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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愛情》 如果可以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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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9-19 11:55:5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往事如煙才有鬼….。

至少在黃色卡帝亞的煙霧中我是這麼認為。

淡菸,是一種鬆綁的理由,是現實與回憶的彌流。

交感神經的暫時性缺氧,逐漸喚醒遺忘,彷彿結痂的傷疤,細胞再度活化….卡帝亞微微的苦澀由舌尖滲透,正如我緩緩走向藍色大門,窺視那被我丟棄的記憶殘骸。

※ ※ ※ ※ ※ ※ ※

盛夏的台灣帶給我的印象,就是芒果冰和一個接一個的颱風。可能是長年與雙親居住在洛杉磯的關係吧,對我來說,七歲前,這裡是充滿童年歡笑的故鄉,七歲後,台灣是出生地,不是家。

2001年7月5日,我在幾經評估和考量,以及爸媽的建議下,返回台灣醫界服務。或許是近年來自殺率的攀升,政府逐漸重視國人心理醫療方面的問題,在國內幾位學者和醫生群的推動,正式成立首座心理學醫療研究中心,整合精神科和心理醫療科,從國內外招聘了多位相關人士進駐中心,當然,我便是其中之一。

下午3:00,班機順利降落,回到了理論上熟悉實質上陌生的台灣,一出機場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台北慣有的熱空氣,我招了一台小黃<計程車>,前往朋友爲我預備的公寓。

紅燈停綠燈行,小黃奮力奔馳,窗外的城市即景映入眼簾,沒有近鄉情怯只有滿腹狐疑,按常理來說,離開了這麼久,許多街景應該是新奇未見過的,但是,我卻覺得,好像有很多片段是似曾相識的,不過我卻找不到理由可以解釋這種複雜的感覺,算了,可能是夢裡回來過吧!我想。

「小姐,你的長堤園中園到了。」小黃的主人看著後照鏡裡的我說。

「謝謝!再見。」我將行李扛下車,凝視了一下我的新家。

嗯!長堤園中園,好個日式住宅,四周幽靜的景觀搭配精緻的庭園,看來還不錯。

「我的大小姐啊,你可終於到了,為了你,我可把下午一坨學生的課推掉了呢。」

「啊!上恩,好久不見耶!我還以為你忙不過來,忘記回來帶我了呢。」我興奮的說。

徐上恩,跟我ㄧ起在美國求學的好朋友,因為我們兩家人走的很近,所以我們從以前一直就是可以ㄧ起玩一起哭的好死黨。身為我的好朋友,早我一步回台灣發展的她,聽到我要回來工作,馬上義不容辭的幫我張羅這張羅那,長堤園中園的住處就是她的好意。

「我的溫柔大小姐啊,歡迎光臨在下為你準備的屋子啊。」她邊說邊打開了A棟十樓之二的大門。

溫柔啊溫柔,上恩口中的溫柔可不是個形容詞,那是我的名字,很特別吧。

「哇!好可愛的佈置喔。」我看著屋內的設計。

「當然啦,我花了很多時間幫你弄的耶,以後就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吧,我住隔壁棟的二樓,隨時都可以過來串門子。」上恩邊幫我安置行李邊對我說。

「不錯唷,學舞蹈的女生對室內設計也這麼有研究,真是個才女。」我喝了一口檸檬水。

「拜託,以前我們在美國鬼混的時候,你不是常跟我討論有關這類的東西嗎?還記得我們常看許多建築展和相關攝影之類的。」她說。

「有這回事嗎?」我好像不記得。

「唉唷!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為了....沒有啦,我們去吃飯吧,請你吃好料的。」她說著突然話鋒ㄧ轉。

「為了什麼東西呀?幹麻話說一半。」我奇怪的問。

「沒啦,快啦,覓食去囉!」說完硬是把我拖出門。

為了什麼?我從不覺得為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雖然是學心理學的,卻對設計建築之類的特別敏感,不算專業,不過與門外漢相比又多了點獨到的眼光,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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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5-9-19 11:56:09 | 只看該作者

如果可以NG<2>

  
通常,晚上十點是我的洗澡時間,洗完澡ㄧ定要喝一杯熱的錫蘭紅茶,不管冬天還是夏天,反正ㄧ定堅持沐浴後一杯熱紅茶的習慣,因為我總覺得這時候的茶喝起來,有種幸福的感覺,哈!又是沒理由的。

