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楔子 ★ ★
「影幫」——一個令黑道中人懼怕的黑道幫派,崛起於五年前。相傳影幫裡的弟兄全都
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不像其他的黑道幫派,以打殺來解決一切事情。而影幫之所以會令黑
道幫派聞風喪膽的原因,是因為凡得罪影幫的其他幫派,都會在一夕之間消失,幾乎會令人
認為根本沒有這個幫派存在過。
而影幫還有經營飯店、酒店……舉凡能賺錢的事,影幫絕對不放過。但影幫也立了一個
嚴重的幫規,凡觸犯這條幫規時,一律處以極刑,那條幫規就是——絕對禁止弟兄販賣毒品。
直到最近兩年,影幫的幫主瞿騁創立了「瞿氏企業」之後,影幫已不從事違法行為;但
在黑道裡,影幫的勢力依舊存在,而各堂口組織依舊沒變。只是三個堂口的堂主多兼了一份
差事而已。
三位堂主分別為:
「麒麟堂」——宮辭,二十六歲,為人幽默風趣,現任「瞿氏企業」副總裁,主要職務
是管理影幫各企業的營運;其麒麟堂的兄弟,每個都對商界業務也都十分專精。
「銀龍堂」——饒聞,二十七歲,個性十分隨和,現任「瞿氏企業」另一副總裁,權限
與宮辭相當。饒聞是個談判高手,同時也是個對電子儀器十分專精的人,負責影幫對外的一
切事務;而他旗下的弟兄們,則負責開發一切新式的電子儀器。
「血蛟堂」——由衛翼率領,二十七歲,個性冰冷、孤僻、做事陰狠,「瞿氏企業」的業
務經理,以前負責影幫的暗殺任務,所率領的血蛟堂弟兄全都是一等一的殺手,現在則專門
對付向瞿氏企業惡意挑釁的人。
這三堂是影幫的鐵三角,缺一不可,由影幫的幫主瞿騁率領。瞿騁個性沈默寡言,現年
二十七歲,為「瞿氏企業」總裁。
☆ ☆ 第一章
瞿氏企業——三十樓秘密會議室。
三十樓的秘密會議室,未經許可,不得擅入。此時,會議室裡,瞿騁正與三名大將開著
重要會議。
「老大,『虎幫』最近頻頻向我們挑釁,這件事你看如何?」饒聞替自己倒了杯酒,不甚
在意地說道。
「將『虎幫』給挑了,不然就將程藉給殺了。」血蛟堂衛翼冷冷道。
「不!不!不!」宮辭搖了搖手指頭。「兄弟,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漂白』了,所以不
能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哼!」衛翼冷哼了聲。
「我們的損失有多嚴重?」坐在首位,目光森冷的影幫當家——現在則是「瞿氏」企業
的總裁瞿騁十指交疊地問道。
「兩間高級的俱樂部、一間酒店,目前為止,損失為三千多萬。」宮辭看著手中的報告
唸道。「損失雖然只有三千多萬,但若『虎幫』不停手的話,那可能會上億。」「嗯……」瞿
騁看著會議桌上的酒杯。「警告過他們了嗎?」
「當然有!」宮辭點點頭。
「明天,我不要再聽到有關『虎幫』的消息!」瞿騁淡淡地說道,看著衛翼。
「這件事交給你了。」
「大哥,我們不是漂白了嗎?」宮辭哇啦哇啦地鬼叫著。
「閉嘴!」衛翼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桑音,二十五歲,是個沒啥名氣的小漫畫家,以畫少女漫畫為生。平時都窩在自己獨居
的公寓裡畫漫畫,沒有什麼時間觀念,深居簡出;只有到家裡缺糧時,才會踏出這間公寓半
步,平日也沒和人來往。
「哇!墨汁這麼快就用完了,一瓶一百多元耶!」桑音喃喃唸著,看著手中的蘸水筆,
她搖了搖頭。都晚上八點了,去吃晚餐好了,免得餓了肚子,她在心裡想道。
拿起了錢包和車鑰匙,她走出了自己的家。由於她是個非常懶的女人,家裡根本不開伙
的,所以三餐時間,她還是會踏出這間三十多坪的小公寓。
「小弟,你又來吃麵啦!」麵攤老闆用著宏亮的聲音,朝桑音說道。
「是呀!一碗湯麵。」留著短髮、濃厚的眉、娃娃臉、身穿短褲和T恤、聲音低沈再加
上胸前並不怎麼「偉大」,可以說是飛機場,綜合這幾項特點,每個人都認為桑音是個年僅十
五歲的國中小弟弟。起初桑音還會想解釋,但日子久了,她也懶得說了,反正人家要認為她
是個小弟弟的話,她也沒辦法,誰叫她發育不良呢?
「皮膚這麼白,比我女兒的還白咧!」麵攤老闆端來了湯麵說道。「你如果是個女娃兒的
話,一定很可愛!」
「嗯……」桑音喝了口湯。「是嗎?」
「當然!」老闆大大地點頭。
去!桑音在心裡想道。「有沒有啤酒,拿一罐出來吧!」她朝老闆揮揮手。「你未成年耶!
喝酒不好啦!」老闆說道。
真是好囉唆!桑音迅速地將麵吃完,從皮包裡掏出了一個五十元的硬幣遞給老闆。
「怎麼都沒看到你父母呢?也沒見到你上學?」
父母?早死了!那一間公寓就是用她父母保險理賠金買的。上學?拜託!勉強混個二專
就好了,她根本沒什麼偉大的志向,只要三餐溫飽就好了。
「我父母死了!我早畢業了!」
「死了?」麵攤老闆露出同情的表情,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竟然……「那你國中畢業
就沒再升學了嗎?」
「有什麼好讀的?我認為這樣就夠了!」她認為二專畢業就夠了。
「這樣不行的!國中畢業找不到好工作的,你一定要繼續再讀下去才行呀!」
麵攤老闆鼓勵著桑音。「你現在在做什麼?」
「打零工!」說打零工根本不為過,想畫時就畫,不想畫時就去租個幾本小說來看,消
磨時間。她的日子還過得頗好的,完完全全符合她人生的目標,以自己的快樂與墮落為根本。
「打零工?」麵攤老闆搖了搖頭。「薪水一定不高吧!不然你來我這裡好了,我這裡剛好
缺一個人手。」
不高?桑音露出了個笑容,她不以為五、六萬的薪水少。
「真是可憐的孩子!」
「謝謝!明天再來。」
「考慮一下吧!小弟弟。」
「不用了,我覺得我目前的工作還挺好的,餓不死就行了。」她趿著拖鞋,繼續往一百
公尺的超級巿場前進。
到了超巿,在裡頭挑了幾項愛吃的零食和一打罐裝啤酒後,使到櫃檯結帳。
「小弟弟,未滿十八歲不能購買菸酒的。」收銀員指著櫃檯上的一張貼紙。「本超市拒賣
菸酒給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
又來了!桑音搖了搖頭,這種場面她實在是見多了,所以她也非常習慣。
從皮包裡掏出了身分證遞給了收銀員。「我可以買了嗎?」
收銀員不解地看著那張身分證。桑音,民國六十二年五月十日生,姓別「女」。那上頭還
貼著一張黑白的大頭照。
「我可以買啤酒了嗎?」桑音再度問了一遍。
「小姐,很對不起!」收銀員連忙道歉。
稱呼由「小弟弟」變成了「小姐」,桑音聽到收銀員的話後,忍不住露出了個微笑。「麻
煩幫我結帳。」
「是!」收銀員迅速地幫桑音結完帳後,桑音便拎著兩袋「糧食」離開了超級巿場。
數著自己的步伐,走過了一條暗巷,突然,一陣槍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會吧……」桑音如此告訴自己,要自己別擔心,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死老百姓而已。
原本想當作沒聽見那陣刺耳的槍聲,但好奇心又使得她躲到一旁,想看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程藉,我們影幫已饒過你許多次了,你應該知道的!」衛翼瞇起了眼,手中的槍正對
準著虎幫老大程藉的胸膛;只要他一扣下扳機,程藉便會一命嗚呼。
「幫?哈……」程藉露出陰狠的笑容。「你們影幫不是已經漂白了?既然已經漂白了的
話,又何必管我那麼多事!你們早已和道上沒什麼關聯了!我要賣白粉、賣軍火全都是我的
事!瞿騁一直阻撓我,讓我在中東的資金抽不回來,賠了六、七千萬,這些錢我不找影幫要
找誰要!識相的話,就叫瞿騁拿個一億出來,這筆帳就一筆勾銷!」
「呵……程藉你也未免想得太好了吧!別忘了,虎幫現早已被我們給挑了,你拿什麼來
和我們要一億?」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宮辭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少和他廢話了,老大還在等我們!」衛翼手中的手槍轉了圈,凌厲的眼射向程藉。「有
什麼話,你到地下去和閻王聊說吧!」話語才剛落下,衛翼便扣下了扳機,只聽見一聲槍聲,
程藉便往後倒了下去。
躲在一旁的桑音瞪大了眼睛,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因害怕而驚呼出聲。
天呀!她只是一個非常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這種事怎麼會讓她碰到呀!難怪人家說好
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的,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她的雙腳往後挪了下,想溜
之大吉。
不料,她的腳踢到了一個鋁罐,發出了頗大的聲音。拜託,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呀!竟然
亂丟垃圾。桑音苦著臉在心裡想道,現在只能希望那兩個站在暗處拿著槍的男人,聽力不太
好,最好是聾子才好。
宮辭的耳朵動了下。「誰?快出來!」
又不是白癡!出去穩被殺人滅口的,桑音迅速地轉過身,想拔腿就跑,但是人矮腿也短,
她才跑了幾步而已,宮辭便跨了幾個大步,拎住了她的領子。
「小弟弟,你看到了是嗎?」宮辭將桑音拉入暗巷裡,戲謔地問道。
「沒有!沒有!」桑音連忙揮揮手。「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聲音還是有些抖。
「真的嗎?」
桑音大力地點頭。
「那為什麼你這麼緊張?」宮辭問道。「沒有!我哪有很緊張……」
「還說沒有?你的聲音有些抖。」
「那是你的『錯覺』。」
在宮辭戲弄桑音之時,衛翼已經要人來清理好屍體了。
「殺掉他!」衛翼冷冷地說道。
「小弟弟,你聽到了吧?我朋友要我殺掉你……」
「我是無辜的呀!」桑音承認自己「有些」貪生怕死,但這也不能怪她呀!十個有八個
人都是這樣的。
「誰叫你好奇心這麼重吶!」宮辭笑道,從腰際掏出手槍。「翼,這種事應該是你來做才
對吧!我不殺人的。」
「既然你不殺人的話,那也不要為我破例了。」桑音一聽到宮辭不殺人,便趕緊說道。
「我也不想呀!」
「不然我請你喝啤酒好了……」桑音從塑膠袋裡拿出一瓶她剛買的啤酒遞給宮辭。「如果
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她急急地轉過頭。
「要走可以,留下你的命。」衛翼了解宮辭根本不可能開槍,於是便把槍口瞄準了桑音。
「你剛才看到多少?」
「我……我全部都看到了……」她實在好想哭呀!
