟嗎?不然怎會特地跑來救我,總該告訴我他叫啥吧。」怡君邊翻邊問媚兒。

不行…這也不行…都太低了,怡君一直碎碎唸不知在唸啥。同時將挖出來的瓶瓶罐罐丟了一地,反正這不是她家,用不著客氣。

「關於這點,等下請讓兩位主母來跟您解釋吧。我只是跟隨在主人身邊修行的侍女,不能直呼主人的名諱。」

聽到媚兒這麼回答,怡君知道是問不出些什麼了。可是當她聽到「兩位主母」這個詞時,腦海中有個念頭突然閃過,不過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打斷了。

「找到了!」怡君從櫥櫃中拿出幾瓶酒精濃度高超的酒。她記得那些人好像說過殭屍會怕火,那這些東西應該會有用才對,剩下的就是找個打火機了。今天就來煮一道「烈酒烤殭屍」吧。

「有人來了!」媚兒三條尾巴全豎了起來,全神戒備中。

這時,一個人影從門外連滾帶爬闖了進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7
之七十四 異變體

「你是誰!」怡君和闖進來的那個人同時指著對方問。

闖進來的那男人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好像剛從殭屍手下劫後餘生的樣子,右手臂上還有個很明顯的抓傷。不過就算右手臂受傷,他左手還是很靈活的舉起手槍對著怡君。

「我?我基本上應該算是肉票吧。我才要問你們綁架我回來到底是什麼用意!綁‧匪‧先‧生。」怡君故意把音拉的很長。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遇上這麼荒唐古怪的事。

「妳就是那個柯奎下命綁架回來的少女?」說也奇怪,那男子聽怡君這麼一說,反而敵意全消,將手槍給收了起來。

媚兒見那男子沒有動作,原本要出手的尾鞭也停了下來,身子整個伏在暗處。

「你這是……」怡君也不明白那男子的舉動。

「我叫工藤優二,是個偵探。」

「偵探?怎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怡君給優二一句話,挑的好奇心全湧上來了。

「這樣說吧。我當國際刑警的朋友為了追查一個跨國的販毒集團和幾位科學家被綁架的案子,於是委託我混入該組織進行臥底調查。原本以為這是一間單純的毒品製造工廠,但是事情好像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優二說著,順便撕下衣襟紮緊右臂上的傷口。

「你說的話有證據嗎?既然是臥底,怎會這麼輕易透漏身分。」

「這裡的人已經死光了,說出來也無訪。而且我有事情需要妳的幫忙,必須先取得妳信任。」優二神情嚴肅的說著。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

「到主研究室啟動自毀裝置,這些怪物絕對不能讓牠們逃脫到地面上,不然到時淪陷的就是整個世界!」

「你目前的狀態還想逞英雄,先顧好你自己吧!」怡君看優二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情去管其他事。

「這不是英不英雄的問題。目前這間地下室只剩妳我兩人,如果我們不做的話還有誰能來做。」優二滿不在乎的回答,一點都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這男人……未免有點豁達過度了吧。

「你不覺得比起這件事,找方法離開這鬼地方會更為實際點嗎?」

「我想是沒辦法了!電梯口被殭屍堵滿。為了不讓牠們跑上去,我已經把電梯的電源破壞掉了,那是唯一的出入口。」優二無奈的苦笑一下。

「什麼!」怡君跳起來,衝過去抓著優二的衣領搖晃。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求生意志,也隨著優二的一句話消散。

「別靠近我!」優二趕忙揮開怡君。

「你……也被傳染到了嗎?」怡君愣在那看著優二右臂上的傷口。傷口上所流出來的血是有點混綠的鮮紅色。就怡君剛在那群殭屍身上看到的,牠們身上全留著綠色的體液,該不會……

「等流出來的血全變成綠色後,到時我就會完全變成一隻無自我意識的殭屍。所以妳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安全,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既然你都沒藥醫,幹麻還那麼執著要破壞這裡。」怡君有點精神恍惚,看來自己的大好青春最後還是得葬送在這裡。

「妳心底……有所想保護的人嗎?」優二突然問了一句。

「咦?」怡君突然回神過來,她不太明白優二問這句話的意思。

「我曾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雖然她後來嫁給了別人。不過我不怨她,因為我明白自己並無法帶給她她所想要的安穩生活。她現在過的很幸福,有疼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孩子。妳能想像這些殭屍衝到地面上的景象嗎?到時有多少人會淪為不幸。」

「你還很愛她吧。」怡君一邊說著,可手頭上的工作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不知在做些什麼。

「嗯,所以……我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模樣。」優二滿臉回憶的神色,對於過去的事似乎還無法忘懷。

「那走吧!」怡君站直了身體,開始收拾桌子上雜七雜八的東西。

「去哪?」這下換優二愣住了。

「當然是去……拯救全世界啊。」怡君轉頭燦爛的笑著。


根據優二憑記憶畫出的平面圖,讓怡君大致瞭解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不過說真的,主研究室……離廚房這也未免太遠了吧!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還隔著一堆神出鬼沒的殭屍,有九條命也到不了。

「說真的,你認為成功率有多少?」怡君覺得這比不可能的任務更誇張,又不是在拍電影。

「老實說……」優二肅容的看著怡君說:「我個人認為連百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你耍我啊!」怡君握緊拳頭,青筋暴露。要不是優二有傷在身,她肯定一拳狠狠的K下去。

優二看怡君的表情變的好可怕,連忙解釋。

「我沒這個意思啦,妳別誤會。只是……如果不去做做看的話,那就真的連最後一絲機會也沒有了。」優二說這些話時的表情相當認真。

怡君嘆了口氣。算了,誰叫自己倒楣碰上這種事。

「媚兒,妳能幫我們帶路嗎?」怡君可沒忘記她還有媚兒這個神秘的生力軍。如果真如媚兒所言外頭還有援軍的話,那他們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媚兒跳上桌子很為難的看著怡君,以她的立場自然不希望怡君涉入險境,目前靜待救援可能是最好的作法。

「狐狸!?」優二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冒出這玩意來。

「別小看媚兒,她可是我們最有力的幫手。」怡君糾正優二的話。

正當媚兒左右為難時,周圍的屍臭味又開始變濃。

「那些殭屍又來了!先離開這再說。」媚兒轉身跳下桌子。

「等等!幫我把這個搬到門口堵住。」怡君指著廚房內的幾桶瓦斯。媚兒聞言將尾巴伸過去,三兩下那些瓦斯桶捲到門前放著。接著怡君將這些瓦斯全打開,頓時瓦斯的惡臭味佈滿了整間廚房。

「大約多久會到?」怡君大聲的問著,同時將自己收集到的東西全裝入包包中。

「十五分鐘左右!」

「那這樣應該夠了。」怡君自言自語的將一個鬧鐘狀的東西放在瓦斯桶上後,招呼著別人說:「快走快走!會爆炸的。」

「引爆裝置!妳是去哪學的啊,台灣的女孩子都像妳一樣這麼恐怖嗎?」優二打趣的問。

「馬蓋先教的啦。」怡君一臉沒知識也該看電視的表情瞪著優二。

「爆炸的威力會很大嗎?」媚兒雖然不太明白怡君在做些什麼,但是爆炸兩字的意義她還是懂得。就媚兒的想法,如果這場爆炸威力夠大的話,搞不好能使詩函她們警覺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以前又沒有類似的經驗,你們不會真的把我當成恐怖份子吧。老實說,連會不會爆炸我自己也不敢肯定。」怡君很不負責任的說。

「唉……」媚兒和優二同時嘆了口氣,這ㄚ頭還真靠不住。

反正也沒地方躲,一行人乾脆走走停停的往主研究室前進。途中,怡君好像想起一件事,向優二問道:「對了!優二,你知道我被綁架的原因嗎?」

優二沉思的一下,回答說:「妳知道『絕』嗎?」

「好像有聽朋友說過,是個非常神秘的傳奇人物。但是,他和我被綁架有什麼關係?」怡君並不知道那個藍色頭髮的大明另一個稱呼就是絕,所以一時間沒法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妳也知道絕是個神祕到極點的人,有很多人嘗試著搜尋他的下落,但是結果仍是一無所獲。柯奎不知從哪認為妳和絕有所關聯,所以讓人將妳綁了回來。」優二本身也曾接受過調查絕的來歷,不過最後還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查不到。

「拜託!我一個普通女大學生哪有可能和那種人牽連上去,那個叫柯奎的傢伙難道不會擔心綁錯人嘛。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絕長的什麼模樣你知不知道?我蠻好奇的。」

「以柯奎的性格,他並不會為這種事傷腦筋。就算妳一無所知,柯奎到時頂多讓妳成為他下一批的實驗材料。相信我,要不是異變體突然暴走,妳會嚐到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柯奎最變態的實驗之一就是讓少女和人造妖怪交合,直到懷孕為止,藉此改良怪物。」

「好了!你別再說了,我聽了都快吐了。」怡君現在總算知道標本室的標本從哪來的,光聽就覺得十分噁心。說真的,與其變成那樣,現在被殭屍追已經算件很幸福的事了。

優二也察覺到不適合在女孩子前說這些,連忙轉移話題。

「至於絕的形蹤雖然成謎,但是傳說中絕最引人注目的特色,就屬那一頭深藍色的頭髮。最近還聽說有一幅絕和他妻子合照的婚紗照流傳出來,但是我並沒有親眼看過,所以無從得知真偽。」

優二說到這,怡君已經知道自己為何會被綁了。

吼───,死大明!原來全是你。怡君緊緊握著拳頭,全身隱隱顫抖。


這時遠在日本的大明也不自覺的打起冷顫,好像有一股凜冽的寒氣纏了上來。大明凝神一看……原來是車內的冷氣開太強了。

剛剛那……是錯覺吧。大明摸摸鼻子看著窗戶外,目的地好像快到了。


「媚兒,妳主人該不會是……」怡君話還沒問完,轟隆的爆炸聲挾帶著火焰從他們身後追上來,整個地面也開始震動。

「妳時間沒設定錯嗎?」優二記得他們還走不到十分鐘。

「我怎知道它會那麼早爆炸!它跟我又不熟。」怡君理直氣壯的回應著。果然是兩光人做的兩光東西,優二很認命的嘆氣。

「小心前面!」優二看前方站著幾隻殭屍,大聲警告著。

「這邊!」媚兒突然往右手邊的房間跑進去,優二和怡君也趕緊跟上。一進去後優二馬上把門關起來,並且和怡君死抵著房門不讓爆炸的火焰風暴波汲進來。

房門足足晃動了好一會才停止,還有好幾次力道大的差點把他們給推開。雖然在高溫的灼燒之下令他們苦不堪言,不過兩人還是堅持到了最後。

「我看也不到到主研究室啟動自毀裝置了,妳一個人就足以將這裡全給破壞了。」優二大口喘著氣說。怡君沒空反駁他,因為她同樣在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兩人一同轉身,靠著門板滑坐下來。

「不會吧!」兩人看到身後的東西後,一同哀嚎了出來。

媚兒伏低著身體,背後三根尾巴數的直直的,尾巴末端還然著青綠色的狐火,全身一副戰鬥姿態的樣子。

在媚兒的對面,是一隻約一人半高的綠色人形物體。深綠色的皮膚和扭曲變形的人臉,加上一身爛瘡不停著流出綠色的液體,讓怡君又有了想吐的衝動。

「異變體!」優二倒吸了口冷氣。眼前的怪物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同時也是最厲害的母體殭屍。

「你們照顧好自己……有機會就快點逃吧!」媚兒很不樂觀的說著。天生的本能讓她了解到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就算她自己想逃,恐怕也沒多少機會能逃掉。

就在媚兒出口警告的同時,異變體開始展開攻擊。以超乎人類感官的速度,瞬間出現在媚兒眼前,粗大的手腕一拳轟下。不過媚兒早了一步翻身跳開,並沒有被打中。

「妳能看到牠是怎麼移動的嗎?」優二的臉色相當難看。

「開玩笑!牠從頭到尾有移動過嘛?我還以為是我眼花好不好。」怡君看了優二一眼,兩人同時轉身過去想把門打開。

「該死!卡住了。」任憑兩人怎麼搖晃,這座門就是紋風不動。

異變體的拳頭在地面上留下個深坑後,隨即返身追上媚兒。他們之中只有媚兒能對牠造成威脅,所以異變體首先要對付的,就是媚兒。

媚兒同時發出狐火攻擊,但也只是讓異變體的行動遲滯了一下,並無實質任何殺傷力,顯然異變體與其它殭屍都一樣是無自我意識的怪物。

雖然媚兒實力不如異變體,但是千年所累積下的戰鬥經驗可不容小覷,每每總能在異變體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安然閃避。反倒是開打沒多久,這間房間就被摧毀的是慘不忍睹。

「乾脆請那位殭屍大哥幫我們把門拆了,或是直接在牆壁上打個洞讓我們出去好了。」怡君試了幾次後終於宣告放棄。剛剛的爆炸導致門框變形了,根本打不開。

「好主意!不過我個人認為在那之前,牠大概會先把我們大卸八塊吧。」

「我想也是。」怡君點了點頭。她發現優二跟她的個性很像,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耍嘴皮子。也許,兩人在面對這事情上都少了根筋吧。

「那妳現在在做什麼,不會想直接灌醉自己了事吧!」優二看怡君將在廚房打包的幾瓶烈酒全倒了出來。

「我只是想幫忙而已。那傢伙怕火,但是我想不到能做些什麼。」怡君雙手各握著一瓶酒,很傷腦筋的想著。

「我有打火機。」

怡君想了一想,從長裙上撕下一截長條下來,然後塞在其中一瓶伏特加的瓶口。「我們有引火線了。」

優二接著用打火機點燃那條布料說:「我們現在有一個簡易的燃燒彈。」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怡君滿臉肅容的說:「我們有能力丟中那怪物嘛?別忘了,我們連牠的移動速度也看不清。」

「對喔!」優二恍然大悟。「我都給忘了。」

「你這呆子!要不是考慮到這點,我也知道要做成燃燒彈啊。」怡君抓狂的說。看著越燒越短的布料,她精神都快崩潰了。天啊!這傢伙該不會讓殭屍病毒把腦子弄傻了吧。

這時媚兒剛好衝過他們身前,尾巴順便將那一瓶伏特加捲走。然後四肢蹬在牆壁上,借著反作用力將尾巴上的三團狐火甩出。

異變體先前就嚐過媚兒狐火的威力,一點也不予理會。只是牠沒想到這三團狐火當中,有一團居然挾藏著瓶快爆炸的伏特加,完全毫無防備的任它砸在頭上,頓時火光四起。

異變體停下所有動作,痛苦的用雙手拍打著頭部,試圖將火給熄滅。

「哇──媚兒我愛死妳了!」怡君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

既然這個方法可行,怡君接著就要動手製做第二發手工燃燒彈。可這時優二打開幾瓶酒咕嚕咕嚕的灌著,然後一古腦的往頭上倒。

「你怎麼了?」怡君看優二的神情好像很不正常的樣子。

「我撐不下去了……趁我神智還清醒時解決掉比較好。」優二拿著打火機,手指頭還微微顫抖著。

殭屍病毒已經全面侵蝕他的身體,優二他現在只剩左手稍微能動而已,其他地方已經完全喪失知覺,思緒也在逐漸模糊中,看來離殭屍化不遠了。

「你不要在這時開玩笑好不好!」怡君大概察知優二的意圖了。

「抱歉!接下來的事就拜託妳了,無論如何都請妳要把這裡毀掉。」優二淡淡的笑著。

看到優二傻笑著要按下打火機的開關,怡君幾可說是反射性的撿起地上的空瓶,然後往優二腦袋砸去。

「妳……」優二瞪大著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糟糕……剛剛下意識就給他敲下去。

看到手中的碎瓶子後,怡君才發現自己做出了什麼事。看著躺在地上的優二,怡君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時她也沒別的選擇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優二在她面前自焚吧。

怡君看向媚兒那邊,情況似乎也好不到哪去。異變體的眼睛被火焰給灼傷後,變的什麼都看不到。但這樣反而使異變體顯的更加狂亂,揮舞著雙手破壞週遭的一切。要命的是,牠居然慢慢的往自己這走過來。

媚兒試圖想阻止異變體的行動,但是她的尾鞭和狐火都起不了效用,根本無法逼退異變體或是引誘牠改變行進方向。最後媚兒一咬牙,採用身體直接衝撞的辦法。可媚兒就算撞上異變體也無法使牠撼動半分,反而被牠的雙手抓住。

因為力量上的差距,所以媚兒一直以來都是採用遊鬥的方式和異變體作戰。這下以硬碰硬無異是以卵擊石,也難怪媚兒會吃虧。

異變體一手抓著媚兒的脖子,另一手則是抓著前肢,似乎要硬生生將媚兒撕裂開來,以洩心頭之憤。媚兒將尾巴捲住異變體的雙手想要阻止牠的動作,但這也只是讓自己體會被慢慢撕開的痛苦而已。

劇烈的痛楚讓媚兒忍不住哀嚎出來。

「媚兒──」怡君拿起僅剩的一瓶酒就要點火衝過去,但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那扇原本被卡死的門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轟成碎片,只見兩道藍芒閃過,異變體抓著媚兒的雙手瞬間斷成兩截。

除了火燒外,異變體根本不會感到任何痛楚。所以突然失去雙手的異變體,茫茫然的不知發生什麼事,開始往前跨步行走。但是異變體的腳掌剛好會踩在媚兒的腦袋上,只怕到時全都碎了。

不過一道巨大的灰影從門後竄出撞上異變體,力道大的足以讓異變體在牆上撞出個大洞,滾到隔壁房間去。

怡君這下看清楚了,那灰影原來是頭的灰色的狼,只是……牠體型跟牛一樣大而已。

「太好了!果然在這。」欣喜的語氣從怡君耳邊傳來。

「是妳?」雖然怡君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見到時還是嚇了一大跳。站在她身邊的是笑容滿面的林詩函,和一臉不安的陌生少女。

「好久不見了喔,怡君姊。近來好嗎?」詩函扶起怡君並拿出手帕給她,現在怡君的樣子真是糟糕透了。

「一點也不好,被妳們老公害慘了。」怡君用很有深意的表情看著詩函。「居然害我遇上真人版的惡靈古堡,看我回去不找他算帳才怪。」

詩函笑容也垮了,苦笑著說:「怡君姊都知道了啊。」從怡君話裡的意思聽來,她不但知道大明的身份,而且這次綁架顯然也是因為大明才發生的。

「也不是全部啦,只不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就看妳們怎樣跟我解釋嘍。」

「回去再說吧,這是無痕。」詩函替無痕介紹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怡君。

「您…您好。」無痕有點緊張的點頭致禮。她是第一次見到大明的家人,所以難免會有這種反應。

「不用跟我用敬語啦!聽了會讓我起雞皮疙瘩,跟詩函一樣叫我聲怡君姊就好。」

「怡君姊。」無痕甜甜的叫了一聲。怡君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盯著無痕看了好一會。

「怎麼了嗎?」無痕被看的怪不好意思的。

「沒什麼,只是……我記得妳的頭髮是水藍色的才對。」怡君其實是在感嘆大明的狗屎運,連這麼美麗的女孩子都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而且是兩女共侍一夫。

無痕笑了笑,順手將髮夾拿了下來,不但變回原來的髮色,連頭上的白色小角也露了出來。

「妳……應該不是人類吧!」怡君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們無痕妹子是堂堂北海龍王的獨生愛女,可是位龍女公主喔。」詩函摟著無痕笑嘻嘻的說,無痕則是很不好意思的將髮夾帶回頭上。

「…………」

迅雷低沉的吼了一聲,喚回交談中的三個女人。

「媚兒!?」詩函發現事情不對勁,連忙閃身過去。

異變體被削下的兩隻手臂融化成綠色的透明黏液,緊緊的包裹著媚兒的身體。

「這是……」詩函皺起了眉頭,現在是怎麼回事。

「是侵蝕和融合。」怡君剛好有做過這類的研究,所以一看到這相似的情景馬上就認了出來。「那傢伙根本就是一隻液體怪物。」

難怪會有那高的傳染率,怡君這才恍然大悟。異變體身上的病毒液體,在入侵生物體內後會開始複製侵蝕,直到該生物全身細胞被完全牠吞食為止,然後變成新的殭屍怪物。

剛剛異變體會以人型出現可能是發揮了融合的本領,不知找了哪個倒楣鬼寄附在他身上,而現在異變體被削下的手臂似乎想找媚兒當宿主。

「淨炎!」詩函一說完,右手掌上迅速冒出月白色的火燄。

「啊!」看到詩函的手燒了起來,怡君差點叫了出來。不過隨即想想,詩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所以閉口不說話。

然後詩函手指微微一彈,讓火苗落到媚兒身上的綠色黏液。如同火燄遇到汽油一樣,轟的一聲就燃燒開來,不過消失的也很快。

怡君下意識的伸手擋在眼前,以避開耀眼的火光。當火光散去後,原本包裹著媚兒的綠色黏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居然還有這種解決辦法。對了,那邊還躺了一個,能幫我救救他嗎?」怡君這想到地上還躺著個優二。

「淨炎,顧名思義就是淨化的火焰,能燃盡世間一切不潔之物。」詩函一邊說,一邊拉起怡君的手,然後持著淨炎的右手微微傾倒,讓整團白色火焰落到怡君手上。

「好溫暖。」怡君一臉專注的捧著淨炎,熱熱的一點都不會燙手。

「那位大哥就拜託妳嘍。」詩函說完,將目光放到遠處,看向被異變體撞出來的洞口。

在洞口後的黑暗,隱隱有東西蠕動在當中。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8
之七十五 三聖靈

怡君將手上的淨炎放到優二右臂的傷口上,只見優二就像是隻蝦子一樣弓著身體從地上跳起來,痛苦的激烈掙扎著。

看到優二這種反應,怡君反而是鬆了口氣,因為死人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會痛,表示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火焰並不像在媚兒身上時那樣一燃就盡,而是包圍著優二燃燒許久。怡君知道這是因為優二體內受到毒素侵蝕的太嚴重,沒辦法一下子就治好,只能靠淨炎一點一滴的慢慢燃燒淨化。

「你這呆子可要撐住啊。」怡君看著優二憂愁的說。

另一方面媚兒也縮回原來的小狐貍樣,昏迷不醒的被詩函抱在懷中。無痕滄海出手,迅雷咧著嘴露出獠牙,同樣警戒萬分的看著那洞口。從洞後傳來的妖異感連怡君這樣遲鈍的人也感覺的到,可想而知深厚到什麼地步。

當所有人全神貫注時,漆黑的洞口中央忽然出現一顆巨大的綠色眼珠子,慘綠的顏色足以讓人看的是毛骨聳然。怡君對這顆眼珠可是印象深刻,這不正是她之前在標本室看過的那一顆嗎?難道說隔壁……

怡君的猜測完全猜對了,隔壁的房間正是她剛待過的標本室。剛剛迅雷那擊讓異變體撞破不少瓶瓶罐罐,連帶融合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在身上。

從洞口慢慢爬出的異變體,現在已經是個十成十的怪物了。除了那顆綠眼珠直接鑲嵌在胸口正中央外,斷掉的兩隻手臂也各自找東西接了上去。此外,身上還多了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

好像看起來更難應付了,怡君在心中暗自叫遭。現場雖然多了詩函和無痕幫手,但是怡君對兩女的實力完全沒有概念,難免心生不安。

看到無痕要揮劍斬開異變體,詩函舉起手阻止她說:「別!這傢伙就算把牠切成十幾段也死不了,到時反而四處逃竄更難收拾。」

「迅雷,退下!你負責保護好怡君姊。」詩函也看出擅長接近戰的迅雷並不適合和異變體戰鬥,牠的爪與牙攻擊時可能會造成異變體入侵體內的機會。

迅雷雖然對這項命令感到不滿,但是也無法反抗,只能乖乖的照詩函的話去做。其實詩函是多慮了,以迅雷的力量是不可能被這些小小的人造病毒所侵蝕,畢竟牠曾經是雄霸大地一方的霸主。

可惜在詩函的印象中,迅雷只不過是隻很聽話乖巧的狗狗而已,看來迅雷和疾風已經被居家寵物化的相當嚴重。

「那把牠冰起來。」說完,滄海的劍身上散出絲絲寒氣。

無痕的屬性是水,當然也能操控水的固體型態,「冰」。雖然無法像雪姬一樣呼來暴風雪,進行大範圍的攻擊。但是無痕能將這能力帶入自己的劍術中,產生更強的殺傷力。

無痕右手看似隨意的輕揚,一道劍氣劃開地面往異變體衝過去,不過速度比以往要慢上許多。可當劍氣衝到異變體身前時,牠卻痴痴呆呆的在原地左顧右盼,好像沒看到一樣。

異變體本身並沒有智慧與思考能力,一切完全都是靠本能來動作,後來寄附在人體上後,才能利用那人的大腦進行有規律的行動能力。如果給牠時間去開發大腦的能力,異變體就能擁有自己的意識,變成相當可怕的怪物。

但是媚兒剛剛那記攻擊完全毀了宿主的大腦,除非牠能再去尋找新的軀體寄宿成長,不然永遠只是一灘在地上流動爬行的爛泥妖怪。可惜牠沒這個機會能成長了,因為異變體遇上了比牠還要可怕百倍的女人。

在標本室雖然融合了不少器官,但是完全沒有一樣能代替大腦的功用。空有一身超絕的速度,可是連最基本的閃躲意識都沒有,異變體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挨了無痕這一擊。

「中了?」無痕自己也沒想到,原本她預計異變體會閃開的,然後在接著進行下一波的攻擊。不過任憑無痕怎麼猜想,也想不透異變體身上的變化。

無痕攻擊異變體的劍氣當中,包含了強大的寒冰真氣,在擊中的同時爆發出來,爆裂的真氣化為海膽狀的冰錐物體,瞬間穿透了異變體全身上下。被冰錐刺中的地方會開始凍結,連異變體本能的想液化都辦不到。

「好強……」怡君看的是目瞪口呆。非人類果然就是非人類,強的離譜。

異變體行動被限,詩函也不想浪費時間在牠身上。於是手上再次喚出一團淨炎化為飛鳥狀,振翅飛往異變體身上燃起熊熊大火。

「既然大姊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能解決,幹麻還要我出手啊。」無痕嘟著嘴說。

「總該給妳個機會在怡君姊面前表現一下嘛。第一次見面,總該留個好印象啊。」

怡君自己也傻了眼。為什麼眼前兩個看來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女,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時又傳來連串的爆炸聲響,而且威力超乎想像的大,天花板和地板都在強烈的搖晃著,好像快塌了一樣。

剛怡君在廚房引起的火災燃燒到了原料儲藏室,那裡有許多易燃的化學物品,所以威力並不是第一次爆炸所能比擬的。爆炸的威力直接摧毀四方牆,失去了牆壁的支撐和劇烈的震盪波,讓地下室開始產生崩塌。

「先離開這說。」詩函讓迅雷背著優二往門外跑去。她們是直接從電梯通道跳下來的,首先想到的也是從那離開。

「沒辦法!外面的走廊都堵死了。」怡君到外頭一看,才驚覺走廊兩端的天花板已經全塌了下來,而且這裡的天花板也一樣快塌陷了。

「小心!」無痕看詩函頭上的樑柱垮了下來,縱身過去就要把她推開,不過卻反被詩函推回去。

「妳們先走!」在無痕尚未反應過來時,詩函揮出一道光芒,瞬間將她們傳送到地面上,但是要傳送自己時卻被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所干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梁柱砸下來……

無情的土石馬上填滿了整個地下室,將一切歸還於寂靜之中。

當地下室第二次爆炸而產生崩塌時,地面上也因地基不穩開始在搖晃著。所幸地下室的位置很深,加上這帶的地質堅硬,所以還不至於陷下去。只有藏著電梯的那間廠房,因為爆炸從通道衝上來產生了火災,忙的駐留人員手忙腳亂的。

晚到一步的老孝和阿德剛好看到這情形,想也知道是大明那兩個老婆動的手腳。除了她們,還有誰能搞的這麼「轟轟烈烈」的。

「火力還真是強啊。我想也只有死胖子承受的起她們倆,要換做別人早粉身碎骨了。」阿德吹了下口哨。「我們乾脆回家去睡覺好了。」

「還沒完。」老孝將望遠鏡放了下來,快步往廠房區奔去。「等我!」阿德也忙跟在老孝身後。

被傳送出來的無痕左看右看。所有人都在,就是沒有詩函的身影。

「不會吧……」無痕無力的跪坐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在剛剛的一瞬間,她心中湧起相當不安的感覺。如果詩函真的出事,她要怎麼向大明交代。

就在無痕失神的同時,暗處中有一雙銳利的爪子,快速的往她後頸襲去。


在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中,除了白色外還是白色。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除此外什麼東西都沒有,荒涼寂靜的讓人感到害怕。

詩函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場景會讓她回想起她從前的日子,那種孤獨到令人崩潰想死的生活。靈魂漂泊無依,身體有如行屍走肉般日復一日,直到大明的出現。

也許別人會以為這裡是一個聖潔之地,像天堂一樣。但在詩函眼中這裡再虛假不過了,徒掛著聖潔的假象,骨子裡卻是個荒蕪孤寂的地獄。

剛剛那股干涉她傳送的莫名力量在天花板塌陷之前,即時將她拉扯入這奇怪的空間。但問題是誰會這樣做?有力量這樣做?詩函心中完全沒有個底。

詩函想用瞬間移動離開這,可是就是有一股力量在干擾她,讓她無法離開。

這個空間裡完全沒有距離和方向感可言,隨意走動反而容易迷失。所以詩函也不輕舉妄動,等著看接下來對方又會搞出什麼花樣。

在詩函等待的同時,對方也開始有了回應。

「歡迎妳的到來!被命運挑選中的少女。」

對方的聲音雖然不大,且如同微風般溫柔,但是卻讓整個空間在共鳴迴響著,久久不散。看來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腳色。

「對於連真面目也不敢出示的人,本小姐向來不予理會。」在全然不明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詩函擺起高傲的姿態以對。

只見四方吹來白色的微風,在詩函面前結成一個圓繭狀。隨著繭絲落下,一位白髮蒼蒼的慈祥老婆婆出現在詩函的身前。

「歐巴桑,妳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詩函話裡一點也不留情。因為這地方一開始就給了她很壞的印象,連帶的對眼前的老人也沒有好感。

「歐巴桑!?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敬老尊賢。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想當年……」當老婆婆要開始回憶講古時,詩函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語。

「我想廢話妳也別多說了,直接挑明妳的目的吧!妳到底是誰?又為何要帶我來這?」詩函直接看門見山的說,而且對方肯定不像外表那麼簡單。

聽到詩函的話語,那老太婆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瞇成一條線的眼睛似乎張開了些。

「我是三聖靈其中一位的分身,妳可以稱呼我為『娜希瓦』。我來,只是讓妳明白自己所肩負的使命為何。」

「無聊!請立刻讓我離開。」詩函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娜希瓦並不理會詩函的抗議,繼續往下說。

「絕和蒼冥互為死敵,這是早已注定好的命運。但是現在命運行進的軌跡偏上了叉路,朝向我們所無法預知的未來運行,我們有義務將命運修正回該有的軌道。」

「那與我又有何關聯?」

「妳還不明白嘛?蒼冥解封時,島上有兩個人啊!預言中原本該繼承『絕』的少年和繼承『蒼冥』的少女,注定要死鬥到其中一方倒下為止,可是這一切完全改變了。」

「說完了嗎?那我可以走嘍。」詩函一臉淡然,對娜希瓦的話根本無動於衷。莫名奇妙的人,莫名奇妙的地方,她受夠了。

「妳到底懂不懂我所說的意義?」

「不懂,也不想懂。為什麼憑著妳那啥見鬼的預言,我就要照妳的話去做。雖就某方面來說,那預言蠻準的……」她和大明是常常死鬥到一方倒下為止沒錯,不過通常時間都是在夜晚,而地點……是在床上。

雖然最近她和無痕聯手佔盡上風,但是大明也有越戰越勇的趨勢,這該歸功於她們調教有功吧。看來回去後要再跟媚兒學上幾招,等大明回來後好好大刑伺候一下才行。

不對!她怎想到這來。詩函瞬時紅霞滿面,讓娜希瓦搞不清楚詩函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妳不明白那次意外造就出了一個多可怕的怪物出來。」娜希瓦話剛說完,一道風刃瞬間擦過她的右頰,速度快的讓她反應不過來。直到耳邊被削掉的幾許髮絲飄到地面上後,她才驚醒過來。

真可怕!這個空間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所以在這空間中她擁有絕對的權利和感知力,可是對手居然可以不動聲色的攻擊她,光這點就值得她重新打量詩函的實力。

而且這空間中沒有可供詩函用運的魔法元素,剛剛詩函的攻擊完全都是靠自身的魔力。奇怪,這名少女不是沒有繼承蒼冥嗎?那她哪來那麼大的力量。

「請別怪物怪物的叫,我老公可是有名有姓的。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下一次我可……」詩函用手指輕輕的滑過脖子,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像塊寒冰一樣。

娜希瓦這話如果是大明聽到,大概是淡淡的一笑後置之不理。但是讓詩函或無痕聽到那可就不得了了,大明心胸豁達可以不去理會,可她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侮辱自己的丈夫。

「妳老公!?」要命了,他們怎會發展出這種關係。娜希瓦知道人類在眾多情感中,最難割捨下的就是愛情了。如果兩人之間真的演化到這種地步,那她絕對說不動詩函對大明刀劍相向。

「不行嗎?我和我老公現在過的幸福快樂的,我勸妳也別打我們的主意,不然下場可就要自己負責喔。絕和蒼冥的力量已逐漸融合中,妳就死心吧,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了。」

「就是這樣才令人擔心啊!這兩股力量融合後會是什麼景象誰都無法預測,唯一能確定的這將是前所未有的超絕力量,再也無人能與之抗衡。」娜希瓦右手一揮,一面巨大的鏡子出現在詩函左側。

「就用妳的雙眼,看清楚這股可怕的力量吧!」

鏡子中浮現的,正是大明施展迅雷落地的時候。詩函親眼目睹了這一招的威力,這招瞬間摧毀了百萬的妖魔大軍,以及整片生機盎然的無邊森林。而詩函只能捂著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最後鏡中的畫面定格於大明站立在蒼冥頂端傲視天下的樣子。只是臉上的表情看來是那麼的冷酷剛毅,這是詩函從未在大明身上見過的一面。

不自覺的,詩函的手輕輕伸出去撫摸著鏡中大明的臉龐,最後整個身體全貼上去靠著,眼淚從眼角悄悄的滑落下來。

由始至終,大明都將自己擺在第一線,從未讓她們也跟去過,所以她和無痕都不曾看過大明戰鬥時的景象。

「這股力量還在成長增強當中。妳想初期就有如此破壞力了,要是讓他成長完全,以後萬一失控出事,還有誰能加以抗衡。我們所做的,只不過是防範這種事情發生而已,不然等到事情真的發生,那時已經沒有補救的餘地了。」

娜希瓦試圖用另一種觀點來改變詩函的想法。但是詩函看的出神,並沒有回應娜希瓦的話,好一會後才慢慢開口。

「我們想過的只是個安安穩穩的日子,為什麼每次都非逼他出手不可!造成這種事,我想最難過的就是他自己。殺戮並不是他的天性,做這種事有值得誇耀高興的地方嘛?他這麼做只不過是要保護這個家,守住我們之間小小的幸福而已。為了這些,他一直在違背自己的意願做事。」詩函伸手擦乾眼淚。

直到現在,詩函才知道自己被保護的多好。

大明把所有的殺孽全攬在身上,絲毫不讓她們沾上一丁點。可悲的是她們這些做妻子完全沒有發覺,天天以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讓大明一人去背負這份陰霾,被人指指點點的稱為怪物。

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完全是為了她們啊!

為什麼大明在她們面前還能笑的那麼開心,那笑容現在詩函回想起來就感到一陣心痛,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很感謝妳讓我認清了事實。」

「這麼說,妳答應了?」娜希瓦有點暗自竊喜,這招果然有效。

「原來我一直活在王子與公主的童話中,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幸福美滿的持續下去,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事實。我們…已經不是平凡人了。」

「這就對了。事實是殘酷的,妳就快點清醒吧!」看到詩函的反應越來越偏向己方,娜希瓦高興的點了點頭。

「幸福是要雙方付出的,我不能看著阿明雙手染滿鮮血,而自己卻潔白無瑕。我們是夫妻,既然無法同上天堂,那就一起下地獄好了。只要和他在一起,到哪我都願意。」詩函自己也有所覺悟了。

「咦!?」詩函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幅轉變,娜希瓦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我也有保護這個家的義務與責任,不能讓一切都由阿明他自己背負。」

娜希瓦暗自叫糟,看來這樣做反而造成了反效果。

「那麼,妳這個想挑撥我們之間感情的人,就是我們的敵人了。對於敵人,我當家的做法向來是……殺無赦!」

詩函說這話的的同時,周圍的氣份越來越凝重,連娜希瓦也不得不提高警覺。隨著「殺無赦」三個字出口,兩道風刃在娜希瓦左右憑空出現夾擊,要不是娜希瓦處於全神貫注的狀態,肯定躲不過。

娜希瓦向後一躍避開夾擊,動作靈活的完全不像個老太婆,但是風刃撞擊後所產生的暴風將她吹的直往天空上拋。等娜希瓦往下落時,地面上冒出了一大片粗長的冰錐等著她上門。

但就在娜希瓦要被冰錐穿透之際,她的身體就這樣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別忘了這個空間是她所創造掌控,當然不會就這樣給詩函撂倒。不過飄浮在半空中的娜希瓦還是冒了一身冷汗,眼前的人類是真的想殺了她,而且她確實有這份力量。

「就算到時妳所居住的世界因此而毀滅,妳也不後悔嗎?」娜希瓦嘗試盡最後一分努力說服詩函。

詩函壞壞的笑著:「那到時我幫他把這世界毀了。仔細想想,當邪惡大魔王的女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其實我很有當壞女人的資質呢。嘻嘻──」

天啊!這女人比絕還恐怖,要是讓她掌握了蒼冥的力量後那還得了。

娜希瓦明白無論如何她是無法說服詩函了,但是她也不敢攻擊。因為詩函是預言裡唯一能繼承蒼冥與絕對抗的人物,要是詩函出了事,預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幾經思量後,娜希瓦終於下了決定。

「抱歉!在妳的心意尚未改變之前,我必須一直將妳囚禁在這個空間中。」娜希瓦打算慢慢用勸說的方式,一點一滴的改變詩函的想法。

「妳以為妳做得到?」詩函對娜希瓦的說法表示懷疑的態度。

「這個空間是我所創造,沒有我的幫助誰也無法自行離開,除非……殺了我。」

娜希瓦話剛說完,一堆火球、風刃、冰錐從四面掰方開始攻擊她。不過娜希瓦早有準備,一道白色的風及時將她帶離現場,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一句話。

「以一個人類來說,妳有著超乎我所想像的力量。我承認妳有能力殺了我,但是先決條件是妳有辦法找到我再說。」娜希瓦對於自己創造出的空間很有信心,詩函是不可能找的到她的。

「那我就將這片討人厭的空間給毀了!」詩函說的出做得到,當下掀起裙子。

在她右小腿上似乎有綁著麼長條物體在,詩函從中抽出一約三十公分長的金屬短棒。短棒上有個按鈕,詩函一按下去後,短棒瞬間變長為四倍左右,約有一點二公尺的長棍,然後詩函掏出一顆藍色的圓型寶石鑲嵌頂端,就成了一把魔法杖。

詩函雙手握住法杖的中心舉起,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快速從法杖頂端的寶石散發出來,在周圍聚集壓縮著。

這顆寶石正是絕的兩顆眼珠子之一。因為侍劍說這是相當好的儲存容器,不但能儲存靈魂,也能儲存魔力,所以詩函跟大明要了一顆來玩玩,只是沒想到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這……這個咒語!怎麼可能,為什麼一個平凡的人類會知道這個咒語?」

娜希瓦的尖叫聲讓整個空間都在顫抖著,害怕的顫抖。詩函周圍的地表立刻隆起,形成四個約三公尺高的白色巨人。娜希瓦知道絕不能讓詩函將這個咒語施放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詩函面對這些巨人一點也不慌亂,雙手抓著法杖往最近的巨人轟去。法杖頂端的強大能量直接將巨人摧化成空氣,什麼都沒有剩下。詩函不過幾個閃身,瞬間就讓四名巨人消失在原地。

雖然中途有巨人出來打擾,但是並未影響到詩函施放咒語。現在,她的咒語已經完成了。

「住手!」娜希瓦想到出面阻止,但是晚了一步。詩函高舉法杖,狠狠的往地面敲下去。

「毀天滅地!」隨著詩函的大喝。法杖上壓縮的力量全面爆發,瞬間充斥著整個白色空間。這股能量龐大到白色空間無法負荷,有隱約要將空間擠爆的趨勢,而且這股能量還在增大當中。

從法杖所敲擊的地面上,開始出現第一道裂痕擴散開來,沒多久四處也開始出現這種景象,並且擴展的十分迅速,已經蔓延到無法挽救的地步了。

看著白色的天空和大地慢慢碎裂,娜希瓦心中滿是唏噓,沒想到自己一手創立的空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了。是她太小覷對手,才活該招此慘敗。

娜希瓦對於崩壞中的空間沒有絲毫留戀,轉眼就消失在原地。

詩函感覺到干擾她的力量已經消失了,也跟著施展瞬間移動離開這,無痕的身上有她之前留下的印記,憑著這印記不論多遠都能將她帶回無痕身邊。

當然大明身上也有同樣的東西,不過這是秘密,不到緊要關頭不能亂用的。

當詩函憑空出現在無痕背後時,確實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無痕周圍都是被斬成十幾塊的妖魔屍體,看不出原先的數量有多少。

無痕察覺身後有東西突然出現,反手就是一劍。「是我!」詩函及時用法杖擋了下來,不然可就死的冤枉了。

看到詩函平安無事的出現,無痕立刻丟下手上的長劍抱著詩函哭了起來。

「姊!妳嚇死我,居然消失了那麼久,要是妳出事了我要怎麼跟相公交代。」看到無痕哭哭啼啼的樣子,詩函一時也說不清楚自己的經歷,只好拍著無痕的後背安慰她。

剛剛柯奎返回基地看到現場慌亂的景象,馬上招喚出使役魔潛伏在暗處。不過就在使役魔要擊中失神中的無痕時,一直在空中警戒的疾風發揮了功用,將偷襲的使役魔給逼退。

無痕被疾風的清嘯喚回神志後,怒氣全面爆發,瞬間肢解了七隻使役魔。大海在平靜時雖然美麗,可是一旦風雨驟至,那怒海狂濤的模樣比起地獄可不惶多讓。

後來柯奎雖然被阿德他們抓到,不過無痕卻一直站在原地,每個人都很識趣的不去打擾她。就在大家傷腦筋猜測的時候,詩函就出現了。

娜希瓦在樹林中看著遠方的詩函一行人,同時喃喃自語的唸著。

「摯愛的反面就是摯恨,那只要讓他們反目成仇就行了吧!」

然後,身影再次消失無蹤。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49
之七十六 魔索

天亮時分,大明動身和伊娜美要潛入地下城。

根據夢無涯的說法,他們目前只能將魔窟的出入口設下結界封印三天左右的時間,所以大明盡可能要在這三天內趕回來。

今天天氣還是陰濛濛的一片,看不見太陽。伊娜美在前頭帶路,大明跟在後面,但是兩人都靜靜的不說話,因爲一路上的風景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一路上所看到的,儘是變成黑炭的妖魔屍體與樹木,實在是不怎麽賞心悅目。尤其這景象是大明自己一手造成的,近距離觀看又是另一番感受。

大明看伊娜美走在前面,雙手握拳握的緊緊的。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的誓言,肯定早沖上來找他拼命。

不過大明的感覺又何嘗好受呢,他又不是個嗜血好戰之人,力量對他而言是用來保衛家園,不是用來殺戮的。發生這種事他比誰都還難過,因爲這是他親手所造成的後果,只是又有誰能明白他的感覺。在別人的眼中,他不過是個強到離譜的……怪物。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詩函的聲音突然在他的心中響起,可大明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詩函的身影出沒。

「別看了,我正乖乖的待在家裏,現在我只是用心靈交流的方式和你交談。」詩函正端坐在床上,雙手捧著絕的眼珠進入冥想狀態中。因爲另一顆眼珠在大明身上,所以詩函才能輕易的聯絡上大明,這也算是眼珠的另一種功用吧。

雖說突然闖進別人的心靈裏是件很失禮的事,但是現在有些話詩函很想跟大明說。

「這方法還真方便,連電話費都省了。」大明想打哈哈試圖遮掩自己現在的心情,他不想讓詩函擔心太多,因爲詩函在公司上的事就夠她煩的了。

「好了,把嘴巴閉上靜靜聽我說幾句。」詩函很清楚大明在打什麽主意。「首先我要說的是怡君姊已經平安無事的救回來了,至於詳情等你回來後再說。」

「那太好了!」怡君的事一直是大明心中揮不去的憂慮,現在他總算能夠放心了。

「還有,我想跟你說的是……不管你今後決定怎麽做,我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支援你的。所以不要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背負著沈重的包袱走下去,別忘了你身邊還有我和無痕的肩膀在。」

「謝謝。」詩函的話讓大明開朗了很多,臉上不自覺也浮現了笑容

「呆子!幹麻說謝謝。別忘了我們可是你的妻子,要一起扶持度過一輩子的人。」

「老婆,我這邊的事可能要處理個好幾天才能回去。抱歉!這段時間我不能陪妳去公司了。」

「放心!公司那點小事我還沒放在眼裏。倒是你,可得給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不然到時我和無痕會狠狠哭給你看。」

「嗯!我會的。」

沒有道別,兩人就這樣結束連絡。因爲有很多事,已經不需要言語去溝通了。

「ㄚ頭!妳是不是走錯了?遺迹好象在這一邊才對。」大明用手指了指另一方,印象中晴川所說的遺迹應該是往這一方走才對。

「跟我走就對了!」伊娜美很沒耐性的吼著。

說實在的,她很不想和大明說話。尤其是在轉頭過後看到大明笑的像白癡一樣後,更是怒火中燒。爲什麽這傢夥突然變的這麽開朗?莫非是在向她炫耀這一切!伊娜美越想越生氣,拳頭更是握的死緊。

大明本身也是一頭霧水,自己只不過問句話而已,這樣也會讓伊娜美抓狂?看來伊娜美對自己的反感相當嚴重。這也難怪,我在她面前殺光了她那麽多的族人,會有這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兩人間的氣氛十分緊張,不過最後伊娜美還是忍著沒有發作,默默的轉過頭去繼續帶路。

伊娜美帶著大明來到離遺蹟入口約有一公里遠的地方,然後停下腳步開始查看。這裡的環境一樣被大明嚴重破壞過,焦黑的樹木枝幹倒了一地,伊娜美根本分辨不出原有的模樣。

觀看良久後,伊娜美才指著一棵看起來似乎很眼熟的焦黑大樹,要大明幫忙將倒在樹下的枝幹等雜物移開。清完雜物後,在樹底下是幾顆枕頭大小的石塊,石塊底下藏著一個洞穴,黑漆漆的見不到底。

「跟我來!」伊娜美說完就跳進洞裡。大明也沒閒著,立刻跟上去。

這個洞穴是呈垂直狀且相當深,約有二、三十公尺左右,大明著地後馬上閉起眼睛全神戒備著,讓自己盡快適應黑暗。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在煉妖塔的那段日子一樣,繃緊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隨時隨地將身體調整於最佳的狀態。

「可以出發了。」大明張開雙眼,隱隱散發著攝人的光芒。

伊娜美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是不是個錯誤。她帶了一隻無法想像的怪物回到地下城……

這裡的通道並不寬大,勉強能讓一人行走,而且大明也沒有感覺到魔窟特有的陰穢之氣,顯然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天然的地底裂縫而已。

「妳怎麼知道有這條路?還有別人知道嗎?」大明心中不由得泛起擔憂。

這條秘密小道晴川她們並不知情,如果敵人從這冒出來偷襲,後果肯定相當嚴重。現在他正盤算是不是要順手给毀了。

「放心吧!這條秘密通路只有我知道。」伊娜美瞄了大明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然後在尖銳崎嶇的岩石上靈活的移動往下方前進,大明無暇多想,趕緊跟了上去。

沿路的坡度越來越陡峭,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下去,而且大明也感覺到陰晦之氣和魔物的體味越來越凝重。

「等等!」大明忽然看到某一樣東西,連忙下腳步。是個在牆壁上個巴掌大的缺口,不過重要的是缺口隔壁的景象。

隔壁是個難以想像的巨大廣場,要命的是廣場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魔物。大明居高臨下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邊際,完全無法猜測妖魔的數量有多少。

「如果把地面上的比喻成第一軍團的話,你所看到的就是第二軍團。為了這次的行動,地城聯合可說是頃盡所有兵力而出。」

「那照妳所說,像這樣的軍團大約有幾個。」

「一座地下城最少能籌措出一支軍團。十三座地下城,你自己算。」

「那就是說至少有十三支這樣的軍隊嘍?就算除去地面上已經被殲滅的,還是一股相當可怕的力量。」大明算了算之後也開始搖頭。如果讓這些傢伙跑出去的話,大概同等於世界末日吧。

在剛剛那一瞬間,大明的確有衝出去放大絕招的打算,不過隨即又冷靜了下來。以整體兵力來說毀掉一、兩個軍團好像沒什麼意義,而且在魔窟中蒼冥能不能發揮之前的威力仍是個未知數。

現在他只能寄望夢無涯他們的結界確實能夠守上三天,好讓他在這三天內扁完八岐大蛇後還有時間進行破壞工作。

通道越往下走,大明就能聽見越明顯的流水聲,最後聚集在一起成了轟隆的布瀑聲。通道走到底後,伊娜美推開一顆擋在洞口的大石頭,而通道的出口就在瀑布後。

「往這走。」伊娜美領著大明從側邊走出去。

這座瀑布相當的高,約有好幾百公尺,流水轟隆隆的飛墬而下,是地面上所看不到的壯麗景象。但是現在吸引大明全部目光的不是這座瀑布,而是腳底下繁光點點的廣闊地下城。

大明曾經見過秦皇的地下宮殿,他當時以為那就已經夠誇張的了。可是和眼前的比起來,秦宮反而顯的微不足道了。眼前的是個貨真價實的地下都市,大明甚至能看到人群聚集活動的樣子。

伊娜美很滿意大明的反應,自傲的向他介紹:「這裡就是地下城『魔索』,也就是我的家鄉。」

在往下面走去的途中,大明發現這裡也有植物生長著,不過大多都是巨大的蕨類和蕈類,而且這些植物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會發出一種淡淡的青藍色光芒,所以整個地下空間都被照射在這股柔和的光芒中,而不顯的黑暗。

「這裡很美吧。」伊娜美也不急著走路,逕自蹲在路旁逗弄花草。

「嗯!是很美。」這點大明並不否認,可相對的也產生了另一個疑問。「既然妳們已經擁有這麼美好的環境了,為什麼還想去侵略地上?」

「我不知道……」這問題伊娜美回答不出來,因為她也不知道原因。

「我一點也不想去地面上!一點也不想戰鬥!我什麼都不想管………我只想回家。」伊娜美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大明也跟著蹲在地上,伸手摸著伊娜美的頭:「別哭,妳這不是已經回到家了嘛。」說完,抱起她往下繼續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伊娜美停止了哭泣,把臉靠在大明的肩膀問:「那你呢?為什麼你能冷血的殺了那麼多人和魔物,難道說你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誰說我沒感覺,我又不是殺人狂魔,老實說那感覺糟透了。只是,那時候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然妳告訴我要是妳的話,當時妳會怎麼做?當妳親人和朋友命在旦夕的時候……」

這個問題伊娜美選擇沉默,因為她回答不了。

走到一半時,兩個男人從蕈林叢中閃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明晃晃的小刀。兩人的膚色雖然和伊娜美一樣病態的慘白,但是額頭上的不是像伊娜美一樣的寶石,而是像犀牛一樣上揚的尖角。

看來這就是這個種族男女最明顯的特徵吧!大明若有所悟的摸了摸下巴。

「他們在幹麻?」大明初來乍到,對他們這邊的風俗習慣並不了解。搞不好他們這習慣拿小刀歡迎客人。

「搶劫啊,不然還能幹麻?」伊娜美看大明的眼神就好像看白痴一樣。

大明在心中苦笑。看來不管是哪個種族,這個不用本錢的職業一樣熱門的很。

那兩個男人用大明聽不懂得語言在喊著,但是音調和之前伊娜美用來命令魔物時相同,看來這就是伊娜美家鄉的母語了。雖然聽不懂,不過大明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糟糕!我聽不懂。」大明一臉傷腦筋的樣。語言不通可是件很嚴重的事情,這樣他以後的計畫可能都要腰斬了。

「把嘴張開!」伊娜美一邊說,一邊拿出朵發光的香菇丟進大明嘴巴裡去。

「這什玩意,有夠苦的──」大明立刻想吐出來。「吃下去!」伊娜美瞪著大明。那氣勢就好像詩函在瞪著自己一樣,大明不敢反抗乖乖的吃了下去。

「地下十三城雖然是同一種族,但是語言和文化都是獨立各自發展,所以彼此間都是靠這種魔法光蕈來溝通。這種蕈類能將自己的話轉變成對方聽的懂的語言,也能將對方的語言翻譯成自己聽的懂的話。」

伊娜美就是靠這種魔法光蕈,所以一開始就能和大明溝通。

「這麼神奇?那我以後就不用學英文了嘛。」大明暗自竊喜著,以後不用在去背那一大堆的英文單字了。

「英文?」伊娜美不知大明在說什麼。

「就是會讓人背到頭暈目眩,腦袋變的糊裡糊塗,甚至抓狂想砍人的語言。」

「聽起來像某種精神咒語。」伊娜美很嚴肅的思考著。

「呃……妳想太多了。」看到伊娜美那麼認真的模樣,大明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們兩個,麻煩看一下這邊好嘛。」被晾在一旁的強盜很不爽的說。因為魔法光蕈的效果已經開始發揮,所以大明現在也聽的懂他們的話了。

「啊!抱歉抱歉,請問兩位有何指教。」大明一臉賠笑。

「快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也許大爺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放你們一條活路。」

「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嗎?」大明轉了一圈給強盜看。白襯衫、牛仔褲、球鞋在加上一件灰色夾克,大明整個行頭也就只有這樣而已,連皮夾證件都沒帶,沒什麼可以搶的,不過他們大概也不收紙鈔和信用卡吧。

「那你就去死吧!」強盜甲雙手握著小刀衝了過來。

「你們這的人個性都那麼衝嗎?」大明一點也不緊張,大刺刺的在對方門面上留下個鞋印,直接踹昏他了事。

「強者為尊,這就是地下城所供奉的鐵則。在城外搶劫是合法的,被搶的只能自認力量不足,所以只有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的人,才敢獨自行動。不過……」伊娜美從大明身上掙脫下來。另一個強盜乙則是欺伊娜美年紀小,改找她為下手目標。

「強盜本身也要有被殺的覺悟,這裡……殺人也是合法的。」

伊娜美腳步微動,輕而易舉的閃避過攻擊,同時移動到強盜乙的背後輕輕一躍,迴身一記手刀斬向他後頸,強盜乙口吐白沫倒下。

「可是妳沒有殺了他。」大明知道伊娜美力道拿捏的很好,沒傷了他的性命。

「你不也說,殺人的感覺並不好受。」伊娜美顯的有些傷感,不過隨即又額冒青筋,雙眼快噴火的瞪著大明:「倒是你……你現在正在幹麻?」

大明正忙著洗劫兩個倒楣的強盜,回過頭來一臉無辜的說:「搶劫啊。被他們這麼一嚇,總該收取些精神補償費吧。」

「有了!」大明搜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倒出一堆水晶製的圓幣,五光十色的煞為漂亮。大明拿起一個水晶幣仔細的端詳:「這就是妳們的通用貨幣吧?」

伊娜美看到後,滿腹的怒火也全都化成了疑問。

「這種水晶幣是高級貨幣,這麼多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們是從哪弄到手的?」

一般來說只有去其他地下城採購的商團才會帶那麼多錢,難道說他們襲擊了商團?不可能啊,商團通常都有大批武力在護送的。憑這兩人,說什麼也不可能襲擊商團。

「妳的意思是說,我們發財了!?」大明雙眼都是$字號。初到異域最擔心的就是財政問題,口袋空空的容易產生空虛感,有錢傍身無疑可讓人安心許多。

伊娜美突然興起很想扁人的衝動。

雖然水晶幣的來源很可疑,但是伊娜美現在只想回家,什麼都不想管。伊娜美還發現強盜的包包中有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於是將拿出來丟給大明要他穿上。

「不穿行不行?」這件袍子將大明手腳全身都包裹住了,走路不小心還會跌倒。

伊娜美指著大明的額頭說:「不行,你的額頭上沒有我們一族的記號,還有膚色很容易就會被人認出來,到時你連城門都進不去。」

既然伊娜美這麼說了,大明也無法反駁。

到了魔索近郊後,人也明顯的變多。大明看到這的人把魔物當成牲畜一樣在使喚,用來搬運貨物或者騎乘,跟地面上的人類對待動物沒什麼兩樣。

城牆前有條巨大的護城河,來源就是大明看過那條瀑布底下所形成的湖泊,城門口和城牆上還有穿著奇形怪狀盔甲的衛兵站崗。

外表看來雖然很嚇人,但是實際上警備鬆懈的很。大明和伊娜美輕輕鬆鬆的就走進來,也沒被衛兵盤查。

這裡的建築與其說是房子,到不如說是一顆顆外表尖銳崎嶇的岩石。每個岩石房屋的頂上還燃著青藍色的冰冷火燄,照亮著整個城市。

如果剛剛大明遠遠看覺得這城市很夢幻,很美麗的話,那他現在的感覺就是陰暗、冰冷。屋頂上的火焰就像是鬼火一樣,加上尖銳的岩石建築,想來地獄大概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吧。

「客人客人!」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喚,大明忽然停下腳步,慢慢的向後轉。

叫住大明的是一個武器店的老闆,秉著商人的天性當然是趁機開始兜售。

「我看客人好像沒有一柄襯手的武器,就這樣走在路上可是相當危險的。本店貨色精良齊全,價錢也保證包您滿意,要不要進來參考一下。」

大明對地下城的武器店蠻有興趣的,於是走了進去。伊娜美開口勸阻無效,也只好跟上,反正她的刺劍在之前與大明的戰鬥中遺失了,也需要一把新的。

老闆說的不錯,店裡面的東西的確是琳瑯滿目,大小劍、斧頭、弓箭、棍棒、長槍長矛等等都是一應俱全。但是在大明的眼中,全都是不堪入目的一堆廢物而已,大明用慣白骨劍杖和蒼冥兩把神兵,所以有這種反應相當正常。

「客人,這是最新款式的雙手巨劍,優點是……」老闆看大明停在一把雙手巨劍前,於是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著。不過當他看到大明手隔著袍子輕輕一彈,就將那把巨劍敲成兩段後,啞口無言了好久。

「這裡的東西都是玩具,沒有像樣一點的傢伙嗎?」大明拉低嗓音,配合上現在有如死神外表的打扮,確實有幾分可怕恐怖的氣勢。

老闆本著生意人的尊嚴,一連拿出好幾把傳說中的神兵(自稱的),但是在大明手上就像紙糊的一樣,全都是變成一地的破銅爛鐵,看的讓他十分心痛。

最後大明走到店內的深處,因為他感到一種很奇特的氣息。

在大明面前的,是一根長約兩公尺的木棍,靜靜的靠在牆壁上。棍子本身並不是很挺直,有點曲折,看起來就像一根天然的樹枝一樣。照理說這東西應該折成幾段拿去生火的,但是大明直覺感到事情絕對沒那麼普通。

「我要這個。」大明伸手去握住木棍。雖然大明的手隔著袍子,但還是能感覺到木棍上所傳來的異樣感覺。

老闆覺得很奇怪,這個人試了那麼多武器都不喜歡,怎偏偏跑去挑一把賣不出去的長棍。在前面等在的伊娜美看到大明提著一根奇怪的木棍走來,也是感覺很疑惑。

「那一共……」老闆在盤算該收大明多少錢才好,他被打爛太多東西了。大明直接丟出一枚水晶幣:「不用找了。」

老闆生怕大明反悔,急忙笑容滿面的收起來。他那些所謂的「傳說中」的神兵賣一賣,價值也還不到半枚水晶幣。

「你買根木棍幹麻?」大明沒有回答伊娜美的問題,只是豎著木棍往地板上敲去。木棍撞擊地面的聲音,就像喪鐘一樣狠狠的敲擊著伊娜美和那老闆的心。

這是……

伊娜美光聽聲音就知道這根木棍有問題,光是這麼一敲就有憾動心靈的力量。

不過事情還不止如此,接著從木棍裡又突然彈出一片彎曲的刀刃,雖然刀刃上缺口斑駁,但是看起來卻是更銳利恐怖。這木裩的真面目根本就是一把鐮刀。

大明的袍帽底下黑漆漆的看不到他的面容,反而從黑暗中散發出絲絲的死亡氣息。伊娜美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渾身遍體發寒,現在的大明看來百分之百就是死神的化身。

「喂……你還好吧!」伊娜美在這種壓力下,連要開口都很艱難。

「走。」大明只說了一個字,但是聲音有如從九幽地獄飄上來的一樣,森寒飄邈。

伊娜美沒辦法抗拒大明的話語,只好丟下呆若木雞的老闆尾隨大明而去,手中還拿著新買的刺劍。大明走進武器店旁的一條小巷,伊娜美猶豫一下後還是跟著走進去,畢竟大明是她帶來的,出了什麼事她要一手負責。

大明靜靜的背向伊娜美站立著,全身散發的死氣有增無減。伊娜美緊握刺劍,慢慢的靠近過去。突然大明轉身過來,手中的鐮刀也順勢一揮。

好快!伊娜美根本看不到鐮刀,只好用劍鞘豎擋在身側,不過她很懷疑這樣有沒有用。

伊娜美閉緊雙眼,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許……她已經被腰斬成兩截了吧。伊娜美不安的想著,如果刀夠快,當事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妳在幹麻?」大明熟悉的語氣在伊娜美身前響起。伊娜美睜開眼睛,只看到脫下袍帽地大明正蹲在她眼前,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你沒有事!?」

「我?我有什麼事?」大明自己對於伊娜美的問題也是感到莫名奇妙。

「你剛剛的氣勢變的很……」可怕,不過這兩字伊娜美沒有說出來。

「喔!你說那個啊。」大明拍了下手掌說:「我想既然要變裝,那就變的徹底一點,反正我這樣拿著鐮刀穿黑袍的看起來很像電視上的死神。怎樣,我剛剛演的像不像。」

「你剛剛……是在演戲。」伊娜美試探的問,同時右拳開始蓄力中。

「嗯!對啊。」大明還不知死活的點了點頭。

很好!伊娜美身子微微退縮,然後傾向前以一記猛烈的右鉤拳朝大明的下巴打去,打的大明騰空三尺,等大明落地後立即衝上去舉腳暴踹。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顯然做的十分熟捻了。

「你這傢伙!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嚇死我啊。什麼不好玩,偏偏拿這東西來玩。」伊娜美在發洩的同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大明都任她欺凌而不回手呢?以他的力量來說這只是小事情而已吧。難道說……他是個被虐狂!?