照例,約晚上十點三十分,我坐在客廳裡喝著有幸福味道的紅茶。

叮咚!門鈴響了。

「誰呀?」我準備打開暗紅色的鐵門。

「我啦,快開門,我帶了芒果冰來給你耶!」



就知道,這麼晚還會來串門子的人肯定就是上恩。

「好久沒吃到芒果冰了,那麼晚還帶宵夜來真是謝謝你呀」我說。

「謝什麼啊,好朋友本來就該這樣啊。」上恩說。

「對了,明天就要去新公司報到了,你會緊張嗎?」她邊說邊把冰往嘴裡送。

「還好啦,反正那是我熟悉的領域啊。」我說。

「說的也是,你那麼優秀又加上你爸媽有打好不錯的關係,安啦!你應該會有不錯的發展的,等升了官得請我吃飯喔。」上恩邊收拾邊說。

「會啦會啦,哈!光是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看不只ㄧ頓囉!」我說。





當長針與短針重疊在十二點時,我往被窩裡鑽,為明天第一天的上班預備好精神,不過,躺了老半天卻一直睡不著,是緊張的關係嗎?我悄悄自問,唉!不知道,只知道此時夜半時分,屋外新月如鉤。

「你好,我是張婉華教授推薦的心理醫生溫柔,請問我該去哪裡報到呢?」早上九點,我準時出現在醫學中心的大廳,仿巴洛克的建築,感覺有點太富麗堂皇的感覺,說實在,若不特別注意,從外觀上很難發覺這是座醫學機構。

「溫醫生,李主任請你到他辦公室ㄧ下,三樓312室。」一樓大廳的服務小姐親切的說。

「謝謝!」我提著我的波士頓包和裝文件的提袋進了電梯。

312室李主任,ㄧ出電梯往左拐,果然就看到了。

叩!叩!我敲了門。

「請進。」嗯!應該是個大約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吧,我猜測了一下這位沒見過面的李主任。

「肯定就是溫柔小姐吧,張教授的得意門生,歡迎你回台任職,我非常期待你未來的表現。」這位帶著金框眼鏡的男子說。

「李主任,過獎了,我會努力工作的。」我笑了一下說。

張婉華教授是我在美求學時的老師,可能因為也是華裔的關係,我跟她的師生關係表持的很良好,她不僅教給我理論的知識,對於臨床實務及催眠療法等,我都受益良多。

環顧四周,七坪大的白色系工作室將是我好好展現實力的地盤,我開始慢慢整理一些資料,也順道翻了翻中心送來給我的檔案。

叩!叩!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我的視線望向門邊。

「溫醫生你好,我叫Molly,是你的助理,我已經來中心三個月了,有什麼不熟悉的地方我可以幫你,以後,只要你有需要的case我都會盡我所能協助你。」原來,我的助理是一個相當清秀的女生,看上去大概二十出頭,約一百六十五公分,長得蠻甜的,ㄧ附男生會喜歡的型。

「以後叫我Daphne就可以了啦,很開心跟你合作喔,以後萬事拜託你囉!」我說。

「跟你合作是我的榮幸耶,真羨慕你又美又有學問,我聽幾位醫生說你在國外的評價很高耶,跟你一定可以學到很多。」她好像小粉絲見到大明星的說。

「還好吧」我聳了聳肩。

就這樣,我和Molly從不熟到變成好伙伴,我也在她的幫忙下越來越進入狀況,不知不覺度過了一個半月。





「醫生,我殺人了,我功力變高我竟然殺人了….」

通常,普通的精神壓力案件都會在大醫院附設的精神科解決,較特別的案子才會轉借給我們,不過近年來,許多長期病患或者ㄧ般民眾似乎都願意自費前來中心看診,我蠻訝異台灣民眾對於以秒計費的諮商費,接受度是如此高,可能,人走到盡頭的時候,總希望藉由任何外力來得到幫助。

「好好好,林先生,你先在候診室等一下喔,馬上溫醫生就會慢慢跟你聊你練功的情況喔,不要急,來,先坐下。」

或許是季節轉換的關係,間接引發了情緒不穩的因子,最近病人特別多,除了一般的升學壓力到憂鬱躁鬱,還夾雜幾件較特殊的案子。

「Molly,外面是怎麼了?」我問。

「就是上次得幻想症的林先生啊,他今天情緒好像不大穩定。」Molly急忙說。

姓名:林安

病歷號碼:1357

病歷報告:

病人家屬透露,因發現自己老婆與好朋友發生不倫戀,受不了打擊,憤而引火自焚,但被家屬發現遂獲救,之後似乎自己接觸異教,變得神經恍惚老認為自己有分身。

備註:病人練氣功長達兩年

「如果還有任何問題你再來看我,鎮靜劑的用量一定要按照規定,不要一緊張就亂吃,得失心不要放太重,醫生會幫你加油的,你自己也要努力喔。」我對眼前的這位病人說。

姓名:徐嵐萍

病歷號碼:1678

病歷報告:

身為即將參加大學聯考的高中生,受不了父母期望和社會競爭壓力,出現中度憂鬱,對生命未來沒什麼熱誠,曾經有想跳捷運的念頭。

備註:看心理醫生父母不知情,自己跟同學一起來,只要學校模擬考一逼近,自行亂服用過量鎮靜劑。

「醫生,我會啦。」看著嵐萍無奈的眼神,我也替她感到心疼,不過對於她這樣的情況,我還是一邊鼓勵一邊開導她,自己結的結,就該自己解,千萬不能逃避。

「加油!回家小心喔!」我對她微笑。

「Molly!可以把林先生帶進來啦。」

我在幾秒空檔喝了幾口黑咖啡,唉!為自己再打起精神,今天一整天都是滿檔,連午餐都沒時間吃,晚上還得開會呢!

「唉呀,林先生你又來看我啦!」我對這位進門的幻想症病患寒喧幾句。

「醫生,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ㄧ進門,他的眼神渙散,雙手抱頭一附無助絕望的樣子。

「醫生,他都不願意服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跟著他進來的是病患姊姊。

「最近幻聽的狀況如何?」我問。

「這個…說來話長….」她說。

這位林先生的姊姊邊說邊脹紅了臉,我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靜靜的聽。

「我看他都不吃藥啊,所以就帶他去看一下他那氣功師父,看看會不會好一點啦,怎麼知道好像越變越嚴重」她略帶台灣國語腔說。

「那個氣功師父喔,就想說給他ㄧ個稻草人叫他發洩咩。」她說。

「什麼稻草人發洩啊?」在一旁的Molly好奇的問。

「就是…就是…」她支支吾吾的說。

「林小姐,你還是清楚的說明白,不然我要怎麼幫你弟弟呢?」我溫和的說。

「好啦,說就說啦,我也不怕被你罵啦,我弟弟的事情喔鬧得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啦,所以我想說他不吃藥,就帶他去給那個氣功師傅看啊。」她說。

「然後呢?」拜託,請講重點,我心想。

「那個氣功師父就叫他有空的時候多打坐,可以比較平心靜氣,結果,我後來發現他都會半夜不睡覺起來打坐,沒多久他就跟我說他有一個分身叫小安。」

她說。

「看到分身之後呢。」我問。

「我就問那個氣功師父要怎麼辦啊?他說沒關係啦,那個出現分身只是治療初期的症狀,沒問題的。」她說。

「林小姐啊,你有沒有常識啊,這哪叫什麼治療?」Molly在一旁著急的大嚷。

「結果沒想到,出現分身不久,他就開始每天喝貓血說什麼這樣功力可以大增。」她有些膽怯的說。

「痾,那又怎麼會殺人呢?」只相信科學數據的我,對於這類的民間習俗實在有些嗤之以鼻。

「就那個類似巫蠱之禍啊。」她說。

「巫蠱之禍?」我不懂。

「一種民間傳說,相傳只要在稻草娃娃上面,寫上你討厭的人的名字,在凌晨三點將他釘於庭院樹上,之後想辦法將詛咒這件事告知被詛咒者,七天後那人便會身亡。」坐在一旁的Molly突然說出了這一段話。

「這種沒有確切證實的東西怎麼可以相信呢?林小姐,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弟弟做這些事啊,病人家屬若不好好配合治療,這樣病人只會更嚴重耶。」我有些生氣。

「可是說沒效也不是耶,那個女人好像真的車禍了。」她又說。

「那請問你弟弟喝了那麼多的貓血,犧牲了這麼多的睡眠時間打坐,釘稻草人,病情有比較好嗎?人有比較樂觀嗎?」我音量有些提高的說。

「對不起啦,醫生我知道我不該帶他這樣亂看啦,可是你也要體諒我啊,他ㄧ生病,經濟狀況都要我撐,他那個良心被狗吃的老婆就這樣給他跑了,我走投無路只好什麼也給他試試。」她似乎有些後悔的說。