「很坦白,但是得不到老師給的獎品的,有時太坦白也是種錯。」宮辭開玩笑似地說道。
「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報警的……」「你保證?這太不可靠了,如果把你的舌頭
給割下來,我就相信你。」宮辭拉開啤酒的拉環,灌了一口。
她……她的舌頭……好殘忍……桑音全身顫抖著。「別割我的舌頭……我剛才有請你喝啤
酒了……」
「我先走了,他留給你了。」衛翼將話說道,便離開了。
「你朋友走了,你就放了我吧!」
「你還真是沒志氣!」宮辭搖頭說道。
去!志氣能當飯吃嗎?桑音在心裡罵道。
「你發誓不會說出去?」
「當然……我一定不會說的……」
「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坦白說喔!小弟弟!」
「如果我沒坦白說的話,那……」
「那你的小命就得丟了。」
「好吧!」桑音點了點頭。「我叫桑音,家住在……」桑音說出了住址。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順便看看你的住址是不是真的!」
「這……這不太好吧……」桑音原想拒絕,但在看到宮辭手上的槍時,勉強地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殺掉他?」宮辭一踏入自己的房子裡,便見衛翼坐在沙發上等他。
「沒有!」
「為什麼?」「他還小!」
「我告訴老大這件事了。」
「老大有什麼反應?」宮辭連忙問道。
「老大說看你的決定,最好是將他吸收入影幫,讓他變成自己人,以免他洩密。另一種方法則是殺了他,如果他說出去的話,那對我們影響很大,畢竟影幫已經漂白了。」
「我第一次覺得你的話這麼多。」宮辭笑道。
「你的決定呢?老大說如果他不願意加入,而你又下不了手的話,那就由我來動手。」
「我知道了!我收他當小弟吧!他年紀還小,看到這一幕就要他的命,對他來說是有點倒楣。」想到桑音那副貪生怕死的小老鼠樣,宮辭不禁露出了個笑容。
「嗯……那我走了!」衛翼說完便離開了。
十幾歲的小弟能做什麼呢……他應該還是個學生而已吧!如果安插到「瞿氏」上班的話,也沒什麼好工作適合他,只能替人倒茶水,不然就是掃廁所而已。
好不容易天亮了,桑音從被窩坐了起來,她整晚一夜無眠,恨死自己的好奇心了。要不是因為那該死的好奇心,她怎麼會那麼倒楣呀!從床上起身,多希望昨晚發生的事是場夢!
走到了客廳,客廳的桌上堆著的,正是她昨晚去超級巿場買的「糧食」,同時也殘忍地提醒她——昨夜不是一場夢,那件黑道火併的事件是真的!她親眼見到有人歸西了。
天呀!桑音搖了搖頭,打了個冷顫,真是衰呀!她不只一次如此想著。
原本清閒的日子開始難過了,恐怕每天都得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電視上不是常這麼演嗎?目擊者往往都會受到壞人狙擊的,就算是尋求警方的保護,也是枉然。黑道分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受警方保護的目擊證人呀!他昨天沒有殺她,但不表示今天不會殺她呀!桑音恐懼地想著。難道二十五歲就是她人生的盡頭了?
想起了書房未完成的漫畫原稿,她活在世上的日子都已經開始在倒數計時了,何必再這麼辛苦地賺錢呢?賺了自己也花不到!反正都快要「嗝屁」了,還要那些鈔票做啥呢?
搖了搖頭,她開始思考自己死後要葬在哪裡、以什麼方式安葬、郵局裡頭的四十三萬兩千三百二十一元要做什麼……
想想自己還挺無聊的,朋友加加減減不到十個,好朋友只有兩、三個!以前的同學畢業後就不聯絡了,沒有半個親戚朋友,死了後有誰知道自己已經「嗝屁」了?難不成要托夢給他們嗎?不嚇昏他們才怪!
「無聊!」桑音罵了自己一聲,要來取命就快來吧!她會告訴那個要她命的人,別讓她死得很難看,免得自己在家裡提心弔膽。她在心裡想道。
平常她不是這麼早起的人,每每都睡到中午十一、二點才起床;但今天實在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根本沒辦法入睡。
算了,還是繼續畫漫畫好了;等要死的前一刻再問問那個黑幫「弟兄」,看能不能撥出一點時間讓她寫遺囑,或者是將錢全部都捐出去……等。
走回臥室,她拿了件浴袍轉入浴室。刷牙洗臉後,順便洗個熱水澡。一天兩次澡一向是她的習慣,而晨浴更是她從小到大改不了的習慣。
「我想就是這裡了。」宮辭根據昨晚的記憶,找到了桑音所住的公寓。
「是嗎?」衛翼搖了頭。「一槍讓他投胎豈不是更好?」
「我都說過了,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宮辭皺起眉。
「老大說隨你高興!」
「我知道,你昨晚說過了。」宮辭抬頭,看著公寓的右側二樓,昨晚他親眼見到桑音走進去的。「現在你打算如何?」
「還在考慮當中。」二樓左側的一張紅色的厚紙板吸引了他的視線,那張厚紙板上頭寫著: 急售 公寓二樓,三房兩廳,三十二坪,現金四百萬。意者請電洽……「也許我可以考慮搬到他隔壁,每天監視他!」宮辭突然道。
「別忘了你白天還得上班!老大不會讓你天天放假的。」
「放心吧!我不會蹺班的。」
「那我先走了。」
拿起了大哥大,他迅速地撥了那張顯目的厚紙板上的電話,買下了桑音隔壁的二樓,並打算在一個星期後搬入他的新居。原本的房子就空著,養幾隻蚊子好了。
☆ ☆ 第二章
「搞什麼鬼呀!一大早就這麼吵!」時問過了一個星期,桑音也逐漸不在意那天發生的事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許對方並沒有要殺她滅口也說不定。
她在無袖絲質睡袍外,加了件及膝的厚外套後,才走到陽臺,正巧看到一輛賓士轎車停在她家樓下的大門口。
打開了一扇鐵門,她發現隔壁鐵門上的「吉屋出售」這大大的四個字已經被撕了下來。
「原來已經賣出去了呀!」她無聊地轉進了客廳,凝視著牆上掛著的那一幅巨大相框。
相片裡的女孩背部全裸,隱約可以由側面看出女孩的長相不錯;而長髮則綰了上去,只留下幾綹髮絲散落在頸項,給人無限的遐思。
「拍這照片時是十六歲,現在已經二十五了,時問過得真快!沒想到一下子九年就過去了。」桑音有些感嘆地說道。高中時,班上流行拍藝術照。拗不過朋友的邀請之下,她勉強也跟著去了。那時到了攝影棚她才發現每個同學都「露」了,原本想轉身就走,卻被朋友發現。在威脅加外誘之下,她才勉強地拍下露背的相片,但仍是裡頭最保守的,因為她的朋友有人露了兩點。
還記得她那時曾皺著眉頭問好友,為什麼要裸露呢?
那時朋友回答她——趁現在年輕還有本錢,露就給他露嘛!又沒有什麼關係,反正皮膚好嘛!等到以後還可以留作紀念,年輕不要留白啊!
是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到一張張唯美的照片時,才鬆了一口氣。照片雖然有露背,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情色的部分存在。在百般的思考下,她才挑了這一張,放大成海報,裝了框掛在客廳裡。
「唉!」桑音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叮咚!」
門鈴響了,桑音將外套拉好,才走去開門。
才開了第一扇門,桑音便被站在門口、露出大大笑容的宮辭給嚇得冷汗直流。
難不成他要來要她的小命了……她在心裡猜想著,手也迅速地想關上門。
「等一下!小弟弟!」上次沒有仔細看桑音,宮辭此刻才仔細地注視著「他」。兩道英氣的濃眉、水汪汪的大眼、有些塌的鼻、紅灩小巧的唇,還有些像女孩子;這張臉如果是女孩的臉,他願意給它八十分。但是往下一看,那平得跟飛機場一樣的胸部……他怎麼可能是個女的。
而在宮辭審視桑音的同時,桑音也同時偷瞄著宮辭。他的頭髮有些微鬈、濃厚的劍眉、狹長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梁、細薄的唇、有些壞壞的氣息;這幾個特點塑造成一個有著邪魅氣息的男人,「好看」並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她雖然只有在七天前見過他,但也知道這種男人是女人追逐的對象。
「你看完了沒?小弟弟!」宮辭開口問道。
小弟弟?桑音的眉頭皺了下來,為什麼他叫她小弟弟呢?難道他和其他人一樣,認為她是個男的嗎?
下意識的,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胸脯……是呀!誰叫自己連個「小籠包」的影子都沒有呢!不過她現在倒也慶幸宮辭將她當成了小弟弟,不然死的時候,死狀可能會非常淒慘……說不定對方會飢不擇食的對她先姦後殺也說不定……電視上不是常這麼演嗎?
「你……你有什麼事情嗎……」回過神的桑音,聲音不自覺的顫了起來。
「別害怕,小弟弟,我不會殺你的。」
不會殺她?騙鬼!桑音壓根兒不信!大野狼不是也跟小紅帽說牠不會吃她嗎?
「是……是嗎?」桑音點了點頭。「你特……地……特地來找我嗎?」
「也算是!你先開門好嗎?」宮辭的話語雖溫和,但隱含著命令的語調,令桑音又忍不住全身發抖。
「不開行不行呀……」
「你說呢?」宮辭笑笑。
我想是不行吧!桑音在心裡想道。在無計可施之下,她打開了門讓宮辭進入。
宮辭在玄關脫下了鞋子,換上室內拖鞋,不客氣的大步走入客廳。這間坪數與他的房子相同,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客廳只放著一張小圓桌、兩個小椅子和一個書櫃及一台電視而已。實在是簡單得可以!而以這樣的擺設來看,這間房子住的人可能不多。偏了下頭,他
挪到掛在牆上露背的海報,那張海報的女主角是那麼的無邪、天真,即使是背部全裸,也不會給人任何情慾的感覺。
他的眼不知不覺幽暗了起來,就這樣,他在海報前站了許久。而站在他身旁的桑音則在心裡苦笑,天呀!她怎麼會忘了她在客廳所掛的這張照片呀!平日沒什麼朋友來訪,她才敢將照片掛上去,但沒想到今天來了個不速之客,她根本來不及將相框給拆下來。看他端詳著
海報裡的自己這麼久,桑音一直在心裡埋怨著;自己的背部都被別人給看光了……嗚……
「叔叔……」桑音忍不住出口喚他。「嗯?」宮辭回過神來。「有事嗎?」他問道。
「沒事!只是想請你在椅子上坐而已,站著不太舒服……」桑音連忙說道。
「喔!對了!別叫我叔叔,我還沒那麼老,我今年才二十六,頂多才多你十歲而已,叫我宮大哥就行了!」
多我十歲?去你的!桑音在心裡罵道。
「小弟弟,你是十五還是十六歲?」
「十六!」桑音迅速地回答,就讓他認為自己是未成年好了。
宮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仍是緊盯著牆上的海報不願移走。「這是哪一位明星?」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拍得很好,我也想去買張掛在臥室裡!」
「啊?」桑音的嘴張得老大,足以塞下兩粒滷蛋,她還沒自認為自己長得美麗到可以當上明星呢!