想到這點的伊娜美反而踹的更大力了。

「對不起!我又錯了──」大明縮著身體可憐兮兮的求饒著,伊娜美直到踹累了才收腳坐到一旁休息。

「不過……這傢伙剛才確實想佔據我的身體。」大明舉著鐮刀正經八百的說,伊娜美的一陣毒打連個傷痕也沒在他身上留下。

「咦!?」伊娜美嚇了一跳。

「它的名字,靈魂收割的禮讚……毀滅者之鐮。一把擁有自我意識的死神鐮刀。」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51
之七十七 篡奪

伊娜美走在街上,來往的行人都很自動的分成兩列讓伊娜美通過。但是他們並不是因為伊娜美才讓路的,而是被她身後拿鐮刀的黑袍死神嚇的自動分成兩列。

雖然伊娜美知道大明是特意假裝演戲,但是背後總是感覺冷颼颼的。天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真的是假裝的嗎?那也未免太逼真過頭了。

伊娜美帶著大明來到咒術道具店,在這裡應該可以買到解咒用的燻香。天人們中的血咒雖然是高級咒術,但是只要一般的燻香就能解,不過這種東西在地面上找不到罷了。

大明看著滿屋子稀奇古怪的東西,書架上還整整齊齊的排放用魔物皮做成的捲軸,想來這些地下民族所擅長的咒術相當繁多。大明隨手抽起本書,裡面果然都是他所看不懂的文字。看來伊娜美的魔法光蕈雖然讓他能聽的懂這裡的語言,不過還是無法讓他看的懂這裡的文字。

雖然大明很想開口詢問伊娜美她們還擅長哪些厲害的咒術,以及怎麼破解。但是大明知道伊娜美肯帶他潛入地下城拿藥,已經是種背叛自己族群的行為了,大明沒資格,也沒立場再去跟她要求更多。

不過在伊娜美和道具店老闆對話時,大明突然插嘴:「有能完全防禦咒術攻擊的燻香或者道具嗎?」

既然無法從伊娜美身上下手,那只好自立救濟,這是大明的想法。

「有是有,不過這種高級貨價錢可不便宜。」道具店老闆顯然對大明心存懼意。沒辦法,誰叫大明的妝扮那麼嚇人。

「全拿出來。記住,我只要最好的。」大明拿著鐮刀輕輕的敲擊地面,散發出驚人的氣勢。老闆臉色微變,趕緊動手在店裡面翻找大明要的東西。

伊娜美含帶深意的看了大明一眼,她很清楚大明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老闆說貴也是事實。大明把東西全都買下並且詳細詢問用法,最後一共付了十枚水晶幣給道具店老闆。反正錢是路上撿來的,大明花起來也不感覺心疼。

出了道具店走在路上,伊娜美轉身對大明說:「你就沿著剛剛那條路回去吧,擔心的話順便把它毀了也沒關係。我想,我在也不會到地面上去了。」

「那妳現在是要回家嘍?那我送妳回去,算是謝謝妳幫了我這個忙。」大明實在不放心讓伊娜美一個小女孩走在路上,尤其是在這種無治安可言的環境中。不過他忘了伊娜美可是在這環境中長大的,當然有自保的能力。

「不用了,我只是遵守我的承諾而已。現在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我再也不想和你有所瓜葛,所以……請你快點離開這裡。」說完,伊娜美扭頭走去,連句再見也沒有。

「那妳自己保重。」大明看伊娜美離去的背影,也轉身向城門口離去,他自己也有正事要辦。只是沒想到到最後,那個小女孩依然無法諒解他的所作所為。

就在這時候,後頭傳來有人大聲喊著伊娜美的名字,大明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

一輛四腳魔物所拉的無頂馬車,旁邊還跟隨著兩列衛兵,就這樣停在伊娜美前面,出聲喊住她的正是坐在馬車上一高瘦一矮肥的兩個女子。

瘦的身體有如磷骨,身高卻超過兩公尺,全身上看來只剩皮膚和骨頭,臉上皺巴巴的好像老太婆,配上滿頭白髮,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碰出來的老巫婆一樣。

胖的那個雖然身高不比大明彽,可是體重大概有胖大明的三倍。因為她的肉已開始橫向生長,都快拖到地上了。至於那張臉……不提也罷,一團油膩的豬油塊想來也沒啥好形容的。

基本上那兩女人的體型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所能了。可是話說回來,她們也不該算是人類。

看到這麼不堪入目的景象,委實讓大明的精神嚴重受創。但是最讓大明感到恐怖的,還是伊娜美接下來說的話。

「二姊、三姊。」伊娜美面無表情的說著。

呃……她們居然是姐妹!?大明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同一個爹娘生的絕不可能長相差成這樣吧!

胖的那個都是油看不出年紀,可那個高瘦的老太婆看起來少說也有上百歲,年紀也未免差太多了吧。難道說這也是這個種族的特色嘛?

不過看到伊娜美找到她的家人,大明也該放心離開才對。

「妳這個人類混血的賤種,怎麼沒有死在地上,居然有臉滾回來。」那個被叫做三姊的胖女人氣呼呼的說著,順便把她手上正在啃咬的魔物腿肉往伊娜美臉上砸去,反正她身旁還有一大盤。

伊娜美避也不避,似乎是很習慣這種事了,任由肉塊砸的一身肉汁。她那二姊在一旁冷眼觀看,也不阻止。

開玩笑!這就是伊娜美說要回去的家嗎?大明在一旁看的滿肚子火,手上的鐮刀握的更緊,隨時準備衝出去。

「伊娜美,妳不是應該待在遠征軍裡才對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妳該知道叛逃軍隊可是唯一死罪。」這時二姐也開口了,不過聲音十分沙啞難聽。

「這件事我會向父親大人解釋,沒有軍籍在身的妳們並無權過問。」伊娜美一樣面無表情的說著,就好像是機械人在回答問題。

「可惡的死賤種。」給伊娜美一陣搶白的胖三姊,乾脆雙手抓著整盤腿肉往伊娜美砸去。可是伊娜美一樣不知道要閃,仍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不過這次那些肉塊並沒有打到伊娜美身上,在半空中就被莫名奇妙彈了回去,湯湯水水的將那胖三姊弄得一身狼狽不堪,同時在伊娜美身前出現了個拿鐮刀的黑袍人。

周圍的衛兵對這個突然冒出的黑袍人立刻採取了行動,將他包圍起來。

「這傢夥從哪跑出來的,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可是城主的女兒啊。把那個無理的傢夥給我殺了!」胖三姊怒氣沖沖的叫著,聲音就跟豬在尖叫時差不多。

黑袍人將鐮刀往地上一敲發出撼動心靈的聲響,赫止住上前的衛兵們,而且身上散發著十分明顯的危險氣息。誰上前,死亡將會伸出雙手擁抱他的靈魂。

衛兵們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很危險,但是城主女兒的命令又不得不遵從,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都給我住手!」伊娜美及時出聲阻止。她很清楚大明的實力,這些衛兵對大明出手根本是死路一條。

伊娜美可不想再看到大明雙手染滿她同胞鮮血的景象。就算,大明是為了她出頭也一樣………

聽到伊娜美的阻喝,衛兵也有了停手的藉口。她們都是城主的女兒,命令的效力都一樣,反正她們鬧不合是她家的事,他們這些小兵只是遵照命令辦事而已。

而且這個命令來的正是時候,黑袍人的鐮刀剛好離其中一個衛兵的脖子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嚇的他出了一身冷汗。只要伊娜美再晚點喊,他的頭恐怕就飛出去了。

「妳憑什麼喊住手!」胖三姊叫囂著。

「他是我的僕人,保護我是他的職責所在,所以我並不覺得他剛剛的舉動有任何過錯。」

伊娜美說完,大明也很配合的收起鐮刀站到伊娜美身後。不過身上的殺氣仍然是有增無減,清楚的表露誰敢動伊娜美,誰就得死。

「妳去哪收了這麼一個沒禮貌的傢夥,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禮貌嗎?我可是城主的女兒,區區一個下人居然敢這麼對我。」

「好了!三妹。」瘦二姊不悅的喝道。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社會,仗著家族的名聲耀武揚威只會惹人看不起而已。可是她這個癡肥的妹妹就是看不清這點,嘴上成天只會掛著「城主的女兒」。

胖三姊似乎很懼怕她這個瘦如枯骨的二姊,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拿起掉在馬車上的一塊腿肉猛啃生悶氣。

「我想一切就交由父親大人來判決吧。伊娜美,這樣妳就沒有異議了吧。」

「可以。」伊娜美點了點頭。

伊娜美跟在車隊最後面走著,大明則是緊跟在她身旁。加上衛兵有意無意的躲著大明讓他們周圍十分空曠,正好適合交談。

「這就是妳口中的家嗎?為什麼想要回去?」大明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家到底有那裡值得伊娜美回來。或者,他看到的只是表面?

「這裡還有我的母親在,我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好。」

「妳的母親是人類吧?難怪妳的感情和行為模式和人類一樣。」大明這下終於搞懂了,為什麼伊娜美會知道那條秘密通道。如果自己推測無誤,她母親應該就是從那通道摔下,最後迷失到此的人類女子。

這問題伊娜美沒有回答,也沒有搖頭,想來是默認了。

「那麼為什麼不離開。」

「我能到哪裡去?兩邊都沒有人會承認我是她的族類。我曾經從那密道偷跑過好幾次到地面上,但是最後還是只能選擇回到這裡,我……已經離不開了。至少,這裡還有我所謂的家人在。」伊娜美拉緊著大明的袍子,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大明見狀單手將她抱起,讓她頭靠著自己的胸膛。這舉動讓伊娜美壓抑的淚水瞬間爆發,溼透了大明的袍子。

「拜託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伊娜美小聲的泣訴著。

從大明的身上讓她感受太多溫情了,但是大明終究有要走的一天,而這些事情將會變成伊娜美最痛苦的回憶,陪她在這冰冷黑暗的地下度過一生。

所以她剛剛很毅然的跟大明分手,為的就是讓自己不對大明產生深厚的依賴感。天曉得她心中當時有多不捨,後來大明挺身站在她身前保護她時,讓伊娜美都快哭出來了。

「那跟我走,讓我來保護妳。」大明堅決的說。

伊娜美的回答則是雙手激動的抓著大明的黑袍,將頭埋的更深。說真的,她很高興大明這麼說。雖然,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

魔索地下城的主城堡位於城內地勢最高的地方,就是像一座座尖山合在一起的巨大岩山,從外表上看去就像是一張豎髮的惡魔之臉。而它的嘴巴,就是城堡大門。

大門口附近戒備異常森嚴,看到馬車駛近所有衛兵都挺起槍桿行禮。大明則是因為手上抱著伊娜美,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門也沒人敢盤問。

當馬車停下後,只見伊娜美的胖三姊用力一躍就跳下馬車,而且還拖著贅肉行走自如。本來大明以為她那體型少說也要八人大轎來擡才行,沒想到她力氣大的那麼恐怖,看來不是普通的癡肥胖子。

根據伊娜美的說法,她二姊和三姊是一對雙胞胎。

大的十分聰明有野心,且善於咒術。但是近戰是她弱項,因為體型讓她連匕首都無法運用自如。

小的天生神力,擅長用重武器發揮她那強大的破壞力,尤其一招轉動身體,運用兩片贅肉攻擊敵人的招式更是可怕。可惜就是太蠢了,一點基本智力都沒有。

兩姐妹在一起作戰時還好,能互補缺點,但是一分開就非常好解決。而瘦二姊的名字就叫莉蘿,胖三姊叫蘿莉。

「別說了……」大明聽的都快吐了,尤其是聽到胖三姊的必殺絕技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看來晚上睡覺一定會做惡夢。

天啊!你怎能對我這麼殘忍,讓我看到這麼傷眼的東西。

而且那個體型的叫蘿莉簡直是侮辱蘿莉這兩個字,要不要叫小雪出來比對一下什麼才是蘿莉。要是在地面上,恐怕會讓全天下的蘿莉控抓狂砍人吧。不過,大概也沒人打的贏吧……

在大明等人抵達前,門口就有一隊坐騎在那,表示有人先到一步。但是大明看好像是匆匆忙忙趕來的,因為有不少坐騎累倒在地。

伊娜美的兩個姊姊都進城去了,大明還才在慢吞吞的走著。畢竟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觀光,當然要好好的看仔細。

進入城內,大明唯一的感覺就是冰冷與黑暗。石頭做成的牆壁和走道樸素的沒任何花紋裝飾,只有在牆壁上插著青藍色的火把用來照亮著。

大明走著走著,就彷彿走在地獄一樣,那感覺很奇怪,大明並不喜歡。虧伊娜美在這出生長大的,真不知她怎麼過下去的。

在伊娜美的指引下,大明上下了八十七個樓梯,拐了百來個彎後,才看到她那兩個姊姊的身影。

開玩笑,這裡簡直比迷宮還複雜。大明完全記不清楚他是從哪走過來的,如果必須要從這裡逃命的話,可能是件非常傷腦筋的事情。

莉蘿和蘿莉在前面和門口的衛兵起了爭執,好像是因為城主正在招開緊急的會議,不讓她們進去的樣子。

「既然在開會,那我先回房間去了,時候到在叫我。」伊娜美手指一比,讓大明抱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又經過九彎十八拐,大明才來到伊娜美的房間前。大明很佩服住這裡的人,記憶力一定是嚇死人的好。

伊娜美的房間一如大明所猜想的,冰冷且單調。灰色的床單、灰色的家具,灰色的牆壁、灰色的地板,讓大明的心情也跟著灰暗鬱悶起來。

大明把伊娜美放到床上,並且幫她推開落地窗。伊娜美的房間就是魔索城頂上的尖山其中一根,陽台外視野好的很,大明還可以看到他們進來的那個超大瀑布全貌。

「回家的感覺怎樣?」大明看伊娜美呆呆的直視前方,於是也跟著她坐在床邊。

「沒有想像中的好………」聽到伊娜美的回答,大明也不知道要說啥才好,這種家會讓人有感覺才有鬼。

「我想去看我母親。」

「好啊,也介紹我認識一下。」大明打定主意,等下抓了他們母子兩人就往外跑。

至於要住哪嘛……看來就先住他們家好了。反正他們家有雪女、龍女、機械少女、狐女、野蠻女(詩函),應該不差人魔混血女才對。

也許伊娜美不會同意他的舉動,不過先把人綁回去再說。

伊娜美靜靜的站起身,但並不是往門口走去,反而是走到陽臺上。

在平坦的陽臺上遍植光蕈或光厥等類的植物,而在中央有一座像金字塔一樣隆起的小小石堆。大明剛還以為那是裝飾用的,不過現在看來……大明心中泛起很不好的感覺。

伊娜美跪在石塊前,輕聲喊著:「媽……我回來了。」那淒涼的模樣讓大明低頭不忍去看,這小女孩的命運實在是坎坷到最高點。

因為種族問題兩邊都無法接納她,而唯一能依靠的母親也已經去世。這些所謂的家人就更別提了,光看她兩個姊姊對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子好不到哪去,搞不好還是她痛苦的來源。

大明慢慢的往伊娜美身後走去,打算一口氣將人擄走,如果她反抗的話就先打昏她,等以後再做解釋。反正他不會讓伊娜美繼續在這鬼地方呆下去就對了。

就在大明伸出手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衛兵的叫聲,讓他不得不將手收回來。

「伊娜美小姐,潔西卡閣下要妳立刻過去一趟。」

伊娜美靜靜的跪了一會,然後才站起身。她臉上的淚痕已乾,看不出有哭過的跡象,整個人的表情也變如同房間內的岩石一樣冰冷。

在地下城裡,軟弱與死亡有著同樣的意義。


大明手上鐮刀的刀刃已經收回木棍中,和伊娜美一同站在門外等候招見。大明心底卻十分惋惜剛剛那個好機會,但是現在強行帶走伊娜美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現在只好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

兩旁的衛兵拉開石製的大門讓他們進去,隨後又立即闔上,戒備相當森嚴。

至於裡面的空間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陰暗的地牢,中間還擺放著一個相當龐大的石桌。而一個長相艷麗的女人正在觀看石桌上的文件,莉蘿和蘿莉則是站在她一旁。

「大姊。」

潔西卡對於伊娜美的出聲連理都不裡,頭也沒抬過一下,逕自專心的看著文件。伊娜美對這情況顯然是很習慣了,就這樣默無反應的站在原地不動。莉蘿和蘿莉姐妹似乎也很怕她們這個大姐,很安分的站在一旁沒說過一句話。

大明覺得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了,自己的時間可沒有充裕到能陪她們在這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不過他現在的身分是伊娜美的跟班,又不能隨意行動,這點就讓大明有些傷腦筋。好在這時潔西卡看完文件,開始說話。

「戰爭時期私自離開軍隊,可是無法饒恕的叛逃死罪。伊娜美,這點我想妳自己也十分清楚才對。不過明知故犯,可不是妳這種人會做的事。」

潔西卡話語一停,兩顆粉紅色的眼睛在伊娜美身上來回巡視,想從中找出一些端倪,但是完全一無所獲。這小女孩還是像以前一樣,是個冷冰冰的石頭,完全無法讓人察覺她到底在想什麼。

「伊娜美,如果妳沒什話要說,那我就得將妳視為叛逃罪收押了。」潔西卡說完拍了拍手,讓衛兵進來。

看到八個衛兵走過來,大明立刻閃身擋在伊娜美身前。

「想造反啊,還不快讓開。」其中一個衛兵不悅的喊著。

「這種不知規矩的人,殺了算了。」潔西卡隨口說完,繼續低下頭去看文件。

看到衛兵們將矛頭指向自己,大明也握緊了木棍,看來是非動手不可了。

「等等!」伊娜美及時想阻止,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這些衛兵根本不會聽從伊娜美的話住手,抽出武器後兩三下就被大明打倒在地。

這時潔西卡才有點反應的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黑袍人。不過出奇的一點怒意都沒有,對於地上的衛兵看也不看一眼。

「能撂倒我八名親兵,看來你的實力確實很強。伊娜美,這個人我要了,妳開個條件吧。」潔西卡盯著黑袍人看,就好像在看一件藝術品一樣,讓大明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

伊娜美知道他大姊看上的東西從沒有弄不到手的。因為潔西卡得不到的東西,她會毀了他不讓任何人得到。所以說如果讓她對大明產生興趣的話,會是件很傷腦筋的事。在這之前,自己得要先轉移潔西卡的注意力才行。

「我想我為什麼回來的原因,會比起這件事更能引起妳的興趣。」

「喔?說來聽聽。」

伊娜美深吸了一口氣,才緩慢的說:「這次對地面的侵略計畫完全宣告失敗,魔索軍團……被殲滅了,百萬魔物大軍盡數化為灰燼。既然沒有軍隊存在了,我的行為自然無法構成叛逃罪。」

「不可能!我們魔索大軍是最強的,怎有可能會失敗。一定是妳這死賤種怕死,找藉口為自己開脫。」蘿莉尖喊了出來。

潔西卡和莉蘿則是一臉深思的表情,因為伊娜美不是那種會亂說話的人。

「消息正確嗎?」潔西卡掌管後勤支援,對前線大軍的實力有很深入的了解,那可是地下十三城裡最精銳的軍團。

也因如此,才搶到打先鋒奪頭籌的機會,只是整整百萬大軍居然會被完全殲滅,這點潔西卡怎說也都難以接受。

「我親眼所見。」

「那麼是目標兵力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嘍?」潔西卡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點能解釋的通了。

「不!對方只有一人。」

「怎可能!?以一人之力就能擊破我魔索百萬大軍。」這回輪到莉蘿不可置信的喊了出來。

「因為……對方是個比大神還要可怕的怪物。」伊娜美淡淡的回答著。

「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到希望能親眼看看這個比大神還要可怕的怪物。」潔西卡興致勃勃的,對於自家軍團被毀滅的消息一點感傷都沒有。

他就在妳面前啊。伊娜美在心中默念著。

「伊娜美,那麼塔奇他們呢?生死如何?」潔西卡的問題,是她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

塔奇是伊娜美的大哥,下任城主的繼承人。這次他們十七個兄弟全上了戰場,原以能輕輕鬆鬆的立戰功,這下子看來………

「在那種狀態下,能存活的機會微乎其微。」

「喔呵呵───」聽到伊娜美的回答,潔西卡很滿意的笑了出來。

如果塔奇和他那些兄弟都死了,表示她將是第一順位的城主繼承人選,不過就算他們沒死也沒關係。

魔索一共有兩支軍團,除去在地面上被殲滅的那支外,還有一支軍團留在魔索附近作為預備兵力和後勤支援,而潔西卡本身就是這個軍團的軍團長,目前魔索所有兵力都掌握在她手上,不怕城主那死老頭不肯跟她妥協,在不然……直接引發軍事政變也是不錯的選擇。

「潔西卡閣下,城主大人請您和伊娜美小姐過去一趟。」

聽到衛兵的話,潔西卡暗自一笑。

會用「請」字,表示她那年邁的城主父親也知道了這一件事,而且很了解事情的嚴重性。這趟去,應該是要逼她交出兵權吧。不過……她可不會那麼容易就屈服的,城主這個位置她老早就想坐看看了。

魔索地下城第一任的女城主。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52
之七十八 地城之變

魔索城主的排場,簡直和地面上的古代帝王沒啥兩樣。

廣大的殿堂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雕刻石椅,造型就像是某種魔物的頭,上面坐的自然是當代魔索城主,也就是伊娜美的父親,卡修達。

卡修達身體半靠在石椅扶手上,正和旁邊的人在說話。

潔西卡以優雅的腳步,領著莉蘿和蘿莉走過長長的血紅地毯,伊娜美和大明則是跟在她們最後面走著,兩旁還站著滿滿的衛兵。

「父親大人。」四個女兒都依禮節半跪在地上行禮。

大明礙於身份,只能遠遠的在一旁觀看,不能靠太近。大明對卡修達的印象,就像影星史恩康那萊一樣。老歸老,可是精神依然抖擻的很,不是可以小看的對象。

在卡修達旁邊,有個讓伊娜美相當吃驚的人在,也就是當初丟下伊娜美自行逃跑的謝夫特。

他沒死?命還真夠硬的。伊娜美也很吃驚他居然能夠活下來,看來又是他貪生怕死的本能救了他一命吧。

謝夫特是伊娜美的眾多兄長之一,素以好大喜功卻又膽小如鼠為眾多兄弟姐妹所不齒。雖然嘴上每每長篇大論說的很好聽,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光說不練的傢夥而已。

「伊娜美,妳過來。」卡修達招了招手,伊娜美依言走了過去,直走到卡修達石椅下側半跪下。

「我們……真的全軍覆沒了嗎?」卡修達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父親大人。」伊娜美並沒有訝異他父親已經知道了這則消息,想必謝夫特已經預先加油添醋的說過一遍了。

雖然內容大概都是他如何英勇奮戰,最後留下悔恨的淚水撤退等等的屁話。但是多少也能讓她父親瞭解到當時發生的事情,省的伊娜美再多費唇舌。

不過謝夫特手腳也真快。她帶大明走的是近乎垂直的捷徑,加上兩人卓越的行動能力,才能在五小時內到達魔索。

但如果從地面走正常曲折的路線回魔索一般都要兩天的時間左右,可是從事發的昨晚到現在大概只過了十二小時而已,他竟然能即時趕回到地下城來報告,難怪門口的魔物坐騎一隻隻好像快累斃的樣子。

「那塔奇他們……」

「我想這點,謝夫特會比我瞭解更多才對。不過以當時的情況,我想很難有人能倖存下來。」

雖然謝夫特已經告訴卡修達這個不幸的消息,但是他還是抱著半懷疑的態度。如今居然連伊娜美也這麼說………

「到底是誰做的!」不管卡修達多冷血,一下子死了十幾個兒子絕不可能無動於衷。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復仇。

伊娜美冷靜的問:「父親大人,您是想報仇嗎?」

「當然!他們可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啊───」卡修達眼裡冒出憤怒的火花。

「父親大人……您真的老了。」

聽到伊娜美這樣說,卡修達暴喝著:「妳說什麼!」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公開的忤逆卡修達。

「我們是以入侵者的身分發動戰爭,自然要承擔有所犧牲的風險,戰場上無法預料的事物太多了,我們的百萬大軍還不是在瞬間就被一人所獨自殲滅,如果害怕失去的話,當初您就不該輕易的挑起戰端,如今卻又被怒火所矇蔽。敵人的力量是可以和大神所比擬,甚至是更強大的怪物,我們要拿什麼去對付他。別忘了我們失去一個軍團的力量,其他所謂聯盟的地下城隨時都可能掉過頭來攻打我們。我們自身難保啊,父親大人。」

伊娜美的話讓卡修達的眼裡瞬間失去了光彩,虛弱的比普通老人還不如。

「伊娜美說的沒錯,你真的老了。」潔西卡附和著說。伊娜美不但替她說出了心裡的話,也讓她有了藉口來推翻卡修達下臺。只要有人先開口質疑卡修達的權威,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父親大人,你也是時候該退位了。既然塔奇他們以死,那我想,由我繼位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潔西卡!城主的位置就算輪也輪不到妳繼承,因為父親大人還有我這一個兒子在。魔索地位的傳承向來以男子優先,這個傳統妳該不會忘了吧。」事關城主的地位,謝夫特急的開口爭取。

「噢,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潔西卡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樣,簡直快氣死謝夫特了,不過謝夫特還是很冷靜的說:「既然知道的話,就乖乖的把軍權交出來,我保證不虧待妳。」

「你既然知道軍權在我手上,那你還天真的以為我會交出來嗎?」潔西卡現在笑,是在笑謝夫特的無知。

看軟的不行,謝夫特準備採取強硬手段。於是指著潔西卡:「衛兵!把這女人依叛逆罪名壓起來。」

可是等了好一會,現場完全沒有一個衛兵肯理他。

「無知可是會致命的。」潔西卡說完,莉蘿和蘿莉馬上對謝夫特開始攻擊。

莉蘿對謝夫特施展了一個定身術定住他雙腳。這種定身術的施展速度雖然快,但是只要力量構強橫就能破解開來。不過很可惜,謝夫特跟本沒有這份實力。

接著蘿莉一下子就衝到謝夫特前面,身上的贅肉回身一甩。謝夫特來無法閃避,只好用雙手擋在身前。但是蘿莉恐怖的破壞力豈是謝夫特所能抵擋的,就算是採取防禦,還是讓蘿莉的贅肉正面轟到,整個人飛撞上石牆,生死不明。

「伊娜美,過…過來」卡修達無視眼前的手足相殘,想坐直身體,但是孱弱的身軀不聽使喚,好幾次又要倒了下去。

伊娜美出於父女天性,自然上前去扶穩卡修達。

卡修達可說是伊娜美最痛惡的對象。因為要不是當初卡修達強占她母親,也就不會有她的出世,跟著編織出她一生的痛苦與惡夢。

打從伊娜美有記憶起,她和她母親總是過著被欺淩的日子,從未見過這個所謂的父親出面阻止過。直到最後,他母親還是只能鬱鬱寡歡的死去。

然而這個伊娜美最憎恨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衰弱的老人而已。就在她伸出手攙扶卡修達的一瞬間,伊娜美感到以往的恩恩怨怨,似乎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卡修達緊緊的抓著伊娜美的右手腕,自言自語的:「為什麼,為什麼……」

「父親大人,你已經很累了,還是先回房去休息吧。」這是伊娜美第一次對卡修達表現出關心之情。

「為什麼,為什麼……」卡修達一直在重覆一樣的字句,而且抓著伊娜美的手也越來越緊,開始讓她感到痛楚。

「父親大人……」伊娜美看卡修達的臉孔越變越恐怖,手腕也好像要被他捏碎一樣。

「為什麼……妳的兄長都死了,妳卻活了下來。」卡修達將目光看向伊娜美,好像就在看仇人一樣,讓她覺得全身隱隱發寒。

伊娜美只當卡修達是因為喪子之痛,才出現這麼激烈的情緒反應,因此沒有察覺到卡修達眼神中所埋藏的殺機。

「為什麼要背叛我!如果說這就是妳為妳母親所做出的復仇舉動,那妳做的相當成功。哈哈哈───果然是我卡修達的女兒,做事夠心狠手辣。」

在伊娜美還不明白他父親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時,胸口隨即傳來一陣刺痛感。卡修達另一隻手握著短劍,深深的紮入伊娜美的胸膛,穿透她幼小的身軀。

伊娜美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她萬萬也想不到卡修達居然會對自己下手。

「既然如此,這個仇就由我親自來了結。妳害死了塔奇,我就殺了妳來為他們報仇。」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從伊娜美的嘴角,開始流下一條血絲。

「妳還敢說沒有……」卡修達抓著伊娜美的脖子,強行扭到另一邊去:「妳自己看看!」

在卡修達的右側,正蹲著幾隻魔物。伊娜美認的出來,正是她當初捨命要大明放走的那些魔物之一。

「證據確作,妳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卡修達充滿恨意,在伊娜美耳邊咬牙切齒的說著。

「事情不是這樣的……」

瞬間伊娜美就瞭解謝夫特已經從魔物口中知道她和大明之間的交易,進而將所有責任全推在她身上,在卡修達面前捏造事實。她和大明的交易是在魔索圈團全滅後,塔奇他們的死根本不能歸罪於伊娜美頭上。

可惜被怒火所蒙蔽的卡修達,加上謝夫特有意的挑撥,讓他根本沒有足夠的理智和判斷力來能看清整件事,結果導致成現在事情的發生。

「事到如今,妳還有什麼好說的!」卡修達反手甩上伊娜美的臉頰,將她打飛了出去。

伊娜美的身體就彷彿斷了線的風箏,夾在著血跡飄散在半空中。

心,也跟著撕裂開來。為什麼要出賣我………

伊娜美心痛的不是卡修達的作為,而是她捨命救出來的魔物到頭來居然出賣了她。

在地面上大明大開殺戒時,伊娜美的憤怒可不是在於她被殺害的同胞,而是來自於死亡的魔物群。因為在這個所有人都排斥她的地下城中,要和她最親近的,反而是這些魔物,所以伊娜美長久以來一直將魔物當成朋友看待。

只是沒想到。今日,是她的朋友出賣了她。

在伊娜美的預期中,等待著她的是地上冷冰冰的岩石地板,而那也是她人生的終站。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伊娜美所想的事情沒有發生,一雙有力且溫暖的雙手輕輕的接住了她。


可惡!從剛才伊娜美和卡修達靠很近,讓大明完全沒有察覺出異常,還以為他們只是在說話而已,而且大明本身也有半注意力放在潔西卡和謝夫特的手足相殘上。

想到這就讓大明指責起自己,要是他多留意一點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明根本沒有想到卡修達會對他親生女兒下這種毒手。

「喂!ㄚ頭,妳可別死啊。」大明急忙叫著。伊娜美對著大明扯出一抹微笑,然後閉上雙眼。

可能是因為人魔混血的關係,伊娜美那偏向奇怪暗紅色的血液,正從短劍穿透的兩端傷口泊泊流出。不過大明知道伊娜美還沒死,但是如果不及時止血急救的話,去見閻王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短劍就插在伊娜美的胸膛,但是大明卻不敢將它拔起,因為這樣會造成大量出血,加速縮短伊娜美剩餘不多的生命。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接住伊娜美的黑袍人,卡修達顯的相當不悅。舉手一招,兩旁的衛兵開始圍攏過來。

「殺了。」卡修達的命令很簡單,但是連潔西卡等人也都成為被攻擊的目標。

潔西卡抽出長鞭,刷刷兩聲打退前後兩個衛兵,莉蘿躲在她身邊施放咒術,癱瘓衛兵的行動力。蘿莉則是施展大絕招,身體轉的像陀螺一樣,甩著身上的贅肉攻擊。中招者斷筋裂骨,而且全身是油膩膩的,在這種恐怖的攻擊前,一時間根本沒有衛兵敢接近。

「老不死的已經瘋了,先離開這。」潔西卡也沒想到卡修達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也沒有考慮到魔索的現況。看來塔奇等人的死給他的打擊超乎想像的大,讓卡修達完全喪失理智,採取這種同歸於盡的極端做法。

看到一大堆衛兵湧上,大明深知要爭取時間救伊娜美的話,下手絕不能容情。而且,他對這些人的厭惡度已經到達極限了。

當下大明單手握著木棍,輕輕地抵著最靠近他衛兵的額頭。在那衛兵還搞不清楚大明的用意時,毀滅者之鐮的刀刃瞬間彈跳而出,將他剖成兩半。

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分成左右兩邊倒下,墨綠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所有的衛兵都不自覺的停頓腳步。

「膽敢擋在我身前的人,相信也該有所覺悟了,現在的我並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大明右手抱著伊娜美,左手握著鐮刀末端直指前方。

大明前面一排的衛兵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奮力一刺。只是當長矛刺出時,衛兵們才發現黑袍人的身影居然站在他們的列隊之中,並且正漫步往外走。

衛兵們回身想追,可上半身轉是轉過來,下半身卻連動都沒動。因為在剛剛的一瞬間,大明手上的鐮刀已經把他們腰斬成兩半。

這些衛兵並沒有察覺這點,結果用力的迴轉身體,導致他們的上半身以一種很詭異的角度突然掉下來。

趴在地上看著自己正在冒血的下半身,那種恐怖的感覺讓衛兵們的臉孔扭曲成非常可怕的樣子,而且連帶著也扭曲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孔。

這麼冷酷的殺人方式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黑袍人所經之處,雖然只是輕輕揚起鐮刀,可是完全沒有一個人能躲的過死神的招喚。

除了現場原先佈置的人手外,殿堂兩旁的門也開始湧進大量的衛兵,密密麻麻的就好像秋天的麥田一樣。而大明,就是在這田裡收割的農夫,不過他的收成物並不是麥子,而是一條條的生命。

所有的衛兵都躊躇在大明周圍不敢上前。不管怎說,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比較寶貴,沒有人願意和這麼恐怖的死神作對。

大明看眼前整片黑鴉鴉的人頭十分礙眼,於是開始將鐮刀往後移,然後用力的迴旋拋出。

毀滅者之鐮就好像一片薄利的巨大圓刃,在大明面前斬殺出一條筆直的血路,最後血淋淋的釘在殿堂的大門上。

「你到底是誰!」卡修達快要崩潰了。在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的城衛軍就死了好幾百人,黑袍人最後那下讓他們損失太嚴重了。

走在屍體所鋪成的地毯上,黑袍人轉身說了兩個字。

「死神。」

在大明轉身的同時,骨鏈從他左手激射而出,纏上遠方殿門的毀滅者之鐮。並且在說完回身時用力一扯,兩片厚重巨大的石門板應聲飛起砸向兩邊,壓死了不少人。

毀滅者之鐮在半空以一個圓弧彈到大明身前,行走中的大明高舉被黑袍覆蓋的左手握住刀柄,好像鐮刀從未離開過他一樣。

聽到黑袍人自稱是死神,再也沒有一個衛兵敢對他出手,有多遠就退多遠。卡修達則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攤坐在石椅上。死神的出現,是否就是象徵魔索滅亡的開始?

「為什麼要選上魔索。」卡修達無力的問。不過這次黑袍人並沒回頭,只是用所有人都聽的到的低沉聲音說。

「你傷了我所挑選的人,自然該聆聽死神的判決。等著吧,毀滅即將降臨。」說完一路走出大殿,無人敢追。

潔西卡趁所有人愣在原地的同時,向莉蘿和蘿莉使了眼色,跟在黑袍人身後逃出。只是當她們跑出大殿時,左右兩邊已經看不到死神的身影了。

「死神……」潔西卡暗自默念著,隨後立即離開現場。

大明憑藉著些微的記憶,很幸運地找到回伊娜美房間的路。把伊娜美放回她床上後,大明立刻招喚出雪姬來。

「雪,等等我把劍拔出來後,記的及時把傷口冰封住。」

雪姬點了點頭,這情形以前在煉妖塔常發生,所以她知道該怎做。只不過那時是個小男生,這次換成了小女孩罷了。

可是雪姬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會有人對一個小女孩下這種毒手。短劍從胸膛刺入,透背而出,殘忍的讓雪姬也心生不忍。

看到雪姬滿臉疑問的表情,大明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難道要他說是因為父女相殘的後果嘛。這種是大明根本開不了口,也不想讓她知道。

「別想那麼多。準備好,我要拔了喔。」大明握住劍柄,一口氣拔出來,伊娜美人雖昏迷,身體還是反射性痛苦的扭著。

好在雪姬在血噴出來前就已經將傷口冰封住,沒讓伊娜美的失血情況更嚴重下去。大明看到這樣也總算鬆了口氣,不過真正讓他傷腦筋的事還在後頭。

伊娜美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完全在大明的預料之外,所以大明身上根本沒有帶任何藥物。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他當初就不該拒絕夢無涯的好意,收下她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就好了。但是那些藥是否對人魔混血體的伊娜美有效,這就不得而知了。

大明滿臉思索的盤腿坐在床上。雪姬則是化回小雪的模樣鑽進大明的懷裡,大明也很習慣性的抱著她。

「先回去吧,這裡的環境待久了會對妳造成傷害。」大明摸著小雪的頭說。

雖然在煉妖塔裡荒獸們的能力和適應力都有了大幅的提升,但是在這陰穢之氣這麼濃密的地方,終究還是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依屬性的不同,小雪要是在這種環境下待上超過十分鐘,影響就會開始顯現出來。至於修羅和夜叉,活動時間大概能長達三十分鐘左右。

小雪搖了搖頭,繼續膩在大明身上,直到時間到了才不干不願的離開。在這段時間裡,大明也有了決定,也許他所想到的方法能救伊娜美。

大明舉起雙手,讓手肘以上全化為龍爪的樣子,然後用右手食指在左手腕上用力一劃,然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真他媽的硬!大明已經很用力了,可是沒想到龍鱗會堅硬到這種地步。最後大明狠下心來,右手爪子各暴漲一尺有餘,跟著雙指併攏往掌心硬刺了下去,爆出湛藍色的血光。

這是大明第一次看見獸化後的龍爪受傷流血。

果然……情況和大明所猜想的一模一樣,那血色與當初「絕」身上所流的顏色完全相同。

那種晶瑩剔透的藍色,宛如液態的藍色水晶般隱隱閃耀著光澤。是大明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的色澤。

大明會想到這方法,是想到和血骷髏對戰中,血骷髏沾到他的血液後所產生的強悍異變,只是不知對伊娜美是否一樣管用。不過要救伊娜美,用人類時的紅色血液大概不夠效力,所以大明才會把主意打到變身後的龍爪上頭。

大明將左手爪子伸到伊娜美口中,讓血液能順著流入伊娜美的嘴裡。

大明左掌傷口的痊癒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好了。大明怕量不夠,又挖出一個傷口,但是一樣馬上又好了。大明就這樣把手放著,讓手掌上殘留的血液盡數滴入伊娜美的口中。

能做的他已經做了,接下來的就只有看伊娜美自己。

過了一會,伊娜美終於有了反應,可是是非常痛苦的激烈掙扎著。

伊娜美迷茫的意識中,只覺得全身好像要裂開了一樣。大明那種藍色血液是非常純粹的力量濃縮體,根本不是她幼小的身體所受的了的。

若非當初「絕」被封印壓抑的全身大幅退化,進而將身上所有精華集中在內丹。把「絕」做成燒烤來吃大明和詩函,也會嘗到和伊娜美一樣的痛苦。

如今絕的力量已在大明身上活性化後,讓他連每一滴血液都蘊含著爆發性的力量。所以詩函和無痕能在夜夜春宵中,從大明身上取得難以想像的好處。

總之可以把大明想像成是現代唐三藏,只不過……大概硬的讓人無法入口吧。他這個唐三藏可是比孫悟空還要厲害,打他主意的人還得惦惦自己的斤兩。

伊娜美在床上亂滾亂動著,差一點就要掉下床去,多虧大明見狀搶先一步抱著她。

凍結在伊娜美胸口止血的封冰已然碎裂,底下的傷口也完全好了,但是伊娜美仍在痛苦掙扎。看到伊娜美的情形,連大明自己也不明白伊娜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反應。

大明抱著伊娜美時,很清楚的能感受到她身上所產生的變化。例如她的體重開始增加,四肢伸長變的纖細,頭髮慢慢的變長。

這時大明才察覺到。伊娜美的身體,正在逐漸長大中。

伊娜美由七、八歲左右的年紀,一直長大到十二、三歲的模樣才停止下來。從原來的小女孩,變成剛開始發育的少女。而且她身體上的痛楚在這趨於時緩,臉上的神色也回復了平靜。

說真的,長大後的伊娜美……十分美麗。

先前看她就像是從難民營跑出來的小鬼頭,一付瘦巴巴的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長大後卻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原本伊娜美的皮膚蒼白的宛如病態,但是在身體變大後反而變成項優點。肌膚勝雪,潔白細膩,連詩函和無痕也比不上,大概和雪女出身的雪姬有的拼。

秀氣端莊的五官,襯托著修長的四肢與纖細的身段。雖然身材還稱不上是前凸後翹,但這點是會隨著時間改變的。現在的她,已經是個十成十的小美人了。

不過糟糕的是,伊娜美身上的衣服在她身體長大時給撐裂,變成一條條的,根本遮不住多少東西。

大明這時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他跟漂亮女孩子在一起時,通常都是沒好下場的。果然,伊娜美睫毛微顫,開始清醒了過來。要是讓她看到目前的情況,肯定非殺了自己不可。

就在大明考慮要不要丟下伊娜美先逃命時,伊娜美已經睜開了眼睛。

伊娜美過來後發現自己被大明抱在懷裡,開始試圖要掙扎離開。可是當她掙脫大明的懷抱後,才發現事情真正的嚴重性。

她的衣服!

瞬間的怒火凌駕一切,讓伊娜美甚至暫時忘了之前被卡修達刺傷的事。渾然忘我的揮出憤怒的鐵拳,讓大明接受少女正義的制裁。

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大明只好順著伊娜美的一記鉤拳,乖乖的躺在地上接受毒打。看來除非伊娜美累了,否則是不會停手吧。

但是感覺上,伊娜美拳頭的力道比以前大了十幾倍,而且還有增強的趨勢,居然打的大明會隱隱作痛。

大明當然不會知道是他剛餵下去的血液,在伊娜美體內經由劇烈運動後,逐漸化開被身體所吸收的效應。

一陣暴打後,伊娜美也感覺到身體裡湧出一股新生的強大力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和身體,居然變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咒術……解開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0:53
之七十九 毀滅的判決

「咒術解開了!?」伊娜美不敢相信的在鏡子前觀看新生的自己。

在伊娜美小的時候曾被莉蘿抓去做實驗,結果出了意外,自那之後她的外表就一直維持小孩子的模樣。

實際上,伊娜美的年齡要比外表大上很多。

在伊娜美的心中,無不希望自己的身體能恢復正常,因為沒有人想當一輩子的小孩子。現在願望成真了,怎叫她不欣喜若狂。

不過初時的狂喜過後,取代在她臉上的,卻是一臉的沒落與黯然。

伊娜美想起來卡修達對她做的事,那時的她應該死了才對,然而鏡子中自己的胸口卻連一絲傷痕也沒有。

「為什麼要救我。」伊娜美明白,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致命傷。能救她的,也只有面前神秘莫測的男子了。可是伊娜美真的沒有被救時的喜悅,當時她的確是想一死百了,讓一切全都煙消雲散。

「想救就救了,幹麻問那麼多。」大明從床上扯下床單讓伊娜美披著,畢竟讓個少女赤身露體總是件不好的事。

伊娜美默默的披上床單,開始站在鏡子前發呆。今後,她又該何去何從………

魔索無論如何是待不下去了,卡修達對她做出這種事,已經將她的心整個扼殺掉。另外大明雖然說要帶她去地面上,但伊娜美知道那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她獨自一人又能去哪呢……也許,剛才就死掉對自己而言才是件幸福的事吧。

「ㄚ頭!別發呆了,妳那沒天良的垃圾老爸應該派人開始在城堡內搜索。要逃就快,不然等下我又得殺人了。」

大明剛對卡修達等人說的那幾句話只是用來嚇唬他們的,讓他們不至於那麼快追上來,以爭取時間來治療伊娜美。

「你……殺了很多人嗎?」伊娜美聽到大明說個「又」字,加上回想起剛剛的場面,卡修達決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離開。那表示,大明大開殺戒了!?

「大概幾百個吧。」大明輕鬆的吐出個數字,就好像菜市場賣菜的在找顧客零錢一樣。

他並不打算瞞著伊娜美,而且對於自己做出的事情大明從來不後悔。如果伊娜美要因此和他翻臉的話,大明也沒話好說,這件事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出乎意料的,伊娜美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對大明大吼大叫著,也許她父親的舉動,讓她的心整個都死了吧。

伊娜美不語的走到衣櫥前準備換衣服。大明不好在旁觀看,於是走到陽台上看風景。不過入眼看到的,卻是一幅亂哄哄的景象。

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城內的街道擠滿了人。人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或是牽著背滿家當的魔物,像難民一樣瘋狂的往城外湧出。

「發生啥事了,居然嚇成這樣?」大明看的莫名奇妙,一點也沒有到這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魔索軍團被殲滅的消息已然傳開,而第二軍團潔西卡也正式和城主卡修達決裂,逃回城外軍團的駐紮地,一場內戰即將發生。

但是除了內憂,尚還有外患。

魔索向來處於地下十三城的領導地位,這次受到這麼致命的打擊,其他地下城一定會趁機落井下石,並佔魔索。所以不管哪一種,魔索都將無可避免的淪為戰場。

可最讓魔索人民感到驚慌的,還是出現在城堡內的死神。傳說,死神已經下達了他的判決,預告魔索的毀滅。

如果只是發生其中一兩件事,民眾還不至於嚇成這樣。但是當所有事情聚集在同一時間發生時,那意義又不同了。

大明當然想不到這些事全和自己有關,看著底下慌亂的群眾,心中反而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穿好黑袍後,大明握著毀滅者之鐮站在陽台邊緣張開雙手,用全身的力量低沉的吼著:「我是……毀滅之王。」大明的音量撼動了整個地下空間,久久回響不散。

下面的群眾本來就是人心惶惶了,經大明這麼一喊還得了。看到傳說中的死神就站在城堡上頭張牙舞爪,場面更加顯的散亂,人人爭先恐後的逃命著。

唉啊,大明也沒想到效果會那麼好。現在的他就好像故事裡,專門做壞事的魔王或惡龍等等大反派一樣。看來他還真的有這方面的天份,也許可以考慮轉職。

「你又再搞什麼鬼?」伊娜美一腳踹向大明的屁股。大明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前栽下去。好在大明及時將鐮刀釘在岩壁,就這樣懸掛在半空中。

「咦!?」所有看到這幕的魔索人民都一同心生疑惑,這個死神怎這麼看起來肉肉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厲害的角色。

「差點被妳嚇死。」大明借力反躍上陽台,一臉不悅的看著伊娜美。

「誰叫你那麼無聊。」伊娜美反白了大明一眼,然後握著拳頭說:「還有……你眼睛色咪咪的在看哪裡。」

「呃……妳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妳幹麻穿成這樣。」就大明的標準來看,伊娜美的穿著十分大膽火辣。

「又沒有我合身的衣服,總不能光著身子到處跑吧。」伊娜美無奈的聳聳肩,樣子像當俏皮可愛。

因為伊娜美現有的衣服都不合身,所以她只好找件白色的床單撕開纏繞在身上,分成上下兩截。上面用撕成長條的床單纏住剛發育的胸部,露出香肩和肚臍。下面則是用床單繞成短裙樣,然後在腰側打了個結,拖著長長兩條。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才讓大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開始了……」伊娜美和大明不同,她很清楚如今魔索面臨的處境。不過,這一切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大明看城內亂糟糟的,知道一時間他們哪也不能去,所以只好坐在陽台邊緣。伊娜美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也跟在他身邊坐下來。

「ㄚ頭,妳剛剛說咒術解開了是什麼意思。」大明閒來無事,隨口問了一句。

伊娜美將當年莉蘿對她的所作所為說了一次,殘忍的直讓大明嘟啷剛剛怎沒順手宰了莉蘿。

「那怎會突然解開?」大明問到重點了,他還是搞不懂是怎回事。

「還不是你搞的鬼。」伊娜美拿出一條沾有藍色血跡的白布把玩著,這是她剛才在整理儀容時,在嘴角發現血跡後擦拭下來的,光看顏色很容易就聯想到是誰血跡。

「原來如此!」大明恍然大悟的拍手,不過伊娜美卻一拳K在大明腦袋上。

「如你個頭啦!你知不知道剛剛我有多痛。」伊娜美氣呼呼的說。一回想起剛才所受的痛楚,伊娜美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嘗試第二次。

「痛──」伊娜美現在的力氣可不能和從前比,被打到可是會相當痛低。看來伊娜美就算外表長大了,可她那充滿暴力的個性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ㄚ頭!那妳到底幾歲了啊。」如果依照伊娜美的話,那她的實際年齡絕不只外表如此,因為她的一言一行都表現的十分早熟。

「以人類的方式來算的話………」伊娜美比了比手指頭說:「我大概快三十歲了。」

去!為什麼他身邊的女孩子每個年紀都比他大。

侍劍當然不用說啦、小雪的實際年齡也是相當的長久、無痕的年紀則是要以百為單位、琉璃雙胞胎、美幸三人、安倍晴川、甚至連詩函都大上他一個月。算算,他居然是這群女孩子當中年紀最小的,這還有天理嘛!

在大明和伊娜美哈拉的時候,從城堡底部開始傳來劇烈的晃動,連天頂的岩石層也砸了不少石塊下來。

「地震嗎?不對……」大明感到有種東西正在接近中。

「魔索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情況,事情有點不對勁。」伊娜美在劇烈的晃動中試圖站穩身體。

「有客人上門了。」大明話剛說完。底下城堡大門的地面產生一陣爆破,岩石碎屑紛飛,還有東西從中竄出來。

在伊娜美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東西環繞著魔索城堡的城壁往上爬,瞬間就來到了大明眼前,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想像。

「好大的傢伙……」在大明眼前的,是一顆異常巨大的蛇頭。光眼珠子就比大明體型還要大,兩顆粉紅的蛇眼正死命的盯著大明,散發出驚人的氣息。至於牠有多長嘛……這點大明就不知道了,那傢伙的下半身還埋在地下,無從測量起。

「大神!?」伊娜美常居地下,當然對眼前被奉為地城守護者的蛇形物體有相當的認識。

「我正想去找你,結果你反而自己跑上門來。也好,省了我許多麻煩。」

「你找大神做什麼?」伊娜美受不了蛇頭所散發出的氣勢,躲在大明身後拉著他的衣袍問。

「幹架啊,不然要找牠泡茶喔。」大明理所當然的回應著。伊娜美聽到後差點昏過去,她有時真不明白這傢伙的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你別鬧了,牠可是被地下城奉為神明的守護者,不是那種你隨手就能打發的一般魔物。」伊娜美很怕大明真的和八岐大蛇幹起來。

「ㄚ頭,我可不是一個普通人類啊,妳不是也叫我為……怪物。」大明自嘲的笑著。看著那笑容,伊娜美心中沒由來的一痛。

大明隨即正色說:「ㄚ頭,這是我和牠的私人恩怨,等等開打後我不一定能照顧到妳,妳自己躲好。如果我們失散的話,就去瀑布的秘密通道等我。」

「喂!我不知道該叫你狂怒還是八岐,也不管你和絕以前的恩怨。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一定要跟我打!」

蛇頭則是張大嘴,露出上下顎的四根毒牙,回應的相當明顯。也不知牠到底是不是真聽的懂大明所說的話。

看到八岐大蛇不友善的回應,大明暗向伊娜美:「自己小心了。」

話剛說完,巨蛇馬上筆直的衝了過來。大明沒有和牠硬碰,握著伊娜美的手帶她跳到隔壁陽台上避開。

仗著體型的優勢,巨蛇輕易的撞毀陽台,而且一直撞到伊娜美的房間裡去。

「不要──」伊娜美見狀縱身就要跳回去,大明趕緊及時拉住她。

在伊娜美的眼前,她母親的墳墓就這樣被破壞,化為一堆碎石埋葬在瓦礫中。這是她心靈中僅存唯一可以寄慰的地方,但結果她還是永遠的失去它了。

「不要……」伊娜美失神的說。這遠比卡修達所帶給她的打擊還要大,伊娜美的心靈幾可說是徹底的崩潰了。

「醒醒!ㄚ頭。」大明急忙叫喚著伊娜美,在戰鬥中失神與送死沒有兩樣。同時也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那顆蛇頭撞進去伊娜美的房間後,就在也沒有縮出來過,讓大明不禁懷疑那傢伙是不是一頭撞昏在裡邊了。

「沒這麼肉腳吧?」大明這樣想的同時,腳底下隱約傳來震動感,大明立刻拖著伊娜美趕緊跳開。

腳剛離地,大明兩人原先所在的地方就全被掀翻了。從底下衝出的巨蛇用力一咬,整片陽台也全被牠吞了下去。

「不會吧!連這也能吃?難怪那傢伙能長的這麼大,不挑食的小孩果然好養。」在大明說風涼話的同時,巨蛇又衝了過來。

大明一手環抱著伊娜美的腰,一手拿鐮刀,像隻猴子一樣鑽來鑽,而巨蛇就在她身後窮追不捨。大明是有想過躲到城堡內和巨蛇大玩捉迷藏,但是他不熟悉城內的通道,到時被逼上列士的可能會是自己。

巨蛇每次撞擊落空鑽進城堡後,反而在城堡內成衝直撞,下一刻反而不知道會從哪衝上來,令人防不勝防。

不過這樣一來到變成一幅很奇怪的景象,巨蛇就像針線一樣在城壁上縫來縫去,到處都能看到巨蛇的一截身軀在城壁上鑽動,然而兩端又隱沒在城壁中。

原本底下驚恐的民眾,也駐足下來觀看這奇怪的景象。大明一直躲來躲去的,始終不和巨蛇硬碰,人群也開始唏噓了起來,放聲支持他們的大神,他們深信大神是來解救他們的。

「你不是要找牠單挑,這麼躲來躲去算什麼。你不敢動手的話就讓我來!我母親就算死了,也不容牠這樣糟蹋。放開我───」伊娜美似乎清醒了許多,不過驅使她的原因卻是復仇的怒火。

「冷靜點,快好了。」看到伊娜美掙扎著想脫離自己的懷抱,大明忙出言安撫著。現在任伊娜美去和巨蛇硬碰,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大明看情形大概差不多了,將鐮刀往上甩出,上面還纏著骨鏈。毀滅者之鐮釘在天頂的岩壁上,大明順勢收起骨鏈,兩人迅速的直線往上攀升。

這時巨蛇從城壁中竄出,快速的尾隨後面追上。這時大明兩人已達天頂,再也無路可逃,但是巨蛇來勢洶湧,蛇口也張的老大。

看著深不見底的蛇口越來越近,和那四根尖銳巨大的毒牙,伊娜美也不禁下意識的緊抱著大明。

就在巨蛇快要一口咬下時,牠的身體突然緊繃住,就像一條用力拉直的繩子一樣,再也無法前進絲毫的距離,自然也咬不到大明兩人。

「呼──,差點被嚇死,這傢伙未免太長了一點。」大明喘了口氣,只差一公尺的距離,兩人就成了巨蛇的點心了。

那隻巨蛇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結果好像用力過猛,造成肌肉拉傷的樣子,兩顆蛇眼痛的都快凸出來了。

巨蛇搞不懂發生了麼事,於是開始縮緊蛇身想找出原因。在輕易的擠垮了半邊的城堡後,巨蛇龐大的軀體終於顯現了出來,也讓牠瞭解發生了什麼事。

牠的身體居然纏在一起打結,而且還是蝴蝶結。

「哇哈哈哈───笨蛇!知道和我做對的下場了吧。要不是我不太熟,不然我就把你編成中國結。」大明很沒形象的指著巨蛇大笑。

巨蛇雖然不明白大明話裡的意思,但牠很清楚自己被愚弄了。一想到這點,巨蛇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雙眼也變的血紅暴怒。

「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在玩。」伊娜美怒不可邁的伸出雙手,用力掐著大明的脖子晃動著。「救……救命喔。」大明臉色鐵青,快喘不過來了。

抓狂的巨蛇雖然想盡辦法要攻擊大明兩人,但因為身體打結的關係,怎樣也搆不到兩人,往往只差一點點的距離就可以了。氣的巨蛇瘋狂的扭動身體,砸毀週遭的一切。

魔索主城現下只是一片斷壁殘垣,往日雄偉的景觀已不復存。巨蛇的怒意開始蔓延至周圍的民房,大肆破壞。就這樣,號稱第下十三城裡最強大的魔索地下城,瞬間就瓦解成了一片廢墟。

看著從小長大的故鄉正在崩壞,伊娜美卻出奇的一點悲傷的感覺都沒有。反正她母親的墳墓以被破壞,魔索再也沒有東西值得讓她留戀了。

「死神的判決開始了!毀滅已經降臨在整個魔索。」

這句話開始在逃出來的魔索群眾中流傳著,人人驚怕不已。只不過沒有人料想的到,執行死神判決來毀滅地下城的,卻是他們一直視為守護神的八岐大蛇。

難道說,死神的地位比他們所膜拜的大神還要高?所以就連大神也不得不聽從死神的命令。

有些腦筋動的快的人已經改變宗教信仰了,後來獨霸全地下城的死神教派也是從這裡開始發跡,更將伊娜美奉為聖女。大明也沒想到當初自己隨口用來喝敵的一句話,居然會演變成為事實,而且對後世還造成非常巨大的影響。但是,這些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在伊娜美掐著大明的脖子時,上方天頂的岩層也傳來震動。第二條巨蛇從上方往下竄出,凶暴的張口咬來。

伊娜美愣住了,她怎也想不到還會有巨蛇攻擊過來。還好大明一直有留心警戒著,並沒有上當吃虧。

八岐大蛇八頭八尾,就算之前被天人們斬殺了三頭五尾,但是牠至少還保有五顆頭還能活動,而且天曉得牠其他部位會不會再生出來。大明當然不會呆到以為只有眼前這隻巨蛇出來和他單挑,想必其他傢伙大概都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吧。

失去支撐的大明兩人隨著岩石從天頂落下,這時上下兩頭的巨蛇各從左右兩邊張口疾衝過來,各自瞄準大明頭腳。看那兇猛的速度與聲勢,要是真被咬到,就算強如大明,下場也只是被撕咬成兩半。

大明左手握緊骨鏈用力一拉,將毀滅者之鐮上釘著的一顆巨石往下面那隻巨蛇頭上砸去。巨蛇受巨石所阻,身形一滯往下沉,給了大明一個脫身的好機會。

用來砸蛇的巨石碎後,大明立刻將鐮刀收回左手,並踏著激彈來的碎石翻身而上避開蛇口,落到上方第二隻巨蛇的背上。

在鐮刀回手的時候,大明已經開始聚氣在鐮刀身上,正是「去吧!我的愛」的起手式,只不過這次是以鐮刀施展開來。

但毀滅者之鐮終究不是白骨劍杖或蒼冥那層級數的神兵,承受不起大明這樣將真氣大量密集的灌注在它身上,開始發出悲鳴與抗議。

可大明管都不管,反正這傢伙也不是啥好東西,一照面就想控制他的神智,後來反被大明壓下後才哀求大明饒了它。像這種邪裡邪氣的武器,用壞也就算了。

「ㄚ頭!自己抱著我。」大明現在已經無法空出手來抱著伊娜美,伊娜美也很乖覺的用雙手死命抓緊大明身上的袍子。

一落到第二條巨蛇頭上,大明立刻高舉著毀滅者之鐮,鐮刃上黑芒暴增,往巨蛇背上用力砍下。巨蛇的動作一頓,顯的相當痛苦的樣子。

毀滅者之鐮深深的扎進巨蛇的身體裡,發出喜悅的顫抖。它原本的特性就是能吸食對手血肉與靈魂,用以自我成長的邪異武具,所以每殺一人,它就會更強上一分。

這次大明用它砍的可不是什麼鱉三小魔物,而是鼎鼎有名的地城守護者,八岐大蛇,七大元素之一的狂怒元素體。

從甫扎入巨蛇的背部時,毀滅者之鐮就感到力量不斷的湧入,讓它越發變的強大。然而大明的動作還不只如此。

大明握著毀滅者之鐮的柄端,拔腿就往和巨蛇前進的反方向跑,鐮刃就像在犛田一樣,在巨蛇的背脊上留下一條怵目驚心的傷痕,而且越拖越長。

也不知大明跑了多遠,巨蛇左右扭擺一下後就直直的垂掛在半空中,不會動了。

死的好慘………

在底下駐足圍觀的民眾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們所謂的大神居然那麼容易就被人解決掉,屍體正吊在天頂淌血。就像是夜市賣蛇肉的,正在剝皮放血一樣。

看到這情況,約有五成的民眾改變了宗教信仰,自此成為死神教派的忠誠信徒。

解決完一隻後,大明在陡峭筆直的蛇背上雙腳用力一蹬,一個後空翻拔出毀滅者之鐮,身形往下直墬。

伊娜美的大腦完全跟不上大明的動作,只好死抓著衣袍不讓自己被甩開。大明戰鬥的方式和激烈度,已經遠遠地超出伊娜美的想像空間外。

毀滅者之鐮興奮的狂嚎著,連一旁的伊娜美也能聽到它淒厲的鬼叫聲,因為它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了。運轉著剛從第二條巨蛇上所吸食的力量,鐮刃上的黑芒再次暴漲,看起來就好像巨大的黑色獠牙一樣。

藉著重力加速度,大明揚起鐮刀往第一隻巨蛇頭上砍去。

就在大明要出手時,忽然在巨蛇右側的地面暴竄出一條巨大的尾巴,往大明側身襲來。這時大明人在半空中正準備全力出手毫無防備,要是被打實了不死也得重傷,但是伊娜美的一條小命肯定不保。

「走刃!」危急之時,大明左手甩出走刃的卡片,走刃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大明的身前。

以走刃的刀柄為借力點,大明整個人急速的往後空翻,避開那條尾巴,同時將毀滅者之鐮轉個方向,狠狠的由下往上砍,黑色的獠牙瞬間撕裂開整條尾巴。

斷尾飛上半空,重重的落到那些圍觀的人群面前,砸的碎石紛飛,連帶的也砸碎了他們的信仰。為何他們奉為守護神的八岐大蛇,在死神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走刃被大明用力一踢,勢若流星般往巨蛇疾衝。巨蛇沒想到大明會來這招,暗算不成反被暗算,血紅的右眼被走刃刺中,痛的牠死去活來。

巨蛇似乎怕了大明的氣勢,扭動著身體想逃。但是大明可不讓牠稱心如意。招回走刃後,握著鐮刀搶身跨步而上。

之前那條受傷的尾巴趕緊竄上來纏住大明,讓巨蛇爭取時間解開蝴蝶結撤退,不然牠哪都去不了。

大明才不管這些,揮舞著鐮刀三兩下就把那條巨尾砍成十幾截。但是還是給了那條巨蛇逃竄的機會,縮回從原本跑出的地洞中。

彈指間,二蛇一死一傷,連前來援護的巨尾也變成了一堆肉塊,可是死神本人卻連一點傷也沒受到。瞬間死神的忠實信徒暴增至九成以上,甚至有人開始跪地膜拜了起來。

畢竟在地下城裡,只有強者才是受到群眾歡迎和值得愛戴的對象,而且他們都親眼見識到了這份力量。

大明在城堡的廢墟上跳動,來到巨蛇逃竄後所遺留下的地穴旁。大明放下伊娜美,並囑咐著她前去瀑布密道等他,他要繼續追擊八岐大蛇。

絕和狂怒元素之間的事情,終究要做個了斷。既然雙方的仇恨已被挑起,大明不可能放任牠不管,為日後埋下禍根。

「我母親的仇,我要自己報。」伊娜美只說了這句話,然後縱身跳下地穴。

「ㄚ頭!下面很危險,妳連命都不要了啊。」大明見狀也趕緊向下一躍,抓著伊娜美。伊娜美被大明抓著的同時,抱著他的手臂嗚咽的說:「我已經沒東西好失去了,不是嗎……」

大明無言,兩人一起墬入深遂的洞穴中,慢慢被黑暗所吞沒消失。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12
之八十 炎魔

在巨蛇所遺留下的地洞中,大明和伊娜美的身影不停地往下墬落。也好在這裡的岩石質地堅硬,給巨蛇鑽出個洞後還不至於會塌陷。若像之前八岐大蛇在地面上所竄出的洞穴,早已經被鬆軟的泥土地層給填平了。

對於他們頭頂上越來越小的光點,伊娜美僅是看了一眼後就再也不回頭,那是魔索所散發出來的光芒。這個曾是伊娜美故鄉的地方,已經被她所徹底捨棄了。

要報仇只是個藉口,伊娜美當然明白自己連八岐大蛇的邊都摸不上。只是她不願一個人獨自留在那塊傷心之地,也不願和大明分開。

在地洞裡可不比在魔索時有光源照射,伸手黑漆漆的不見五指,不過兩人很快的就能適應過來。伊娜美從小就生長在黑暗的地底下,視力比起功力深厚的大明可是還要強上一些。

「到底了。」大明隨手將鐮刀釘在石壁上拖行,以減緩下墬的速度,不過落到地面時仍是讓踩的地面陷下出一個大圓坑,可見衝擊力道是多麼的大。

不是大明不獸化出雙翼來減去衝擊力,而是獸化後的氣息極有可能會引起八岐大蛇的注意。剛剛他化出龍爪滴血救伊娜美後,八岐大蛇就馬上竄出來,這點就不得不讓大明小心。

也不知他們下墬了多深,現在魔索的光芒看起來就如同天邊的微星一樣,黯淡的幾乎分辨不出來。

巨蛇在這裡打了一個直角往上竄,所以接下來大明倆走的是平坦且向下傾斜的洞穴,不過顯的曲折蜿蜒許多,大明和伊娜美奔走了好一會還未到盡頭。這不禁讓大明暗自訝異,那巨蛇的身體也未免太長了點,追了那麼久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走著走著,大明發現周圍的溫度異常攀升,伸手觸摸岩石時還能感覺到石壁變的十分火燙,證明絕不是大明神經過敏。

已經晚上了吧。在地下完全看不到日升日落,而大明也沒戴手錶等計時工具,因為在打鬥中很容易損壞,所以時間的計算全靠大明的生理時鐘來感覺。

大明這才想到兩人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任何東西,早知道就割幾片蛇肉下來,現場還能直接做石板烤肉,只是不知道八岐的味道嚐起來怎樣………

伊娜美沒發覺大明腦裡正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手指著前方:「前面有光。」兩人幾個轉折後,前面開始傳來暗淡的紅光,而且越來越明亮,相對的也越來越炎熱。

才走到出口,超高溫的熱浪立即迎面撲來,伊娜美冷不防的被燻退幾步。大明立即揮袖散去熱度,並將伊娜美拉至身後。

在大明眼前的,是一片寬廣甚至看不到邊際湖泊,也許稱為海還比較適合一點,赤紅色的岩漿海。

「八岐那傢夥死到哪去了…………」大明一眼望去,這裡根本沒地方可供八岐大蛇躲藏,除非那傢夥躲在岩漿底下。

「ㄚ頭,妳認識那座城鎮嗎?」在右前方約三公里處,有一座和魔索差不多造型的城鎮,有如一座巨大的島嶼一樣,聳立在岩漿海面。

「我沒見過這座地下城,而且十三所地城中並沒有任何一座是這種樣貌的………等等!」伊娜美突然想起在古書上看過一段的敘述。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第十四座地下城。」伊娜美恍然大悟的說。

這座地下城的名字因為年代久遠以被人們所遺忘,但是在遠古時它可是最強盛的地下城,力量遠超過其他地城聯合起來的實力,若不是因為遭遇不明意外而滅絕,今日還輪不到魔索稱霸的局面。

不過有關於這座地下城所流傳下來的資料十分稀少,加上這麼久以來從未有人找的到這座地城,所以一直被當成傳說來看待。

傳說中,這座地城可是埋藏了大量的寶物與知識,誰能找到誰就成稱霸地城。

「那去看看吧。」反正找不到八岐的蹤影,也許在那座地下城裡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然找些當地名產拿回去送阿德和老孝他們,免的他們老是抱怨大明遺忘了他們的存在。

「那座城裡還有人嗎?」大明順著岩漿海的邊邊往那座地城走去。

「不知道,這座地城根本已經和外界隔絕開了,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情形。」但是這種環境下,伊娜美很懷疑有人能存活下來。她的身體成長後體質和力量也大幅增加,所以能勉強抵擋住高溫,要是之前的她,現在可能已經被烤熟了。

要進入到那座地下城,只有從唯一一條跨立在岩漿上的石橋進去。這座石橋年代相當久遠,破損的也非常嚴重,不過還算結實,一台坦克車輾過去也沒問題。

在橋頭附近,可以看到一堆堆的白色粉末,或是依稀還可看出形狀的碎骨,不過輕輕一碰就化成粉末。看來都是當時來不及逃難民眾的遺骸,在經過長久的高溫催化下變成這副模樣。

依照這些遺骸都沒人動過的情況看來,這座城的人應該已經死絕了。

走進城內,同樣也能到看到許多白色的粉末堆堆擠在城門口,伊娜美和大明小心翼翼的避開遺骸往城內走去。

城內除了石頭製品外的東西已經完全腐朽催化,所以這裡的房子都是沒有門窗的。大明兩人繞了幾圈,並沒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事物,頂多是一地的粉末灰塵,完全看不出原本是啥事物。

「看來只是一座廢墟而已。」大明在地上撿起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然而拿起來前後還不到一秒,鐵劍就自大明手上化為一堆鏽粉散落地面。

「不,你看!」伊娜美正蹲在一堆白色粉末前。那堆人型骨架狀的粉末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奇怪腳印印在上面,大小比起普通成人要大上四五倍,而且看印子還十分的新。

注意到這點後,大明仔細的看向四周,果然能找出一些腳印。有的在被踏斷的武器上,有的則是留在灰塵粉末上。腳印的痕跡新舊時間不一,表示這裡仍然有東西在活動著。

從留下的腳印中,隱約能找出一條有規律的道路來。大明兩人就是順著這足跡,一路好奇的跟過去。

俗話說「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大明和伊娜美來到一個非常平坦且廣大到看不到邊的廣場旁,好像是後來拆掉房子硬清出來的,地上仍可看到房子的基座痕跡。

這片廣場裡清一色全都是燃燒著紅色火焰的大小石堆,井井有序的各自排列著,而且彼此間的距離分毫不差地完全一樣,百分之百是人為的景象。

不過這就讓大明納悶了,誰會那麼無聊在這排那麼多火堆,又不是要辦團康烤肉。

「別靠的太近。」大明出聲提醒伊娜美。她身上只有兩截式的薄床單,在這種乾燥的環境下是很容易燃燒的。

「這句話你自己還是留著用吧。」伊娜美白了大明一眼,然後手往下指了指。大明往伊娜美指的方向轉頭往下看,然後又擡頭看了看伊娜美,接著丟下鐮刀開始拔腿狂奔。

「死ㄚ頭!不會早點說喔,我火燒屁股了啦───」原來大明一個不注意,黑袍後背拖在地上行走的部分居然燒了起來,而且快速的向上延燒中。

「哈哈──!不行了,肚子好痛。」伊娜美看大明的模樣簡直是笑到無力,雙手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眼淚都掉出來了。而她心中的悲傷也被暫時忘記,沈溺於難得的開懷大笑之中。

只是過了一會後,伊娜美想起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就連笑都笑不出來。伊娜美靜靜的蹲縮在原地,將頭埋在雙膝之中,從背部的抽蓄隱約能看出她正在哭泣的樣子。然而淚水還來不及滴到地上,就被空氣中的高溫所蒸發。

良久,伊娜美才默默撿起大明所遺留下的毀滅者之鐮站了起來。可一想到大明剛才的樣子,伊娜美的嘴角又不自覺的往上揚。

為什麼大明在她面前總是這副蠢樣,跟他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一點都不相襯。從相遇到現在,大明好像一直扮演著被伊娜美欺淩的角色,以他的實力大可不必如此,不是嗎?