「好了,沒關係。我希望妳以後有狀況就跟我聯絡,我會幫你,現在我希望先幫林先生做個身體檢查。」我說。

「為什麼?他活跳跳的啊?」她不解。

「拜託,喝那麼多貓血腸胃不壞才怪,還有,長期不睡覺也要檢查一下肝功能的部份,至於心理重建就等生理調理好再說,希望你相信我的專業好好配合。」我耐心的說。

「跟我來吧,林小姐我帶你去處理一些住院手續和跟你講一下治療過程。」Molly邊攙扶林先生邊招呼他這位姊姊。



看了一下schedule確定已經完成今日的預約,喝下最後一口冷咖啡,苦澀的黑湯覆蓋舌尖,在咽喉突起處形成漩渦順勢流向喉嚨。

收拾好桌上文件,準備離開工作室。

「不好意思,請問是Daphne溫嗎?」

「痾,你是?」煩耶!我都要回家了,可不要叫我留下來開會。

「我叫譚紹杰,應該算是你的同事,我是屬於精神醫療那部份的。」他說。

「喔,幸會。精神科跟心理醫療還是有它的分界,能認識你對我在研究上應該會有幫助,那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拜託,很累了別耽誤我回家的時間好嗎?說完我自顧自的往電梯走。

「溫醫生果然是才氣縱橫的冰山美人啊,原來同事之間的傳言真是不假,我今天親自體會到了。」他ㄧ副早知道會這樣的臉。

冰山?冰個頭啦?

他繼續說「不過,會融化。」

這傢伙是怎樣,老娘怒了,好端端的跑來我面前耍嘴皮子。

「謝謝你的誇獎,再見。」我心裡只希望電梯快來。

「溫醫生,我只是來打個招呼而已啦,都是同事也應該要有個互動嘛,沒惡意。我叫譚紹杰,譚紹杰...。 」當電梯關閉的那ㄧ刻,他低沉的嗓音還隱隱約約的從縫隙滲透進來。

冰山?原來在他們眼中,我是這麼冷這麼不親切。

無所謂,反正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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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5-9-19 11:56:29 | 只看該作者