「快說!」
「咳咳……這不是……明星,這是我姊姊……」桑音撒著謊。「我姊特別喜歡這張,所以就將它掛了起來,不准我拆下來。」謊言越說越流利,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你姊?長得如何?」
「呢……」沒想到宮辭竟然這麼問,桑音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答案。
「和照片差很多嗎?」宮辭了解拍這種藝術照,大多都和本人有差。
「也不會,只是別人都說我和她長得很像!」同一個人,不像就有鬼了。
「是嗎?雙胞胎?」
「不是……」桑音搖著頭。「我姊二十五歲了!」宮 辭點點頭。
「今天沒上課?」
「我畢業了……」桑音走入了廚房,幫宮辭倒了杯水。
「國中畢業就沒讀了?」宮辭的臉皺了下來。「你爸媽不管你嗎?」
「我爸媽死了!」桑音將茶杯放在小桌上,自己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那你姊呢?」
「她呀!因為工作的關係,很少回家。」
「那你怎麼辦?」真是可憐呀!宮辭在心裡想道。
「我打零工過活、偶爾做些手工!」唉!只有這一句話是真的!畫漫畫算是做手工的一種吧!她在心裡想道。
「對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
「什麼事?」
「從今天起我搬到你家隔壁!」宮辭悠閒地說道。
轟!晴天霹靂!他竟然搬到隔壁?買下隔壁房子的人竟然是他!桑音愣了半晌,覺得自己的生命堪慮啊……
「這張可以給我嗎?」宮辭問道。手指著牆上所掛著的海報。
不會吧?給他讓他回去每天對自己的裸背「意淫」嗎?
「可以說不要嗎?這個是我姊的……」桑音可憐兮兮地說道。
「不然底片給我,我拿給別人沖洗。」沖一張可以佔據整個牆的,直接讓人貼在牆上更好。不知怎地,宮辭才剛看到這一張海報而已,就極想得到它;難道他對照片中的人一見鍾情?「不……」桑音搖了頭。「我姊可能會生氣……」
「嗯?」
「好吧!」桑音硬生生地點了頭,懼怕惡勢力的她,有點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老鼠,隨時準備讓人宰割。
「那太好了!」宮辭從椅子上起身,折下約莫一公尺見方的相框。
「真是謝謝你了。」
真是自動!桑音在心裡咒罵著。
「你不殺我嗎?」
「我從沒打算殺你,只要你不把那天看到的事說出去。」宮辭警告道。
「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官大哥你放心吧!」自己才差他一歲而已,還要自己叫他大哥,一想到這點,桑音便有些不自在。
「但是我現在多了個條件。」這個條件是現在加上的,他原本沒有這個打算;但在看到這張海報後,他非常想認識海報中的女人。
「什麼條件?」桑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把你姊姊介紹給我,她還沒結婚吧!」
天呀!怎麼會這樣啊……這麼好笑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呢?
「她是還沒結婚……」
「那就好!她回家時就通知我,反正我就住在你隔壁而已!」
「是。」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桑音。」「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我們公司少了個清潔工,雖然工作不怎麼好,但是總比你打零工過活好。」宮辭突然說道。
清潔工?桑音的唇抿了起來,雖然她是一個三流的漫畫家,但叫她去做清潔工的工作,也未免太……
「不要嗎?我們『瞿氏企業』的福利很好的,即使只是個清潔工,年終獎金也有十多萬。」
「不行!」桑音搖了搖頭。「我對自己目前的工作很滿意,所以……」
「那好吧!我不強人所難,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
「是。」
宮辭將相框搬回家,掛在自已的臥房。每天睡覺前不停地看著……那張海報彷彿有一股魔力,讓他移不開目光,仔細地注視著那個側面,還真的有些像桑音。
晚上十二點。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宮辭穿著睡袍,下了床,走出了臥室。
「妳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來人是這一陣子黏他黏得很緊的三流女星謝雅花,專靠緋聞打知名度。
「討厭!人家已經找了你一星期了,你都不接人家的電話,還搬家了,我好不容易從饒先生那裡得知你搬到這間小公寓來了!」謝雅花摟著宮辭的頸項,根本不在意兩人站在大門口。
原來是饒聞,他明天去上班鐵定不會饒過他!宮辭在心裡咬牙切齒道。
「怎麼最近都不理我呀?是不是不喜歡人家了?」
宮辭愛女人是出了名的,他最喜歡女人的嬌與媚了,更愛看女人在床上為他呻吟的模樣,就算身旁的女人不斷更迭,但他與那些舊情人還是依舊保持親密關係。
也由於他對女人的溫柔多情,所以女人們往往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個女朋友。
宮辭輕佻地撫了謝雅花的臀部。「我怎麼會不喜歡妳呢?快進來,別讓別人看到了!」他摟著謝雅花進了屋裡。
「最近不是很紅嗎?怎麼有空找我?聽別人說妳最近同時軋了三部連續劇,所以我就沒有找妳,怕打擾到妳。」
「是嗎!我最愛聽你的花言巧語了!也最喜歡你的溫柔體貼了!」謝雅花喜孜孜地說道。
「那怎麼算是花言巧語?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宮辭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
「那你最疼我了是嗎?」謝雅花嬌滴滴地問道。
「當然!我不疼妳疼誰?」宮辭打橫抱起了謝雅花,大步地跨進房間裡,將她放在大床上。
「討厭!那個女人是誰呀!」謝雅花一眼便看見了那張掛在牆上的海報,立即不悅地問道。
「是個沒妳美麗的女人。」宮辭將謝雅花翻過身,拉下了她衣服上的拉鍊。
「討厭,不要這麼急嘛!」謝雅花欲拒還迎道。
「沒辦法,誰叫妳這麼甜呢?這全都是妳的錯,今天才來找我,讓我想死妳了!」其實他是沖去心中那股慾火,每晚看著那張海報,就像是上了癮般。他好想得到桑音的姊姊,卻又不知她人在何方。
「我就知道。」謝雅花嬌艷地笑著,而身上的胸衣及緊身的窄裙全被褪去。
宮辭拉下自己的浴袍,壓上了謝雅花;他的手不停地揉捏著謝雅花巨大的胸脯,使謝雅花嬌喘連連。
「舒服吧?」宮辭笑問,他的手離開了謝雅花的胸部,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來到了她修長的大腿,逐漸往內側撫去。
「你是最好的……情人……」謝雅花逸出一長串的呻吟。
「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他的手指挑去了謝雅花黑色的底褲,伸入了她的幽谷裡。
「辭……」謝雅花不停呻吟著。「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宮辭總是很溫柔,為什麼今晚會這麼急,甚至沒有愛撫她……
「換個方式不是挺好的?」宮辭低聲問道,中指在她的私處不停地探索、進出著……並且拉高了她的雙腿。
「辭……你今天有點粗暴……」
「是嗎?」下腹的慾火急待紓解,他扶住自己的堅挺,用力地挺入了謝雅花的濕潤當中。
而隨著宮辭劇烈的抽送,謝雅花也不停地呻吟著,她伸手攀住了他的頸項。
此刻的宮辭只是為了發洩慾望而已,絲毫沒有任何情感的成分在內,此時他就像隻野獸一般,不停地掠奪著。
「好……夠了……」謝雅花承受不起,她低聲求饒著。
「嗯……」宮辭不理會謝雅花的意願,臀部不停地撞擊著,直到自己的慾望得到了紓解,他才自謝雅花的體內退出。
閉上了眼,他腦海中浮現的依舊是掛在牆上那張半裸的海報。
「討厭!辭,你今天是怎麼了嘛!」謝雅花半趴在宮辭的身上,嬌嗔道。
「我不是說了嗎?換個方式,增加些情趣嘛!」宮辭撫著謝雅花的背,張開眼,映入眼簾的又是那張海報裡女主角白皙的背部。不知道她的背部撫摸起來,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辭,人家在這裡過夜好嗎?」
「好!當然好。」宮辭笑著說道。「不過妳現在這麼紅了,晚上如果留在我這裡過夜被記者看到的話,那妳的身價……」
「哎唷!」謝雅花嬌笑著。「人家就是想在這裡過夜嘛!」「我也想留下妳呀!不過為了妳的星運著想……」
「那好吧!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那我走了。」謝雅花從宮辭的身上起身,穿上了衣服。宮辭的話,逗得她喜孜孜的,簡直可以說是心花朵朵開。
「我送妳出去吧!」宮辭從床上起身,穿上了浴袍,摟著謝雅花
出了臥室。
「要想我哦!」謝雅花叮嚀著。
「當然,不想妳想誰呀!」宮辭打開了鐵門,卻發現對面桑音家
的鐵門同時打開了。
夜行性的桑音,畫著一張張的原稿,感覺手腕有些痠痛,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呆坐書房五個小時了。
「原來已經兩點了呀!難怪手腕會痠。」從椅子上起身,她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罐裝的啤酒,拉開了拉環。由於自己屬於晝伏夜出型的動物,宮辭上班時她在睡覺,她畫漫畫時,宮辭可能也睡了;所以她根本看不到宮辭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不過這樣也好,
省得見了他會害怕。
大口灌了口啤酒,她走到陽台前坐著,突然對面有談話的聲音,好奇心又被挑起。輕輕拉開鐵門,卻看到宮辭摟著謝雅花走出來。
「怎麼還沒睡?」宮辭一看到桑音手中的罐裝啤酒,整張臉都皺了下來。
看了宮辭所擁著的女人一眼,那不是某個叫不出名字的小明星嗎?她不屑地再看了宮辭一眼。真是濫情的男人!她不會笨得以為這麼晚了,宮辭和他身旁的女人是在房間「蓋棉被、純聊天」,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剛才做了什麼事。而他懷裡的女人一臉的滿足樣,在在說明了她判斷無誤。
嗟!真是濫情,還想要她?門兒都沒有!她在心裡想著。
「怎麼還沒睡?」宮辭再度問了遍。
「睡不著所以就出來了。」「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宮辭不悅地問道。
「台灣啤酒!」桑音說完又灌了口。
「你未成年不能喝酒!」宮辭拿下了桑音手中的啤酒搖了搖,差不多都被她給喝光了。
「沒關係!」桑音搖了搖頭,啤酒她已經喝了五、六年了,要她戒也戒不掉。
「不行!」宮辭的眼神凌厲了起來。「你姊姊沒辦法管你,所以我得好好代她管教你。」真是像個野孩子一樣。
「算了吧!」桑音揮了揮手,意有所指地瞄了宮辭身旁的女友一眼,她發現自己現在比較不會那麼怕宮辭了,可能是因為他說過不殺她的緣故吧!「宮大哥,你自己管好就行了。」
不甘被冷落的謝雅花不悅地拉著宮辭的睡袍。「辭,他是誰呀?」
「我隔壁鄰居。」
「哦!」謝雅花點了點頭。「小孩子早點上床睡覺喔!」
「是的,阿姨!」桑音狀似天真的對謝雅花有禮地笑著,搞不好她的年紀比謝雅花還大呢!