不過也因大明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發洩,讓伊娜美宣洩了不少哀傷的心情,但是這個疑問卻一直在伊娜美腦中揮之不去。

「當然是故意的。不然像妳這種黃毛ㄚ頭,一根手指就能讓妳躺平了。」伊娜美的腦海裡響起一股妖異的聲音,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伊娜美迅速地握緊鐮刀進入警戒狀態,但是左顧右盼下根本沒看到任何身影。

「誰!?」伊娜美低沈的問了一聲,但是四周也只有燃燒著的石塊堆而已,靜悄悄的啥聲音都沒有。這時大明已經不知跑哪去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那妖異的聲音再次迴響在伊娜美腦海裡:「不用找了,我不就在妳的眼前。」

「是你!?」盯著手上的毀滅者之鐮,伊娜美才忽然想起大明說過的話,這是一把擁有自我意識的死神鐮刀。

當下伊娜美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將鐮刀丟下,因為這把鐮刀曾經想佔據大明的身體,伊娜美可不想淪為被武器操控的傀儡。

毀滅者之鐮察覺到伊娜美的意圖,連忙辯解:「妳放心吧!要是我敢這麼做,那小子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我毀了。而且對妳,我並沒有把握能完全控制住。」

伊娜美身上有大明的力量,這點可是讓毀滅者之鐮深深的忌諱著,畢竟它在大明手上可吃了不少苦頭。

「你說他是故意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伊娜美對毀滅者之鐮並不怎怕,現在的她只想弄清楚自己心裡的疑問。

「那小子很在意妳的事情,一直想辦法讓妳不那麼哀傷,就算自己蠢的像個小丑也無所謂。去!無聊的人類情感作祟。」毀滅者之鐮對大明這點相當的不以為然。

作為一件擁有自我意識的神兵利器,最希望的當然是能找個足以匹配自己的使用者,大明的力量無疑是毀滅者之鐮所見過最強大的一個。但是以毀滅者之鐮的眼光來看,這傢伙似乎有點同情心過剩和濫情,不過並不影響毀滅者之鐮對大明的評價。

剛剛它在大明手上對巨蛇的戰鬥,是少數能讓毀滅者之鐮發揮出全力、甚至是超越自我極限的戰役,這點讓它的戰鬥慾望和嗜血本能感到十分滿足。

原本它是想認大明當主人,不過被拒絕了。大明的說法是「你還不夠資格,練個三千年再說吧」,這點對毀滅者之鐮的自尊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伊娜美則是怔在原地消化毀滅者之鐮所說的話。

為了……自己?

從小到大,除了伊娜美已經過世的母親外,從沒有人會把伊娜美的感受當一回事,所有的哀傷與痛楚都是由自己來默默承受。然而,為什麼一個認識沒幾天的外來人,竟會呵護她到這種地步。

這讓伊娜美冰冷的心感到十分溫暖,可也讓她感受到相當的痛楚。因為伊娜美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非常依賴大明了,眼下大明不在她身邊,竟會讓她感到一絲絲的心慌意亂。

伊娜美第一次發現素來堅強獨立的自己,內在居然是那麼的脆弱。

不管怎樣說,大明終究要離開她回到地面上去,但是伊娜美自己本身,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人魔混血罷了。她不是人類,也不是魔物,不管哪一邊都沒有她的歸處。

所以大明對她越好,這種幸福的感覺只會讓她越覺得心痛。

到最後,伊娜美也只能永遠的待在這地層下,緬懷著現在發生的種種事情,伴隨著哀傷與孤獨過日子。這些地層就像牢籠一樣在囚禁她,也禁錮了她的靈魂。

想著想著,伊娜美心中泛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既然無法跟隨大明到地面上去,那不如………讓大明永遠在留下來陪她!?

伊娜美是個想到做到的人,立刻開始冷靜下來尋思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她是知道很多種奴隸、愛情的藥劑和咒術配方。

別看蘿莉那副尊容,她靠這些藥劑可是建立起一座對她完全順從的男寵後宮。潔西卡也善用這些藥劑,收羅了不少名聞地城的英雄豪傑在裙下。而且伊娜美的母親也是因為中了這些東西,才會死心塌地的留在地城內,直到死去為止依然沒有絲毫悔意,可想而知這類東西威力有多大。

在伊娜美記憶中,只有一個結合了藥劑學和咒術學的咒術能派的上用場,那是個以雙方鮮血為引的愛情魔咒。

這個咒術會讓雙方(不分對象)全心全意的彼此相愛,傳說中威力強大的讓人難以想像。不過地下城的人對這種雙方面都要付出的咒術並不感興趣,因為他們淡默無情的天性只喜歡單方面玩弄、操控別人。

由於這咒術是從非常古老的文獻上流傳下來的,原本的用意已經無法考究,目前則是用來作為賞樂和刑罰專用。

通常對象是奴隸或叛徒,而後施法者會去找一隻最為醜陋的魔物來和他們配對,然後一起關在籠中供人觀賞。看著一個人和醜陋魔物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在放聲大笑。

但是事情還沒結束。

過了一段日子後,等他們彼此間的愛意更根深蒂固時,他們會被綁在台上遠遠的兩根柱子上,然後公開的被慢慢凌遲,而他們也只能無力的哀嚎哭喊到死為止。

通常這種場面都是要花錢才能觀賞的,雖然所費不貲,但是向來都是坐無虛席,生意好的不得了。對於地城的居民而言,沒什麼比他人的不幸更能帶來歡樂的效果了。

伊娜美向來很不齒這種表演,可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有用上這咒術的一天。但是現在的她,更害怕獨自一人被拋下。

毀滅者之鐮在一旁默默不語,它很喜歡伊娜美這個餿主意。畢竟大明先前讓它吃了不少苦,之後甚至是拒絕它認主跟隨的請求,依毀滅者之鐮的個性當然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明的它拿大明沒辦法,那就來暗的。為此,它決定全力協助伊娜美。

「先走出這片地帶再說,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毀滅者之鐮出聲喚醒伊娜美。出於本能,它感到這裡相當古怪,可是又說不出來問題到底是出在哪。

伊娜美也能感受到周圍所傳來的微妙壓迫感,這裡給她的感覺很不尋常。於是伊娜美甩開剛剛冒出的荒唐念頭,全心注意眼前的環境。反正她身邊並沒有任何施放咒術的材料,一切都只是空想而已。

在伊娜美身邊的火焰石堆中,一般大的就足有她的兩三倍高,最小的一堆也只比她身高矮一點點而已,而且石堆越大的石塊也越大。

伊娜美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這樣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她所讀過書籍和文獻都沒類似的記載。

「小心右邊!」毀滅者之鐮察覺出右邊傳來一絲的很奇怪的能量波動,立刻出聲提醒。伊娜美立即將鐮刀橫擋胸前,全神戒備。

不過伊娜美所看到的,只是顆從火焰石堆上滾下來的石頭而已,正當她鬆了口氣之於。第二顆、第三顆……石塊如同雨點開始落下,地面上敲出咚隆的聲音。並不是因為地震或怎樣才造成這情形,而是石堆自己動了起來。

從崩落的石塊中,石堆本身正慢慢的隆起,一隻由大小石塊所組成的巨大手臂忽然從石堆中伸出來,然後用力的拍打在地面上。伊娜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重重地跳了一下,幾乎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石堆中第二隻手臂也伸了出來,兩手用力的撐在地上,以揚起它巨大笨重的身體。

而伊娜美則是儍儍的呆在原地,看著突然活起來的石堆用很笨拙的姿勢站直身體,變成一個渾身冒著烈火的炎石巨人,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炎石巨人的外型有點像猩猩。因為體型的關係,手臂幾乎長到腳踝上,這樣走路時才好保持平衡。而且石巨人的雙眼是兩團燃燒的特別熾熱的亮白色火燄,此刻這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伊娜美看。

「快躲!」毀滅者之鐮看石巨人揮拳砸下,趕忙出聲示警。伊娜美也驚覺炎石巨人的攻擊速度異常快速,完全不符合它笨重的外表。要不是她的體質在龍血的作用下大幅提升,可還真的閃不過去。

伊娜美單腳用力在地面一蹬,身形急速向後退。炎石巨人這拳雖落了個空,但是伊娜美仍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傳來的迫人熱浪和強烈的震撼力,她深知自己可萬萬禁不起這一拳。

一次攻擊落空,炎石巨人第二拳又馬上揮了過來。面對高出自己體型足有四倍的對手,伊娜美手上又沒有慣用的武器,有點不知如何應對。

可是伊娜美也很懷疑,自己慣用的刺劍是否能對這炎石巨人造成傷害。尋常武器大概在接近它身前就被融化了吧,它身上的熱度可是超乎想像之外。

伊娜美原本要依樣向後躍,避開炎石巨人這一擊,不過毀滅者之鐮提供了她另一種不同的選擇。

「前進!」在伊娜美還不明白毀滅者之鐮的用意時,一幕幕的戰鬥方式和鐮刀的使用方法正從她手上的鐮刀不斷傳入腦海中。

伊娜美立刻矮身往前一竄,在炎石巨人攻擊前及時搶進它的身體周圍。雖然炙熱的氣息讓人難以忍受,但是伊娜美還是咬牙忍下來了,拼盡全力抵擋。

這時殘存在伊娜美身體內的大部分龍血,也跟著她力量的極限發揮慢慢化開。

伊娜美體質的轉變只是一小部分的龍血之力而已,大部分的龍血則是靜靜地沉睡在她體內,等待甦醒。要是龍血的力量一次全部爆發出來的話,伊娜美的身體可是會被撐爆撕裂。

忽感到新的力量從體內湧出,燥熱之感大減。伊娜美原本蹲低的身體隨即彈跳而起,雙手握著鐮刀以一個圓弧的弧度迴身上揚,僅僅一刀就砍下了炎石巨人的手臂。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流利至極。伊娜美簡直不敢相信,原本生疏的鐮刀在她手上會變的如此靈活,宛如她手腳的延伸,就像練了一輩子一樣。

這該歸功於毀滅者之鐮。因為它會把戰鬥知識累積下來,然後直接傳遞給下一位使用者。這樣一來,它就能直接讓被它洗腦操控的魁儡使用者立即擁有高超的戰技,而不需花時間從新訓練和適應它。

炎石巨人雖無血肉,不過還是痛的後退幾步,險險跌倒。這是他出生以來,在漫長的歲月中第一次嘗到痛楚。這是因為毀滅者之鐮本身就具備了砍殺靈體的能力,就算炎石巨人的身體沒有痛楚神經,可是毀滅者之鐮會直接對它的靈魂造傷害。

「果然……這傢伙也是魔物,不過可真難吃。」毀滅者之鐮吸食了些炎石巨人的靈魂,不過入口的火燙感讓它差點吐了出來。

「魔物!?」伊娜美疑惑的問著。這傢伙和她印象中的魔物差太多,簡直強的太離譜。

「不算純種魔物。」魔物的產生是由陰穢之氣的實體化,但是炎石巨人身上還參雜了別的東西在。

根據毀滅者之鐮的判斷,這裡原本該是地窟中陰穢之氣最密集的地方,後來岩漿爆發掩沒了這裡造成環境異變,連由陰穢之氣衍生出的魔物也無法存活。所以後來在陰穢之氣和至熱之氣交纏下,才誕生了這種新型態的魔物出來。

「妳可以叫它們為……『炎魔』。」毀滅者之鐮為這魔物取了個新名字。

「炎魔……」伊娜美默念了一遍。還真是貼切啊,伊娜美在心中想著。

先前那隻炎石巨人,現在稱為炎魔的傢伙,已經站穩了身體開始重整攻勢。毀滅者之鐮帶給它的痛楚非但沒讓它感到膽怯,反而激起它潛藏的狂暴性格。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狂怒元素(八岐大蛇)當鄰居當久了,難免會染上它的特殊習性。

炎魔被伊娜美砍斷的手臂變成一塊塊燃燒的石頭散在地下,可當炎魔一聲怒號後,所有的石塊就像有生命一樣往炎魔飛射而去,慢慢地再組成手臂的形狀,完好的就像從未被伊娜美砍斷一樣。

「不會吧!」伊娜美都傻眼了。這麼強的再生能力,除非把炎魔打成碎粉,否則就只能看它一直復原,這可要打到什麼時候。

「這到不一定。」以毀滅者之鐮本身砍殺靈魂的能力,每次砍傷炎魔時都會傷害削減炎魔的靈魂,它就不信一陣砍殺之後炎魔還站的起來。不過,毀滅者之鐮這時的建議卻是:「我想,現在還是先跑再說吧。」

「嗯!那攻擊它腳跟後脫離。」伊娜美也不莽撞,隨即明瞭毀滅者之鐮的意思。

這裡可是有一望無際的炎魔群在,就算毀滅者之鐮能克制炎魔也沒有勝算,數量上差太多了,光累就能把她累死。而且剛剛炎魔那聲怒吼,讓許多沉睡中的炎魔開始醒來。伊娜美能看到這區,整片石堆都開始有所動作。

「快!」毀滅者之鐮一說完,伊娜美的身影疾速射出,轉眼就來到炎魔腳旁,並藉著加速度揚起鐮刀用力斜砍下去(砍平面的一時半刻還不會倒)。

炎魔完全跟不上伊娜美的速度,等它發覺時,整個身體正往前傾倒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伊娜美逃入建築物群中,最後碰一聲撞在地上散成一堆石塊。

當然,炎魔並沒有因此而死亡,過段時間後自然會自行恢復成炎石巨人的模樣,只不過雙眼的白光和身上的火焰黯淡了不少,毀滅者之鐮這兩下的確帶給它相當程度的傷害。

這時一大群的炎魔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和第一隻炎魔進行交談後,開始浩浩蕩蕩的往建築物區前進,準備搜捕這個闖入它們地盤的不速之客。

伊娜美躲藏在建築物中向外觀看,外面的街道四處都有炎魔在走動,數量相當多。不過這些傢伙的腦袋似乎不怎麼靈光,完全沒有一隻炎魔會想檢查屋子裡的情形,只會在街上走來走去。

也許,這跟它們的體型有關吧。它們那麼大的身體,要塞進小小的門窗之中,確實是一項高難度的動作。相較之下,直接把房子拆了還比較省事多了。

既然目前安全無慮,伊娜美反而開始擔心起大明。

「放心,這些笨石頭還傷不了他。」毀滅者之鐮雖不清楚大明實力的底限,但就它所知道的部份,就已經足以在炎魔大軍中橫行無阻了。

「那現在怎辦?」伊娜美開始和毀滅者之鐮商討接下來的行動。在不知不覺裡,伊娜美已經將毀滅者之鐮當成了一位導師,畢竟它所活的年歲太過悠久了,各方面的經驗都很豐富。

「先和那小子會合吧,接下來再決定要怎麼做。」以伊娜美的力量,要衝出炎魔的包圍網逃離這裏似乎有點困難。

「問題是我們要上哪去找他?」外面一大堆炎魔,總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走在接上找吧,而大明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在這。

「那就往高的地方前進,總該能發現他的身影。」聽毀滅者之鐮說完,伊娜美轉頭看向窗外,那是這座古城所遺留下來的主城堡,同時也是這座地城最高的地方。

一個優秀的地城戰士,同時也是一名優秀的刺客和潛行者,而伊娜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要抓對時間,她可以很靈活的在建築物間移動而不被發覺。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傢伙神經都太大條了,只要些小手段就能引開它們全部的注意力,一點聲響或是虛影就能耍的它們團團轉。

但是伊娜美很顯然的忽略了它們潛藏的狂暴個性。

在連番被愚弄之後,就算炎魔再笨也會發現事情不對勁。其中一隻炎魔最後受不了,掄著拳頭就往身邊的房屋砸去,沒幾拳就將整棟房子給移為平地。

要命的是,這時伊娜美就在隔壁的房子而已,嚇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既然有人開頭,其他的炎魔也像發了瘋似的拼命拆房子。隨著一棟棟的房子垮下,頓時現場飛沙走石,塵煙密佈。

雖然伊娜美失去了賴以躲藏的地方,但是相對的也提供了她一個絕佳的機會。

塵煙遮蔽了炎魔的視線,房屋倒塌的落石聲則是混肴了炎魔們的聽覺。伊娜美趁這機會直接拔腿狂奔,往城堡的方向衝過去。

等這一片建築物區全倒塌後,盛怒中的炎魔們無處發洩,反而互相攻擊起來。炎魔之間的搏鬥氣勢非常轟烈磅礡,舉手投足間都能造成大範圍的破壞,就連跑地遠遠的伊娜美也能感受到那股震撼力。

不過也只有樣子激烈啦。以炎魔的身體,最嚴重的程度頂多被打散而已,過段時間後就會自我復原,根本出不了人命。

趁著炎魔們自己打自己人的時候,伊娜美一口氣跑到城堡中。由於城堡周圍都是遼闊的無障礙物空地,最後伊娜美的身影還是被炎魔所發現。

看到伊娜美逃進城堡裡,一大群炎魔慢慢的往城堡靠攏包圍。可是很奇怪的,所有的炎魔只敢在城堡周圍的空地外徘徊,絲毫不踏進一步。

群聚於此的炎魔越來越多,似乎有什麼事正在醞釀著,而且已經快要爆發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13
之八十一 霜妖

另一方面,大明鬼吼鬼叫的奔跑一陣子,好不容易才甩開著火的布袍後,隨即檢查自己之前購買的東西是否有損毀。

現在上面應該沒什麼事發生吧………

大明邊想邊檢查著。他下來至今已有段時間了,希望沒發生啥大事才好。

可是地面上的狀況,卻是遠超乎大明所想像的混亂。

先別提那招「震雷落地」所引發的天地異象,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注目,而那強大的破壞力也開始顯現出了它的副作用。

「震雷落地」一式不但破壞了魔窟入口的遺蹟,連帶也影響了底下部分的結構崩潰,產生相當多的細縫。

夢無涯雖然即時封住了洞口,阻擋了魔物大軍的行進,但還是有許多魔物從底下的細縫中鑽出地表,徘徊在樹海當中。

所幸整座樹海還在神殿靈力的庇護之下,這些魔物還闖不出樹海的範圍外。可是這些魔物出不去,並不代表外界的人進不來,尤其昨夜群雷暴動的異象更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心前往一觀。

雖然晴川立刻下命外界動員所有人力封鎖樹海周圍,所有觀光據點也不對外開放。但是樹海實在太過遼闊,並無法完全阻擋有心人士的進入。

一些想挖新聞的記者不得其門而入後,直接從偏僻小徑闖入樹海內。可在樹海內等著他們的,卻是一群神出鬼沒的嗜血魔物。運氣差的,就此長眠於樹海成了魔物的餐點。運氣好的,則是遇上天人們組織的巡邏隊,被救後直接丟出樹海了事。

為了掃蕩這些魔物,夢無涯將回復部分戰力的天人們分組,輪流外出巡邏,若遇上有魔物竄出的地洞則加以銷毀封鎖。

而牧童和葉若秋等人修過休息後已經好了很多,目前正坐鎮神殿應付一波波進行攻擊的魔物。由於魔物數量並不是很多,加上有了回復戰力的天人協助,讓牧童等人應付起來格外輕鬆許多。

今天是大明離開的第二天早晨,天空中還是散佈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太陽公公今日依然是避不見面,完全看不到些許陽光。就象徵著牧童等人的未來一樣,昏暗且不明朗。

太昊天剛亮就帶著一票人衝出去。美其名是巡邏,其實是去屠殺魔物以洩這幾天來所受的鳥氣。在力量全復的他面前,一般魔物不過如同螞蟻一般,用手指頭一拈就死。

夢無涯知道以太昊目前的力量還不至於出亂子,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他鬧的越大,相對的神殿這所受的壓力也會越小。

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夢無涯在魔窟附近設了幾個監視結界,一有風吹草動她馬上就會知道,同時也設計了幾個陷阱。但是在數十萬計的魔物大軍之前,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別提潛藏在暗處的那隻八岐大蛇,夢無涯對它完全束手無策。

葉若秋握著劍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齋女們指揮著式神清理戰場。破曉時分又一批不知死活的魔物衝過來攻擊騷擾,不過很快就被打發掉了,根本不用她出手。經過一日的修養,血氣雖然並未盡復,但是已經好了好多。

魔物是從陰穢之氣中誕生,在未達到某一年齡前,它們的身形還未穩固,死後就只是化成一灘黑水而已。可是成形後的魔物一旦被殺,不但會留下屍體,而且屍體本身也會散發出疾病,在人口密集的地區會爆發瘟疫。所以晴川要齋女們去將魔物的屍體收集起來火化,免的到時衍生出任何問題來。

葉若秋的對面則是牧童和阿呆。阿呆化身成一隻大白虎的模樣趴在地上睡覺,牧童則是躺著它把玩手上的竹笛。

葉驊曾詢問葉若秋要不要向本家求助,但是葉若秋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要他們來送死嗎?」堵住了葉驊。不過葉若秋還是讓葉驊下命葉家的人協助耀日封鎖樹海,如果本家問起,說是她的主意就行,到時她會自己去解釋。

晴川自己則是忙的分不開身,有許多事情都要她親自指揮分派,連靳雲也被她抓去出公差。

耀日所屬的地頭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明月、隱星理所當然的要表示一下立場「關心」一下。

晴川左思右想之下,才很不好意思的告訴明月的人說………「那場變動就是你們御主搞出來的」。電話那頭的千代當場傻眼,美幸和葵還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大明的事就像炸彈一樣在明月高層上炸翻了鍋。自家御主跑到隔壁搞的轟轟烈烈地,而他們卻是最後知道的一個!?

這件事讓徹一郎不禁怒斥那些留守台灣照拂御主的人員。但這件事也不能怪他們,大明的形蹤一向神出鬼沒,誰也找不到他。加上大明搬家後又禁止他們隨侍在旁,讓他們完全無法掌握大明的作息。

不管如何,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探查御主的安危和下落。晴川在電話中說的不清不楚的,並未完整交代大明的去向,這點委實讓美幸幾人心急如焚。

據明月所派遣的偵察隊回報。樹海內出現了大量魔物橫行,偵察隊員只在森林周邊搜尋一會就以出現了死傷,完全無法深入偵查下去。

徹一郎也深知事情的嚴重性,主動配合耀日封鎖樹海的行動。隱星不久後也知道了這項消息,同樣派人暗中支援。

三個流派平日雖然常暗中較勁,誰也不服誰。但是在這種攸關全日本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們的立場卻都是一致的。

坐立不安的美幸還等不及明月招集到足夠的人手,就一個人偷偷的往樹海內去,甚至連千代、葵也沒說。美幸的靈力很強沒錯,但是她連一隻護衛的式神都沒有,就闖進危機四伏的森林內,簡直與自殺無異。

雖然美幸受過嚴格的忍術訓練,但怎樣也比不上這些生長在黑暗世界的魔物們,它們是天生的獵人和屠夫。打從美幸一進森林內就被魔物盯上了,她引以為傲的潛行術並無法瞞過所有魔物的眼睛。

在魔物們的眼中,美幸只是一道很美味的餐點而已。

很意外地,及時出手救了美幸的人,卻是前來找魔物麻煩的太昊。

這裡就要淪為戰場了,太昊不懂為何還有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在此遊盪。要不是夢無涯的囑咐,太昊根本懶的出手救這些人。

不過當美幸說明自己是來找大明時,那充滿憂慮與關心的表情,讓太昊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向她交代大明的下落,只好帶她回到神殿內交給葉若秋他們處裡。

這小子的紅粉知己還真是多啊………,這是太昊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明月內也因為美幸的失蹤弄得所有人雞飛狗跳,好在後來美幸有打電話回來告知她目前平安無事,才平息下這場風波,但隨著她轉述的情況卻又讓所有人不安了起來。

八岐現世,魔軍逼近,御主………下落不明。


「妳認為那小子會回來嗎?」牧童隨口問著。這陰暗的天空真是讓人越看越鬱悶,牧童低頭轉弄竹笛不去多想,免的心煩。

「我不知道。」葉若秋眼光散漫的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大明無法及時趕回來,到時又會演變成全面死戰吧。雖然目前這個空檔足夠讓他們全部撤離樹海,但是完全沒有一個人想要離開。都打到這地步了,沒理由就此退縮吧。

葉若秋接著說:「不過,只要他妻子仍在家裡等他,我想天底下大概沒東西能攔的住他。」

「也對,別看那小子事事大而化之,對這事可是特別敏感。」牧童笑了笑。他記得大明就是抱這念頭,一路過關斬將殺出煉妖塔的,只是這時牧童反而想到另一件事。

如果把大明比喻為飛鳥,那詩函無痕就是他的雙翼,失去任何一個就會讓他從此一蹶不振,再也無力翺翔於天際。所以要打倒大明很簡單,只要向詩函和無痕下手就好,根本不必和他本人硬碰硬。

所幸,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而且要對詩函和無痕下手,困難度可不亞於直接單挑大明。畢竟能和大明在一起的,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詩函和無痕無疑是大明心靈上最強大的支柱,但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弱點所在。

最強與最弱的一點啊………

牧童沈思的想著,這種情形對大明而言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一切,就讓時間去證明吧。

這時天空中雷聲大作,灰厚的雲層開始滴答滴答地下起雨來,並且有漸漸變大的趨勢。

「似乎連老天爺也不看好我們………」牧童自嘲的說。之後拿起竹笛,讓悠揚的曲調迴盪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當然!地面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大明此刻是完全不知情。

現在的他正忙著數他的瓶瓶罐罐。這麼一大袋東西掛在腰間,行動上雖然是頗為不便。不過丟又丟不得,地表上的天人們可是全靠這些東西救命。

道具店老闆給他的不愧是高價品,光這些瓶子就是打不破、摔不爛,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可當大明很滿意的收起這些東西後,才發現他附近已經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炎魔,感覺上就像被包覆在高聳的火牆中一樣。

「這些傢夥………是從哪冒出來的?」大明自己也楞住了。怎才過了一會的工夫,就跑出這麼一大堆的炎石巨人來?

炎魔是種領域意識很強的魔物,對任何闖進自己領域內的不明物體,一律保持著相當大的敵意,甚至會出手攻擊。

這點,剛剛伊娜美就已經親身體驗過了。

然而大明的情況要糟糕的多,他現在的位置可說是在整個廣場的正中心。加上他剛剛那陣鬼吼鬼叫驚醒了不少沈睡中的炎魔,讓它們………呃……十分「火大」。

大明隨手將籃球大小的皮袋甩到身後拎著,等著看這些傢夥接下來要怎麼做。不過從炎魔火熱的目光中,大明知道自己的存在並不受歡迎。

這時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連帶也讓大明周圍的炎魔群開始騷動嘶吼。

炎魔的吼聲不同於一般野獸的長鳴,而是像大鼓一樣的咚咚聲,短而有力。感覺就像是站在搖滾演唱會的巨大重低音喇叭面前一樣,每一下聲響都會重重地撼動心臟和靈魂。

這些傢夥………太過囂張了!

大明被炎魔的怒吼聲震的有點頭昏腦脹,骨鏈憤而脫手而出,無聲無息的纏上一隻炎魔的身體,然後抓著骨鏈用力往回扯。

那隻可憐的炎魔就這樣呼嘯飛過大明身邊,砸向他後邊正在怒吼的炎魔群,撞碎了好幾隻炎魔,但是這隻炎魔的噩運並未因此而結束。

大明把它當成鍊球在半空中繞出一個好大的火圈,並且甩來砸去的大肆破壞,直到這隻倒楣的炎魔受不了碎裂為止。不過骨鏈隨即纏上下一個替死鬼,直到大明半徑五十公尺內再無炎魔站立著。

這時以大明為中心,外圍一大圈都是燃燒著火焰的碎石頭,雖說炎魔有自我復原的能力,但是也要等待一段時間以後,不過在碎石圈外還有更多屬不清的炎魔包圍著。

骨鏈就像條活生生的蛇一樣,遊走在大明周圍尋找下一個受害者,同時也喝止了炎魔們前進的腳步。

對炎魔們來說,在己方佔盡優勢的包圍網下,一個外來的陌生人居然能毫髮無傷的幹掉它們一大群同伴。這種事就好像天方夜譚一樣,不過他就是發生了。

再一次,魔們體會到了什麼叫作「恐懼」。第一次則是炎魔之皇的出現,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炎魔們幾乎都已淡忘那感覺。這次舊夢重溫,感覺並好不到哪去。

所有的炎魔都被嚇到了。它們停止了咆嘯聲,驚懼的不知作何反應,甚至連潛藏的狂怒個性也沒有機會爆發,一個個躊躇在原地徘徊。既不敢上前,也無法後退,場面就這樣僵持在那裡。

啊!不好!

大明忽然想起他把伊娜美獨自留在原地,急忙化出雙翼飛躍上半空中,穿出炎魔們層層的包圍網。炎魔們沒有加以阻攔,只是開始往大明飛走的方向群體慢慢移動著。

一路飛奔而去,大明看底下全都是來回走動的炎魔,在廣場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燃燒的石堆,可見炎魔們已經全部甦醒了。

想到伊娜美獨自面對這麼多炎魔,大明不禁暗罵自己過於大意。在這種完全陌生的危險環境下,他居然輕易離開伊娜美的身邊,真是該死。只不過任誰也猜想不到,原本一堆堆平凡無奇的火堆,竟會是一隻隻炎石巨人的化身。

ㄚ頭,妳可別出事啊。大明暗自祈禱著。

等大明趕到廣場邊緣時,入眼的卻是大片建築物被破壞的痕跡,和一、兩隻到處遊盪的炎魔。現場太過淩亂,讓大明就算想搜索也無從下手。

這個路線………

大明在空中隱約看出破壞的區域好像朝著某處前進延伸,照情況看來應該是伊娜美逃走的路線才對。想到此處不禁讓大明鬆了口氣,那ㄚ頭十分機警,相信有自保的能力才對。

大明隨即雙翼一振,跟著破壞區域俯衝而去。



伊娜美衝進城堡大門後,那種感覺難受的讓她想叫也叫不出來。

大門後的溫度驟然下降,冰寒刺骨。她剛跑的太衝忙所以沒注意到異常,城堡大門門裡門外完全是兩種情境,門外是熾熱耀眼的火紅光芒,但門後可是冰寒的深藍色暗芒。

可伊娜美沒察覺這點就一頭栽進來,一下子從至熱轉換成至冷,伊娜美難受的縮著身體蹲在地下,才沒多久她身體上就附著上了層白霜。

「呆子!快站起來動一動讓力量運轉驅寒,不然妳等著變冰雕。」毀滅者之鐮立刻出言提醒。

伊娜美忍受著那種難過的感覺,抖落身上的白霜站起來。在周圍一陣小跑步後,體內龍血開始自動運轉驅寒,讓她感覺好受的許多。

「那小子雖然留下相當龐大的力量給妳,不過妳卻完全不會控制使用,就像空擁寶山而不自知啊。」

抱怨歸抱怨,但是毀滅者之鐮一方面也將一些它以前主人的練功法門和心得傳到伊娜美腦裡。有毀滅者之鐮這麼博學的導師在,加上伊娜美的天資,讓她很快掌握住基礎的部份。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伊娜美環顧四週,這個大廳中四處結滿白霜,地面是一層厚厚的冰層,天花板則高掛著粗大的冰柱。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想……這是寒冰結界吧。」毀滅者之鐮若有所思的說。

「結界!?那表示這裡還有人住嘍。」伊娜美很懷疑有誰能活在這鬼地方,這同外面一樣都不是人住的。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毀滅者之鐮很簡單的回了伊娜美一句。

既然有熾熱與陰穢之氣混合後產生的「炎魔」,當然也有冰寒和陰穢之氣交雜而生的「霜妖」。

霜妖身體是由寒冰所組成,外表雖似人型,但全身覆滿錐狀的尖刺冰體,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而且霜妖除了全身上下都是可當成武器的冰刺外,口中還能吐出致命的冰寒凍氣。

當伊娜美沿著走廊走了一小段路後,就出現了三隻霜妖在伊娜美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顯然霜妖們同樣不歡迎伊娜美闖入它們的領域,一照面就分三路包抄伊娜美。

伊娜美左右虛晃閃躲過了三隻霜妖的包圍攻擊,並且手上鐮刀一閃,各在霜妖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與炎魔的情況相同。毀滅者之鐮殺傷靈體的能力,也對非血肉之軀的霜妖們造成了相當大的傷害。顧忌到伊娜美手上的鐮刀,三隻霜妖遊走在伊娜美身邊,不敢過份接近。

雖然礙於後天環境的影響,霜妖的體型只有一般成人的大小,但是它們卻擁有炎魔們所欠缺的智慧。為首的霜妖研判出情況不利於它們,立即呼嘯同伴撤退。

伊娜美也不追擊,只是問毀滅者之鐮:「現在要怎辦?」

「會有霜妖的產生,看來這座結界遠超乎我想像的古老。要維持這樣一座結界的運行,背後一定有很龐大的魔力來源,從那也許能找出一些線索。」

「那走吧!」伊娜美隨即往霜妖遁逃的方向追過去。只是一連跑過幾條長廊都不見霜妖的身影,這點讓伊娜美頗感疑惑。

這時在走廊的末端突然湧出大量白色煙霧。不過伊娜美腳步停也不停,將鐮刀護在身前,就這樣低頭衝過去。

反正以毀滅者之鐮的敏感度,就算霜妖想混在寒氣中偷襲,也絕討不了便宜。

果然,一群霜妖混夾在白煙中伺機攻擊,但是伊娜美在毀滅者之鐮的指引下砍傷了幾隻,迫使它們又無功而退。

「小心一點!它們的行動很有規律和計畫,一擊不中馬上撤退。看來這些傢伙並不好對付。」毀滅者之鐮發現異常,隨即提醒著伊娜美。

「我知道。」伊娜美也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這些傢伙遠比炎魔要聰明多了。

這些白色的寒氣一直聚而不散,伊娜美也只有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不過白霧阻礙了伊娜美的視線,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途中還好幾次遭遇到霜妖的突襲,不過都是騷擾性的攻擊而已。

「我們……好像被牽著鼻子在走。」伊娜美赫然驚覺霜妖的攻擊,為的就是要擾亂她的方向。現在她正一步步地按照著霜妖設計好的劇本走下去。

伊娜美停下腳步,她好像有點太小看這些傢伙了。不過要回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在白霧裡她根本連方向也分不出來。

想了一想,伊娜美還是決定繼續走下去。她倒想看看霜妖們究竟安排了什麼在前面等著她。

不知走了多久後,伊娜美身邊的白霧開始漸漸的散開。一座完全由冰霜組成的宮殿出現在伊娜美眼前,而且四周都是蓄勢待發的霜妖。

「果然是陷阱……」伊娜美往後一望,但是她背後只有一面平滑的冰壁而已,完全看不出自己是從哪裡進來的。「………連退路也被封死。」伊娜美下意識的握緊鐮刀,這次真的是無路可逃了。

「妳從何而來………陌生者。」冰冷的語調就像北風一樣,吹拂過整座宮殿。聳立在大殿中的寒冰王座上,正坐著霜妖一族的統治者,寒霜妖后。

妖后不同於一般的霜妖。她的外表就如同一般人類女子,有著皎好的面孔和傲人的身材,看上去就如同一座美麗的裸女冰雕一樣,身上還有些奇怪的冰晶裝飾。

「我從魔索而來。」伊娜美謹慎的回答,這些傢伙看來可以溝通的樣子,也許不用動手事情就能有所轉圜。

「魔索!?………妳似乎離家太遠了,陌生者。」

雖然霜妖無法踏出寒冰結界一步,但是這座城堡所遺留下的豐富知識讓它們十分博學,對於外界的環境多少也有點了解。

「那妳為何闖入我們的領地,並且傷害我的族人。」妖后的口氣有點質問的意思。

「對於傷害一事我感到很抱歉,不過當時你的族人一照面就攻擊,我只是出於自衛而已,總不能要我站著給它砍吧。再說,我出手已經很留情了。」

「這點我相信,妳是有能力殺死我的族人,但妳並沒有這樣做,所以妳才能安然無事的站在這說話。不過我還是要為我族人的魯莽行動致歉,請原諒它們是第一次看到外來的訪客,難免會感到驚懼恐慌。」

「不!這件事我也有過錯。因為當時我正在躲避炎魔的追擊,並未允許就闖了進來,才引起了這場誤會。」伊娜美也為自己的行為致歉。霜妖一族處事相當明理,這點讓她產生了好感。

「炎魔……是指外面那些全身冒火的笨石頭嗎?那些傢伙雖然沒啥大腦,但是戰鬥力卻是不容忽視,取這名字還真是合適。陌生者,那妳又是如何稱呼我們的。」

「呃………我的朋友將你們取為『霜妖』。」伊娜美的朋友指的是毀滅者之鐮。

「霜妖……」妖后將這名字反覆唸了一次,眼中露出幾許讚賞的目光:「我們一族從來沒有真正的名字,如今由妳這位外來的訪客為我們命名真是再好不過了。」

妖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回盪在整座宮殿中。所有的霜妖都和左右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看來都很滿意的樣子。

「陌生者,妳的名字是?」妖后又改對伊娜美問話。

「伊娜美,我的名字是伊娜美。」

「伊娜美。往後當妳回到外界時,請記得向他們訴說著。在這被遺忘的古都中,還有我們霜妖一族的存在。」妖后的話有些傷感。霜妖們擁有超高的智慧和實力,但卻只能永遠被侷限在這座城堡中,無法踏出一步。

霜妖雖然在一般溫度下也能生存,但是城堡外的炙熱環境就是它們最大的天敵,在外面走沒幾步整隻霜妖就會融化掉。

熱氣就像牢籠一樣死死的禁錮著它們,霜妖們並無法穿過這片區域到達安全的地方。它們曾經想試圖建築出一條小型的寒冰通道通到外界,但是那些該死的炎魔卻老愛加以破壞。

也許是因為冰與火天生無法共存吧,霜妖和炎魔長久以來一直都是敵對的態度。

當妖后沉湎於遺憾時,整座宮殿劇烈的搖晃起來,一些霜妖站不穩紛紛摔倒在地。伊娜美將鐮刀杵在地上支撐,才勉強沒摔倒。

這時妖后旁浮起一顆平面的冰晶,一隻霜妖的身影顯現在上面慌慌忙忙的報告:「炎魔又開始攻擊城堡。」

「又不是沒被攻擊過,何須這般慌張。」霜妖和炎魔曾有過好幾次大衝突,不過每一次都是安然無恙的渡過,妖后不太了解霜妖的驚慌所在。

如同熱氣是霜妖的天敵一樣,城堡內的寒氣也是它們接進不得的東西,所以炎魔們的攻擊也只限於在城堡外面丟丟東西罷了,興奮過頭時才會打起接近戰。有時炎魔們丟的太順手,會忘我的把附近的同伴也給丟上去。

「可是囚禁煉獄的冰牆已經產生裂縫,目前正在全力修補。但依跡象顯示……煉獄正在復甦當中。」

此言一出,不但霜妖之中產生了一陣恐慌,連妖后冷靜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懼怒的寒芒。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15
之八十二 煉獄

煉獄,炎魔之皇。

它曾帶領炎魔大軍攻破寒冰結界,最後霜妖們雖然慘勝,但是那場戰役卻幾乎讓霜妖接近滅族的狀態。妖后的伴侶霜妖之王就是在那場戰役中陣亡的。

從那次以後煉獄兩字,在霜妖一族裏與恐懼有著相同的意義。

沒有人知道煉獄是從哪里來的,連炎魔們也不知道。不過煉獄似乎是隨著岩漿漂流到這裏的,因爲炎魔親眼目睹它從岩漿中爬上來。

就算是炎魔,也無法在岩漿中待上太久的時間,所以它們對煉獄産生了一份敬畏之心,沒多久後煉獄就成了炎魔的領導者。

(經過岩漿的洗禮後會讓炎魔們變的更強大,所以每固定一段時間都會下去泡一泡。液態的岩漿在炎魔身上硬化後,會讓它們身體的石頭變大顆,相對的體型也越大,而且如果在打鬥中身體碎裂的太嚴重,岩漿也有修補身體的作用。只是不能泡太久,不然會融掉,如果被岩漿沖走也只好自認倒楣了。)

煉獄是很標準的好戰份子。在它來之前,炎魔和霜妖雖然小有衝突,但大體來說都是各過各的生活,日子和平的很。但是煉獄統領炎魔群之後,就開始掀起戰事,大舉進攻霜妖們的城堡。

呆呆的炎魔們只知道服從與忠誠,加上與霜妖天性相斥,可以說是完全義無反顧的投入戰爭中。雖然這次在煉獄的帶領下攻擊失敗,可是卻激起炎魔們好戰的天性,自此後和霜妖間可說是大小衝突不斷。

雖然最後煉獄是被封印在城裏,然而只有少數幾隻存活下來的霜妖知道當時的真相,妖后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煉獄本來是可以直接將霜妖滅族的。但是它站在殘存的霜妖面前,只說了一句:「太弱了,這樣玩起沒有意思,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想活下去就讓自己變的更強。下一次的戰爭就在我醒來以後,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說完後煉獄直接大刺刺的沈眠在原地,而且是在霜妖的地盤上,行徑簡直囂張的不得了。

可悲的是霜妖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讓它就這樣霸佔住城堡的一角。一方面是因爲攻擊煉獄的話怕會使它提早醒過來,另一方面是霜妖殘存的人數已經不多,光是修補結界應付炎魔就忙不過來了,誰還有空去理煉獄。

後來霜妖們把整座寒冰結界寒氣最重的點移到煉獄周遭,意圖鎮壓住它,並且又築起一座座的堅硬冰牆將它封鎖以來。但是這樣做的效用能有多大,連妖后自己也沒有把握,不過之後千百年的時間過去,煉獄卻一直沒有動靜,霜妖一族幾乎都快淡忘了煉獄的存在。

然而爲什麽煉獄會挑在這時候醒來?這問題目前霜妖們找不到答案,但它們猜想這可能和伊娜美的出現有關係。不然哪那麽剛好伊娜美一出現,煉獄就産生了甦醒的迹象。

在霜妖們疑惑的同時,宮殿上又是一陣天搖地動。

「所有人員全進入戰鬥狀態,既然它們以前攻不下這座城堡,今天也別想。族人們,把那些笨石頭給我打回去。」妖后下達完指令,所有的霜妖都很有紀律的慢慢退出去,絲毫不見雜亂。從不斷的爭戰中,霜妖學到了紀律的重要。

「我們去查看煉獄的情況。」妖后向左右的霜妖交代一聲,然後躍上王座旁的一條巨大冰蛇。這條冰蛇是妖后的坐騎,妖后向來都是以它代步。

「很抱歉!戰爭開始了,我們並無餘力照顧妳的安危,請自己小心。」妖后對伊娜美說完後,領著部下就走離開。

剎時整座大殿變的空空蕩蕩的,只剩伊娜美一人獨自留在原地。

「好象被捲入很麻煩的事情裡了。」伊娜美喃喃自語的說,同時跟著妖后的背後走去。反正她對這裡不熟,一時間也不知要去哪裡,到不如先跟著妖后走。



壟罩著城堡的寒冰結界經過霜妖長久的改良進化,本身已經轉型成了一座能源源不絕生産魔力的循環結界,而這些魔力足以提供霜妖們將整座城堡武裝成一座非常可怕的要塞。

經由霜妖研發出來冰晶座炮,能將寒冰結界的魔力轉化成具有遠距離攻擊能力的冰凍射線,雖然在熾熱的環境中攻擊距離不遠,但足以對炎魔造成相當可觀的傷害力,此外霜妖們還研究出許多亂七八糟的武器,也因如此炎魔們才不敢隨意靠近城堡周圍。

戰鬥一開始,首先炎魔會從身上分裂出一顆燃燒的石頭出來持在手上,然後當成火球一樣拋投出去,只見一大片的流星火雨不斷的轟炸在城堡上,爲這場戰鬥揭開序幕。

炎魔們所拋出的火球撞上守護城堡的結界壁後,引發相當激烈的爆炸,結界壁的藍芒和爆炸的耀眼火光,交織成一副絢麗的畫面。炎魔們猛烈的火球攻擊雖然還不至於打破寒冰結界,但還是足以讓城堡內部天搖地動。

霜妖們也不是就此束手待斃,開始推出冰晶座炮加以反擊。爲了讓火球發揮更大的傷害力,炎魔們一般都走會走進霜妖的射程範圍內投擲火球,這時就是霜妖們最好的攻擊機會。雙方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因爲是從身體分裂出來的,所以這種火球炎魔不可能無現制丟下去,接下來它們可能會丟石塊,或是拆房子起來丟,甚至是把自己人也給丟上去。

爲的,就是等待霜妖們攻擊力量耗盡的一刻。

雖然寒冰結界能産生出近乎無限的魔力,但是結界壁和武器攻擊輸出,會在短時間內花費掉絕大部分的魔力,且爲了維持結界的運作,勢必要保留固定的魔力才行。因此霜妖們無法持續不斷的進行攻擊,在火力一翻輪射後,必定會有一段蠻長的空檔期來回復魔力,就像手槍子彈射完後,必須要裝填彈藥一樣。

炎魔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大舉進攻。

眼看城堡停下了攻擊,炎魔們開始呼朋引伴往前沖去。可當炎魔們沖到中間時去之後,迎面砸來一顆冰球在它們頭上爆開,寒氣凍傷的不少炎魔。整座城堡又開使對炎魔進行無情的大規模火力掃蕩,逼的炎魔們狼狽而退。

指揮的霜妖想想也覺得好笑,每次它們都會假裝魔力耗盡吸引炎魔展開攻擊,好讓它們大量地暴露在霜妖的射程之下,可笑的是炎魔們每次都必定會中招,真不知道該說笨還是什麽。

「真是一群不知要記取教訓的笨石頭。」指揮的霜妖念完之後,又集中精神投入戰爭中。


伊娜美奔走在長廊上時,一樣蠻大的事物突然壓垮左側的冰壁撞進來,還好伊娜美急忙向後一躍才沒被壓到。伊娜美細看那東西的樣子,依稀好象是某種建築物的柱子。

這東西怎會出現在這裏!?

伊娜美並不知道炎魔們慣用的戰術,所以對於眼前這根柱子的出現是滿腹疑問。不過很快的又有東西從左側的冰壁飛撞進來,形體比柱子還要巨大,連帶也刮起冰塵和碎冰紛飛,讓伊娜美不得不閉上眼睛,並且伸出雙手護住頭部。

碰!碰!伊娜美很清楚的聽到有兩下聲響分別自她前後發出,同時皮膚也忽然感到異常灼熱。

炎魔!?

這個認知一進入伊娜美腦裏,她馬上握著鐮刀回身向後砍。那只可憐的炎魔就在暈頭轉向時被砍成兩半,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

而伊娜美身前的那只炎魔撞穿了左側冰壁後,去勢不止的又撞穿了右側的冰壁,它同樣在分不清楚東西南北時,就被伊娜美收拾掉,變成一塊塊冰冷的石頭散在地上。

在這種極寒之地,炎魔是無法再生復原的,一旦碎了就表示與死亡無異。不過炎魔和霜妖本來就不是有血肉的生命體,所謂的死亡只是還原成一股無形的陰氣罷了。

只是在此又産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霜妖地盤上的陰氣會被寒氣捕捉融合,産生新生的霜妖,反之在炎魔領地上的陰氣會産生出新的炎魔。所以炎魔和霜妖的産生一共有兩種途徑、一是天然産生,但數量少且十分緩慢、二是在自己的領地上殺死敵人,藉此補充同伴。因此在城堡外不管霜妖用遠距離武器殺死了多少炎魔,最後炎魔的數量還是不會減少。

「這裏是………」伊娜美在右側冰壁解決完炎魔後,才發現這裏原來是間儲藏室,存放著許多咒術用的材料,而且因爲長期被冰封的關係,保存的相當良好。

伊娜美在室內巡視了幾眼,看到一些頗爲眼熟的東西,之前她那荒唐的念頭又燃燒了起來,因爲這裏有她施放魔咒的所有材料,而且她體內已經有了大明的血爲引,剩下的只有決定做與不做了。

在原地躊躇踏步了一會後,伊娜美還是伸出手搜集材料。

她決定將大明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當妖后趕到封印煉獄的地方時,周圍的冰壁冰柱大半已化成積水,溫度也在節節提升中。這裏是整個寒冰結界寒氣最重的地方,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才對。

妖后立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乎它所想象,煉獄這下真的是要蘇醒了。

囚禁煉獄的冰牆一層層的包裹著煉獄,外表看起來就像一顆冰蛋一樣,而且是有一座足球場大的冰蛋。此刻冰蛋的外殼不但出現許多縱橫交錯的裂縫,且還在漸漸溶化當中。一大群霜妖正來回吐氣修補,不過還是趕不上冰牆被破壞的速度。

妖后呼嘯一聲,讓霜妖們退下。同時右手高舉,六座冰晶座炮同時被推出對準冰封煉獄的牢籠。

在煉獄沈睡的日子裏,霜妖們也沒有閑下。這裏有它們千百年來的籌畫與佈置,爲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長久以來的宿怨,一併在今天了結吧………」妖后在心底默念完,右手猛然揮下。

六道冰凍射線齊射在冰蛋上時,瞬間室內的溫度立刻急速下降,地上的積水也再次凝爲寒冰。冰蛋上的裂痕不但已經被完全修補好,而且冰層還變的越來越厚。

表面上看來煉獄是被壓制住了,但是妖后知道這才是事情的開始而已。

「煉獄看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一隻在操縱冰晶座炮的霜妖低聲嘟嚷著。它是在煉獄之役後新生的霜妖,所以並未親眼見過煉獄的可怕。不過,這點它很快就能親身體驗到。

在毫無預警的狀態下,冰蛋突然崩裂開來。一塊足有四分之一足球場大小的冰塊猛然的砸向其中一座冰晶座炮,將之前那只嘟嚷的霜妖和它的同伴連同冰晶座炮一起被壓在巨大的冰塊之下。

隨著冰蛋的碎裂,大量高溫的水蒸氣也跟著冒出。冰蛋內部的冰層早已被煉獄身上的高溫所化,行成充滿蒸氣的中空狀態,就如同真正的蛋一樣。

白茫茫的水蒸氣充斥在整個空間內,連帶的也掩去了煉獄的身影,讓剩餘的五座冰晶座炮漫無目的掃射。冰凍射線橫掃過水蒸氣後,蒸氣又變化爲一顆顆的細小冰珠從半空灑落,就好象下起了冰雹。

果然,還是壓制不了嗎………妖后感到有點心驚,這六座冰晶座炮都是它們精心特別改良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讓煉獄掙脫了出來。

「所有人暫時撤退,小心煉獄的攻擊!」妖后立即下達指令,但還是晚了一步。

蒸氣中忽然産生陣陣卷動,其中一座冰晶座炮和控制的霜妖,在根本沒看到敵人的面目下就遭到全滅的命運。然後是第二座、第三座………才一瞬間所有的座炮全都被毀滅殆盡。

妖后一連下了幾個命令,要霜妖們啟動其他的陷阱和防禦裝置,但完全沒有一隻霜妖應答它。現場靜悄悄的,偶爾只有蒸氣凝結的水珠滴在地面上的滴答聲。

那種感覺,就像回到當年它們這些殘存的霜妖,聚集在煉獄面前等死的那種無力感。從滾動的蒸氣中,妖后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浪接近。

煉獄來了!