如果可以NG<3>

「關於鴻景建設的案子,我希望在下禮拜能有初步的idea最好是有一些草圖出現,boss說這系列的房屋是比較偏向年輕族群,所以設計上最好融合時尚感...」

「嘿!文曦,耗了這麼久的會議,真是累人,走!老子請客我們去吃ㄧ頓。」Sean從會議室走出來,拍拍他的肩膀。
「好啊,有人請就要好好敲詐一翻啦。」文曦露出賊賊的微笑。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們去吃吃看前面那家新開的好了,好像是泰式料理,叫什麼秀蘭小館。」
兩個愛吃的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幾分鐘就來到公司附近的這家秀蘭小館。
秀蘭小館,是一對住在泰國多年的華裔夫婦回台開的,裡頭招待的菜都非常的符合泰國道地的風味,所以才開張沒幾天,店裡可是高朋滿座。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女侍熱情的接待。
「兩位,我要靠窗的位置。」Sean感覺相當熟悉似的。
「唉唷!Sean你又來給阿姨捧場啦,還帶朋友來唷!歡迎歡迎,愛吃什麼盡量點。」
吧台那頭,頭綁著頭巾,約四十好幾的女人朝文曦倆這邊喊來,熟練的出菜、招呼客人外還不忘一邊指導才沒來工作幾天的菜鳥工讀生。
「你認識她喔?」文曦問。
「那個就是老板娘秀蘭阿姨,我已經來吃過很多次了,算熟吧。」Sean邊忙著看菜單邊說。
客人一來一往川流不息,從文曦倆進來約一個小時內,好像從來沒有一個空位。
「泰式炒河粉、咖哩椰漿花菜。」菜鳥工讀生小心翼翼的把菜端上桌。
「吃吧,這裡的招牌菜。」Sean夾起了一根花菜往嘴裡送。
「ㄟ你女朋友呢?怎麼很久都沒聽你提起?」Sean問。
「什麼女朋友?哪一個?」文曦有點莫名奇妙。
「唷!大情聖,還問哪一個?美國那ㄧ個啦!會彈鋼琴的那ㄧ個啊!」Sean喝了一口柳橙汁。
「喔,沒有聯絡了。」他淡淡的說。
「分手了喔,我看你們不是很要好嗎?以前大家都在美國讀書的時候,你們常在一起,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住宿的地方有一架鋼琴,她偶爾會來練琴,我們每次趕稿的時候,都可以聽到好聽的琴聲,感覺真棒!」Sean邊說邊將一口蝦送進嘴裡,回味的表情不知是蝦好吃,還是依然流連在當時的情境。
「嗯!我最懷念的是她們音樂系每次辦個人獨奏會的時候,我都能靜靜的在台下看她演出,而她也總是陪著我穿梭在各大建築展,在異鄉相互扶持的感覺好像讓我們更確定對方是自己的真愛。」文曦透露些許思念。
「那幹麻不連絡,吼!一定是你拋棄人家對不對?」Sean突然放下筷子逼問。
「你覺得我是這種男人嗎?」他說。
「是啊。」
「ㄟ好哥兒們當假的喔,竟然這樣虧我,我還以為你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同性動物勒。」文曦搖搖頭。
「哈哈哈!不好意思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對你了解的程度,嗯?我想想,大概就是見色忘友吧!哈哈!」Sean笑著說「好啦快告訴我,人家很擔心你這麼久沒有女人,一個人會孤單耶!雖然你是我的好哥兒們,不過我也是有不能幫你滿足的地方啦,哈哈哈!」
「靠!你害我罵髒話了,瞧你那賤表情壞的徹底,搞不懂依蓮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文曦嘆口氣「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唷,你也會說這句話,先別那麼快下結論,快說說你和Emma怎麼沒聯絡了?」兩人終於言歸正傳。
「你還記得她叫Emma啊。」文曦拿紙巾擦了擦嘴「當時我爸爸生意失敗,虧損了很多錢,以他破產的狀況來說根本不可能供我念完大學,不過家裡的人不願意讓我擔心,因此遠在異鄉身為游子的我,對家裡發生什麼事完全不清楚。」文曦喝了口紅茶。
「後來直到我爸病了,我媽才打越洋電話給我,叫我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回台灣,就這樣我匆匆留下字條告訴Emma我必須先返家一趟,沒想到回台不久,我爸就過逝,身為家中長子,我不得不幫忙處理後續問題,一拖便是兩年。」文曦似乎有些無奈。
「後來,等我安頓好家裡的債務,想再跟她聯絡卻斷了音訊。」
「然後,你便一直留在台灣直到現在。」
文曦點點頭。
「我找遍了跟她有關係的親朋好友,卻一直無法跟她聯絡上,最後只好放棄,沒關係,她有權力選擇自己要過的生活。」
「或許她不是你的真命天女吧!」Sean嘆了口氣。
「有時候我會想,真正的遺憾就是明明可以把握卻錯過。」
「這也不能全怪你」
「你知道嗎?現在只要是那種留美新秀的鋼琴獨奏會,我都會非常注意,只希望能再看到她,縱使她現在已是樂壇巨星,要我遠遠坐在音樂廳的ㄧ角聽她演奏,我也願意。」
「文曦,錯過了就讓它隨風而逝吧!向前看比較重要。」Sean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來!敬我們的未來」文曦拿起剩沒多少的紅茶一飲而盡。
「敬鴻景建設成功!」



深夜,與Sean兩人在自家陽台上灌了不少vodka迷濛的他喃喃自語著。
「錯過的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不知是喝多了還是....
濃郁的酒精裡參著淡淡的哀傷。
4
 樓主| 發表於 2005-9-19 11:56:47 | 只看該作者

如果可以NG<4>

「女兒啊,新工作還習慣吧?再忙還是要記得吃飯,台灣天氣變化比較大自己要注意...」
「Mom我知道啦,我很好啊你放心I miss u very much...」
「好啦!國際電話很貴,就先這樣囉!」
回來工作的這幾個月裡,我每個星期都會跟媽媽通電話,唉!好想回美國喔,一個人在台灣總難免有些孤單。
「溫醫生,今天下午除了新建精神療養院的會議之外,好像沒有其他預約了對不對?」
「對啊,我們不是都盡量排在別天解決完了,Molly公司附近有唱片行嗎?」我邊收拾桌上凌亂的資料。
「有啊,靠近捷運站那裡有一家葛萊美還蠻大的,而且那裡的老闆對各類的音樂都很在行,也有很多私藏貨,你可以去那裡逛逛。」


