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硬上弓還是打情罵俏

傻翔

摘自-蘋果日報副刊
文-吳淡如


      小苑是老闆的情婦。

「我本來沒有要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是笨蛋，他有老婆有小孩，老婆還非常厲害，雖然不常來公司，卻掌管了我們公司所有的人事和財務。」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小苑說，「他霸王硬上弓」──事情是這樣的，老闆常常利用「洽公」機會約她到飯店和客戶談業務，在飯店的咖啡廳坐了幾分鐘後，就要求她「我們到樓上談一談」，看著老闆手上亮晃晃的房間鑰匙，熟女小苑當然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好幾次，他都跟我拉拉扯扯。不過，我躲了一年多，都沒讓他得逞。」

      我聽到這裡有一點奇怪，小苑有這種好色老闆，為什麼不辭職他就？以她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其他工作。

      「可是，老闆在工作上又很器重我，我不忍心把工作拋下。」她說。

      「得逞」發生在公司到上海旅遊的期間。「我本來以為老闆娘也有來，應該沒有危險。我還帶了我阿姨一起住同一間呢。」

      老闆晚上邀她到房裡去聊聊，她想老闆娘在應該沒事，一敲門，老闆就將她攔腰抱著壓在床上。

      她拚命掙扎，後來想到了一計，跟老闆說：「我很願意跟你一起，但是我有個習慣，事前一定要洗澡，我先回房裡洗澡，過30分鐘再來找你。」

欲迎還拒搞曖昧

      老闆不放她走，但她口口聲聲保證自己一定會再回來，他才放手。

      「我回到房裡，當然不會想再回去，再回去是羊入虎口啊，可是他一直打我房間的電話，我怕吵醒我阿姨，再加上他在電話中保證，自己只是喝多了酒，才這樣失態，要我原諒，我才再度到他房裡去，事情就發生了。」

      既然都已經成為「不堪回首的慘痛經歷」，而她也和老闆分手了，所以我沒有坦誠的向她質疑：聽來不像是「霸王硬上弓」，倒像是一場打情罵俏的捉迷藏。

      老闆會冒著被母老虎般的老婆抓傷的危險，拚了命吃窩邊草，有一大半的原因，必然是在她欲迎還拒的態度裡不斷得到曖昧的暗示。本來可以避免的危險，卻因她的優柔寡斷而成為發生的事實。

      明知可能發生，卻不想走避，就像不斷在老虎面前晃動肥羊美肉一樣，老虎固然兇惡，肥羊也太不小心。

      可是，對於不少從來乖巧懂事的女孩而言，要她們明確說「不要」或掉頭而去，竟是如此的困難。她們多半有「只要你喜歡我，我就不能對你殘忍」的柔軟性格，才使感情的命運脫離自己可以掌握的安全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