阿姨?謝雅花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下。「叫我姊姊就行了,小弟弟!」
「是的,大姊姊。」桑音非常受教。
「很抱歉,今天來沒有帶禮物給你。」
「沒關係的,大姊姊,下次來記得要補送我就行了!千萬不要忘記喔!」桑音叮嚀著,她知道謝雅花會這麼說,純粹只是禮貌性的,但她還是想狠狠敲謝雅花一筆。
「呃……這是當然的!」謝雅花勉強地點了點頭。「那就先謝謝妳了,大姊姊。」
「不客氣。」謝雅花轉頭看向宮辭。「我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她步下了樓梯。
沒戲唱了!桑音聳聳肩,轉過身,想關上鐵門,卻被宮辭給制止了。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覺?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宮辭不悅地說道。
「是是……」桑音敷衍地點點頭,宮辭的話就像耳邊風一樣,自她的左耳進、右耳出,對她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我最討厭別人敷衍我了。」宮辭警告道。
在聽到宮辭警告的音調後,桑音才猛然想起他是「黑道份子」,隨時可以殺掉她的。台灣有好幾千萬人口,少了她,根本沒有人會在意的。
「對……對不起……」桑音緊張地低下頭,在心中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吶!
「知道錯就好了,現在乖乖去睡,晚安。」
「是!」桑音開了兩扇鐵門後,暗地裡吐了吐舌頭。誰理你呵!她在心裡想道。不過宮辭的確是有那個本錢,撇開他有多少財產不談,就憑他那張帥臉及她剛才不小心偷瞄到的寬闊胸膛,她相信他有本錢令女人投懷送抱。
「剛剛都看到了,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長針眼?」桑音喃喃道,又轉回了書房畫她的原稿。
「那個小鬼這麼晚怎麼還沒睡?」宮辭有些不放心,他發現他很少看到桑音出門的,簡直可以說是沒有,這令他有些擔心。
想想自己要桑音介紹他姊姊給自己認識,自己卻帶了女人給桑音逮到,宮辭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以桑音那種膽小的個性來看,他可以威脅他一定要介紹他姊姊給他認識的,並且要他不要將事情說出去。宮辭在心裡想道。
「算了!桑音的姊姊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搬進來兩個星期
了,他卻不見桑音的姊姊來找他,實在令他有些失望。「明天還要上班呢!」他要自己別想那麼多,關上了檯燈。
☆ ☆ 第三章
「差點忘了得交稿了!」桑音從床上跳起來,進入浴室隨意梳洗後,拿出了衣櫃裡的白色洋裝換上,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她拿起桌上一個月用一次的粉餅及眼影上著妝,然後戴上桌上的那頂長及腰際的假髮。
淡淡的妝將桑音妝點得更加美麗,原本稍嫌孩子氣的五官,在上了妝之後,自然地流露出一種成熟嫵媚的風情。
可能是習慣吧!由於出版社近,她總是喜歡拿著原稿到出版社親自交稿。這對別人而言,或許有點麻煩,但她卻不這麼覺得。而且每次到出版社她總是穿得十分正式,不似在家中那種小男生樣,也算給自己一次漂亮的機會。
拿著稿子走到了陽台,她悄悄拉開了鐵門,確定宮辭早已上班去了,才敢踏出門。
「昨天給你的文件,你有沒有帶來?」瞿騁大步跨入宮辭的辦公室裡,向坐在辦公桌前低頭沈思的宮辭問道。
「呃……總裁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他們只有在私底下才會稱呼瞿騁為「老大」,平日都叫「總裁」。
「沒聽清楚?」瞿騁的臉皺了下來。「我要昨天給你的那份文件!」他重複了一遍,發覺宮辭最近總是如此。
「昨日的文件?」宮辭開始翻著桌上成疊的文件,企圖找出一份用紅色夾子夾起來的文件。「我想我忘記帶了。」
「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常常發生錯誤,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有什麼事令你煩心嗎?」寡言的瞿騁難得一次話說那麼多。
「關於那個小弟是吧?」「一半一半啦!」宮辭揮了揮手。「那份文件很重要嗎?」
「很顯然的,昨天你帶回去沒仔細看。」
「呵……被你發現了。」宮辭搔搔頭,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明天才要用,但是如果你打算回去拿的話,我也不反對。」
「那好,我回去拿好了,真抱歉。」宮辭拿起了車鑰匙,從辦公椅上起身。
「以後別犯這種錯誤!」瞿騁轉過身,踏出了宮辭的辦公室。
宮辭一邊哼著歌,一邊俐落地轉著方向盤,就在自己所居住的公寓前兩百公尺,他發現一抹窈窕的身影,對方穿著一套白色的洋裝、趿著白色的涼鞋,慢慢地走著,由背影看來,她實在是像極了他掛在牆上那海報的女主角。
「難道是桑音的姊姊來了?」他雀躍地想著。「回來拿文件真是正確的決定!」宮辭放慢了速度,跟在她的身旁。
桑音轉過頭,發現了宮辭,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踏著小碎步上了樓。
宮辭見到她看到自己那種驚慌的感覺,他以為她將自己誤認為壞人了,於是便將車子靠邊停,下了車後,跟在桑音的身旁。
該死!他怎麼突然回來了?現在才十點而已呀!桑音有些氣惱,並在心中告訴自己,以後別再做這種打扮出門了。
「等等……別害怕……」宮辭安撫著她的情緒,並在她開門之前攔住了她。
「先生……有事嗎?」
桑音驚惶失措的表情令宮辭心中起了陣陣的愛憐之心。
仔細看著她如娃娃般的五官,他發現她和她弟弟十分相像。一頭如緞的長髮,他好想伸手觸摸,卻又怕嚇到了她。而此時,她穿著一件純白的洋裝,更顯出她的纖細。「別害怕!」宮辭露出優雅的笑容。
你想吃了我,我怎麼可能不怕!桑音在心中想著。
「妳是桑音的姊姊嗎?」雖然宮辭已從十分相似的五官判斷出來了,但為了表現出他的紳士風度,於是他再度問道。
「是……」桑音點了點頭,在心裡對裝模作樣的宮辭扮著鬼臉。
「桑音一個人住在這裡,妳放心嗎?」
「他已經長大了,我有時回來看看他就行。」
「妳不怕他會變壞?」
「不會的,桑音的個性我了解的,別忘了我是他的姊姊。」桑音從皮包裡掏出鑰匙,準備將鑰匙插入鑰匙孔開門時,卻被宮辭給制止了。
桑音的眉頭皺了下來,露出不悅的表情;她可沒忘記現在她扮演的是那個不負責的姊姊,不是那個目擊者桑音。
「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嗓音有些清冷,跟桑音十分相似,而由她的話語看來,她對第一次見面的他印象很差!宮辭在心裡想道。
「我是你們的鄰居。」宮辭解釋自己的身分。
「我弟弟謝謝你的照顧了。」桑音客套地說道,搬到這裡幾年了,這裡的住戶每天門戶緊閉,根本不相往來,實在沒什麼好照顧的。
「桑音有沒有告訴妳一件事?」宮辭柔聲問道。
宮辭的聲音彷彿會將人催眠一般,桑音不解地看著宮辭。「什麼事?」
「桑音要將妳介紹給我,妳認為如何?」宮辭笑道。雖然他拚命告訴自己別嚇到眼前的佳人,但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觸碰了桑音粉嫩的臉頰。他終於觸碰到她了,她是個真實的人,而不是那張海報!他雙眸熾熱地看著她的臉,再掃到她被衣物包裹的背部……他好想擁
抱她。
宮辭眼裡的火焰令桑音承受不住,她轉開了頭;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這麼看她,令她的心有些怦然,她從未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她。
「不好!」桑音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為何?」宮辭有些受到打擊。
「我不喜歡花花大少!」桑音簡短地道。
「妳沒見過我,又怎麼知道我花心呢?」宮辭企圖扭轉她對他的印象。
「感覺可以嗎?」她總不可能說她親眼看到的吧!
「我不接受這種答案!」宮辭霸氣十足地說道。
「接不接受隨你。」
「我們可以相處看看,那妳就可以知道我花不花心了。」宮辭不死心,繼續說道。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和你相處,如果沒別的事的話,請別打擾我,我要進屋裡去了。」桑音好不容易打開了門,迅速地閃了進去,只留下宮辭一人站在門口。
他被拒絕了?宮辭生平第一次感到挫敗。不過沒關係!他的信心又再度燃燒起,國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不是嗎?失敗為成功之母,而且越難採的果實採到後會更加珍惜。
宮辭的唇角不知不覺露出了個笑容,他知道他喜歡上這個小女人了,而且他也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追到她!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他一定會努力的!
「天呀!今天一定不是個好日子,出門忘了看黃曆了。」踏入屋內的桑音打了個冷顫,她實在很佩服自己剛才的演技,沒有令宮辭起疑。走入臥室,她開始卸妝,取下了假髮,她告訴自己不要再穿這樣出去了,免得被對面那頭狼給發現了。
隔天一大早,宮辭便來按桑音家的門鈴。按了幾分鐘後,才看到桑音睡眼惺忪的開了門。
「桑音,你姊姊在不在?」一聽到這個聲音,桑音所有的睡蟲全被宮辭給嚇跑了,難道他昨天碰的釘子還不夠嗎?一定要來這裡自討沒趣才行嗎?
縱使心中萬分不爽,但桑音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畢竟自己的小命握在人家的手中呀!
「宮大哥早。」她硬扯著笑容說道。
宮辭仔細地注視著桑音的臉,的確,他們兩人十分相似,看著桑音的臉,他似乎可以看見她的影子。
「早。」宮辭回過神來,撥了撥桑音頭上雜草般的亂髮。「剛睡醒嗎?」
「是呀!」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被他吵醒的嗎?
「你姊姊呢?」
「喔……她喔……她回去了,昨天她也只來了一下而已。」
「是嗎?」宮辭有些失望。「她何時還會來?」
「不知道耶!要等她有空吧!」
「那她住哪裡?我去找她。」
「這不太好吧!」桑音搖了搖頭,完了,不會這麼快就穿幫了吧!
「為什麼?」宮辭皺起了眉。「昨天你和我姊姊發生的事,她都告訴我了,你這樣會嚇到她的。」好不容易,桑音找了個勉強可以算是「理由」的理由搪塞著。
「嗯……」宮辭點了點頭。「那你姊姊叫什麼名字?」
「她叫桑欣。」桑音隨口編了個名字。
「桑欣?」宮辭仔細地思考著,約莫五分鐘後,才露出個微笑。「真是個好名字。」
宮辭的話,差點讓桑音暈倒!桑欣、傷心,你注定得傷心!