白色的蒸氣因爲慢慢的從其他通道流動出去,所以現場的蒸氣開始變的稀薄,煉獄的身影也變的依稀可見。

煉獄和炎魔一樣,都是身上燃燒著火焰的炎石巨人,不過煉獄的身高和體型可是要比炎魔大上一倍左右。

而且不同於炎魔的構造是零零碎碎的石塊,煉獄的身體是完整的一體成型,望上去就如同全套的騎士盔甲一樣,只有關節處留有接縫,完全兼具了力與美的表現,就如同一件完美無暇的藝術品。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同時也是煉獄與炎魔最大的差別。在炎魔身上燃燒的只是普通的紅色烈火,可覆蓋在煉獄身上的卻是熾熱的白色火焰,究極的絕對高溫。

(與詩函的淨炎不同,煉獄的遠古熾燄是最純粹的破壞力量)

「雖然和上次比起來確實是長進了許多,但結果還是相當令人不滿意啊。也罷,我對你們已經沒興趣了。」

煉獄說話的語氣相當不悅,因為霜妖們的表現並不如它預期中的理想。虧它原本還很看好霜妖們的潛力,希望到時能讓它好好發揮大幹一場。不過現在沒關係了,煉獄已經找到新的目標,霜妖對它而言只是個失去興致的玩具。

一聽到煉獄的話,妖后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左右兩旁的霜妖全嚇的縮在一起,連坐下冰蛇也一副要逃的樣子。其他霜妖則是死的死,逃的逃,確實是無法對煉獄怎樣。

既然已經對霜妖們失去了興趣,煉獄對眼前的妖后們根本是理也不理,開始去尋找它的新目標。對煉獄來說,進行沒有意義的戰鬥就像是教炎魔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一樣無聊(因為根本教不會)。

煉獄走到邊緣的冰牆前,冰牆因為受不了煉獄身上的高溫而溶化出一個大洞來。然後煉獄從洞中走出,開始往自己想去的地方筆直地前進著,阻礙在中間的冰牆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這座城堡經過霜妖多次改造,早已打掉原先的建築結構,改用冰牆來區隔空間,不過就算不是冰牆也無所謂,擋在中間礙事的東西煉獄一律舉腳把它踹開。

對煉獄而言,它從不跟著道路前進,而是道路跟隨著它。

煉獄一離開後,這裡的溫度正在迅速回復當中,地面上的積水瞬間凝結成冰,空氣的蒸氣也完全化成冰雹,灑落於這片被破壞慘重的區域。

看到煉獄盛氣淩人的離去固然讓妖后感到氣憤,可是憤怒之餘卻也讓它頗為心安。只要煉獄不出手,那霜妖一族短時間內就沒有滅族的危險。

霜妖是十分理性的一族,它們相當瞭解自己和煉獄力量上難以彌補的差距,所以不會自不量力的想要找煉獄報仇,至少目前不會。

相較之下,如何維持種族的存亡就顯的重要多了。

「讓所有人密切注意煉獄的行蹤,但是絕不可出手挑釁它。」妖后交代完手下後揮手讓它們離開,自己則留在原地思考接下來的行事方向。

雖然煉獄已對霜妖一族喪失興趣,但只有它在的一天,霜妖們的危機就仍未解除。想到這,妖后就知道霜妖們的未來依然不樂觀。


這時在城堡內部,大明因不知道路而迷失了方向,加上霜妖們正忙於應付來犯的炎魔,所以根本沒人去理他。

「外面是石板烤肉,裡面是綜合剉冰。哇哩,難不成這裡是冰火九重天自助餐廳?」大明進來時也被冷熱溫差暗算到,足足難過了一秒鐘左右。

城堡內不時傳來因為遭受炎魔攻擊所引發的震動。不過大明在炎魔引發戰爭前就溜了進來,所以並不知道外面正打的如火如荼,只隱約感覺到這陣震動似乎和炎魔脫離不了關係。

「在這樣漫無目的走下去不是辦法啊………」這裡的路徑錯綜複雜,大明根本沒個目標找起,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可不找有不行啊,大明蠻擔心伊娜美的安全,而且這片冰天雪地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東西存在。

等一下……冰天雪地!?也許………

「雪!出來吧。」大明立刻招喚出小雪。憑著小雪的屬性和這裡相同,或許能比自己發覺更多的東西。

小雪出現在大明身邊時,起初還有點好奇的張望週遭環境,不過隨即發現了些什麼,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在大明還沒開口詢問前,小雪就拉著大明的手一直往前跑,連大明自己也搞不清楚現在是情況。

呃……也罷,大明就任憑小雪牽著他跑。反正比起漫無目的的找人,眼前的情況算是有點進步吧。

也不知小雪是不是真的認得路,遇到叉路都是毫不思索的選擇方向就走,簡直熟的就像是她老家一樣。大明原本還擔心小雪出來太久會被陰穢之氣所侵蝕,但是看她比以往都還有活力的樣子,因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才對,也許是這個環境正適合小雪她吧。

「那是!?」大明被小雪牽著走到一處走廊盡頭,然而盡頭處有四隻霜妖在守衛著一座的冰門。

大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霜妖,難免會心生警戒,天曉得這些傢伙對他們抱持的又是什麼態度。不過小雪對於霜妖連理都不理就直直衝過去,大明想拉都拉不住。

因為門後有關乎霜妖一族存亡的東西在,所以守衛的霜妖自然毫不留情的攻擊兩人。只是大明連出手都不用出手,四隻霜妖的腳下就冒出許多尖長的冰錐將它們緊緊卡死住,絲毫動彈不得。

小雪站在冰門前僅是輕輕一摸,冰門就自動的打了開來,接著小雪歡天喜地的強拉大明進去。被困住的霜妖見狀,立刻嘶叫著求援。

在門後的房間雖然寬敞,但是空空蕩蕩的不見任何東西。除了還有其他三座門外,只有在房間中央的一根巨大冰柱。冰柱的形狀是中間細,越往上下兩端延伸則越粗大,且還連接著天花板和地板,就像兩個金字塔互疊一樣。在冰柱細細的中間有一段斷層,斷層內夾著一個會發出淡淡藍白光芒的物體。

小雪一進去後就放開大明的手,蹦蹦跳跳的圍繞著冰柱跑。那會發光的東西似乎對小雪的到來也有所反應,白色和淡藍色的光芒互相交替閃動著。大明不知道小雪現在在做什麼,不過看她很開心的樣子,只好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看。

那東西似乎能和小雪進行意識交流,於是小雪停下腳步仔細傾聽著那東西的細訴。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見面的歡愉,慢慢地轉變成緬懷,然後是哀傷。

「怎麼了?」大明看小雪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於是上前去將她抱了起來。不過小雪仍對著那物體說:「妳很孤單吧……這種感覺雪也曾有過,不過現在雪有明和其他好多好多朋友,雪不會再獨自一人哭泣了,所以妳也別哭了喔。」

大明聽小雪和那東西說的有模有樣,不禁爬上冰柱,這才看清楚了光芒裡的東西。

在冰柱的斷層間有許多更細小的冰條互相上下連接,看起來就像一座鳥籠一樣,而鳥籠中正囚禁著一個很奇怪的物體。

那個小東西全身是由會發光的晶體組成,大小大約只有大明的手掌大,外表就像Q版的人型水晶娃娃,不過額頭上一顆大大的淡藍色菱形冰晶就佔去了她三分之一的體積,看起來十分可愛。

大明這時也感覺到一股熟悉感,於是將手指伸入冰牢中撥弄著她。那小東西起初雖然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溫馴的將臉湊上大明的手指摩擦著。

好冰!大明以為小雪的身體已經夠冰了,沒想到這小傢伙的身體居然比她還冰冷。手指甫一接觸時,那股寒意差點讓大明叫出聲來,不過這樣一來更讓大明確定自己的推測。

「妳也是荒獸?」大明開口詢問完後,那小傢伙點了點頭。

「她是雪的家人喔。明,讓她自由吧。她被關好久好久了。」小雪眼裡依稀閃耀著淚光哀求著。

大明眼前的小傢伙和小雪係出同源,所以小雪對她會有家人的感覺。和大明、詩函給她的感覺不同,這小傢伙給小雪的是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感覺。

「那妳願意跟我走嗎?」

也許是身為荒獸首領的「絕」自責沒有照顧好它的子民,以至讓後來的浩劫毀滅掉了大部分的荒獸,這份虧欠感在大明繼承它力量的同時,也跟著傳承到大明心中,所以大明對荒獸種有股說不出的責任感,覺得有義務要照顧好它們。

如今看到這小傢伙被囚禁在這,大明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那小傢伙起先是點了點頭,不過後來又搖了搖頭,大明也搞不楚她的意思。

雖然大明責任要照顧好荒獸,但是他並不願強迫荒獸一定要接受他,除非荒獸是受人利用操控時或是作為太過份的話,他才會強制出手。

正當大明在傷腦筋這小傢伙的事時,一大堆霜妖從四面的房門湧進,層層的包圍住大明他們。

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大明的心頭,但卻不是因為眼前的霜妖。

突然一隻冒著白色火焰的巨石手臂穿透房間的地板,抓住兩隻原本在上面的霜妖。兩隻霜妖不堪白色火焰的酷熱,在瞬間就融化消失。

隨著手臂將大片的地板全拉垮下去,底下煉獄的身影也慢慢地顯現出來。

「絕!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16
之八十三 璐考妮雅

當煉獄從地板下鑽上來時,所有的霜妖都亂成了一團。連小雪也有些害怕的抓著大明發抖,大明忙將小雪護在懷裡,替她擋去煉獄所散發的迫人熱勁。

「煉獄!?這傢夥果然還活著。」無的聲音突然在大明的腦海中響起。

「這傢夥也是荒獸?」大明雖有這個感覺,但是又不太確定。因為眼前這傢夥強的太離譜了,比起他目前手上最強的雪姬和修羅,煉獄的級數明顯地高出它們許多。

「這是當然的,雪姬、修羅不過才是七級荒獸,怎能和九級的煉獄相比。別說它們,就連目前的你能不能打的贏也是個問題。」

「那它這下子跑出來搞什麼飛機啊!沒看到我事情都快忙不過來了嘛?」

「這一點恐怕由不得你。煉獄排名在十大荒獸中的前三位,個性除了傲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外,還是個異常極端的好戰份子,沒事也會給你搞出事情來。素來除了『絕』以外,誰也不服。」

「那我說的話他會聽嘍?」大明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輕鬆多了。

「沒辦法!別忘了你只是繼承了絕的力量。事實上只要你還保有人型的一天,你就無法蛻化成真‧正‧的‧絕!」

「那你的意思是?」

「自己小心吧!煉獄只會用實力來衡量你的地位,絕對無法和平解決。雖然說你是不死之身,但是傷勢要是越嚴重,你潛藏的力量相對也越會被激發出來,這表示你獸化程度會大幅提升。依你目前的狀態是無法駕馭絕完全的力量的,最糟糕的下場就是喪失意識,野化成一條依本能生存的野生龍,靜靜地等待你能完全掌握這份力量的時候才能夠甦醒,可能是千百年,或許數萬年也說不定。」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

「我現在不是說了………」無用極為無辜的語調泣訴著,把大明氣的牙癢癢的。

「那還有哪些重要的注意事項,請一起交代清楚!OK?」

無很挾促的回答道:「那可能要從萬里長城的城頭排到城尾了,現在的你有時間聽嘛?」

大明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回去再和你算帳!」

「呵呵──,別生氣啦。我也不樂意見到那種事情發生,目前的你只要知道這些就好了,剩下的我必要時我會提醒你的。」大明也不是真的生氣,他能感覺的到無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不然不會幫他那麼多。

「那被困在冰柱裡的小傢夥要怎辦?又點頭又搖頭的。」大明乾脆一次把事情問清楚,詳情無應該會瞭解的比他多。

「可別看那小傢夥不起眼!雖然它只是一級的荒獸,但她可是金、水、風、雷光四系荒獸之源,凡是從這四個屬性所衍生出來的荒獸全都和她脫離不了關係。像他們這類特殊的荒獸,是絕出現在這世界後所誕生的第一批始祖級荒獸。」

「聽起來好像很偉大的樣子。不過她既然那麼厲害,怎還被困在這裡。」

「她本身並沒有任何戰鬥力,只能提供力量改變環境並加以創造觸發,不然你以為一座小小的寒冰結界能演化出這麼多擁有高等智慧的寒冰魔物嗎?這全是她在影響。

雖然她心中真的很想離開,但她本身同時也是這座寒冰結界無限的魔力來源,如果她離開的話,這座結界一下子就會崩潰了,這裡的一切都會被外面的炙熱之氣所滅,以她溫柔善良的心地根本做不出這種事。

你知道她的名字嗎?璐考妮雅,就是萬物之心的意思。」

「那現在怎辦?」

「看情況再說吧,不過還是要找機會將她帶走。對我和絕目前所做的事情而言,璐考妮雅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你跟絕到底在搞什麼啊,神神秘祕的。」若依照無說法,絕好像並未消失。那它究竟躲到哪去了,為何從沒見到它出現過。

「以後你會知道的,反正現在的你對這事並不能幫上什麼忙。」聽到無這麼講,大明也就不指望他會說出來了。

「我要走了!記得將璐考妮雅帶回來。至於煉獄……順便它解決了吧,省的放它在這惹事生非,這點以你搭配上蒼冥應該做得到。絕也認為荒獸已經不適合生存在現今的世界,還是讓它們回到自己的歸屬之地比較好。」

「等等!那八岐大蛇怎辦,我是說狂怒元素到底跑哪去了。」大明一聽無又要消失,趕忙把握機會詢問。

「這點就要靠你自己了,因為老是依靠他人是無法有所成長的,而且我也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你身邊提醒你。既然當初是你自己決定追擊狂怒到地層下,那就靠你的力量將它找出來吧。

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這裡原本是狂怒的沈睡之地沒錯,但是它已經不在這裡了。還有一件要注意的,當它現在八頭八尾的蛇身被殺死後,狂怒才算真的完全甦醒,並且會展現出它原本的姿態。」

「難怪我總覺得八岐那傢夥弱的不像話,充其量只是體型比較大的蛇而已,害我還在想它很好解決,原來天底下還是沒那麼好康的事。天啊!地層的範圍那麼大,我要到哪去找八岐。無,再給我一點提示啦,無?」大明一連問了幾聲,只是無都沒有回答他,看來是已經走了。

「這下子真的要命了。」大明想既然八岐不在這裡,那繼續待下去也沒意義,還是趕快把事情處理完離開吧,時間拖越久對地面上的人越不利。



「絕!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你知道我待在這鬼地方有多無聊嗎?只能玩弄這些小傢夥打發日子而已。」煉獄本來還興沖沖的大聲啷嚷,可是等它從地板上鑽上來後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人影,卻愣住了。

雖然眼前的少年身上隱約散發著絕的氣息,而煉獄自己就是被這股氣息所喚醒的無誤。但是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絕,這點煉獄相當清楚,因為眼前的少年身上還有人類的味道。

「你是誰?」煉獄不但流露出警戒的眼神,口氣也變的慎重許多。

「你認為我會是誰?」大明反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會是『絕』。」煉獄很肯定的說。

「我從沒說過我是。」

「可是你身上有絕獨有的力量和氣息。告訴我,絕他怎麼了。」

「我想……應該算是消失了吧,以後絕也不會再出現了。」

「那你算是它的繼承人了?不但是力量,連同名號和地位都傳承給你?」

「雖然這並非我所願,但可以這樣說。」

「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從絕身上學到些什麼吧。我並不認同絕以外的人坐上荒獸首領的位置,想要說服我就拿出你的實力來。如果你無法讓我認同的話,你就當場給我死在這,省的出去汙辱了絕的名號。」

「這點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辦到了。」大明對煉獄的話只是笑了笑回應。反正他從無那知道煉獄並不是一個能用道理溝通的傢夥,也就懶的多費唇舌了。

煉獄的回應則是整個身體從地板下迅速竄升上來,正面就給大明來一記火辣辣的正拳。

大明當然是第一時間抱著小雪閃開,不過他附近的霜妖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煉獄光是夾帶高溫的拳風一掃而過就足以對它們造成傷害,雖然還不至於讓霜妖們完全溶化,但那溶到只剩上下半身或是剩半邊身體的樣子,顯的還要更為恐怖。

「小雪,妳先回去吧。」大明低頭看到小雪的表情有些難受,知道煉獄的拳風已經她造成了影響,其實別說小雪,連大明自己也進不得煉獄身邊。不過煉獄和小雪屬性相剋的關係,在待下去的話小雪很可能會出事。

不料小雪卻是堅決的搖頭,細嫩的小手直指冰柱中央,意思似乎是說,如果璐考妮雅不走,她也不離開。

向來乖巧的小雪一旦固執起來,就像一座萬年冰牆一樣堅硬,任憑大明好說歹說都沒辦法。而且對小雪又不能嚴加斥責或命令,搞的大明不知如何是好,一個頭兩個大。

當煉獄一拳揮空正想回身追擊時,卻偶然看到冰柱裡所囚禁的人時,萬分訝異的說:「璐考妮雅!?」

「我還以為這座結界是有什麼神器來提供這麼近乎無限的魔法力,原來是靠妳在支撐。可惡啊,居然把我們荒獸的始祖囚禁起來當魔法力源使用。」這件事顯然是讓煉獄氣瘋了。

雖然璐考妮雅和煉獄並沒有屬性上的關係,但她是荒獸誕生的源頭之一,就算煉獄如此傲慢的人物也存有一份尊敬之心在。

可能是這座冰柱有封鎖璐考妮雅氣息的能力吧,除了同屬系的小雪外,大明、煉獄都沒有發覺她的存在。其中最誇張的就屬煉獄,如果它知道璐考妮雅被囚禁在這,依它的個性老早就把這座界破壞掉了,也不會大刺刺的沉睡在人家地盤上,當那麼久的鄰居都還不知道。

不過有些事現在做也是一樣的。

在璐考妮雅還來不及阻止前,煉獄雙手握住一捶,瞬間就把冰柱的上半部份給砸毀,囚禁璐考妮雅的冰牢頓時開了個空窗。因為璐考妮雅的特殊體質,就算煉獄把她抱在懷裡她也不會有事,所以煉獄能很放心的攻擊。

雖然璐考妮雅已經獲得了自由,但霜妖們可就悽慘了。

璐考妮雅上下兩端的冰柱都是用來吸收她魔力的裝置,這下子缺了一角,整座寒冰結界的魔力供給立刻出現衰竭的狀態。更慘的是所有的冰晶座炮正在對來犯的炎魔們進行大規模的掃射,幾乎在一瞬間就將魔力給抽空了。

現在別說要發射冰晶座炮攻擊,連整座寒冰結界都快垮了。目前整座結界靠著霜妖們製作的魔力產生裝置維持運作,勉強能抵擋住外界的熱氣,但只能擋住一時的而已,這點從結界外圍的冰塊正在迅速溶化的情形看的出來。

炎魔看到霜妖停下了攻擊,開始向城堡發動總攻勢。霜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炎魔逼近,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反擊能力了。

煉獄自己為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向大明攻擊過去,不過卻被大批的霜妖阻擋下來。

霜妖們顧不得它們和煉獄實力上的差距,完全是採取捨命的打法。這並不是因為霜妖們已經被逼瘋了的關係,相對的霜妖腦中十分理智清明,只有兩個念頭。

打倒煉獄,修補冰柱。

如果做不到這點,霜妖們必死無疑。雖然終究要死,霜妖們還是奮不顧身的湧上,至少它們努力過了。

霜妖默契十足的團隊攻擊讓煉獄不勝其擾。雖然霜妖們並無法對它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但是霜妖就像蚊子一樣打死一隻來一隻,殺都殺不完,讓煉獄越打越火大。

這時城堡內所有的霜妖都放下職務趕到這裡,連妖后也到了。它們都相當明白,如果今日撐不過去,什麼都不用說了。

看到煉獄單方面的大量屠殺霜妖,那感覺連滿手血腥的大明都看不下去。

說來也許好笑。大明本身就曾屠殺過無數的魔物,該下手時絕對沒有忍不忍心的問題,現在會出現這種心境簡直是矛盾至極,自打嘴巴的說法。

不過……人生本來就是由數不清的矛盾所組成。大明會有這種心情,或許是他還是一個人類的表徵吧。

既然大明都看不下去了,更別提小雪,她早就哭的唏哩嘩啦的了,擁有相同屬性的霜妖死亡讓她感觸很深。

「王……請出手幫幫它們吧。」璐考妮雅飛到大明身邊向提出請求,她很清楚現場只有大明辦的到。

「幫幫它們……」小雪淚汪汪的大眼讓大明連說不字的機會都沒有。

「雪,妳能幫我維持這座結界嗎?我的魔力只能透過別人才能發揮出來。」小雪聽到璐考妮雅的話後點了點頭。

「那我將煉獄引到外面去打,只有妳們兩個在這行嗎?」大明是想讓侍劍出來幫忙,不過侍劍的屬性和陰穢之氣相剋,大明怕會出事。

「放心吧!有我和雪在,這座結界內沒有東西能對我們怎樣。」既然璐考妮雅都保證了,大明也就不再多說。

「嗯!那小雪就麻煩妳照顧了。不過璐考妮雅,我希望妳能考慮一下跟我走。」

「這個……讓我在想想吧。」璐考妮雅一臉為難的樣子,這的事實在是讓她割捨不下。

「我也希望事情能和平解決。雖然我不知道絕和無在搞什麼,不過它們很需要妳。」說完後,大明化出雙翼往煉獄衝去。

「雪,化為原型吧,我需要妳那能操控冰雪的能力。」大明離去後,璐考妮雅和小雪同時也採取了行動。



可不能和煉獄打接近戰,不然恐怕燒的連褲子都沒了。那麼………

大明想了一下後,心中已有了思量。

這時煉獄被霜妖們纏的十分煩襙,正想用大範圍的絕招時,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量湧至,急忙回身雙手交叉護在身前。

那股力量在撞擊到煉獄時整個猛然爆發出更強的力量,煉獄冷不防的被爆發後的力量擊飛,身體撞穿了房間的冰牆滾到隔壁去。

不過隔壁的地面全都是霜妖們製作的冰壁,冰壁堪稱不住煉獄的體重和溫度,隨即溶出個大洞讓煉獄往下掉。加上下面幾層同樣是霜妖們做的冰壁,就這樣煉獄夾著重力加速度,一路氣勢如虹的跌到城堡底。

「好像很痛的樣子………」大明也沒想到煉獄會這麼慘。

他知道不能和煉獄打接近戰,於是將「去吧!我的愛」集氣在白骨劍杖上,然後把劍杖當成標槍射出,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王大明!」

正當大明要躍下煉獄遺留下的破洞時,有人開口叫喚住了他。在地層下會這麼叫他的只有一個人,大明立刻回頭過去看。

「ㄚ頭!妳果然平安無事。」大明看伊娜美的身影從霜妖群中鑽出來時,心底終於鬆了口氣。

「你……是要去和那可怕的怪物打架嗎?」伊娜美剛剛已經親眼見過煉獄的威力,至今仍還是心有餘悸。

「煉獄是我的責任所在,這點我不能逃避。妳就乖乖的在這等我回來,我把事情辦好後就帶妳離開。」

大明接著把腰上的袋子解下來交給伊娜美,免的在打鬥時有所損失,然後把脖子上的項鍊拿下來放到伊娜美手掌心中。

項鍊上掛著兩枚戒指,也就是大明買給詩函和無痕的那兩組對戒。畢竟這戒指只是凡物,被煉獄身上的白火碰一下可就毀了,大明可經不起這風險。

「這是?」伊娜美好奇的看著手掌心中兩枚發亮的鑽戒。

「我和我老婆的結婚戒指,妳可得幫我保管好喔,不然我回去後穩被我老婆扒皮。」

「你有老婆了!」伊娜美腦袋好像受到重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嗯!我沒時間多說了,自己要小心。」大明怕煉獄又衝上來,匆忙間也沒注意到伊娜美的神色異常。

伊娜美身後的妖后好像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卻被大明舉手擋住了。

「妳是這些寒冰魔物的首領吧,什麼也不用說,也請不要出手。我有三位朋友在你們這裡,麻煩請照顧好她們。我先聲明,要是你們讓她們有任何損傷,不用煉獄出手,我一人就先將這裡給毀了。」

大明的話語裡有不容置疑的威信在,讓妖后獨自吞下所有的疑問點頭稱是,一點異議都沒有。

雜事處理完畢,大明看向小雪和璐考妮雅一眼後,縱身跳下破洞追尋煉獄而去。

這時站在冰柱上的小雪已經化回雪姬的模樣,在璐考妮雅的幫助之下試圖重新掌控住結界的運作,現場在片刻間就因為雪姬的能力刮起了大風雪,壓制住了原本在攀升的溫度。

「看來煉獄跌的比我想像的嚴重。」大明一路追下到最底部,只有看到一堆碎石和冰塊的痕跡,卻看不見煉獄的蹤影。

因為煉獄身上的高溫,現場蒸氣裊裊,視野極為不良,大明走在碎石堆上東張西望卻是一無所獲。

忽然碎石堆中竄伸出煉獄的兩隻巨掌,就像打蚊子一樣朝大明拍打下去,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不過大明明知道煉獄在這附近,自然不可能傻到放鬆警戒,打從地上的碎石傳來震動細微的開始,大明就已經留上心了。

煉獄也沒指望這就能打到大明,於是逼起全身的火勢,讓白色的熾火從碎石的細縫中燒竄出來,嚇的大明趕緊躍離這片地區,不然就真的要光屁屁了。

白色的熾火瞬間就燒融了碎石碎冰,煉獄的身影則是慢慢的從中站起。看來剛剛大明的攻擊和墬落的衝擊,對它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愧是絕的繼承者,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具有威力的重擊了,久到我都忘了那種什麼感覺。」如今煉獄塵封已久的戰鬥本能開始甦醒,全身上下只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

「你也不差。」大明本身也是暗自心驚。剛剛那一擊足以將兩、三百公尺高的小山丘移為平地,但是煉獄居然可以渾然無事的吃下那一擊,這讓大明對煉獄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個指數。

「那麼……第二回合開始吧!」煉獄說罷,右腕石臂往後一甩,接著再往前猛然揮出。只見石臂離手飛出,聲勢驚人的往大明飛奔過來。

「靠!金剛飛拳!?」看到無敵鐵金剛的成名絕技出現,大明確實是嚇了一大跳,不過身體可沒忘了閃躲,立刻向右橫移。

但是轉動的飛拳挾帶著大範圍的螺旋火勁險擦過大明身邊,那種恐怖感還真是讓他難以忘懷。而且空氣中的氧氣似乎也被這火焰飛拳燃燒殆盡,讓大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當大明氣都還喘不過來的時候,煉獄的本尊已經筆直朝他衝過來了。

「好快的速度!」大明發現煉獄不但攻防力超高,速度也稱的上是一流,遠近戰都十分專精,戰鬥經驗也遠比自己豐富,實在是個令人很頭大的對手,難怪連無也不看好自己。

「難打也要打啊。」大明暗自唸給自己聽,並且握住白骨劍杖,然後假裝成反應不及的樣子,等著煉獄上門。

「倒下吧!」煉獄對自己這一擊可是自信滿滿的,壓根沒想到大明會使詐。直看到大明嘴角微微上揚才想到不對,不過這時左拳已是蓄勢待發無法變更了,煉獄只好準備加快出拳的速度,以防有變。

煉獄快,大明比它更快。

不知何時起,大明雙手已經獸化,並且握住了蒼冥往左上方指。

現場霎時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煉獄的拳頭停頓在半空中,無論如何就是揮不下來。連煉獄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身體突然不聽使喚,無法動彈。

忽然!一道劍痕自煉獄的左下腳跟並裂開來,一直往右上躥升到右端肩膀為止,煉獄整個身體就像被斜斬了一劍一樣。

事實上確實是如此沒錯,大明確實是斬了煉獄一劍。不過不是普通的劍法,而是號稱乾坤八劍中最快的一劍,「巽風瞬閃」。

這招速度快到大明早在煉獄舉起左手要攻擊時就出劍了,可它自己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煉獄眼睜睜的看著劍痕在自己身上爆開,可是自己居然不知道對方是怎辦到的,這種荒唐事煉獄還是第一次遇上。不過煉獄和炎魔一樣,這種程度的受創是能自我修復的,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大明的攻擊當然不會只有這樣而已。

成功的要點是「創造機會,把握機會」。大明已經做到第一點了,當然會接下去實行第二點。

「我操!熱死人了。」大明狂吼一聲。雖說他有真氣護身,但和煉獄面對面近身接觸,那感覺依然好受不到哪去。憑藉著這聲怒吼,乾坤八劍之一的「坎水源長」憤而出手,劍勢如同雨點般落在煉獄身上,逼的煉獄直直後退。

「坎水源長」這招取自江河源遠流長,無窮無盡之意。劍法也如同劍招之名,一經發動後,攻勢根本是沒完沒了,一旦被纏上後就別想脫身。

煉獄現在完全處於劣勢,除了退還是退,已經一連撞破好幾堵冰牆了,直到煉獄的身體貼上一堵特別厚實的石牆才停了下來。這時大明也停下了「坎水源長」的攻勢,畢竟要維持那麼綿延不斷的攻勢,所耗費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

可當煉獄從迷茫中回神過來時,眼前的卻是大明雙手高舉蒼冥,一發特大號的「去吧!我的愛」凝聚在蒼冥上頭。

「這次換你給我倒下吧!」大明喝完,握劍朝著煉獄胸口當中砍下。

煉獄這次終於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背後的石牆也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破裂,煉獄整個身體就像顆球一樣滾了出去。

從破洞中吹來了炙熱的炎風、耀眼的紅光、以及一大群數也數不清的炎魔。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18
之八十四 孤寂之城

炎魔們本來在大規模的對城堡進行總攻擊,不料眼前的城牆突然碎裂,並且滾出一團巨大的白色火球,連帶的壓散了不少炎魔。

所有的炎魔都停下了攻擊,因為那股白色的火焰它們太熟悉了,全地城裡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炎魔之皇,煉獄。

煉獄沈睡已久,在炎魔中已形成一則傳說,如同是炎魔的神一樣。如今看到自己老大被人打的用滾的滾出來,就別提此刻的炎魔被驚嚇的有多嚴重了。

火球滾的老遠後才停下,只見煉獄成大字型攤開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連離手的右腕還沒接回來。原本平滑的石面變的歧嶇凹凸,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完好的地方,其以一道從左下至右上的劍痕最為嚴重,幾乎要將它斬成兩半了。

大明從城牆的破洞後走出,但是樣子可不比煉獄好到哪去。因為太靠近煉獄的關係,大明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燒焦了,現在可真的是衣不蔽體,只能遮住重點部位而已。加上他用蒼冥連續發動三個絕招,耗力甚鉅,所以臉色也不太好看。

火辣的熱風迎面吹來,將大明身上的汗水瞬間就蒸發掉。大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上的蒼冥再也握不住,反手將它插在地上。

大明獸化後的雙手掌心被電的一片焦黑,現在正快速的復原中。蒼冥自從吸食天雷後,雖說蒼冥的威力是更強了沒錯,但它身上的電力也遠高於從前,連獸化後的龍爪還握不太住。

「煉獄!你這傢夥死了沒,沒死就回答我一聲。」大明放聲吼著。他這次是真的豁出去打,如果煉獄只是輕微受創的話,他現在可以開始考慮逃命了。

煉獄的回應則是很頑固的站起來,身上的碎石開始片片剝落,樣子十分淒慘。這時所有的炎魔們護主心切,開始往大明包圍過去,不過卻遭到了煉獄的喝止。

「你們全都給我退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戰鬥,誰也不許插手。」煉獄的話在炎魔中有絕對的權威,所有的炎魔聽到後都退了開去,連城堡也不攻打了。

「真是失算,沒想到蒼冥居然在你手上。」煉獄的聲音已不如先前的嘹喨,大明的攻擊果然還是對它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晚,你還要打嘛?」

「當然!我想你也是差不多了,這也將是最後的一回合。就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拿手絕活吧,不拿出全力的話,死了別怨我。」煉獄說完放聲一吼,身上熾火更盛。

大明則是默不作聲的拔起蒼冥,準備用乾坤八劍做個了結。

雙方同時間化為一道光芒往前衝刺。只見白與藍芒交鋒時,一陣清澈的金屬聲響徹整個地層,然後就看到蒼冥從白藍芒的交集點飛出,直直落到地城遠處的融岩中。

「太天真了,同樣的招式還想對我用第二次。沒有了蒼冥,你還有什麼能憑藉的,你的力量離絕還差的遠。」這次換煉獄笑了。它在大明使出乾坤八劍的同時,就用手腕和手臂之間的關節細縫夾死蒼冥,然後忍著天雷襲身之苦把它拋擲到融岩中。

「熾塵‧爆!」隨著煉獄的喝聲,頓時白光以它為中心爆炸開來,半徑五百公尺內一切東西完全被超高溫灼化,化為液態的岩漿流動。

爆炸的威力還繼續往外擴散,島上的建築物完全被掃平。要不是炎魔離的遠,且早一步化成石堆狀加強防禦,恐怕也化成粉了。城堡則是因為有雪姬和璐考妮雅的幫助,硬是撐了下來,不過雪姬這時也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中,她早已超出自己的能力極限。

當爆炸過後,只剩煉獄獨自站在原地,不過體型很明顯的小了一圈,而且身上的白色熾火也黯淡了許多。在它身邊已沒有任何東西存在,只有四處橫溢的岩漿而已。

「那小子……」煉獄擡頭一看,半空中一顆深藍色的光繭正直直墬下,最後碰的一聲砸在地上。當光繭剝開後,就見大明整個人痛苦的癱倒在地上。

剛剛煉獄放大絕招時,大明立刻化出雙翼將自己包裹住,然後被爆炸吹上了天空。雖然大明已經即時做出反應,但依然受到十分嚴重的創傷,全身大半部位已經被烤熟了,雙腿則是因為光翼來不及遮掩被煉獄的絕招轟到,大腿以下完全化成黑炭。

被爆炸吹上半空的大明幾乎可說是已經失去意識,所以是毫無防備的直接墬下撞擊地面,不過那痛楚似乎讓大明的腦子清醒了些許。

大明那不可思議的再生力已經開始修補它的肉體,那劇烈的痛楚讓緊緊的握住雙拳。所幸只是身體外層被烤熟,內部主要臟器都無大礙,傷勢很快就會好轉。不過雙腿的問題就比較嚴重了,大明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就好像只剩下兩根黑炭杵在那。

煉獄開始慢慢的向大明走過來,大明則是撐起上半身毫不退縮的望著它。

「你很厲害。真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煉獄從不輕易的稱讚他人,但這次大明確實是讓它大開眼界。能接下它這記絕招而不死的人,除了絕以外只有少數幾個可以做到。

「等一下在誇獎我吧,等我扁完你之後。」煉獄聽到大明的話後還轉不過來,依他這麼重的傷他又能做些什麼。

瞬間大明從地上一躍而起,衝到煉獄前面揮出一記正拳朝它胸口而去,力道和速度上居然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煉獄反應不及中拳,哴嗆的退了幾步。

「怎麼可能!?」煉獄不敢置信。

大明筆直的站在地上,雙腿上的黑炭開始剝落,露出和手臂一樣的龍鱗。現在大明只覺得全身湧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知道絕的力量又進一步解開了,如果他不趕快宣洩控制的話,這股力量是會造反的。

「雖然我不想用這招,不過沒辦法了。出來吧!火角炎獸,輔助型態。」

當火尾化成戒指出現在大明手上時,黑色的火焰也隨著躥燒遍他的全身,和煉獄型成一黑一白的明顯對比。

「好!果然是絕的繼承者。」煉獄見狀,以消的戰意又被挑了起來。

忽然大明的身影消失在煉獄眼前,當他再出現時是整個人站在煉獄的胸口上。獸化後的雙足不但長出硬銳尖長的龍爪,腳踝部位也多出了一根勾爪。現在大明的右足爪正釘在煉獄胸口固定,左足則是上揚往它下巴踹上去。

煉獄中了這一腳,整個身體硬往上彈移四、五公尺後,才重重的落在地上。大明因為固定在煉獄身上,攻擊更如同狂風暴雨般湧至,打的煉獄痛不可當。一陣猛擊過後,大明覺的差不多了才收手。這時煉獄癱倒在地上,勉強的想站起身來。

「你……對我這了些什麼?」這麼刻骨銘心的痛楚,是煉獄未曾感受過的。

照理說大明的黑火要比白火低上一級,是無法對煉獄造成傷害的。而且物理攻擊對煉獄的效用不大,畢竟它不會有痛楚的感覺,怎打它都不會有用。

「沒什麼,既然攻擊你的身體沒用,那我就直接對你的靈魂造成傷害,看你還多會撐。」大明滿不在乎的說。

毀滅者之鐮雖是一件邪惡的神器,但是它的確教了大明很多技術和黑暗招式,其中當然包括如何直擊對手靈魂的方法。雖然大明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這也是唯一能用來對付煉獄的方法,說來還得要感謝毀滅者之鐮才對。

大明以火尾為引,喚出真正能灼燒靈魂的地獄之火。煉獄的遠古熾焰雖然也有煉化靈體的能力,但還是比不上專門對付靈體的地獄之火。

大明所招出的白骨劍杖上燃燒著熊熊黑火,橫立於他的胸前。

「好傢夥!我是真的服了你。來吧,事情該結束了。」煉獄這話等於承認了大明的存在。

「是該結束了。」大明握緊劍杖,使出九頭龍閃瞬間分擊煉獄四肢和重要部位。獸化後的雙足讓大明速度有了實質的飛躍提升,煉獄一時還無法習慣,立刻中劍。

黑火暫時斬斷了煉獄對手腳的控制,就好像一個人被斬斷四肢一樣。煉獄只覺得全身都好像失去了知覺,想用「熾塵‧爆」也沒辦法。

「動手吧,我們下次再打。哈哈哈───」煉獄知道勝負已分,可最後依然狂傲的笑著。

雖然它因為沉睡了太久,以致實力還沒回復到水準,但這並不足以當作藉口。煉獄從大明身上再次體會到挫折感,就如同當初它怎打也打不贏絕一樣,那是一道它終生所無法逾越的高牆。

大明全身的黑火開始往劍身上凝聚成一顆球體,大到掩沒了整把劍杖。在煉獄的狂笑中,大明迴身將劍杖上的球體砸往煉獄的胸口。

「變成光吧!」

煉獄的身體散裂成粉末,大明劍杖上的光球也隨著碎散,化成漫天飄灑的白與黑光點。在黑與白的光點中,一張卡片悄悄的落到他手上。

「好難打啊!」大明大喊一聲後,身體同時解除獸化狀態。強烈的疲累立刻感湧上心頭,就這樣雙眼一閉,整個人往後倒下。

只是不料這麼一躺,就是幾天幾夜的時間過去。最後因此慢了一步,導致狂怒元素的甦醒。



在霜妖的城堡中,大明被安置在一座冰床上,而且為了怕大明冷到,還特地去找來許多皮毛鋪滿房間,可說是用心至極。因為霜妖們都透過冰晶顯示,觀看完了他和煉獄的全程戰鬥,對於能擊敗煉獄的大明,已被霜妖們當成神來看待了。

在大明旁的還有小雪。這幾天她真的是累壞了,現在摟著大明睡的正香甜。

這時有人從房間外慢慢地走了進來,進來的人是伊娜美。伊娜美以換過一身袍服,長髮束在身後,姿態優雅至極。

伊娜美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大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同時攤開掌心看了一看,接著嘆了口氣。在伊娜美手掌上的,是大明交給她的戒指項鍊。

原本伊娜美以為大明無牽無掛,所以很私心的要把他留在自己邊。可當大明說到他有娶妻時,伊娜美的心境又有所不同了。

伊娜美的咒術還差最後一步就完成了,只要她把自己的血滴到大明的眉心,這個咒術就會馬上發動。昏迷中的大明分明是個最好下手的幾會,但是伊娜美有好幾次都是臨陣退縮,不敢下手。

雖然她很希望大明留在她身邊,永遠都對她那麼好。可就是因為大明對她的好,事事為她著想,所以伊娜美才下不了手。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與她最痛恨的父親有何分別,她母親就是這樣綁住一輩子的,最後只能鬱鬱寡歡而亡,伊娜美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情重演。但是她不想在自己一個人了!嚐過溫暖和被人關懷呵護後,孤寂的感覺就顯的更加可怕。

兩種聲音來回的在伊娜美腦海內爭吵,逼的她都快瘋了。最後伊娜美流著眼淚做下了決定。

伊娜美輕輕地捧起大明的頭,眷戀的吻著他許久,然後才將大明的項鍊替他戴上。最後,她還是決定放棄,既然大明處處為她設想,為什麼她就不能幫大明做些什麼。

伊娜美知道,大明只會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陪伴她在這地底下,直到永遠、永遠………

然而伊娜美不知道的是,她用的咒術材料都是冰封數萬年的古董物品,早就超過保存期限了,品質當然也產生了變化。

雖然伊娜美沒有發動咒術,但是這些不良品已經讓咒術開始發揮它的效力,而且是單方面的。但這過程十分緩慢,慢到伊娜美數百年後才發現這件事,可那時思念之苦已經一點一滴的侵蝕遍她的心靈,無藥可救。

當後來伊娜美率領地底民族稱霸地面大陸時,動機十分單純。她只是想找人,找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的人。

大明醒來的時間,是在伊娜美事件後的隔天。

當他張開眼後最先看到的就是小雪歡天喜地的稚臉,小雪高興的又抱又親的,熱情的讓大明有些招架不住。

「我睡多久了?」大明只記得他和煉獄打完後就倒了下去,期間到底經過了多久他完全不曉得,要是超過了夢無涯所說的期限就糟了。

小雪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在地底下完全不見天日,而且這接天她也是忙的暈頭轉向,根本沒去留意時間過了多久。

「雪,妳知道璐考妮雅在哪嗎?我們該離開了。」

既然八岐已經不在它的老巢,那麼再繼續在地底下漫無目的的搜索就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及早回到地面上才是。而且大明心中有個預感,地上即將會有事發生。

「王!你找我。」大明話才說完,璐考妮雅就從他身邊冒出來浮在半空中。

「嗯!既然煉獄的事情已經解決,我也要馬上離開。至於之前我和妳說的事,妳考慮的怎樣,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那件事已經解決了,王你也無須在擔憂傷神。這裡再也不需要我的存在,所以我自然是跟隨王離去。」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大明不太瞭解璐考妮雅的意思。小雪則是跳下床拉著大明要往房間外走,大明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跟著她去。所幸大明的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寬大的灰袍,不然他才不敢光著屁屁到處亂跑。

小雪帶著大明來到城堡頂樓的陽台,並且指了指陽台大門。可當大明當推開陽台大門時,門外面卻沒有預期中的熱氣,也沒耀眼的紅光。要不是他有看到城下一大群炎魔聚集在一起,還以為是自己到了別的地方。

好像……有哪不對的樣子。

大明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才會讓眼前的情況變的如此地不對勁。看了一會後,大明才豁然驚覺,融岩呢?原本的融岩海到哪去了?

原本一望無際的融岩海,這時已經完全冷卻成一片平原。當然!融岩不可能會自然冷卻,造成這景象的罪魁禍首就是,「蒼冥」

在平原的中心聳立著一根高大的漩渦狀石柱,應該是融岩被捲上來後冷卻型成的,蒼冥就插在石柱頂端。

「天啊!那傢夥不知道何謂飲食節制嘛?」大明看著頭好痛。

繼天雷之氣後,蒼冥居然又將地火之精給吞食了。開玩笑!之前的蒼冥就快電的他受不了了,現在再加上地火之精,莫非真的要把他烤熟了才甘願。

這裡的融岩地脈大部分已經被蒼冥封死,所以像以前那種浩瀚的融岩海景象是不會再出現了。既然禁錮已經解除,霜妖們要走要留都可以,難怪璐考妮雅說這裡已經不需要她。

大明展開雙翼去將蒼冥給取回。現在蒼冥上有天雷、地火兩種屬性,光插在原地就能讓大明感覺到劍身上發出來的驚人氣勢。

真是越來越大牌了……大明有感而發的想著。

回程的途中,大明看到炎魔們寞落的呆滯在原地。環境的劇烈改變讓炎魔們無法接受,看樣子要讓它們重新適應還得要花上好長的一段時間。

等大明回到陽臺上時,伊娜美和妖后已經在那等他了。

「璐考妮雅,妳準備好了嗎。雪,妳也要乖乖的先變回去喔。」

璐考妮雅點了點頭,自動飛到大明的手掌心上。在大明的力量催發下,璐考妮雅的晶石身體散裂成無數的細小光點四處飄揚,兩張卡片跟著出現在大明手裡。

大明拉著伊娜美的手說:「ㄚ頭!妳去準備一下,我們要回地面上了。」

不料伊娜美掙扎了一下,並且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大明奇道:「怎麼了?」

伊娜美搖了搖頭說:「我不能跟你走,因為……我是個見不得陽光的女人。」

因為魔族體質的關係,伊娜美的身體不能直接照射陽光。

還記得她小時候第一次偷跑到地面上時,對一切都很新奇,洞外的陽光雖然刺眼,但仍擋不住她的好奇心。只是那次伊娜美興沖沖跑出去的下場,結果是整個人痛苦難當的癱在地上。陽光灼傷了她的皮膚和神經,全身就好像在被烈火焚燒一樣,燒的皮開肉綻,陣陣焦臭。

伊娜美之所以沒有立刻死去,這是因為她身上流有一半是人類血液的緣故。伊娜美苦苦撐了一個多小時後,就在她快要放棄時,一道樹蔭遮到她身上,及時救了她一條小命,但是那次的傷害足足讓她休養了半年之久。

後來伊娜美有好幾次裹著黑袍在洞口,膽顫心驚的伸出手指試驗,但每次陽光給她的回應都是一樣,一根燒焦的手指。

最後她終於死心了。伊娜美知道,自己只能永遠活在冰冷、黑暗的地底。

滋養萬物生長的陽光,對她,並不公平。

伊娜美語氣平淡的訴說這一切,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一樣。末了還補充一句:「所以你不用擔心地底人和妖魔大軍的攻擊。之前是因為陰雨連連沒讓它們發現到這件事,但是當陽光出來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伊娜美知道陽光的事但卻隱瞞著沒說,白白看著這些無辜的魔物上去送死,她心裡的感覺絕對好受不到哪去。只是那時就算她說的話,非但沒有人會相信,反而會被當成妖言惑眾公開處死。

或者……在伊娜美心中,把這當成她對魔索地城的報復手段吧。這次對地面的侵略行動,伊娜美本來就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

聽到伊娜美的話後,大明的神色顯的相當黯然。他是真的想幫助伊娜美,但對於這事他根本是無能為力。

「幹麻哭喪著一張臉。」伊娜美故作豪爽的拍了拍大明。儘管她內心已經是哭的唏哩嘩啦的,但還是再三地告誡自己不可表現出來。既然決定對大明放手,伊娜美就要讓他走的心安,別讓他有所牽掛。

「那妳怎麼辦……」

「放心!妖后已經答應要收容我。有霜妖一族陪著,我不會有事的。」

伊娜美給了大明一個大大的微笑,並且走過去擁抱著他。大明張開雙手緊抱著伊娜美,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懷中人兒的眼裡,依稀閃耀著淚光。

到最後,自己仍然無法為伊娜美做些什麼嗎………

妖后這時也上前表達她的感謝之意。

「我代表霜妖一族感謝您的出手援助。您不但讓我們躲過滅族之禍,更賜與了我們自由,將我們從炙熱的禁錮中解放出來。此恩此德,霜妖一族願永遠跟隨於您左右。」

「不用了!如果妳們真的有心的話,就幫我照顧好她吧。」

「是!」妖后也不多言。大明也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霜妖自此成為伊娜美最忠實的夥伴和戰友,用運出眾的智慧替她出策謀劃,統領所有地城和後世地面上一連串的人魔之戰。

「妳跟我來!」大明好像想到些什麼,說完後帶著伊娜美往炎魔那飛去。

雖說炙熱環境的消失尚不至於影響炎魔的生命,但卻已讓它們喪失了以往的活力。它們身上的火焰黯淡了許多,一副要熄不熄的樣子,那模樣看起來也怪悽慘的,看到大明過來也沒反應。

大明拿出一張卡片隨手彈射向半空中,並且喝道:「以絕之名招喚,煉獄!出來吧。」

只見卡片在空中爆起白光,煉獄的身影從光團中出現後,重重的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炎魔們見到煉獄出現後,全都圍了上來。

「你休息夠了嘛!我們再來重新打一場吧。」煉獄一出現後就開始向大明叫戰,果然是死性不改。

「有空在說啦,我現在很忙。」大明也懶的理它,必要時讓它直接變回卡片就好了。煉獄奇道:「那你叫我出來幹啥麼?」

「我們就要離開了,所以我想讓你把炎魔的控制權交給伊娜美。」

煉獄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到炎魔中一陣吼叫。大明根據之前伊娜美給他的光蕈,大概能明白煉獄在說什麼,其內容大致如下。

「那小子是你們老大我的老大,你們要聽他的話。那小女孩是你們老大的老大的馬子,所以你們也要聽她的話。」煉獄說完後看炎魔還是一臉痴呆樣,不禁為之氣結,於是指著伊娜美說:「你們老大我要走了,以後你們聽她的話就對了。」

起初炎魔們聽不明白煉獄在說啥,什麼老大的老大的。但最後一句它們可全都聽明白了,開始吼叫著回應。

炎魔們雖然笨,但是對首領擁有絕對的忠誠,加上無可比擬的戰鬥力,將是往後伊娜美最強力的軍團。就這樣,睿智聰穎的霜妖、戰力超群的炎魔分別歸屬到了伊娜美旗下,為伊娜美往後的霸權打下深厚的基礎。

然而,大明最初的用意,只是想讓多點人保護她而已。

「那你什麼時候才有空跟我打。」煉獄處裡完炎魔的事後,反問了一句。

「到地面上再說吧,那裡將會有一場大戰役開打,夠你發揮的。」大明說完後,再次將煉獄變回卡片回收。

大明轉身向伊娜美說:「我要離開了,妳要自己保重。很抱歉我並沒有做到我的承諾,帶妳離開這該死的地底下。」

伊娜美默不作聲,只是將大明的袋子交到他手上。

「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對我太好太好了。要怪,只能怪命運捉弄人吧。我們還會有見面的一天嗎?」

「會的!我有預感,就在未來的某一天。」大明微笑著回答伊娜美的問題。

不過當大明化出雙翼要離開時,伊娜美故作天真的問了一句。

「下次見面時,讓我當你老婆好不好。」

「呵呵──。小鬼!等你長大以後再說吧。」大明搔了搔伊娜美的頭髮,隨後振翼飛去。大明的速度很快,片刻就消失了他的蹤影。

這時伊娜美所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蹲下來抱著頭嚎啕大哭。但是那個唯一會關心和安慰她的人,已經不會回來了。

大明是從八岐鑽出的洞口下來的,當然也要從那裡回去。在大明飛入洞口前,還回頭看了冷卻的融岩平原一眼。

然而這片死寂的平原,往後卻成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地城所在,以蒼冥留下的石柱為中心開始發展。

炎魔在右邊發掘出幾條融岩河,並在那建立自己的家園。也該說是幸運,後來出現了幾個和霜妖擁有同等智慧的炎魔,開始為炎魔規劃一切事物,另統領它們效忠於伊娜美旗下。

霜妖則是在平原左邊建立自己的領域,開始蓬勃發展著。並開始教導幾個聰明的炎魔知識,雙方一同發展。

就這樣……

右炎都、左霜域,一起護衛著中間伊娜美所命名的主城………「孤寂之城」。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0
之八十五 森林巨人

在大明家裡,一天的早晨剛要開始。

這陣子因為老孝一家子都住這,所以三餐都是由老孝的母親如月來打理,而且她還一手包辦了所有的家事,讓詩函和無痕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從原本的血肉之軀換變半生化的機械身體,如月在很多方面的感覺都還不是很熟悉,例如走路的樣子會怪怪的、有時東西會拿不穩等等。

這是因為她還不太習慣身體新的神經系統,往往是剛想到什麼事,雙手就已經自動去做了。不過這情形隨著連做幾天的家事下來,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改善,如月已經慢慢的適應身體的異常,並且取得協調。

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家庭主婦,任誰看到也不會聯想到她其實是一個實力驚人的改造戰士。

今天早餐如月煮的是白粥,只是有些事還是讓她很不習慣。多少粒米、多少顆鹽、水多少CC,這些東西都會化成一個數據直接出現在她腦海,精準的讓她很不習慣。誇張的是連嚐個味道都能知道酸鹼值是多少,食物養分組成等等有的沒的。

在客廳裡,阿德一大早就來找老孝,兩人現在正坐在裡面說話。

「我收到的消息是這樣,接下來就看你打算怎麼做。」

阿德是來向老孝說明他剛收到的情報。已經有人開始動用黑道的關係和力量要搜尋艾蜜莉,也就是老孝母親的下落。

「果然還不死心啊………」老孝陷入沉思中,看來他對地聯的動作也要有所回應才行,他母親可不是地聯的所有物品。

「死胖子到現在都沒還消息嗎?都過了一個禮拜,至少也打通電話回來報平安吧。」

「完全沒有。」老孝搖了搖頭。

這時詩函和無痕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均穿著正式的套裝,神色自若的和老孝阿德他們用完早餐後,就出門上班去。

「要命!連她們倆也不正常了。」阿德看著詩函和無痕遠去的背影,不禁搖頭嘆氣起來。

這些天以來詩函可說是完全把時間放在處裡公事上,拼命把行程排的滿滿地,讓自己有多忙就多忙,直到累了睡著為止。

因為這樣一來詩函才沒有空閒去想大明的事,也不敢去想大明的事。自從上一次和大明心靈通訊之後,詩函就完全失去了大明的下落,已經快一個禮拜了,可是大明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為了怕無痕獨自在家胡思亂想,詩函甚至拉無痕到公司幫忙。可是有好幾次詩函自己也都有想衝到日本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她聽大明的話,絕不去扯他後腿。但是她和無痕能忍多久這點她就無法保證了,畢竟兩女的忍耐都已快達極限邊緣的地步。


在須佐的神殿前,夢無涯正擺出一個很奇怪的陣勢,好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讓守在門口的牧童和葉驊不住好奇的觀望。葉若秋則是視若無睹,仰望著天空厚厚的陰雲發呆。都過了這麼些天了,可天氣卻依然不見好轉。

「康離,她正在做些什麼,祈福儀式嗎?」牧童好奇的問。

康離是一個天人的名字,就是那晚和葉若秋、夢無涯、太昊、晴川等人死守神殿大門的那名使長槍的男天人。

「不是的,郡主現在正在引導我們死去同伴的靈魂聚集。我們這些人在天界都有一顆本命樹,只要本命樹沒發生意外,靈魂回天界後可以直接在本命樹中進行靈魂修補和肉體再造。」

「喔?」牧童點點頭表示知道,也沒再多問。這幾天相處下來,讓雙方彼此之間都熟捻了許多。

「牧童兄,你既然凡身以蛻,為什麼不直接飛升天界呢?還留在凡塵裡當個散仙。老實說,現在你的實力在天界絕對算的上是排名有數的高手。」康離對這點倒是不太明白。。

「這樣不好嗎?我當覺得當個逍遙散仙要比當天人自在太多了。況且天界就真的很好嗎?」牧童因為他師父的關係,對天界總有股排斥感。不過這種事沒必要到處宣揚,而且牧童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師父已經從煉妖塔出來了。

「唉,以前的天界確實是相當美好。可當天帝消失後,一切就開始慢慢改變了,各方國家諸侯為了爭權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但都只是檯面下的私鬥。可近來蒼冥的現世,就像是導火線一樣引爆了一切,目前的天界除了一個亂字外還是亂。現在想想,牧童兄的決定才是最正確也說不定。」康離感概的說。

「那你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用武力將蒼冥給搶回去?」牧童這句話說的極為尖銳。

「說汗顏,我們此次的確保著無論如何都要將蒼冥帶回的念頭,甚至是動用武力也無所謂。可是當我們見識過『那位』所施展出的『震雷落地』一式後,這念頭就很自然的煙消雲散了,那才是真正的天威啊。」

康離說到這,開始眼露崇敬,讓牧童看的是暗自好笑。

「加上『那位』為了我們不惜孤身犯險下去拿解藥,憑著這點恩情我們無論如何是下不了手了。而且大伙包含郡主在內,已經默認『那位』是天帝正統繼承人了,畢竟能用蒼冥揮出這麼一劍,除了天帝外也只有『那位』做得到。」

康離連大明的名字提都不敢提,連「他」的稱謂也不敢使用,可想而知尊敬到什麼地步。

事情好像越來越好玩了,牧童暗自尋思著。

這時美幸從神殿裡走出來,和牧童他們一起坐在殿前的台階上。她和晴川該處理的事已經處裡完了,現在樹海外圍被日、月、星三個派別的人層層把守住,所有準備工作也都已經完成。

考慮到大隊人馬進駐樹海的話,到時可能會引發混戰,所以晴川並沒有調派任何人手進駐樹海內部。畢竟妖魔大軍佔了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在多人來也是送死而已,而且大明那不分敵我的恐怖攻擊讓他們印象十分深特,說不定到時連自己人都會給賠進去。

美幸坐在台階前,臉上滿是憂容。大明的下落不明讓她感到不安,但她卻只能在這裡持續等待,什麼事也做不到。

「放心吧!那小子不是個短命相,他會平安回來的。」牧童安慰了美幸一句。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任誰都看的出這傻ㄚ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大明的身上,茶不思、飯不想的。

「我知道,我相信他。」美幸淡淡地笑了一笑,繼續說:「可是我心裡就是放不下。」

「真糟糕,那小子的桃花運勢就跟他的力量一樣強的變態,我看他這下子怎麼處裡。」牧童喃喃自語的唸著。

忽然從遠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三條人影,是去視察結界的太昊他們等回來了。

「結界的情況很糟,大概今晚到明天早晨這段時間就會消失。」太昊一開頭就帶來不好的消息。夢無涯則是點了點頭,這狀況跟她料想中是一樣的。

「還有!這兩天來原本四處遊盪的妖魔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點也頗不尋常。」

「大概是因為要儲備戰力,好殺的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吧。」康離說出了他的看法。

「我想也是如此。」太昊點頭附和著。

「好!那麼大家就都去休息吧,晚上後可是會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牧童下了結論後,掉頭和阿呆就回房間去。雖然現在已進夕陽西下的時間,但能休息多少就算多少了。

天亮前一小時,魔窟。

夢無涯設下的結界就像一層透明的牆壁一樣,堵死了魔窟的出入口。在透明的牆上貼擠滿了無數想衝破結界的魔物,看來十分嚇人恐怖。

最後,夢無涯用來設立結界的幾顆晶石因為力量耗盡而碎裂,堵在洞口的結界壁也隨之消散,接著大量的妖魔群湧而出,在大地上拖出一條長龍樣往須佐的神殿殺去。

同一時間,許多早已潛藏好的的妖魔從地下破土而出,四面八方的往神殿衝過去。一些在樹海邊緣巡邏的小隊紛紛被這些從土裡冒出來的傢伙嚇了一大跳,開始和妖魔展開了小規模的衝突。

至於在樹海內高點架設監視系統的日月星三流人馬,早已被這景象嚇住了。他們是有接到情報說明妖魔數量相當多,可沒想會多到這種地步。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

「須佐尊啊,讓這些無知的愚蠢之輩體會您真正的力量吧。」晴川在神殿的中央默禱著。雖說須佐尚未完全復甦,但是已經給予了晴川足夠的力量來守衛神殿。

第一批衝到神殿外圍的魔物紛紛身形一頓停了下來,因為它們的腳跟被從地下竄升出來的綠色藤蔓群給纏住了。這種藤蔓非常細小,小到能鑽入魔物的體內,然後迅速的吸取它們的生命力壯大自己,並將魔物的身體木質化。只見這一批妖魔身上居然開始木質化後發芽成長,瞬間就變成了一顆顆的大樹。

其他的妖魔見狀後開始繞道而行,可是一旦接近神殿周圍就會被藤蔓所攻擊,被纏上後連解救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大樹會變成障礙物,反過來阻礙了妖魔們的行動。

慢慢的,一層圓形的林木之牆出現,並且將神殿保護於其中。這是目前晴川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她不知這一仗要打多久,所以不敢浪費靈力使出更厲害的招式。

因為有了這層林木之牆的保護,妖魔們沒辦法直接攻擊到神殿本體。於是妖魔們開始撕裂攻擊樹木,清出一條道路來,但是這些樹木們會自動補食妖魔來修補缺口,整體拖慢了妖魔們攻勢。

「酷!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會早點拿出來用。」牧童吹了一聲口哨。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只要對付牆內的妖魔就好,壓力無疑大幅下降許多。

「不過我們依然還是處於被動的狀態,情勢一樣不利於我方。外面那些妖魔大軍總不會說消失就消失,威脅還是存在的。」葉若秋很理智的分析。

「那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斃,能做的就盡量做。阿呆!我們走。」牧童說完後跨到阿呆的身上,一人一虎往妖魔群殺了過去。在牧童之後,太昊也領著一群天人衝殺出去。

雖然有林木之牆阻擋著,但是穿越過來的妖魔數量仍是相當可觀,耀日的齋女們也紛紛放出式神助陣。靳雲也沒閒下,除了自己叫召喚獸出來外,還一邊幫齋女們的式神施放加強咒文。

守在樹海外圍的人馬雖然有心要幫,但卻是無從下手,因為裡面的妖魔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還在持續增加中。加上連樹海的邊緣也開始出現大量魔物的蹤影,更是讓他們疲於應付。

雖然夢無涯在半空中,不時的用大範圍法術轟炸林木之牆外的妖魔,之前所設的陷阱也起了作用,開始在妖魔群中爆炸。但是每當轟出一大片空地時,馬上又被其他妖魔填滿,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夢無涯並不著急,這樣的情形早在她的預計之內。

夢無涯攤開手掌,十幾顆雞蛋大小的菱形晶石憑空出現,漂浮於掌心上端。其中紅色的六顆晶石分據夢無涯身前,隱約形成六芒星的六個點。然後這六顆晶石身上開始泛出紅色的光絲,並且彼此牽連,在空中畫出一個奇怪的六芒星法陣。

「距離……角度……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夢無涯雙手貼在法陣上調整了一會,才滿意的收手。這法陣的威力太過強大,使用上要特別小心,原本她是不想用的,但如今的情況讓她不用不行了。

一道細小、但卻十分耀眼的紅光從陣法中激射而出,看起有點像是雷射光的樣子,但威力可完全不能相比較。紅光在地面上由右至左橫掃出一條直線來,並且產生連串的驚人爆炸,進而清空出一條長達數公里的空地出來,空地上全是妖魔的屍塊。

雖然這片空地很快就被後面妖魔填滿,但結果已經讓夢無涯很滿意了。接著夢無涯又在這六芒法陣上加上另一層會自動吸收天地之氣的法陣,這樣一來法陣會自行補充能量,而不是從夢無涯身上提取,這可以讓她撐的相當久。

這樣的法陣夢無涯一共設立了五座,分別散佈在她的上下左右,這也是她的上限所在,多了反而容易失控。

忽然夢無涯身旁的晶石示警,一團淡到幾乎看不到的血紅霧氣正往她包圍過來。不過夢無涯一個瞬移,輕易地就躲過了血霧的攻擊。

發動血咒攻擊夢無涯的地底魔人,對於夢無涯的突然消失相當不解,急忙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蹤影。但這時一道紅光掃來,將他和週遭的魔物一起炸的支離破碎。

夢無涯親身體會過血咒的威力。自然有所防備,不會傻到去中第二次。

「郡主終於發威了。」康離看著空中的夢無涯說,但他手頭可沒停下,一槍挑飛身前的魔物。

「你們郡主都是那麼可怕嗎?那你們都用這招就好了,幹麻打的那麼辛苦。」牧童今日才總算有點看清天人的實力,自己過去好像把他們瞧的太低了。

「郡主所學的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知曉的祕典,外人想學也學不來。」康離說著說著,同時在兩隻魔物身上刺出十幾個窟窿。

「可只有你們郡主一人獨自在支撐,對戰況好像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牧童也不輸康離,說話時還一連砍翻了好幾隻魔物。兩人邊打邊聊天,倒也自得其樂。

牧童說的是事實,他們目前正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局勢。雖然不敗,但又無法取得勝利。

不過,事情在八岐大蛇出現後有了很大的轉折。

一如之前八岐大蛇的出場模式。一震天搖地動後,蛇頭開始從地底下衝上來,不同的是這次八岐是連軀體也一起出現,體型大的嚇人。

牧童御劍來到夢無涯身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八岐大蛇後說:「這傢伙的樣子有點奇怪,居然少了一顆蛇頭和一條尾巴。」

牧童記的可清楚了,上次八岐被天人們砍了三頭五尾後逃離。但是此刻看到它,卻只剩四顆頭兩根尾巴而已,這段期間八岐肯定有和人動手,而且能傷害八岐的也只有大明這小子才辦的到。

「我想,是『那位』出的手吧。」夢無涯的推論和牧童一樣,一致認為是大明下的手。

「除了他,我想不出有誰。只是……」牧童心中別有一層憂慮。

既然大明已經正式和八岐交過手,而且還砍了它一頭一尾,那他現在人呢?不管結果如何,都應該回來了才對。只是牧童絕想不到大明被八岐引至地層深處,還跟煉獄大打一架躺了好幾天,目前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不管怎麼說,把它打倒就對了。」後來跟上的太昊補充了一句。

「怎麼打?憑我們三個!?」牧童這話問的有趣極了。

目前光是防禦神殿就已經抽調不出人手,而且大部分的天人戰力尚未回復到水平,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就算八岐大蛇看起來負傷頗重,但想憑他們三個人就想解決它,除非是奇蹟出現。

「事到如今,也只有盡力一試。」夢無涯說完後手捏印訣,一顆深紅色的特大晶石出現在她身前五十公尺處,然後周圍五個陣法的紅光齊射到那晶石上,經過匯整和增幅後,一條粗大的紅光猛往八岐射去。

八岐似乎也察覺出這條紅光的厲害,其中一顆蛇頭立刻吐出凍氣結成厚實冰牆。紅光射擊到冰牆時直接在牆上溶出個洞穿射過去,隨後整堵冰牆炸了開來,八岐的週遭塵煙彌漫,看不到受創的程度如何。

當塵煙隨風散去時,只見八岐大蛇僅存的兩根尾巴護在它身前,擋下了夢無涯的攻擊。不過雖然有尾巴擋著,八岐的身軀還是有很明顯的傷痕。

而且兩根尾巴中一根盡斷,另一根則是要斷不斷的樣子,只剩些許皮肉還連在一起。其中一顆蛇頭發起了狠性,隨口就把那節尾巴咬斷。

當八岐斷掉的兩根巨尾掉在地上時,妖魔們就如同螞蟻一樣湧上,片刻就將斷尾分食光,就如同八岐之前的斷頭斷尾一樣。因為妖魔們深信,八岐的血肉會為他們帶來強大的力量。

「好!在多來幾下,我就不信這隻畜生還能抵擋多久。」太昊見狀不禁大為叫好,可隨即又發現事情的不對勁。夢無涯用來增幅的那顆特大號晶石已然碎裂,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現在正由牧童攙扶著。

「郡主!妳沒事吧。」太昊驚問著。

「無妨,只是一時耗力過度,休息一下就好。只是目前是無法再出手了。」夢無涯擺擺手回答。

看到夢無涯樣子後的牧童和太昊對望一眼,雙方的眼裡都有著相同的字眼,「拼了!」。

牧童這次是豁了出去,準備打破守誡動用乾坤八劍,而太昊也要動用自身所學的絕招。但是當兩人正要分左右衝出去時,天之叢雲的身影卻突然出現阻擋在他們身前。

接著天之叢雲上響起晴川的聲音:「接下來的事交給須佐尊來處裡,請無論如何都不要出手。」

太昊還不瞭解晴川這話的意思,正想出口詢問時,夢無涯做出手勢要他禁聲。太昊靜下來後,也開始感到週遭的變化。

這座被大明破壞殆盡的森林原本是死寂異常,但此刻卻有一股氣勢開始高漲,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爆發出來一樣。

「這座森林好像活過來了。」雖然地面上都是焦黑的樹木,但牧童就是能感受到蓬勃的生機慢慢地在躍動,而且越來越強大。

只見整片森林的地面忽然長出之前護衛在神殿周圍的綠色藤蔓,並且開始補食身邊最近的妖魔,成長為一顆顆的大樹。

藤蔓侵蝕的速度相當快,片刻間森林就回復了它舊有的外觀。鬱鬱蒼蒼的躺立在夜空之中,寧靜的像是從未發生過任何戰事一樣。

「好可怕……」這麼遼闊的森林在瞬間就復元成原樣,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毛毛的。

「還沒完!森林底下有東西正要出來。」牧童遙指著八岐的前方。

在八岐前方約三、四公里處,那裡的地表開始慢慢隆起昇高,並且慢慢塑化出一個身高和八岐有的比的巨大人型。

一個以岩石和泥土為骨架,糾結的樹根樹幹為肌肉、綠葉和枝芽則為皮膚和鎧甲的森林巨人。

「這就是須佐之男!?」牧童的問題同時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但現在並不是追尋答案的好機會,因為森林巨人和八岐大蛇已經幹上了。