下午5:35分我花了十分鐘便找到那家葛萊美
走進店裡,不管是商業類的流行音樂、古典樂、爵士或新世紀音樂等,種類真的就像Molly說的很豐富。
「hi溫醫生,這麼巧。」
「天呀!又遇到ㄙㄨㄟ神。」我心裡暗自低估。
「是啊,真巧耶譚醫生」
「唉唷幹麻那麼見外,叫我紹杰就可以了」
「ㄜ紹杰!你也來逛唱片行啊」我冷冷的說。
「對啊我跟你說,這家...」他說他的,我不想聽。
不知道為什麼,我跟他沒什麼過節,不過就不喜歡他,雖然他每次遇見我都是很熱情的跟我說東說西的,也蠻關心我的,但是打從心裡就覺得他很煩,可能是話多吧,我想。
「老闆,我想找蕭邦的鋼琴練習曲<告別>」
蕭邦的<告別>?
渾沌的腦海忽然被這個聲音打散。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不在喔,我只是剛來的工讀生不太懂,不然你自己找找看或改天再來好了,抱歉喔。」
「沒關係。」
我往左側看去,餘光中,瞄到了遠處一個身穿黑色polo衫、深色牛仔褲的男人正要離去。
「紹杰,我還有事改天聊。」我大步向前追隨那男子的步伐。
「先生,你是要找蕭邦的<告別>嗎? Etudes Op.10 No.3〝L'adieux〞?或許我可以幫你。」
頃刻間,他回頭。
「你?」他似乎被我的容顏震懾住了。
「對啊,或許我可以幫你。」我笑了一笑。
拜託,我又不是美女幹麻一直盯著我看啦!哈哈哈,人家會害羞耶。
「你?...」我們就這樣驚奇的對望了半晌。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失禮的看著小姐,你說你可以幫我的忙是嗎?謝謝喔。」他突然尷尬的笑著說。
我只覺得他蠻有趣的,剛剛那種吃驚的表情就像看到稀有動物一樣。
而且,我總感覺他有一點面熟。
「你要找蕭邦的<告別>啊,有特別想聽什麼版本或誰演奏的嗎?」我問。
「都可以,你介紹好了」。
我將視線集中在C開頭的作曲家,認真尋找。
Etudes Op.10 No.3〝L'adieux〞是十九歲的蕭邦因愛慕女同學葛拉克芙斯卡,卻不敢對她傾訴愛意,在決定離開祖國波蘭時,在葛拉克芙斯卡面前彈奏了這首纏綿幽怨的鋼琴曲,向她表達愛意。
這個男人特別找這首曲子,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好聽?
喜歡蕭邦?
為了做相關研究?
因為看了電影情節有所感觸?
還是,他也有蕭邦那份裹著遺憾的濃烈愛意,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告別>?
唉!或許他只不過是因為這首曲子好聽吧,我胡亂猜想。

「這裡有阿格麗希、霍洛維茲、李希特彈的,我比較推薦李希特,他細膩的處理方式,把蕭邦的作品詮釋的原汁原味,浪漫中又能感受純熟的技巧。」
「那就李希特這張好了,聽說你們店裡JAZZ和CLASSIC各選一張打八折是不是?」他問。
「ㄜ我不知道耶。」
「你不是這間店的店員嗎?」
「我不是啦,我也是來看唱片的啦。」我趕忙解釋「剛剛看你在問唱片的事,正巧我懂一些就過來幫你一下。」
「那你是從事音樂之類的工作嗎?看你蠻懂的。」
「不是耶,我是學心理的,就在附近的研究中心工作。」
「是喔,哇!原來是業餘行家啊,我是做建築設計的,這是我的名片。」
「 新銳設計公司.陳文曦.你們公司也在這附近嘛」我看著他遞給我的名片。
「我叫溫柔,沒辦法給你名片因為我今天忘記帶了。」
「溫柔?」他小心翼翼的唸著「真高興認識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再見。」唉,不過只是個生活上的過客而已。



「嘿!文曦,今天真的要加班了,晚上一起奮鬥囉!」Sean被一堆企劃案搞的頭大。
「沒差,到時候再多吃幾頓宵夜補補身就好啦。」
「那我先去買宵夜好了,你要吃什麼?滷味、雞排、蒸餃、豆漿油條..」
「都要。」
「大哥啊,我有聽錯嗎?熬夜暴飲暴食對身體不佳耶」Sean不可置信的說。
「吼!畫設計圖很傷腦耶,當然要多吃點,安啦!我還要大杯的蜂蜜綠茶喔」
「是,小的遵命。」
Sean去買宵夜了,空蕩蕩的十五樓辦公室就只剩文曦一人埋頭苦幹著,聽點音樂好了,他想起傍晚在葛萊美買的蕭邦唱片。
那一張李希特彈的蕭邦,那一首蕭邦寫的<告別>
寧靜的氛圍襯著浪漫與憂鬱,牽引文曦在這個夜深人靜的片刻,掉進回憶的洪流裡。