「那給我你姊的電話。」
懼怕惡勢力的桑音,說了一串電話號碼,而這電話號碼當然是……真的,因為如果隨便編的話,難保她的小命不保。
「那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桑音勉強地回答。
「等我成為你姊姊的男朋友之後,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不……不用了……」桑音連忙搖搖手。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上班了。」
「宮大哥慢走。」桑音看到宮辭離開後,連忙將鐵門給鎖起來,再窩回房裡睡覺。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被宮辭與衛翼除掉的程藉之弟——程閃,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武士刀。其實影幫除掉了程藉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雖然他是程藉的親兄弟,但對他來說,程藉只是一個絆腳石而已。有程藉在他就無法當大哥,他永遠只是程藉腳底下任他差遣的一條狗。為他如此拚命,自己卻得不到半分。而如今程藉死了,他順利的登上了程藉的位子,接收了他所有的名利、甚至情婦。
轉頭看著他身旁的女人——夏香,他早已覬覦她許久了;而現在,程藉一死,他所有的全歸他——包括女人。
原本他是不會傻得與影幫作對,但是基於程藉是他的大哥,再加上為了平息虎幫反對他的那一股元老勢力,他才會派人去調查殺害程藉的人,以鞏固他的權力。
「回老大,這是殺害前任幫主的照片。」小嘍囉遞上了手中的照片。「一個是率領影幫血蛟堂的堂主衛翼。另一個是麒麟堂的堂主宮辭。」
「衛翼?血蛟堂是影幫的殺手組織?」
「是的!據說裡面的殺手全是一等一的。」
「那好!就是宮辭了,麒麟堂堂主。朝他身邊的人下手。」他用武士刀劃過宮辭的照片。
「是。」小嘍囉恭敬地彎了下身。
「找幾個兄弟好好監視宮辭周遭的人,看他和誰走得最近!我要用宮辭的命來祭我大哥的命。」
「是的!」
「沒事就退下。」程閃命令著。
小嘍囉連忙退出和室,順手拉上了門。
程閃走到夏香的身旁。「妳終於是我的了。」他嘴邊露出邪淫的笑容,並且一手拉開了夏香的衣服……
「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高興?」饒聞晃進宮辭的辦公室裡,看到宮辭正坐在椅子上傻笑,簡直就像個白癡一樣。
「一大早就來我這裡串門子?」
「當然……順便看看你到底變成怎麼樣了,老大叫我們好好注意你。」
「多事!」宮辭低咒一聲,看著桌上那張紙條,又露出了笑容。
「什麼東西這麼好笑?」饒聞走到宮辭的身旁,拿起了那張紙條。「這是哪個『美眉』的電話?長得如何?」
「還我!」宮辭的眉皺了起來,他不悅道。
饒聞搖了搖頭,拿起了宮辭桌上的電話,便撥了紙上的電話號碼。
「你……」
「別生氣!幫你約佳人呀!」電話響了十多聲後,終於被接起來。
「喂……」
「我看她還沒有睡醒。」饒聞遮住話筒,對著宮辭說道。
「該死!」宮辭搶過了饒聞手中的電話。「喂……桑欣嗎?我是宮辭!」
傷心?好奇怪的名字。饒聞在心裡想道。
「桑欣……」桑音的睡蟲再一次被宮辭給嚇跑了,她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今晚有空嗎?請妳吃飯。」
「沒空!」桑音不留情地拒絕了。
站在一旁的饒聞,一看到宮辭的臉皺得像苦瓜一樣,想也知道被拒絕了,於是他忍不住爆笑出聲。「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呀!」他調侃著。
「閉嘴!」
饒聞聳聳肩。
「今天沒空,那明天呢?」
「沒空!」「後天呢?」宮辭不死心繼續問道。
「全都沒空!」桑音說完便掛了電話。
「哈哈哈……」
「笑掉你的牙!」宮辭將所有的氣出在饒聞的身上。
「兄弟,有點風度好嗎?又不是我拒絕你的。」饒聞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天涯何處無芳草。」
「去你的!」
「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虎幫還有餘黨沒清。」饒聞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程藉都死了,那幾個小嘍囉能成什麼大事!」宮辭冷哼一聲。
「別太有把握!」
「老大的意思呢?殺了他們嗎?」
「必要的話,老大會讓衛翼下手的。」
「那不就沒什麼事了嗎?」
「凡事還是小心一點才好。」
「知道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拒絕了,宮辭有些「鬱卒」;而饒聞在這裡,會令他的心情更壞。
兄弟十幾年了,饒聞當然知道宮辭的想法,他拍拍宮辭的肩。「看開一點,女人多的是!更何況是喜歡你的女人呢?」
「我只要她!」宮辭淡淡地開口。
「是嗎?對她動心了嗎?」饒聞了解宮辭,縱使宮辭有多麼喜歡女人,但他從未聽過宮辭說出這種「宣誓」般的話,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
「嗯。」宮辭點點頭。「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不然我們職位相當,我桌上的文件你搬一些回去。」
「去!」
這兩個星期以來,宮辭天天打電話給「桑欣」。有時一通,有時一天四、五通,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女人怕纏」!雖然他從未做過這種事,不過那是因為沒有機會做!而現在剛好有機會可以讓他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鈴……」
拜託!不要又來了!桑音看了下鬧鐘,十一點。天呀!這正是她好睡的時候。
「喂……」她有些微慍。
「桑欣嗎?是我!」
「我知道是你。」桑音覺得自己快瘋了。
「那就太好了,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去看電影?」
「沒空!告訴你,我天天都沒空。」
「是嗎?」
「沒錯!」
「那我明天再約妳好了。」
天呀!她都快被他的電話轟炸給炸瘋了,還打!「宮先生,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知難而退』嗎?」桑音忍不住提醒宮辭。
「哦?那四個字我知道,而且我也會寫,但是我一向不崇尚那四個字的,我的座右銘是『失敗為成功之母』。」
「shit !」桑音咒罵著。
「小姐說髒話不太好。」看樣子,桑欣已經快被惹毛了,宮辭有些高興。
「干你何事!」
「當然干我的事了,我可不希望妳變成我的女朋友後,說出這種話,而且這也不太適合妳。」
「算了!我答應赴約好了。」看樣子,他是打算纏定自己了,不答應行嗎?
「真的?」宮辭高興地問道,她被自己的誠心給感動了,他在心裡想道。
「是。」
「妳家在哪裡?下班後我去接妳。」
「不用了!我五點半到我弟那裡,你回你家後,再按我弟家的電鈴就行了。」
桑音的聲音有些冷淡。
「那好吧!晚上見。」宮辭倒一點也不以為忤。
「時間差不多了。」桑音從床上起身,打開了衣櫃,拿出了件有些透明的白色絲質上衣。再挑了件絨布短裙換上後,便坐在梳妝檯化妝,而且還換上了長假髮。
不一會兒,電鈴便響了起來。
桑音踩著小碎步,開了鐵門。
「你很準時。」
「當然!」宮辭看著上了濃妝的她,露出淺淺的笑容。「妳化濃妝也很好,但是我比較喜歡妳化淡妝。」他將手中的花束遞給了她。「桑欣,送給妳。」
「謝謝!」桑音微笑地接過了那一束紫色鬱金香。「要去哪裡吃飯?」
「小弟弟不在嗎?」宮辭問道。
「他和女朋友出去了。」桑音找了個花瓶,將花放了進去。
「走吧!我請妳吃牛排。」宮辭摟著她的腰,讚賞地看著她嬌小的身段。微翹的臀部包裹在黑色絨裙裡,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也展現了她姣好的身段。
桑音對宮辭的舉動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強忍了下來。
「妳好瘦。」宮辭皺起眉,他推測桑欣的腰可能只有二十二吋而已。
「還好。」
「吃胖點,我不喜歡像竹竿一樣的女人。」
「你以為我就願意讓你喜歡嗎?」桑音給了宮辭一個白眼。
「妳是想說妳很倒楣是不?」宮辭摟著她下了樓。
「當然!難不成我該感謝自己的幸運?」桑音反問。
「妳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宮辭替她拉開了車門後,繞到一邊上了車。
「討厭就是討厭!」桑音坐上了車。
「是嗎?」宮辭不怒反笑。「別人說:打是情、罵是愛!妳討厭我代表妳以後會愛上我,好加在!我還真怕妳對我沒感覺哩!」
天呀!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呀!桑音轉過了頭,要不是因為自己膽小,她才不會和宮辭出來吃什麼飯呢!她氣嘟嘟地想著。
「在想什麼?是在想我的壞話是吧?」看她整個臉氣鼓鼓的,宮辭不用猜也知道桑音在心裡想些什麼。「是呀!」桑音坦白道。
「真不可愛!」宮辭發動引擎,慢慢地開著車。
「我已經這麼老了,別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我。」
「在我看來不會呀!我不覺得妳老,配我剛剛好。」
受不了!桑音偏過了頭,看著車外的街景。
「妳今天穿這樣很好看。」
「謝謝!」
「只不過我不喜歡而已,以後別這麼穿了。」
「為什麼?你憑什麼管我?」桑音轉過頭,不悅道。
「為什麼?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穿得太暴露,妳只有我能看而已!至於我憑什麼管妳?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妳的男朋友!」
「真是囂張呀!你不認為你的獨佔慾太強了些嗎?更何況你何時變成我的男朋友了?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而已。」桑音還沒忘記那天晚上,宮辭懷裡的女人所穿的衣服,比她暴露數倍咧!