八岐大蛇對這個森林巨人顯然是積怨甚深,一照面就是陣陣咆嘯,身型急速扭動地衝了過去。配合上它的體型,確實大有排山倒海的氣勢。

對於八岐的挑釁,森林巨人的回應則是握著右拳往地面砸下,直到整個手腕深陷入地面。當它把右拳提起時,一把長度約有它身高三分之二的寬大石劍也跟著出土。

不過與其說是劍,到不如說是長條狀的石柱,因為石劍本身一點鋒利的邊緣都沒有,像未加工過的天然石柱一樣。

森林巨人雙手緊握石劍,對疾衝而來的八岐大蛇迎面揮出。

第一次交鋒,森林巨人的腹部、左肩各被八岐的蛇頭撕咬出一個洞來,碎石木片紛飛。不過戰利品卻是一顆蛇頭被它斬斷,飛揚上半空往後砸落。

因為石劍無鋒,蛇頭可說是硬被巨力拉扯斷的,那感覺痛的八岐往後一縮。森林巨人趁機跨步上前,雙手舉劍劈下。

這一劍不但劈飛了八岐另一顆蛇頭,並且險將它的身軀給削成兩半。

到此森林巨人可說是完全佔了上風,八岐大蛇趴在地上虛弱的扭動著蛇頭,看來是無力在進行攻擊了。

不過這主要也是因為八岐大蛇重傷未復,所以在森林巨人面前才顯的那麼不堪一擊。要是依照正常的情況一對一單挑,兩者要打上三天三夜才能打出個結果來。

原本森林巨人要斬下八岐的另一顆蛇頭,然後趁它最虛弱的時候加以封印,不料卻被八岐一招拼死的反擊打到。

雖然森林巨人成功的斬下八岐僅剩的兩顆頭之一,但它的右腳同時被八岐的蛇頭捲住一勾,整個身體猛往後倒去。

森林巨人撞到地面時引起好大一陣晃動,就好像地震一樣。而且身上也有不少部位摔裂,露出綠葉下的根幹和岩石。

「孽畜!休得猖狂。」太昊威風凜凜的大喝一聲,右手握著寶劍筆直地往八岐大蛇衝去。

八岐所剩最後的蛇頭,正是被大明用走刃刺瞎一眼的那隻。它掙扎的昂首而立,一點也不示弱於人,非常冷靜的看著眼前的太昊。

「爾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妖孽!認命授首吧。」太昊大義凜然地說完後,雙手握著綻放耀眼光芒的寶劍斬下。同時太昊心中還有著些微的得意,這隻讓他們天人損傷慘重的妖魔,最後終究還是死在他的手中。

獨眼蛇頭對於太昊的舉動只是感到冷笑與不屑,眼神很清楚的表達出嘲弄之意。靜靜著看著太昊的寶劍揮下,全無任何動作。

太昊見到後更是怒火騰升,一鼓作氣砍下。

「不可!」

兩個聲音分從兩邊傳來阻止。一個是躺在地上的森林巨人、另一個則是剛衝出地表趕回來的大明。但兩人還是慢了一步。

八岐巨大的蛇頭正慢慢的從脖子上分離,伴隨著並噴的鮮血摔落到地面上。

東方的天空也在這時展露出第一道曙光。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1
之八十六 八岐炎龍

不知從何時起天空中的陰霾已散,許久不見的太陽在地平線的一端慢慢地顯現,陽光正開始灑落於大地。

看空中一片萬裏無雲,大明喃喃自語的唸著:「今天還真是個適合郊遊烤肉的好日子,尤其是烤魔物肉。」如果伊娜美的話屬實,那接下來的事大概會相當精采。

雖然須佐解決掉了一部份的妖魔,但還是一半數量以上的妖魔大軍在森林內橫行,而從魔窟裡還有源源不斷的魔物湧出增援。當然這些魔物和地底民族完全沒見過太陽,對於這個天上的大火球並不以為意,卻不知這正是惡夢的開始。

陽光甫一照射在它們身上時,立刻讓它們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比較弱小的魔物可說是顫抖的瞬間就溶成黑水後蒸發消失,就像烈陽下的小冰塊一樣。

比較強大的魔物就比較慘,陽光燒灼著它們的身體,和那些地底民族苟延殘喘了一會後才死去,可說是吃盡了苦頭。而且死後的屍體就好像被火烤過一樣,焦黑成硬塊後消散在風中。

散佈在神殿周圍的葉若秋和天人們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到,所有人都退入神殿中觀察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隨著太陽逐步昇起,陽光越來越強烈,魔物的死傷也越慘重,就連躲在比較稀疏樹蔭下的魔物也無法倖免於難。

守候在外圍的三派人馬立刻趁勝追擊,衝進樹海內撲殺魔物。一些躲在濃密樹蔭下的魔物雖然躲過了陽光,但卻躲不過這些人的追殺。

所有的魔物出於本能,發狂似的往魔窟的入口湧去。但是魔窟的入口本來就不是很寬大,一時間所有的魔物全都堵塞在入口前進退不得,而且後面還有許多魔物再拼命往前推擠。

最後的結果是魔窟外大部分的魔物全死在陽光的照射下,僅有極少數逃過一劫。到此,妖魔大軍第二波的侵略行動,結果還是以慘敗為收場。

接連兩次全滅性的打擊,終於讓地底的人民認清一個事實,稱霸地表上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已。

其實在第一次的侵略行動以全滅收場時,他們就已萌生了退意,不過礙於八岐大蛇的威嚴死撐著而已。可第二次侵略行動的收場卻是連八岐大蛇也倒了下去,讓這些地底民族已經完全喪失戰意。

更重要的是天空上的太陽,沒有任何地底魔物和民族能在它的照射下存活。這個認知讓幾個地底民族的首領感到疲憊,原來他們只是在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侵略。

「你未免太晚了點,事情都結束才滾回來。」看到地面慢慢的歸復於平靜,牧童知道事情該結束了。

「我也很希望一切就此結束。」大明接著把手上的袋子丟給了夢無涯:「趁現在快將那些人醫好,能救一個算一個。有話等下再問。快去!」

夢無涯本來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聽到大明的話後馬上點了點頭衝回神殿去。

「怎麼了?」牧童對大明一臉戒備的模樣感到不解。

「是啊!八岐已經被我所斬殺,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太昊這時飛到大明和牧童身邊,說話時語氣帶了點炫燿的意味。對於剛剛大明和森林巨人出聲阻止他的行為雖然不解,但並不放在心上。

「蠢材!就是因為你,真正棘手的才正要開始。難道說現在的天界都是這種傻蛋嘛?沒藥可救了。」出言怒罵的是突然出現在三人之間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濃眉大眼,體格十分健壯魁武,身上所綻放的氣勢相當驚人。

太昊突然莫名奇妙的被罵,惱怒的揮出一劍,不料卻被擋了下來。那男子手中握著天之叢雲,隨手就將太昊的寶劍給撥開。

「你就是須佐?」大明看到天之叢雲時也是一楞,接著想到那男子身上穿著日本非常古老樣式的服裝,更證明自己的推斷無誤。

「我是,你就是蒼冥的擁有者?」大明只是點了點頭後默不作聲,和傳說中的神話人物一起聊天真讓他有點不習慣。

「你那招『震雷落地』還真是有力,幾乎快把我的森林全毀了,不過也因此才能把我喚醒過來,所以我不找你算帳。八岐那傢夥比我預期的還早幾百年甦醒,這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明對於須佐的質問只是笑了笑以對,並不答話。不過心中確是微微一訝,須佐好像對乾坤八劍很熟的樣子,真不知是何來歷。

太昊對於須佐的不理不睬顯的有些氣憤,搶聲說道:「閣下說太昊有錯,那還請指明太昊究竟錯在何處,否則莫怪在下不客氣了。」

「年輕人做事就是那麼衝,剛叫你不要砍了可你還偏執意要出手。如果能殺我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對付八岐大蛇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它封印,殺不得。」

須佐瞪大雙眼的說。太昊這一劍,才是真正麻煩的開始。

「降魔衛道乃我輩中人職責所在,我並不認為我有任何做錯的地方。而且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何來不能殺之理。」太昊理直氣壯的反駁著。

不過太昊說這話時,大明正化出雙翼在他身旁。大明向牧童指了指翅膀,表示自己也是妖魔鬼怪一流,不知等等太昊會不會連他一起砍了。

「八岐獸態的外表像是一層禁錮,禁錮著它真正的面貌,一旦它蛻去這層禁錮後………你等著看吧!看你魯莽所喚醒的怪物到底有多麼可怕。」

雖然須佐知道這點不能怪他,因為太昊對這事並不知情,但須佐就是氣不過。太昊也是久久無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氣的脹紅了臉。

「八岐的屍體燒起來了。」牧童的一句話化解須佐和太昊之間尷尬的氣氛,兩人齊轉頭看向八岐屍體的所在。

八岐的屍體突然莫名奇妙的自燃,而且大火迅速的吞沒了八岐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座著火的山丘一樣。

「奇怪……」牧童摀著胸口,一種異樣的情緒正在快速的滋生當中。起初這感覺還不明顯,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讓他越變的焦躁不堪。

一股破壞的慾望盤據在牧童胸口,讓他變的好想拔劍砍人。現在牧童是仗著修為將這股破壞慾壓下,才沒有出手。

太昊這時也和牧童有著相同的感覺,但他的修養沒牧童好,加上太昊個性本來就是比較衝。當下太昊揮出幾道劍氣,砍的底下的樹木東倒西歪,隱約有失控的現象。直到一隻手臂搭上太昊的背後,一股涼意降低了太昊煩躁的心頭,才讓他清醒過來。

「抱元守一,用清心訣讓心境平復下來。小心,有股狂躁之氣正在周圍蔓延。」夢無涯在太昊的身後開口說著。

她在神殿裡感到這股詭異的氣息後,馬上又趕了過來。神殿內部由於有須佐的神力保護著,所以影響不是很大。

太昊醒後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急忙運行清心訣讓自己冷靜下來。清心訣在天界雖是很普遍的功法,但對於平復心境有妙不可言的功用。

「小子!滋味怎樣,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嚴重的話甚是會使人喪失心智,見人就殺,瘋狂的破壞身邊的一切。就像當年天界的『洛堯之禍』一樣,許多天人都是慘死在自己人手上。」須佐緬懷的說。

「洛堯之禍!?」夢無涯和太昊一同叫了起來。大明和牧童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為什麼感覺,但對夢無涯和太昊來說,那代表著天界一段悲慘的歷史。

洛堯是一個國家的名字,當時是天界北方的一個和平富饒小國。然而這個國家卻因為一隻怪物的出現而毀滅,但是實際上動手的卻是天人們自己。

沒有人知道這隻怪物是從哪裡來、為何而來。但是那一天所有的人瘋了,開始互相殘殺,並且破壞觸手可及的一切。

令人悲傷的是那些活下來的倖存者清醒後,因為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和自己的所作所為,紛紛自殺身亡,不然就是真的瘋了。光是自殺人數就佔了洛堯三分之一人口數量,那時洛堯的國都人口以十萬為單位。

就這樣,洛堯在一天內就化為廢墟和死域。

這件事被天界列為禁忌淹沒於歷史之上,從此絕口不提,只有少數的機密文獻有記載。夢無涯和太昊地位不低,所以才能接觸到這些文獻,不過這些事年代離他們太過久遠,向來是被當成神話看待。

傳說中那個怪物後來被天帝所斬殺,清心訣也是因應洛堯之禍才開始研究出來的。奇怪的是天帝和那怪物一戰的過程文獻上都沒有記載,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天帝就是在洛堯之禍結束後不久消失的。

「它就是造成洛堯之禍的那隻怪物!不是已經死了嗎?」意識到自己幹下的蠢事後太昊失聲叫了出來,他竟喚醒了這麼可怕的怪物。

「那只是傳說,實際上因該是被重傷後逃竄。要不是我當初在八岐的斷尾發現這把天之叢雲,我也認不出它就是當年那個怪物。這把劍是天帝早期所執的配劍,在天界也沒幾個知道。

當初天帝就是天之叢雲重傷那怪物,隨後被夾在它身上逃逸。只可惜天之叢雲被埋在八岐體內太久了,靈力喪失大半淪為二流神兵,不然在天界神兵榜可是排名有數。現在也只有慢慢淨化,期望等有天能讓它風采再現。」

大明聽到這後有些了然,原來天之叢雲和蒼冥係出同源,難怪他能感受到兩者間有許多相似的氣息。

「閣下對於天界的秘辛所甚詳,必是與天界淵源甚廣的人物,不知閣下究竟是……」夢無涯聽出須佐對於天界有十分的瞭解,加上一身驚人的實力,必定不是沒沒無聞之輩。

「須佐之男只是是凡人給我的稱呼,我在天界另有名字,只是過了那麼久不知還有沒有人記得,我的朋友叫我大野荒。」

「大野荒!?翠綠之境的大野荒尊!?」夢無涯和太昊聽到後立即曲身一拜。太昊一臉的惶恐,之前的倨傲已消失無蹤。

翠綠之境是天界南部一個很神秘的國家,勢力相當龐大。而大野荒尊是一手建立這個國家的傳奇人物,等國家強盛後卻又揮手離去,此後雲遊天下不見蹤影。

起初還能偶然聽到他在各地的事蹟,就連當初剿滅那隻怪物時大野荒尊也有出手。但後來卻是完全音訊全無,沒有人想到他會跑到人界。

翠綠之境曾昭告整個天界。誰能提供大野荒尊的下落,必可得到優渥的報酬,在天界是相當有名的奇人。

「過去的事不用再提,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眼前的困境才是正事。」須佐隨手一撫,夢無涯和太昊馬上站直了身體。

「老頭,受不了的話就退下去別逞強。你也知道,年紀大的人不適合打打殺殺,小心閃到腰。」大明看出牧童的臉色有些異常,於是開口詢問。

狂怒元素和恐懼元素一樣,所散發的氣息會帶給週遭的人心境上的劇烈轉變,這點相當可怕。尤其狂怒元素蛻去八岐的獸態外表後,這種能力會更加可怕。

牧童運行完一遍清心訣後感到好受了許多,對於大明的話只有翻白眼以對。牧童的師父是天人,自然也有教他這套清心訣。大明本身則是完全不受這股氣息的影響,理都不理。

這時八岐的屍體已被燃燒成灰燼,但那團火仍未熄滅,還在原地旺盛的燃燒著。

「奇怪!你們看。」大明手指向那團火焰的底下,火焰底下的林木非旦沒有跟著燃燒,而且還開始膨脹扭曲成很奇怪的形狀。

「呃……有誰知道八岐的真正姿態到底是什麼嗎?」

在大明問話的同時,那堆火團開始慢慢塑化出個形狀。一個擁有八顆龍頭和一條巨尾,並且雙足著地、背生巨翼的火焰怪物。

「………我現在知道了。」狂怒元素體的真正面目是八岐炎龍,這點倒是超乎大明的想像之外。

八岐炎龍的八顆龍頭形狀各自不同,有無角、單角、雙角、多角等等。其中有一條無角炎龍的眼睛甚至是多達八顆,樣子怪異至極。

但最讓大明注意的,還屬一條雙角炎龍。那條龍瞎了的右眼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痕,只剩左眼正惡狠狠的瞪著大明這邊。大明一眼就能認出來正是在地城被他所砍傷的那條巨蛇。

還真是記恨啊………,大明暗自想著。

八岐明明有再生的能力,可偏偏放著那道傷痕不肯復原,並且還將傷痕弄得這麼明顯,已經充分表示出它此仇非報不可的決心。

想是這樣想啦,不過大明嘴上卻是在向太昊說:「看到沒,被你砍死的那傢夥在瞪你了,這下你麻煩大了。」大明也有點惱怒太昊的衝動,故意嚇嚇他。

太昊聽大明這麼一說,那顆獨眼龍頭又死瞪著這邊,加上回想起八岐大蛇被自己斬殺前那嘲弄不屑的眼神,還真讓太昊心底有些毛毛的。

八岐炎龍並不急著出手,只是扭動著八顆龍頭靜靜的看著這邊。

「我過去看看,你們別靠近。」大明說完後振翼往八岐炎龍飛去。

須佐交代夢無涯去告誡神殿裡的人不要出來參戰,神殿被他的力量所守護,八岐的氣息還不至於影響到裡面。而且他們力量尚未復原,在狂怒元素前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到時可能會被八岐所影響而自相殘殺,人越多隻會越混亂而以,須佐也不希望打到一半被自己人從背後捅一刀。

大明越靠近八岐炎龍,越感覺到它身體的龐大。八岐的身體可是要以公里當單位計算的,大明在它面前還真是渺小的微不足道。

「絕……是你嗎?」八岐對於大明的靠近完全無動於衷,反而是開口說了一句讓大明嚇一跳的話。

這傢伙………認得絕!?

不過仔細想想,無說絕和元素體之間本來就有宿願在,狂怒元素會認得絕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大明只是被狂怒元素突然開口給嚇到而已。

「我不是,我只是個擁有絕力量的普通人而已。」大明開口否認。

「絕的力量和我們一樣是不滅的,你既然擁有絕的力量,你就是絕。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言下之意就是絕和元素體之間的帳要算在大明頭上就對了。

好在大明對於這種事早有認知,倒也沒多大的反彈,畢竟他從絕那裡得到這麼強大的力量,有點附帶責任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最好命的就是絕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他,自己則和無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好吧!就算我是絕。可是我對於你們和絕以前的事完全不清楚,就算要打也該讓我把事情搞清楚吧。」

「絕……是背叛者。背叛了我們,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我們!」狂怒說到這,八顆龍頭開始仰天長嘯。

「等、等等!」大明再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狂怒巨大的龍尾就已經橫掃了過來。

糟糕!這傢伙開始抓狂了,絕當初到底是幹了什麼好事。大明無暇細想,立刻雙翼一振向上疾衝,避開狂怒這一擊。

狂怒的那條尾巴有兩、三顆龍頭加起來那麼粗,光是橫掃過就帶起劇烈的強風,吹的森林的樹木一面倒,好似颱風過境一樣。

開玩笑!被打到還得了。大明也被迎面而來的強風吹拂過,那威力還真是讓人印像深刻。就算是他,被正面掃到的話大概也會變成一堆碎肉吧。

雖然大明覺得這架打的挺莫名奇妙。但看樣子狂怒並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這架不打是不行了。

大明招出白骨劍杖後振翼竄進狂怒的八顆龍頭裡。大明和狂怒雖然體型上大小的比例太過懸殊,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至少大明就能很靈活輕易地閃過八條炎龍的撕咬攻擊。

而且大明從狂怒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看來它身上的火燄也不是一般的塵世之火,自己該多留心注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大明閃到其中一條炎龍脖子的根部附近,握緊劍杖後使出劍罡,劍芒立即暴漲四、五公尺之長,然後往炎龍的脖子抹去。

「奇怪……」大明的劍杖就好像砍在水面一樣,有種遲滯緩慢的感覺。炎龍的脖子給大明劃出一條非常大的創傷,不過隨即又被火焰填補起來。

「這傢伙只是純粹的能量型態,並沒有實體。看來一般攻擊對它做用並不大。」這個認知一出現在腦裡後大明心中警兆立生,急忙收起雙翼讓身體順勢往下倒去。

從剛剛大明攻擊的脖子裡竄出另外一條炎龍,正張大嘴巴從大明頭頂衝過去。要不是大明快了一步,現在已經被吞下去了。

大明一個後翻,張開雙翼避開另三隻炎龍的夾擊,迅速脫離八岐炎龍的攻擊範圍外。那三隻炎龍撞在一起後居然互相穿透而過,一點阻礙都沒有。它們只是能量體的存在,所以並沒有所謂的身體障礙,攻擊行動自由的嚇人。

「這樣在接近戰中就棘手了………」大明正考慮要不要使用蒼冥。不過那傢伙剛吃地火之精吃的飽飽的,不知還會有什麼副作用跑出來。

「絕!你上次為了一個女人打倒我們,這次又是為了什麼。」狂怒的聲音在外人聽來只是八岐炎龍的嘶吼聲而已,只有大明聽的懂它在說些什麼。

「還是女人!為了我老婆。」大明知道如果讓狂怒元素掙脫而去,這世界恐怕是永無安寧了,到時他的家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即,所以大明當然不會放任著不管。

「那我就去殺了她!同樣的錯誤不能在重複第二次。」

龍有逆鱗,觸者怒之。詩函和無痕就是大明的逆鱗,誰都碰不得。狂怒的話讓大明的眼神蒙上層血紅,這次他的怒意真的是全面爆發了。

「我先殺了你!」

由於處在憤怒的狀態下,大明也沒發現自己居然是用龍嘯在和狂怒對話。

一時內樹海內吼聲震天,聲勢嚇的所有人暗自心驚。尤其以牧童和葉若秋更是擔心大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異變,不然怎連連發出這麼可怕的嘯聲。

那些進入樹海捕殺魔物的三流人馬雖然距離八岐炎龍甚遠,但是也被它些微的氣息所感染,定力差的人已經陷入狂亂的狀態,開始攻擊附近的同伴,加上連串吼聲震的他們頭昏腦脹,更迫使他們立刻退出樹海外。

樹海為須佐的神力所壟罩,八岐炎龍那股危險的氣息還不至於會洩露出去。

好在樹海內的飛禽走獸已被先前的妖魔大軍捕食一空,不然也會因這股氣息群起暴動。但樹海內的林木受到這股氣息影響,好像有股力量要從樹幹裡面爆發,讓樹木開始腫脹扭曲,長出一顆顆的腫瘤,就像是鬼樹一樣。

「火角炎獸!輔助型態。」大明的怒意讓劍杖上的黑火火勢更加猛烈,雙手雙腳也完全獸化向八岐炎龍衝過去。

獸化後的大明速度大幅提升,就算八岐炎龍的攻擊在猛烈也捉不到他。大明在劍杖上用出劍罡,和黑火混合在一起暴增出數公尺的黑芒,然後對俯衝過來的炎龍隨手一劃,斬出一道劍痕。

那條炎龍吃痛一退,傷口旁的火焰還混燒著些許的黑火。

大明用來對付八岐炎龍的方法,就跟對付煉獄是一樣的。說來真的還得感謝毀滅者之鐮,這次地城之行讓他收穫不少。

「炎殺‧黑龍波。」

大明手上的白骨劍杖化為骨鏈,其上的黑火變成一條龍型和炎龍絞纏在一起。接著大明龍爪握緊骨鏈,用力迴身一扯,那條炎龍登時被絞殺的四分五裂。斷掉的龍頭一離開身體後就馬上燃燒消失,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狂怒也不甘示弱,立刻再生一條炎龍出來。只要它的能量足夠,大明砍一條它就再生一條,就比誰能撐到最後。

兩條炎龍張開巨嘴,一團光球在嘴裡面開始集中,然後噴出威力強大的射線反擊。大明搶先一步躲過,但是樹海內卻多了兩個足以當湖泊的坑洞。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須佐在一旁觀看,發覺自己完全插不上手。兩者之間打的太過激烈,自己出手反而會礙事。

這感覺就好像當年天帝和八岐炎龍單挑一樣,誰也無法出手幫忙,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兩者激烈的戰鬥中。

「怪物……」太昊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從剛剛就覺得大明的雙翼很不尋常,但是那時的情況不容他多問,現在看到大明獸化後的型態和力量,腦袋裡只有這兩個字在打轉。

牧童眉頭微皺的看了太昊一眼,他並不喜歡聽到別人對大明提起這個字眼。這也許是事實沒錯,但牧童聽了就是覺得不舒服。在煉妖塔裡和大明相處了六年,他很清楚大明是個怎樣的人。

太昊發覺牧童在看他,臉色微紅的把嘴巴給閉上不再說話。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2
之八十七 毀滅元素

「呼──總算回來了。」

詩函和無痕埋在文件堆裡拼命時,忽然一起抬頭互相微笑,她們從大明衝出地表那一刻就感覺到他回來了,這讓兩女不禁鬆了口氣。

雖然兩女誰也沒說,但她們的忍耐以達極限,幾乎要衝去日本了。

但是接下來她們都一同感受到大明心中那狂無止盡的怒意,這點又讓兩女憂心忡忡了起來。大明……好像氣有點失去理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詩函和無痕感應到的並沒有錯,現在的大明的確是殺紅了眼。

原本大明是不受狂怒元素的氣息所影響,但抓狂後又是另外一回事。盛怒之下加上狂怒的氣息挑撥,結果是讓大明的出手越來越不知節制,盡下重手。有好幾次的攻擊差點波汲到牧童等人,但大明自己卻是一無所覺。

「不好!要趕快讓他冷靜下來,他受八岐的氣息所影響,行為已經慢慢失去控制。」須佐知道大明這種層級的力量一旦失控,後果會比八岐炎龍還嚴重。

「這小子剛還好好的,怎會突然抓狂。」牧童則是一臉的納悶。他並不知道狂怒元素和大明之間的對話,不然他也會明白事情的原因。

「可是我們根本無法靠近,要怎麼阻止。」太昊的問題也是一件讓他們很傷腦筋的事。

大明和八岐炎龍之間打鬥太過激烈,就算是天人被捲入的話也同樣是非死即傷,因為兩者的力量都是恐怖的嚇人。光是兩者打鬥所引起的外圍暴風,就吹的普通人睜不開眼睛了,更何論現場的中心。

「我去拖住八岐炎龍,你們趁機讓那小子冷靜下來。自己小心點,他現在已經殺到眼紅,任何靠近他周圍的物體都會受到攻擊。」

須佐說完後就消失在原地,走時還把天之叢雲丟給牧童。他要辦的事用不到天之叢雲,交給牧童至少還能派上用場。

牧童、夢無涯和太昊三人互相點點頭後,開始等待著須佐的行動。

大明現在幾乎處於無意識的失控狀態,一切都是依照本能來行動。而且在狂怒氣息的影響下,絕所潛藏的力量正慢慢開始被激發,連無叫喚了好幾次也喚不回大明的意識,只能在那乾著急。

先前和煉獄一戰,大明身上所激發的力量他尚還未能完全掌握,如今再受外來的刺激。在這樣下去,這場打完後大明也蛻化成一隻無自我意識的野龍了。

大明和八岐炎龍在纏鬥之中打的是難分難捨,不過途中突然從地面上冒出一雙巨手,抓緊著八岐炎龍的右腿並把它翻倒在地上。

出手正是先前倒下的森林巨人。這個森林巨人是須佐的神力所化,自然能碰觸到八岐炎龍的身體。然後森林巨人用它龐大的身軀壓制在八岐炎龍身上,讓它一時間動彈不得,八岐炎龍不斷的在森林巨人上撕咬,甚至是口噴射線炸的森林巨人碎片紛飛,但就是無法掙脫開來。

「趁現在!」牧童大喝一聲,三道蓄勢已久的人影分別往大明背後竄去。

察覺到身後有東西靠近,大明想都沒想就是迴身一劍,不過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響響起,大明這全力的一劍被擋了下來。

牧童和太昊是兩人齊出劍格擋,才能擋下了大明這一劍。雖說是兩個人一起出手,但大明這劍依然震的兩人手臂和上半身酸麻,讓兩人心中暗自驚駭。

太昊是因為第一次體會到大明的力量而吃驚。牧童的驚訝則是大明的力量比起在煉妖塔時還要強大太多,成長的速度飛快的嚇人,真不知這小子力量的極限究竟在哪。

夢無涯則是趁機將手掌心搭上大明的後背。想像幫助太昊那樣,幫大明冷靜下來。不料夢無涯卻吃痛叫了一聲,身體被彈飛出去,讓牧童和太昊為之一愣。

大明此刻怒火攻心,夢無涯想幫忙反倒被怒火之氣所震傷,連手掌心都燒的皮開肉綻。

這時大明一劍向夢無涯斬去,速度快的幾乎讓人無法追上,加上牧童和太昊手臂的酸麻感未消,連劍都握不緊,要拿什麼去救。

牧童的情況要比太昊好很多,還有餘力將天之叢雲拋射向大明,同時怒喝道:「呆子!快清醒點,你會後悔的。」但是大明對牧童的警告視若無睹,隨手撥飛天之叢雲後,劍勢不止的直指夢無涯的咽喉。

當夢無涯就要香消玉損於大明劍下時,一道白影自大明體內閃出,即時出劍阻擋下大明的攻擊,救了夢無涯一條小命。

看到侍劍出手,牧童才總算鬆了口氣。

「不用叫了!這小子聽到狂怒元素要對詩函無痕下手,早氣到瘋了。加上絕的力量爆漲,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我叫了很久他都沒反應。」

侍劍對這事從頭到尾都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她也不願意在天人面前現身,不過她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大明殺了夢無涯,這悔恨在大明清醒後是會伴隨他一輩子的。

聽到侍劍這樣說牧童才明白過來,他先前的擔心果然成真了。只要事情牽扯到詩函無痕,大明就會變的特別神經質。

侍劍一連和大明交手了幾招後將他給逼退,接著對牧童說:「這樣下去大明真的會完全獸化成絕,目前首要的就是先讓他清醒過來。你們倆負責纏住他,我去搬救兵。」

「救兵!?去哪找救兵?」牧童也知道大明的情況拖不得。眼前的大明全身龍鱗隱現,雙眼血紅狂態畢露,哪還有以往的人樣。而且八岐炎龍那也快衝上來了,在八顆龍頭齊張口掃射的攻擊下,森林巨人支撐不了多久。

侍劍並不答話,而是閉上眼睛專心做著自己的事。牧童只好和太昊上前死纏住大明不放,為侍劍爭取時間。

夢無涯則是一臉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侍劍,心中滿是疑問。她是………

大明的攻擊方式招招都是採用兩敗俱傷的捨命打法,充滿了野性。牧童知道大明身體的再生能力驚人,自己就算砍他十幾劍可能還無法對他造成影響,可自己萬萬挨不住他的一劍,所以牧童和太昊都將重點放在守勢。

在牧童和太昊的嚴密防守下,大明一時間還真的拿他們沒輒。

突然牧童和太昊腳下出現了一個魔法陣,兩人嚇一跳後趕緊退開。大明本來要趁勢追擊,卻被上前而來的侍劍一劍逼退。

「來了!你們退下,事情交給她們處裡。如果連她們也沒辦法的話,那大明是真的沒救了。」侍劍張手擋下牧童和太昊,要他們靜靜的看著。但如果事情真的演變成最糟糕的那樣,侍劍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從魔法陣上出現兩條人影,讓原本要衝上前的大明身形一頓,停了下來。牧童:「這招厲害,妳居然會想到找她們兩人。」

「解鈴還需繫鈴人。」侍劍說是這樣說,但她自己也沒什麼把握。侍劍握緊了手上的長劍,要是大明出現攻擊舉動的話她好隨時出手阻止。

出現在大明前面正是詩函和無痕,她們正在辦公室工作到一半就被侍劍給快遞傳送過來。兩女的突然消失,嚇的辦公室裡琉璃雙胞胎不知如何是好。

侍劍在傳送兩人過來時就已經告知她們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弄不好,這次大明可真的是會就此消失,所以兩女心裡都是緊張的不得了。到了現場看到大明這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更是難過的差點要哭了出來。

大明站在兩女面前,眼裡的血紅似乎淡去了點,詩函和無痕分左右兩邊來到大明身旁,輕輕地挽著他的手臂。

一霎那間大明差點要舉爪向兩女揮去,不過最後來是沒有動手,任由她們挽著自己,嚇的侍劍和牧童心臟無力,他們剛剛差點就要出劍阻止。

「小心!八岐炎龍來了。」太昊急忙出聲警告,八岐那傢伙已經將森林巨人完全轟成碎片,正張開巨翼朝這邊飛過來。

「糟糕!」侍劍暗叫不好。大明一聽到太昊的警告,雙眼的血紅再度加深,擺手就要甩開詩函和無痕。

既無柔聲的叫喚,也沒泣訴的請求大明歸來。

詩函和無痕則是各揚起一隻手,凶巴巴的說:「老公!你………到底又再搞什麼鬼,快給我醒過來!」

兩女同時握緊拳頭,狠狠的向大明後腦杓K下去。這舉動讓在場的牧童、夢無涯、太昊和剛趕來的須佐都愣住了,從嘴巴張大到足以塞下一粒西瓜的程度來看,顯然是嚇的不輕。

熟悉的重擊讓大明頓時完全清醒,身上隱現的鱗片和雙眼的血紅也全盡數退去。

「妳!妳們怎會在這裡!?」清醒後的大明一看到左右邊的詩函和無痕,不由的叫了出來,他對剛剛的事好像沒什麼記憶。

所有人看到大明清醒後都鬆了一口氣,但危機還沒有解除。

「小心後面!」牧童手指著大明肩膀後方。

大明忙轉頭一看,八岐炎龍八顆龍頭正張大口對準他們,口中的射線已經蓄勢待發,讓他們完全沒時間逃走。大明反射性的轉過身,將詩函和無痕拉到他背後,同時間八顆龍頭的八道射線齊發。

「用蒼冥!」侍劍出聲提醒。大明立即平舉左手爪張開,這時八道射線匯聚成一條直徑達十公尺粗大的射線往大明等人面前衝來。

只見蒼冥出現在大明身前後尺寸暴長三倍有餘,宛如一面大盾牌一樣擋下射線,同時劍身上還綻放著耀眼的光芒,紫雷和赤炎不斷的環繞閃爍於劍身周圍。

八岐炎龍拼命的噴出射線,大明則是死命的抵擋,雙方形成拉鋸戰。大明不能退,除了因為他身後這些人外,須佐的神殿也在他背後。

大明雙爪交集在一起撐著蒼冥,同時爪上的龍鱗也因承受不住壓力,開始並裂流出血來。像這樣在激戰中陪伴在大明身旁,對詩函和無痕來說都是第一次。看著大明那專注的表情,兩女都不由的有些癡了。

這時侍劍在大明腦海中說了一些字句,大明一聽後立即豁然開朗,因為侍劍說的正是天地經十九、二十重所缺少的心法。對於天地心法大明早背到滾瓜爛熟,一聽到侍劍所說的字句後,以前不明白的地方馬上就想通了。

「天地無我,心勝於物。」侍劍唸完最後一句,大明腦子裡就好像炸開了一樣。至此,大明的天地心法以至大成的境界。

也許對大明現在的力量而言,天地心法練不練都無所謂。但是天地心法真正的作用,卻是在蒼冥和擁有者之間的相容性。

只要侍劍扣著十九、二十重的心法不說,大明永遠不可能和蒼冥到達人劍合一的地步。雖然大明大可強迫侍劍說出來,但那只是一篇單純的武功心法而已,只有侍劍心甘情願的說出來,才是開啟蒼冥和擁有者最後一道隔閡的鑰匙所在。

消失了,大明感覺蒼冥上的排斥感消失。

原本他還被電的很痛,燙的手都快熟了的說,但這些現象突然間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和蒼冥融合在一起的感覺。蒼冥不再是一件兵器,而是他手腳的延伸,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那感覺……相當奇妙,同時間一套專屬於蒼冥的劍訣也顯現在大明心頭。

開天地、定滄海、斷山嶽、斬雲空。

大明能感到他和蒼冥間的力量是互通的,不似以往都是各別獨立開來,絕是絕,蒼冥是蒼冥。於是大明把全身源源湧出的絕之力全灌輸到蒼冥上去,霎時蒼冥身上爆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華,就如同一顆小太陽一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或舉手遮擋,只有大明看的清清楚楚。

在蒼冥爆出光華的同時,八岐炎龍的攻擊也被反彈回去。

八岐沒料到會產生這種變化,可說是毫無防備的吃下自己的絕招,龐大的身軀硬是被轟炸掉五分之四的體積。

這次反擊裡可是有八岐炎龍、蒼冥,絕三者的力量混合,所以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就算絕復生再世,也不可能硬接下來這股力量。

吃了大虧的八岐炎龍只剩兩顆頭搖來晃去,身體大半部份已被轟散,唯一的巨翼也破破爛爛的只剩下半邊,狼狽不堪的飄浮在半空中。

「居然是蒼冥……絕居然和蒼冥湊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傻事。」

狂怒元素很不甘心的說完後,身體開始慢慢溶成一團火球。只是那團火球的規模並沒有原先的那麼大,而且還在不住縮小當中。

「結束了嗎………」大明記得狂怒元素說過它是不滅的,所以接下來會怎樣他也不知道。

「老公……你剛剛都是在和那可怕的東西打架嗎?」無痕扯了扯大明的衣服,小聲的問著。

「拜託!妳們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跑來嗎?那麼大一隻在那都沒看到。」大明有股昏倒的衝動。

「我剛剛……眼裡只有注意到你而已,其他的東西我都沒看到。」無痕低頭小小聲的說,臉頰都紅了。

「妳喔。」大明看無痕的樣子可愛極了。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他真想給她親下去。不過大明隨即又裝的很生氣的說:「我們不是說好,妳們不會跟過來嗎?怎結果還是不聽我的話。像剛剛那麼危險的情況如果我擋不下,妳們現在已經死了。」

「我們是很聽話啊。」詩函好無辜的說,表情和語氣好像都飽受欺負一樣,讓人不免心生憐惜,和之前那凶巴巴的樣子完全相反。

眾人一想到兩女剛才的凶暴舉動,再和現在嬌柔的模樣一比對,除了見慣的侍劍外,每人的臉上都冒出數條黑線。

太昊心裡更是暗自慶幸,他當初本來對詩函有意思,不過後來被大明的出現打消了這念頭。現在想想,多虧了大明的出現,才沒讓他招惹這麼兇的母老虎回家。

「她們是我剛剛從台灣那裡傳送過來的,並沒有違反你們的約定。」侍劍開口說。

大明奇道:「妳找她們過來做什麼?」

「你真的對剛剛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剛剛………」大明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先前他攻擊牧童等人的事一幕幕的浮上心頭。每想起一件事,大明的額上就多了幾滴冷汗。

「老公!你沒事吧。」詩函和無痕看大明滿頭大汗,同時出聲問道。

「沒事,剛剛還真要多謝妳們了,不然我真的就犯下無可挽回的過錯。」大明同時向牧童等人致歉,他剛剛出手是太重了點。

牧童拍了拍大明的肩膀說:「這點我不怪你,只是你自己本身也該多加警惕,擁有越強大的力量,行事就越該冷靜謹慎,不然很容易鑄下無法彌補的錯誤,回去後多多加強心性的修養吧。」

牧童沒說出他對詩函和無痕的憂慮,畢竟這裡人多不好開口。

「我知道。」大明點了點頭,這次的教訓真的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遠處,八岐炎龍所留下的火燄縮成一小團,但是亮度卻比原先還明亮許多。

「妳們先退下,我還有點事要解決,你們自己小心一點。」大明輕輕推開詩函和無痕,往八岐炎龍留下的火團飛去。

這時那團火燄開始變化成人型的樣子,大小和大明差不多。雖說是人型,但仍舊是一團火燄,只有臉上開了二小一大三個洞,算是眼睛和嘴巴。

「我真的沒想到,和天帝是死對頭的你居然會接受他的力量,想當初你們還為了那個女人打的要死要活的。現在算怎樣,哈哈──」狂怒的笑聲真是有夠難聽刺耳的。

「我說過,我對於絕以前的事完全不知情,也沒興趣理會它過往的恩恩怨怨。我‧就‧是‧我。」大明冷冷的說著,特別加重後面四個字的語氣。

「不管你在怎樣執著,你的身分依然不會改變。你是絕,同時也是七大元素體之首,毀滅元素。這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事實。」

狂怒的話婉如一記重擊,狠狠的敲在大明心坎上,大明登時整個人都傻了。

有沒有搞錯!絕居然也是元素體之一,而且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何時起,七個元素體中最兇戾冷酷的你,變的那麼溫柔濫情了。甚至是為了那個女人的一句話,以一敵六把我們六個打的虛弱到非沉眠不可的地步。

沒錯,你是阻止我們毀了那個世界,但那又怎樣,我們從沉眠甦醒後一樣把它毀了,連同你所創造的荒獸一起。

恐懼和疫病都已經醒了,他們都同意不和你計較以前的事。但條件是,必須由你親手來毀滅這個世界,這是你的職責所在。這次我們不會出手,你必須獨自完成這項工作。」

狂怒說的一副理所當然得樣子,但是大明的回答則是舉起劍杖指著他,冷然的說。

「這一次,我同樣會把你們打的趴下。不是以絕,也不是以天帝,而是以一個人類的身分。」

「為何你就是如此的冥頑不靈!」狂怒大吼一聲,隨手拋出一顆火球往大明擲去。那火球離手時只有一顆棒球的大小,可瞬間就膨脹有大明的三倍大。

大明沒有動,直到火球臨身那刻蒼冥才忽然出現在大明身前,以劍身硬接下這顆火球。火球撞上蒼冥後立刻爆裂消失,對大明完全沒有造成影響。

蒼冥從剛剛接下八岐炎龍那一擊後,就恢復原來的大小一直漂浮在大明周圍打轉,像似在守衛他一樣。

「我才是無法理解你們的想法,為什麼動不動就要毀滅世界。」

大明握緊劍杖,瞬間衝到狂怒前一劍斬下,但是被狂怒從兩手上各化出一把火劍擋下,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不過狂怒比較吃虧,因為它大半的攻擊都會被蒼冥給擋下來,大明則是趁機反擊。可是狂怒花樣還是很多,有次大明逮到空隙要腰斬狂怒時,狂怒又多化出兩隻拿劍的手來擋下大明的攻擊,而且還差點暗算到大明。

「去!忘了它沒有實體,要怎麼變都行。」大明驚覺的往後一退,隨即又上前和四隻手的狂怒元素打在一起。打到最後狂怒變出了八隻手,防守的是滴水不漏。大明則是有蒼冥相助,打的旗鼓相當。

「打不進去,只好用力量強行突破了。」大明決定試試蒼冥劍訣的威力。

「開天地」浩瀚無盡、「定滄海」沉穩雄厚、「斷山嶽」霸氣輝煌、「斬雲空」靈活飄逸。這四式可攻可守,端看如何使用,而且四式還可以由簡化繁,衍生出更多變招。

大明將燃燒著黑火的劍杖變成骨鏈纏在手臂上,然後順手握住飄在身旁的蒼冥。

「斷山嶽!」大明怒喝出劍。

狂怒感覺這股攻勢非常熟悉,不敢大意,連忙八劍齊出格擋。不過它太小看蒼冥和絕聯手之力了。

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但大明這劍霸氣絕倫。就算喜馬拉雅山擋在他面前,大明也能一劍劈開,更何況實力大減的狂怒元素。

這一劍不但劈開狂怒八把火劍的防禦,還將狂怒至左肩而下斬成兩半。

「可惡!又是這招。」狂怒想起來了,天帝用來打敗它的同樣也是這招。不過那次天帝用的是天之叢雲,無法發揮這招全部的威力,最後才會斬到一半卡在它身上,讓它有機會逃逸。

狂怒除了上半身那塊外,其他的部份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趁現在招喚璐考妮雅將它封印起來!不要給它機會逃了。」無在這時急忙開口說。大明沒有多言,只是冷冷的說:「無,事情結束後我要一個答案。」

「………我知道了。」

大明隨手丟開蒼冥讓它漂浮在一旁,自己則是收起火尾後拿出璐考妮雅的卡片。

「以絕之名招喚,出來吧!璐考妮雅,輔助型態。」

璐考妮雅的卡片在大明手上結晶化後散開,大量的碎晶石在大明左臂龍爪上組合出一個奇怪的臂套。白骨劍杖也因被附上一層晶石顯的變粗了許多,像是一把水晶長劍一樣,還隱隱閃耀著藍白交織的光澤。

大明輕揮劍杖兩下,想試試手感如何。說也奇怪,劍杖尖端所劃過之處,會憑空凝結出一條晶石狀的物體出來,不過一會後就會慢慢碎散消失。

「接招!」大明一劍砍向狂怒,狂怒用僅餘的一條手臂勉強化出火劍抵擋。不料當火劍碰上大明的劍杖時,劍杖上突然爆出無數的晶劍直接砍到狂怒本體,差點把它剁成碎片。

接著大明讓劍杖化為骨鏈的型態纏繞在左爪,晶石覆蓋在左爪上後形成一隻水晶龍爪,而且還在不住膨脹變大當中,直到大小有原先的百倍之餘才停下。

大明伸手一抓,將狂怒元素牢牢的握在水晶巨爪中,讓它毫無絲毫空隙可以逃出。

「封神之印!」大明大喊一聲,水晶巨爪也跟著閃耀起一陣藍白芒後碎散消失,連同狂怒元素也失去了蹤影。大明隨後解除了獸化狀態和一切武裝,只剩臂上雙翼展開在半空中。

一顆雞蛋大小的水晶球體落在大明的手掌心,球體裡還可看到一團火燄在扭動掙扎著,正是狂怒元素體。

「你就給我安份的待在裡面吧。」大明說完,將封印著狂怒元素的水晶球收入左掌心中。

然而這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詩函和無痕衝上來的狂吻和擁抱。

大明在被親的暈頭轉向之餘,知道事情還並未解決。恐懼和疫病已醒,另外還有三個不知名的元素體存在,麻煩並未結束。

或者該說………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麻煩。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4
之八十八 真相

與狂怒元之間的戰鬥結束後,善後工作也正著手展開。

樹海的魔窟不但已被堵死,並且其上的封印已經修補完畢,並且經由夢無涯用天界的術法加以強化,相信沒那麼容易就能破壞。加上經過這次慘痛的教訓,那些地底民族想必再也不敢打地面上的主意。

前來支援的日月星三流和葉家也以退去,樹海再次周圍恢復往常寂靜的氣氛。

既然八岐大蛇不存在了,須佐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加上須佐聽夢無涯所描述的天界亂況,讓他有心想回天界看看。

但是對於大明,須佐和夢無涯等人確實相當頭痛。

大明對天人充分表現出不合作的態度,當須佐問起蒼冥是從何而來時,大明僅僅是用一句「撿來的」回應。而且還把蒼冥插在門口,一副「誰要就拿走,請自便」的模樣,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看著蒼冥劍身上所交織的雷炎之氣,還真令天人們望之卻步。太昊不信邪的伸手去拔,但卻連蒼冥的劍身碰都沒碰到,就被雷炎之氣所擊傷,這下要躺幾天還不知道。

天帝的生死去向全繫在大明身上,這怎能叫他們不著急。可是他們也不能逼的太緊,大明的個性喜怒無法捉摸,要是到時弄巧成拙,蒼冥反過來砍的是自己這些天人們,那可就尷尬了。

須佐的提議是讓一切暫時維持現狀,他們一方面留下幾位天人繼續和大明接觸,一方面則是看天界的反應如何。畢竟蒼冥以認主,而且是個普通的凡人(大明自稱),天界的那些人會怎看待這事還是個未知之數。

雖然夢無涯等人已經承認大明是天帝的繼承者,蒼冥的持有人。但是夢無涯的地位還不足以代表整個天宮,她仍要往上報才行。

而且侍劍的樣貌讓她十分掛念,因為夢無涯在天宮曾看過一幅圖,圖上的人和侍劍長的十分相似,這事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人知曉。只是夢無涯苦無機會和侍劍獨自見面詳談,也就沒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在大明的房外,每人對這場戰役的討論是熱鬧異常,他們都很訝異自己能存活下來。但是此刻大明房間內的氣氛可輕鬆不到哪去,甚至顯的有點沉重肅穆。

房間內只有四個人,大明、詩函、無痕以及侍劍。

「『無』!事到如今你就將你該說的都說明白。還有,你到底是誰。」大明開口說完不久,一道黑影從他身上閃了出來,站立在房間的中心。

那黑影的樣子起先相當模糊,不過後來才慢慢的清晰起來。不過那黑影的真正模樣卻讓在場的四人嚇一大跳,尤其以侍劍自己最感錯愕。

「我是絕和天帝所遺留的意識集合體,同時也是侍劍所遺失的靈魂和記憶,然後借由大明你從虛無之中誕生。所以我的名字,是『無』,也就是本來不存在過的事物。」

無的長相和侍劍完全一模一樣,只是把侍劍身上的素白衣裳全換成黑色而已,不然兩人站在一起真叫人無從分辨。而且無連聲音也變回原來自己和侍劍相同的語氣,與以前和大明說話時的語調全然不同,看來這也是無刻意掩飾的結果。

「我所遺失的記憶………,為什麼我自己沒有印象。」侍劍的眼神有些迷惘。雖說她記憶裡是有小小不合邏輯的矛盾和錯誤存在,但其他都沒問題才對,侍劍也沒覺得自己缺少了些什麼。

「妳腦中的記憶有許多都是虛構的,其中包括妳的出身及當年絕被封印的真相。」

「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誰決定的?」侍劍都被弄糊塗了。

「這是絕和天帝共同所下的決定,他們都認為上一代的錯誤和痛苦不該延續到妳身上。當然,妳可以從我這取回妳自己真正的記憶,這樣過去的事真相妳自然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在那之前,天帝有一段話要留給妳,希望妳聽完後再做決定。」

無說完後,雙眼失去焦距變的漆黑,說話的語氣也全然變了個樣,變成一個沉悶且憂鬱的男子聲。

「孩子………當妳聽到這段話時,相信妳就站在真相的大門前。請原諒我和絕在妳身上所做的手腳,但我們真的只是希望讓妳往後生活的無憂無慮而已,過去的悲傷不該加諸在妳的身上。

也請妳不要打開這扇真相的大門,雖然妳有這個權利,可是這座門後有的只是無止境的哀傷與悲痛,對妳而言反而是種負擔。

然而不管妳的決定如何,身處何地,請小心三聖靈這些人。他們挑起我和絕之間的戰爭,最後卻累的妳母親慘死在我和絕的手上,這筆仇恨我們是無法向他們討還了,希望我和絕的繼承者能為我們做到這點。

最後………永別了,我未曾見面的女兒………」

侍劍聽完這些話後,已是淚流滿面。雖然沒這些記憶,但從自己身體的顫抖和心中傳來的陣陣斯痛感,讓侍劍知道無說的都是真話。

「三聖靈!?」詩函聽到無的話後,小小聲的叫了出來。不過她隨即制止自己,沒影響到房中央的侍劍和無,但是身旁的大明和無痕都已經注意到了。

「妳知道這些傢伙?」大明在詩函耳邊小聲地問,熱氣呵的詩函耳根癢癢的。

「嗯,侍劍姐的事情結束後我再說。」

無的眼裡恢復了光彩,慢慢的伸出左手平舉,同時掌心朝上:「妳可以慢慢考慮無妨,並不需要急於一時。」

「這種事不需要考慮!」侍劍毫不猶豫的說,並且伸出右掌心覆蓋在無的左掌上,隨即兩人身上冒出耀眼的光華來回流轉著。

但是侍劍的舉動讓一旁看著的大明和詩函等人十分憂慮,他們都知道這是侍劍自己的事,所以並不好開口建議任何事。可沒想到侍劍說幹就幹,讓他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大明等人擔憂的是侍劍一旦回復她原本的記憶後,那她是否還會是原來的她,那個性格有些脫線但和他們情同家人的侍劍。

當侍劍和無身上的光華淡去後,兩人的手掌也以分開。無安然的退到一旁,侍劍則是閉著眼睛站在原地,詩函有點擔心的來到她身邊。

良久後,侍劍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我還是叫妳侍劍姐嘛?或者是………」詩函此刻真的是很擔憂,侍劍和她的關係比大明還親密,要是侍劍突然變了個人,詩函肯定會是最傷心的那個。

「傻ㄚ頭,我仍是我,沒有什麼改變的。」侍劍焉然一笑,撫去了詩函和大明心中的不安。可是詩函卻在侍劍向來開朗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深沉哀傷。 詩函知道,還是有些什麼事在侍劍身上產生了改變。

大明看侍劍無啥異常的言行舉止,於是將問題轉向詩函:「老婆,那妳又是怎麼知道三聖靈的。」

「何止知道,我們還見過面,打上一場了。」詩函遂把救援王怡君時的遭遇,甚至和娜希瓦翻臉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到詩函的描述,無和侍劍同時臉色微變。

「沒想到他們居然那麼快就出手,看來往後你自己和詩函要多加小心了。既然三聖靈當初可以費盡心思挑撥起絕和天帝的戰火,相信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無這話是向大明囑咐的。

「這些叫三聖靈的傢伙,難道和絕跟天帝之間有仇?」大明相信他和詩函之間的感情,所以還不太把三聖靈的事放在心上。不過大明對三聖靈找上詩函挑釁的舉動相當反感,這筆帳他記下了。

「應該是沒有,因為絕和天帝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號人物。若非侍劍的母親坦白出一切,絕和天帝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被設計在內。」

「那麼天帝現在?」大明想既然絕存活下來,那天帝應該也是一樣才對。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向天人們交代天帝的去向,甩開這麻煩了。

「不。」無搖了搖頭:「絕和天帝的最後一戰,結果是一死一狂,不然你以為當初你服下的真元是誰的。絕也是遇到你之後才清醒的,結果它也是放棄了自我,將力量交由你繼承,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一條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神龍,會那麼簡單就被你們吃掉吧。」

大明聽到這就頭大了,他吃的真元竟然是天帝的,那不表示他永遠甩不開天人這票麻煩。

「既然天帝和絕的力量相當,那為何只有天帝一人身亡?」大明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因為我。」悶在一旁的侍劍出聲了,同時眼框中的淚水也滑落了下來。

「在秋月的那件事情裡,大家是否還記得我曾說過有靈魂轉化的案例。那時我怎想也想不起來,現在我終於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我。

那時我的母親阻擋在絕與天帝的最後一擊中,回天無力。在我母親臨死的請求下,絕為當時還沒出生卻胎死腹中的我進行轉生,憑依的物件就是蒼冥。

天帝……也就是我父親為了我,毅然拿出唯一能讓他保命的蒼冥,最後同我母親隨風而化,留下他畢生修為的一顆真元。

絕不是被蒼冥封印在島上,而是為了保護在蒼冥裡慢慢轉生成長的我,才將自己和蒼冥一同封印隱藏起來,希望不會讓三聖靈的人找到。只是當這一切都完成後,絕自己也因遺留的傷勢影響狂化了。」

侍劍說到這已經哭的像個淚人似的,詩函和無痕趕忙上前去安慰她。

「三聖靈……」大明再次默唸了這三個字。雖然他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身為絕和天帝的共同繼承者,自己絕對有義務為他們報這筆仇,更何況三聖靈已經盯上了他們。大明接著問無說:「絕和天帝有留下任何信息給我嗎?」

「有是有,但是時候還沒到。目前你連自己的力量也掌握不住,先傷腦筋你自己的事要緊,時機成熟後我自然會將絕和天帝留下的信息告訴你。」

「誰!給我出來。」

話才一說完,無和大明同時發現房內有外來者偷聽,氣的急忙怒喝。大明左掌的骨鏈更是應聲飛出,沒入房間右邊的牆壁裡。大明左掌握緊骨鏈一拖,從牆壁中拖出一個人影來,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痛的來人悶哼一聲。

骨鏈在那人身上緊纏著好幾圈,大明看清楚來人後,用著非常冰冷的語氣說。

「夢大小姐,妳知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一種很不道德的事,而且有時還會因此丟了自己的小命。」

夢無涯被大明身上所散發的驚人殺氣嚇到了,慌慌張張的辯解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向侍劍問個明白而以。」

雖然詩函在這間房間佈下結界防範外人闖入或偷聽,但以夢無涯的道行要無聲無息的潛進,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只是夢無涯所聽到的事情太過震撼,以致讓她露出了行蹤被大明逮到。

「算了,放開她吧。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出言勸阻大明的是侍劍。

「我想,妳要知道的事情都有了答案,那麼就請妳離開吧。嘴巴長在妳身上,愛說不說是妳的自由,我管不著。但是我先警告妳,天帝的事已經是過去,和我完全無關,要是有任何天人因為此事來騷擾我們的話,我絕對不會客氣。懂嗎!」

大明威脅完夢無涯後,就直接將她丟出房門去,一點憐香惜玉的風度都沒有。這可怪不得大明,因為連詩函和無痕也是怒氣沖沖,只不過大明比她們快一步動作罷了。

圍在大明房外的一些天人,看到夢無涯從房間裡被丟了出來摔在地上,一時間都被驚嚇到了,紛紛搶上前去。

「郡主!妳沒事吧?」

第一次在下屬面前出糗,夢無涯有點尷尬的站了起來,揮揮手表示沒事。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對待,但是比起自己所受到的侮辱,夢無涯更擔心的是大明對天人們的看法。

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夢無涯知道大明對天人似乎相當反感,而且經過這件事以後,情形會演變的更加嚴重。

「通知大家準備一下,我們要回天界了。」夢無涯左思右想後終於下了決定,目前他們在留下來的話極有可能會和大明撕破臉,這是夢無涯最害怕發生的事。

「郡主,我們就這樣回去?」一干侍衛愕然的說。蒼冥就在眼前,難道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空手而回?

「別說了,這事我自有分寸。」夢無涯知道她在留下來對這事也是無能為力,而且她所聽到的事也必須趕快回稟天宮上的那幾位。天帝是被人設計身亡,這件事可是相當嚴重,傳出去的話足以引起天界一場大騷動。

「還有,讓康離來見我。」夢無涯末了又加了一句。

就她這幾天的觀察,發現天人之中就屬康離和牧童走的最近,於是夢無涯決定讓康離留下來,試看看能不能打入大明生活的圈子裡。

在和晴川等人告別,感謝他們這幾天的幫助後,夢無涯率領著餘下的天人開始飛升回天界去。須佐自然也跟著一併回去,不過卻將天之叢雲留在神殿內,讓樹海所蘊藏的靈氣慢慢淨化它,一方面也有鎮壓住魔窟的意思。

晴川仍可繼續使用須佐的力量,有必要時甚至可以直接招喚他或是他的分身。耀日守護他這麼久,這點情分須佐並不會忘記。

這時房間內的大明等人並不知道天人們已經離去,依然在繼續討論他們的事。侍劍的事已經明朗,接下來就該輪到大明了。不過大明看到侍劍的樣子,已經沒多少心思在去追究了。

毀滅元素就毀滅元素,那又怎樣。就像大明說過的,這些都是過去的事,現在的他是王大明,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是由自己決定。

無看大明莫不吭聲的,於是問道:「還有問題要問嗎?」

「絕既然是毀滅元素,為什麼妳以前都不提。」

「你又沒問。」無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雖然大明早猜到無會這麼說,還是氣的牙癢癢的。

「什麼毀滅元素?」詩函好奇的問,於是大明大致上為她們解說一下七元素體的事,他並不認為這種事該瞞著詩函她們。

「大體來說,妳們老公我是個滅世大魔頭就對了。」

「這麼說來,我還真的就是滅世大魔頭的女人。」詩函想起她對娜希瓦所說過的一段話,不禁笑了出來。

「那到時我幫他把這世界毀了。仔細想想,當邪惡大魔王的女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其實我很有當壞女人的資質呢。」

「老公,那我們要努力一點,聯手把這世界給毀滅了喔。」詩函笑嘻嘻的說著。

明知詩函是在說笑,大明還是摟著詩函:「老婆,真是愛死妳了。」說完後不顧在場還有別人,抱著詩函深深就吻下去。

侍劍和無長久以來一直待在大明體內,對這些肉麻事早已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只是無的心中頗覺汗顏,這對夫妻……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大明吻夠後,接著又拉過一旁的無痕要做同樣的事。但是無痕臉嫩,不敢在侍劍和無面前這麼開放,在無痕討饒的眼神下,大明僅僅是輕啄了她嘴唇一下,沒讓她多做難堪。

玩夠了之後,大明又把話題拉回正事上來。

「若依狂怒的說法,元素體裡恐懼和疫病已經甦醒,若將來我一次對上它們兩個,勝算又怎樣?」

「你目前的力量,大約是絕和天帝全盛時期的各三成左右。如果只和一個元素體硬拼,應該還是有勝算,至於兩個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但是相信你自己也知道,這股力量以是目前的你極限所在。」

「這點我自己清楚。」大明點了點頭:「身體裡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出,又無處發洩,好像快把身體撐裂開一樣。我光是坐在這,全身就痛的要死。」

大明說的是事實,要是獸化的話可能還不會這麼難過,但他不願在詩函和無痕面前展現這種姿態,於是強忍了下來。而且他害怕自己太習慣獸化狀態的話,會加劇獸化的速度。雖然他現在是個怪物沒錯,但大明的心底還是想當一個人。

「那怎麼辦!?」詩函和無痕齊驚慌的問著。

無作勢要她們先冷靜下來,然後對著大明說:「這段時間內你盡量不要和人動手,因為你越活動的話這股力量越會被激發脹大。你暫時間還是先靜心潛修,學著去適應掌握住這股力量,而且是以人身的外貌,非到不得以千萬不要輕易獸化。」

無的顧慮和大明完全一樣,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對詩函和無痕說的。

「妳們跟媚兒學過採補吧。」一聽到無那麼露骨的問了出來,兩女霎時整張臉都泛紅了,像是水蜜桃一樣令人垂涎欲低,十分可愛。

「喔喔!妳們兩個───」大明一聽,總算明白自己在她們面前為何那麼不堪一擊,原來她們玩陰的。

無瞪了大明一眼要他安靜,然後繼續說:「這段時間內妳們盡量把大明搾乾沒關係,不需要顧慮到他,這樣對抑制大明力量的暴發多多少少會有點作用。我說這話絕不是再開玩笑,除非妳們真的願意見到大明喪失理智,最後獸化成一隻野龍。」聽無說的十分嚴重,詩函和無痕拼命點頭表示知道。

大明則是聽的冷汗直流,自己一夜十四郎的紀錄恐怕還要往上翻個幾翻。那………不成人乾了!