「你彈什麼啊?蠻好聽的。貝多芬喔」
「才不是勒!這是我期末考的指定曲,這次是要彈浪漫樂派和近代作曲家的作品,我要彈蕭邦的<告別>和柯普蘭的鋼琴小品。」
「文曦,我下禮拜跟幾個好朋友在學校禮堂有鋼琴三重奏的表演,你要來喔。」
她說著從鋼琴椅上站起來,拉著他撒嬌的說「如果你要獻花我也不介意啦。」
「會緊張嗎?」他輕聲問。
「才不會呢,因為我只是個小角色。」她輕靠在他的胸前。「有一天,如果我成為很棒的演奏家,你一定要坐在我的貴賓席喔。」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會是大演奏家Emma Liu的忠實粉絲。」


「吼!三更半夜聽什麼蕭邦啦,很陰耶!」Sean冷不防的拿冰綠茶冰他的臉頰。
「你回來了喔,所有好料的都有買吧。」似乎又從回憶回到了現實。
文曦專心的吃著蒸餃。
「拜託你也幫幫忙,現在整棟樓除了一樓的警衛就只剩下我們了,聽點電子樂或搖滾啦比較有精神,你這樣聽古典讓我毛骨悚然,想到一部電影。」
「什麼電影?」


「辦公室有鬼。」
「靠!快吃你的油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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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5-9-19 11:57:11 | 只看該作者

如果可以NG<5>

「颱風瑪莉來勢洶洶,氣象局預測將在明晚由東北方登錄,預計今晚發佈陸上颱風警報…民眾須嚴防豪雨…」
颱風來的前夕,又是下雨又是出太陽搞得空氣又悶又熱,也把我的心情攪得又悶又煩,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在假日的時候,上演風大雨大,傘海中狼狽的落湯雞穿梭其間的戲碼。


一個人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瞪著天花板發呆了好一會兒。
打個電話約上恩去看電影吧。
「喂,上恩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大小姐啊,我們昨天舞團爲了公演排了十二小時的舞,求妳行行好讓我休息吧。」
「拜託啦,我現在真的很無聊就陪我去看嘛。」
「溫柔,你沒感覺屋外風雨有漸強的趨勢嗎?颱風天跑出去很危險耶」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工作了這麼久,難得休假,你就陪我去玩玩啦,拜託妳!」
「真的不行,我手腳無力不聽使喚,ㄟˊ不然你找那個人啊?」
「誰呀?」
哪個人?
回來台灣不久,根本沒認識幾個人。
「我不知道你說誰,我跟你最熟了呀,還有誰是我認識的呢?」
「那個啦,你的好同事譚紹杰。最近你們不是走的很近嗎?」
譚紹杰?媽呀,我才不要。
上次說好要陪我去逛逛,天殺的,竟然帶我去看歷史博物館,說什麼要讓從小生長在國外的我,理解一 自己的祖先有多偉大。
還有,前天說好要請我喝下午茶,結果沒想到是坐在大安森林公園,喝純喫茶和十元海綿蛋糕,還一附理直氣壯的對我說,看吧!原來花二十五元也可以買到一份悠閒。
「譚紹杰!我才不要約他去。」
一想到他,老娘就要七竅生煙了。
「唉唷,我也不知道啦,你自己看著辦吧。」上恩竟然丟下這句就掛了。
唉!或許他真的累壞了吧。
難道真的要找譚紹杰嗎?
在這樣不懷好意的天氣裡,跟不懷好意的他出門,我期待的的假日電影欣賞肯定泡湯。
一個人就一個人,誰怕誰啊。
躊躇了一陣子,我還是鼓起勇氣出門了,剛回來不久,對台北交通路線不很熟悉,單獨外出難免怕怕的。

要去哪裡呢?躲進MTV消磨時間好了。


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裡,獨自看完日本導演北野武的「凶暴之男」和「花火」。不知道是不是孤單看片太悶了,我竟然在包廂裡睡著了。
當我在昏暗的空間醒來時,早已是晚上9:00多。
搭車返回住家附近,卻不想進家門,我選擇一個人到處走走散散步。我住的地方算是蠻精緻的社區,有幾家鄰居自己開的咖啡館、花店、畫廊,還有一間很可愛的童書坊,大部分住在這裡的人都蠻和氣的,可能因為遠離市區,所以環境品質頗高,不過,晚上感覺有點偏僻,再晚一點就靜得可怕。
糟糕,我走到哪了?
唉,竟然迷路了,沒關係慢慢來應該可以找到正確的路。
不過,亂走300秒後…
我覺得好像離家的方向越來越遠了,而且,似乎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我。
不會吧,真的這麼倒楣。
我慌得開始亂走,不時回頭張望。
說巧不巧,這時天空飄下了豆大的雨滴,隨著晚風吹起,暗夜詭譎的氣氛壟罩,身後的那個不知名黑影漸漸吞噬自己的影子,我的心也開始下起滂沱大雨。
害怕,佔據軀體,冷靜的理智宣告投降。
我全身發冷的躲到齊樓底下,試著打給上恩求救。
「您撥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該死!上恩幹嘛關機啦!
我快哭了,情急之下也只好硬著頭皮打給他了….。