「獨佔慾?」宮辭再次笑了,在紅燈前停下車,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忍不住伸手去碰觸。
宮辭的動作令桑音愣了下,臉迅速地燥熱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宮辭看得有些癡,她臉頰上那抹紅暈將她妝點得更加迷人。
叭叭……已經是綠燈了,宮辭還不開車,他身後的車輛不耐煩地叭了他幾聲。
「開車了。」桑音提醒著。「嗯……」宮辭將車子開到了氣氛不錯的牛排館,將車子停在停車場裡。下了車,替她開了車門後,摟著她進入那家牛排館。
「宮先生。」服務生一見到是宮辭,連忙有禮地彎了九十度的腰。由服務生的反應看來,桑音猜想宮辭常帶女人來這裡用餐。
「嗯。」宮辭淡淡地應道。「我要的位置?」
「幫您訂好了。」服務生領著宮辭上了二樓,走到最後方、靠窗、燈光有些幽暗的位置;四周還佈置了些青翠的樹木,以阻隔別人的視線。
宮辭放開了她的腰,拉開了她的椅子,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
「想吃些什麼?」宮辭拿起了服務生手中的Menu 遞給了她。
吃一頓飯有必要這麼講究嗎?桑音在心裡問著。接過Menu ,隨便點了個沙朗牛排。再瞄了價格一眼,她差點嚇了一跳,一客牛排要一千五?天呀!她將Menu還給了宮辭。
「兩客沙朗牛排、八分熟,還有,再拿瓶紅酒來。」宮辭合上Menu ,還給服務生。「這裡氣氛不錯吧!我常來。」宮辭笑道。
「看得出來你常來。」暈黃的燈光、美麗的夜景、鋼琴傳來的優美旋律,氣氛是很好。
「一直沒問妳,妳是做什麼工作的?」
「不說行嗎?」
「當然可以,我不勉強。」
不一會兒,服務生將官辭所點的東西放在桌上。「請慢用。」他退了下去。
宮辭打開了紅酒,倒了些在透明的高腳杯裡。「紅酒,女人最適合喝了。」他將高腳杯放在她的面前。「謝謝。」桑音點了點頭,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小塊的牛排放入口中。
宮辭也拿起了刀叉,慢慢地享用著牛排。
桑音喝了口紅酒,感覺滋味甜甜的,和自己平常喝的啤酒不同。「這很好喝。」桑音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
「是嗎?」宮辭看到她的酒杯已空了,替她斟滿。「別喝太多,紅酒的後勁很強的。」
「會嗎?」桑音吃了口牛排。「你怎麼才吃一點而已?不餓嗎?」
「看妳就飽了。」宮辭笑笑。
宮辭的話令桑音的心跳加快,她感覺自己對宮辭的心防正在消失……有些不好意思的桑音,拿起了酒杯再喝了口紅酒,企圖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宮辭發現她一直在倒著紅酒,連忙說道:「這會醉的。」
「不會的!」桑音眨了眨迷濛的雙眼,露出了嫵媚的笑容。
該死!她醉了!在看到她臉上那種勾魂的笑容時,宮辭突然有此認知。因為清醒時的她是絕對不會對他露出那種蠱惑人心的笑容的。
「別喝了。」宮辭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旁。「我們回家好嗎?」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說道。
宮辭沙啞的聲音由桑音的耳畔傳來,令桑音有些著迷;她勉強地從椅子上起身,但卻有些力不從心。她感到眼前的景物在轉動著,她的頭有些暈;唯有靠在宮辭的身旁,她才能勉強地站起來。
「該死!」宮辭咒罵了聲,她的身體輕輕靠著他,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宮先生,有什麼事要我為你服務的嗎?」服務生走了過來,想接過宮辭懷中的桑音,卻被他凌厲的眼神給逼退了一步。「不用了!幫我結帳就行了。」宮辭從皮夾裡抽出信用卡,遞給了服務生。
「是。」服務生接過信用卡,下了樓替宮辭結帳。
宮辭脫下了西裝外套,讓她穿上;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宮辭,他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簡直可以遮到膝蓋了。
他輕而易舉地打橫,一把抱起她。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視線在注視他們,直接走下樓去,服務生已拿著宮辭的信用卡在門口等待了。
「謝謝光臨。」服務生拉開了門,彎著腰說道。
宮辭走向自己的車,開了車門,讓她坐在前座,才上了車。
看著手中的安全帶,宮辭再度咒罵了聲,這分明在考驗他的自制力。他拉起了安全帶輕輕刷過她的胸脯,努力地扣上。
「真是磨人呀。」宮辭苦笑著,替自己扣上安全帶後,才發動了引擎。
☆ ☆ 第四章
到了公寓一樓,宮辭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發現她已沈睡。「真不怕我是隻狼?」宮辭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唇慢慢低了下來,沿著她的眉,一直到了她紅灩的唇。
他輕咬了她的下唇,深深吻住了她,紅酒的味道由她的唇裡傳到他的;他的舌撬開了她的,大膽地與她嬉戲,同時也加深了這個吻。
桑音嚶嚀了聲,全身燥熱起來。
隨著宮辭的吻,他的大手也不停地撫著她嬌柔的身軀。
下腹的亢奮提醒了他,他必須停下來,否則他真會在這裡要了她。他萬般不願地放開了她。「這一次先放過妳。」他輕聲在她的耳畔說道。下 了車,他抱起了她上樓。從她的皮包裡找到鑰匙,幫她開了門。
脫下她身上的西裝外套,他拿著西裝離開,他必須馬上回去沖個冷水澡替自己降溫才行,他苦笑著。
宮辭一踏入自己的屋裡,便看到了饒聞。
「怎麼這麼有空?」他走到了臥室,拿了件浴袍,走入了浴室沖著冷水澡,唉!冬天的夜晚沖冷水澡簡直是自虐呀!
「不問我怎麼進來的?」
「有什麼好問的,那種爛鎖你只要一根鐵絲就可以開了,不是嗎?」宮辭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你實在太抬舉我了。」饒聞露出了笑容,等到了宮辭身穿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後,他才援援說道。
「你剛才在車裡所做的事,我在陽台上全看到了,趁小姐昏迷做這種事不太好吧?而且你也不像這種人。」他戲謔地說道。「不過以你那麼快就將小姐抱上樓來,我看你什麼也沒做吧?只是偷偷吻她是不是?」
「閉嘴。」宮辭不悅地道。「你想知道我有多討厭你那張嘴嗎?要不要試試看?」
「試?那就不必了!」饒聞的眼由宮辭的頭往下審視著。「原以為你會在小姐的屋裡待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進屋裡來了,瞧瞧你身上的火氣以及剛才去沖冷水澡的舉動,鐵定是慾求不滿,是嗎?」
「我叫你閉嘴,不然我的拳頭就要揮出去了!」宮辭最看不過的就是饒聞那張比他斯文、俊逸的臉了,以及那張喜歡揶揄人的嘴。
「拳頭就請你收回去吧!不過我得到一個消息,得警告你才行。」
「不會又是虎幫吧?」
「沒錯!」「那只是幾個小嘍囉而已,不成氣候的。」宮辭無所謂地說道。
「是嗎?據我們的消息指出,虎幫那些小嘍囉打算找你下手,你得小心點才行。」
「找我?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憑那幾個小嘍囉?我宮辭還沒放在眼裡呢!
「你太有把握了!那個小姐和你什麼關係?」
「她?我喜歡的女人。」宮辭避重就輕地回答。
「最喜歡的女人?」
「可以這麼說。」
「會娶她嗎?」
「不一定。」
「去!什麼都不說,真沒想到你會喜歡那種女人。」饒聞哼了聲。
「我的喜好不用你來批評。」
「不過我挺喜歡她的,如果……」饒聞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宮辭眼中那抹凌厲的光芒給震懾住了。
「你——作——夢——」宮辭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由他嘴裡說出來,彷彿就像寒冰一般。
「別忘了,女人如衣服。」饒聞彷彿故意激怒宮辭一般,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衣服?要看是哪一件!昂貴的當然我自己留著,而會給你的,當然就是不要的。」
「不要才給我?如果我堅持要那件貴的呢?」「那你就等著吃我的拳頭吧!」
「是嗎?真那麼狠?」
「何不試試?」
「算了,你的我全不要可以吧!記住我的話,我要走了。」饒聞露出一抹笑容,大步離開了宮辭的家。
虎幫?當晚宮辭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仔細思索著如何應付這個令人深惡痛絕的爛幫派。
翌日。
桑音睡到晚上八點才起來,沒想到紅酒的後勁會那麼強,現在她的頭還在隱隱作痛著。
桑音小心地取下了假髮,隨便拿了件棉質的襯衫、短褲和內衣,便走入了浴室沖洗。脫下身上的衣服,照了鏡子後,她才發現——自己上半身全是青青紫紫的,而唇則有些紅腫,彷彿就像被人用力吸吮過一般……
「該死!」桑音咒罵了聲,她的腦海只記得那時紅酒一杯杯下肚而已,她也記得宮辭曾勸過她少喝點,免得喝醉了……
他不會趁著我喝醉來偷襲我吧?桑音看著鏡中的自己。但別人不是說第一次會痛嗎?她的私處根本不會痛也沒有流血,那可見……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嘍?只是他趁她喝醉時偷吻她而已?
奇怪?桑音低頭想了想,為何自己嘴裡死命地咒罵宮辭,但心裡卻是喜孜孜的呢?她明明知道自己很討厭宮辭的,但為何心裏的感覺卻是相反的呢?
不會吧?她不會愛上了那個花心的男人吧?她不是個小白癡,以自己的反應來說,她可以明白地知道自己對宮辭的感覺,更何況,她又是個畫少女戀愛漫畫的、一個連三流漫畫家都稱不上的漫畫家呢!
「慘了!真該死!誰不愛,竟然愛上了他。」她的腦海裡隱約浮現了她的身子,宮辭撫摸的感覺。唉!自己真是個「色女」!她在心裡想道,她竟然愛上了那種被宮辭擁抱的感覺了。
但宮辭可能愛她嗎?桑音皺眉沈思著。由宮辭對她霸道的態度來看,他是喜歡她的,就如同他喜歡其他女人一樣,在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分量存在,可有可無,少了一個,再找一個遞補就行了。
「真該死!」她在心裡咒罵自己和宮辭上百遍。對方是個「調情聖手」,而自己則全然無任何經驗,了不起只能算是「紙上談兵」而已。而她一生中最大的壯舉可能就是和幾個朋友到錄影帶出租店租了五、六支「限制級」的帶子回家看,那時,原本她是百般不要的,但基於好奇心和朋友的淫威之下,她還是屈服了。那時朋友為了怕她逃跑,還硬是讓她坐在最前面,令她想偷溜都不行。
「自己真的那麼喜歡宮辭嗎?」桑音強迫自己去想宮辭的壞、宮辭的賤、宮辭的花心,但是她發覺自己並沒那麼討厭那樣的宮辭……
「該死的桑音,妳是淪落了。」桑音撫著鏡子,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算了!如果宮辭只打算和她玩玩的話,那她也認了,既然無法割捨的話,那就承受吧!
桑音嘆了口氣,轉開了開關,讓蓮蓬頭的水由她的身上澆下。
「你姊姊呢?」在桑音打開了鐵門後,宮辭便大步地走入了桑音家中的客廳,對著身後的桑音問道。
「我姊姊?」
「是啊!昨晚她喝醉了,是我送她回家的。」宮辭微笑道。「她現在呢?還在睡嗎?」
「沒有……她……一點多就離開了。」
桑音的話,令宮辭的眉皺了下來。「你姊姊說你昨夜在女朋友家裡過夜是不是?」
桑音大力地點點頭。
「小小年紀,不可以做這種事的!」宮辭搖了搖頭。「別忘了,你和你女朋友都還未成年,對方可以告你的。」「我女朋友她爸媽不會怎樣的……」桑音露出個呆呆的笑容。「更何況,宮大哥,我們有避孕,我女朋友不會懷孕的……」
「真是!」宮辭走到桑音的身旁,敲了桑音的頭。奇怪,他怎麼在桑音的身上聞到屬於桑欣身上的幽香呢?
宮辭搖了搖頭,將這點歸咎於自己的錯覺。
「你昨夜幾點回來?」
「宮大哥,我今天才回來的。」
「真是!小小年紀不學好!」宮辭又敲了桑音的頭。
好痛!把我當他家的狗嗎?