本來這裡的事情一結束,大明幾人應該要回去了才對。但是美幸說式神大會快要到了,大明不如等結束後再回去,免的到時還要來回奔波一趟。大明想想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要做,當成在日本度假也好。

詩函和無痕負責榨光大明的重責大任,自然要跟著他一起同行。於是詩函打電話回去交代琉璃雙胞胎,這幾天的公務由她們自行處理,除非有重要事項要她定奪。

雙胞胎接到詩函的電話後,才放下了驚慌的心情。可是當她們問道詩函究竟在哪裡時,所得到的答案卻讓她們愕然。

為什麼好端端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兩人,居然在一瞬間跑到日本去。這麼問題,雙胞胎怎麼也想不到答案。看來除了那個身兼明月御主的胖子姑爺行為古怪外,她們這位大小姐上司全身也是充滿了神秘感。

葉若秋對接下來的事沒興趣,和葉驊一起離開了。牧童因為某些事,所以暫時還是跟大明泡在一塊。至於康離則是和葉若秋等人一同離去,等候牧童和他連絡。

由於大明不喜歡人多而且太過嚴肅正經的生活,拒絕搬到明月的神宮住,僅用私人的名義在比較僻靜的鄉鎮租下一間小小的溫泉旅館,一行人就在那暫住到式神大會開始為止。

千代和葵因為事務繁忙,所以僅有美幸跟在大明幾人身邊照顧。

這些天美幸看著大明和詩函無痕之間親暱的模樣,心下不覺有些黯然。尤其是每當夜晚聽到從他們房間所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更是讓她徹夜難眠,獨自躲在被窩中啜泣。

美幸好後悔,為什麼才一段時間沒見,她和大明之間就變的那麼疏遠。如果她當時堅持留下來,現在事情是否會變的不一樣。


白天,詩函和無痕倆都是春風滿面。可反觀一旁的大明,卻是憔悴的令人慘不忍睹,雖然沒有電影裡的乾屍那麼恐怖,但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唉啊!真的變成人乾了。」牧童翹著二郎腿戲謔著大明。

「喵──」變成小貓的阿呆也附和著。平時都是大明欺負它,它不趁機嘲笑回來才是呆瓜。

大明沒有理他們,只是閉上眼睛盤腿打坐,讓天地心法運行一遍。隨後整個人就恢復了精神,又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要是給你老婆看到你現在這樣子,肯定把你給吃了。不過說真的,你自己現在的感覺怎樣?」牧童當然知道大明等人夜夜春宵,盡情放縱其背後的真正意義。只是那場面兒童不宜,牧童和阿呆便移到離他們最遠的角落房間去睡。

大明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對空虛揮出幾拳,速度快的讓阿呆只能看到殘影。牧童雖然看的清楚,但已有些吃力。

「效果有是有,但不是很明顯,不過至少身體脹痛情形沒之前的那麼嚴重。」

「都把你吸成這樣了,還叫效果不明顯。」牧童搖著頭苦笑。好在大明的兩個老婆不在這裡所以沒聽到這句話,不然大明晚上會被整的更慘。

「她們說媚兒還有很多東西還沒教她們,會去後她們會努力學習的,這表示我往後的日子會更慘。老頭!你那有沒有什麼帝王神功之類的,教一下。」

牧童白了大明一眼說:「學那做啥,依你目前的狀態就是被榨的越乾越好,現在學那些鎖精固腎的功夫,反而對你有害。」

「喔───」大明發出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幸福的悲鳴。

「等你先能掌握自己身上的力量後再說吧。你這次的情形和煉妖塔時完全不同,不能再用瘋狂發洩的手段,這樣反會激發你體內所蘊藏的力量。現在的你,只有磨鍊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去駕馭它。」

「可是我近來每天去山裡打坐,但好像沒什麼改善的樣子。」

「這種事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速成的。記住!如果你的意志不夠強大,那麼下次你的力量再次成長時,你將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而迷失自我。到時候事情會變的怎麼樣,沒人可以預測。

最糟的情況是我和詩函等人都要對你兵刃相向,我們大概無法打贏你,也有可能全死在你手上。可是當你清醒後發覺自己做了些什麼事,你會感到比死還痛苦千百倍………」

牧童察覺到有人接近,於是閉上嘴巴沒再說下去。這時美幸端著早餐從門外走進來,笑容滿面的說:「早安。」

當白天美幸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總是將自己憂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展現在臉上的,還是以往親切可人的笑容。

美幸看到大明怎麼整個人有點呆滯的樣子,連忙到他身前問:「怎麼了,你還好吧?」大明回神過後,笑著對美幸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在想這些事情而已。

雖然牧童的這些話大明隱約間在腦海裡有想過,但他都下意識的去迴避忽略這個問題。如今牧童那麼清楚的提出來,當然會對大明的心理產生震撼。

「別把自己逼的太緊,凡事順心而為就好,盡量讓自己處於心境平合的狀態下。上天既然讓你走上這條路,最後一定會給你個答案。」牧童並無意讓大明逼的自己太過緊繃,但讓他太鬆懈也不好,故才出口點醒大明。

「怕只怕………這只是老天爺的一場玩笑。」大明嘆息著說。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5
之八十九 雪祭

用完早餐後,大明便獨自走出溫泉旅館,往旅館後方的山區走去。這幾天以來大明都是獨自到山上去打坐冥想,連詩函和無痕也不曾跟來。

現在時節正值冬季,加上這裡地理位置較為偏北,地面上自然積滿了白雪,而且還深及腰部。從天上雲層的陰暗程度看來,晚點應該還會有一場大雪才是。不過大明走在雪地上時,僅是留下一連串淺薄的腳印,並沒像常人一般深陷進雪地裡。還好這裡位置偏僻,而且這種時節也沒什麼人會上山,不然這景象可真是會讓人嚇一大跳,還以為是傳說中的山魅出現了。

大明在雪地上行走的速度健步如飛,不一會就來到杳無人煙的深山之中。這幾天以來大明都在一道瀑布頂端旁的巨岩坐著,什麼事都不去做,純粹用心和身體去感覺大自然,例如水流、寒風、飛雪、樹林等等一切。

蒼冥的力量來自於天地,絕的力量雖然也很類似,但是更為霸道。不過大明相信,只要他對自然之道有所領略,也就能充分駕馭蒼冥和絕所結合出的龐大力量,就像天地心法的最後一句。「天地無我,心勝於物。」

大明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思緒蔓延開來與週遭的環境融成一體。

就像牧童所說的,要體會天地之心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以牧童天資之高,修行了五百多年後仍只是領略出個模糊的大概而已,而且這種境界以無法用言語口述出來,只能靠個人去體會。

在大明思緒的感覺下,方圓五百公尺內的動靜他全掌握在內。包括在雪地下有多少隻蛇蟲在冬眠、河流裡有幾隻小魚,這些事他全一清二楚。這還是大明沒有刻意去擴散思緒所能感應到的範圍,只是維持現狀,一如往常般。

只是不知是不是大明的錯覺,大明感到自己思緒的感應範圍好像在慢慢擴大,可自己並沒有刻意去驅動它。奇怪,這樣算不算是有所進展?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大雪,後來雖然變小,但大明這時全身已被一層厚厚的積雪所覆蓋住,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大明一向只用思緒去查探外界的事,這時卻因為積雪的事有感而發,如果是用來探測自己的身體呢?說做就做,大明馬上將思緒轉向自己身體內查探。

經由思緒感應的幫助,大明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體裡的構造,包含每一條血管、心臟的跳動、胃裡正在消化的早餐等等雜七雜八的事。

看到這大明就有點好奇了,那麼獸化後手臂的構造組織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情況,不過肯定和原來的不同,因為獸化後流出來的血是藍晶色且略帶光澤,和原本人類正常的鮮紅色相異太大。只是以大明目前的狀況,他也不敢因為這點小事就獸化手臂出來研究,這對他的身體狀況負荷會相當大。

可最讓大明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純粹以能量體來看,大明全身都流竄著絕和蒼冥兩種力量,勢若洶湧怒濤的大江大河般,充斥在大明身體內各處來回激盪,像是在比賽誰最強勢一樣。在這麼兇猛的衝擊下,也難怪大明的身體會覺得疼痛難當。

而兩種力量的大本營,分別在大明的左右手,同時那也是力量最密集的地方。蒼冥和天帝留下的力量盤據在右,絕之力則是盤據在左,雙方互成牛角相抵之勢。

大明注意到在他身體正中央,約壇中穴與咽喉之間的地帶,產生了一股新的力量佔據。雖然只是小小一團,但所散發出氣勢和威力可不輸給絕和蒼冥,如同剛發芽的綠葉般,充滿蓬勃而發的朝氣。

大明知道,那是由蒼冥和絕所融合,真正屬於他的第三股力量。只要大明能將這股力量培育壯大,他就能真正完全掌握住絕和蒼冥兩者,不在有受力量反蝕之慮。

這個發現讓大明欣喜不已,可是他對這股新力量全無概念,得花時間慢慢是熟悉它才行。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剩下的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當大明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新發現時,毫沒察覺到這時正有人悄悄的接近這裡。直到一隻手輕輕撥開大明身上的積雪時,大明才張開眼睛。

出現在大明眼前的,是穿著和服的美幸。這時美幸正一手撐著紙傘,一手溫柔的撥去大明身上的積雪,雪地上還放著一個食盒。

大明苦笑了一下說:「美幸姊,妳怎又給我送午餐來了。我不是說過路上太過危險,不要這麼勉強自己。」

「不會啊,我哪有勉強自己。」美幸依舊笑容滿面的回答。

美幸說是這麼說,但大明知道這裡離旅館有大段的路程,而且路上都是積雪。就算美幸功夫在好,走到這來少說也要花上一個小時左右。

大明知道美幸的外表雖然柔順,可一旦決定的事卻是死心眼到底,固執的程度就跟她爺爺一樣,任誰說也勸不聽。

美幸跪坐在大明身旁,將食盒內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甚至連筷子酒杯都是一應俱全。以大明現在的境界,基本上三餐吃不吃都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大明想像個正常人一樣過生活,所以仍有用餐的習慣,而且他不忍辜負美幸的一番心意,以不負眾望的表情和速度,如秋風掃落葉般掃去眼前的食物,就像他們以前相處的日子一樣。

這讓美幸看的相當開心,畢竟每一位廚師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客人吃完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食物後,臉上那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尤其當對象是自己的心愛的人時,這種心情會更為強烈,何況在美幸的心中一直有個心結。

論容貌,她僅是處於秀麗端莊,當然遠不及詩函無痕的絕世容顏,就連實力上離兩女也有難以想像的差距。她唯一突出的,也只有自己的廚藝了,也因此她多少還覺得有點自信,不至在詩函無痕面前感到自卑。

飯後,大明舉著裝有甜酒的酒杯,在空中接下兩三片飄落的雪花,然後一飲而盡,那份清涼的暢快感真是難以形容。

「美幸……不要對我那麼好……真的,我不值得妳……」大明持著酒杯喃喃自語的唸著。雖然這幾天美幸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都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可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憂鬱感,又怎能瞞過大明和詩函等人。

美幸輕輕地伸出手指摀著大明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要說什麼,我知道。以前我就說過,我並不要求什麼,只要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如果你真的要我離開,只要對我說一句『我討厭妳就好』,請不要再用其他推託的理由來讓我傷心流淚。」

說到這,美幸的眼裡已經泛起了淚光,只是強忍著沒掉下來而已。

………這種話我怎麼說的出口。大明懊悔的想著,他對敵人可以很絕情,但有時對感情這方面的事就是狠不下心來,尤其是對最照顧他的美幸。

美幸接下來又說:「就算你可以趕我離開,但你也無法阻止我喜歡你的心情。我會一直、一直喜歡你,這一點誰也不能改變。」

大明聽到這,可說真的是默然了。

雖然他還有最後的一張王牌沒出,可他並不希望嚇到美幸。就是……把自己獸化後的真正姿態展現給美幸看,讓她看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怪物而已。

只要是正常一點的人,大概都會尖叫著跑開吧。然後從此躲的他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大明並不想這樣傷害美幸,事情非到最後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美幸也知道自己似乎太過失態,匆匆收拾一下餐具就要離開。

「我來吧,我也想離開了。」大明接下美幸手上的工作,然後將它整理好。反正他已經找到自己要的答案,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發呆的必要了。

回程的路上,大明和美幸倆都是默不吭聲,顯然還受剛剛的事情所影響。

大明特意放慢自己的腳程和美幸並行。美幸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在雪地上行走時還是會留下七、八公分深的腳印,行走起來不是很快捷。

若是平常,大明大可握住美幸的手提氣幫助她行走,甚至奔跑也沒問題。可是他現在體內氣機動盪不安,這麼做反而會傷害到美幸。而且他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引起美幸不必要的猜測。既然他目前沒有接受美幸的念頭,任何容易造成誤解的動作最好避免掉。

當大明和美幸離去後,躲在附近樹林裡偷看的詩函等人才現身走出來。

「唉!看來老公這次會很傷腦筋。」詩函也知道美幸對大明的心意。不過詩函之所以沒說破,是因為她將這件事權交由大明自己去處裡。不管大明最後的決定會是如何,她都會支持他。

身為一個女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三心兩意,可偏偏大明的桃花運勢就不曾斷過,依然是強的嚇人。這點詩函在決定和大明一起時,自己就有了領悟,畢竟大明不再是個普通人,世俗的規定並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以詩函生長的背景環境來說,上流社會只要你有錢,三妻四妾是很常見的事,像詩函那些親戚,在外養小老婆的比比皆是,讓詩函對這類事已經習以為常了。有時親戚上門拜訪,都是帶小老婆出門的,久了自然見怪不怪。

所以對於無痕,詩函能很放開心胸的接受,至少大明不是偷偷在她背後搞外遇,這兩種情況的差別性很大。而大明的表現也一直不曾讓她失望過,這讓她對大明很放心。

若以詩函的立場,對美幸這件事自然是樂見其成。因為她很清楚美幸和大明之間因緣的始末,加上她與美幸的熟捻,對這件事自然沒有排斥感。

只是這次,就不知道有點龜毛的大明會不會將事情想的太複雜。



大明回去後,整個下午就泡在溫泉裡。這幾天他盡往山上跑,晚上則是被詩函她們纏住,完全沒機會能享受泡溫泉的樂趣。來到溫泉旅館卻沒泡過溫泉,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點。

只是這座露天溫泉比起明月神宮後那座天然溫泉要差太多了,不但範圍沒那麼寬敞,就連造景也不太自然。不過這只是間小旅館,不能要求太多。

「咦!你怎麼跑回來了?」

這時溫泉的入口處門被拉開,牧童拎著小貓阿呆走了進來。牧童全身赤裸,僅在腰間綁上一條毛巾,而他手上的阿呆則是極力掙扎著,好像貓科動物都蠻怕水的,不過牧童才不理它,隨手就把它拋在溫泉中心。

阿呆在半空中無處借力,想逃也逃不掉。雖然四肢拼命掙扎,但依然逃不過摔落泉中的命運。只見阿呆從溫泉中冒出顆頭來,身上的毛都因為被水弄濕而黏在一起,且還用著極為哀怨的眼神看著牧童,樣子有多少笑就多少笑。

「找到答案,就回來了。」大明很簡潔的回答。

「這麼快?我還以為至少要花上一段時間。」牧童說著,也跳下溫泉裡來。

「有時找到答案並不代表問題已經解決。要真正能掌握住身上的力量,我還有的磨呢。」大明笑了笑,然後抓過阿呆用力搓揉。這傢伙可懶的很,連洗澡也要人逼才行。

「既然你為自己找到了答案,相信接下來的路會好走許多。不過,另外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哪個?」大明不明白牧童是在指啥。

「就是那個小ㄚ頭啊。人家當初可是奮不顧身,獨自跑入危機四伏的樹海內要找你。你說,你倒是準備如何安置她。」

「去!你何時變的那麼八卦了,連這種事也要問。」大明白了牧童一眼。

「又不是我喜歡問的,是你那兩個老婆託我來打聽打聽你目前的想法。她們要我告訴你,不管最後你的決定是如何,她們都是支持你的。從她們的談話看來,似乎很樂於見到你接納美幸。」

「我知道,她們只是不想讓我太過煩惱。她們這麼為我,我又何嘗不是在為她們設想。如果我只是一個單純的貪花好色之徒,大可三妻四妾來者不拒。但我不是,我很認真的對待她們每一個人和顧慮她們的感受,她們不是我的玩物,而是我最寶貝的妻子。

何況我也有我的顧慮。對於美幸,我身上有太多秘密瞞著她了,她甚至不曾見過我獸化後的模樣,我不敢想像當她知曉實情後,反應會是如何。別忘了美幸和我與詩函無痕之間還有個最大的差別,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

牧童聽完後,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認為該怎麼做就去做吧。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你這面相上的桃花運勢太強,注定一輩子和女孩子就纏不清。如果你真的不想讓詩函和無痕為你傷透了心,自己就該把持住。」

牧童的師父擅長紫薇占星,對觀人之術也有長,牧童跟在他師父旁,多少也能學到點皮毛。

聽到牧童的話,大明苦笑著說:「你這不是建議我去毀容吧。」

「開玩笑!我哪敢。你如果真的那麼做,我還不被你老婆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牧童擺出一副「又不是活膩了」的表情,惹的大明和阿呆哈哈大笑。但牧童隨即又轉為正經八百的表情,讓大明感到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會很嚴重。

「趁那些ㄚ頭不在,我有件事要先跟你說。」牧童相當謹慎的說。

「怎麼?我又哪有毛病了。」大明看牧童嚴肅的表情,還以為自己身上哪又不對勁了。

「不是指你,我說的是無痕。」

「無痕怎麼了。」大明覺得無痕看起來都很正常,哪有什麼異狀。

「我是不知道你對無痕做了些什麼,導致她的修為日益精進。以龍的平均年齡來說,無痕這時只能算是少女時期,和詩函差不多,還年輕的很。有些事,她還沒做好準備。」牧童開始語重心長的說起話來。大明這會可真的聽糊塗了,完全不明白牧童再說些什麼。

「無痕有沒有跟你提過龍分為幼龍和成龍兩個階段。」牧童問了大明一句。

大明點點頭說:「這點無痕有跟我提過。不過無痕是屬於高等的龍族,一出生就能化身成人,算是屬於成龍的階級。」

「那她有沒有跟你提過還有所謂的龍神存在?」

「龍神………」大明默念了幾遍,然後搖頭道:「這她就沒提過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龍神顧名思義就是龍族之神,通天徹地無所不能,是個連天人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強大個體,像絕就是一隻遠古到不可考的龍神。不過通常在千萬條成龍中僅有一條有這個資質,而且還必須接受極為嚴酷的九天雷劫試煉。你自己就曾親身體驗過這滋味,有多痛苦相信你比我還清楚。」

「你的意思是說………無痕她有這個資格?」大明可從來沒聽過這件事,也不知道無痕居然那麼厲害。

「當幼龍要轉化為成龍時,需要經過一次相當痛苦的蛻變。可就因為無痕是高等龍族,省略去這個步驟才是麻煩的地方。沒錯,光論力量無痕是比一般的龍族要強的多,但是無痕沒經過蛻變成長,所以身體的韌性強度反不如一般龍族。

我當初之所以收無痕為弟子並教導她劍術,就是為了鍛鍊她的體質,以迎接日後的試煉。照我原本的推算,以無痕的資質大概再過百年才會到試煉期,而那時她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是這安排卻因為你的出現而全被打亂掉,照這樣下去我預估十年內,或者更快,無痕就會毫無防備的進入龍神轉生的試煉期,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天雷襲擊的危險。」

「這個……龍神轉生的試煉很危險嘛?」大明聽完牧童的話後開始有些擔憂,不過牧童並沒有正面回答大明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知道目前的龍神一共有幾位嗎?」

大明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這種事又沒有人跟他說過。

「三位!目前龍族裡留下的紀錄上,能通過龍神試煉的一共才只有三位,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至於其他熬不過龍神試煉的人,下場則是被天雷轟的灰飛煙滅,就此消失於大空之中,任你大羅金仙,也同樣是回天無力。龍算是一種天地之氣所凝成的精靈,一旦消失可是連靈魂也不會剩下。」

看到大明目瞪口呆,一副嚇的不清的樣子,讓牧童很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我說這些的用意是在提醒你,不是在嚇你。只要你在無痕身邊為她護法分擔去天雷之威,我相信無痕絕對可以安然無事的渡過試煉。」

「吼──。死老頭你不會一次把話全說完喔,嚇的我心臟都快停了。」大明縱身一撲要壓住牧童,不過卻被他早一步閃開,反而濺起了漫天水花。

「說太快就不好玩了。難得看你被嚇成這個樣子,也算值回票價。因為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無法預測,所以這事你是越早知道越好。你千萬要記住,當無痕的試煉期開始後,而你卻不在她身邊,無痕的生命絕對會有危險。」

牧童的話就像暗示一樣,深深的印在大明腦中。牧童這麼做只是想加強大明的印象,因為這種事絕不能忘。可任誰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對往後帶來多大的影響。



明天大明等就要去參加式神大會,所以這是他們留在旅館裡的最後一天。只是這最後一天的夜裡,卻因為一個小插曲的發生而顯的相當不寧靜。

晚餐過後,詩函提到附近山上的神社似乎在舉辦祭典的樣子,於是拉著大明興沖沖的就跑出去。無痕則是被牧童留下來上課,所以同行的只有美幸一人。

這處鄉鎮雖然有著相當優良的溫泉資產,但因為地理位置太過偏遠,所以鮮為人知。但相對的,也讓這裡保留下遠早鄉村的寧靜和樸實。除非是有人介紹,不然很少人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好地方。

當大明等漫步來到山上的神社時,已有不少人圍在那觀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地居民,和參雜在其中的少數遊客。

由於大明等太晚到,會場周圍已是圍的水洩不通。而大明又不想讓詩函和美幸上去和人相擠,於是左右張望了一下後,拉著詩函和美幸竄上附近的樹上。此時天色已晚,所以大明並不擔心會被人發覺。

所謂的祭典,看起來比較像是一種祭祀儀式。由一群打扮成怪模怪樣,帶著鬼面的人,圍在神社前升起的火堆周圍跳著奇異的舞蹈。

美幸對這些鄉野奇談比較熟,於是為兩人解說了起來。

這附近的山區自古以來就流傳著山魅和雪女的傳說。傳說中,山魅會指使雪女去引誘年輕的男子,但也有人說山魅就是山神的化身,他差遣雪女去處罰對山不敬之人。不過山魅和雪女的真面目至今仍未被人發現過,究竟事實如何誰都不清楚,傳說依就只是則傳說。

這祭典的意義,就是由假扮著鬼面的勇士經由舞蹈,對山神這一年來的照顧表達感謝之意,並藉此嚇跑山魅和雪女,以保佑村子的平安。

接下來美幸則提起幾則比較具代表性的故事。其中,有一則和大明以前從書上看過的極為相似。

有一對父子在風雪中趕路,但中途卻遇上了雪女。雪女憐憫兒子年紀太小,所以並沒有將他帶走,但要求是不得將見過她的事告訴任何人。當風雪過去後,雪地上只剩兒子一人,父親和雪女卻已經消失無蹤。

多年後,兒子娶了個相當美麗的妻子,也生了個可愛的女兒,日子過的相當安定幸福。只是有一天,這個兒子終於忍不住向他妻子訴說當年發生的事情。

當時正在織布的妻子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幽幽的回頭道。

「那個雪女………是不是跟我長的一樣。」

看到妻子回過頭來的那張臉,兒子嚇的尖叫奪門而出。因為妻子的那張臉突然變的和那個雪女完全一模一樣。

當然,雪女並沒有真的去傷害那個兒子,畢竟他是自己相處已久的丈夫。只是那個兒子受到驚嚇後,從此沒有在回過家門一步,音訊全無。傷心的雪女只有帶著女兒,回到屬於自己的深山裡去。

大明之所以會特別注意這個故事,是因為這和他目前和美幸之間的情況很像。大明就是那個掩飾自己真面目的雪女,美幸則是那個兒子。表面上兩人相處的很好,可當真相被拆穿時,一切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底下的表演讓大明頓時覺得有點索然無趣,於是閉上眼睛趁機小瞇一下,反正他回去後也沒多少時間能睡覺。

閉上眼的大明,讓思緒很自然而然的伸展開來,就像這幾天在山上靜坐時的情形一樣。從思緒的感應中,大明能很清楚的捕捉到半徑五百公尺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只是這時,有一團淡白色的能量體從山區裡往這裡靠近,就停在大明周圍的樹下。

「咦?怎突然下雪了。」美幸奇怪的看向半空中。剛剛天色還好的能看到星空,怎會一下就黑雲密佈,倒是詩函有察覺出些許奇怪的氣息。

雪勢並不大,僅有細微的雪花伴隨著微風,靜靜地飄盪在半空中。可不知怎麼搞的,細雪和祭典的舞蹈搭配在一起,讓人看起來有一股悲傷的感覺。

底下的當地居民對這情況也算司空見慣了。每當祭典時,天空就會下起這種帶著哀傷的細雪,數十年來從未間斷過,已是村子裡的一則奇談了。

原本專心觀看表演的美幸,回頭卻看見大明閉著雙眼。以為他覺得表演太過無聊,於是準備開口提議回旅館。不過大明搶先了美幸一步,張開手掌阻止她說話,然後將手掌輕輕握拳,僅留食指在外,在嘴邊做出禁聲的表情。

就大明用思緒所「看」到的,那團能量的真面目,是個穿著白色和服的美麗女子,黑髮、膚色很白。感覺上就像是小雪化身成雪姬後的樣子,只是髮色和服裝上有所不同,樣子要端莊許多,簡直和傳說中的雪女完全一模一樣。

「真的跑出來了。」大明暗自在心裡苦笑著。才剛提到雪女,怎馬上就出現了。不過那個雪女並沒有注意到大明幾人,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站在那靜靜地看著祭典。

大明張開眼睛,看到兩女一臉迷惑的神色,於是用手朝雪女的位置指了指。

「傳說是真的!」美幸低呼一聲。詩函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小雪就是一個雪女了,現在在遇上一個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等到祭典結束,大概是十點多了,群眾也開始慢慢的離去。當人潮散去後,那個雪女也轉身離開,只是這時,人群中卻有幾個外來的旅客,朝著雪女離去的悄悄方向跟去。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6
之九十 悲雪

天空上的烏雲已散,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雪地上造成反射,所以周圍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黑暗。但也因此讓人看清,那雪女走過雪地時是不留半點痕跡的,給人有點毛骨聳然的味道。

那雪女離去的方向是無人居住的深山裡,加上如今夜色已深,所以一路上根本不可能遇的到普通人。當然,非普通人則是例外,尤其是來意不明的跟蹤者。

突然雪女前方的雪地隆隆起,變成一張枯瘦異常的老人臉部,整張臉大小約有籃球場那麼大,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整張臉靜靜的平躺在雪地上,樣子有點詭異。

「山神爺。」看到眼前長者的出現,雪女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出現在雪女眼前的,正是管理這附近山區的山神。由於他出現時的形體並無固定,完全是依當時的環境來抉擇,像有時是樹人、有時是石身,所以又被看過的人稱為山魅。

「傻孩子,妳每年都到祭典上去等他回來,但每次所等到的只有失望兩字。這份失望已經重複幾十次了,為何妳還學不會放棄。」

雪女搖了搖頭:「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的,所以我會一直等下去。」

雪女和她的戀人相識在幾十年前的祭典上,當時兩人年紀還小,不懂人與妖的差別,這段情緣也就是由此開始的。可是十多年後後戰爭爆發,雪女的戀人被徵招從軍,就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事雖然和大明聽到的傳說不太相同,但結局卻和每個雪女與人類的故事一樣,皆是以不幸作為收場。

山神也知道他勸不了了,就像以往一樣,於是嘆息一聲後就離去。山神一離開,雪臉也自動崩散成原來的雪地。

雪女也因忍受不住悲傷,仆倒在雪地上痛哭起來,只是傷神中的雪女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直到被人包圍後才發現情況不對。不過雪女的反應也相當迅速,瞬間就隱藏起自己的哀傷,換上一張冰冷默無表情的臉孔。

包圍著雪女的一共有三個人,分別是二男一女。男的裡有一個身材特別高大,棕色頭髮,臉部的輪廓很深,應該是中歐附近的人種。

他打量一下雪女後開口說:「貨色不錯,看來在明天開始的式神大會上能賣個好價錢。」

另一個則是體型瘦小的東方人,看上去有點年紀了。女的則是年紀輕輕留著馬尾,並且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倒像是個用功的好學生,不像半夜會出現在這種荒山地帶的人。

「不是有個大富豪出錢想買個雪女當玩物嗎?為什麼不拿去賣他。以這雪女的姿色,肯定能賣到比大會上更高的價錢。」

說話的是那個瘦小的男子,可他剛把話說完,馬上驚覺自己的失言,那個女孩子正惡狠狠的瞪著她看。瘦小男子咳了幾聲試圖化解尷尬,接著說:「先別說這些了,趕緊動手吧。不然等剛才那隻山魅察覺後回過頭來,那可就棘手了。」

三人都是以日文交談,所以雪女很清楚對方的來意不善,當下衣袖一揮招來場暴風雪,準備隱身其中。這是雪女們最常用的戰術,在風雪中是她們的天下,神出鬼沒叫人防不勝防。

「別讓她遁入風雪裡。」馬尾女孩叫著。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妖魔獵人,知道要在狂風暴雪中找到雪女的形蹤,簡直與大海撈針無異。

瘦小男子雙手迅速地往背後一撈,抓出兩柄連著繩子的手裡劍往雪女射去。雪女本想驅使風雪吹開兩柄手裡劍,但那手裡劍完全不受風雪所影響,連著繩子在雪女身上纏了幾圈。

雪女雖然試圖掙脫,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就知道這兩條並非普通的繩子,應該是被下過咒術的。大個子見機不可失,以不符笨重外型的驚人速度朝雪女衝去,一點也不像是站在鬆軟的雪地上。

只是途中從雪地下竄出一隻白色的東西,阻擋了大個子的去路,讓他速度稍微慢了下來。那是一隻由雪所做出的雪熊,正舞動著雙爪向大個子吼著,凝雪化獸也是雪女擅長的技巧之一。

但是那大個子絲毫不理,一拳就往雪熊揍去,硬生生將體型比他還大的雪熊給轟成碎散的雪塊。接著大個子下一拳,則是往雪女腹部打去。

從未感受過的劇痛傳遍雪女全身,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當雪女失去意識後,四周的異象也跟著消失。一般來說普通的攻擊是打不到雪女本體的,但是大個子手上的拳套是被附上咒文,所以能直接傷害雪女。

「奎格!手下留情點,把商品傷的太嚴重,價錢可不好了。」瘦小男子叫著。

「放心!我有節制。麻美,接下來換妳接手。」大個子奎格拍了拍手說,馬尾女孩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她有封魔的能力,能封印雪女的異能,使她無力反抗作怪。

不料當麻美靠近雪女時,從雪地裡鑽出兩條雪蛇,分別往奎格和麻美身上竄去。那雪蛇足有兩公尺長,但動作卻是靈活百倍。

「雪女沒有昏迷嗎?」麻美駭然的問,同時雙手忙結手印在身前做出結界,擋下雪蛇的攻擊,並將它彈開化為雪塊。

「不!我肯定雪女已經昏了。」奎格大叫著。這時雪蛇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臂,正要往脖子咬去。但奎格的動作十分快捷,伸手掐住蛇頸把它拉起來,雙手硬將雪蛇扯成兩段,隨手棄之一旁。

當時奎格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抓雪女,但是卻晚了一步。一隻大雪狼從雪女身下冒出,將她背負在背上,瞬間就竄出三人的包圍網。

「小心!還有第二個雪女在附近。」瘦小男子大喝一聲,三人趕緊追上前去。可是這時卻有一排巨大的雪人從地下冒出,擋住了三個人的去路,讓他們一時間也楞住了。

雪人,沒錯,就是由上下兩團雪球堆組起來的雪人,連鼻子和嘴巴都是一應俱全,圓滾滾的模樣相當可愛。

奎格三人立刻分向左右橫閃,試圖避開雪人。但是雪人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從原地彈起重重的砸到三人行進的路上,濺起不少雪花,嚇的三人止住腳步。這些雪人的體型比奎格還要大上兩倍,被壓到絕不是在說笑。

「赤炎咒!」麻美抽出一把符紙撒往雪人身上。符紙在空中化為熊熊燃燒的火牆,片刻間就包圍住雪人,而雪人也因承受不了高溫而慢慢溶化當中。

但也因此,隱藏在雪人裡的恐怖生命體,漸漸展露了它原本的真實面貌。看到隱藏在雪人裡的東西,別說是奎格三人,就連躲在遠處的大明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大明看著坐在她懷裡興高采烈拍手的小雪,只有無奈地苦笑搖頭著。

「老公,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詩函從沒看過那麼詭異的東西,心裡不禁有些毛毛的。當然更別提美幸了,她兩隻手正緊緊的抓住大明衣角不放。

「那東西並沒有確定的名字。不過,妳可以叫它們做……『霜妖』。」

是的,從溶化的雪人下站出來,的確就是大明在地城看過的霜妖沒錯。那種全身覆滿粗大冰刺的猙獰姿態,相信沒有人看過後會把它忘記的。

小雪一共招喚出八個雪人,所以一共有八隻霜妖出現在場上。只是大明不明白,小雪是何時把這些傢夥偷渡上來的。

當日小雪要離開之前,曾有十來隻霜妖要求跟隨著她和璐考妮雅。而在璐考妮雅的授意下,小雪也就收了它們,直接將它們傳送到自己所居住的冰雪國度中,不必經由大明。

後來在璐考妮雅的力量幫助下,兩人又在冰雪國度中創造出一隻霜妖部族,為空曠無人煙的冰雪國度增添一股生氣。因為冰雪國度裡的荒獸,只有雪姬和璐考妮雅而已,顯的太過荒涼了。

小雪不但是這支霜妖部族的女王,同時也有能力將它們隨自己的意思招喚到現實世界來。所以說小雪只要願意,隨時有一批恐怖的霜妖軍團供她差遣。

不過小雪又用璐考妮雅的能力,加上日常從電視裡看的,創造出冰雪系皮卡丘、冰雪系凱蒂貓、冰雪系趴趴熊、冰雪系布丁狗等等亂七八糟的生命體,讓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是熱鬧非凡。只是小雪這次沒叫出來而已,這些生物胡鬧歸胡鬧,但實力可是亂強一把的,絕對和霜妖有的拼。

然而不只小雪,連煉獄也在自己的世界裡複製起炎魔,建立起龐大的炎魔軍團,而且煉獄同樣有將炎魔召到現實世界的能力。

當然,這些事情大明完全不知道。

奎格等三人看到眼前聞所未聞的妖怪出現,心下也有一絲慌亂。多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們,眼前的怪物絕對是個相當可怕的對手,如果只有一隻的話三人或許還有一拼之力,但這麼恐怖的對手有八隻,這可就讓他們束手無策了。

「先退再說。」麻美冷靜地下了判斷。眼前的不明妖怪不但佔了數量上的優勢,而且己方對於它們的實力完全不瞭解,並別提潛藏在暗處的另一個雪女了。能一次招喚出這麼多可怕的妖怪,那雪女的實力肯定十分強大。

「這次真是栽到家了,沒想到這種小地方居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回去後我招集人手再來一次,就不信抓不住這兩隻雪女。」瘦小男子憤恨不平的說。

「有命回的去再說吧!而且這裡是隱星所管理的地帶,我們這次偷偷的闖入抓雪女以是犯了他們的禁忌,你還想有下次!?搞不好這隻藏在背後的雪女,就是隱星所用的式神也不一定。」

聽到麻美的結論,瘦小男子隨即悶不吭聲。他們這些四處流浪的魔獸獵人,根本惹不起隱星這種大組織,一但被人發現他們擅自在隱星的地盤上獵捕魔物,那可不是說聲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盡快離開這裡,有話等一下在說。」

奎格看到霜妖開始動作,急忙拉著兩人往後退。可霜妖的速度也是快的嚇人,不管奎格移動到哪,霜妖總是能跟上。

「真是可怕!」奎格移動良久後不但甩不開霜妖,眼裡還漸漸流露出驚懼的神色,瘦小男子和麻美也出現和奎格一模一樣的表情。

霜妖們雖然四處跟著奎格移動,但是八隻霜妖排開的陣行卻是從頭到尾都不曾混亂過,這份默契和紀律最讓人感覺恐怖,也讓三人對自己逃生的希望更減少幾分。

這八隻霜妖都是來自地城。長期與炎魔作戰的環境下,早已將它們磨練成紀律嚴謹,且默契十足的精銳戰士。要不是小雪有事先交代不得殺傷人命,奎格三人早已橫屍當場,只是小雪惱他們欺負雪女,奎格等人恐怕還是得嚐點苦頭。

「別太小看人了!」瘦小男子忍不下這口氣,從奎格背上一躍而起,數十把苦無(忍者暗器的一種)往霜妖飛灑而去。只是這些苦無撞到霜妖的身體後,反而叮叮噹噹的彈飛出去,根本無法傷即它們一絲一毫。

「這麼硬!」瘦小男子也是一驚,他這些苦無都是下過咒的,尋常的鋼板一打就穿,怎會對眼前的怪物沒作用。殊不知這是因為霜妖獨特的生長環境,給予了它們一副異常堅硬的身體。

「麻美!給我爆裂符。」瘦小男子心想既然刺不穿,那他就用炸的。當麻美拿出幾張爆裂符,準備交給瘦小男子時,霜妖們卻突然各自散開,往他們包圍過來。

霜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地面上的人類,所以剛才都只是處於觀察的階段。因為小雪交代它們不能殺人,所以霜妖們要考量自己該如何出手,力道多大等等,避免用力過當誤殺了眼前的小東西。現在它們心中已有個底,接下來就輪到奎格幾人倒楣了。

戰況可說是一面倒。那瘦小男子雖然避開霜妖一連串的攻擊,但是卻沒注意到霜妖所吐出的凍氣,結果下半身被冰凍成一團大冰塊。加上鬆軟的雪地承受不住冰塊的重量,冰塊拉著瘦小男子的身體往下沈,只剩一顆頭還露出在雪地上。

麻美則是忙於應付左右兩隻霜妖,毫沒察覺第三隻霜妖在背後靠近。等她發現時,霜妖尖銳的手爪已抵在她的咽喉上,嚇的她不敢亂動。

至於奎格,就比較倒楣了。他所擅長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拳頭,可在全身覆滿尖硬冰刺的霜妖前,他的拳頭揮出後恐怕就此毀了。

所以奎格一直左躲右閃,但沒多久就被霜妖們所包圍,加上這時他兩個同伴已經失手被擒,奎格也只好高舉雙手投降。因為對方有心要殺他們的話,他的同伴這時應該是血濺當場,而不是被抓住。

雖然霜妖不明白奎格舉手的意義,但也知道他並沒有繼續打鬥的意圖,於是都停下攻擊,扣住三人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小雪看著大明,露出一臉「接下來要怎辦?」的表情。

在奎格三人和霜妖對打的期間,大明已經從美幸那得知三人大概是妖魔獵人的身分,只是他現在也拿不定主意要怎麼做。

他們最初只是出於好奇才跟上來,會出手是因為看不慣三人居然把雪女當成動物一樣捕捉販賣。可是現在人捉到了,卻反而不知要怎麼處理才好。

「美幸姊,這事妳看怎麼處理才好?」大明轉頭向美幸發問。美幸對這些事要比他們熟悉多了,聽她的意見會比較管用。

「這裡是隱星所管理的地帶,所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他們交給隱星處理。只是隱星的行蹤向來飄邈不定,我也不知該上哪去找人。」美幸頗傷腦筋的說。

這時小雪所化出的雪狼已經將雪女背到他們所在的樹下,小雪從大明的懷中輕輕向下一躍,前去查探雪女的狀態。畢竟兩人出身相同,小雪對雪女自然也就多了股關心。

雪女本身並無大礙,只是暫時昏過去而已,晚一點應該就會醒來。只是小雪感覺的到,這雪女心中十分悲傷,於是好奇的沉入雪女的心中去查探她的記憶,但那深沉的悲哀卻讓小雪差點哭了出來。

「雪,警告一下後讓他們走吧,不然一直扣住他們也不是辦法。」大明想了一下後做出了決定。

小雪點了點頭,讓遠處的霜妖學著電視上的語氣惡狠狠地警告三人一番,然後沉入雪地裡消失無蹤。奎格和麻美本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居然還能逃出生天,急忙扛著被凍成冰塊的瘦小男子,匆匆的離去。

「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好嗎?」美幸覺得有點不妥。誰能保證他們下次不會捲土重來,那這雪女依然逃不過他們的魔掌。

「就算殺了他們,仍會有下一批妖魔獵人打雪女的主意,依然於事無補。而且相信經過這次事件後,這些妖魔獵人心中多少也有點忌諱,不太敢再亂來。另外我們在警告隱星一下讓他們自己多加警惕,像這類事以後就比較不容易會發生。」

既然大明這麼說了,美幸也沒再表示意見。

「雪,妳知道雪女的家在哪裡嗎?」小雪聽到大明的話後,伸出手指頭指向雪原盡頭處的深山。大明點點頭說:「送雪女回家去吧,我們也要離開了。」

小雪有點依依不捨的表情,因為她很難得見到和自己一樣的同伴。不過她還是聽了大明的話,讓雪狼背負著雪女往深山的方向奔去。

看到小雪有點黯然的表情,大明伸手抱起她,輕拍她的背部安慰著。小雪默默無語,只是雙手環抱著大明的脖子,因為雪女的遭遇讓她十分難過。

「回去吧。」大明淡淡的開口說。

當大明等人回途中經過祭典的神社時,這時人群早已散去,現場空無一人,只餘神社前火堆的灰燼上,仍留有幾絲火苗苟延殘喘的燃燒著。

小雪將雪女和她戀人的事說了一遍,讓眾人不由的駐足下來多看了幾眼。

這裡沒有什麼恐怖的鬼怪傳說,只有一個等不到愛人回來的可憐女孩罷了。而這祭典上的悲雪,依然會年復一年的持續下去………

「答應雪,明和雪永遠都不分開。」似乎是受到這件事的啟發,小雪用著稚嫩的聲音,但卻非常認真的語氣和大明說話。那口氣以不像是個小孩子,而是像個成年的女人,向戀人尋求誓言的保證一樣。

這並不是說大明和小雪間有什麼曖昧的男女關係在,純粹只是小雪對大明的依賴感已到達無可比擬的程度,她真的很害怕大明有天也會像這樣離她一去不回。

「當然,明和雪永遠都不會分開。」這是大明的保證。

小雪得到保證後也就放下心了,緊緊的抱著大明的脖子不放。畢竟她是小孩子心性,以為有大明的保證一切就不會有問題。

這時詩函也略有所感的緊緊握著大明的手。大明感到詩函手心中傳來的些許不安,於是對她露出個儘管放心的微笑,並用唇語悄悄的張口對她說。

「明和詩函,永不分離。」

大明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以害詩函感動的要死,讓她決定今晚要特別好好「照顧」大明一番。如果大明知道的話,打死他也不說這句。

只是大明和小雪、詩函間和樂的景象,卻讓一旁的美幸暗自傷神,她知道目前的自己並無法讓大明對她做出任何承諾。

但沒關係,她會一直等下去,就像那個雪女一樣。

當晚大明不知道詩函吃錯什麼藥,比往常都還熱情,連無痕也被詩函的熱情嚇到。隔天,大明差點就要用抬的抬上車。

小雪很好奇他們在做些什麼,但是他們又不許她在旁邊看,讓她到牧童的房間去睡。而依據牧童的對小雪解釋,他們三人是在打架,雖然小雪對這有點半信半疑的,但隔天看到大明被抬出來的憔悴樣,讓她激動的眼淚直流,直央求詩函和無痕不要在欺負大明了。

小雪可憐的哀求害兩女怪不好意思的,臉紅到了耳根,並且白了牧童一眼為老不尊,亂教小孩子。可牧童臉皮厚的好像不關他的事,悠然自得的哼著小調。還好大明讓天地心法運行幾次後馬上又回復了原樣,免去被抬上車的糗劇。

雖然式神大會正式的開幕時間是在晚上,但是地點離大明目前所住的旅館很遠,加上會前的準備事宜,讓眾人一大清早就準備要上路。

式神大會是在日本南方的某座小島上舉行,大明等人雖然有專屬的交通工具能搭乘,但到達南方的海港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們要在這裡搭上前往會場小島的船。

「人怎麼那麼多?」

大明等到達海港時確實是嚇了一跳,因為現場足足還有兩、三百人之多。且大明還發現,這裡所聚集的人不單單只是東方人,可說是世界各地的人種都有,嚴然像是聯合國一樣。而且這些人都有一定水準以上的實力,現場可說是高手雲集。

大明有點矇了。他們到底要參加的是式神大會,還是世界嘉年華會?

大明這時才發現,式神大會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聚會,他一點都不知道。他這御主可說是當的糊裡糊塗的,直到式神大會當天還搞不清楚式神大會是幹啥的。

海港邊停著幾艘大船隻正在接送這些人,大明等也上了其中一艘船。只是航行的路途蠻久的,約一個多小時的航程才抵達目的地。

「這座島的靈氣好重,附近的海域也是。」船才一靠近,詩函就感覺到島上不合常理的濃厚靈氣。大明和無痕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歷代的式神大會之所以都在島上舉辦,就是因為這裡的地理特殊,濃厚的靈氣能讓式神發揮出它們最強大的力量。」美幸大致為他們介紹一下。

發揮出最強的力量!?大明聽美幸的語意,式神大會好像就跟武鬥大會差不了多少,都是以武力來區分高下。可世事就是如此,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是很簡單易懂的道理,不然明月也不用費盡心思拉攏自己,甚至把自己拱上御主的位置。

「那到底式神大會的作用是什麼?我以為這單純只是日月星三流的聚會。可看這種陣式,各國的人都有,要不是我事先知情,還以為是要招開聯合國大會哩。」關於這點,大明就不懂了。

「日月星三流多少與各國各地的特殊組織團體有所往來,這些人部份是他們派來的使者。還有部分是妖魔獵人之類的流浪者,他們聚集在此交換情報或進行買到。甚至是有特殊需求的富豪,也會到此尋覓自己想要的東西或人才。」

聽到美幸的回答後,大明算是有點了解的點了點頭。

大明等人的船隻與船隊分開,獨自停泊在島上一個臨時的小碼頭邊。這是因為考慮到島上的港口人多繁雜,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所以明月特別安排在這接應。

當大明才一下船,大隊人馬就簇擁他而去,隨後詩函和無痕才牽著小雪跟在美幸在後面慢慢下船。詩函知道這種場合並不適宜兩人以真正的面目示人,於是早已先用術法替自己和無痕換了張新臉孔。

至於大明這段時間內都是以御堂 三郎的外貌在活動,所以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詩函幫大明做了一個戒指,讓他的外表很自然的像黑髮的御堂 三郎,不然光憑染髮和戴有色隱形眼鏡,很容易讓外人抓到破綻。

在御堂 徹一郎的授意下,大明被抓去讓一票人仔細地打扮,為即將開始的開幕儀式作準備。畢竟大明是明月御主,代表著明月所有的人,所以儀表上絕不能丟人。

看到大明像個人偶一樣任由人擺佈,詩函和無痕則是抱著小雪,笑嘻嘻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他,並不時的插上兩句,惹的大明用極為哀怨的眼光看著她們。

終於,眾所矚目的式神大會終於要開始了。只是這時,留在大明家裡的老孝和阿德,也正開始準備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27
之九十一 風鈴

在式神大會的前一個禮拜,老孝和阿德帶足了傢伙偷偷出門,準備將地聯的窩給掀了。雖然沒把握能就此將他們嚇退,但多少也有點嚇阻的作用,讓他們打消對老孝母親的主意。

原本老孝已經找好房子準備一家三人搬出去住了。可被地聯這麼一鬧,他母親的模樣以廣為散開,連網路上也看的到如月的照片和懸賞,搬出去的話很容易會引人察覺,所以目前還是只能逗留在大明家。

這一次,老孝是真的怒了。

經過連日的觀察,地聯的臨時基地(原來的那個給老孝他媽炸成廢墟了)座落在南部某處的工業區內。因為為了搜尋艾蜜莉,所以地聯特別從外國本部運來許多高科技儀器,而這麼多數量的儀器,也只有放在工廠才不會起人注目。而且工業區有個好處,在非上下班時間,工業區的路上根本看不到什麼人影,提供了地聯良好的監視環境。

由於工廠整個被密封起來,加上外面還擁有許多隱藏式的攝影機和戒備森嚴的守衛,確實很難讓人摸清楚工廠內的實況。而且兩人根本不敢接近工廠,以免被懷疑留下把柄。到了夜晚,工廠外到處都是紅外線警報裝置,連隻老鼠鑽過也足引起警報,讓人想摸也摸不進去。

當然,那隻老鼠是老孝放的,上面有微型攝影機,試圖想溜進工廠內部探清地形。可是那隻老鼠在還沒溜進工廠前,就被工廠內射出的光線給燒成灰燼。

「雷射武器。」老孝放下手上的超高倍數望遠鏡,面無表情的說。

「靠!他們當這是軍事要塞啊。」面對地聯滴水不漏的防禦網,阿德也是一籌莫展。畢竟對方的防禦是針對艾蜜莉的級數力量而設的,憑他和老孝兩人就要大刺刺的闖進去,簡直就像一部電影的名字一樣,「不可能的任務」。

「要是胖子在就好了,就算他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對方也拿他沒輒。」阿德喃喃自語的唸著,不過老孝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

「不能。」簡單的兩字,就足以讓阿德知道老孝的想法。

雖然老孝知道只要他開口,大明一定不會拒絕,但是他已經欠大明太多人情了,所以不能再去麻煩他,尤其大明現在又是諸事纏身之際。

地聯的防禦網雖強,但並不是牢不可破。老孝費了不少功夫,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工廠內的主機,將監視系統和武器系統全那入掌握中,並且悄悄的和阿德進去工廠內走了一遭,留下不少令人驚喜的禮物。

要不是兩人都練過幾個月的天地心法,身手矯健遠超乎常人,不然還真的溜不進去。但過程也是驚險萬分,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經過一禮拜的準備就緒後,老孝發了一封E-mail給地聯,要他們立刻退回去,並且不得再追查艾蜜莉的下落,否則後果自行負責。不過地聯並沒有把老孝的警告當成一回事,反而逆流追蹤起信件來源。

當然,以老孝的駭客功力,不可能會落把柄到敵人手上。

既然對方不聽勸靠,老孝也就不跟他們客氣了。他的手提電腦裡已經輸入好所有指令,只要按下確定鍵就能執行。阿德對這麼大規模的破壞行動可是充滿了興趣,老孝也不跟他爭,完全丟給他去玩。

當阿德按下確定鍵後,遠處工廠內立刻冒出濃煙,這是他們之前放置的煙霧彈起了作用,接下來則是在瀰漫的煙霧中,工廠各處開始產生爆炸,搞的人心惶惶的。不過這只是用來混肴敵人視聽的一種手段,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面。

根據老孝的設計,他植入埋藏在電腦裡的病毒會在此刻無人看管混亂的狀態下,滲透與這裡主機連線的所有電腦,發作後會造成對方全面癱瘓。隨後會自行銷毀一切資料,絕不留下半點蛛絲馬跡給人追查。

另外,老孝在這裡主機所挖出來地聯機密文件,不管是商業還是軍事研發,除去他母親的部分,也會在同一時間散佈在網路上。

連遠在歐洲的地聯總部完全失去所有指揮機能,只能看著所有螢幕上哈哈大笑的骷髏頭一籌莫展。雖然只是短短癱瘓了十分鐘左右,但電腦裡的所有檔案全都被銷毀,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搶修,才大概回復基本運作。

至於地聯研究室裡的艾蜜莉資料和其他的重要研究資料,則是因為沒有備份,讓研究室裡的人一個個是淚流滿面,搥胸頓足,但是已經搶救不回來了。

地聯總部的主機電腦可說是目前最頂尖的科技結晶沒錯,但是老孝的病毒用的是他父親所遺留下來的知識所編寫的,那可是不屬於這世界的超高科技文明。

當地聯總部大約回復基本的運作後,損害報告不斷從各地湧進。其中以組織裡的機密資料突然出現在各大網站上公開流傳,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的情況最為嚴重,損失難以估計。而且地聯時常暗中挑撥起各國之間的矛盾或戰火,藉此進行軍火貿易或戰後重建的工作,大發戰爭財。如今這批資料一流傳出去,頓時讓地聯成為許多國家的公敵。

更要命的事,被發佈出去的資料不但有地聯總部和各地分部的詳細位置,還有一部分地聯安排在的各國政府高層人員名單。這些人員幾乎都是在第一時間就倉皇逃離原地,慢一步馬上就馬上被政府派員抓起來。

整體來說,這次地聯的損失比起艾蜜莉走失還要嚴重百倍,甚至可說是到達一蹶不振的地步。讓首腦高層氣的怒火中燒,有好幾人還因此腦血管破裂被送進醫院。

可恨的是,他們至今依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當然,這會是一個永遠的謎。

然而造成這場全球風暴的恐佈二人組,此刻卻是毫無自覺的在街上漫步,討論晚上要去哪裡鬼混。只是老孝以老媽在家等他回去吃飯為理由,斷然拒絕與一匹色狼出去覓食,害的阿德在那哀怨的學狼叫。

與老孝分開後,老孝並沒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在街上四處亂逛。一人獨處時的阿德,眼裡沒了以往展現在同伴前的輕挑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淡淡的黯然。

上了高職後……自己就很少單獨上街了吧。

阿德因為家裡背景的因素,從小就沒人敢接近他,更別提有人敢和他做朋友。所以當初要填寫高中職升學志願時,阿德是能上明星高中的,但是他隨手就填上高職。因為依阿德的想法,就算是酒肉朋友也好,他十分渴望朋友。他很討厭自己被當人異類的感覺,每人都躲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說他是黑道大哥的兒子。

所以上了高職後,阿德開始獨自上下學,不然再給他家那些兇神惡煞的道上兄弟一跟,隔天全校的人都會知道他家裡是幹麻的,這不是阿德想要的。

很幸運的,阿德遇上老孝和大明這兩個怪人。阿德很擔心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家世後,會像其他人一樣對自己露出異樣的目光,但是他們沒有,因為他們的遭遇是比自己更離譜的怪人,而且他們是真的把自己當好朋友看。

想到這,阿德不禁露出抹微笑。

可當阿德走到某棟大樓的門口,準備轉身進去時,卻不經意看到眼前騎樓下的一個人影,致使腳步頓了一頓。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當然,以阿德閱人無數的眼光,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更何況大明家裡眾多的天仙,在外面少有女孩子比的上,所以阿德對於美女可是很有抵抗力。

而那女孩子之所以會吸引阿德的注意,則是因為她氣質的關係。

該怎麼形容呢……這女孩的氣質相當乾淨,一點也不像是都市裡的的人。雖然她的服裝有點土裡土氣,也沒有化妝打扮自己,但就是會不自覺的吸引住他人的目光,就如同未經琢磨的寶石一樣。相信只要稍加雕琢,將會發出十分耀眼迷人的光芒,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那女孩似乎是在等人的樣子,但阿德只是多看一眼後,就走進了大樓裡去。

雖然阿德對眼前的女孩子感到驚艷,但他也有他自己的原則。除非他肯交付出真感情,不然他絕不去沾染這種這種清純的小女生。他是有點風流沒錯,但還不至於下流到會去欺騙別人的感情。

當阿德在走出來的時候,已是快接近十二點了。

「沒想到事情鬧的還真大。」阿德一邊走出大樓,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在這棟大樓裡的某一處,居住著一個阿德所熟識的情報販子,那是阿德手上重要的情報來源之一的。

從他那,阿德大概知道他和老孝今天的行動究竟帶來了哪些後果。

至少有十七個國家的政府宣布進入戒嚴狀態,數十個和地聯有關的企業宣告破產,全球股市重挫等等,災情還不是普通的嚴重。

一旦老孝抓狂起來,事情還真不是普通的恐怖,必要時讓全球金融、資訊等體系癱瘓,想必對他而言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可想到是自己按下確定鍵的,就不禁讓阿德苦笑了起來。現在的他大概算是國際級的恐怖份子,至於大明和老孝,則算是恐怖大魔王吧。因為兩人都有那種力量,只要跺跺腳,全世界就翻天了。

果然能當他朋友的,都不是正常人啊。

阿德感嘆完後正想伸手招輛計程車回家,可是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撇到一副令人不怎麼賞心悅目的景象。

一群染髮的小混混,正圍著一個女孩子走到大樓後的暗巷。看到這情景,讓阿德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因為那個女孩正是他傍晚在騎樓下看到的那一位。阿德對那個女孩子頗有好感的,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她遭人調戲。只是阿德心裡有個疑惑,那個女孩為什麼在半夜三更還留連在這種地方?

「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找小妙,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少女一臉天真不解的問。這些人看起來雖然不怎麼像善良老百姓,但是他們聽到自己在等人後,卻很熱心的帶自己到這裡來。只是,少女並不以為她個性安靜朋友會出現在這麼吵雜的地方。

不過這些小混混腦筋動的很快,馬上說:「喔!你說你朋友啊,她等一下就來了。妳等那麼久口也渴了吧,這杯飲料請你。」說完,把一杯可樂推到少女面前。

少女久居深山裡民風純樸的小村子,所以對外界的事情完全沒接觸過。毫無心機的她,甚至不知道何謂人心險惡。

她不知道這些小混混騙她來的地方叫PUB,而眼前的飲料裡則是加了種名為FM2的東西。喝了以後不但會失身,連被賣了也不知道。

少女不好推絕別人的好意,不過當飲料到嘴邊時,她卻猶豫了一下。在藥草和毒藥堆中長大的她,隱約間感覺到這杯飲料不對勁,只是眾人一直起鬨要她喝,讓她覺得也許只是自己的多慮罷了。

不料這時旁邊有個男孩子淡淡的開口說:「小心喝了以後貞操不保喔。」

這句話讓原本就覺得不對勁的少女,嚇的連忙把手上的杯子丟出去。看到杯裡的飲料灑滿了桌子,在場幾個小混混臉色頓時變的相當難看。

「小子!你未免管太多了。」小混混們開始不爽了。

不過出聲示警的那個男孩並沒把他們的惡行惡樣放在心上,反對那少女說:「這裡不是好孩子該來的地方,妳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

「可是他們跟我說我朋友在這裡。」看著少女天真的眼神,男孩真不知道該說她是純還是蠢。

「妳難道沒發覺他們是故意騙妳的嗎?」男孩,也就是阿德不禁嘆了口氣,這女的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不會吧!」少女聽到後嚇了一大跳。看到她的模樣,阿德慶幸還好自己有跟過來,不然這女人肯對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她是從深山裡出來的嗎?怎看來對人情世事一點都不懂。

阿德不知道,這次自己還真的猜對了。

「總之,妳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阿德看眾混混們的忍耐好像已達極限,少女在不離開的話可能會被捲入爭鬥中。

「一個都別想走!」混混們開始包圍起兩人。而且不只是他們,連坐在附近的人也都圍了過來,看來都是同一夥的,人數約有二、三十人。

阿德知道事情無法善了,於是將少女拉到自己身後躲著。少女則是因為第一次被陌生男子握住手,現在已是雙頰微紅,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悄悄的想掙脫阿德的手腕,可是阿德的力氣出乎她想像的大,讓她完全掙脫不了,只好任由阿德牽著她。

「小心跟在我後面。」阿德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隨後迅速拉著少女往PUB門口走去,不過眾混混當然趕緊上前堵人,這臉他們可丟不起。

阿德二話不說,對迎面而來的男子一腳踹在他胸口上,讓他往後倒去撞翻了不少桌椅,然後很不客氣的踩在這昏倒男子的身上走過去。少女看到後也是有樣學樣,而且還跳起來重重的踩下去,因為這個人就是拿飲料給她的人。

阿德伸出大拇指說聲「幹的好!」,少女只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並不答話。

對方雖然人多,但阿德也不是吃素的。靈敏的身手加上多年實戰磨練出來的經驗,在場根本沒有人挨了他一拳後還能站起的。

「媽的!動傢伙。」在被阿德撂倒了十來人後,剩下的人終於忍不住拿出棍棒或刀子,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槍。

看到手槍指著的方向,阿德立刻驚覺不好,因為對方是瞄準那個少女。當下阿德立刻搶到少女身前護著她,並且趁機從桌上摸了一根餐刀飛擲出去。

餐刀很準確的插中對方的手腕,但對方也同時開了一槍。所幸,這槍只是擦傷阿德右手臂,雖然血流如注,但沒什麼大礙。

「你流血了!」少女看著阿德迅速被血跡染紅的右衣袖,內心委實是百感交集。為什麼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居然可以捨命救自己。

「放心!一時間還死不了。」阿德對右手的傷口並不理會,還是先離開這裡最要緊。只要沒有拿槍的,剩下幾個都不是威脅。

不過剩下的人也都像嚇呆了一樣,一個個站在原地動都不會動,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只是當兩人走出門口後,剩下的小混混都在同一時間癱昏在地上,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身上都插著一根細瘦的長針。

「其實妳很厲害嘛。」出了PUB沒多久,阿德突然冒出一句話,並抓住少女的手腕舉起來,只見少女的指縫間,正夾著幾隻細長的針。

當時他中槍後,少女馬上射出飛針制住剩下的人,雖然少女已經盡量掩飾她的動作,但阿德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倒是我多事了。」阿德說這話有點自嘲的意味。以少女的能力,那些混混根本不能對她怎樣,自己出手反而變成了多此一舉。

「請不要這麼說,事實上你確實是救了我。因為我很笨,什麼都不懂,只會到處惹麻煩而已。」少女聽出阿德話裡的語意,急忙辯解著。可是說著說著,自己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好了,又沒什麼事發生,幹麻這樣。時間也很晚了,我送妳回家吧。」

阿德生平最怕女孩子在他眼前掉眼淚,雖然有點嘔少女隱藏實力的事,但是阿德並不跟她計較這些,反而安慰起她來。

不過當他說完要走時,少女卻拉住了他說:「等等!你的手還在流血。」

阿德的整隻衣袖以染滿了鮮血,且還一滴滴的開始滴落在地上,令人看了格外地怵目驚心。

「所以現在才要去看醫生啊。」阿德話還沒說完,少女手上的長針已經密密麻麻的扎在阿德右臂上,動作快的嚇人。

看著不再流血的右臂,阿德越來越好奇少女的來歷。

少女全然不顧阿德訝異的神情,逕自將他推到路旁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從隨身的袋子中拿出一瓶藥粉,開始俐落的進行上藥包紮,動作十分熟捻。

直到傷口的火辣痛感被一股清涼所替代後,阿德才回過神來。

「妳是個醫生嗎?」阿德疑惑的問。少女上的藥十分神奇,他右臂已經慢慢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我們家世代都是醫術傳承,我不過只是學了點皮毛罷了。比起我爺爺和父親,我還差的遠呢。」少女笑著說。

「妳家在哪?我送妳回去吧。這麼晚了,妳一個女孩子隻身在外很危險的,而且妳的家人也會擔心。」阿德一說完,就看到少女的眼中充滿淚水在打轉,隨時都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又怎麼了?」阿德不明白他又是哪句話惹少女掉眼淚了。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裡…………」

「那妳是怎麼來的?」阿德奇道,怎會有人連自己住哪都不曉得。

「我們是跟莊叔叔坐飛機來的,我是第一次坐飛機喔。這麼大的鐵塊能在天上飛,真的好神奇喔。」少女神色很興奮的補充著,變臉比翻書還要,跟剛剛幾乎哭成淚人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要不是她臉上還掛著淚痕,阿德還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

「然後莊叔叔的朋友帶我們出來逛街。因為街上有好多我沒看過的東西,結果我光顧著看就………」少女越說越小聲。

「就和妳的朋友走失了。」阿德很好心的替她把話說完。少女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把頭垂的低低的,表示默認了。

「可是我傍晚就看到妳在騎樓下,怎結果到半夜了妳還在那?」

「我從中午就開始在那等了。」少女急忙辯解:「因為小妙說要是我發現自己迷路,就留在原地不要動,她會過來找我的。」

「所以妳就在那呆呆的從中午一直等到半夜!?」阿德不可置信的說,這種活寶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到少女很坦然的點了點頭,阿德頓覺無力感襲遍全身。

「那妳乾脆去找警察,說妳迷路就好了啊。」

「警察是什麼?可以吃的嗎?」少女將手指抵著下巴,滿臉疑問的樣子。

這女的………沒藥救了。

阿德嘆了口氣後,開始對少女解釋警察是什麼東西,並且詢問起少女的出身來歷,而少女也毫不隱瞞。阿德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老實的讓阿德再次搖頭嘆氣。不過經過一番交談後,阿德大致了解少女的情況。

少女來自中國大陸的某處的偏僻山區,因為從小生長在與外界幾乎完全隔絕的村子裡,所以她對很多事都是懵懂不知。這次會到台灣,好像是她那個莊叔叔要來這找人,順便帶她出來見見世面。

「總之,今晚我就先幫妳找個地方住下,等天亮後在去報警找妳的朋友。」阿德看夜色已深,一直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有事還是等明天在處理。

「嗯。」少女本來就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要怎辦才好。如今有阿德替她出主意,當然拼命點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麼?」阿德笑了笑。聊那麼久,可是連對方女孩子的芳名都不曉得,對他這情聖來說還是第一次。以往他可都是在三分鐘之內,就將女孩子的姓名、電話、住址問到手。

「風,我叫風鈴。」少女說話的同時,臉上冒出了相當疲憊的倦意,眼皮也變的相當沉重,好像隨時要闔上。而當話說完後,少女風鈴則整個向阿德身上倒去。

「喂!妳沒事吧。」阿德看風鈴倒下,急忙伸出雙手去扶住她。看了一會後才確定風鈴只是累的睡著了,並無什麼大礙。

在這完全陌生的環境和朋友走失後,風鈴一整天都讓身心處於十分緊張的狀態下,一直把自己繃的緊緊的。如今遇上阿德雖然總算是讓她鬆了口氣,但累積了整天的疲勞和擔憂卻在此時一口氣爆發出來,讓她身體和精神上負荷不了,才會演變成這樣子。

阿德只是無奈地笑著,並且將風鈴給背了起來。

他可是朋友眼中一匹惡名昭彰的大色狼啊,這妮子居然就這麼放心的熟睡在他身旁,真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當下阿德招了輛計程車往大明家開去,因為他們家裡並不適合風鈴暫住,而且自己也沒有帶女人回家過的先例,這一帶回去的話恐怕會問題多多,想來想去只好去大明家了。