「喂,譚紹杰嗎?你快來救我啦,我快要死翹翹啦!」
「請問你是哪位?」他的聲音顯然已入睡許久,畢竟深更半夜,接到這種女人哭喊的電話總是很令人發毛。
「我是溫柔啦,你同事。」我真的急了。
「喔,溫柔同志,不知你深夜打來是要叫我起床尿尿的嗎?」
這傢伙,為什麼半睡半醒都可以開這種欠揍的玩笑。
「ㄟˋ譚紹杰」我真的沒有心情跟他開完笑。
「求求你正經一點,我跟你說我在我家附近的社區迷路了,而且糟糕的是我被一個陌生人跟蹤了。」
「你先別急,慢慢告訴我你在的位置,旁邊有什麼樣的地標。」他似乎也發覺不對勁了。
我用盡整張嘴的口水,想辦法描述我所在的地方。




「小姐,一個人喔,叔叔陪你好不好?」


我的背脊一陣涼,天呀!該不會這樣就玩完了吧。
譚紹杰,拜託你快來救我。


「嘿!嘿!嘿!小姐的皮膚看起來好好喔,讓叔叔來摸摸看觸感如何。」
這裡這麼偏僻,我想譚紹杰應該找不到了,沒想到我的一生是這樣結束的。


「走開,變態不要碰我!」我嚐試掙扎,奮力掙脫歹徒駕御的力量。

但是,在衣服被撕破的剎那我放棄不掙扎了。

「哇!好白嫩的皮膚唷,就像豆腐一樣白,我想想,先用刀子劃開你細嫩的肩膀,舔舔滲出來的血,那會是什麼樣的味道呢?」他沉醉於想像。

「再往你頸上的動脈切割,大量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血流成河會是多美麗的畫面,你知道嗎?等一下你將成為我今年創作的第8件藝術品,也是我最自豪的傑作呀!」我萬萬沒想到,修過犯罪心理學的我,今天會毫無招架的遇上異常快樂的殺人犯,難道,我就只能成為沉默的羔羊嗎?



「住手!把刀子放下...」

是紹杰嗎?


「小姐,我是巡邏警員,你還好嗎?」
原來是轄區警員,沒差,只要能平安誰救我都可以。

嗯!都可以,誰都無所謂。


「小姐,他是我們盯梢很久的嫌犯,不只犯下恐嚇取財,還犯下了多起強暴案,他是一個對於殺人有特殊闢好的嫌犯,手段兇殘噁心,甚至連死亡的屍體都不放過,專門找夜歸的女孩子下手,你以後盡量不要太晚回家,一個女孩子晚歸很危險的。」警員關心的說。
「謝謝。」我驚魂未定的吐出這兩個字。
「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
「我...我的家人都在美國。」
「那..還是你等一下,我們處理好再送你回家。」


台灣不是我的家嗎?為什麼此時我卻感到旅人流落異鄉的淒涼,在意外發生時卻是那樣的無助。
我現在身處何處?台灣?台北?還有呢....



我叫不出名字的陌生街道。


夏末秋初的風吹在身上,加深了我的思念。
想家,想美國的家,這裡對我來說真的只剩「出生地」的印象。

「溫柔。」

誰叫我?

眼淚已經不爭氣的低落。
「溫柔,對不起我怕我找不到,所以只好先報警,對不起。」
「不要緊。」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將運動外套輕輕批在我身上。
「我送你回家吧。」
此時再度下起傾盆大雨。
「颱風可能登陸囉,你那麼瘦再不回家會被吹走喔!」

「不好笑。」
之後,他專心開車,我則腦中一片渾沌,未再有任何交談。

我回想剛才千均一髮之際,淺意識裡我竟然對於轄區警員的出手相救,有一丁點的失望,難道是因為救我的不是紹杰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過度驚恐使我深感疲倦,我緩緩閉上雙眼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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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9-26 00:47:59 | 只看該作者
沒了?
7
 樓主| 發表於 2005-9-26 10:37:47 | 只看該作者
當然有~~請耐心等待續集~~~本人將盡力找尋!!
8
發表於 2005-9-26 23:27:43 | 只看該作者
恩恩~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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