「那你姊姊有沒有好些?」
「有!」桑音大力點頭。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宮辭撫了撫桑音柔軟的短髮。
「宮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可以別摸我的頭?」
「未成年就是小孩子!」宮辭凌厲的眼掃了桑音的身材,令桑音害怕地退了一步。「看看你那種肉雞的身材,我真不懂你的女朋友怎麼會看上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排骨,連個肌肉都沒有!』
「小……小如喜歡我的體貼……」桑音撒著謊。
「桑音,你還是很害怕我是不是?」
「我都說會放你一馬了,你也太膽小了點。更何況你現在的地位不同了,你是我女朋友的弟弟。」
「是嗎?」不知怎地,桑音只要以「桑音」的身分出現在宮辭的面前,她就會全身發抖;但用「桑欣」的形像出現的話,她就不會那麼緊張了,反倒可以很冷靜地面對宮辭。
「當然!」
「謝謝宮大哥!」
在約會數次後,桑音和宮辭的關係大有進展。宮辭約她時,她也很少拒絕;除非是真的有事,才會回絕宮辭。
這樣的情形也令宮辭很高興,她已經漸漸接受他了,不似以前那麼排斥。而他也曾試探地吻了她的臉頰,他發現她並沒有拒絕。所以他找到機會就常摸摸她,親親她。
而為了「方便」起見,宮辭總是帶她到VIP 室,這樣才能做一些較親密的舉動。
其實被人看見他們的舉動時,宮辭總是大方地對著注視他們的人笑著,一副「賤賤」的嘴臉。但相反的,他發現她因為害羞的關係,總是有些不習慣,所以他很「體貼」地在他們常去的高級餐館開了間VIP 室。
而他們相處的情形就如現在一樣。
「欣……」宮辭啜了一小口威士忌,摟著坐在他身旁的她,以嘴對嘴的方式,將威士忌送入她的口裡。
「咳咳……」桑音推開了宮辭,摀著嘴,猛咳著,威士忌剛入喉那種熱辣的感覺令她有些難受,而她的胸部正因她的舉動而上下劇烈起伏著。
「很抱歉……難受嗎?」宮辭輕拍她的背。
桑音搖搖頭,仍舊猛咳著。
宮辭遞了杯水給她。「欣……喝口水,會舒服點。」
「謝謝。」桑音喝了囗水,發現沒有那麼不舒服了,於是對著宮辭露出微笑。「不客氣。」宮辭抱起了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單手摟著她的腰,低頭吻了她紅灩的唇。
「宮辭……」桑音嚶嚀了聲。
他的舌伸入她的口裡與她的舌嬉戲,而桑音只能被動地承受宮辭帶給她一波波的震撼。
宮辭的唇移到了她的頸項,挑逗地吻了它,手也隨著他的動作,拉開了她的衣服,伸了進去。
「夠了……宮辭……」桑音的手無力地推拒著,她覺得渾身就像火在燒一般.而那個火焰就是來自宮辭。
「不夠。」宮辭搖著頭,解開了她襯衫的釦子,單手擁著她,另一手則繞到她背後,挑開了內衣的鉤子。
褪去了她的內衣,一大片雪白的酥胸在他面前展露。宮辭的眼深沈了下來,而桑音則有些害怕地企圖遮掩。
了解了她的企圖,宮辭將她放在地上。
「宮辭……不要……」
「乖……」宮辭像安撫小孩一般,安撫她有些恐懼的情緒。他的手沿著她的頸項一直到達她粉色的蓓蕾,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揉捏著那瑰麗的地帶,隨後便送上了自己的唇。他囓咬著她的蓓蕾,時輕時重,不停地用力吸吮著。
砰!
忽然間,門未敲就被打開了。
「辭,我剛和朋友來這家餐廳用餐,服務生告訴我你在這裡……」謝雅花的聲音隨著眼前的景象而消失了。剛才她心血來潮,和兩個朋友來到了這家餐廳,由於與宮辭常來的關係,服務生看到她來便告訴她宮辭也來了,但一時忽略了宮辭也帶女伴。宮 辭迅速地從她身上起身,拿起了她的襯衫蓋住了她,而桑音則躲在宮辭的身後穿衣服。
「出去!把門關起來。」宮辭站起身,不悅地說道,好不容易有一親芳澤的機會,卻被謝雅花給破壞了。
「辭……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說過最喜歡我的……」謝雅花指控著。
迅速穿好衣服的桑音,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雅花,出去!」宮辭再說了一次,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她。坦白說,他寧願她像別的女人一樣,對他又叫又罵,也不要她冷靜成這樣,還可以面無表情地吃著已經有些冷的牛排。
「不!」謝雅花摟住了宮辭。「辭,別這樣……你知道人家最愛你的……」
「妳先回去好嗎?我有空再打電話找妳……」宮辭安撫著謝雅花的情緒。
而桑音只是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新歡與舊愛同時出現時,男主角要如何做?
原本她就知道宮辭很花心了,但沒想到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桑音此時有些慶幸,幸虧沒給自己太大的希望,以為宮辭雖花心但對自己還挺特別的。
「不!你已經兩個月沒找我了……」謝雅花嗚咽地哭泣。「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而那個女人就是她?」她纖細的手指著桑音的方向。
「別說了……」宮辭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將謝雅花給丟出去,並且要餐廳的老闆好好懲罰那名多事的服務生。
「不!我不准!」謝雅花不停地搥打著宮辭,豆大的淚水流了下來。
「別鬧了!」實在是受不了的宮辭忍不住吼出聲。「聽話,快回去。」他警告地對謝雅花說道。
「我不回去……」謝雅花放開了宮辭,走到桑音的面前。
「都是妳這個狐狸精!賤女人!要不是妳,辭怎麼可能對我這麼冷淡!」「奇怪?這關我什麼事?要找,妳也應該找宮辭才對。」
「欣,別生氣。」
謝雅花看著宮辭對那女人萬般呵護,一股怒氣便升起。謝雅花揪住了她的領子,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住手!」宮辭發現謝雅花的企圖時,已經來不及了!
桑音撫著疼痛的左臉,那疼痛的感覺就像被烈火灼燙一樣,由她的左臉慢慢散了開來……
「關我什麼事!」桑音反手揮了謝雅花一掌。「要打也應該打官辭才對,真是笨女人!」
謝雅花可憐兮兮地撫著臉頰,撲到了宮辭身上。「辭,你有沒有看到?她剛才打了人家……幫人家報仇……」她哽咽道。
「欣,妳有沒有事?」懶得理身上的八爪魚,宮辭轉過頭對著她說道。
「你說有沒有事?」桑音忿怒不已,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誰會沒事的?抓起了桌上的皮包,她大步離開。
「桑欣……」
「辭,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別理她!」謝雅花硬是使出渾身解數留住了宮辭,她才不會傻得讓宮辭離開她身邊呢!
「難道你都忘了嗎?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
「閉嘴!」
☆ ☆ 第五章
出了餐廳的桑音,隨手叫了一部計程車便上了車。那 個該死的宮辭,她可以不計較以前他的風流帳,但這些女人實在太過分了……她氣忿地想著。
「小姐,要到哪裡?」老實的計程車司機一看到桑音坐上車到現在已經過兩分鐘了,但還不見她開口,於是連忙問道。
「到我家啦!」桑音說道。真是笨司機!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就連長相非常忠厚老實的司機也被桑音看成了作奸犯科的大壞蛋。
「但妳沒說妳家住哪,我怎麼會知道呢?」
「是喔……」桑音說了家裡的地址後,計程車便發動了引擎。
桑音要計程車司機在離她家公園的前一百公尺停車,付了車錢後,桑音慢慢地徒步走回家。
上了樓,從皮包裡掏出了鑰匙要開門時,隔壁的宮辭已早她一步開了門,將她拖入他家裡。
「做什麼啦!放手……」桑音用力拍打宮辭的胸膛,企圖掙脫他的懷抱,不料宮辭卻越抱越緊,幾乎令她透不過氣來。「放手……」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妳去哪裡了?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嗎?」宮辭臉色沈暗。當他好不容易甩掉謝雅花追出去時,卻發現她已坐上計程車先行離去了。
於是他匆忙結了帳,回家後,就一直撥著桑音家的電話,但始終沒人接。於是他又出去按了對面桑音家的電鈴,想向桑欣的弟弟問問看她有沒有回家,但也沒有人應門。
浮躁的他,就這麼坐在客廳裡喝著酒直到他發現有人上樓,開門察看;一發現竟是桑欣,他便二話不說,霸道地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房子裡。
「關你什麼事!放開我!」桑音的心情還處於極度不悅當中,沒法強迫自己要好聲好氣地對待宮辭。
「關我什麼事?」宮辭冷著臉看著她。「當然!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去哪裡還得向你報備是不是?」桑音好不容易使出了全力推開了宮辭,轉身就想走出客廳。
突然,宮辭笑了。
「有什麼好笑?」桑音火大地轉過頭對宮辭吼,天知道他的笑聲有多麼地刺耳、多麼令人痛恨嗎?
「妳在吃醋嗎?」在了解桑欣對他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時,他開心地笑了。每次她和他約會時,並沒有表現快樂的雀躍模樣,令他還有些擔心。或許謝雅花在餐廳的出現,並不全然都是壞處呵!
「吃醋?」桑音瞪著宮辭。「收起你那令人噁心的笑容,要我吃醋,等下輩子吧你!」
「是嗎?我怎麼聞到好酸的味道?」
「奇怪!我怎麼聞不到,我看是你鼻子有問題吧!」桑音不再理會宮辭,拉開了紗門,便要離去。但宮辭卻攔腰抱起她,大步跨向自己的臥室。
「做什麼啦!快放手!」氣忿的桑音,用力咬了宮辭的手臂。
宮辭哼都不哼一聲,任由著她咬他。
桑音更大力地咬著,直到他白色的襯衫沁出血漬才停了下來。
「你不痛嗎?」
「妳說呢?」宮辭根本不在乎她的舉動。
「我管你痛不痛!」桑音雖是講得如此不在意,但是眼神仍舊不由自主地瞟向宮辭被她咬傷的那隻手臂。
「說謊!」宮辭轉過頭,看著牆上所掛的海報。「這是我從妳弟弟那裡要來的,我很喜歡它。」
要來的?何不說是勒索來得快!桑音的眼中迸出怒火。「看妳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是嗎?」
「當然!」
「妳知道嗎?我看到這張海報後,就對妳一見鍾情了!」
「是嗎?那是你的事。」
「真是冷淡的女人,怒氣還未消嗎?」宮辭坐到床邊,撫著她白皙的臉頰。「妳知道嗎?只愛妳而已。」
「說謊的男人!」桑音雖如此說,但聽到宮辭的話,一顆心還是劇烈地跳著。
「妳才是說謊的女人!」宮辭抱住了她。「明明在乎得要死,卻又死鴨子嘴硬。」
「誰死鴨子嘴硬了?放開你的手,別想乘機毛手毛腳。」
「目前為止我是動到妳的手而已,等一下說不定真的會動到妳的腳呢?」宮辭意有所指地說道。
「色狼!」
「我記得妳很喜歡我如此做的,而且根本都沒看過妳拒絕……」摟住她的大手由她的腰慢慢往上移,不停在她的胸脯上摩挲著。
「不要!」桑音的小手握住了宮辭的手,拒絕的企圖非常明顯。
「妳不要?可是我要。」宮辭的雙手握住了她小巧的胸脯,令她痛呼。
「好痛……」
「妳剛才咬我也是這麼痛的。」宮辭邪邪地笑了,將她推倒在雙人大床上。
「我說過我不要……」桑音正想找「藉口」拒絕時,卻被宮辭給
識破了。「妳別告訴我妳今天『生理期』來了。」
「是呀!」桑音抬高下巴,不悅道。
「我看看不就知道了。」這不就是求證的最好方法了?