可是上車後的阿德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遠處,正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往這跑來,說完地點後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看到計程車駛去的速度,中年男人就知道他們兩人追不上,不禁暗叫了聲不好。

「鈴!」中年人旁邊年紀和風鈴差不多大小的少女,見狀後急忙大叫一聲,但是計程車已經駛遠了,車上的人根本聽不到。

「跟住那輛車!並且保護好小鈴。」少女右手猛然往前一指,停在她肩上的烏鴉立刻展翅竄出執行少女的命令。

「我去開車過來。」中年男人看烏鴉竄飛出去後,立刻跑去開自己的車子,兩人就跟著天空上烏鴉離去的方向一路追去。

不過阿德此刻不知自己正被跟蹤,只是傷腦筋等下要怎麼跟老孝交代風鈴的事。畢竟半夜三更帶著個昏睡中的女孩子去打擾他們,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話,老孝決不可能開門讓他進去。

然而此刻,阿德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帶給老孝一家子多大的驚喜。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34
之九十二 機關師

計程車到達山腳下後,阿德並沒有讓司機開車上山,反而是下車揹著風鈴一步步的沿著上山的小路走上去。對他們來說,大明的住所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目前時間正值半夜,而這荒山野地的根本看不到任何人。走在這悄然寂靜的小路上,確實帶給人陰森森的感覺。當阿德走到半山腰時,突然一陣陰風吹來,一直徘徊在阿德身邊不走。

阿德對這感覺並不陌生,他記得大明說過他們家有一個百年怨魂看門,半山腰附近都是他的監管地帶。白天還不太明顯,可每次只要太陽下山後,進出大明家都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股淒厲的陰風。

以往常佘只是盤旋了一下就走,可今天阿德帶了一個陌生人前來,不得不讓他猶豫著該不該放行。

「她是我朋友,今晚可能要暫住這裡。放心吧,沒什麼事。」

也不知是因為阿德的保證,還是常佘在這風鈴身上感覺不出任何危險的氣息,陰風在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通過常佘的監管後,警備並沒有因此而解除,因為接下來的是疾風和迅雷的地盤。

大明曾讓他看過疾風迅雷的真正姿態,所以阿德對它們的印象可說是相當深特。雖然阿德一眼望去並沒有看到它們的身影,但是阿德知道它們肯定在黑暗的樹林中,用著銳利的雙眼監看自己的一舉一動。

以這裡防衛之嚴密,阿德想不出世界上有什麼人能無聲無息的溜進來的。就連他和老孝聯手,費盡心思所破除的地聯防禦網,在此地面前也脆弱的像個玩具一樣。

不過只要通過前面兩道可怕的關卡,接下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仙境了。

當阿德踏進詩函所佈下的結界內後,不但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了起來,空氣也變的清新許多,感覺相當舒服,給人種遠離世俗喧囂的平靜感,連心境都會不可思議地變的祥和。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房子,阿德很傷腦筋要用什麼方法去叫醒睡著的他們。不過這時疾風幫了他這個忙,一聲清嘯劃破寧靜的夜空,同時間房子裡有幾處燈全亮了起來。

「什麼事!?」疾風剛叫完沒多久,老孝衝到陽台上,低頭看到阿德揹著個人站在那,開口就對他問著。

「我不知道!」阿德自己也是剛到,臉上也滿是疑惑不知發生何事。

如果大明或詩函等在家的話,就會知道這是疾風示警的嘯聲,表示有東西闖入了它的領空之中。

「疾風在跟一隻烏鴉纏鬥著!」如月的視力異於常人,馬上就看到疾風衝出樹林和一隻烏鴉打了起來。由於夜色漆黑,阿德和老孝花了好一會功夫才大概捕捉到疾風的位置。

雖然對手強的有點古怪,但是疾風仍有自信不用化回原身就能收拾它,而且難得遇上頗有實力的對手,疾風的好戰性格更是被全面激起。

就疾風的觀察,對方的速度與力道略遜於目前的自己,且對於戰鬥技巧略為精通,絕對不可能是隻普通的烏鴉。更重要的一點,疾風那隻烏鴉身上,感覺不出任何的生氣,宛如死物一樣。

經過連串激烈的嘴啄、爪抓、翼擊等攻勢後,烏鴉終究還是敵不身經百戰的疾風,就像老鷹抓小雞般被疾風抓在雙爪上動彈不得。

疾風一個翻身俯衝,將爪上的烏鴉丟到阿德等人身前。這時老孝和他母親和妹妹都已經下樓來到大門前,幾人正圍著那隻烏鴉觀看著。

「只是隻烏鴉,疾風幹麻這麼大驚小怪?」曉雯不明白的說。她看不出來這隻烏鴉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體型要比尋常烏鴉大上一點點。

「疾風是這家裡的守護獸,它會這麼做必定有它的用意。」如月心思較為縝密,知道事情絕沒外表那麼簡單,只是一時間她還看不出什麼異常。

這時老孝和曉雯都已經注意到阿德背上的女孩子,兩人都露出懷疑的目光看著他。曉雯更是氣呼呼的指著阿德鼻子說:「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免費賓館?三更半夜的,居然帶著一個昏倒的女孩子溜進來。」

阿德看情況也知道自己被誤會了。畢竟他惡名在外,會被誤會也是預期之中的事,所以對於曉雯的指責並不生氣。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先聽我解釋………」阿德知道如果現在不解釋清楚,他在朋友中的形象就全毀了,搞不好會反過來唾棄他。

「快退後!」不過阿德的話還沒說完,如月就已經張著手要眾人趕緊後退。因為那隻烏鴉正在地上開始抽蓄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它身體裡鑽出來一樣。

曉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噁心巴拉的東西,不免心中有些怕怕的躲到老孝身後去。老孝和阿德自己也是一臉訝異,只有如月冷靜沉著的應對著。

忽然,有許多刺狀物體從烏鴉體內突出,並開始把它身上的皮毛給撐破。但奇怪的是烏鴉的身體卻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這隻烏鴉慢慢地變化成它真正的姿態。

寬大的木翼,粗長的硬爪和銳牙,透過身體表面木殼的細縫,還可見到一堆木製齒輪在它體內運轉著。這時原本的烏鴉外型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全由木頭所做成的木獸,而且光看外表就知道絕不好惹。

「傀儡木獸!」老孝和如月看到木獸後臉色微變,齊聲叫了出來。

兩人對這種魁儡木獸並不陌生。老孝是從他父親所遺留下的資料中,得知有這種古老且神秘的機關術存在,如月身體構造的部分理論就是從這機關術中衍生出來的。至於如月則是因為小時候的生長環境,就見過這種奇特的機關獸存在,所以兩人都很了解這種傀儡木獸的實力。

如月可說是在第一時間就擺出戰鬥姿態,不過迅雷要快了她一步。當傀儡木獸拍動雙翼飛起時,迅雷立刻從樹林中竄出,用右前掌踩在傀儡木獸的背上,然後張口用獠牙將魁儡木獸撕成碎片。

所有的動作迅雷可說是在一瞬間就完成,快的讓阿德和老孝幾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等他們回神注意時,只剩滿地的碎木塊而已。

迅雷長嚎一聲,似乎是在責怪疾風辦事不力,居然讓王的客人遭遇險境。疾風也急著用嘯聲和它辯解,對方是個無生命物體,誰知道它死了沒有,而且自己也一直在注意木獸的動向,只是你這傢伙手腳太快了而已。

聽到樹林中疾風和迅雷所傳來的恐怖對吼聲,老孝等人知道今晚他們是不用睡了。大明和詩函都不在家,迅雷和疾風一旦吵起來根本沒有人能制止。

這時老孝一家子全把目光投射在阿德身上,畢竟傀儡木獸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此地。加上阿德來的時間那麼湊巧,想不讓人懷疑都難,就算不是他,也必也跟他身後的少女有關。

阿德見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風鈴身上,急忙將自己如何發現風鈴的狀況說了一遍。只是,阿德自己也不確定這隻傀儡真的就跟風鈴沒關係,因為她的出身背景全都是個謎。

「失策!」老孝搖頭嘆氣著。阿德居然把剛面見的陌生人帶到大明家,這實在是太亂來了。阿德也知道自己太過莽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後還是如月先打破僵局:「先進來再說吧,今晚可能會不太平靜。」

「為什麼?」曉雯不明白她母親說這話的用意。

「既然有傀儡木獸的出現,附近一定有機關師在。而且機關師身邊通常都帶著兩、三個傀儡,不然就是直接就地取材製作。

剛剛我們看到那個傀儡木獸,僅是偵查情報或追蹤用的輕型傀儡而已,所以是用重量較輕的木頭所做成,戰力十分普通。另外還有戰鬥專用,由金石作成的重型傀儡等等。」

「機關師?」阿德是第一次聽到這名詞。

「對於能操控機關傀儡的人,都稱之為機關師。」

「媽,妳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曉雯不可思議的說,他母親也知道的太詳細了吧。

「這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就是一個機關師啊。」如月笑了笑說。

當所有人都進門後,如月替每個人都泡了杯茶,開始慢慢說起這段往事。而阿德則是把風鈴放在沙發上,專注的傾聽著。

「我想,你們兄妹倆大概還不知道我和你父親的出身吧。」如月這話一出口,老孝和曉雯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老孝父親遺留下來的資料並沒這方面的記載,而難得見面的舅舅對父母的出身來歷似乎也是閉口不提。因此父母的出身對兄妹倆來說,彷彿是一團不可解的謎題。

「我和你父親都是出自中國大陸的某處深山裡,一個好似世外桃源的古老村子。他們對外則是自稱為,三宗六門。」

聽到如月的最後一句,阿德和老孝臉色都變了。

「怎麼,你們曾聽過嗎?」如月看兩人異樣的表情,於是開口詢問著。照理說三宗六門行事非常神秘低調,兩人不可能聽過才對。

「嗯!胖子旁說過他在遇上月姨妳之前,曾差點和一個叫劍我行的老頭幹起來,而那老頭自稱是三宗六門的人,所以我們有印象。」

如月外貌年紀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和曉雯站出去根本就像姐妹倆,絕沒人信她們是母女。所以大明和阿德幾人不喊伯母,而稱呼聲「月姨」。

聽到阿德這樣說,如月才開始搜尋她還是艾蜜莉時的記憶資料庫,結果發現真的有這件事。因為如月相當厭惡她當艾蜜莉時的歲月,所以那段日子的記憶全被她特意埋藏起來,除非有必要才會去探究。從記憶庫裡看到劍我行的模樣後,如月確定他的確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位劍宗宗主。

「你們那位朋友可真不得了,居然敢這樣對待劍老爺子。」看完事情的始末紀錄後,如月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劍我行在三宗六門裡的地位宛若神人,也只有大明膽敢這樣和他說話,不過大明確實有他說狂言的本錢在。

「話回到正題吧。所謂的三宗六門分別是劍、法、心三宗,六門則是藥王、役物、天機、神兵、萬獸、無定。像你們父親就是役物門下的弟子,而我則是心宗的人,你們外公就是心宗的宗主。

我和你父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但是宗門之間階級意識很重,像我是宗主之女,可你們的父親只是役物門下一個才華尚未展露的小弟子,所以你們外公很反對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甚至是自作主張要將我嫁入劍宗門下。

結果,我就在你們舅舅的幫助下和你父親私奔離開村子,東躲西藏後到了台灣這來。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為娘的我因身體不好去的早,然後十五年後又糊裡糊塗的活了過來。」

如月對這件事已經看開了,所以說起這段事來也只有苦笑而已。如今她只想好好的照顧兩個孩子,其他的都不再去想。

「那麼這個機關師有可能是衝著月姨妳來的了?」阿德聽完後隨即提出他的看法,不過馬上遭到老孝搖頭否認。如月的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而且如月向來是足不出戶,老孝並不認為對方神通廣大到能追到這來。

「既然和我母親無關,問題就出在這女孩子嘍?」曉雯開始將矛頭指向風鈴,只是對這話阿德也無從反對起,畢竟風鈴的來歷全是個謎。可是幾人看風鈴熟睡的那股純真氣息,實在很難把她歸類到「壞人」兩字上去。

就在大家商討要如何處理風鈴時,如月突然舉起手意示他們安靜下來,並看著窗外說:「有人闖來了。」

不知從何時起,屋子外吵的正兇的疾風和迅雷都安靜了下來。顯然是因為它們都發現了入侵者,才放下爭吵進入警戒狀態。緊接著從山腰附近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如月要老孝和阿德留在房子裡照顧好曉雯,自己則是出去觀察狀況。



「木獸被打下來了,是一隻老鷹做的。」車上的少女因為一直注意著傀儡木獸的動向,所以自然目睹了木獸被疾風所擒的畫面。

「怎麼可能!?」開車的中年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少女雖然年紀輕輕,但她在機關學方面可是個不出世的天才,堪稱為役物門裡第一把交椅。她所做的這隻傀儡木獸雖然不用來戰鬥的,但也不可能被區區飛禽所擊敗。

「那隻老應很古怪。」就少女的觀察,那隻老鷹的行動速度遠異於尋常飛禽,更別提它那純熟的空戰技巧,就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一樣。

「妙,那麼木獸落在哪?鈴兒應該在哪才對。」中年男子著急的問。這次他是懷著私心偷偷地帶著兩個少女來到台灣,要是任何一個出事他絕對無法向村子裡交代。

「在那裡!」名喚魯妙的少女舉起手指,所指的正是大明家的方向。

中年男子將車子停在山腳下後,司徒妙開始打開車後的行李箱,迅速地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組裝好。

「有必要動用到戰鬥傀儡嗎?」中年男子見過這種傀儡破壞的威力,所以不由的有些擔心了起來,認為似乎太小題大作了點。

魯妙則是敲著手中的鐵製鬼面具說:「我倒不這麼認為。這座山給我的感覺,裡面似乎藏著非常可怕的東西,多做點準備一定錯不了。」說完後,魯妙將手裡的鬼面具掛到組裝好的人偶面上。

當中年人走到半山腰時,才體會到魯妙她所言非虛。常佘吹起的陰風一直徘徊在他們身邊不散,另兩人彷若置身冰窖一樣,從頭冷到腳底。

「好濃厚的陰氣。」中年人看自己的呼吸吐出來的都是白煙了,要不是兩人都頗有底子,這一段路還真走不下去。

礙於大明的命令,無非是房子真的遭遇到危險時,常佘才可以出手攻擊,不然它只能用陰風和鬼影嚇走陌生人。所以常佘並沒有辦法對他們照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也過不了疾風和迅雷的地盤。

魯妙讓傀儡人偶走在前面,好準備應付任何意外的發生。這個人偶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彪形大漢般栩栩如生,行走動作也如同常人一樣流暢,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要不是中年人事先知道詳情,他也會把這人偶當成真人看待。

通過常佘的地盤後,四周的溫度明顯地回復了正常的狀態,不在像先前那般的冰冷刺骨,不禁讓兩人鬆了口氣。畢竟陰魂之類不是兩人所擅長的領域,真的打起來的話會非常棘手。只是兩人放心的還太早了點,因為接下來在前面等他們的,是目前這房子裡最恐怖的怪物。

迅雷一反躲在樹林暗處的常態,而是大刺刺的就站在上山小路的中央。從它怒視的雙眼,和從喉間發出的低沉嘶吼,讓兩人知道自己的來訪並不受歡迎。只是為了風鈴,不受歡迎也要硬闖過去。當下魯妙說了幾個奇怪的字句組合,指揮著傀儡人偶衝過去。

傀儡內藏的細薄銅片會經由特定音色產生振動,進而讓傀儡做出任何動作。而這些特定的音組只有魯妙自己知道,外人根本無法命令傀儡做任何事。如果傀儡離自己太遠的話,魯妙可以用特製的音哨將傀儡招回自己身邊。

迅雷對眼前的彪形大漢早已留上了心,因為他和先前的那隻烏鴉一樣,全身上下都感應不到任何生氣。只是當那大漢出拳時,迅雷仍是嚇了一跳,那是完全超出人類極限的速度。

過於大意的迅雷雖然即時退了一步,但是對方一拳就在地上留下個坑洞,所揚起的沙土刮的它鼻頭隱隱生痛。在旁樹上觀看的疾風立刻出聲嘲笑迅雷的狼狽樣,並問著要不要它出手幫忙。

迅雷絲毫不理會疾風的嘲笑,四肢一蹬竄到人偶後面,同時回身張嘴就咬。但是人偶的反應速度就跟他的攻擊速度一樣快的嚇人,而且更誇張的是它上半身居然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伸手架住迅雷的攻擊。

迅雷張口一咬,從入口的冷硬感判斷應該是一種金屬,而且堅硬到讓它向來引以為傲的獠牙毫無用武之地,連個齒痕也沒留下。頂多只有抓破人偶身上所穿的衣服,露出底下漆黑的金屬物體。

這種金屬是神兵門和心宗最新研發出的新型合金,特點是重量輕,硬度又遠在鋼鐵之上,不管是用鑄造武器或戰甲,都是上上之選。

一擊不中,迅雷立即後退,並善用自己的速度打擊人偶各部位,希望能找到他的弱點出來。只是人偶的反應太過迅速,總是讓迅雷無功而返,而且打到一半人偶雙手更是突然爆伸出兩把闊劍,讓迅雷的處境更加危險萬分。

魯妙和中年男子本想趁機上山,但卻被疾風擋了下來。從疾風拍擊雙翼所發出狂風示威,兩人只好留下靜待迅雷和傀儡人偶間打出個勝負來,之後再做打算,但是眼下的結果卻讓他們越看越心驚。

這人偶是魯妙嘔心瀝血的作品結晶,雖只是原型機體,但她很清楚這傀儡的力量,配上神兵門的新型合金。就算是百來個頗有武術底子的壯漢好手,也不見得就能打贏它,可是如今她的人偶卻和一隻狼打的不分上下,如何叫她不驚訝。

目前迅雷是打不倒傀儡人偶沒錯,但同樣的人偶也拿迅雷沒輒。在迅雷迅若雷光的移動速度下,人偶看似猛烈的攻擊其實完全沾不上它的身。

纏鬥了一會,迅雷忽然往後退了數公尺之遠,並且伏低身體發出十分驚人的氣勢。它知道以目前自己的力量,根本打不破傀儡人偶頑強的防禦,所以迅雷決定釋放出一部份的力量來速戰速決。

魯妙和中年男子雖然不知道迅雷想做什麼,但是看它身上所散發的氣勢越來越強大,兩人也知道事情並不太對勁。當下魯妙立刻要下令讓傀儡人偶使用大絕招,但這時迅雷怒吼一聲宛如暴雷響起,震的兩人根本站不穩腳步跌坐在地上,更別提要下什麼命令。

此時迅雷身上的灰毛全豎直了起來,而且全身被強烈的藍色電流網包圍住,所散發的氣勁吹的周圍的草木東倒西歪的,身體也慢慢膨脹長大。

魯妙和中年人現在簡直是訝異的不知如何反應。雖然萬獸門裡也網羅了不少奇禽異獸,但像眼前這麼恐怖的獸類,在萬獸門裡也只有神話中的洪荒異獸能比的上。而且兩人心底還隱約覺得,眼前這傢伙還並未發揮出它真正的實力。

「乙太烈燄!」隨著魯妙的命令,傀儡人偶的胸膛突然向左右彈開,露出底下一個碗口大的圓孔。所謂的乙太烈焰,是用特殊寶石加以排列並放射出超高溫度的射線。雖然原理與雷射很像,但所輸出的威力可是遠高於雷射砲那一級。

「都請住手!」在一旁觀看已久的如月趕緊出言阻止。對方的來意尚不明朗,就要搞到生死相搏的局面,這未免太誇張了點。

迅雷聽到後如月的聲音後,隨即散去一身驚人的氣勢,體型也回復成原來的大小。不過仍未放鬆對外來者的警戒,稍有異狀隨時都能動手。

魯妙見迅雷停下攻勢後也制止了傀儡人偶的攻擊,她身旁的中年人立即朗聲道:「夜闖貴府情非得已,只是我們有一個走失的同伴似乎被帶到府上,我們只是尋人心切才出此下策,冒昧之處還望海涵。」說完後隨即描述了下風鈴的外貌和年齡。

如月聽完後再比照了一下阿德的說法,發覺整件事確實是一場誤會。

「你們說所的那個女孩確實是在山上沒錯,而且正安然無事的熟睡著,這整件事說來一場誤會,你們隨時都能接走她。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將她送下來,我只是暫居此地的客人,沒主人的允許我不便讓你們進到屋子裡去。」

迅雷和疾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也想起阿德上山時帶著一個陌生的少女,知道只是場誤會,於是全鑽入了草叢中消失無蹤。不過暗地裡仍是在監視著他們的動靜,因為會操作著這麼強大傀儡的必定不是普通人,這點不得不讓它們小心提防。

中年人想這裡既然有兩隻如此神異的靈獸守護,屋子的主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當下頗有心想結納,於是開口說:「在下莊展雲,來自中國內地,不知可否代為引見一下和此地的主人認識?當然,我知道這請求太過冒昧點………」

如月在莊展雲三字入耳時心裡一震,連他接下來在說什麼都沒聽到。如月再仔細看看莊展雲的容貌,雖然起初還認不出來,但越看越覺得熟悉,畢竟……他們也十多年沒見了。

最後如月終於忍不住蹲下哭啜泣了起來,雖然她並流不出淚水,但是心裡的悲傷就是忍不住想發洩出來。

莊展雲和魯妙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什麼話,居然惹的對方哭了起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莊展雲開始向發出哭聲的地點尋去。如月就躲在樹後的陰影處,所以很好找,莊展雲一眼就能看的到她。

「妳……還好吧?」莊展雲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普通的女人,正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哭的是傷心異常。讓莊展雲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如月把頭抬了起來。

「如……如月!」莊展雲所受的驚嚇也不輕,一時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唯一的動作就是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將如月抱的緊緊的。

「哥……」良久後,如月才輕輕的叫喚了一聲。只是那聲音顯的十分悲哀,連一旁的魯妙也是兩眼雙紅,看不下去了。

魯妙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因為她和風鈴就是受莊展雲所託來找她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一個應該已經死了十五年的人…………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42
之九十三 避世島

所謂無定,顧名思義就是指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的人,然而這些人全是三宗六門對外的情報眼線。就因為有他們在,所以三宗六門的高層才然能對外界的情況暸如指掌。

莊展雲雖然出身心宗,但在無定門的地位並不低。所以當地聯在網上發出懸賞艾蜜莉時,他是最先收到這則消息的人。看到本該死亡十多年的妹妹突然在網路上被懸賞天價,而且對方又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組織,莊展雲當時確實是愣了好一會,因為他並不相信這世界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雖然照片裡的人雙眼看來渺無生氣,好像死物一樣。可這麼一來,卻讓莊展雲想起令他發顫的一件往事。

在如月死去那個下雨天。她的丈夫,也就是老孝的父親曾聯絡他去照料老孝和出生不久的曉雯,不管是要送人也好、寄養也好,總之隨他處裡。

「既然藥石無救,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救活我自己的妻子。就算只是具傀儡,我也會讓她活過來。」

這是他和莊展雲說的最後一句話。當時莊展雲以為他是因為喪妻之痛,以致胡言亂語口出狂言,所以並沒放在心上。如今莊展雲看到這照片,最先回想到的,就是當初他所說的那句話。

那該死……該死的混蛋居然成功了!

霎時莊展雲腦裡只有這個荒唐念頭,雖然乍聽之下會覺得有點可笑,但回想起老孝父親當時堅定的話語,莊展雲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當下他立刻飛到台灣來找老孝,途中還順便打包了風鈴和魯妙兩人,別看風鈴個姓傻呼呼的,兩人可是藥王、役物門裡第一把好手,莊展雲就是怕有什麼萬一,才將她們帶在身旁。

可是當他來到老孝家後,居然發現他已經搬走了,這更加坐實了莊展雲內心的不安。由於學校放寒假聯絡不到人,在經過這幾日徒勞無功的奔波下,心中更是焦躁不堪,到最後甚至是想動用無定門的力量。

雖然此舉會讓他的父親,也就是心宗的宗主發現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偷偷和被逐出家門的妹妹有來往,並且還暗地照顧她所遺留下的兩個孩子,定然會雷霆大怒,但這時莊展雲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莊展雲會在此時此刻遇上如月,而且還是個活生生的如月。

「站起來讓當大哥的好好看看。都分別十幾年了,看妳近來可好不好。」莊展雲說罷便拉著如月站起來。可當他想伸手去擦拭如月的眼淚時,居然發現如月臉上連一絲水漬都沒有,一時間不免有些愕然。

如月只是退了幾步,淒然地笑了笑說:「哥,你忘了我十五年前就死了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個人了。」

「這就是那個混蛋所求的精心傑作?他在哪,叫他出來見我!他居然敢把妳弄成這副樣子。」莊展雲真不知該抱著老孝的父親狂吻,或者是伸手扭斷他的脖子。但如月的下一句話,卻讓莊展雲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死了……在我醒來前幾年就死了。」如月說這句話時好傷心,可是卻連半點眼淚也滴不出來,她好痛恨自己這樣子。

老孝雖然幫她把雙耳後的天線都收了起來,外表上與常人無異,而且如月肌膚的觸感和溫度也和正常人一樣。但是有些事,仍是無法改變的,例如她是個沒有眼淚的改造人這點……

「那個混蛋……」莊展雲這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沒錯,老孝父親的夢想成功了,但最後的下場仍是弄得陰陽兩隔。莊展雲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命運,如果是的話,那也太捉弄人了。

「什麼都不要想了,人在就好…人在就好。」莊展雲緊緊的抱著如月,現在他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如月也環抱著莊展雲的背部泣不成聲。

只是如月因為一時的悲傷,手上的力道不自覺了加大了些,可是對莊展雲來說卻是有如致命一擊,他的身體就好像要被一股巨力絞斷成兩半一樣,連肺中的空氣也被擠的一滴不剩。

「如……如月,妳小力點,不然等下就換我死了。」莊展雲趕緊出聲。因為如果他在不制止的話,不是被絞斷身體就是窒息而死,不管哪種死法都很烏龍,而且是死在才剛重逢的妹妹手上這點才好笑。

「哥!你沒事吧?」如月發覺自己的失態,趕緊放開莊展雲。莊展雲則是拼命的喘氣,這死裡逃生的經驗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能呼吸是這麼件美好的事。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才醒過來沒幾個禮拜,所以對這身體還不是很適應。」如月說著說著,不由的後退離著莊展雲遠遠的,好像深怕自己會再次傷害到他。

莊展雲深吸了幾口氣後說:「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妳。不管妳變的怎麼樣,心裡永遠只要記著一件事,就是妳莊如月,永遠都是我莊展雲最疼愛的寶貝妹子。」

如月只是點了點頭,卻不敢在靠近莊展雲半步。從如月臉上驚怕的模樣,莊展雲知道她是真的嚇到了,於是伸手摸了摸如月的頭頂,就像兩人小時後的相處一樣,這份溫馨的觸感確實讓如月安心了許多。

「放心,這次我帶風鈴和魯妙出來,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我相信妳會好起來的。真的,這不是妳的錯,妳不需要自責………」莊展雲撫摸著如月的額頭安慰她道。

隨後如月帶著莊展雲和魯妙兩人進屋子,傀儡人偶則是留在屋外。迅雷和疾風對於事情的發展雖然也是覺得莫名奇妙,不過確定兩人沒威脅後,也就不管了。

魯妙在進屋子前,看到大門口前散落一地的木獸碎片,眼中露出了些許哀傷的味道,讓如月看了頻頻點頭致歉。

「沒關係,東西壞掉再做就好,重要是沒出什麼大事。」魯妙也很明事禮,知道剛才都只是出於誤會,並怪不得任何人。

「那兩隻異獸也太過可怕了。如月,妳怎麼會住到這種地方來,這裡的主人呢?」莊展雲對剛才那幕還頗心有餘悸,而且看到這裡的環境佈置後,更肯定這裡住著哪位不出世的高人。

「進去在說吧。」如月只是笑了一笑,並不答話。她知道大明的事還是不適宜向外透露,於是避重就輕的帶過去。

「舅!」當老孝和曉雯看清楚如月身後的莊展雲時,立刻叫了一聲就飛撲上去抱著他。雖然半年才難得見一次面,但莊展雲可是他們十五年來唯一的親人。

「你們兩個小傢伙!搬家也不留下通知,害我找的擔心死了。」莊展雲多年來膝下無子,對這兩個小傢伙可疼了。要不是擔心會被他父親發現,早把他們接過去一起住了。

「對不起!只是媽的出現太過突然,加上地聯的那些人在追查她的下落,所以我們不得不立即搬離開那。」老孝在莊展雲前可不敢裝酷,話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地聯?」提到地聯莊展雲立刻把眉頭翹地高高的:「為什麼地聯要出天價懸賞找如月。」莊展雲對事情始末並不了解,所以才有此一問。

「夜還長的很,慢慢說沒關係。」莊展雲看老孝等一時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急著催促。

老孝等確實是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因為如果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的話,勢必要牽扯出大明。經過幾番考量下,老孝把大明形容成一個相當孤僻的世外高人,不喜與外人接近,讓莊展雲自己打消深究下去的念頭。

莊展雲做人處事何等精明老練,不然也無法在無定門握有重權。雖然老孝等說的話聽起來雖然頭頭是道,可在他聽來卻是破綻百出。不過莊展雲也不說破,既然老孝幾人不願說,自己沒也必要勉強他們。只是莊展雲仍是有點不放心。就不知那「所謂」的世外高人,到底對如月母子三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引發這整件事的風鈴,現在正在沙發上睡的香甜,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今晚惹的眾人雞飛狗跳,不得安眠的罪魁禍首。但傻人有傻福,尤其風鈴的運氣向來強的離譜,是村子裡公認的無敵幸運星,也因此才讓找到焦頭爛額莊展雲恰巧遇上如月他們。


當然,今天家裡晚上發生的騷動,遠在日本的大明幾人這時還並不知情。

式神大會的開幕式不但漫長,而且過程像是宗教祭典一樣,充滿著沉肅莊嚴的氣氛,中途還不時穿插著劍舞和獅子舞等舞蹈。

大會的會場搭建成半月型,缺口面朝向一片寬闊的平地,再過去就是大海。而三流在會場的位置分佈則是耀日居中,明月在右,隱星為左。這是因為過去三流向來以耀日為尊,至於今後情形會不會有所改變,誰也說不準。

大明穿的整整齊齊的坐在明月所屬的看台頂端,一旁跪坐著身著巫女服飾的美幸,以扇遮口替他解說和翻譯整個儀式的進行,至於詩函和無痕、牧童則是隔著一道屏風坐在大明身後。

依照古禮,這場儀式本該是日月星三流的宗主親自帶領進行。但大明這御主當的是糊裡糊塗的,對於儀式禮法全不知曉,讓他出場也只是徒鬧笑話而已,所以明月這邊是由徹一郎代表御主出席。

說來也巧。耀日經過之前一場內亂,宗主之位已由晴川接替,而代表隱星出場的也是個日月二流都陌生的青年。因為三方全都是毫無經驗的新人,所以這次的儀式全都由三流的長老一同來主導進行。

「那老頭不如找尊人偶放在這就好,何必要我在這坐一整夜,好像尊神像被供起來膜拜一樣。」大明趁著美幸以扇掩面跟他說話時,偷偷的抱怨著。

他所坐的位置本來就十分顯眼,加上頭頂著明月新御主的這塊招牌,使的他整晚的一言一行全在別人的注意中,感覺上相當不自在。

「請在忍一下就好。」美幸滿臉歉然的回答著。她知道大明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大明是代表整個明月的御主,像這種重要集會他不能缺席,所以不管如何都要請他委屈一下了。

「沒事,我無聊隨便唸唸而已,別放在心上。倒是妳,跪了一晚腿都不會麻嗎?」大明只是單純想抱怨,並不想讓美幸難做人,於是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美幸對於大明的問題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時一陣嘹喨的號角聲響起,開始有三支隊伍從會場外浩浩蕩蕩的走進來,動作整齊劃一的就像是在閱兵一樣,只不過這些隊伍是由式神和它們的操控者所組成的。三個流派的式神一下子齊聚一堂,那份聲勢還真的相當嚇人。

日月星三流這麼做的目的除了隱有互相較勁的味道外,也有對外國展現他們日本自身雄厚實力的意思在。

只是大明一眼看去,三支隊伍中卻以明月自身的實力最弱。除了三隻力量上的了檯面的式神外,其他全是一般的山精野怪。相較之下,耀日的主力式神約十隻,隱星有七隻,明月比起來簡直是弱的一蹋糊塗。

所以明月的隊伍一出場,眾人就頗為議論紛紛,一致不看好今年明月的成績排名。但是徹一郎本人則是完全無動於衷,默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猜不透這隻老狐狸究竟在想些什麼。

大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雪姬、夜叉、烏鴉天狗、修羅,光他從明月手中收走的荒獸,至少就佔了明月一半以上的主要戰力,因此明月所表現出的弱勢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讓大明比較在意的,是這些出場的式神裡居然連一隻荒獸都沒有,真不知是巧合還是別有原因。

「這就是耀日和隱星的所有實力?」大明對此頗抱著疑惑。這些式神強歸強,但是小雪獨自一人就能擺平它們,看不出什麼獨特之處。

「不!這只是對外展示的而已,日月星三流之間當然彼此都有留一手。非到必要時刻,誰也不願先行曝露自己的全部實力。」

在大明和美幸低頭討論時,三支式神隊伍開始在會場內繞了幾圈,然後就退出會場外,表示開幕儀式也到了尾聲。最後由三流的長老在台上說了幾句話,圓滿的結束了開幕式。

離開會場後,大明等被引導到一間獨棟的小木屋裡休息,這時大概是凌晨三、四點左右。

「這個大會比我想像的要無聊多了。」在小木屋的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牧童毫不諱言的說出枯坐一夜後的感想。

「只是開幕式而已,先別把話說的太早,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麼事。」從過去的經驗看來,大明可不認為這場大會會那麼簡單就結束。

「也許吧。我去休息了,晚安。」牧童說完,拎著早已睡死的阿呆自行上樓找房間睡覺。

「真虧他睡的著。」詩函輕輕撥開窗簾的一角,對外瞄了一眼。她很清楚光這一個方向,至少就有十來對眼睛在監視著這棟屋子。

「哈哈,對於一個能在煉妖塔那種環境打混六年的人,想來天底下很難有地方能讓他感覺不自在。倒是妳們白天不但趕了一天的路,晚上又陪我枯坐了整夜,現在一定很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

「那老公你呢?」詩函好奇的看著大明。

「這座島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想先去外面四處走走看看,不然放不下心。」

「那我陪你去!」詩函無痕異口同聲的說。大明目前不能使用自身的力量,兩女可不放心讓他在這全然未知的陌生島嶼上趴趴走。

「我只是力量不能用,又不是廢了,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有萬一時,我會招喚荒獸脫身的。」大明好不容易才將兩個老婆乖乖的哄上樓去睡覺後,這才轉身離開小木屋。

屋外的留守人員一看到大明開門走出,立刻跑過來詢問:「御主,請問有什麼吩咐?」留守人員說的都是一口純正的中文,顯然美幸有事先交代過他們。

大明擺了擺手回答說:「沒事,只是睡不著想到處走走,你們不用理我,幫我照顧好屋裡的人就行了。」說完後就自行離去。

雖然大明說不用理他,但明月自有它做事的規矩,所以仍有幾人潛藏在暗處跟了上來。這點大明自己也知道,不過他對此並不於理會,他們愛跟就去跟吧,反正自己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大明依照自己的感覺,慢慢的往海邊走去。他在開幕式上坐了一整晚,自然有感覺到島上幾個力量較為奇特的點。

途中,大明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草叢旁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石人偶群。這些石人偶大小高低並不一致,最高的有到大明腰部,最矮的則只有小腿那麼高,但因年代久遠,大多石人偶的表情和身體以風化脫落成為一根石柱,僅有少數石人偶還能辨別出原來的模樣表情。比較特別的是這片石人偶群裡,還豎立個一塊石碑在。

這塊石碑跟這些人偶一樣相當古老,碑上的文字也己乎風化的差不多了,而且所殘存字體相當奇特,有點像契型文與甲骨文的混合體。不過這不是要點,重要是大明居然看的懂它,真是見鬼了。

「獸之紋……」大明看到石碑後,這三個字很自動的出現在大明腦海裡。也難怪大明看的懂,這種文字本來就是流傳在荒獸之間的獸纹,身為荒獸之王的絕哪有看不懂的道理。可是石碑損壞的太嚴重,大明能辨別出來的字不多,且大多都是沒意義的單字,只有石碑下方的三個字比較完整。

「避世島,就是這座島嶼的真正名字嗎?」大明喃喃自語的唸著。

「這片遺蹟存在很久了,在我們的祖先發現這座島時就已經損壞的非常嚴重,所以我們並無法研究出什麼來。」在大明身後說話的,是一身便服的晴川。

神殿一戰後大明等人就匆匆離去,讓晴川一句話都來不及說。這次接到手下回報說大明獨自一人外出,所以晴川是特地來和他見面的。

「上次神殿的事還沒正式向您道謝,我代表耀日上下非常感謝您伸出援手,不然我今日也無法站在這裡說話了。」晴川說完後就要跪下鞠躬,不過卻給大明扶助手臂,這一跪是跪不下去了。

「這裡人雜,有事邊走邊說吧。」大明知道暗處裡可隱藏了不少人在。耀日宗主和明月御主半夜在野外偷偷幽會,這消息傳回各流派去絕對夠勁爆八卦,不知還會引起什麼騷動。尤其明月的人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御主要他們別跟過來,原來是溜出來偷會佳人。

大明轉身往海邊的方向繼續走去,晴川則是落後大明一步跟著,絲毫不敢並行或超前,對大明簡直是恭敬異常。因為須佐曾經交代過晴川,大明是個連他也惹不起的角色,要晴川不管在什麼狀況下,萬萬不可和大明敵對,不然自己出面也救不了他們。

晴川的力量來自須佐,所以她比任何人都還清楚須佐的強大,如今連須佐本身都開口這麼說,表示大明真的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畢竟對方可是獨自解決八岐大蛇和其進化體的人,那場戰鬥晴川透過須佐的力量全看的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大明獸化後的型態,那景象可真令晴川永生難忘。所以對大明,晴川以把他當曾須佐那層級的神靈來看待。

「我和八岐本就有宿怨,就算我不去找它,它自己遲早也會找上門來。與其讓戰場發生在自己的家園,不如先在別處解決它。我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別把我想的太過清高。」

「不管怎麼說,是您救了我們所有人是不爭的事實。」

「別您啊,您的叫我了,聽起來就覺得怪怪的。想想,不久前妳還是我老師呢,怎現在反過來用敬語稱呼我。」大明想想就覺得好笑。

兩人邊走邊說著,慢慢地來到島東邊的岩岸地帶。這裡到處都是尖銳的礁石,懸崖下面則是洶湧彭派的大海,地勢相當險要。

晴川看大明在這裡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些什麼似的,不由好奇的問:「你在找什麼嗎?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妳先回去休息吧。」說罷,大明輕輕的往懸崖外一跳,讓晴川慌的趕緊上前察看。

只見大明好端端的站在懸崖下的一堆亂石上,晴川這才放下了心。這懸崖少說也有一百多公尺深,大明說跳就跳,真讓人不知該怎麼說他才好。

至於那些原本跟蹤他們的人員,則是看兩人在一起後紛紛離開,不敢再跟下去。要不然引起幽會的兩人惱羞成怒的話,倒楣的可是自己,天曉得兩人等下還會做出什麼舉動來。所以大明跳崖這一幕除了晴川外,並沒人看到,不然他們早大驚小怪的衝出來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大明望著眼前大小礁岩堆在一起的岩壁,右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左手則是伸直攤開,指縫間一張卡片說:「出來吧!烏鴉天狗。」

卡片碎散後的綠色光芒再次組合出烏鴉天狗豪野的形象,只是這帶礁岩並沒有讓它能站立的地方,所以烏鴉天狗是振翼飛在大明身前半空處。

「麻煩一下,因為我最近力量不能動用,所以要麻煩你出點力將我身前這些礁石全打碎。」

烏鴉天狗點了點頭,然後往大明所指的方向飛去,接著拎著八角銅棍一陣狂掃。沒多久,一個岩洞慢慢在礁石堆下顯露了出來。

「你怎知道這裡會有個洞穴?」跟著大明下來的晴川,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日月星三流共同管理這座島已有數百年之久,從不曉得這片懸崖下居然隱藏著一個岩洞。

「該怎麼說呢……算是一種直覺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這的岩洞我也是無意識之間發現的,所以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存在我完全不知道,妳要跟上來是妳的事,但我可無法保證妳任何的安全。」大明回答完晴川後,便把烏鴉天狗給收了回來,因為眼前岩洞的洞口還沒大到足以讓烏鴉天狗龐大的身軀通過。

看著大明走進一片漆黑的岩洞中,晴川思考了一下後仍決定跟上。她帶有天之叢雲和另一隻式神護身,萬一遇真的上危險的話,相信仍還是足以自保。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洞裡面究竟會有什麼東西存在。日月星三流自數百年前發現這座島嶼後,經過這麼久的歲月探索下來,對於這座島上的秘密所知曉的卻是少之又少。也許,這次她有機會揭開這座島嶼的神秘面紗。

當下晴川立即跟隨在大明身後走去。不管怎麼說,在這全然陌生的岩洞裡,跟在大明身邊多少會比較安全些。

岩洞裡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伸手不見五指,而晴川又沒有大明那樣的夜視能力,所以只好唸起咒術,在身前製造一顆耀眼的白色光球出來照明。

當光球出現後,晴川才看清了洞裡的景象。由於這裡仍會受到潮水侵蝕,所以看來與岩洞外面並無差異,充斥著潮濕的礁石和四處爬行的螃蟹、寄居蟹等岩岸生物存在。這些小生物在光球的照射下紛紛避開,似乎並不歡迎晴川這個陌生人闖入它們的地盤裡。晴川看大明越往岩洞的深處走去,於是趕緊跟上前去。

走著走著,洞裡的坡度慢慢變的往上頃斜,四周圍也乾爽了許多,只是路並不怎麼好走就是了。異常歧嶇的路面對沒接受過體術訓練的晴川,確實是項相當大的挑戰,雖然她對自己下了一個類似漂浮的輕身咒術,但四面八方全是突出的岩石,有些甚至還相當銳利,讓晴川得非常小心翼翼的避開它們。

突然大明停了下來,連帶的也讓晴川停下腳步。在光球的照耀下,晴川發現前面的路赫然出現了三個分岔,大明現在應該是在思考走哪條路才對。不過大明看了並沒有多久,就直接往右手邊的洞口走進去。

可走了沒多久,又是一個四岔路口出現在眼前,這次大明倒沒有猶豫,選了個洞口就走,而且越走下去,岔路越多。但是大明仍是一副輕鬆自在的神情,好像這裡就是他家後院一樣,遇到岔路都不考慮的,害的晴川寸步不離的緊跟著他。

老實說,晴川記憶力再好,也記不住這千奇百繞的洞穴迷宮,所以她現在真的是不知身處何方,更別提要出去了。可是這是晴川自己決定要跟過來的,所以她不便開口向大明詢問太多。

所幸再走了一會後,終於來到了盡頭。

盡頭處是一個略為寬大點的洞穴,特別的是洞穴中央有一座石台,其上還安放著一顆水藍色的大寶石,正不斷的綻放著夢幻般的淡藍色光芒。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45
之九十四 水世界

「好美麗的顏色。」晴川的心神一時間全被眼前的光芒吸引住,根本沒發現這淡淡的藍色光芒居然把她光球所發出的耀眼白光全遮蓋了過去。

大明僅是看了寶石一眼後,然後別過頭打量起洞穴周圍。在這個洞穴的石壁上,刻著之前大明所看過的遠古獸紋,而他之所以能正確的在岔路中找到這來,也是因為岔路上有獸紋指引他正確的方向。

壁上的獸紋因為沒受過風雨侵蝕,所以字跡並沒有什麼損傷,上面所記載的事項相當完整。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完獸紋後,大明瞭然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這顆水藍寶石是什麼東西了。

「你真的看的懂!?」回神過來的晴川,看到大明對著石壁若有所悟的點頭,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石壁上的字體他們已經研究很久了,可仍然一無所獲,這主要是因為島面上的石碑損毀的相當嚴重,留下的字體三三兩兩的,而且還不完整,實在是無法推敲鑽研出該字體的意義出來。

眼下這篇保留相當完整的石刻,對於破解謎樣的古文絕對有相當大的幫助。可晴川有點懷疑,既然都有人看的懂了,那他們有需要再投下人力物力去研究嘛?

「嗯。」大明應了晴川一聲,算是承認了。

「那這幅石刻的意思是?」晴川對此就真的很好奇了。

「我可不可以不說?」大明把問題丟還給晴川。他認為石刻上記載的事,真的不適宜讓日月星三流知道,否則很容易衍生出事端。

這顆水藍色的寶石,實際上裡面寄宿的全是幼小且沉眠中的荒獸遺種,這對三流而言全是最好的式神素材。其實不止是日月星三流,只要擁有驅使妖魔異獸之力的人,全都視此為至寶。所以這事一旦讓它流傳開來,所引起的騷動可想而見。

「乖!有什麼事盡量跟老師說沒關係。」晴川這時倒是不擇手段,連老師的架子都端出來了。

大明對此只是笑了笑,然後伸手去拿那顆水藍寶石。

然而當大明手指碰觸到寶石的瞬間,寶石的光芒開始閃爍了起來。光芒的顏色開始由淺至深,然後在由深轉淺等依序變換。對於這現象,大明自己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大明猶豫該不該放開寶石的時候,寶石所綻放的藍芒開始變濃,而且濃厚到遮蔽住了大明和晴川及週遭的一切。大明一眼望去,盡是一片深藍。

頓時大明腳下一空,整個人迅速的往下直墜。

這時大明眼前景色再換,從一片深藍轉化成白茫茫的霧氣。穿過霧氣後,大明只覺眼前一亮,且還亮的他有點刺眼。

習慣洞穴漆黑的大明花了點時間才適應這明亮感。習慣後大明對四周的景象可看清楚了,剛剛那白茫茫的可不是什麼霧氣,正確來說,那是雲層。而他正受地心引力的影響,正筆直的下墬中。

現在大明沒心情去想他是怎麼從洞窟裡轉變到這來的,在他底下可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如果只是海的話還好,問題是海面下一、二公尺左右就是廣闊的珊瑚礁地帶,就像澳洲大堡礁那樣。

根據重力加速度的公式,這下大明撞上去可精采了。

當下大明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獸化出雙翼,可隨即聯想到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後作罷。第二個反應則是想招喚疾風出來,但是大明這才想起他沒帶疾風出門,於是想改招喚同樣會飛的烏鴉天狗。

不過,看他和海面的短短距離,顯然來不及了。烏鴉天狗雖然會飛,但是動作不夠靈活快捷是它最大的缺點。

就在大明距離海面五公尺處,他忽然把右手掌向下張開喊著。

「蒼冥!」

隨著大明的呼喚,蒼冥的身影立刻出現在大明腳下。大明把蒼冥當成滑板一樣,雙腳一前一後的踩著。只是大明墬下時的衝擊力道太大,蒼冥一時間也煞不住而往下沉。

直到離海面二十公分處,蒼冥才將下墬力道改為橫向,劍身和大明轉個方向快速的往前衝去。而因下墬的氣勁和蒼冥往前衝的力道影響,海面被沖開成兩半露出珊瑚礁,水花濺的是又高又遠,看起來還真的蔚為壯觀。

比起有點狼狽的大明,晴川就顯的優雅多了。她從藍芒變濃開始就先招喚出天之叢雲護身,所以此刻正安安穩穩的側坐在天之叢雲的劍身上。

「太誇張了吧。」說真的,對於大明剛剛差點就要撞上珊瑚礁的情景,晴川的確替他捏了把冷汗。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呆,等要撞上去時才曉的要反應。

接下來晴川拍了拍天之叢雲的劍身,往蒼冥所拖曳出的水痕方向追去。雖然她自己對莫名奇妙跑到這世界同樣充滿了疑問,但她相信問題既然是大明所引起的,也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尋求到答案。

不過……晴川放眼望去,這片藍色海洋還真是美麗。就如同那塊水藍寶石給她的感覺一樣,充滿著神秘的夢幻色彩。

蒼冥這爆發的一衝衝的還不是普通的遠,轉眼就衝出近百公里遠的珊瑚礁區,來到深邃的深海地帶中。可大明過來的一路上,並沒有看到任何島嶼或陸地,更別提船隻的影子,這點確實讓他頗為疑惑。

最後,蒼冥終於失去推力停了下來,就這樣在距離海面半公尺的高度飄浮著。站在上面的大明轉了一個圈圈,但是所看到的都是一致相同的景色。

蔚藍的天空上高掛著幾朵白雲,微風吹撫著海面帶起細小的波浪。此外,另一個特點就是這裡很寧靜,靜到大明都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種寬闊安寧的環境下,很容易讓人放鬆心神,連大明也覺得胸口近日來的壓迫感舒暢了許多。自從和狂怒一戰後,絕所解放的力量就一直在他的身體內放肆撒野,讓他劇痛難當,苦不堪言,只是大明一直隱忍著沒說而已。他的身體已有好些日子沒感到這麼輕鬆了。

不過大明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實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之所以會感到身體變輕鬆,是因為他有一部分的力量被吸走了,這才是主因。直到現在,他仍可感覺到身體裡的真氣還在絲絲的洩露出體外,只是量非常小,幾可說是像九牛之一毛那樣的微不足道。

至於力量為什麼會被吸走,這點大明自己心中也沒個底,因為以往並不曾發生過這種事情。不過被吸走的力量並不會對大明造成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反正過幾天後它自然就會回復過來。至少大明這幾天之內,身體的感覺還能好過一點。

「真是要命了,我怎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目前讓大明頭痛的是,他根本不曉得要怎麼回去原來的世界,在洞穴石壁上的獸紋根本沒提到這回事。

大明頹然的盤腿坐下,右手撐著下巴開始仔細的回想整篇獸紋。

那篇獸紋主要是記載著荒獸世界經過大毀滅的洗禮後,之後的環境狀態根本難以讓它們生存下去,所以當時大部分遺留下的荒獸集合起所有知識和力量,將幼小的荒獸封印在寶石裡,藉此希望這些孩子們能逃過一劫。

在寶石裡的幼小荒獸,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供給它們成長,所以一直是陷入沉眠的狀態中,直到被外來的力量喚醒。

大明所看到的水藍寶石,就是荒獸所遺留下來的其中一塊。這塊寶石裡大多都是水系屬性為主,不然就是和水系有關聯的荒獸。

「水系荒獸啊………」大明好像想到了些什麼,不過這時遠方有破空飛行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大明的思路。大明回頭一看,來的正式側坐在天之叢雲上的晴川。

當天之叢雲靠近蒼冥時,兩把劍開始同時發光,並且劍身上浮現出天界古文。

「這是怎麼回事!」晴川還是第一次看到天之叢雲產生這種變化。

「沒什麼!這兩把劍同出一源,所以彼此間產生共鳴而已,不需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大明知道這兩把劍為天帝先後的配劍,係出同源,所以它們靠近時會產生異相大明並不感到奇怪。不過也因為天之叢雲太過衰弱,必須和蒼冥靠的非常近才會產生反應。

「對了,妳先下來吧,不然怕等等會傷到妳。」大明知曉蒼冥有意幫天之叢雲一把,於是出聲警告晴川。

目前天之叢雲的力量全來自於須佐,自身的靈識尚處於封閉沉睡的狀態下,直到遇上蒼冥後才有甦醒的預兆。奈何靈力不足,還無法以讓天之叢雲本身的靈識甦醒,所以蒼冥才決定有幫它一把。

晴川感覺到天之叢雲所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似乎也感覺到有點不妥。只是這茫茫大海的,她又能到哪去。

大明也看出了晴川的疑慮,於是招喚出小雪後把她抱在懷裡說:「雪,幫我們在海面製造出一塊浮冰出來。」小雪點了點頭,隨手招喚出風雪在海面上凝結出一塊約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浮冰,前後只花了她半分鐘左右。

看到大明從蒼冥跳到浮冰上,晴川也跟了上去。至於蒼冥和天之叢雲,則是繼續掛在半空當它們的超級電燈泡,亮度都快和太陽有的比了。

在踏上浮冰後,從腳底傳來的厚實感讓晴川不禁微感訝異,看來他們以往對雪姬實力的評估指數,似乎是太小看她了。還有烏鴉天狗也是,晴川覺得在大明身邊的式神,實力都會大幅度的增長。不過仔細想想,他原本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神祕人物,會發生這種事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現在,你總該告訴我這是哪裡吧。」雖然晴川的疑問很多,但是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解決。現在晴川最想知道的,就是目前她究竟身處何方。

「呃……這點我真的不知道。」大明很老實的回答。聽到大明回答的這麼乾脆,晴川倒是愣住了,她本以為大明自己該心裡有數的。

「不過……」大明話還沒說完。「我能確定的是,這裡並不是我們所生活的現實世界。」

「這話怎麼說?」

「唉啊?妳居然還沒看出來。」大明說完後指了指天上。晴川依大明手指比的方向看去,然後疑惑的說:「沒有異常啊?」

「是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可妳不覺的就是少了個東西嗎?」

聽到大明這麼說,晴川這時才醒悟過來說:「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她剛剛一路上都在欣賞這片美麗的海洋,以致於沒察覺這件事。現在明明是大白天,可四面八方卻完全沒有太陽的蹤跡。

加上晴川想起這片海洋給她的感覺與那顆水藍寶石相同,不由驚訝的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在那顆水藍寶石的裡面!?」

「是有這個可能。」晴川的說法大明一時間倒是沒想到,現在想想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小雪拉了拉大明的衣服,在他耳朵旁說了一句話,更加坐實了大明的猜測。

小雪說,這個世界給她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而且她似乎還能感覺到有同伴存在,只是那氣息忽隱忽現的,小雪自己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

「那我們要怎樣才能出去?」

「這個嘛……我不知道。」晴川聽到後頓時覺得全身無力。如果說連大明也不知道方法的話,那不代表他們就要待在寶石裡一輩子?可是大明下一句話又燃起了她的希望。

「不過,關於這件事,我們可以問問專家的意見。」

「專家?哪來的專家?」晴川感到相當疑惑。這裡才她、大明和雪姬三人而已,大明究竟要問誰去,雪姬嗎?