「不要!色狼……」桑音還未罵完,便發出一聲驚呼聲,宮辭將她的窄裙拉高,露出了她平坦白皙的腹部,褪下了絲襪,拉開了她的雙腿,手伸入了底褲裡,探著那美麗的幽境。
「說謊要付出代價的!小紅帽!」他滿意地露出一抹笑容,手伸了回來,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全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
「不要!」
「別拒絕我,我知道妳也想要的。」宮辭壓上了她,制住她的雙手,開始解著她的鈕釦,褪去她的窄裙和底褲。
「乖!聽話!不然我等一下會好好的懲罰妳哦!」宮辭的舌逗弄著她的耳垂,並不時地吹著氣,令她不停輕顫著。「妳想知道我是怎麼懲罰妳嗎?那就是令妳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宮辭露骨的表示,令桑音的臉紅了起來。
「了解了嗎?」他低頭吻住了她,手挑開她背後的鉤子。
「我很……怕痛的……」桑音小聲地說道。
桑欣的話,令宮辭了解到她未經人事,於是他點了點頭。「我也很怕痛的!」
他開玩笑道:「等會兒別把我的背給抓傷了。」
「討厭!」桑音害羞地說道。
「妳的討厭會讓我以為妳是喜歡呢!」他的唇吻腫了她的唇後,才不捨地往下移動。「妳是我的!別忘了。」他的舌滑過了她美麗的曲線,吻住了其中一個美麗的蓓蕾,並不時地輕咬、吸吮時,手也不放過另外一個。他的手指不停地逗弄、揉捏著,感覺它逐漸硬挺了起來。桑 音輕皺著眉,雙眸有些矇矓,長髮凌亂地散在胸前,宮辭的舉動令她不停輕喘著。「真是美麗。」宮辭讚嘆了一聲,她雖不豐滿、骨感十足,但卻是最吸引他的一個女人,他從未如此迷戀一個女人的胴體到這種地步。
手離開了她的胸部,移向她平坦的腹部時,敏感的桑音輕顫了下,嚶嚀出聲。
「辭……」
「乖……」宮辭的唇順著自己修長的手移到了她的腹部,並來回畫著圈。
桑音難受地弓起了身,嘴裡不停地喊著宮辭的名字。
宮辭黝黑的眼看著那幽密的地帶,他再度笑了。
他伸手移往了她大腿的內側,中指不停按著她美麗的核心,而宮辭大膽的舉動令她驚呼出聲。
「沒什麼好怕的!」他安撫著她的情緒,手還是不停地動著;不久,他拉開了她因為緊張而緊夾起來的雙腿。
「欣,妳知道我好愛妳,妳也和我一樣吧?」他的目光灼熱地看著那最美麗的地帶,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立刻佔領它。
「嗯……」宮辭的目光,令她害羞地閉起了眼。
他的舌取代了他的手,不停地肆虐著那核心。「我不接受妳這個模擬兩可的答案,快說妳愛我!」他命令道。
「我……」宮辭怎麼做得如此的大膽,桑音抓緊了棉被,弓起了身子,那甜蜜的折磨令她難受地流下了淚水。
「妳怎樣?快說!說妳愛我……」宮辭更加深了自己的接觸。
「我……我愛你……辭……我愛你……」桑音斷斷續續道。「我也很愛妳,妳要記得……別離開我……」他的手撫著她的核心,感覺已經濕潤了,才置身在她的雙腿之間。
「忍著點!」他的堅挺慢慢地刺入那潮濕的地帶。
「痛!」桑音痛呼著。
「一下子而已。」宮辭說完,臀部用力地向上頂了下,他的堅挺刺破了那小小的屏障,完完全全地進入那狹窄的女性私處裡。
「好痛……」桑音不停哭喊著,淚水流了下來。那灼熱的堅挺強硬地進入私處,令她的私處劇烈地疼痛著。
「別哭……」他拭去了她的淚。本能的,他緩緩地抽離,又用力地刺了進去、一次比一次深。他原想慢慢來的,但是在她體內的感覺太甜美了,他實在無法克制自己。「嗯……」宮辭在她體內劇烈的撞擊著,桑音感覺到原本疼痛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喻的快感。那種快感令她發出了呻吟。
桑欣的呻吟令宮辭了解到她的感覺,於是他摟住了她的腰,並且不停刺入她的私處……
激情過後,桑音擦去了宮辭額際的汗水:「很累嗎?」她萬般嬌羞道。
「不會!很舒服。」宮辭邪惡地笑著,翻過了身,摟著她的腰,抱起了她,她優美的女性曲線正緊緊貼住他剛毅有力的男性身體。宮辭的手輕輕在她的背部遊走著。天知道他多想觸摸這美麗、光滑的背部……
「是嗎?」桑音露出了微笑。
「當然……」要不是念在她是第一次的分上,他一定會再狠狠多要她幾次的。
他在心裡想道。「倒是妳,累嗎?」
「當然累。」桑音的頭枕著宮辭的胸膛說道。
「還痛嗎?」「痛呀!」桑音俏皮道。
「那我幫妳看看好了。」宮辭的手作勢就要往她的大腿撫去,卻被她給握住。
「別亂摸!」
「我剛才就全摸過了,而且說不定妳的身體我會比妳更熟悉。」宮辭戲謔道。
突然,桑音的眼神黯了下來,貼著宮辭的胸膛不再說話。
「怎麼了?」宮辭關心道。
「沒什麼。」桑音搖了搖頭。
「別想騙我。」宮辭警告道。「有什麼事,妳就說吧!」
「那好,那是你說的。」桑音深吸了口氣,從宮辭身上坐了起來。「我們何時結婚?」她用著複雜的眼神凝視著宮辭的眼。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淡然的,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桑音也知道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而以宮辭的個性來看,他不可能會給她任何的承諾。同時,她也了解到這句話一說出口會有何種下場,她可能會失去他——宮辭愣了愣,而桑音見到宮辭的表情後,有些自嘲地笑了。
從宮辭的身上起身,忍著下腹跟雙腿的疼痛,她緩緩下了床,拿起了自己的衣物穿上。而宮辭則隨便套了件浴袍,從床上跳了下來。
「妳要去哪裡?」宮辭慌張地拉住了她的手,他會有呆愣的表情是因為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令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並不是嫌惡她,其實他高興都來不及了。
「回家!」桑音淡淡地說道。
「不准走!」宮辭拉住了她的手。「我沒有說不娶妳,我對妳是認真的,難道妳就不能信任我一點嗎?」「認真?你對幾個女人認真過?」桑音的話帶有些許譏諷。
「沒有!只有對妳一個而已。」宮辭抱緊了她,他好怕失去她。「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們下個月就結婚,距離現在還有三個星期。」而在這三個星期裡,他會先拆下那顆不定時炸彈——虎幫的小嘍囉,以免他們傷害到他最心愛的人。
「別騙我!」桑音搖著頭。
「該死!我要怎麼說妳才會相信,我沒有騙妳!」宮辭忍不住吼了出聲,他的舉動嚇到了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發現她有些畏懼,宮辭連忙道歉。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馬上結婚是因為我有點事要辦,相信我,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在這之前,我會帶妳去見見我那幾個爛兄弟的,欣,妳知道我是在做什麼的嗎?」他一直想和她說,但又怕嚇到她。
桑音原本想點頭,想到了自己是以「桑欣」的身分知道的,於是又連忙搖了搖頭。
「妳發誓知道後不能有離開我的念頭。」宮辭抱起了她回到床上,他真的好害怕就此失去她。
「我發誓……」桑音親吻了宮辭的臉頰,知道他是真心愛她的。
「聽過『瞿氏企業』吧?瞿騁是我們的老大。我們原本是黑社會,但老大建立了『瞿氏』後,我們便漂白了,不過以前的仇家還是會找上門來。」宮辭簡單地說道,並注意著她的反應。
「嗯……」
「看妳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妳知不知道妳都快變成黑道大哥的女人了?」放下心後,宮辭忍不住取笑道。「你是嗎?」
「不!」宮辭搖搖手。「當然不是,我已經漂白了!我白天的身分是——『瞿氏企業』的副總裁。」他有些自傲地道。
「白天的身分?」桑音有些疑惑。「那你晚上的身分呢?」
「晚上兼差當牛郎!」他開玩笑道。
「去!」桑音咒罵了聲。
「看來我被妳的外表騙了,沒想到妳的粗話說得那麼溜。」宮辭皺著眉說道。
「你真的兼差?」桑音問道。
「是呀!兼差當妳的牛郎和情郎,使用者付費,等會兒別忘了要繳錢給我。」
宮辭微笑道,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下。
「我使用你?」桑音哼了聲。「別說笑了好嗎?為什麼不是你付給我?」
「妳缺錢嗎?」
「當然不!但我要知道原因。」
「那好吧!累的可是我,所以我向妳酌收一點費用也不為過吧?」宮辭換上了一副苦瓜臉說道。「原來妳想白玩?」
「但痛的可是我。」桑音忍不住吼道。
「別生氣!生氣很容易老。」
「那好,你要我付多少錢?我存在郵局的總財產才四十三萬兩千三百二十一元而已。」
「這麼少?這點錢怎麼可以向我要求特別服務呢?」宮辭皺起了眉。
「我看是你向我要求吧!」桑音拍拍宮辭的檢頰,戲謔道。「怎麼辦?妳的錢不夠『買』我?」宮辭問道。
「你說呢?」
「這樣好了,我想到一個折衷的好方法了。」宮辭露起了微笑。
「什麼好方法?」
「讓妳當黃臉婆,每天努力做家事。」
「什麼?」桑音伸出小手捏了宮辭的臉頰。「我可告訴你,別想娶一個『煮飯婆』,我家事沒一樣行的!」
「痛……」宮辭拉開了她的手。「那好吧!就罰妳永遠不能離開我好了。」
「這還差不多。」
「對了,妳弟弟怎麼都不回家?這樣不行的。」他有些關心地問道。
「呃……我弟……」桑音仔細想了下,決定暫時隱瞞她另一個身分。「他前幾天告訴我,和他女朋友出去玩了。」
「多久會回來?」
「下個月吧!」
「那正好,趕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宮辭笑著說道。
「是呀!」 |