「在這裡!」大明揮著手上突然出現的一張卡片說:「以絕之名招喚!出來吧,璐考妮雅。」對於煉獄和璐考妮雅這些有一定地位的荒獸,不抬出絕的名義還真請不動。

隨著大明的呼喝,他手上的卡片突然結晶化後碎散掉,然後碎晶片在他身集結成一個晶球體,當晶球再次碎散後,璐考妮雅的身影就出現眾人眼前。

「您有何吩咐,王。咦?這裡是……」璐考妮雅才一出現,就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她是始祖級荒獸,感應能力自然遠非小雪能比。

「妳也看出了這裡的異狀吧。」

「是的。這是一個由荒獸的力量所創造出來的世界,而且還存在著不少幼小荒獸。王,您是遇上了什麼事?」

大明聽完後遂將獸紋石刻和他來到這之後的事全告訴了璐考妮雅。

「那我了解了。王您的部分力量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被這些原本沉睡中的荒獸遺族給吸走了,您現在應該可以感覺到越來越多荒獸甦醒的氣息。」

小雪也向大明點了點頭,剛剛那忽隱忽現的氣息,現在全都強烈地明顯起來,而且數量正慢慢的增加中。

「那我該怎麼做?一隻隻去回收嗎?」就大明目前所能感覺到的氣息量就有數百之多,看情況數量還會再增加。而且荒獸分佈的很廣,四處都有,一隻隻收的話不知道要收到什麼時候。

「並不需要這麼麻煩,只要王您將那顆水藍寶石納入手掌心中,剩下的工作交由我來完成就好,我會將這世界融入主世界中。」

「主世界?」大明不明白這是啥東西。

「主世界就是我和小雪等其他荒獸所居住生活的世界,它就存在於您的身體內。這是王前任的精神和肉體消失前,為荒獸們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的身體裡……有一個世界!?」大明光聽就覺得怪怪的,並且下意識的摸著胸口。絕在他身上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還有幾件事務必請王注意。第一、這些荒獸遺族過於幼小,所以無法供王您驅使,也就是尚無法卡片化供您招喚。不過您若有需要,可以透過我將它們帶到您面前。」

「這點倒不是問題,我目前並不缺乏人手。」

「至於第二點,這點十分重要,還請王您謹記在心。

我相信一定還有其他寶石保存下,所以當王您要解開寶石的封印時,請先確定您擁有該屬性的始祖級荒獸來融合寶石。例如我最多就只能融合金、水、風、雷光四種屬性的寶石,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要注意的是當王您觸摸到寶石後,寶石會吸取您的力量讓荒獸遺族甦醒,但如果你無法即時將該寶石經由始祖荒獸之力融合到主世界,甦醒的荒獸遺族會將寶石本身的力量吸取殆盡,到時寶石裡的世界將會崩潰,所有的荒獸遺族………只有死路一條。」

璐考妮雅的話讓大明暗呼好險,要是今天找到的是金、水、風、雷光以外屬性的寶石,那他就真的造孽了。尤其自己又是獸王,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他要怎麼去面對其他荒獸。

「我會謹記的。」大明知道出錯的話後果會相當嚴重,絲毫不敢大意。

「那我們要怎麼離開?」既然已經搞清楚事情的原由,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想,應該是有個傳送點可以離開的,這我就要花點時間找一下。」璐考妮雅說完後,閉上眼睛漂浮在空中發光,開始專心地將這世界搜尋一遍。

「請問……我是在作夢嗎?」被冷落在一旁的晴川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大明和璐考妮雅之間的全程討論。

「呃……我也希望妳是在作夢。」大明和璐考妮雅討論的太過專心,完全忘了旁邊還有晴川在,以至於有許多不該說的全給她聽光了。

「你們說的荒獸是什麼,是指式神嗎?」

「是很像,但遠在人類或恐龍出現前,荒獸就已經存在了。我是不知道詳細的年代距離,不過荒獸是對遠古前所遺留下特殊生命體的總稱,你們則是稱呼它們為式神。當然啦,不是全部的式神都是荒獸,可一旦荒獸在目前世界甦醒,下場則是會被你們抓起來當成式神用。」

「那那個亮晶晶的小東西一直稱呼你王,你到底是誰?」

「我嘛……我的身分說起來蠻複雜的,妳是不是見過我獸化過後的狀態?」

晴川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在神殿見過大明獸化後的狀態。不過這事她根本不敢告訴任何人,除了須佐的再三交代外,她自己也覺得這事不能亂說。

「既然妳都看過了,那妳該很清楚我目前半人半獸的狀態。我是王大明,一個功課平凡的高職二年級生。但另一方面……」大明脫下詩函給他的戒指,整體氣勢立即變的不同,從御堂 三郎的斯文樣變成絕無匹的霸氣輝煌。「我同時也是遠古荒獸之王,絕。」

「所以你從明月帶走的那些式神都是……」

「沒錯,全都是荒獸。」

「那這個世界全都是………」

「全都是當年荒獸文明遭到大毀滅之後所留下的幼小遺族,同時也是你們最喜愛的式神素材。」

大明在說這些話時相當冷靜,甚至可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晴川的雙眼看。他在等,如果晴川雙眼中有露出絲毫欣喜或貪婪之情,大明會馬上動手殺了她。

晴川初時雙眼有點朦朧,但隨即又回復了清明。

「你……打算殺了我是嗎?」晴川也不是傻子,大明會無緣無故的告訴自己這麼多事,肯定是動了殺機要殺自己滅口。

真要打起來,晴川知道自己能活命的機會十分渺茫。

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天之叢雲,可看樣子它與大明之間的關係比起自己還要密切許多,要打起來的話說不定它還會反過去幫助大明,那時晴川才是真的欲哭無淚。至於剩下的那隻式神,更別提了,給人塞牙縫都不夠。

只是說也奇怪。在大明面前,晴川卻連一絲驚恐也沒有,平靜的連自己都會覺得嚇一大跳。

「如果妳剛剛有任何想打這裡主意的念頭,我確實會動手。」大明毫不言諱的坦承。聽到大明這麼說,晴川知道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你就這樣放過我?」晴川居然還不怕死的追問著,好像巴不得大明砍了她一樣。

「如果妳是那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的人,我想須佐也不至於放心的將天之叢雲交到妳手上。」說到天之叢雲,大明才想起蒼冥要做的事不知做完了沒。

這時大明看向原本蒼冥和天之叢雲的所在,蒼冥所發出的金色光芒已經將它和天之叢雲完全包裹住,型成一顆耀眼的金黃色光球,根本看不到兩把劍的身影。

突然有個危險的預警湧上大明心頭,大明反射性地伸出右手攬著晴川的纖腰將她撲倒在地,左手則是護著小雪和掌心中的璐考妮雅,背部空門大開。同一時間,金黃色光球爆了開來,爆炸的力道連蒼冥也被彈出,其威力可想而知。至於蒼冥則是轉了幾個圈後,直接插在大明左近的冰面上。

爆風將平靜地海面絞動的有如同超級颱風過境般,產生出層層的滔天巨浪。連浮冰上也是一陣天搖地動,好像快被掀翻了一樣。海面上這場爆炸的威力同樣也傳到了海底的最深處,而且還驚醒了一個沉睡中的巨大黑影。

就因為浮冰上光滑如鏡,大明根本找不著力點固定,他們幾人差點就被甩到海裡去。還好小雪反應快,立刻昇起一層透明的冰罩將他們包覆住,這樣巨浪打過來也不怕。

「發生什麼事!」事出突然,如果不是大明撲倒她,晴川現在已經不知被吹到哪去了。

「我也很想知道。」確定沒事後,大明的右手立刻放開晴川,他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沾染上女孩子。美幸的事已經夠讓他頭痛了,大明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是說大明自戀到認為自己帥到天下無敵,而是有些事還是小心點才好。

晴川臉確實紅了一下,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被男孩子這麼親密的抱住,不過大明隨後的動作立刻讓她從羞澀中清醒了過來。她很清楚大明對自己並沒意思,否則當初在以自己為條件要求大明出手協助耀日時,他就不會拒絕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這場風浪才宣告平息。小雪打開冰罩讓眾人走出來,大明來到蒼冥身邊,拔起它嘆著氣說:「兄弟!你每次做事都非得搞的這麼轟轟烈烈的嗎?」

這次輪到蒼冥對他大呼冤枉。

由於蒼冥為了喚醒天之叢雲的靈識,所以灌注了相當龐大的能量到天之叢雲的身上,當它要收回這些力量時,恰巧天之叢雲的靈識居然比它預計的早一步甦醒,結果引發力量共鳴爆炸,它可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啦,算你有理。」大明聽完也不跟蒼冥計較了。他和蒼冥之間都是直接用意識交流溝通,至於侍劍,自從上次和無見完面後,她就躲在大明身體裡再也沒出來過。大明知道侍劍需要時間調整心態,所以並沒有去打擾她。

關於侍劍與她父母之間的事,大明等人並沒問。除非侍劍自己想說,不然他們不會白目到去再觸碰侍劍這個傷口。

「真是許久不見了,天帝。叡麟在此向您請安。」半跪在大明身前的,是一個身穿古裝的小男孩,年紀才四、五歲左右,而天之叢雲寬大的劍身就橫背在他背後。

叡麟就是天之叢雲的靈識人化後的名字。由於叡麟才剛醒來不久,所以外表是一副童子的模樣,不過這點會隨著他修為加深跟著改變。

雖然天之叢雲離恢復往日風采還是有很遙遠的距離,但比起它之前處處必須依仗須佐力量的日子,實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起來吧。你該知道,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位天帝。」大明對叡麟的話也沒否認。無當初說的很清楚了,天帝的真元是大明吃掉的,天帝的配劍在大明手上,大明怎推也推不掉。

倒是晴川瞪了他一眼,他又是什麼時候變成天帝了。大明只好苦笑的回答說:「我跟妳說過我身份複雜嘛。」

「叡麟終身只奉天帝為主。既然天帝將力量交由您傳承,那對叡麟而言,您就是天帝。」叡麟說完後,雙手捧著天之叢雲將其高高舉起,靜待大明收回。

大明這下可難堪了。天之叢雲在晴川身旁已久,而且是耀日鎮派之物,他哪能說收就收,這下晴川還不和他翻臉。

不料晴川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就收回去吧。須佐尊說過,天之叢雲非屬凡塵之物,所以總有一天會回去它該去的地方。只不過……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大明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好向晴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可就在大明要從叡麟手上接過天之叢雲的時候,璐考妮雅突然張開眼睛說著:「快點飛上去,海底下有東西就要衝上來了。」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49
之九十五 哭泣的鯨魚

璐考妮雅這聲喊的還真及時。

就在大明第一時間踩著蒼冥衝上天去的同時,一根巨大尖刺物體從海面下刺出,跟著周圍的海面全凸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一樣。大明在半空光看海面底下的黑影,就知道這傢伙體積超乎想像的龐大。可當的它真正露出海面後,大明還是嚇的下巴都快掉下來。

冒出海面的是一張有著尖銳巨牙的大嘴巴。這張嘴巴一浮出海面後就急速的闔起,把小雪所創造出來的那塊浮冰輕輕鬆鬆的吞下去,就像是在吞糖果一樣。

要知道小雪所創造出的浮冰可是有兩個足球場合併的大小,這傢伙說吞就吞,由此可看出它的體積究竟龐大到什麼樣的地步。要不是大明等人因為璐考妮雅的警告搶先一步離開,現在大概也是連人帶冰被吞下肚了。

不過那傢伙吞下冰塊後事情還沒完。它從深海底垂直急衝到海面,那力道可不是說停就能停的,當下它整個身體衝出了海面百餘公尺,最後才力竭墬回到海裡,濺起滔天浪花。雖然那傢伙只是在海面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間,卻足夠讓大明等人看清了它的外貌。

這傢伙的外貌看起來很像是鯨魚,但除了體型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外,它身長也遠比一般鯨魚的正常比例還長出三、四倍。它的頭是身體裡最大的部位,越往末端便變的越細,最後連上巨大的尾鰭。

還有它身體兩側的胸鰭也十分寬大,就像飛魚那樣。它剛剛躍出海面時就曾張開過,宛如是一對翅膀,且張開來的長度足足就有它半個身子長。不過這對胸鰭薄薄的幾近透明,在太陽的照射下還會閃閃發光,所以不會給人笨重的感覺。

然而這傢伙最特別的地方,就屬它額頭上的雪白獨角,那是一支足有它三分之一身體長的尖銳巨角。

綜合以上幾點,這東西給大明的第一印象,該怎麼說呢,大明覺得它十分地……優雅。雖然它的體型龐大到無法想像的地步,讓大明甚至無法用長度單位來形容它到底有多巨大,但是當看清它的全貌後,大明腦袋裡只有這兩個字。

「這……就是你所說的荒獸嗎?」晴川坐在天之叢雲上,臉色有些艱難的問。

在璐考妮雅提出警告後,大明馬上命叡麟保護晴川,並把天之叢雲擲給她護身。所以目前天之叢雲還是在晴川的操控之下,只不過身旁多了一個叡麟罷了。

至於晴川為何會稱獨角巨鯨為荒獸而不是式神,是因為她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類能駕馭的了這種生物。

「是荒獸沒錯,不過我並不認識這傢伙………」

「這是九級荒獸,深藍。如同煉獄是火系荒獸的帝王一樣,深藍則是所有水系荒獸之尊,同時也是排名十大荒獸之一。它最特別的一點就是除了水系屬性外,還擁有光與闇兩種附屬屬性,所以它也擅於闇系的匿蹤潛行之術。別看它體型巨大,在海裡移動起來可真是來去無蹤,神出鬼沒。」

大明對這點也有很深的體會,他剛才完全沒察覺到深藍的靠近。要不是璐考妮雅提醒,他還真的躲不過。

璐考妮雅就像一位導師一樣,每當大明有問題時,她總能詳細地為大明解答,讓他了解到很多事。比起那個來去匆匆的無,璐考妮雅確實是盡責多了,至少她會很有耐性的解釋到大明清楚為止。哪像無,突然冒出來丟下一兩句話後,又消失的不見人影,想問清楚也不知上哪去找人。

「是誰在此放肆撒野───」深藍落入海後,隨即又將頭冒出海面來放聲質問著。那聲音連海面也會跟著抖動產生波紋,可想知其威勢。

「深藍的脾氣好嗎?」大明心想深藍會不會像煉獄那樣,要求大明用實力來證明自己。如果是的話,那大明就傷腦筋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可不允許他動用力量。

「就我所知,在十大荒獸裡深藍可說是個性最溫和的一個。我想,可能是它肩負著保護這世界和荒獸遺族的責任,所以對外來者才特別敏感吧。」

「那麼先下去和它談談在做打算吧。」大明做出決定後,便打手勢要晴川別跟過來,接著駕馭著蒼冥往下沉,來到深藍的眼前。

深藍的皮膚是和大海一樣的深藍色,而它的眼珠則是呈現淡淡的水藍色澤,在大明身前就像一面巨大的淡藍色鏡子一樣……一面足有二十層樓公寓高的鏡子。

小雪出於本能的對深藍感到畏懼,不由的在大明懷中縮成一團。大明也察覺到小雪的變化,於是用左手緊緊的抱著她表示沒事,讓小雪安心不少。

「你是誰,為何你身邊會有荒獸的存在。」深藍對小雪這個從外界來的荒獸,顯然頗為驚訝。寶石裡的世界完全與外面隔絕,加上裡面所有的荒獸全處在冬眠的狀態,所以深藍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

「阿呆,連我都認不出來。」大明忘了自己將力量和氣息全面封鎖住,與普通人並無異常,所以深藍根本察覺不出眼前之人就是絕的化身。「那……你該認得她吧。」大明隨即想起自己將力量封鎖的事。於是他舉起右手,將掌上的璐考妮雅攤開給深藍看。

「始……始祖!」深藍的瞳孔忽然縮小成十來公尺,看來對璐考妮雅的出現嚇的可不輕。

接著大明解開力量的束縛,讓體內激盪的絕之力的氣息自然宣洩出體外,然後淡淡的笑著說:「你認為我又是誰。」

深藍受大明所解放出的氣息影響,目光早已死定在他身上不放,良久後才以顫抖的聲音說:「王……真的是你嗎?」

「應該是吧,雖然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大明喃喃自語的說,可接下來深藍的舉動讓大明不禁嚇的呆住了。

深藍它……居然就這樣當眾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明還是第一次遇到會哭和會說話的鯨魚,不過既然它頭頂都能長出角了,那這些事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只是……這傢伙哭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慘烈。

「唉,還是逃不過。」大明看著全身溼透的自己,不禁嘆了口氣。深藍說哭就哭,眼淚就像尼加拉瓜大瀑布一樣突然湧出,大明等又和它的眼珠靠的太近,當然躲不過。

「雪,妳先回去吧。」大明看小雪溼透的衣服和頭髮上已泛起白霜,並且很快的凝結成冰。從她好想哭的表情看來,大明就知道小雪的感覺很不好受。小雪點了點頭後,便變回了卡片樣。這下回去後,她可有的整理了。

「這傢伙的個性一直都是這樣嗎?」大明疑惑的看了璐考妮雅一眼,眼裡流露出這則訊息。

璐考妮雅很不好意思地用她那短短的小手搔搔臉頰說:「其實深藍的力量在十大荒獸裡絕對排的上是前五位,但就是因為它這個性的影響,加上天性不喜與人鬥爭,所以排名一直是在十大荒獸之末。相信這次是因為遇見您太過高興,以致於如此的失態。」

大明無奈的搖搖頭,這世間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他看深藍的哭勢一時間還無法停下,於是駕著蒼冥昇高到晴川附近。

晴川看大明一副落湯雞的樣子,早就抿著嘴在偷笑。直到大明用著極為哀怨的眼光看向她時,晴川才自制了點,儘管……她內心已經笑到快中內傷了。

和大明相處一段時間後晴川發現,其實大明並不怎麼可怕,是以往自己將事情想的太嚴肅了。

「你怎麼把它欺負的都哭了。」晴川看深藍哭的可憐,反而同情起它來。

深藍浮現在海面上的頭部原本看上去就像一座大島,現在兩側還各多了道大瀑布直奔入海,那瀑布和海水撞擊在一起的氣勢還真不是蓋的。

「妳認為是誰欺負誰啊。」大明舉起他溼答答的雙手,說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呃……都好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大明想了想,自己可沒時間等到深藍哭完後再做打算,於是低頭問說:「璐考妮雅,妳已經找到離開的傳點了嗎?」

「嗚嗚───。咦?王要離開了啊,怎不留下來多看一會。」深藍的耳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好,一聽到大明要離開後馬上停下哭聲追問著。

「眼下這裡的幼獸都開始醒過來了,我必須要先安置好它們,不然這個世界會因為力量被吸光而崩潰,到時所有的幼獸全都會遭殃。至於四處走走看看,以後會有機會的。」大明想找機會先開溜再說,他最不習慣應付這種個性的人。

「那我來替您帶路,請到我的背上來。」深藍知曉事情的輕重性,隨即正色的說。只是它身體兩側還掛著唏哩嘩啦的眼淚,看起來似乎不怎麼搭調。

大明向晴川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落到深藍的背上,就在它獨角的根部位置。

「我們等等會在海裡移動蠻長的一段距離,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還請忍耐一下。」深藍說完一扭身,整個身體往海面下鑽去。

看著四周兇猛湧上的海水,大明忽然想到一個很要命的想法。

「死了……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正常人在水底是不能呼吸的。」不過為時以晚,他已經無法阻止深藍的動作了。

可就當海水要淹沒大明他們時,有一道透明的牆壁將海水阻擋在外,就像一個碗將他們罩著一樣,為大明等留下一片可供呼吸的乾爽空間。雖然這片空間並不大,只有半個籃球場大小,但對大明幾人而言,已經很足夠了。

海面下的世界並沒有大明預想中的那麼昏暗,相對的還十分明亮。只是這片全都是深不見底的海域,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對了。」晴川雙手捧著天之叢雲,要將它交還給大明。

大明將蒼冥收回後接過天之叢雲,並且伸手輕輕的撫過劍身。隨著大明的撫觸,天之叢雲的身上頓時散發出淡淡的白芒。

「就這樣放手?那耀日要怎麼辦。須佐走了,如今連天之叢雲也失去,以後耀日要憑什麼維持下去。」大明問了晴川一句。

「我從來就不是天之叢雲的主人,從來就不是。所以它要離開,我也是無能為力。」晴川只是有點哀傷地笑了笑,然後跪坐了下來,大明的話正刺痛了她內心的痛楚。

「你可別看在開幕式上我們耀日一副聲勢浩大的樣子。其實我很清楚,我們耀日目前已是外強中乾的狀態,這次內亂所帶來的影響遠比我想的還要嚴重,問題也開始慢慢的浮現在檯面上。包含我父親在內,這次耀日的核心人物可謂死傷慘重,能做主的剩沒幾個,不然我也不會接下這個位置。

耀日的組織體系是比明月和隱星要大很多沒錯,但是在紀律和向心力上卻不如這兩家嚴謹。這次本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讓底下許多長久來依附我們的小團體紛紛嚷著要分家,此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老實說,自從神殿一別後,我就不曾閉上眼好好地睡一覺了。」

在大明面前,晴川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愁容滿面,絲毫找不出以往那自信滿滿的神采。現在耀日所有事情的重擔全壓在晴川身上,她真的很累。

「我目前只能儘力壓下這股騷亂,一切就都看這次式神大會的結果。如果這次大會上耀日不能維持以往的超然地位,那耀日的分裂是可想預見的。」

「那妳還把天之叢雲環給我?像這種時候多一分戰力,不是越對妳們有利嗎?」這點大明就頗為不解了。

「我先前就說過了,我從來就不是天之叢雲的主人,過去我只是借由須佐的力量掌控它而已,如今天之叢雲自己的意識以醒,我又憑什麼來駕馭它。而且我也很清楚,這場大會有你插手,耀日其實一點勝算也沒有,不管有沒有天之叢雲都是一樣的結果。」

「那妳這麼乾脆就將天之叢雲交給我………莫非是要我在大會上放水?」晴川的表現,不由得讓大明聯想到這種可能性。

「不……」晴川對著大明坐正身體,然後低頭俯拜,額頭和雙手緊緊的貼在地上。「這代表耀日向您宣誓效忠。」

大明可沒料到晴川會來這一手,靜了好一會才說:「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晴川坐直身子,臉上並沒有絲毫激動的神情,顯然對這事早有心理準備。

「不管有沒有將天之叢雲交出去,今天我來找你本來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是耀日過大的體系造成今日一盤散沙的情況,所以我想趁機會進行重整。當然,過程中免不了將會帶來一些傷害,但是為了耀日的將來,這是無可避免的。」

大明皺著眉頭說:「那也不必搞什麼效忠吧。既然妳有心要做,我想憑妳的能力絕對可以做的很好,何必要向人低頭。況且我也沒辦法給予妳們任何實質上的效益。」

「這段時間內耀日將會過的相當艱苦,如果背後沒有個強硬的後台坐鎮的話,不但容易招到外來的攻擊,很多事我也沒有辦法排除眾議去執行。」

「這我可沒辦法答應妳,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了,哪還能插手到別人的家務事上。」

「不,個人的影響力有限,就算我把你拱上當耀日的家主,效果仍然不明顯。我希望的,是你能以自己在明月裡的地位,促成日月兩家結盟。就算要耀日臣服於明月旗下,我也接受。」晴川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原來妳是打明月的主意啊。」大明瞭然的摸摸下巴。的確,比起他這個新任的明月御主,明月本身還能提供晴川更大的助力。

「如果是這樣,我倒還可以幫妳跟御堂老爺爺說一聲。不過我這御主只是掛名的,並不插手任何明月的行事方針,所以我的話那老爺爺會不會聽,我自己也沒把握。」

「只要您肯幫忙,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晴川再次的俯拜行禮。

「好了,別動不動就磕頭的,事情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大明這次捏著天之叢雲的劍尖,用握柄抵著晴川的肩膀沒讓她拜下去。

「您不會了解這意義對我而言有多重大。如果我在您這遭到拒絕的話,那我只有向隱星或對外尋求援助了,用我自己的身體去交換………」晴川的話裡滿是對自己嘲諷的語氣。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大明嘆了口氣,又是個被家族責任所綁死的女孩。晴川避開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別過頭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下賤。」

聽到晴川居然用這種字眼形容自己,大明可還真的愣住了。

「我當初請你出手協助耀日的時候,就是以自己做為交換條件。這次耀日被逼到走頭無路,我所想到的也只有用自己去交換外援。你說,我是不是很賤,好像只會想到出賣肉體來解決問題。可是………」晴川說著說著就開始掉起眼淚來,哭喊著:「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晴川的年齡並大不了大明多少,但她肩上卻揹負起整個耀日興亡的責任,早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尤其這段日子耀日內亂成一團,有不少其他勢力私底下表示願意提供援助,但他們不是趁火打劫提出一堆不平等的條件,就是要掌握耀日大權。更過份的,甚至是要晴川以自己為代價,而且這種人還不在少數。

在大明面前,晴川的情緒可說是完全崩潰了。

因為在她所認識的人裡,只有大明是真的對她毫無企圖心的,就連那些看她長大的長老們,也妄想著用她去換取外援。

大明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晴川哭泣著。不可否認,晴川那種楚楚可憐的氣質在傷心欲絕時發揮到極限,給人一種梨花帶雨的悽涼美感。

不過大明並沒那麼壞心眼,故意看著晴川哭不安慰她。他只是覺得這時什麼話都不要說,讓她發洩出心中累積的情緒後會比較好。

「對不起,我太過失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晴川才停止了哭泣,並掏出手絹將眼淚擦乾,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只是那紅紅的眼睛可騙不了人。

「你們耀日擁有天之叢雲多久了?」大明沒提起剛才的事,反問了一句。

「從平安時代至今,少說也有千年之久了。」晴川不明白大明為何這樣問,毫不思索就回答。也許可能還要更久,不過典籍上記載耀日是從平安時代經由安倍晴明之手崛起,那就以書上所記的時間為準。

「千年啊……叡麟。」大明想了下後,對站立在旁已久的叡麟喊了聲。

「天帝。」叡麟拱手作揖的回應著。

大明輕輕的揮動天之叢雲說:「耀日一脈護你千年之久,這點情分不能不念。如今耀日正處危急存亡的關頭,我想讓你留在晴川身邊協助她渡過這個難關,你的想法如何?」

叡麟半跪下來說:「就算天帝不說,叡麟也自當開口相求。等事情一善了,叡麟立刻回來侍奉您左右。」

「那好,你回劍裡吧。記住,沒事別亂現身出來,你靈識初醒,自身還得多加修練。」

聽到大明的話,叡麟點了點頭後就化為一道光回到了天之叢雲,然後大明又捧著天之叢雲交到晴川手上。晴川只是傻傻的伸手接過去,一臉震驚的表情,剛要開口詢問,卻被大明打手勢按住嘴唇,表示讓他先把話說完。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剩下就看妳自己的決定了,其實人生有很多對錯,都是由自己的抉擇所產生。當妳死前闔眼那一刻,妳希望自己是有個毫無遺憾的人生呢,還是一個充滿悔恨的人生。自己的人生由自己負責,這道理我希望妳能明白。如果肩上的擔子真的壓的妳喘不過氣來,為什麼不放下它。放下它,也放過妳自己。」

大明說完後,轉過身去看海景,留下晴川抱著天之叢雲坐在原地哭的一蹋糊塗。

深藍優雅的在海裡悠游著,動作一點也不因龐大的身體而顯的笨重。

只是它心裡搞不懂,頭頂上那兩個人到底在做些啥。雖然他們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能聽的懂,但串連起來它就不明白意思了,王說話還真是深奧。它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女孩子真的是哭的很傷心,害它也有股想哭的衝動。

印象中,絕也曾把一個女孩子惹的很傷心。不過那以是很久以前的事,深藍不太記得了。

深藍慢慢的擺尾游出深海區,來到一片五彩繽紛的珊瑚礁岩地帶,特別的是這的珊瑚礁岩就是像大樓一樣,一根根的聳立在海中。深藍自由自在的穿梭在珊瑚礁所成形的岩柱之間,行動靈活的驚人。

突然大明瞬間瞄到某根岩柱後有東西在動,不過深藍移動的太快,快的沒時間讓他看清楚,讓大明還以為自己的錯覺。因為自從他來到這世界後,除了深藍外,就沒看過任何會動的生物,不管是海面上或海面下的世界,全都是一樣。

不過很快的,大明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些原本躲在岩柱後方探頭探腦的小傢伙們看久後,膽子漸漸變大了起來,開始離開岩柱的掩護往大明這游過來。

這時,大明才看清楚它們的外貌。它們的外型和傳說中的人魚完全一樣,上半身有著人類的外貌,不過皮膚是藍色,且耳朵後方有鰭,下半身則是拖著長長的銀色魚尾。不過這十幾隻人魚都有個共通的特點,就是它們的年紀相當小,只有正常人類的三、四歲左右,甚至還有更小要人牽著的。

這群小傢伙們正用著好奇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大明。不須別人提起,天生的本能讓它們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獸王的化身。

「這是藍銀人魚,海底最聰明的荒獸之一。荒獸時期最大的海底文明就是他們這一族一手建立的。」璐考妮雅如數家珍般,詳細的為大明介紹這種荒獸地種種特點。

過沒多久,幾隻看起來像蝦蟹混合體的甲殼生物也跟了上來。後頭還有陸陸續續跟上的各種荒獸,它們都是感應到大明的氣息而來的。

當深藍游到目的地後,大明身邊早跟滿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荒獸。晴川這時早停止哭泣,看的是眼花撩亂。

「數量這麼多,我們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好它們嗎?」大明看這些清一色都是年紀幼小的荒獸,所以頗為擔憂的問。

「這點還請您放心,它們天生的生存本領會指引它們照顧好自己。別看它們年紀小小,生命力卻是相當強韌。」

聽到璐考妮雅這麼說,大明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深藍帶他們來的是一座詮由藍色晶石所構成的島嶼,同時也是這個世界的核心所在。在島的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立體魔法陣在運作著,從那大明就能離開這個世界。

「王,那我就不隨您一起出去了。你直接把寶石收入掌內,我就能進行我的工作了。不過我會有十天左右無法回應您的招喚,這點還請您注意。」璐考妮雅躬身的說。

「嗯,我知道了。」

「嗚嗚嗚───。王要走了,我也要去啦。」看到大明要離開了,深藍立刻又從眼框中噴出兩道瀑布出來。

「你這麼大,我也不能帶你出去啊。」大明苦笑著說。虧這傢伙還是九級的水系之尊,個性怎跟小孩子一樣,小雪還比它端重許多。

「那很簡單啊。」深藍說完後全身開始變的透明液化,並且迅速縮小成一團藍色的水球。那水球飛彈到大明身前,還且開始人型化。

漸漸的在大明眼前,出現了一個和他差不多身高和年紀的全裸女孩子,樣子十分美麗,和晴川比起來毫不遜色。不過她的身體是呈透明的水藍色,就像個幽靈一樣,眉心中央還有根雪白的尖角。

「以前王您帶我去陸上玩時,我都是用這模樣的,您忘了啊?不過太久沒變了,感覺上怪怪的,有沒有不對勁的?」深藍擺動著手腳,似乎不怎麼習慣的樣子。

大明用左手捂著臉,暗罵自己大嘴巴,這下身邊又多了個麻煩出來。

「呃……還有衣服。」晴川提醒了深藍一下。雖然深藍只是徒有外型,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女性器官,但這樣走出去還是相當不雅。不過其實也沒差啦,任誰看到深藍透明的身體,嚇都嚇跑了,誰還敢胡思亂想。

「對!還有衣服。以前王老是提醒我要穿衣服,不然不帶我出去玩。」深藍嘟著嘴說,然後身邊出現兩片會發光的薄膜物體將她的身體包圍住,看樣子就是她那兩片胸鰭。

就在眾幼獸艷羨的注視下,深藍推著不甘不願的大明,向幼獸揮著手走入魔法陣中。

大明現在覺得他才是最想哭的那個人。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51
之九十六 會議

下午一點,原定舉行的會議卻亂成一團。原因無他,本該按時出席的耀日宗主和明月御主卻雙雙不知所蹤,翻遍了整座島也沒看到。

而根據各自門派下屬的回報,昨天最後見到他們時,兩人是在一起的。所以現在會議室內一群人在交頭接耳,表情和語氣可說是曖昧至極。

詩函和無痕、牧童也靜坐在會議室的一角,靜靜的將眾人反應看在眼底。以他們的實力,要聽到這些人的耳語並不難。

「前幾天才在說他桃花運強而已,今天就傳出誹聞了。那小子……」牧童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說才好。

倒是詩函和無痕一臉淡然,對聽到的閒言閒語完全無動於衷。美幸的事都還沒處理完,她們並不認為大明會急著向外發展。

「對了,那小子跑哪去了?」牧童是從無痕那知道,他們夫妻彼此之間有種奇特的感應能力,不管多遠都能感覺出個模糊的大概來。

詩函搖著頭說:「不知道,他突然又消失了,就在他出門不久後。就像上次他在地下魔窟裡的那段日子一樣,連一丁點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只是我心中並沒有像上次產生不安感,不然我早衝出去找他了。」

看到無痕點頭附和著,牧童知道詩函的話不假,於是說道:「那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像這類古怪的事情,往後可能還會經常發生吧。」

「這點我瞭解,我只是希望他沒事就好………」詩函輕歎了一聲。

雖然她早知道大明現在並不平凡,但也沒想到會複雜到這種程度。既是天帝的繼承者,同時也是七大元素體之首的毀滅元素,且暗地裡還有個三聖靈等著算計他們。看來她想和大明平平靜靜的共度一生,這個希望是十分渺茫了。

突然詩函和無痕展顏一笑,相望一眼後說:「他回來了。」


「糟糕,都中午了。」晴川沒想到會花那麼久的時間,今天有場很最重要的會議招開,不知趕不趕的上。他們來時的岩洞已被漲朝的海水所以淹沒,讓島上的人完全沒發現海面下有這麼個地方。還好多虧深藍學摩西來招分開大海,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出來。

「對了。深藍,幫我把這個岩洞給封死吧。」大明向身旁的深藍交代道。這座岩洞是荒獸留下來的遺蹟,而且裡面錯綜複雜,天曉得還有什麼東西在,還是封起來比較安全點。

「好!」深藍喜孜孜的回應著,只要是絕要她做的事,深藍一律不會問為什麼。就像對荒獸來說,絕的話就是天理一樣。

深藍只是伸揚起雙手,海面的波濤捲在一起成為一道白藍交雜的水束,往岩洞的方向鑽去,一下就把岩洞周圍轟垮封死。

晴川在一旁倒也沒有異議,她從大明那瞭解不少事,明白這種地方還是封閉起來才好,不然肯定會引起三派流的騷動。

當深藍拍拍手表示一切都沒問題時,晴川對著大明說:「我想會議已經開始了,我們還是直接過去吧。」

「是喔!今天要開會說。」大明敲敲腦袋。雖然昨天美幸有對他說過,但給荒獸遺族的事一打岔,這下可全忘光了。末了,大明才小小的補充一句問:「這會議是在做啥的?」

晴川沒好氣的看了大明一眼,虧他還是明月御主。不過這點也怪不得大明,他這御主是被硬逼的,而且從未插手過問明月的日常事務,對這些事當然不瞭解。

「主要用意是討論未來的行事方針,學術上的交流,如果流派之間有任何矛盾和嫌隙,也會提出來一並解決。當然,還有勢力範圍分配的問題。」

大明聽完晴川的話後,攤開雙手說:「那就沒我的事了,這種事情那位老爺爺自己會解決的。」他這御主還真的是用來擺好看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問題是你和我,日月兩位掌權者沒到,要怎麼讓他們招開會議。」晴川真的越來越不怕大明了,說話的口氣完全聽不出以往那種畏畏縮縮的嚴謹和尊敬。

「那走吧。」大明倒是蠻喜歡晴川這樣跟他說話,因為感覺上晴川是拿他當朋友看,而不是一個必需敬畏的怪物。

深藍也不問大明要去哪,只是跟在他旁邊走。「絕永遠是對的。」這句話在深藍心中可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在島上四處搜索的人員看到大明和晴川出現,直在內心高喊謝天謝地。如果兩人在不出來的話,上面就要逼他們去集體切腹了。只是在場的所有人,卻把目光全集中在突然冒出來的深藍上。

深藍雖然穿上了衣服,可是那衣服是她的雙鰭所化,一樣是近乎透明的材質,穿在身上根本遮不了什麼,反而容易引人遐想,但前提是,有人會對一副半透明的女體起遐想再說。

在場所有人士心裡只有同樣的一個想法。那就是大白天的,怎就有幽靈跑出來了。

「怎,沒見過式神嗎?」大明假裝不悅的挑高眉頭,雖然深藍自己對這種事並不在乎,可大明很不喜歡他們的目光。以在他目前的身分和場合,只要說深藍是他的式神,絕沒有人會懷疑,也省去對外解釋深藍的來歷。

在場的人就算聽不懂中文,也看的懂大明不悅的臉色,加上晴川這時一聲斥喝,所有人都趕緊把眼光收回來。不過眾人心裡看到兩人一鼻孔出氣的樣子,更加確定他們之間有曖昧關係,瞧!多麼夫唱婦隨啊。再看看兩人淩亂的衣裳,可能是躲起來做愛做的事了,難怪他們找不到人。

想是這樣想,但在場的所有人可膽沒把這想法表露在臉上,畢竟眼前這兩人誰也得罪不起。

晴川知道會議開始後,本想省去了梳洗打扮的功夫,直接往會議場地去。可是看了看自己和大明,經過深藍這番折騰後,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皺巴巴的,顯的頗為狼狽,大明身上的衣服甚至還沒乾,還呈半濕的狀態。

他們失蹤都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兩人就這樣衣衫不整的進到會議室,怕不引起別人的誤會才怪。但晴川並不知道,此刻外面謠言早已瀰漫開來,不過誰也沒膽對當事人提起或求證而已。

這時美幸接到大明出現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趕來。不過到了現場後也沒說什麼,只是躬身向晴川行個禮後,帶著大明回到明月的營地去。

晴川注視著大明離去的背影,並且伸手輕撫著手腕上的天之叢雲。大明的支援讓她一掃這幾日來所累積的陰霾,心中充滿了自信,不管將來有什麼難關,晴川都有信心去一一克服。

然而晴川那神采飛揚的臉龐和專注的眼神,卻被旁邊的人解釋為依依不捨、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等等之類的用詞。總之,這下晴川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您覺得耀日那位新宗主怎樣?」當美幸替換過衣服的大明做最後儀容整理時,突然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像這種出席重要正式場合時所穿的外衣,大明自己可搞不定,非得讓美幸幫忙不可。

「她是個好女孩………只是所要背負的責任太重了,沈重的讓人容易迷失自我。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大明毫無猶豫的回答著,口吻一如平常。

「不!沒什麼。」美幸笑著回答,同時將大明的衣領摺好。不知是不是錯覺,大明似乎覺得美幸突然變的有點高興的樣子。

大明和晴川之間的流言美幸也有所耳聞,如果大明真的和晴川有些什麼的話,他剛剛的回答絕不可能如此的淡然毫無作做。所以憑美幸對大明的瞭解,她很確定大明和晴川真的沒什麼。

雖然美幸對於大明會有幾個女人並不在乎,可在大明尚未對她的心意做出正面的回應之前,美幸還是不希望看到他和其他女孩走到一塊。尤其說真的。論容貌,晴川遠比自己出眾、論實力,晴川又遠超出自己,而且她還是耀日的新宗主。這些無形中都會帶給美幸壓力感。

要是剛剛大明回答時帶有一絲情愫或曖昧語氣的話,美幸現在恐怕心的碎了。因為那代表著大明不要她,大明會接受晴川,但不會接納自己。

幸好………。美幸想到這不禁鬆了一口氣,戀愛中的女孩總是容易憂愁又敏感的。

大明不知道美幸的心底剛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他只是覺得美幸好像怪怪的樣子。可當大明要進一步詳問時,美幸卻催促著他往會議室去,大明也只好作罷。

所謂的會議室,不過是個類似蒙古包的圓形帳篷而已,只是尺寸要大上許多。帳棚內擺放著一個大圓桌,就充當成臨時的會議室,反正式神大會隔幾年才招開一次,就算蓋了也不常用。而且為了維持島上的完整性,島上的建築物也才那幾棟小木屋而已,這還是為了留守在島上的人員所搭蓋的住所,在式神大會時期則是讓出來給宗主和長老們居住,其他人則是住在帳篷裡。至於開幕時用的會場,是從島外運來木料建成的,大會結束後就會拆掉。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保留島上的原始風貌。因為要是太過開發,導致這座島嶼喪失靈氣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況且島上尚有許多未知的遺蹟存在,這些貴重資產可是萬萬破壞不得的。

大明進到會議室裡後也沒說些什麼,只是微微點頭後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深藍則是寸步不離的緊跟在他身邊。當然,她奇特的樣貌又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早在大明出來時,就用心靈感應和詩函無痕說明事情的經過,所以兩女和牧童對於深藍的出現並不會感到訝異。

「這個深藍………可不簡單啊。」牧童以他活了五百年的眼光做下判斷。雖然深藍學大明一樣隱藏起自己的力量和氣息,但牧童還是能感覺的出來。

「身為九級的水系荒獸之尊,力量自然非同小可。聽阿明說,深藍的本體可是一隻巨大如陸地的獨角巨鯨………」詩函說話的同時,深藍突然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向他們,不過詩函只是淡淡的對她一笑。

詩函說話的聲音雖然很細微,但還是逃不過深藍靈敏的耳目。深藍聽到後也很納悶,自己剛出來而已,為什麼馬上就有人知曉她的來歷。只是詩函的笑容讓她感覺不出絲毫敵意,而且詩函和無痕身上都略為帶有絕的氣息,所以深藍認為她們是和王(大明)有關的人物,因此也是微微一笑的回應詩函,然後將頭轉回去。

過了一會,晴川也換好衣服到達會議室。當晴川一進場後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好像想看出些什麼似的,不過最後還是裝做毫無異樣的把目光收回來。這些人的舉動都被大明看在眼底,因為他們看向晴川的眼神很特別,好像是在盤算些什麼。尤其這些人都是耀日、隱星的長老,讓大明不得不留上心。

「既然三位宗主已到,我想會議也該開始了。」隱星一位長老站起來說話,然後環視了一下在場眾人,確定大家都無異議後繼續說道:「不過在會議開始前,我有件事要先提出來。」

因為會議上全程都是用日文交談,所以美幸原本該替大明負起翻譯的責任,不過詩函對美幸招了招手,表示這次由她來,隨後詩函和美幸互換了位置,坐到大明身旁。

大明和詩函心意相通,要做翻譯工作實在再簡單不過了,別人話一說完,句子的意思就馬上出現在大明的心中,連交談的動作都能省了。但是為了不引人注目,詩函還是得做做樣子在大明身旁咬耳朵。

「我想趁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的時候,宣佈這則喜訊。就是耀日的安倍宗主,將與我隱星的新宗主伊達景勝聯姻,日星兩宗也即將結盟。」

這句話剛說完,明月這有不少長老被嚇到,不知該如何回應是好,只有徹一郎那隻老狐狸默無表情,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至於耀日隱星的長老們臉上同無異狀,好像早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一樣。

「是嘛?為什麼我的終身大事我這當事人卻一點都不知情。」晴川聽到後緊繃著一張臉,場內的氣氛頓時冷的最低點。

那位隱星的長老就像被狠狠括了一巴掌一樣,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原本這件事因該是在式神大會完後才會宣佈,只是沒想到會突然冒出晴川與明月禦主之間曖昧不明的傳言。如果只是一般的謠言,他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在有心人特意煽動下,這則謠言已經傳遍島上,所有來訪的外來嘉賓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逼的他不得不提早宣佈,試圖逼成定局。

隱星的長老把目光看向耀日的長老們,意識他們出聲。照理說,他們應該把這小ㄚ頭搞定了才對,怎還會引起這麼強烈的反彈,搞的他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宗主,難道妳忘了我們的約定嗎?」收到了隱星那傳過來的眼色,為首的大友長老站起來說話了。

耀日的長老群可分成兩派,一派是耀日內部有家族血脈傳承下來的長老,另一外則是後來依附耀日的外圍團體所推舉出來的長老,在耀日比較沒有實權。這次耀日之變讓前者死傷慘重,後者倒是沒多大損傷,不過卻讓這些外圍長老們產生了野心,想趁機掌控耀日核心大權,大友就是其中的一位。

而首要目標,就是要讓晴川聽命於他們,所以這些長老們就吵著要分家,逼的晴川不得不妥協。這些長老們最先想到的,就是用晴川來進行聯姻。一來可獲得外援的支援,二來晴川出嫁後,耀日的實權等若操控在他們手上,如此一石二鳥之計,真是作夢想到也會笑。

原本他們找上的是明月,但徹一郎的態度和條件強硬的讓人無法苟同,於是又找上隱星合作。這次隱星會換新的宗主,用意就是為了晴川這門親事。

「那是你們單方面的威脅,根本不是什麼約定,你居然還有臉跟我說。更過份的是,你們居然毫無聲響就把我給賣了。」晴川冷笑著。如果沒和大明那番談話,晴川說不定真的會默默接受大友的安排,但現在可不同了。

看到晴川的表情,大友心底暗暗吃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前幾天還柔弱憔悴的任憑他們擺佈的女孩,今日態度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變的如此強硬。

當大友正想說些什麼反駁時,晴川可不給他這個機會,嘲諷的說:「不過就是威脅要分家嘛。好啊!要分就分,現在的耀日就像是一個外表身體健壯的中年人,但體內卻逐漸腐朽衰敗。這次的變故曝露了他全部的缺點,我想也是時候好好整治一番了。」

聽到晴川毫不在乎說出這番話,大友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明白這次晴川是真的鐵下心了,就算耀日因此實力大減也在所不惜。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給我滾出耀日,滾出這座島。二是給我乖乖的閉上嘴巴坐下,等會議結束後我再來處裡你。有一點,我希望你千萬不要忘記……」晴川右手平舉,讓天之叢雲的劍身出現在她掌上說:「我才是須佐尊所認可的人,耀日的正統繼承者。」

大友的臉色相當難看,晴川這樣大刺刺的把話挑明講,而且是在這種公開場合下,他居然連一絲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當然,這也跟天之叢雲迫人的氣勢有關。大友看看左右的長老希望尋求援助,只是其他的長老也被晴川和天之叢雲的氣勢所壓,一個個默不吭聲,下意識的迴避大友求助的目光。大友的臉上頓時一陣青白,就後還是默默的坐回原位,心想會議結束後看我怎麼治妳。

隨即晴川換過一張笑臉,像那位隱星的長老說道:「很抱歉,我想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可否容我會議結束後在登門致歉。我們耀日管教下屬的能力還是有待加強,免的有些人反客為主。」晴川說完後一掃耀日的長老們,那眼神讓他們看了就生畏。

「不不!我想也是一場誤會,怎敢勞您大駕呢。」這名隱星的長老也是擅於見風使舵之輩。一看情況不對,態度馬上大幅轉變,對剛剛的事絕口不提,和晴川虛應幾聲後乖乖的坐下。

「好強勢的作風。」大明在心中暗嘆。記得幾個小時前,晴川還在他面前哭的唏哩嘩啦的,怎一下子就變了這麼多。女人一旦抓起狂來,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那是因為有你當靠山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宣染成什麼樣子。」詩函轉述出她目前所聽過的各種流言。種類不多,大概十來種版本而已。

「我的天啊!我才離開幾個小時而已,怎會傳出這麼誇張的事。」大明在心底哀號著。流言中,御堂三郎不但和晴川有著超友誼關係,而且以育有一子一女,在京都某處還有一棟愛的小屋。

「我想是有人特意散撥的吧,只是我不明白這用意何在。莫非是想趁大會招開期間抹黑你們兩個?可抹黑你們又沒好處。」這點詩函就不明白了。

就她從美幸那邊瞭解到的,宗主(明月稱御主)這位置可不是民選代表,它的權力地位大的難以想像,就算宗主本身有什麼行為不檢,也沒人敢過問。所以大明和晴川的事,頂多被當成八卦談談而已,誰也不敢因此就要求撤換宗主。

「對啊對啊!老婆大人如此英明,當然知道我和晴川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散撥謠言的,馬上抓過來海扁一頓。」雖然大明知道詩函不會相信這種荒唐事,但他還是要諂媚的哄一下。

詩函只是不懷好意的笑了幾聲:「你老婆我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可是相當有自信,何況我和無痕每晚把你榨的一乾二淨的,就不信你還有精力在外拈花惹草。當然啦,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要你喜歡的話儘管帶進門沒關係,然後我們會聯合起來把你榨的一滴都不剩,看你還怎麼做怪。」

詩函甜蜜蜜的說著。但這段話絕對是個恐嚇,還是會讓大明嚇的背脊發冷的恐嚇。開玩笑,家裡這兩隻小妖精都快搞不定了,誰還敢向外發展。

在大明和詩函進行心靈交流的同時,會議也開始慢慢的展開。只是大明抱持著如非必要絕不插手的想法,全權交由撤一郎去處裡。不過會議開始不久後,會中提到的一個名詞卻讓大明留上了心。

地聯,地球安全聯合防衛隊的簡稱。現在會議上在討論的,正是昨天地聯體制崩潰後所產生的各種影響。

三流派和地聯專精的領域各不相同(一個是使用神秘的法術與生物,一個是使用現在最頂尖的科技),所以甚少來往。只是這次地聯所流傳出來的資料裡,居然計畫著打他們三流派的主意,甚至還有三流派裡已被收買的人員名單。先不管這份名單是真是假,三流派已先行扣壓下這些人靜待調查。

像這麼嚴重的事情,當然是會議上首要討論的重點。雖然地聯解體後也帶給三流派部份傷害(主要是經濟分面,股市突然重挫令他們損失不少),但他們最在意的,還是討論是誰有能力在一天之內就將地聯瓦解。

地聯是個跨國際性的巨大組織,而且體系十分嚴謹,在全球各地都設有分部,不過十分低調隱秘。相傳地聯的總部是在歐洲,但詳細地點則是個謎。他們實在是想不透,以地聯防衛之森嚴,怎會給人輕易的就入侵總部主機,並且在網上散撥出所有的機密文件,甚至讓它在短短一天之內就整個解體崩潰掉。

別說他們,其實這件事所造成的傷害也遠超出老孝當初的預料。

為了指揮搜尋艾蜜莉的行動,地聯總部的電腦主機和台灣臨時基地的電腦是直接連線的,所以台灣這的電腦一中毒,歐洲總部的主機也是在同一時間就受到感染,並且病毒經由總部主機擴散到全球各分部去,根本無法預防。

地聯最大的失敗就是過於依賴科技,才讓老孝有機可趁。如換過像耀日、隱星等這類比較傳統保守的組織,老孝的方法就沒輒了。

會議上的眾人想來想去,就是想不透有哪個勢力或國家能做到這件事。當然,任憑他們想破頭,也絕想不到這事會是兩個未成年的小鬼頭所能做出來的。

倒是大明聽到這件事後,腦海裡自動聯想到老孝他們幾人。除了離開樹海時有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外,這些日子以來就未曾跟他們聯絡過,不知他們那有沒有遇上什麼麻煩的事情。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等等我出去打個電話回家問問看好了。」詩函感到大明心中的擔憂,於是說了一句。

「等散會後再說好了,會議中途還是儘可能別做會引起別人注目的事。何況迅雷和疾風並未對我提出警訊,我想家裡應該沒問題才對。」大明並不是真的擔憂,只是因這事有感而發罷了。如今地聯倒臺,看來老孝一家子的危機應該算是已經解除了吧。

既然地聯的事討論不出個結果,會議開始轉向下個議題。其中包括這陣子突然冒出的神祕人物「絕」,還有前幾日的樹海之役,都是會議上討論的重點。

會議初期還好,但中期後火藥味就越來越濃。起因是去年三流派之間一件小小的利益紛爭,但後來各派長老卻借題發揮挖起了陳年舊帳,讓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別看這些長老老歸老,脾氣可還相當的火爆,吵到最後差點要掀桌子。

照理這時應該是三流派的宗主各自出來制止,但耀日和隱星的宗主剛上任,權威略嫌不足,有點壓不下去的感覺。這時徹一郎附過身來在大明耳邊說了幾句,讓大明點點頭後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會議室裡的氣份越來越火爆。正當場面快控制不住,各長老快要動手打起來時。大明一掌拍到桌面上,並且大喝一聲:「都給我安靜!一群混帳東西。」

大明這句話不但是純正的日文發音,而且還運用上些微的內力,震的所有人腦袋裡嗡嗡作響,無法思考。

霎時會議室內一片悄然無聲,每個人都把眼光集中在大明身上。

作者: mR.步    時間: 2005-10-24 11:52
之九十七 伊達

剛才徹一郎在大明耳邊所說的,就是讓他出來壓下這場騷動。在這樣吵下去沒完沒了的,會也不用開了。不過並不是大明突然頓悟變的會講日文,而是詩函先替他翻譯成日文發音,然後才由大明口中說出來。

不待現場眾人回過神來,大明接著又沉著一張臉說:「你們這些混帳傢伙,當我們三個宗主都不存在了嘛!不管什麼事自然有宗主作定奪,豈容你們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虧你們歲數都這麼大了,竟然連這點行事規矩也不懂。」

任誰也想不到這位外表看來斯斯文文,一直默不吭聲的明月新御主,開一口火氣居然這麼大。

明月的長老還好,因為是自家的御主,所以被責罵也不敢說些什麼。加上之前他們的言行舉止確實是有些失態,也只好摸摸鼻子乖乖的坐下。但耀日和隱星的長老們可就沒那麼好擺平了,他們都是發號施令慣了的權威人物,向來只有他們耍大牌的份,哪曾被人混帳混帳的叫過,況且對方又不是自宗的宗主,這口氣可忍不下去。

「你這小鬼,別以為仗著明月在背後撐腰,說話就能如此放肆………」好幾個耀日和隱星的長老把剛才吵出來的火氣全指向大明,其中還包括耀日的那個大友長老。

聽到耀日和隱星的長老出言不遜,本坐下的明月長老們又全站了起來。辱罵御主就等於辱罵整個明月,辱罵自己一樣,怎叫他們不感氣憤。不過就在明月的長老們準備要破口大罵回去時,深藍搶先有了動作。

只見深藍抬起手反手一招,那幾個耀日隱星的長老們搖晃了下身體後,就頹然的倒了一地,而且原本乾爽的身體全都變的濕淋淋的,好像剛從水池爬上來一樣。所有人臉上盡是痛苦難當的表情,但卻連呻吟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深藍可不管地點場合,在她的觀念裡只要有誰敢對絕無禮,自己絕對會讓對方下場十分淒慘。雖然深藍不喜殺生,但該下手時決不手軟。

這時還好大明揚起右手制止了深藍的動作,因為他在不阻止的話,這些人馬上會脫去全身的水份,瞬間就變成一具乾屍。人體組成有百分之七十是水份,以深藍操控水的能力,要辦到這點並不難。

大明自己可不想因為這點點小事而鬧出人命。尤其深藍並沒有人類所謂的道德觀念,所以並不認為殺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人類怎麼看待螞蟻,深藍就怎麼看待人類,道理就是這麼簡單。其實也不只深藍,上階荒獸本來就不把絕以外的東西放在眼底,如果今天出來的是煉獄,恐怕這裡的人都死光了。

看到好幾個長老突然無聲無息的倒下,在場的人全都嚇呆了,旁邊幾個反應較快的人立刻搶身上去查看長老們的狀況,但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大明先打破沉默說:「他們幾個只是暫時性脫水,多灌灌礦泉水休息一下後就沒事。抱歉,我這式神才剛收沒多久,性格還野的很,隨後我自然會向幾位長老賠罪。」

雖然大明說的極為誠懇,但深藍的舉動無疑是在耀日和隱星的臉上狠狠搧了一巴掌,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只是畏懼於深藍那未知的能力,一時間使他們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明月的長老們心裡可得意了,這可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耀日和隱星被明月壓的死死的啞口無言,光這風光的場面就足以讓他們往後含笑九泉了。

大明本身倒是有點傷腦筋,他可沒想到深藍一出手就讓他把耀日和隱星全得罪光了。不過反正最頭痛的人是那位御堂老爺爺,他自己大會結束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看來閣下這隻式神相當不簡單,不知是在哪找到的呢?」伊達景勝的臉上流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邊還從容的指揮手下將自家的幾位長老送下去休養,好像對剛剛的事完全不以為意的樣子。雖然他是新上任的隱星宗主,但沒過人的實力和手段,是坐不上這位置的。

晴川也一樣召來手下將這些長老抬下去,反正她原本就對這些長老欠缺好感,深藍這麼做剛好幫了她一個大忙,而且少了這些專門製造紛爭的老人家,讓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你說呢?」大明直視著伊達,好整以暇的反問了一句。伊達只是笑了笑避開不談,反正他本來就沒指望大明會說實話,剛剛那問題不過是用來化解會議室內尷尬的氣氛而已。

接著伊達拍了拍手說:「既然那些脾氣火爆的老爺爺不在了,我想我們三個年輕人就直接把話攤開來說吧。」伊達也不作做,直接將話語切入主題。

的確,伊達的年紀和晴川相仿,而大明也因為偽裝過的關係,看起來年紀也和他們差不到哪去。而且與其面對那些老的骨頭都能打鼓的老傢伙,大明對伊達還比較有話說。

「我想晴川小姐從剛剛的爭論裡大概已經聽出來了。」伊達叫的可親熱了,直接晴川晴川的叫著,不過晴川也沒反駁他,隨他叫著。不過伊達接著正色說道:「剛剛三宗眾位長老的爭論裡,都有意無意的提起耀日,並且意向晴川小姐點出一個事實。」

「我知道,他們無非就是想告訴我現在的耀日勢力一日不如一日,是時候該做出些退讓了。」晴川不慌不忙的說,神色一如往常。

在被深藍撂倒的長老群裡,耀日的長老就佔了大多數。現在晴川身後只剩下幾位完全幫不上忙的長老,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孤軍奮戰,不過此刻在她眼中,卻依然充滿著自信的飛揚神采。

望著晴川,伊達不覺有些看的出神了。其實不只伊達,會議室裡所有的人眼光全被晴川吸引住了。不過在激賞的同時,眾人也不禁懷疑晴川這股自信究竟來自何處,莫非……她手上還握有著足以讓耀日起死回生的秘密?

然而有誰知道,在晴川充滿自信的外表下,她心臟跳動的頻率已突破有生以來的最高點,並且還急速向上攀升中,連同手心中冒個不停的冷汗,在在說明她其實比任何人還要緊張。

「關於耀日內部近日來的紛亂,我想各位應該有所耳聞,甚至在各位優秀的情報系統運作下,還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所知甚詳。因此,我可以在會上很坦然的向各位承認,這些事完全是真的。」

晴川此言一出,會議室內不禁喧起一震譁然。因為要是眾位長老們遇上這種事,首先就是對外極力否認,然後在私底下想辦法解決,決不可能就這樣大刺刺地把弱點攤開在敵人眼前。難道這個小女孩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後果,會讓耀日被週遭勢力給蠶食瓜分掉嗎。

晴川環顧了在場眾人一眼,從他們的眼神裡,晴川很清楚他們現在在打什麼歪腦筋。接著晴川看到了大明,大明的表現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神色悠然的坐在座位上品茶,不過看向晴川的目光裡卻流露出一絲嘉許。

雖然大明沒有正式向她表明過立場,但晴川知道大明是站在她這邊的,有這麼強硬的後台當靠山,晴川的信心可不是毫無根據的。

「現在各位心裡在打什麼主意,相信大家彼此間都十分清楚,我也就不說出來了。」饒是在座長老們臉皮在厚,被晴川一語戳破後也不禁老臉微紅,訕訕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可有一點,我希望在座的幾位要記清楚。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耀日目前雖處於困境,但幾百年來的苦心經營可不是假的,對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宵小之類,耀日自認還有能力好好的『招待』一番。不過………」晴川正經嚴肅的說完後,表情又突然變的柔和說:「耀日目前確實是無人力在管理這麼大的地盤和資產,所以我決定……把目前三分之一的地盤和資產全讓出來。」

話一說完,會議室裡大部分的人都嚇傻了,包含老謀深算的徹一郎與伊達在內。至於大明等人則是不了解晴川所說的數字意義,所以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吃驚。

依勢力範圍來說,耀日就將近佔了一半的日本,剩下的另一半裡,明月佔三分之二,隱星佔三分之一,如果耀日真的一次讓出三分之一的勢力,那它原本超然的領導地位將不復存在。而明月和隱星一旦瓜方掉這些領土,三宗的實力將處於並駕齊驅的地步,所以明月和耀日的長老們從震驚中清醒後,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反正他們主要也是想趁這時候從耀日身上佔點好處,只是沒想到晴川會這麼爽快。

徹一郎很快從驚喜中很快的回復過來,其實仔細想想後,他也能了解晴川這麼做的用意所在。目前的耀日最需要的就是內部的整頓與休養,但是這麼大的地盤卻反而變成一種負擔,因為本家再也無力分出人手去掌控這些地方,與其咬牙撐著等死,到不如學壁虎斷尾換取一片生機,這樣一來晴川就能收整耀日餘下的菁英養精蓄銳,重新培養人才。

雖然徹一郎能理解晴川的做法,但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事,徹一郎肯定自己無法能像晴川一樣做下這種充滿魄力的斷決,畢竟數百年基業哪能說斷就斷。

也許……自己真的是老了,未來該是年輕人的天下。

一想到這,徹一郎就忍不住感嘆起來。看到晴川的表現,徹一郎就明白目前耀日的衰敗只是暫時的,東山再起不過是遲早的事,而隱星新的宗主似乎也不是池中之物。

那……那明月的未來又在哪裡。

當明月本家當中,並沒有足以和前兩者匹敵的優秀人才,為此徹一郎就不禁感到眼前一片黯淡。其實徹一郎早就知道大明無心於御主之位,隨時都有可能掛冠離去,所以他私底下一直在培養新的御主人選,但今日看了晴川的表現,徹一郎發現資質實在是差太遠了……

「當然,我話既然說出口,就絕對會拿出耀日三分之一的地盤來,但………前提有個小小的條件。」晴川俏臉上流露出些許狡詐的笑容,讓員本有點振奮的星月長老們都冷靜了下來,不知這小ㄚ頭還會提出什麼古靈精怪的條件出來。

「要我平白無故讓出三分之一的地盤,傳出去耀日和我的顏面似乎都掛不太住,所以要怎麼拿這份資產,就要看看各位的表現了。」

「妳到底想怎樣做?」伊達不得不開口了,這一切簡直太過匪夷所思,讓他無法在繼續保持沉默下去。

「歷來式神大會的高潮所在,就是我們三流派的式神互相切磋的武鬥大會。雖名為切磋交流,但說明白一點,這其實是我們用來解決一切紛爭的最後手段,誰有實力誰就能大聲說話,我想這點大家都很清楚。

所以這次,我把這份資產的分配權提供出來做為三宗裡成績第一名的獎品,因此能拿多少……就看各位拿出多少實力。先聲明,這次武鬥會我也會參加,而且我也絕對會全力以赴。」

晴川話一說完,在座長老全沉默了起來。因為除非是事關重大,否則宗主一般是不參加這種比鬥的,而且根據以往的記載顯示,歷任耀日宗主一旦出手,就完全不曾留下過失敗的記錄,頂多是打成平手,可想而知實力強憾到什麼地步。

這次的武鬥會大概會是式神大會創辦以來最激烈的一次,因為晴川提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加上她自己本身也要親自出場,所以月星兩派決對會卯足全力應對,畢竟選擇權在自己手上要比在他人手上來的好。

「到最後還是要用這麼野蠻的方法來解決啊………」詩函在心底對大明嘀咕著。也許是看大明近日來連場惡戰,搞的身體負荷不了,心中不禁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起了反感。

大明笑著回答道:「雖然野蠻,但還有比這更實用的方法嗎?不然也不會出現『成王敗寇』這句成語。妳也別想的太多,看來情況的發展並不需要我出手。」

「你不打算參加嗎?」詩函疑惑的問。

「除非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否則我不該出手干涉。畢竟我這個御主也沒打算做太久,讓三個流派自己順其發展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你不出手的話,我想這場比賽將會由晴川一手主導。」詩函對晴川倒也十分讚賞,剛剛她的表現讓詩函的印象十分深刻。不過天才和瘋子之間的差別就在於成功或失敗,如果晴川沒這份實力,想來也不敢說大話才對。

「那不正好,如果晴川成為了這次大會的主角,就不太會有人在注意妳老公我,這樣一來自然也就少生事端了。」

「你啊,每次遇到這種場合就想盡辦法推卸。明明有撼動天地之能,卻不會想用來做出一番大事業,絕和天帝這種大人物倘若泉下有知,大概會對你這繼承人感嘆不已吧。」

「呵呵──。閒散慣了,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適合我,或者……該說我很清楚自己吧,我很明白自己不是那種善於領導的將相之才,所以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我做不來。不過老婆大人既然要妳老公我幹番大事,為夫的當然要遵從,說吧!妳想要統一地球呢?還是要統一宇宙?妳想要的老公通通拿下來給妳。」

「呆呆……」詩函啐罵了一句,然後溫柔的說:「我只要你永遠陪著我們就好。」



這場會議比大明所想的還來的早結束,看來大家都急著為後天武鬥會做準備,無心在會議上大做爭論。因為晴川突然要出場的緣故,星月兩派不得不更改原本出賽的人選,重新思考應變之道。

武鬥會的規矩是每一宗最多派出七個人,然後打散採淘汰賽制,打到最後剩下的一人就是冠軍。特別的是這武鬥會近幾十年來對外開放,連外來訪客也能登記參加,所以整體參賽人數會十分驚人。

開放武鬥會的目的,就是希望三宗門人能多觀摩外來的奇人異術,從中學習啟發,並藉此砥礪門下的心智和見識,使其保持絲毫不敢鬆懈,畢竟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其實不只三宗,從世界各地前來參加的特殊團體全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畢竟像這麼一個開放的國際性聚會十分罕見,來這邊多聽多看絕對有益無害。

會議大約在下午五點左右結束,不過接下來還有幾場會議,但如果沒有重大事項的話,宗主是不用參加的。大明在會議結束之後就被徹一郎拉走,大概是為了商討後天武鬥會的事。因為大明接下來的行程排的滿滿的,所以詩函和無痕也就不跟著大明過去,說了一聲後就和牧童四處去走走。

逛著逛著,一行人慢慢來到外來訪客駐紮的營地區。這裡可以說是島上最熱鬧的地方,對隱居崑崙五百年的牧童來說,親眼看到這麼多外國人聚集在一起是相當新奇的事。

為了招待這些客人,營區內設置了數座露天餐廳,不但能隨時提供世界各地著名的佳餚和飲品,周圍擺設的桌椅更成為眾人聚集談天的地方,尤其時間已接近傍晚,人群更漸增多。

由於大明一時半刻間還脫不了身,詩函三人也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點了杯飲料慢慢聊,順便注意一下附近的人都在談論些什麼。

因為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來自不同國家,所以許多人都是使用較通用的英文來進行交談。近來牧童和無痕也開始學習英文,以他們的天資自然是輕輕鬆鬆就能上手,所以在場眾人的對話他們大致上都聽的懂。

三人聽了一會後,發現大家談論的重點都集中在後天的武鬥會上,或是近來一些比較重大的突發事件,此外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消息了。

綠色的寬大夾克只拉到腹部,肩膀上還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白貓,再加上頂帽緣拉低的鴨舌帽,牧童的打扮顯的相當隨性。詩函和無痕的打扮就比較正常,加上外貌偽裝過的關係,所以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只是就算打扮的再怎麼不起眼,也是擋不住有心人士的搭訕。

「兩位美麗的小姐,我是否有這份榮幸與妳們共進晚餐呢?」隱星的新宗主伊達手舉著酒杯,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說著。

一張可媲美當紅偶像明星的英俊臉龐,標準的衣架子身材(就是穿什麼都好看),加上充滿磁性的嗓音、一雙會放電的迷人雙眼,如果是尋常女子,此刻大概已經被電的七暈八素了。可惜,遊走在女人群中向來如魚得水的伊達,這次踢到了個大鐵板。

連考慮的時間也沒有,詩函反射性的舉手在臉前搧了搧說:「不行」,毫不客氣的直接拒絕伊達。無痕沒有被搭訕的經驗,不知要怎麼反應才好,於是學著詩函做出一樣的舉動,但如果依她的作風,無痕會直接拔劍架在他脖子上叫他滾。

不可否認的,伊達的自尊霎那間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從來只有他拒絕女人的份,何時曾被女人拒絕過,更何況對方是兩個平凡無貌的女子。

看來做人不能太過鐵齒啊,伊達在內心苦笑著。

「呃……別這麼無情嘛。當可憐可憐我,一個人吃晚餐是很無聊的。」伊達眼神一變,眼光就像路旁被遺棄的小狗一樣楚楚可憐,並且對三人拒絕的眼光視若無睹,熱絡的招來侍者點菜。

死纏爛打的行為向來是伊達所不恥,只是他這次是有目的前來的,說什麼也不能因為一點小小挫折無功而返。為此,他連形象也不要了。

這時無痕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但是詩函把手覆蓋在無痕手上阻止了她。

「小弟弟,甜點就點水果蛋糕好不好?這間店做的蛋糕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而且每天限量賣五十個,有錢還不一定買的到。」伊達笑嘻嘻的問。

小弟弟……牧童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自己的年紀搞不好比伊達祖宗八代加起來還多,他居然叫我小弟弟……

但更可恥的是牧童的回答:「不要!我要巧克力布丁。」末了還舉起手指比了個V字型說:「要雙份……」

反正有人自願當凱子請客,牧童哪有拒絕的道理,反正到時再見招拆招就好。

用餐時間,雖然詩函三人都不太理會伊達,但伊達仍是有辦法一個人說的自得其樂,嘴巴從頭到尾都沒休息過的,光這點就讓詩函三人很佩服他,但如果他閉上嘴巴的話,用餐的品質會更好。

「對了,你們和明月的御主是什麼關係?」廢話那麼久後,伊達很不經意的冒出這句話。如果是普通人被一堆廢話洗腦後,大概會很順口的回答這問題,但詩函不是。

「這才是你的目的所在吧。」詩函放下刀叉,雙眼直視著伊達。她早知道伊達別有用心,所以並沒什麼食慾,吃東西也只是淺嘗即止,而無痕對眼前美味的餐點根本是連動都不動。倒是牧童跟阿呆對桌上的一堆食物搶的興高采烈,一人一貓解決完巧克力布丁後,伸出魔掌把無痕的桌面全一掃而空,開始為最後一塊水果蛋糕爭了起來。

「嘿嘿……,好奇嘛。」被詩函一語道破了目的,伊達訕笑了幾聲搪塞過去。不過光從用餐這段期間,伊達就觀察出了許多異樣的地方。

首先是阿呆,伊達很確定它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小貓,畢竟有哪隻貓會生冷不忌的掃光桌面上大半的食物,就算雜食也沒雜成這樣,而且那麼凶狠的吃像,好像桌上的食物跟它有血海深仇一樣。

再來是牧童。伊達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小鬼頭,但很快伊達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相當離譜,他眼中的小鬼單手用餐刀隨手把牛排挑起,然後把餐刀在空中一揚,當那牛排安穩的落在盤中時,已被切成整整齊齊、大小一致的七七四十九塊,可怕的是伊達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平心而論,伊達認為那小鬼要把自己斬成八塊的話,自己絕對抵擋不住。(那牛排最後是被阿呆解決的,因為牧童不替他切的話,阿呆會直接抓著用撕咬的,那場面可不怎麼雅觀,雖然阿呆自己比較喜歡這種方法……)


至於無痕嗎……她一直冷冰冰的閉目神思,因此伊達看不出什麼,但是伊達的直覺就是感到她十分危險,所以一直不敢去惹她。

三人一貓裡最正常的就算詩函了,從她使用刀叉的姿勢看來,顯然出生於大戶人家並接受過良好的教養,這樣的人或許比較好溝通。但是當詩函雙眼直視伊達時,伊達發現這女子才是三人中最神秘的一個。

眼睛是靈魂之窗,所以不管外貌再怎麼偽裝變化,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說謊的。從晴川的眼中,伊達看到了無畏以及堅強,但詩函的雙眼給人種不屬於凡塵的飄邈夢幻感。光是直視,感覺就彷彿靈魂將會融化一樣,伊達用了好大的定力才把眼光移開,不然可有能就此迷失在這雙眼睛之中。

這其實是修練天魔迷魂法的副作用,若是平時詩函會很刻意的去抑制,但這次她是故意的,目的是想看看伊達的實力怎樣。

「妳……我不知道妳用了什麼方法,但這不是原本妳真正的樣子吧,能擁有這雙眼睛的人,絕對有一副配的起的容貌。也許我很唐突,但是能請妳讓我看看妳的真面目嗎?」

盡管這個請求十分荒唐,但是伊達知道,如果他無法找到答案,這雙眼睛會成為他的心魔,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喔?」詩函覺得這個人也蠻有趣的,竟然能光憑自己的雙眼就能推斷出自己目前的容貌是偽裝的。於是想了一下後說:「這裡不適合談話。」

「請跟我來。」伊達瞬間就明白了詩函的意思,立刻起身離席帶路。

「姊姊!?」無痕微微一楞,詩函不會真的要把真面目給這個登徒子看吧。

「放心,我自有打算。」詩函拍了拍無痕的手腕。

但是當詩函以真面目出現在伊達面前時,伊達被嚇的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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